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给我什么样的补偿?” 林国兴气呼呼地对着林筱帆翻了个白眼,脸色十分阴沉。 林筱帆的一番话,戳到了他的痛处。 他也确实担心自己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就要被动地追在林筱帆屁股后面要赡养费。 虽然他确实可以捏住林筱帆的七寸,闹得林筱帆不得安生,但自己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我只能围绕你在永佳损失的股份来谈养老补偿,如果你要把其他经济损失都扯进来,那我们就一拍两散,不用谈了。” 林筱帆面色平静,边说边给了某律师一个眼神。 浦应辛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坐着,一不发。 “哼!永佳的股份才多少钱?” 林国兴又对林筱帆翻了个白眼,发出了一声冷笑。 “你前面不是还在说永佳的股份是一大笔钱吗?怎么现在又变成没多少钱了?” “不管你是什么心态,我只能在我的能力范围内跟你谈补偿。” “我马上要去处理个急事,你可以再考虑考虑,等我处理完事情回来,我们继续。” 林筱帆决定借着去工商的事,先打断这次谈判,她也需要与浦应辛商量一下,从长计议。 吵吵闹闹一上午,大家都累了,有很多底牌也亮出来了,需要给点时间让双方冷静一下。 “可以,既然如此,我们就下午再谈。大家都吃个饭,休息一下,理理头绪。” 某律师的女助理马上适时开始节奏控制。 会议室门打开的一刹那,郭丽平就像闪电一样,唰一下,冲到了两个年轻人面前。 “丫头,怎么样了?你是不是要给林国兴很多钱?” “不能给!你背个负担在身上,以后怎么成家养家!” 郭丽平急得两眼冒火星,一把抓住了林筱帆的手臂。 她在外面等候的一个多小时里,心急如焚。 她就怕林筱帆签下“卖身契”,以后大半辈子都要给林国兴打工挣钱。 她当初自己被林国兴逼得走投无路,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是她的父母送了她一套老破小,她才能把女儿带大。 可是她现在生病了,她也没有经济来源,帮不上女儿的忙了。她觉得无论如何林筱帆不能再走自己的老路,让林国兴占尽便宜。 “妈,我有点急事先去办一下,很快就会回来。” 林筱帆见郭丽平急得满头大汗,内心十分触动。 她知道自己的母亲虽然脾气不好,虽然对自己很苛刻,但是出发点一直是希望自己能过上好日子。 “阿姨,有我在呢。你先和律师们一起吃个饭,我们办完事就回来。” “下午还要继续谈的,你是关键人物。” 浦应辛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郭丽平的肩膀。 “好好好!你们快去忙吧。” 郭丽平一听浦应辛说自己是“关键人物”,马上心领神会,知道自己还能发挥作用,心里一下子就踏实了。 北京时间周一上午十一点半,林筱帆准时赶到了工商大厅。 “牧辰,让你久等了。” 林筱帆笑着对张牧辰挥了下手。 “筱帆,其实这个签字也能代签,很多人都这么干,但是我知道后续会有一些问题。所以我觉得考虑长远,还是合法合规来操作。” 张牧辰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我赞同。有正道不走,非要歪门邪道,不是我们的理念。” 林筱帆边说边接过了张牧辰手中的材料。 随即在需要她签字的地方都签了字。 “牧辰,交给你了。我还有事情,再见!” 林筱帆把签好的材料都交给了张牧辰,立刻挥手告别。 浦应辛还在汽车上等着她。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浦应辛觉得既然由林筱帆和张牧辰合作经营,自己不出现、不参与,会更合适。 朋友之间能保持一定的距离,才是长久的相处之道。 “老公,你觉得我们能跟我爸爸达成协议吗?” 林筱帆坐上汽车后,继续与浦应辛商量谈判方案。 “能,就看给他多少利益。” 浦应辛温柔地把林筱帆搂进了怀里。 “馨悦汇这套房子现在在我名下,我爸肯定查到了。” 林筱帆眉头微蹙,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宝贝,钱不是最重要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浦应辛停顿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歉意和无尽的爱。 “我只能用我自己挣的钱来补偿他的损失。” 林筱帆心头一颤。 她从浦应辛的眼神里,读到了这个男人的心。 她知道这个男人会倾尽所有来拯救自己。 “我必须要借着这次机会,让你爸爸彻底远离你的生活。” 浦应辛神情严肃,目光深邃。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他要抓大放小。 “老公…我…” 林筱帆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 她知道浦应辛愿意忍辱负重,用更多的钱来解决此事,一是为了将此事尽快了结、护自己周全,二是为了给自己嫁进浦家扫除障碍。 只有抚平了自己原生家庭的冲突和矛盾,不让自己在未来公婆那里被污名化,才能保证自己的利益和尊严。 “我爸现在开得条件太过分了!” 林筱帆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话。 “宝贝,你是无价的!” 浦应辛用温柔的眼神地注视着林筱帆,在她额头深情一吻。 他要顾及的东西太多了。 他既要“痛打”林国兴,还不能把林国兴往死里打,因为他作为女婿不能“弑父”。 岳父也是“父”。 林国兴可以没有下限,他浦应辛不能跟林国兴一样没有下限。 同时,他还要考虑浦逸和庄灵云的感受。他要维护浦家的脸面和林筱帆的声誉。 一旦林国兴和林筱帆彻底谈崩,前期一直在国内控场的浦逸,就会认定他浦应辛根本没有能力解决林筱帆原生家庭上的问题。 如果这样,他就会失去在婚姻问题上与父母和平对话的机会,只剩“私奔”这一条路。那林筱帆在浦家的利益和尊严也就荡然无存。 “宝贝,适可而止,这个道理你爸爸会想通的。” 浦应辛轻轻摸了摸林筱帆的头。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