('【刺啦——!】
耀眼的电弧光猛地亮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电焊考核区,陈锋戴着厚重的焊帽,遮挡了面容,只留下一双透过深色护目镜依然显得沉稳锐利的眼睛。
他右手握着焊把,左手拿着焊条,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多余的晃动。
焊条稳定地在两块对接的钢板上移动,发出均匀而清脆的“滋滋”声。飞溅的焊花比其他人少得多,熔池清亮,焊缝随着他的移动,如同一条银色的、均匀隆起的直线,缓缓向前延伸。
【电焊技能熟练度+60…】
【电焊技能熟练度+62…】
【当前电焊技能等级:四级(98%)…五级(初窥门径)】
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飞速闪过,陈锋却心无旁骛。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电流的脉动,焊条熔化与钢板结合的每一个细微变化,一切尽在掌握。
周围懂行的人已经看呆了。
“这…这焊缝走的!又平又直,鱼鳞纹均匀得跟画上去似的!”
“熔深肯定够,而且几乎没看到气孔和夹渣!”
“这手法,比咱们厂里一些老师傅都利索!”
“他真是第一次考四级焊工?”
负责电焊考核的考官,一位经验丰富的老焊工,此刻也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陈锋的操作,手里的记录板都忘了放下。
贾东旭远远地看着这一幕,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像是吞了一百只苍蝇。他刚刚考核失败的耻辱,和陈锋此刻的风光形成了无比刺眼的对比,嫉妒的毒火几乎要从他眼中喷涌而出。
时间并未过去多久,陈锋停止了焊接。
他放下焊钳,取下焊帽,露出一张因为专注而显得更加棱角分明的脸。
考官立刻上前,拿起小锤,轻轻敲击焊缝去除焊渣,然后拿出焊缝检测尺和放大镜,仔仔细细地检查起来。
周围再次安静,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知道,这将是决定性的时刻。
七级钳工,四级电工,现在是四级电焊!
他能完成这前无古人的壮举吗?
几分钟后,老考官放下工具,抬起头,看着陈锋,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激动,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宣布:
“陈锋同志,四级电焊工考核……焊缝成型完美,内部质量优良,完全符合四级标准!通过!”
“轰——!!!”
人群彻底沸腾了!
如果说之前的通过是震惊,是敬畏,那么这一次,就是彻底的疯狂!
“通过了!真的又通过了!”
“三个!一次考核通过三个工种!还有一个七级钳工!”
“我的老天爷啊!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妖孽!绝对是妖孽!”
“咱们红星轧钢厂,出龙了!”
欢呼声、惊叹声、鼓掌声响成一片,几乎要掀翻车间的屋顶。
厂长和车间主任激动得满脸通红,互相拍着对方的肩膀,语无伦次。
“人才!真正的人才啊!”
“我们厂…我们厂捡到宝了!”
一直站在旁边,神色平静中带着审视的大领导,此刻也再也绷不住了。
他脸上露出极其欣赏和开怀的笑容,猛地一拍大腿:
“好!好!好!”
他连说三个“好”字,声音洪亮,充满了力量。
“哈哈哈!好小子!真是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
大领导竟然亲自走上前,从考官手里拿过陈锋那张写满了合格成绩的考核登记表,又从秘书手里拿过代表技术等级通过的印章。
“来!这个章,我亲自给你盖!”
他拿起那枚沉甸甸的、代表着无上荣耀的“七级钳工”印章,用力地,稳稳地盖在了陈锋名字后面的对应栏里!
鲜红的印泥,刺眼夺目!
接着是“四级电工”、“四级电焊”!
每一个章落下,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在所有人的心坎上,也敲碎了某些人最后的侥幸。
盖完章,大领导把登记表递还给陈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灼灼:
“小陈同志,好好干!我看好你!咱们工人阶级,就需要你这样有技术、有担当、敢闯敢拼的年轻人!”
他又转头看向旁边的厂长和车间主任,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指示:
“这样的人才,你们一定要重点培养!要给他提供最好的平台,最快的晋升通道!明白吗?”
厂长和车间主任赶紧立正,迭声应道:
“是!请大领导放心!我们一定!”
“一定!一定重点培养!”
陈锋拿着那张滚烫的登记表,看着上面三个鲜红的印章,听着大领导的话,心中也是一阵激荡。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在红星轧钢厂的命运,彻底改变了!
晋升,加薪,更好的待遇,更大的话语权……这些他穿越过来就梦寐以求的东西,正在向他招手!车间主任的位置,似乎也不再遥远!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妹妹陈月月所在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月月,哥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考核结束,人群渐渐散去,但关于陈锋的议论却远未停止,反而愈演愈烈,迅速向整个轧钢厂扩散。
陈锋收敛心神,准备先回锻工车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一直关心他的赵百全师傅。
刚走出没几步,两个人影就拦在了他的面前。
一个是他早就看不顺眼,此刻脸色更是难看,带着几分焦急和祈求的易中海。
另一个则是一位穿着干部服,国字脸,看起来四十多岁,神情严肃的男人,陈锋记得他是厂里的李副主任。
“陈锋。”易中海抢先开口,语气带着一种道德绑架式的沉重,“你跟我来一下。”
陈锋眉头微皱,停下脚步,淡淡地看着他:“易师傅,有事?”
易中海看了一眼旁边的李副主任,压低声音,语速很快:
“陈锋,算我老头子求你了,行不行?今天市里的大领导来厂里视察,中午要在咱们厂食堂吃饭,点名要吃何师傅做的菜。”
他口中的何师傅,自然就是傻柱,何雨柱。
“可是……可是柱子他……”易中海一脸为难,“昨天晚上,他不是……被派出所给拘留了吗?说是持械伤人未遂……”
他偷偷觑着陈锋的脸色。
“我知道,这事儿跟你有关。但是现在是特殊情况,是关系到咱们整个轧钢厂脸面的大事!大领导的午饭要是安排不好,出了岔子,那可是天大的责任!”
“你能不能……高抬贵手,去派出所签个谅解书,先把柱子放出来?等招待完领导,咱们再说别的,行吗?就当是为了厂里,为了大局!”
易中海一番话,说得是“大义凛然”,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