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洪光面色阴沉,叹息一声,将手里的信递了过去,开口:“昨儿施老夫人来了信,觉得这门亲事不妥当,已经退下,我也叫人把聘礼收了回去,你也回屋去吧。” “退了?”赵轩旸不可置信的接过那信,细细看了看,如困兽般开口,“我前两日去的时候,还同老夫人说了今日要上门提亲的事儿,怎么今儿便退了?爹,这里头怕是有些误会,我与七妹妹感情好,她必然不会无缘无故的退婚,我这就上门去问个清楚。” 说罢,他还真的打算迈开步子出去。 “站住!”赵洪光威严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甚至还带着几分无奈,“她对你便有十分情意又能如何,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他家老夫人看不上你,她一个年轻姑娘又能怎么样?” “如今此事不过几户人家知道,你此时上门去岂不是要叫整个京城看咱们赵家的笑话?” “你娘已经因为这事气病了,你要是再上门去,叫别人也来戳我的脊梁骨,那咱们一家可是没脸继续在京城待下去了。” 赵轩旸脚步一顿。 他实在想不通这好端端的婚事怎么突然间就退了? 可他便是有千万的话想去问施宁薇,也实在是不能不顾自家的脸面。 一声闷雷打响,震得枯枝簌簌发抖,雨水夹杂着冰渣子落在地上,噼里啪啦的砸出个坑,溅起阵阵白雾。 施宁薇在屋子里摆了绣架,不过下了两针,屋里便瞧不见光亮了。 她心中有些慌张,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前世死后,这一世的生活总是让她惶恐不安,与赵家的婚事又太过顺利,总是透着些不真实。 月娘打了帘子进来,合了窗子才去点了烛火,开口:“七姑娘歇歇眼睛吧,这样阴沉的天儿,还做这种费眼的活计,叫老夫人知道怕是又要心疼了。” 施宁薇放下手里的针线,揉了揉眼睛。 她说不出缘由来,只是一起身便觉得心里慌慌张张的,静不下心来,这才想了做女红的法子。 可下针的时候,竟不自觉的手抖。 “赵家来人了没?”她问到。 月娘摇摇头,迂回着:“今儿这么大的雨,还带着冰碴子,只怕赵家没法子过来,即便人能来,那些聘礼也要被雨水冲了,总是不吉利了,想来等会儿停了雨,或是明儿日头好的时候,他们也就来了。” 施宁薇深吸一口气,并不信这样的话。 即便是被雨水阻了路,他们也该遣人过来知会一声。 “爹爹这些日子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不禁开口问。 她因着膝盖上的伤,这些日子并没去施老夫人跟前,自不知那边的消息,可转头想想,要是这门亲事真的作罢,也必然是这两位长辈来商量。 月娘仍是摇头。 “姑娘可是在担心什么?”她问道。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