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不痛了。
单看这药的疗效就不是凡品,外用要厚涂才好得快,谁知她还能不能有再碰这药的机会?
如若别人当着晏以昭的面扯谎,他不介意让谎言成真。
但眼下她疼,他也要跟着疼一遭。
啪得一声。
声音清脆,不疼但羞耻。
宋禧棠捂着屁股,脸红得像窗外的桃红木槿,娇艳欲滴。
晏以昭。
他绝对黑化了!
*
最终,宋禧棠被送到了西偏院,还拨给她一名婢女,伺候她养伤。
晏以昭没再出现为她上药,来的都是医女。
五日后,宋禧棠已经能正常坐卧和行走。
用完早膳后,她坐在廊檐下,捻了几颗碧涧豆慢慢嚼着,不时往身边撒几颗。
一群燕雀叽叽喳喳围着她讨食,毛茸茸的小脑袋挤作一团。
宋禧棠后知后觉,晏以昭这么好吃好喝地养着自己,他身上的异状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她得早点找系统问清楚,只是,系统把她复活传送过来后就消失了。
婢女椿萱做完洒扫活计,走上台阶道:“姑娘,您该走动走动。”
宋禧棠将手中剩下的豆子分给鸟雀,拍掉掌心的碎屑,纠正道:“椿萱,你该称我世子夫人。”
椿萱应该被叮嘱过什么,只对她的衣食有求必应,旁的一概当耳旁风。
这时,西偏院的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走进两人来。
穿着浅紫绣百蝶花衣的女子,宋禧棠觉得眼熟,另一个粉衫的小姑娘,她未见过。
椿萱恭敬地道:“见过郡主,芩姑娘。”
宋禧棠记起,紫衣裳的是黄芩。
雍宁侯府有三房,晏以昭的父亲晏承功身为长子,靠军功封侯,后尚了贞如长公主,侯府荣耀全靠大房所撑。
二爷晏承儒在朝中也有任职,不过是翰林院的编修,三爷晏承松是个富贵闲人,终日游玩作画。
长公主不理侯府中事,交由二夫人与三夫人共同打理。
黄芩正是三夫人黄兰秀的侄女,九岁就接到身边养着,是想在京中为其找个好姻缘。
宋禧棠看她还是姑娘家的打扮,可见还未觅得良缘。
“叫你世子夫人?”黄芩不屑道:“你怕不是被打傻了吧。”
假扮先世子夫人的女人受杖刑的消息,在侯府已传开。
今日,黄芩借着陪小郡主闲逛之名,故意走错路往这边来,想来看笑话。
宋禧棠道:“你不愿叫世子夫人,也可以唤我一声嫂嫂。”
黄芩柳眉倒竖:“你根本就不是宋姐姐,一个赝品也敢自称世子夫人,真是可笑!”
小郡主年岁不大,站在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宋禧棠。
黄芩对着她换了副面孔,柔声解释:“郡主,宋姐姐还在世时,与我最为亲近,我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假冒的。”
这胡言乱语,宋禧棠差点憋不住笑。
当年她嫁进侯府后,黄芩瞧不上她出身小官之家又是庶女,不愿与她来往,何来亲近之说?
宋禧棠道:“你的宋姐姐是不是还与你托梦了,想要你做续弦啊?”
这几年,晏以昭权势滔天,又一直未再娶,黄芩也起了别的心思。
被当众戳穿,她羞恼道:“就凭你,也敢侮辱我和宋姐姐的情谊!”
说着,还猛得拉了下宋禧棠的胳膊。
可怜她腰伤还未好利索,这么一拽,腰后抽疼。
宋禧棠站不稳当,趔趄着要摔,在倒下前成功把黄芩扑倒,给自己找了个肉垫子。
就算如此,她还是疼得直皱眉,这伤在筋骨,没这么容易痊愈。
椿萱忙上前将她扶起,问道:“姑娘,你怎么样?”
宋禧棠借力站稳,轻嘶一口气。
“还能喘气。”
黄芩在小郡主的搀扶下起身,她顿觉颜面尽失,气愤地对着宋禧棠扬起了手。
却被人挡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