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召出浮生镜。 这是她第一次在比试台上使用法器。 药无忌不仅不恼,反而开心地笑了起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赤玉,一起上!” 她身形猛然跃起,一只巨型红蜘蛛从空中现出身形。 噗! 一张晶莹的大网从天而降,大小足以覆盖整座比试台。 药无忌取出一根红绫,往上一抛,随即又打出一道灵光。 红绫如游蛇摇摆,直奔虞昭而去。 虞昭翻转手中的浮生镜,将水镜那一面对准药无忌。 水镜镜面闪过一道白光,紧接着开始剧烈晃动起来。 须臾,一根红绫从镜面中钻出。 然后又是一张晶莹剔透的巨网。 “虞昭复制了药无忌的攻击!” “快看,两根一模一样的红绫缠斗在一起,根本分不出谁是谁召唤出来的!” “蛛网的攻击也破了!” “……” 众人只知虞昭幻术了得,却不知她还可以完完全全的复制对手攻击。 这样一来,药无忌的对手看似是虞昭,其实是她自己。 这还怎么打? 高台上的观赛席也在议论浮生镜。 “虞昭的法器与她修炼的功法十分契合,能够帮助她发挥十成十的功力。” “她的镜子有双面,一面白一面黑,白的这面可以复制别人的攻击,不知另一面又是何种效果。” “霁元宗主就在这里,他应该知道吧。” 众人目光从清衍真人身上跳过,直接锁定霁元宗主。 霁元宗主还在兴致勃勃观看虞昭比赛,闻眼中闪过一道不自在。 他倒是知道虞昭前段时间外出历练是为了收集本命法器的材料,可那件本命法器长什么样,有什么用,他也全然不知,更没想着过问。 他含含糊糊道:“等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飞叶谷主轻笑一声:“霁元,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还要卖个关子。” 百炼掌门:“就是,快和我们说说。” 太白书院的院首也跟着催促。 霁元宗主开始还有些尴尬,渐渐就回过味儿来了。 他眼睛一瞪:“我可告诉你们,虞昭是我们五行道宗的人,你们别打他的歪主意,否则别怪我翻脸!” 在座的无一不是修炼几百年的人精,哪里会承认,只道霁元宗主多虑了。 然而他们越是如此,霁元宗主就越是难以安心。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群欺软怕硬的家伙合起伙来挤兑他,目的不而喻。 他忍不住瞪了旁边神清淡漠的清衍真人一眼。 好好一个弟子,硬生生给赶出去了,现在倒好,成了别人眼中的香饽饽,弄得他这个做宗主的每日提心吊胆,生怕弟子被人拐走了。 你就作吧,等有一天脑子清醒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台上。 药无忌用力抿了一下唇。 她和赤玉的攻击都被虞昭轻而易举给化解了。 虞昭果然比她预想得更强。 她只有动用最后的杀手锏了。 右手往腰间的灵宠袋一拍。 巨大的嗡鸣声响起。 空中多出了一团黑色的乌云。 仔细一看,那不是云朵,分明是飞虫形成的虫云。 “吁——” 药无忌取出一个竹哨,用力吹响。 飞虫挥动着翅膀俯冲而下。 为首的一只飞虫体型不过指甲盖大小,通体漆黑如墨,表壳闪烁着油亮的光泽。 虞昭唇角微勾,伸手翻转浮生镜。 黑色的镜面照向虫云。 一股奇异的波动无声扩散,与虫云相撞。 嗡鸣声有一瞬间的停滞。 而后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那片虫云中有半数飞虫突然调转方向,与自己的伙伴厮杀在一起。 不断有黑色的虫尸从空中掉落,轻薄的羽翼四散飘扬。 药无忌心疼得眼珠子都快红了。 这些飞虫可是她用毒药亲手喂制出来的,每一只都耗费了无数心血。 “不打了!不打了!我认输!虞昭,你快停手!” 眼见飞虫越死越多,药无忌终于坐不住了。 虞昭手腕一翻,将浮生镜收回储物手镯。 药无忌赶紧把剩下的飞虫与赤玉一起收回灵宠袋。 待祭刀长老宣布比试结果后,药无忌看着虞昭似真似假地抱怨了一句,“你还真是一点儿也不客气。” 虞昭一笑:“这不是正如你的意?” 药无忌哈哈大笑,“说得没错,虞昭,输给你我心服口服。” 两人肩并肩一起走下比试台,神情轻松,全然没有比试时的剑拔弩张。 他们这边的比试结束了,司徒轩却遇到了一点麻烦。 他这次的对手是来自天剑门的弟子楚河。 楚河与虞昭不同,他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参加个人比。 他的剑道霸道、孤傲,散发着一种独孤求败的意境。 司徒轩在面对他时,也颇感吃力。 好在最后他还是有惊无险地赢下了比试。 他们的比试结束后,全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唯一一个还在比试的比试台上。 那上面站着以游飞为首的青木门小队,以及方成朗为首的五行道宗小队。 两队的比赛从一开始就陷入胶着状态,至今未能分出胜负。 游飞曾在青木门见过前来求药的方成朗,只是对他并没有留下太深刻的印象,毕竟有虞昭珠玉在前,他的存在感就显得不是那么强烈。 如今两人站在正式的比试台上,他终于意识到方成朗的君子剑之名并非浪得虚传。 蓝子渝、苏鸣、权野三人,一个音修,一个法修,还有一个体修,进可攻,退可守,队伍几乎没有破绽。 由于灵力耗费过大,游飞已感觉到体力不支。 他心知不能再继续缠斗下去,时间拖得越久,对面就越有优势。 他咬了咬舌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眼睛不住在对面打量,希望能够找到突破口。 这时,他的视线突然捕捉到一道略显陌生的身影。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后知后觉想起对面的队伍中确实还有一位筑基后期的女弟子。 可为何在刚才的几次交手中,他都没有注意到对方? 游飞悚然一惊,而后是极端的兴奋。 他想他终于找到了对面的破绽。 “听我说,等一会儿就把攻击重点放在那个筑基期弟子在身上。” “筑基期弟子?对面有筑基期弟子吗?”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