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把他说得多高尚,你是我的哥们还是他的?” “当然是你的。”叶天扬说,“没说他高尚,人嘛,就是利益驱使的动物,他当然是对你别有所图才心甘情愿在这付出。” 祁年目瞪口呆:“……” 叶天扬:“怎么了?难道你以为我跟肉丝一样傻?” 既然哥们早看出来了,祁年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说道:“我不喜欢男生,不可能的。”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恶心?困扰?但我看你成绩还提高了?” “恶心倒是不恶心,他还算有分寸。”祁年抿抿唇,“只是有点烦,也觉得他这样没必要。” “你还心疼他没必要啊?” “……不是。” “追人嘛,有希望在那儿吊着,他追的时候肯定也挺乐在其中的。能追到就喜大普奔,就算追不到,至少也不留遗憾。你说是不是?” 祁年沉默。 “而且他现在不用高考,他闲得慌呢。”叶天扬总结。 “说的也是。”祁年放下心理负担,不再去想。 高考最后的一个月说来辛苦折磨,但过得也快,一眨眼就到了高考的日子。 高考前晚,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字眼又一次变成了晦涩的天书,怎么也照不进祁年的眼底。 撂下笔,他再一次把黑名单里的某人拉了出来。 可能是明天就要高考的缘故,这次过了半小时也没有骚扰信息发过来。 你七爷:【你什么时候能放弃?】 zyc:【等你考完再说吧】 周砚辞不用高考,倒是知道轻重。 zyc:【考完见】 意思是不会闲得慌跑来考场烦人。挺好。 祁年放下手机,一阵心烦意乱连带着手指也发痒,他又把手机拿了起来。 你七爷:【我们能像哥们一样随便聊会儿吗?】 过了两分钟。 周砚辞回来一个简简单单的“嗯”。 听不到声音,祁年却无端想起跨年那天在天台上,他说要和周砚辞做一辈子的哥们,周砚辞沉默许久才给他的答复。 一个轻飘飘的,风一吹就散的“嗯”。 你七爷:【我有点紧张,不想看书了】 zyc:【你已经准备得足够充分了,不差这几个小时,好好休息最重要。】 祁年摩挲着手机屏幕,又经历了几次放下拿起的动作。 你七爷:【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zyc:【说不上来】 zyc:【就像灵魂被击中,命中注定】 你七爷:【?说人话】 ——zyc发来通话邀请 突然强烈的震动吓得祁年一弹。 很快他定下心来,这人是上赶着来听国王的命令吧?谁怕谁啊。 “祁年。” “……” 听到这一声的时候祁年还是怂的。 智能手机格外优待周砚辞,天生偏冷的音色加上电流的磁,贴着耳朵的时候显得很低很沉,十分撩人。 男性特征也特别强烈。 祁年不由得想,要是以前有哪个女生也能先和他从朋友做起,被他划入朋友的范围后再展开锲而不舍的追求,他没准,就答应了。 嗯……如果长相也能和周砚辞不相上下的话。 走神间,电话里的周砚辞开了口:“我长话短说。” 等了几秒,祁年不得不回一句:“你倒是说。” “嗯,你在听就行。”周砚辞接着娓娓道来,“我从小到大,几乎一直是第一。” “你的长话短说就是凡尔赛?”祁年开了个朋友般的玩笑。 但他没有听到周砚辞的笑声,仍是那种无波无澜的调子。 “每次考到第一,我都觉得我完蛋了。” “我没有不断往前的目标,也没有进步的空间。而且天外有天,随着我的世界不断扩大,维持住已有的成绩,只会越来越难。光是在a大,像我一样的人,没有几百也有几十。” 这里有个停顿,祁年便插了句话:“我好像知道这种感觉。” 一声低笑后,周砚辞问:“怎么知道的?” “比赛有输有赢。适当的输才有动力继续努力去赢啊,老是赢就没意思了,压力也会很大。胜率最高的球员也才百分之七十多呢。” 安静了几秒后,轻轻浅浅的呼吸声中,周砚辞把话题拉回去。 “那我继续说。” 可能是夜色太浓,祁年竟觉得这冷淡的音色也显出几分温柔。 “高一刚开学一个月,我看到你在操场上打篮球,可能是比赛还是什么,我没太关注,就看你了。” 祁年欲言又止,总觉得现在不打断,可能会听到什么耸人听闻的东西。 “你明亮、耀眼,充斥着蓬勃的生命力……” ', ' ')(' 越听越和前面成绩的话题没多大关系,祁年警惕地提住一口气。 “关键是长得帅,身材也好。” “本来我都准备走了。” 周砚辞顿了顿。 语气突然变得很怪异。 “下次再热,你能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脱上衣吗。” 祁年猛然找回两年前的记忆,他不常在大庭广众下赤膊打球,那回是对方球品不好犯规还不服输,仗着是学长用辈分和年纪压人。他们差点打起来了,对方脱衣服挑衅,他就原样还了回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