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浴缸的温度调高,紧紧地抱着她,双双泡在水中,让自己的体温和水温,温暖她,驱散她身上的寒意。 苏楚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 脑子里是空白的。 她盯着浴室的天花板,一直在发呆。 直到男人的声音响起,“醒了?” 她才猛地打了个激灵,恐惧又仇恨地看向了他。 “霍绍梃,你怎么不直接把我打死?” “别闹了。”他也很疲惫,语气冷戾,“再闹,保不准,这次会直接弄死你。” 他吓唬着她。 苏楚不知道被吓住了,还是丧失了挣扎的力气。 她抱着自己,逃到浴缸的对面,惊颤的眸子里,瞬间蓄满了水汽。 她也不跟他斗嘴了。 就那么像看一个仇恨的陌生人般的,看着他。 男人抬起手,想摸摸她的脑袋,说几句软乎话,安抚她一下。 苏楚应激般的,缩起了脖子,“别碰我,别,别......” 她把自己缩成一小团,淹没在水中。 霍绍梃没了兴致。 走出浴缸,扯了浴巾围在腰上,“好,我不碰你,你赶紧出来,别着凉了。” “你出去。”她声音缥缈。 男人看了她一眼,便走出了浴室。 他没走远,就坐在浴室外面的椅子上,看着墙上的时钟,一分一秒地走。 差不多十分钟的样子。 他想进浴室看一眼,结果转动把手的时候,门被从里面锁了。 “苏楚,苏楚?”他重重地敲着门,心里有些慌。 “苏楚,你在里面干什么?”他用力地拧动着门把手,金属锁具发出沉重又清脆的声音,“苏楚,你开门,快点,听话。” 没人回应他。 霍绍梃慌了,抬腿就踹向了浴室门锁的位置。 他的力气很大,没几下,锁具被破坏,门被打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苏楚赤裸着身子,躺在血泊之中,她的手腕上是一道又深又重的刀口。 刀片还躺在伤口的旁边。 触目惊心。 鼻端只有微弱的呼吸,几乎马上就要失去生命迹象。 “苏楚,你......” 他拿了皮筋迅速将她的伤口扎起来,用浴袍将她裹起来,抱着她飞快地下了楼。 将苏楚送进急救室后。 他整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紊乱,心不安地狂跳。 不知道过了多久。 贺知南才从急救室里走出来。 他连白大褂都没有脱,就挥着拳头,砸向了失神的霍绍梃。 霍绍梃是可以轻易躲过去的。 但还是,任由贺知南硬梆梆的拳头,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霍绍梃,你到底要把她逼死几次?上次的疤还没有完全消掉,这次又是这么深的一道......,她有重度的抑郁症,活已经很艰难,你真的非让她死不可吗?” 贺知南眼眶红得厉害。 他不知道,一个女人要绝望到什么地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放弃掉自己的生命。 “她不过是一个可怜的不能再可怜的女人,一个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一个想拿自己的肝救母亲,却救不了的可怜人......而已,你凭什么,要这么对她,凭什么?” 贺知南声嘶力竭地吼着。 安静的走廊上回荡着,贺知南崩溃心疼的声音。 “你在说什么?”霍绍梃敏锐地捕捉到了,贺知南刚刚话里夹杂的信息,“她对你讲过什么?贺知南,你们之间有秘密?你给我把话说清楚?”.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