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晏以昭嗤了一句:“既是长辈,我可以给你两种选择。”
“休离出府,还是一场丧仪,你自己选。”
黄兰秀不知是真吓晕了,还是装晕,哐当一声,倒在地上。
望着晏以昭面不改色的脸,宋禧棠叹服。
连分辩的机会都不给三夫人,这般强横!
黑化也有黑化的好,当真爽利!
晏以昭忽而回身,触到她的眼神。
不像旁人眼中都是惊怕,宋禧棠眼含敬仰之色。
她又朝着他眨了眨眼,提醒他地上还有枚可恨的钢针。
晏以昭瞥了一眼,步留行将针捡起,双手呈给他。
他阴戾的眼神像是要把老道士扎成筛子。
“别脏了这里。”
步留行拱手道:“是。”
招摇撞骗的老道口中被塞满黄符纸,连同他包袱中的十八般驱邪器具一块被侍卫拉走。
看来,天师也要被驱驱邪了。
对于步留行的刑训手段,有过体验的宋禧棠很是放心。
院中剩下的奴仆们惊惧地趴在地上,生怕被牵连。
宋禧棠依旧跪坐在青砖上。
虽说生死有命,但富贵......皆在眼前人。
她故态复萌,伸出双手,眼眸弯弯地道:“夫君,拉我。”
晏以昭脸色阴沉:“自己不会起身?”
宋禧棠却不怕他这神情,娇气包一样地努唇回道:“膝盖刚才磕伤了,不能走路。”
椿萱心慌地低垂脑袋,根本不敢看面前的场景。
就在她想着这位细作姑娘会不会被世子下令剜了膝盖,变成废人时。
晏以昭低斥了一句。
椿萱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就见面前的女子被人俯身抱起,还小心地抄过膝弯,避开她的伤处。
宋禧棠眸光晃了晃。
他说自己矫情。
这就算矫情了?
宋禧棠主动搂住他的脖颈,唤道:“夫君。”
这两个字从她的唇中吐出,带着说不明的婉转缠绵。
她将脸依偎到他绯红官服的雪白衣领处,晏以昭呼吸凝了一瞬,朝前大步走,并未看她。
宋禧棠又自他怀中抬头:“腰伤好不容易养好,可现在膝盖又伤到了。”
还不理她?
宋禧棠苦兮兮地蹙眉:“前后都是伤,满足不了夫君昨日在澄怀居要求的姿势。”
晏以昭步子猛地顿住。
院中本就安静,她没有刻意压低音量,众人的吸气声明显。
澄怀居是世子的书房,先不说进去做了什么,凡是能进门的都是晏以昭的心腹。
这女子竟然在晏以昭心中有这般重要?!可她明明是个貌似先世子夫人的替代品。
先前压她下跪的仆妇们惊恐万分,身体抖得像筛糠一般。
宋禧棠目的已达到,她只是想做给府中人看。
她想在侯府立足,就要让众人见识到她在世子心中的分量。
这是最没脸没皮,但也是最立竿见影的方式。
宋禧棠感到他的手臂一僵。
她也跟着紧张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