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打破眼下的平衡。 不想同沈敛变成假戏真做,再走回相同的老路。 她闭着眼,直到不知不觉睡着。 再醒来时,沈敛早已不知所踪。房间内一切如常,好像他从未来过。 可顾怀宁知道。 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常氏来时,她正喝粥。 顾怀宁听母亲念叨了半天,才讨好哄道,“女儿已经无事了。” 喝醉酒顶多也就是睡一觉罢了。 “娘,我知道你们都很宠我,可是我觉得我也没有那么脆弱。” 不止喝酒,在其他事情上,家人的保护也过于谨慎了。 “您看,昨日出门,只要我多穿些,便也不会有事。哪怕喝醉了,睡一觉醒来,我也就没事了呀。” 她眼神真挚中也带了点祈求,实在不想一直做个瓷娃娃。 常氏避开了视线,语气却坚定。“不一样,底子都是一点一点耗损的。” 顾怀宁摇了摇她的袖子,“那我可以耗损一点点之后,赶紧补回来的。” 常氏扯回了袖子。 她一贯疼爱女儿,但这方面,她如何都不会纵容。 “乖乖听话。”常氏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过了身去,及时掩住了眼底的心疼之色。 她那般宝贝的女儿,在那么小的年纪受了那么重的伤。 每每回忆起来,她的心仍旧揪成一团。 连着几日,她都因伤势过重烧得迷迷糊糊,好几次命悬一线。 常氏只恨当时为何没紧紧牵住女儿,会大意认为没人敢在京城生乱。 若不是当年受了那么重的伤,女儿眼下也可同其他小姑娘一样,冬日里开开心心地玩,偶尔想饮酒便饮酒。 好在她都忘了。 大夫说,或许是当时的场景太令她害怕,也或许是后来救治时陆陆续续的昏迷,女儿遗忘了遇刺受伤这件事。 常氏希望,女儿这辈子都不要想起来。 之后一连数日,沈敛都没有再来。 书院小考结束那天,池巧云同庄静一起来了顾家。 “顾姐姐,你的酒量还是得练练。”池巧云嘲笑道。 庄静白了她一眼,“你日后少添乱子。明知她不能喝酒,还不护着些。” 庄静同寿星不是一个圈子的,是以那日并不在。 但在书院这两日,已经听说了七七八八。 池巧云吐了吐舌头,继而换了话题。 “魏姐姐前几日也休假了。那晚之后便没再去书院。” 顾怀宁似是并不关心。 池巧云又好奇问:“顾姐姐,你同世子如何了?” 虽说众人天天要去书院,但还是听了不少传闻的。 圣上有意撮合顾沈两家,沈敛这段时间总会时不时过来。 正是因为如此,池巧云才有些听不惯魏清音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顾怀宁只道,“还是要顾及圣上颜面的。” 这话意思,便是两人无意。 池巧云确实有些失望。 虽然不喜欢沈敛,但不能不承认对方优秀。这般优秀的男子,她自然还是希望能被自己人拿下。 庄静倒想起另一件事,“那七殿下呢?” 那晚七皇子看顾怀宁的眼神,也不只有沈敛注意到。 顾怀宁道:“他是我救命恩人。” 庄静欲又止。 可真有那么巧的事吗? 之后几日,沈敛仍然没出现。 还是顾怀直闲聊时告诉她,沈敛出京办事去了。 顾怀宁并不记得前世有这一事。 在她印象中,也是成婚后他才逐渐忙碌起来的。 又是数日过去,顾怀宁终于又听到了关于沈敛的消息。 他回京了。 还带回了一个女子。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