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魏清音,沈敛的神情也比以往更严肃几分。 “您先医治。”他开口,眸光却落在魏清音的位置四周。 一贯冷淡的黑眸细细扫过所有地方,最终视线停在了桌案上墨玉宝毫笔上。 这支笔本就由墨玉而制,通体碧绿。 若不仔细瞧,压根发现不了什么。可沈敛眼力好又细心,这才察觉那笔杆有一处并不怎么透光,仿佛是沾了什么东西。 待大夫施救结束,沈敛这才执起递到对方跟前。 “同这上面之物有关吗?” 丈夫接过后细细分辨了一会,这才点头。 “此乃夜阑花杆汁液,毒性不强,但可叫人腹痛不止。不过此花颜色瑰丽,老夫并未在书院内看见过,怎么会好端端有汁液抹在笔杆上?” 似是验证大夫所一般,魏清音迷迷糊糊间蜷曲起身子,脸上也露出了痛苦之色。 魏清若的眼泪扑簌簌落下,“我姐姐从不与人结缘,且一贯心善,怎会有人这般恶毒故意害她。” 魏清音确实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了。 不管是谁有事,都会帮忙说上一二。 就这班上,她便在不少女学子同顾怀宁起口角时说过情。 “是啊,怎么会有人如此恶毒,连魏姐姐都舍得下毒。”有受过恩惠的学子顺着对方的话感慨。 顾怀宁看到这,基本已经猜到这场大戏究竟要怎么唱了。 她默不作声,但总有人会将矛头往她身上引。 “对了。顾姐姐今日射箭课上,是不是单独离开了?”有人惊呼。 其实就算她不提,也已经有人想到顾怀宁了。 送心仪之人的东西被转赠,因太过愤怒嫉妒所以干出这般恶毒之事,并非不能理解。 她有非常充足的动机和时间。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 庄静的眉头皱得死紧,一点都不相信顾怀宁是这种人。 再者这计谋也太浅显,她相信以好友的脑子,哪怕真想对付谁,也不至于做得这么直白肆无忌惮。 沈敛没看顾怀宁,在众人眼里,便是已经连瞧都懒得瞧了。 “你为什么要害我姐姐?”魏清若含泪质问,“我姐姐同你无冤无仇,旁人非议你时,她可是帮你说了不少好话的。你怎可如此忘恩负义!” “嫉妒魏姐姐呗。”有人小声嘀咕,“自己送出去的东西被送给了旁人,当然记恨上对方了。” “本来就是她一直死缠烂打。” 周遭的声音不算小,众人脸上均有忿忿之色。因为出事的是老好人魏清音,所以众女也格外愤慨。 顾怀宁看了一眼众人,脸上终于忍不住闪过一抹叽哨。 “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我,可有什么证据?” 似是不满她此刻还嚣张的态度,众女纷纷开口作证,“只有你一人在射箭课上离开了,除了你还能是谁!” “对!其他时间我们也都在!根本没瞧见有人碰过笔!” 周遭七嘴八舌,全都义愤填膺。 顾怀宁站在原地等众女说完,这才嗤笑道:“所以你们说了半天,只是看见我离开,而不是亲眼看见是谁抹毒液?” “若只是如此,你们凭什么断定一定是我!” 魏清若没作声,可她心知肚明,有些事根本不需要亲眼所见。 足够的旁证便可叫人百口莫辩。 顾怀宁承不承认都不要紧,哪怕此事不了了之也不无所谓,旁人心中认定是对方所谓就够了。 况且对方越死不承认,只会更加让旁人留下她嚣张跋扈的印象。 魏清若泪眼朦胧抬头看沈敛,“沈世子,你一定要给我姐姐支持公道啊。她这么好的人,不能就这么白白被人欺负。”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