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痛紧闭的双眸微微张开,他迷迷糊糊看见顾怀宁忍痛微蹙着眉的小脸。 只一瞬,沈敛便清醒了些。 只是抵抗疼痛太过耗费体力,让他虚弱不堪。 攒了半晌力气,他才颤着吐出了三个字。 “你别走。” 他已经放松了力气,另一条手臂上的青筋毕露,握着她的手却不敢用力。 小宫女已经走了。 这不是她该听的。 顾怀宁压下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而后开口,“我不走,你先别乱动。” 既然要成为一个大夫,她必须更理智成熟。 听见她的话,沈敛确实努力控制住了自己。 只是在他再度昏睡过去后,太医显然有些隐忧。 “世子这伤恢复这么慢,同他的头疾也有关系。” 这般作疼,叫病人如何恢复身体。 “可还有其他法子?”顾怀宁问。 太医没做声。 主要有些话确实不合时宜。 不仅陈太医将顾怀宁当徒弟看,其他太医也是如此。 男女有别,有些事到底对小姑娘声名有碍。 回房以后,顾怀宁便没了睡意。 她忘了床顶一会儿,干脆起身将给皇帝的龙又编了编。 做这些小东西能叫她放松心神,也能叫她好好静下心来思考。 昨日皇帝宿在永和宫,早起时才知昨夜情况。 德妃没做声。 昨晚儿子那画册她还历历在目,这会想起她还觉得心疼呢。 皇帝看了看她,到底没开口。 不过太医所的情况,他确实会认真思考在如何。 顾怀宁熬了两晚,终于将皇帝的金龙编完。 这几日她休息得不多,是以眼下还有些青紫。 皇帝看着那金龙,很是满意。 戴自然是不戴的。 但不能没有。 待把玩了一会,皇帝才开口。 “沈敛的头疾,你可敢医治?” 换了其他太医,自然是不敢在对方头上施针的。 哪怕止疼,也只敢针灸其他要穴。 顾怀宁忍不住觉得有些棘手。 对方似乎对她信任得有些过度了。 “若是不敢,也无妨。”皇帝并不勉强。 顾怀宁确实没什么头绪。 但却也觉得沈敛这般拖下去也不行。 他的身体一直耗着,会彻底伤了底子。 因着此事,她一下午都有些心事重重,晚膳也没能吃几口。 德妃看着小姑娘眼下的青紫,有些心疼。 “你好好休息,别沈敛没好起来,你的身体也垮了。”她顿了顿,开玩笑道,“你们这般,其他宫要笑话我们永和宫风水不好。” 一个两个来这里就生病。 顾怀宁立刻紧张起来,“娘娘别说这种话,待会真要传出去了。” 这皇宫,最是人可畏。 更何况这谣还是德妃自己说出去的。 德妃笑了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她又不争宠,传出去就传出去。 就是皇帝最近来得有点多,她有点嫌烦。.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