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舟回到棕榈湾的时候,身上还带着露水的气息。 刚进入大厅,佣人就迎上来了。 他问,“昨晚她下楼吃饭了么?” “吃了一些。” 现在才早上六点,黎岁还没起床。 霍砚舟将外套递给佣人,自己则拿着一捧花上楼,想到什么,跟人叮嘱道:“拿个花瓶过来。” 他抱着一束带着露水的花,进入主卧,看到床上拱起的那一团,心口下意识的就是一软。 他将佣人拿来的花瓶放在床头柜,把花插了进去。 黎岁其实已经听到轮椅的声音了,她昨晚压根没睡。 睡不着,这会儿闭着眼睛。 霍砚舟洗漱了一下,掀开被子的一角,想要躺进去,她却睁开眼睛,直接起身,使劲儿拉过整床被子。 他的身体微微一顿,抬眸看向她。 黎岁的眼里都是警惕,利落下床,站在一边。 屋内被花香味儿铺满,她却拧眉,打开了旁边的窗户。 他把被子拉回来,坐上床后,靠在床头,随手打开旁边的电脑,开始办公。 黎岁抿了一下唇,也没说什么,走向主卧的门。 可是门外站着一个人,直接拦住了她。 她深吸一口气,往回走。 “霍砚舟,你到底要做什么?” 之前她被关在这里的时候,好歹还能去主宅附近转,可是现在除了吃饭的时间,就只能待在他的主卧了。 换成谁,都有火气。 他的指尖继续在电脑上敲着,仿佛没听到她的话。 黎岁真是受不了他这样的态度,大踏步的走过去,将他的电脑合上。 她露在袖子外的手腕上还有红痕,昨晚一晚上没有消下去。 “霍砚舟!” 她又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却抓过她的手腕,问她。 “还疼不疼?” 他倾过身体,要把昨晚的药膏拿过来再抹一遍,可黎岁误会了他的意思,看到他朝着这边倾过来,以为他又要乱来,直接抓过旁边的花瓶,朝他直接砸了过去。 那新鲜的花带着露珠,在床上摔得稀碎。 他的身上也有花瓶里洒出来的水,水珠顺着胸膛缓缓往下滚。 黎岁挣扎了一下,想要甩开他的手。 “放开!” 他的喉结滚动,指尖缓缓将人放开,又是那句话,“抱歉。” 她只觉得心里的火越烧越旺盛,仿佛快把整个屋子都点燃。 霍砚舟却把电脑放在旁边,缓缓起身,走出了房间。 黎岁一个人站在床边,脸上还是很不好看。 不一会儿,他又回来了,换了一套新的西装,看样子要去公司。 她想跟着出门,可是走到主卧又被人拦下,她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说道:“你把我关在这里有意思吗?” 他的背影顿住,没再听她的,继续朝着电梯走去。 黎岁心里有火,直接关上门,来到窗户边。 这里距离下面大概有四米高的距离,可是她一点儿都不害怕,也懒得思考其他的了,直接就跳了下去,摔在草丛上时,只觉得脚腕生疼。 她一瘸一拐的往前走,恨不得前面能马上出现一条路,让她离开棕榈湾这个鬼地方。 可不管她走向哪个位置,始终都有人出现,并且恭敬说道:“太太,请你回去。” 黎岁站在原地,那些火气似乎要把身体里的水分都给烧干了。 她坐在原地,干脆哪里都不去了。 身后的轮椅声音响起,那些阻拦她的人马上就消失了。 黎岁靠在一旁,听到轮椅声在自己的身后停下。 她觉得好笑,可是又笑不出来,只是讽刺。 霍砚舟来到她面前,抓过她的腿要检查。 她使劲儿踢了踢,却没踢动。 他的指腹落在她已经微微肿起来的脚踝上,按了按,她疼得拧眉。 看着他这张让人惊艳的脸,黎岁一瞬间没有挣扎了,有些无力。 她还记得失忆后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只觉得他极度有教养,怎么会转眼之间变成这个样子。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