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将液体安眠药放在旁边,小心交代。 “先生要是想用,随时都可以,虽然解不开太太的心结,但至少可以让她进行深度睡眠。” 霍砚舟没有回这句话,一直默默拉着黎岁的手。 医生连忙悄悄退了出去,还将主卧的门关上了。 霍砚舟只觉得自己掌心内的这只小手滚烫。 黎岁的手腕上一直戴着那条红豆手链,在白皙的手腕上十分显眼。 他微微弯身,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发丝遮住了眉眼,看不到他眼底的情绪。 她的手掌心是滚烫的,可是那串红豆手链贴在他的侧脸,却有些冰凉。 他保持着这个动作没动,另一只手轻轻放在她受伤的肩膀。 这里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伤口不深,却让人心疼的不行。 黎岁只觉得浑身发热,像是被投进了一个火炉里。 她睁开眼睛,被刺眼的灯光照得又缓缓闭上,被逼出了泪花,忍不住用沙哑的声音说了一句。 “灯,关上。” 她说出的话似乎有了回应,面前刺眼的灯光一瞬间消失了。 她松了口气,可还是觉得热,热到整个世界都是混沌的。 一会儿觉得她自己在z的那个破烂的小楼房,一会儿觉得她可能在家里。 她翻了个身,察觉到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热。” 她说了这么一个字,更加用力的回握住对方。 这个熔炉仿佛要把她的身体都炼化,她的指尖往上摸索着,试图在周围抓住一个可以解热的工具。 可摸来摸去,都只有那只握住她的手,透着清凉的味道。 她将人拉过来,忍不住说了一句,“z,听话。” 那只手猛地将她放开了。 黎岁才觉得有些舒服,不甘心的四处摸索,可算又摸到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眼底全是茫然,理智早就被那混着的两种药水弄没了。 她努力想看清自己面前这张脸,却怎么都看不清,最后更深的意识在提醒她,这是她最亲近的人。 她最亲近的人是谁? 她突然就笑了一下,压下他的脑袋,仔细看着这张脸。 “哦,知道了,是z!” 她不知道在回答谁的问题,语气都变得欣喜亢奋。 霍砚舟垂下睫毛,想将她捏住自己手腕的手拿开,可是她的手猛地往上,捧起他的脸。 明明她的眼底根本就无法聚焦,看不清东西,可她看得十分认真。 他没说话,想起医生说的,那些多余的药水会让她才精神世界混沌不堪。 他倾身抽过旁边的纸巾,想给她擦汗。 可她突然撑起身体,在他的脖子里吻了好几下。 他顿住,睫毛颤动,缓缓垂下眼皮。 她依旧是挺着上半身,从他的侧脸一路亲到嘴角。 他缓了好几秒,才微微伸手,托住她的后背,让她不那么累。 她亲的更顺畅,辗转在他的唇上亲了好一会儿,又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像偷吃的小猫,正在回味。 他突然就笑了,笑得眼尾往上扬,忍不住问。 “尝到了吗?什么味儿?” 她的脸颊被烧得通红,肩膀也疼,却还是回道:“不知道,有点儿好吃,像果冻。” 霍砚舟笑出声,那只还托着她后背的手缓缓松开,将她放在床上。 他的两只手撑在他的两边,笑意缱绻,大概从未有人看他这样笑过。 黎岁也没看到,只是睁着一双眼睛,里面没有聚焦,“你笑什么?” 没等到人回答,她拧眉,根本不知道视线在看哪里,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我再尝尝,你靠近点儿。” 或许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在做梦吃果冻吧。 霍砚舟缓缓起身,凑了过来,咬住她的唇。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