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奢求自己做了压寨夫人,黑风寨就不会骚扰这里。
虽然自己恨他们,但不会想着他们去死。
如今,他们都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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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飞火的靴底踏碎山路上的枯枝,每一步都在泥土里留下深深的脚印。他胸口燃烧着一团火,烧得喉咙发干。
那些挂在村口的尸体,那些护着孩子的母亲,那个跪在血泊里的姑娘,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闪回。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肆无忌惮的欺压弱者,肆无忌惮的屠戮不敢反抗者。
真是……特么的狗屎。
几十里山路转眼即至。黑风寨盘踞在一处险要山隘,寨墙用整根圆木垒成,箭楼上晃动着火把的光。两个喽啰正倚着寨门打盹。
石飞火像只黑豹般贴着山壁移动。月光在他背后投下阴影,正好遮住攀墙的身影。当当他悄无声息地翻上箭楼时,底下两个喽啰的对话随风飘来:
“青林村那几个小娘子...嘿嘿,皮肤比绸子还滑...”一个沙哑的声音淫笑着,“老子按住的时候,那小胳膊拧得像条鱼...”
“你就美吧!”另一个声音压低嗓子,“跟着二当家的兄弟可惨了,听说二当家让人一拳轰爆了脑袋...”
“兄弟,这就是命啊!”
“听说大当家为此大发雷霆,还好,贵客来了……”
石飞火眉头一皱。
贵客?
这群畜生还能有什么贵客?
借着夜色的掩护,他狸猫般蹿过几处岗哨,摸到聚义堂的飞檐下。堂前“聚义堂“三个鎏金大字在火把下闪闪发光,可厅内景象却让他愣住。
本该耀武扬威的黑风寨众匪,此刻竟如鹌鹑般缩着脖子。上首虎皮交椅上端坐的不是独臂寨主,而是一个彩绸裹身的女子。
“听说大当家又娶了一个妻子,怎么不带出来让我看看。”女子的声音在石飞火耳中有点耳熟:“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把大当家迷得失魂落魄,以至于把今年的贡都收不齐。”
“大老远的,让我专门跑一趟!”
堂下跪着的大当家浑身肥肉都在颤抖,那张横肉丛生的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仙子明鉴!实在是今年各村的收成都不太好,今年过路的商队又...“
“砰!”
茶盏在大当家额前炸开,热水混着茶叶糊了他一脸。
“呵……”彩衣女子缓缓起身,裙摆上的金线牡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你的回答...很让我失望!”
“仙子……仙子……”大当家的意识到了不对,他颤抖起来说:“饶……”
一道彩练如毒蛇吐信,在空中划出绚丽的弧光。大当家的头颅高高飞起时,脸上还凝固着谄媚的表情。
无头尸身喷着血泉,缓缓栽倒在虎皮交椅前。
“从今日起...“女子染血的指尖随意一点,“你坐这个位置。”
被点中的瘦高土匪先是一愣,继而狂喜,最后又变成惊恐。
他看见前任大当家的人头正滚到自己脚边,死不瞑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规矩你们都懂。”女子甩了甩彩绸上的血珠,突然抬头看向外面,“现在...”她红唇勾起一抹冷笑,“该抓老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