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摇头:“不知道。”
“怎么沦落到这地步的?“
“不知道。”
“……”
石飞火沉默了。面对这个一问三不知的小家伙,他忽然不知该说什么。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坐着,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城门开启时,小乞丐已经不知去向,仿佛从未出现过。
出了城门,石飞火站在岔路口,一时茫然。
该往哪去?
他随便选了个方向迈步就走,心里自嘲:“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难道还有人能追上我不成?”
但他不知道,有时候他不知道去哪,依然有人能追到他。
中午时分,一个身影拦在了他面前。
那是个约莫四五十岁的男子,半头白发,面容沧桑,一双眼睛却锐利如鹰。他盯着石飞火,开门见山道:
“这位朋友,可是从昌平城出来的?”
“不是!”石飞火摇了摇头。
“我从昌平城的东门,一路追来,方圆十里只有你的脚印,只有你的脚印与追风门的脚印相似。”那人冷笑一声:“不能说是相似,而是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这四个字让石飞火心头一颤。
他强作镇定,硬着头皮说道:“我这双鞋,只是普通的布鞋,这样的鞋子,没有一千人也有八百人穿。”
他穿的靴子就是千层布鞋,这样的鞋很普通。
“但是布鞋的鞋底花纹是不一样的,如同人的指纹一样。”那人说道:“一般人难以分辨,但我恰巧可以分辨。”
“你分辨错了!”石飞火说道。
“错不错,你说了不算!”那人对着石飞火扑来。
好快!
石飞火心中只升起这么一个念头,眼前残影未散,后颈已传来剧痛。
再次醒来,石飞火是被脖颈的刺痛惊醒的。熟悉的麻绳勒进皮肉的触感让他立刻意识到。
他又被绑了。
他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鎏金描彩的飞檐,在阳光下泛着刺目的光。身下是冰凉的白玉地砖,四周假山流水环绕,一株垂丝海棠正飘落花瓣,沾在他被捆缚的手腕上。
这里不是大牢,而是一处奢华的院子。他被绑在一根柱子上。
昌平城能有这样的地方,八成便是城主府了。
这时,他忽然听到了南边传来阵阵金铁交鸣之声,夹杂着喝彩与叫好。
想来那里就是名刀会吧?
名刀会持续七天,今天是名刀会的第一天。
别人是江湖路是在名刀会大出风头,而他则是阶下囚,偏偏他还是冤枉的。
暮色渐沉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十余名侍卫手持火把开道,簇拥着一位锦袍中年男子踏进庭院。跳动的火光下,那人身上的云纹锦缎泛起波涛般的暗芒,腰间悬着的玉佩明珠随着步伐叮当作响。
石飞火呼吸一滞。
他认出眼前的男人。
万刀锋!
昌平城主万刀锋在距他三丈处站定,鹰目如电:“你就是血影楼的杀手?金刀门与追风门的灭门案子就是你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