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爸爸此刻最担忧的不是工厂,而是她的安全问题。所以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爸爸。
颜家炳听到后,眼睛眨了眨,有着泪花,厂子的事情先放一边,以后如果有机会再重振旗鼓,女儿的安全永远排在第一位。
颜烟:“所以在柏丞哥哥帮我们办理好手续前,你一定要努力把身体养好,我们才能长途飞行。”
颜家炳努力点头,努力一字一字认真说:“不要让谭凛川知道,悄悄离开。”
一句话,他说了一分钟。
颜烟点头说知道。
想到谭凛川,她内心偶尔彷徨,并没有那么大的信心能顺利离开,但无论如何,她想试一试,至少先让爸爸离开这个吃人的环境。
张柏丞是阿敬通过医院的院长邀请回来,专门治疗颜家炳的,院长办公室里,院长邀请道:“张医生,颜家炳现在清醒了,你是大功臣。那位阿敬先生今晚想请我们吃个饭以示感谢。”
张柏丞问:“他和医院什么关系?”
院长:“我们医院好几个基金都是谭氏建立的,现在医院也难,没有谭氏支持,不仅很多医学研究无法进行,还有那些先进的设备更没有资金购买。”
说白了,谭氏是医院的财神爷,所以院长的意思就是,阿敬这点面子要给的。
院长也知道张柏丞这样的人,或多或少有些清高,不一定肯参加饭局,正想再劝,却听他很爽快答应:“可以,下了班一起过去。”
他也想会一会这位谭先生和阿敬,看看他们到底有怎样的三头六臂,让人如此恐惧。
他家当年和谭氏的恩恩怨怨已随着上一代移民而消逝,他父母只求安稳度日,不愿多提在海港市的事,偶尔提及也只是一笔带过,轻描淡写,是以他知道的并不多。
他和院长,还有医院的两位领导前去酒楼赴约,阿敬亲自在门口接待他们。
院长对阿敬很客气,毕竟院里的所有事,谭凛川鲜少出面,都是阿敬在负责对接。
几人在阿敬的带领下前往包间,谭凛川已经在里面等候。
院长和几位领导有些诧异,这是他们第一次近距离见到谭凛川,心里有些打鼓忐忑。
张柏丞一点也不意外,他甚至知道今晚是谭凛川特意为他准备的鸿门宴。
“坐!”谭凛川没有起身迎接,比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几人落座,张柏丞被安排的位置正好和谭凛川面对面,旁边还有两位阿敬请来的医疗系统的领导,总之,看着就像是一次正常的行业聚餐。
医疗系统的两位官员听阿敬介绍完张柏丞之后便说:“我对你们家有印象,当年的医疗产品出了几次事故闹出人命,最后是谭氏处理摆平的嘛,你随父母移民离开了海港市。”
张柏丞:“当年的事故,官方尚且没有盖棺定论是我家医疗产品的问题,几位怎么就自行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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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工厂被谭氏收购之后,现在已经查无此公司了,张柏丞那时还小,不知事情始末,但至少没有官方的通报定论,加上对父母的了解,绝不是见利忘义,不顾安全的商人,所以他无畏无惧地怼了回去。
什么酒桌文化,人情世故,他不需要,也不在意。
两位官员平日被奉承习惯了,今天是想在谭凛川面前表现一番,结果被张柏丞直接回怼,心里有气,却不好发作。
院长长期跟这些一线的医生来往,医术越高的越是自命不凡,越是清高有个性,何况张柏丞不吃国内这碗饭,自然不用给他们面子,正想打圆场,对面的谭凛川开口了,慢条斯理地问:“张医生青年才俊,有想过回海港市发展吗?”
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句话,阿敬替张柏丞捏了一把汗,但他相信,以张柏丞的聪明,必然知道谭凛川问这句话的目的。
然而张柏丞偏偏不是怕事或者屈居人下的性格,他回答:“在考虑之中。”
不给明确的答复。
他也不尽然是乱说或者想挑衅,他自然想回国外去,但若是颜烟这边有变,他确实会考虑这个问题。
或许以前对颜烟只有邻家妹妹的印象,这次回来看到成年后的她,看到她的所有遭遇,多了一份心疼,想为她遮风挡雨,想成为她的港湾。
谭凛川听到他的回答,挑了挑眉:“海港市可不是你能随意进出的地方。”
这句话已威胁十足,在旁的院长和几位领导都看出他冷淡语气之中的狠。
他无所顾忌,哪怕是流于表面的演戏都懒得演一下,在这里,就是他说了算。
张柏丞:“谭先生似乎管得太宽一些,我的事,还轮不到谭先生做主。”
张柏丞天之骄子,从小无论家庭条件还是学业以及后来的事业,都是佼佼者,众星捧月,有他的傲气,也有他的热血。
阿敬忽地站起,警告道:“张博士..说话客气点。”
院长急忙道:“谭先生,阿敬,张医生,我们先吃饭,先吃饭。”
这紧张的气氛让他头皮发麻,像是顶着一颗炸弹似的,张医生看着文质彬彬,真是在国外呆久了,说话太直,一点不懂迂回。
谭凛川在观察张柏丞,文质书生,还算有点血性,但就这点能耐配不上小豆芽;
张柏丞亦是观察着谭凛川,除了气质长相有可取之处,其余皆非良人,就他这样的男人哪配得上阳春白雪一样的颜烟?
张院长招呼吃饭,阿敬端起酒瓶,绕着桌子,给在场所有人的酒杯里都盛满了酒,他先敬张柏丞:“张博士,我先敬你,感谢你不远万里过来照看颜厂长。”
阿敬是软刀子,看似无害,但心狠,他亲自敬酒,所有人盯着张柏丞的酒杯,院长也看着:“张医生,喝一杯。”
闹那么僵,总有人要先下台阶,而且阿敬明摆着,今天张柏丞要不喝酒,出不了这个包间。
张柏丞:“抱歉,明早安排了手术,今晚不能喝酒。”
院长两边都不想得罪:“这样,这杯酒,我替张医生喝。”
他伸手想去接张柏丞桌前的酒,被阿敬一把按住,他眼神微凉看着张柏丞说:“我敬的是张博士。”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阿敬的气场仅次于谭凛川,也让人心生寒意,院长背后直冒冷汗,再迟钝也知今天这鸿门宴是为张柏丞而准备的。
他只能陪着笑劝张柏丞,很是为难地求:“张医生,明早的手术我安排另外一位主任做,你明天休息。”
张柏丞不想院长为难,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味道直刺鼻腔而后到胃,灼烧着。
阿敬:“张博士真是爽快人。”
说的同时,又往张柏丞的酒杯里倒酒,“认识张博士很高兴,这杯敬我们相识一场。”
对文明人有文明的处理方式,这是阿敬最讲文明的一次。
院长看张柏丞的脸从白逐渐变红,看出他不胜酒量,刚才喝一杯已是极限,要再喝,别酒精中毒了,“这杯我来喝吧。”
但他的手还是被阿敬按住,轮不到他喝。
这时,张柏丞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忽然响了,阿敬看过去,上面的备注写着颜烟。
这电话,来的真不是时候。
张柏丞接通,想起身出去接,但因喝了??酒,脚步有些虚浮,绊了一下,拿着手机的手指不知何时按了扩音,颜烟的声音传出来:“柏丞哥哥,你是被谭凛川叫去吃饭了吗?”
那声音充满了担忧和关心。
这回轮到阿敬后背发凉了,只听圆桌对面的谭凛川道:“把手机给我,我同她说。”
张柏丞的动作迟缓了一步,手机已从圆桌的玻璃台面滑到对面的谭凛川面前。
张柏丞:“把手机给我。”
谭凛川没碰手机,只对着手机里的人说:“怎么,我不能和你柏丞哥哥吃饭?”
颜烟忽然如此清晰地听到谭凛川的声音,外加张柏丞喊的那一句,她的心脏骤紧,焦急道:“谭凛川,你想做什么?”
谭凛川浅笑道:“没做什么,请你的柏丞哥哥吃饭喝酒。我们相处愉快。”
那浅笑不达眼底。
“你们在哪里?把手机还给他。”颜烟又气又急,张柏丞文质彬彬不是谭凛川的对手。
“心疼了?”谭凛川的脸上忽而冰寒,连那抹假意的浅笑都消失了。
颜烟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了那日被困在环岛路,他开车过来的场景以及那些供应商和催债公司的人最后的惨状,他的无所顾忌,他的手段和冷血狂拽超乎她的想象。
只听吧嗒一声,手机被谭凛川修长的手指一推,从圆桌这边又滑到了张柏丞的面前。
整个包间安静得让人窒息,连院长和几位领导也都不敢再说话,谭凛川这会儿看似闲散,看着张柏丞接过电话,他轻声安慰颜烟;“我...没..事,别..担心。”
酒精逐渐控制了他的大脑,让他说话变得有一点的结巴。
颜烟一听,更加的焦急,只怕谭凛川对他不利。张柏丞不是她大叔二叔那样见利忘义的人,也不是那些逼人太甚的供应商们,他只是一个安心治病,专注科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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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挂了电话就往饭店赶,在门口看到了谭凛川和张柏丞等人,张柏丞穿着白衬衣牛仔裤,面容清隽,站在那一行人之中尤其的格格不入。
“小烟。”张柏丞看到颜烟先打了招呼,他大脑清醒着,只是行动上稍迟缓一点而已,这会儿强撑着等颜烟过来。
男人的较量是原始的雄性对雌性的争夺,是无声的,也是激烈的,张柏丞也不例外。
“柏丞哥哥。”颜烟过去,想扶着张柏丞,她一眼就看出他快要站不稳。
但是她还未靠近张柏丞,她的手臂就被谭凛川抓着:“颜烟,你考虑清楚再决定要不要过去。”
谭凛川对颜烟已耐心用尽,追猎物,虽享受追的过程,但追太久还没有收获,那便要开始围剿了。
他的手掌力道恰如其分地握着颜烟的手臂,让颜烟不痛但也挣脱不开。
张柏丞过来,“请你放开她。”他想把颜烟拽回自己的身后,也握住了颜烟另一只手臂,他看着谭凛川没有畏惧,提高音量强调了一遍:“谭先生,请你放开她。”
谭凛川没有理会张柏丞,只是居高临下看着颜烟:“跟他走还是跟我走?你选!”
颜烟抬眸看着他,他的五官深邃立体,轮廓如雕塑过一般,可长得这样帅的男人,为什么是个恶魔?
她知道,他嘴上说让她选,她根本没得选,可是,她想赌一回,想再抗争一回,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谭凛川的手掌之中抽离出自己的手臂。
“柏丞哥哥,我们走。”
“颜小姐!”阿敬在后面叫她,她知不知自己这样离开会招致什么?
但颜烟头也不回地打开车门,让张柏丞坐进去,她开车带他离开,一眼没有回头看谭凛川。
她表面看似镇定,实则背后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如有一双利刃插在她的后背上。
直到她的甲壳虫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那股冷意才稍缓了一些。
把张柏丞送回家后,她再赶往医院,她其实心里很慌,她今天意气用事,不知谭凛川会如何对付她,或者对付张柏丞。
颜家炳清醒地躺在病床上,头脑一天比一天清醒,只是身体却瘫着动不了,此刻见到颜烟回来,开口让她坐近一点。
“爸,怎么了?”颜烟坐在床侧,握着他凉凉的双手。
颜家炳慢慢说道:“小烟,柏丞已经帮我把出国治疗的材料准备齐全,你作为陪护人员一起过去,我们从邻市出发。”
颜家炳清醒的这几天,已从王洁那把最近发生的所有事都听了一个大概,不安感越发地强烈,这几天大脑没有停止过,一直在琢磨如何离开,他自己是否能离开不重要,重要的是要颜烟离开。
颜烟点头:“等你身体好一点,我们马上出发。”
她心里忐忑,从海港市如何去邻市亦是困难。
颜家炳低声说:“我们家在港口的实验基地有一条通道,通道链接跨海大桥,从那离开。”
颜烟震惊:“什么通道?”
这是颜家炳的秘密,当年创业赚的第一桶金买下港口这个实验基地时,他也并不知有这个通道。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海港市从前是殖民地,对陆地和港口海洋等曾大兴土木进行过整体的规划和改造,这个通道大约是当时战争时期为了输送物质而建的,颜家炳发现之后,开始也没有留意,毕竟整个港口有不少殖民地时期留下的各种遗址。
只是后来厂子发展壮大之后,他手头经济宽裕了,便从外地请了师傅来修复,没想到不是断头路,真能修通,但他留了心眼,一直保密着没有对外宣传。
那时没曾想过会有这样的用途,
他简单地跟颜烟说明了情况,因为说话还不是很利索,磕磕绊绊的,颜烟只听了一个大概。
颜家炳:“我之前以为谭凛川只是想垄断港口的生意以便为他们谭氏的非法生意提供便利,现在想来,他的目标极有可能是这个通道,应该是近一年他才确定,通道在我们的实验基地,所以才如此咄咄逼人。”
殖民地时期,海底的交通枢纽交错复杂,大多数早已废弃是断头路,如同迷宫一般,只有颜家的实验基地下是保存完好的,价值巨大,这也是颜家炳一直没有对外声张的原因之一。
“总之,阴差阳错,给我们留了一条救命通道。我已经把具体地址和钥匙都交给了张柏丞,你们今晚就走。”
说着,病房的门被打开,张柏丞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玉树临风,站姿挺拔,哪里有半分醉意?
他过来牵着颜烟的手:“装醉的,否则无法让他们放下戒心,今晚是个好时机,我先送你离开。”
他本来是计划要等颜家炳的身体康复得差不多,计划周全之后再离开,但他和颜家炳都知道,计划再周全,也很难带着颜烟离开,而今晚,在谭凛川和阿敬都以为他喝醉了,放松警惕,是离开的最佳时期。
颜烟看他此刻非常清醒,才确定他是真的装醉了,但是:“我要和爸爸一起离开。”
她无法抛下爸爸独自离开。
颜家炳颤悠悠说道:“颜烟,你如果爱爸爸就听爸爸的,现在,马上跟柏丞离开,我答应你,我的身体一旦好点,会马上出国和你汇合。”
颜烟眼泪直流,摇头:“爸爸,我不走,你一个人在这怎么办?谭凛川如果对付你怎么办?”
颜家炳:“我这里有你王姨照顾,你不用担心。谭凛川要的是你,没找到你,他不会对我怎么样。小烟,你只有保护好自己,才是对爸爸最大的爱护,快走。”
颜家炳全身动不了,只有那眼神越发地严肃到凌厉,最后是猩红,见颜烟站着不动,他用尽了权利,声音嘶哑:“柏丞,带她走。”
颜烟不肯,被张柏丞揽着肩膀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深深的夜,整座城市从白日的喧嚣归于宁静,环海路阵阵的海浪声,无边无比的大海像是能把人吞噬,张柏丞雇了一辆车载着他们悄无声息地到达海港的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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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如此,颜烟知道没有回头路,所以随着张柏丞努力奔跑,他紧紧地牵着她的手,通道入口在颜家炳办公室那面展示柜的后面。
展示柜是颜家工厂从早期到现在每次迭代的锚链,一环扣着一环,颜烟一直以为只是普通的展示柜,没想到,它是一个巨大的锁,或者说更类似于孔明锁,用钥匙打开之后,还需要解锁,只有颜家炳有解锁的方法,教给了颜烟和张柏丞。
通道比颜烟想象的大很多,是一个海底隧道,两面墙上竟然还有不少雕刻和彩绘,完全不像是运输物质专用的,只是颜烟也无暇多想,她们必须快速离开,到跨海大桥从那真正离开谭凛川的地盘。
“怕吗?”张柏丞问她。
“不怕,只是不舍和担忧。”不舍这座从小长大的城市,这次逃离,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还有担忧,担忧爸爸的病情。
张柏丞:“以后有机会,一定会再回来的。”
他紧紧牵着颜烟的手往前走,颜烟的手很纤细柔软,而张柏丞的手不同于很多男人的粗旷或者粗糙,竟也是柔软细腻的。
颜烟想到,他是医生,尤其是心脑血管方向的,需要精细的动作,平日应该很注重手部的保养,所以才如此的柔软。
“柏丞哥哥,对不起,这件事本跟你毫无关系,却让你为我如此奔波,把自己陷入危险中。”颜烟觉得愧疚,她和谭凛川之间的事把却把无辜的他牵连进来,深夜陪着她逃离。
张柏丞牵着她的手紧了紧:“别说这些,是我心甘情愿的。”
张柏丞不是没有谈过恋爱,他是骄阳一样的存在,从不缺追他的女孩子,但,也因此,他大多数时候都很被动,就是到了年龄,看着顺眼不烦,便按部就班地谈,最后全都无疾而终,是女孩们觉得他无心,完全感受不到他的爱。
说到底,他是一个感情淡泊的人,他对女孩们也只是喜欢,很难达到爱的程度。
而颜烟,让他莫名升起的怜惜和强烈的保护欲,他想,大概是爱,所以才让他的情绪不像以前稳定,有了起伏和跌宕,他愿意为自己难得的热烈买单。
颜烟的手被他紧紧牵着,她其实也说不清对张柏丞是喜欢更多还是依赖更多,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给她安心。
幽幽暗暗的海底隧道,紧牵着的双手一直狂奔,直到远处有了星星点点的星火,海浪的声音再次响起,那里应该就是跨海大桥,已出了海港市的地界,有车在接应他们前往邻市。
颜烟的心跳加快,掌心不知是紧张的,还是因为跑的,全是汗。从隧道出来,外面的星空还跨海大桥上的灯火,太刺眼,让颜烟的双眼一时不适应,她闭了闭眼,想缓冲一下,而这时,忽觉身边的张柏丞僵了一下,牵着她的那只手也更加紧了紧。
颜烟猝然睁眼,就看到桥上的灯火并不是跨海大桥上的路灯,而是一整排的黑色轿车并排挡在桥的中央。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谭凛川穿着一身黑,倚在最中间的那辆车的前头,如一道黑影子,旁边每辆车也都站着两个黑衣男人,把跨海大桥堵了一个严严实实。
他一句话没说,只是那么静静看着颜烟,但那眼睛比四周黑沉沉的大海更恐怖。
颜烟全身都在颤抖,想惊叫,想发疯,那是被命运扼住了咽喉,窒息,无法逃离。
张柏丞雇的接应他们的司机,此刻被阿敬的两名手下控制着,一动也动不了。
“你放开他。”张柏丞朝谭凛川喊,他不信在这样法制的社会,还有人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嚣张,他把颜烟拉到自己的身后护着,怒目看着谭凛川。
两人的气质大相径庭,张柏丞的文质彬彬在谭凛川面前显得那么的无力。
谭凛川的视线落在张柏丞和颜烟紧紧相扣的十指上,如利刃,一眼能把人刺伤。
“颜烟,你不乖!”他终于开口说话,那声音在空旷的夜空里,伴随着阵阵的海浪声,让人全身发寒,他的怒火毫不隐藏。
“你们干什么?”
不等张柏丞和颜烟反应,他的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两人分开,分别控制住了他们。
“谭凛川,放我出去。”颜烟挣扎之间被扔进车内,车门瞬间锁住,只有车窗留了几十公分的空隙,够她和外面交流。
“谭凛川,放我出去。”她拼命喊,拍打着车窗,眼睁睁看着外面的张柏丞被按在她这辆车的车前头,他的脸贴着车前盖,苍白的双手也被按在车前盖上。
“柏丞哥哥,你们放开他。”颜烟拍打车窗,想出去出不去。
张柏丞的五官几乎被按得扭曲,也大声喊着:“小烟...,谭凛川,你放开她。”
海港的夜风吹得人心发凉,只有两人的声音在夜空里回荡着。
谭凛川靠着车窗,回头从窗户看着里面的颜烟,“这么苦情?是我棒打鸳鸯了吗?”
那深邃的立体五官有着摄人心魄的俊美,可却是恶魔一般的存在,颜烟哭着:“谭凛川,求你放过我们。”
她的目光从谭凛川的身上又落到外面张柏丞的身上,张柏丞文质书生哪里遭遇过这些,他奋力反抗,又担心车内的颜烟,两人真像是苦命的鸳鸯。
谭凛川的手捏起颜烟的下巴,他并不想伤害她,对于喜欢的女人,自然是怜香惜玉的,只可惜她不听话。
颜烟的泪湿了脸颊,眼底白皙细腻的皮肤因为近期的压力,有了淡淡的青色,看着更加的楚楚可怜,他捏着她下巴的手并未用力,重复晚上在饭店门口的问题:“跟他走,还是跟我走?”
他这两天的耐心已经用尽。
车前盖上的张柏丞也听到他的话,大声嘶喊挣扎着:“别听他的,颜烟,别听他的。”
自身难保依然心心念念着颜烟,他的双眼通红,苍白的掌心因为拍打着车前盖变得通红而疼痛。
“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给我老实点!”阿敬捶了一下他的肩膀,换他控制着,张柏丞再次紧趴在车前盖上,那双手挥动拍打着。
阿敬恶狠狠道:“想要这双手,给我老实点。”
跨海大桥灯光如昼,张柏丞被按着,扭曲的五官和车内颜烟痛苦的五官在车窗上重叠着。
阿敬的威胁不是说说而已,他只需稍稍用力,张柏丞的肩膀就能碎裂,赖以生存的拿手术刀的手也能毁于一旦。
颜烟被困在车内,像是陷入无声的世界,她大声地呐喊却发不出声音一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柏丞在外面痛苦挣扎着,痛苦地想往她这边来,不顾自己的双手,要把自己的职业生涯堵上。
“我跟你走,我跟你走。”她对谭凛川哭喊着,声音终于从她的嗓子发出,飘到窗外,收入那双摄人的眼眸之中。
她认命了,也认输了。
从遇到的第一天开始,她就该知道一切的抗争都是徒劳。
一整排堵着跨海大桥的车终于一辆一辆有秩序地离开,张柏丞被阿敬送回家。
颜烟颤抖着蜷缩在车后座,紧靠着车门,和谭凛川隔出一个人的距离,她心死如灰,这个世界完全颠覆她的认知,背离她接受的教育,原来,有人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真的可以掌控别人的人生,让她生就生,让她死就死。
谭凛川一路沉默着,他的怒火随着车流似终于消失得无影无踪,但他依然沉默着没有再靠近。
车经过熟悉的环岛路,颜烟忽然清醒一般,看向谭凛川问:“我爸呢?”
她不知道自己没有逃离成功,爸爸会怎么样?
谭凛川这才抬眸看她:“我说过,我会治好他。”
“柏丞哥...张柏丞呢?”她又问。
谭凛川大言不惭道:“我很惜才,哪舍得真废他的双手。”
颜烟并不相信,她今晚若是没有跟他走,张柏丞定然是双手不保。
“你们把他怎么了?”
“回他该回的地方,只要他听话,我没时间陪他周旋。”
颜烟依然紧靠着车门,她被命运打碎了肋骨,再没有力气抗争了,只低声哀求:“谭先生,可以送我回医院吗?我想看看我爸爸。”
谭凛川沉默不语,但也没有吩咐司机送他们去医院,车驶出环岛路后,往一处别墅区开。
别墅区的植被茂盛,郁郁葱葱的一路环抱整个小区,车停下之后,天空已泛起鱼肚白,竟然已过了一夜,天就要亮了。
“下车!”
谭凛川先下车后,绕到颜烟的那一面,打开车门,附身看她。
颜烟不自觉往里缩,心里充满了恐惧,然而她这无声的抗争自然毫无作用,谭凛川弯腰,把她从车内抱了出来,径直往别墅里边走去。
他身上犹如朝露,潮湿而阴冷,颜烟在他怀中不由轻颤,她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这个男人的目的,从开始就是为了这个。
他知道她最在意什么,爸爸,工厂,张柏丞,每一样她在意的东西,都被他控制着,逃无可逃。
从别墅的院子往里走的这一路,是那么的漫长,像是她人生的分界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别墅区临海而建,二层阳台能看到远处的海景,此刻日出一片朦朦的金光,海面微波翻腾,卧室内白色纱帘浮动。
颜烟如同一抹失去生命力的云朵,被扔至那张柔软雪白的床上时,轻飘飘地浮在上面。
当谭凛川的双手支撑在她的两侧,低头吻上她时,熟悉的触觉和气息侵袭,她心里涌起难言的悲痛和酸楚,抬手使劲推开他:“谭凛川,不要。”
是抗争,是哀求。
而他的唇从她的唇滑至她的脸颊,不再是朝露的清凉,有了晨光的炙热,他忽地伸手绕过她的纤薄的后背,把她从柔软的床上抱起圈于怀中,
“晚了。”
从他见她第一眼开始,就晚了。
男女身型的悬殊,力量的悬殊,颜烟的那点力气毫无作用,捶打在他胸前只有一丝丝的刺痒,痒得谭凛川心慌意乱,眼眸发红。
独栋别墅的清晨寂静如斯,只有二楼偶有动静,不知何时,谭凛川的车在院子里呼啸而走,划破清晨的寂静。
颜烟独自躺在那张大床上,如同碎了一般,披散着头发,苍白着脸,呆滞地看着被微风浮动的白色纱帘,太阳一点点升起,蔚蓝色大海的海平面上闪着晶莹剔透的光,阳光照进房内,照在她的身上,依然觉得冷,她蜷缩在床角。
不知何时,房门被从外面忽然打开,熟悉的声音传来:“小烟!”
“小烟,这是怎么了?”
是王姨,她看到床上躺着面色苍白的人踉跄着跑过来。她早晨迷迷糊糊的准备去医院,刚下楼就被谭凛川身边的阿敬拦着带到这栋别墅来,要她过来照顾颜烟。
颜烟的眼睛终于有了聚焦,声音沙哑叫了声:“王姨?”
见到亲人眼泪又夺眶而出。
王姨搂着她,上下打量着她:“谭凛川有没有欺负你,啊?有没有欺负你,我去找他去。”
颜烟是她看着长大的,说是半个女儿也不为过,今天这样的场景,她一看就知怎么回事。
颜烟摇头,“没有。”
可是和真的欺负又有什么区别?
他离去时,眼眸猩红又狠戾,狠狠咬着她的唇,要把她吃了似的说:“别哭了,扫兴!”
“你最好做好准备,我耐心有限,下次不一定有今天的好心饶了你。”
他说完,便摔门而出了。
王姨上下打量她,看她身上撕碎的衣服,眼神避开了她匈前红色的星星点点,都这样了,怎么可能没有真欺负?谭凛川又怎么可能放过她?
只是颜烟既然不说,她也不拆穿,给女孩子留点面子,心里是真心疼,娇生惯养着长大的孩子,如今吃尽了苦。
“饿不饿?王姨给你做早餐。”她刚才来时,阿敬简单给她介绍了这栋别墅的各个区域,强调了冰箱里什么都有,够她们吃上一个月了。
颜烟摇头,从昨夜逃亡到早晨的动荡,体力耗尽,却丝毫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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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饿也要吃点东西,我下楼给你拿牛奶。”
“王姨,我爸怎么样?”颜烟叫住了她,最担心的就是爸爸,如果知道她没有离开,不知他会怎么样。
王姨一顿:“他很好,他不知你没有离开海港市,以为你和张医生在飞机上。医生说他很积极配合治疗。”
王姨今天其实还没有去医院,来别墅的这一路,阿敬嘱咐他,为了颜家炳的身体着想,别告诉他实情。
阿敬说:“你放心,谭先生会请最好的医生治疗,让他康复。”
王姨哪里敢说什么?
颜家炳的病最怕刺激,要是让他知道颜烟如今被囚禁在这,这幅模样,他不定得成为什么样。
谭凛川是打定主意,她如果不听话,就不让她见她爸爸了,把她永久地关在这里。
“柏...丞哥哥呢?”她小心翼翼地问出口,深怕再给他招来祸端,只是昨夜,他趴在车前盖上的痛苦和挣扎,让她也痛苦愧疚,这些本与他毫无关系。
王姨:“阿敬说张医生出国了,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不会再回来。”
不回来就好,那才是他的人生。
而她的人生呢?
她不知道。
她常常坐在阳台上,一坐就是一整天,人生从朝气蓬勃到嘈杂纷乱最终归于这样一种平静之中,好像她是这栋别墅的女主人,每天在等待着忙完公事回来的先生一起共进晚餐。
陪谭凛川晚餐,是她一天之中唯一要做的事。
王姨原本被阿敬带来别墅照顾她,但是她求谭凛川让王姨回去照顾她爸爸。
“如果王姨长期不出现,我爸爸会怀疑的,求你了。”住进别墅之后,她从不开口和谭凛川说话,一天天的也不吃饭,王姨做的饭,凉了热,热了凉,最后只能倒了,拿她毫无办法。
那是她第一次开口和谭凛川说话,他放下手中的事看她:“她走了,你能好好吃饭?”
她郑重点头:“我会好好吃饭。”
她知道,他不喜欢她太瘦,说摸起来手感不好,逼着她一日三餐都要吃。她知道,他喜欢那次在私厨遇到的那种。
白日只要他不在,她便不吃,晚餐她躲不过,只能坐在他的面前麻木地进食。
“不好吃?”谭凛川见她半天才吃上一口,放下筷子看着她问。
“吃饱了。”颜烟回答。
谭凛川看着她眼前的碗,米饭只吃了三分之一,这叫饱了?
他给她盛了一碗汤,往她的碗里夹菜,不用开口说话,只要看着她,便威慑十足,让她不得不吃。
再鲜美的汤,她喝着也无味,大约是她喝得太慢了,他忽地拿过她的汤勺:“张嘴!”
颜烟:“我自己会喝!”
但是谭凛川伸手,捏着她的脸颊,迫使她张嘴,把汤送进她的嘴中。
他一口汤,一口米饭地喂她,颜烟努力地往下咽,眼里对他充满了恨意。
“恨我?”
“吃饱了才有力气恨不是吗?”
在他的强迫之中,那碗汤和米饭全被颜烟吃了进去,谭凛川从餐桌抽了一张纸,替她擦着唇角,慢条斯理地说:“记住,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有资格说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颜烟太久没有吃这么多饭,只觉得胃里堵得难受,在谭凛川松开她之后,她忽地起身,跑进卫生间的马桶上吐了一个昏天暗地,把刚才吃进去的全吐了一个干净。
好一会儿,她起身,转头看到门口倚着的脸色铁青的谭凛川,她害怕地解释:“我不是故意要吐。”
她怕他再强迫她吃,她没有办法一下吃那么多东西,现在吐空了,整个人也舒服多了。
破天荒的,谭凛川没有再强迫她,只是说:“去洗洗换件衣服。”
刚才吐的时候,衣角上溅了几点污渍。
“好。”她乖顺地上楼换衣服,她很久没上称也不照镜子,只是穿在身上空荡荡的衣服,让她知道,自己看起来一定很丑。
丑点才好,谁愿意每天对着骨瘦嶙峋的女人?
等她下楼之后,佣人已把餐厅收拾干净离开,谭凛川在沙发上坐着,后面的落地窗外是院子里生长茂盛,错落有致的花草,地灯上偶尔几个飞虫飞过,颜烟坐在他的对面,视线落在他身后的院子里发着呆。她和爸爸的家也有这样一个院子,只是被卖了之后,以后再也回不去了。
对面的谭凛川啪嗒一声,扔在她面前一个文件袋,她不明所以打开,呼吸一窒,是她爸爸这半个月的身体报告。
虽还瘫着,但是说话越来越流利,手臂能自主抬起落下,她的眼底有了氤氲雾气,和爸爸的努力比起来,她在这自暴自弃是为什么?
她真伤了自己,仇者快亲者痛罢了。
那一夜,她侧躺着,看着窗外远处波涛汹涌的黝黑的海平面,想着人的心或许也如此,无论黑夜有着怎样的动荡,天亮了总会恢复平静。
谭凛川从后面抱着她,长臂环绕着她,他有时候在这留宿,有时候吃完晚饭就走,颜烟知道他很忙,偶尔从他通电话中能知道,他正在忙着把地下钱庄的钱洗出去,那些巨额以及巨额背后的老板都是麻烦。
大约是她现在比以前更瘦,让他毫无兴致,所以每晚,他只是抱着她睡,并不碰她,怕把她折碎了。
往常,颜烟在他的怀中整夜一动不敢动,今晚,因为想到爸爸,想到自己的人生不该从此被困于此,或许想得投入,也或许适应了,她一时忘了自己被他圈在怀中,叹口气,转了一个身,转身的刹那,才想起背后的谭凛川。
他深邃如海的双眸此刻正看着她,她想再转身已来不及,他收紧手臂,低头吻下来。
难得的温柔,浅浅地吻着她的唇。
但他的手臂却是不动声色地强势地圈着她的腰和后颈,让她退无可退。
夜色朦胧,白色的纱帘在微微地晃动,细凉的风吹在颜烟的后背上,冷热交替着,如同他们紧贴的身体。
谭凛川前所未有的温柔,颜烟呜咽着想往后退,但退不了一点。
她知道的,他们之间迟早会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这样的一刻,谭凛川把她囚禁于此,绝不会放过她。
只是她偶尔心存侥幸,希望他看不上这样毫无美感的她。
她自己或许没有意识到,她的害怕和恐惧远远超过反感,而谭凛川敏锐地感知到了,所以他行动上虽强势不容她退缩,但态度却温柔体贴和充满耐心,他安抚她:“别怕。”
颜烟又冷又热,大脑一片混沌之际,只有一个意识冒出来:“谭凛川,我想回工厂工作。”
她知道,这是她能抓住的最好时机。
谭凛川听到她莫名冒出来的话,忽笑,声音暗哑:“该不该表扬你聪明?在这样的时刻提要求,知道我拒绝不了?”
颜烟知道工厂不一定还守得住,但无论如何,她想回去尽她所能守着,等爸爸康复后,能够完整交到他的手中。
她要为她受的这一切找到一个心里支点,否则她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
“可以吗?”她颤着声音问。
“可...以。”谭凛川在说出可以两个字,忽地,重重的一
颜烟
颜烟不知该怎么形容那一夜。
她只记得后来她一直哭,一直哭,而谭凛川也不像白天那样凶神恶煞,大约是真的怕她会断掉,全程都很温柔。
当她昏睡过去,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而谭凛川早已经不知踪影。
她忍着酸疼下楼,在一层楼梯口看到了一段时间没见的王姨,王姨也看到了她:“小烟,你醒了?”
“王姨?”
颜烟避开视线,不敢和王姨对视,拢紧了自己的衣服,密不透风。
“阿敬请我回来给你做饭,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王姨并未注意到颜烟的异常,毕竟颜烟住在这里有些时日了,在她看来,早就是谭凛川的人,该做的早做了,并不觉得今天有什么不一样。
王姨准备的午餐很丰盛,但是颜烟实在没有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碗筷。
王姨见到:“你怎么吃得比你爸爸还少,这可不行,人是铁饭是钢,多少再吃一点。”
王姨不允许她下桌,盯着她,要她吃:“只要人健康平安,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颜烟重拾起筷子,虽味同嚼蜡,但逼着自己又多吃了几口,“王姨,我爸怎么样了?”
王姨:“好着呢,谭凛川还算个人,给你爸爸安排在最好的病房,请的院里最好的医生康复,这几天,手能动了,慢慢会好的。”
“他有没有问起我?”
“他一直以为你和张医生在国外,不敢跟你们联系怕连累你们,所以没有问,只要你们好,他就好。”
颜烟闻言,眼里有着氤氲水雾,能骗一天是一天。
王姨每天来别墅负责颜烟的早午餐,再陪着说说话,然后回医院照顾颜家炳,每天忙的不亦乐乎,她一点不觉得累,常挂在嘴边的话便是:“只要忙活起来,就有希望。”
颜烟自从那晚和谭凛川提要回工厂上班之后,一连几日,她都没有再看到谭凛川。
她心里有了一丝的希望,或许,他睡过之后发现了她的无趣,所以放过她了?
这个想法随着谭凛川消失一周而愈加明确。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这栋别墅平时冷清,无论园丁还是保洁都是在限定的时间干完活就不见踪影,大多数时候,颜烟都是一个人在别墅待着,她扩大了自己活动的范围,常常到院子里站着,不再终日只在阳台上晒太阳看海。
脑中因为这个想法而隐约兴奋,在王姨离开之后,她也紧随其后,沿着别墅后面的那条绿荫小路往外走,绿荫路的两侧种满了鲜花,景色怡人,但她无心欣赏。
这个别墅区大约顾及到每位业主的隐私,每一栋之间的距离很远,要遇到一位活人并不容易。
初时,颜烟只是试探地往外走,她不确定是否能走出去,不确定谭凛川是否找人看着她。
但是,当她走了十多分钟畅通无阻之后,那份不安和忐忑被兴奋所替代,或许,谭凛川睡过之后就失去了兴趣,放过她了。
她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轻,马上要走出绿荫小路,前面就是环海公路,远处海岸边上谭氏的办公大楼是环海路的地标建筑。
只要远离这里,她就是重获自由。
她一路小跑着,当她从绿荫小路上出来时,蓦然,一辆车停在了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开着的车窗露出谭凛川那张精雕的侧脸,斑驳阳光打在他的深受,他转头打量着车外的她:“想去哪里?”
颜烟披着黑色长发,小脸干净素白,身上的白裙宽松,脚上也是白色的低帮帆布鞋,她戛然站在绿荫道的尽头,错愕地看着他,她的身后是一片树林,满地的鲜花,她如误闯人间的仙子俏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
这幅模样和这一周不时浮现在他脑海里的差不多,只不过她所处的背景不一样,一个在柔软的床上,一个在这小路的尽头。
“上车!”他哑着声音道,忙了一周,放下公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来这。
颜烟那些兴奋如被当头一盆水浇灭,透心的凉,她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微风吹拂着她的白色裙摆,也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姿,谭凛川素来没有什么耐心,推开车门,准备要下车逮人时,颜烟很识趣地主动上车,跑不了便不徒劳做无用功。
她上车,身上的淡香沁鼻侵扰着谭凛川,和他想着的味道一模一样,这一周,因繁忙没有回来,但她的一日三餐,日常起居,这边的人自然事无巨细跟他汇报。
车沿着别墅区外的柏油路行驶了几分钟再拐进小区,到达别墅的院子停下。
颜烟在车上时,便已感受到旁边男人的雄性本能,他并没有她以为的睡过就没了兴趣或者腻了,反而更加的明目张胆,不隐不藏,从车上把她抱起直达二楼卧室,扔进浴室。
一周时间,足够她身体修复好上回的不适;
一周时间,也足够她内心接受这一段的关系;
所以谭凛川这一次虽还是温柔,但显然,这温柔无法持续太久便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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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最后的时刻,说他是凶猛的兽也不为过。
颜烟不知道,人怎么能这样?
从前在车里或者梦境中,甚至一周之前,都不作数,此刻的他,才是真实的他。
一次又一次,从黄昏到深夜。
她额前的头发全湿了,人要虚脱,靠他喂她喝水才得以清醒。
她必须保持清醒,要和他谈回工厂的事,否则他再消失一周不见踪影,她又耽误一周。
已不再想着逃跑的事,在这海港市,爸爸还在医院,她能跑到哪去?
谭凛川也知自己今天狠了一点,看她汗涔涔陷在那张大床上,不是无动于衷,到底有些心疼的,从抽屉拿了药要给她消肿。
他一靠近抬她的脚踝,她就本能地一缩,心有余悸看着他,戒备着他。
他没好气道:“不想明天还疼的话别动,给你抹药。”
他说的自然而然,却让颜烟脸红了一半,“不要,没关系。”
她不知道那里还可以抹药?
但谭凛川一向我行我素,他觉得要做的事,谁说也没用,按着她的脚踝,推开,强行给她抹药。
颜烟一声不吭地接受着,之后又被他忽地抱起,她小声惊呼,恐惧地问:“你还要做什么?”
他:“换一间房睡,明早保洁来换床单。”
颜烟的视线落在那张大床上,马上转移了视线当没看见。
谭凛川没放过她的表情,心情极好地笑道:“不多喝点水怎么行?我早说过,你会喜欢的对吗?”
颜烟摇头,她不喜欢,一点也不。
换了另外一间卧室,在原来那一间的另一个方向,这个方向的阳台是对着整个别墅区,能看到园区的景观,虽是深夜,但园区的夜灯是精心设计摆放的,整个园区都有着朦胧的美感。
颜烟几乎沾着枕头就睡着了,但是强撑着意识,最后要求:“谭凛川,你答应我回工厂上班的。”
“嗯。”
“我明天就要去。”
“你明天能起来再说。”
颜烟之后很快就昏睡过去,这一次比上回还夸张,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她很久很久没有睡过这样一个长觉,谭凛川自然已不见踪影,王姨给她做好饭,只留了纸条去医院了。
偌大的别墅,只有颜烟一个人在,只是她不再幼稚地想着逃跑,但她也不想再这么一天天地等待着谭凛川的安排。
想必他就是在床上搪塞她敷衍她而已。
她吃完饭之后,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但是电话没人接。她只能给阿敬打电话。
“颜小姐?”阿敬接到她的电话有些意外。
“谭先生在吗?”她问。
“他在开会,你有什么事,我替你转达。”
“没事,麻烦你转告他,开完会给我回个电话。”
“好的。”
阿敬挂了电话,继续在门外守着,会议室里是谭老先生的几位老朋友,正在商讨钱庄的事。
谭凛川虽是晚辈,但现今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做在那里就能震场。
只是他那衣领没个正经,不好好系着,上面的抓痕明显,不知昨晚在哪个女人窝里鬼混。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年轻人,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精力旺盛,让人羡慕。
只是现在这样关键的时刻,钱庄的钱再不弄出去,迟早要被警方查到,如果出事便难办了,所以其中一位劝他:“凛川,你平日怎么玩我们没意见,但是现在关键时候,你得收敛一点。”
多少男人最后都折在女人身上,红颜祸水从古至今都是血泪教训。
谭凛川听完他们的劝告,浅笑着没有任何收敛,语气狂拽:“既然平日没意见,现在关键时刻,更应该闭嘴不是吗?”
“你...”那个长辈气得指着他,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想骂他不识好歹,被旁边另外一位长辈拦着了,谭凛川不如谭老先生讲究是个体面人,他自小就目中无人,狂妄自大,尤其他接管谭氏之后,更不把他们这些老家伙放在眼里,偏偏他们又都仰赖着他吃饭,不敢真得罪他,所以别逞一时口舌之快。
另外一位长辈语气温和,忧心忡忡道:“钱庄的钱是小事,但是背后的客户,尤其一些官员,牵连甚广。上边把谭老带走,表面是洗钱的案子,实际是想从他身上撬开钱庄后面的名单,他在里边不知能支撑多久。”
谭凛川听到这,眉宇间的戾气也突起,这些才是关键,钱如果没有洗净,这些钱的来源一旦被查处,牵连出来的客户名单,足够整个政界震旦了。
当初,沈鹰州犯了事,能拿他父亲将功补过,自然是因为他父亲背后的这些名单,单是他父亲还不够资格。
这样一来,他父亲在里面也危险重重,怕被人封口。
把地下钱庄的钱快速洗净,已经迫在眉睫,这也是谭凛川最近在忙的事。
说到沈鹰州,几位长辈都带着一股愤恨:“那个姓沈的,当初把谭老送进去,他现在如果不帮这个忙,让他在海港市吃不了兜着走。”
只要人在海港市,沈鹰州就是被动的,他们不理解一向心狠手辣的谭凛川,这次面对沈鹰州,为何变得仁慈,迟迟不动手。
他们此刻义愤填膺地说着要给沈鹰州一点教训,见谭凛川并没有开口反对,那就是默认了他们的想法。
几人便筹谋着该怎么去对付沈鹰州。
这个会议开了半天,谭凛川始终没有发表意见,只在快要结束的时候,态度变好:“地下钱庄的事,我已经在解决。但我父亲在狱中的安全还有劳各位。”
这是他的命令,他父亲在狱中,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需要他们去走动打点关系。
“这个你放心,谭老的安全就是我们的安全。”
散会后,谭凛川回到办公室,阿敬进来给他汇报:“颜小姐刚才电话找您。”
“知道了。”谭凛川也看到了自己手机上的未接电话。
昨夜种种浮现在脑海里,回拨电话过去时,会议室的烦心事已忘了大半,接通后,唇角不自觉噙了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抹笑意:“怎么?才半天不见就想我了?”
他知道她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颜烟忽视他的调侃,只说:“谭先生,你之前答应我可以回工厂上班的。”
“谭先生?叫这么生分?”偶尔叫一声也就算了,听多了便烦了。
颜烟拿着电话的手稍顿,听他顾左右而言他,忽视她的诉求,她心里隐约生气。
“谭叔叔?谭凛川?”她压着生气,试探地叫他。不想为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和他生气。
“不好听!”他笑着拒绝。
“那你想听我怎么叫..称呼?”
谭凛川原想说像昨晚那样,但又收住了,知道她脸皮薄,惹她真生气对他来说并没有好处,所以改口道:“随便你吧,你高兴就好!”
颜烟??
被他这么一打岔,她差点忘了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我明天可以去工厂上班吗?”
她再次问。
他这次没有再岔开话题,只问道:“去工厂上班,你知道你们家工厂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去了打算做什么?有具体的计划吗?还是只是找一个借口离开别墅?”
他几个很基础的问题抛过去就把颜烟问住了,当时供应商追债的款是谭凛川付的,还有银行的贷款早已经逾期,光是每天的利息和违约金,就足够击垮工厂,军工集团彻底放弃他们,别的客户看他们厂这样,也纷纷发了解约合同,尤其她爸中风之后,工厂连工资都发不出去,早已经名存实亡,只差破厂清算,工厂除了研发的产品和几项专利之外,什么都不剩,她回去能做什么?
谭凛川听着电话里微弱的呼吸声,他说道;“我给你指条明路如何?和我合作。”
颜烟当即拒绝:“不行。”
她想去工厂工作的目的,其中之一就是脱离他的控制,另外谭凛川收购他们工厂拿去做什么非法勾当,她控制不了,爸爸辛苦一辈子打下的基业,哪怕最后破产,也要清清白白地破产,所以她不同意。
谭凛川:“你还有选择吗?我早说过,你和工厂我都要。”
是,颜烟没有选择的余地,工厂如果仅凭着她一个人的能力,根本无法起死回生。
她深吸一口气,能屈能伸,先逃离眼前的困境才是关键,所以她说道:“可以合作,但你只能投资,年底分红,不参与厂里的所有运营和决策。”
因为看出谭凛川想要工厂,所以她也提条件,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你倒是想得挺美,直接说让我给你送钱好了。”谭凛川笑着说,也就是颜烟跟他谈这种条件,他没有直接挂断电话。
“这是我同意合作的唯一条件,你考虑考虑。”颜烟也坚持自己的想法。
“这么强硬?你是笃定我会答应?”谭凛川对工厂的运营本就没有任何兴趣,对那点分红更看不上,他要工厂另有用途,或者确切地说是要海港的实验基地,和她想努力把工厂经营好不冲突,所以便答应了:“听你的安排。”
他这么爽快答应,反而让颜烟不适应,想着是否有别的陷阱在等着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谭凛川感觉出她的犹豫,便笑道:“颜烟,瞻前顾后成不了大事,你若同意,我让阿敬过去接你到谭氏签合同。”
有点像威逼利诱了。
颜烟只有两条路可以选,要么一直在这别墅里,哪也去不了;要么同意合作,她可以自由出入,回工厂上班。
显然,她需要先离开别墅才有其它可能,所以便同意了。
“谭凛川。”快要挂电话时,她忽叫他的名字。
“嗯。”他拿着电话耐心等她往下说。
“我们的关系,可以先保密,不要让别人知道吗?”
“有这个必要?”他的女人不必藏着掖着,外界怎么看根本不重要。
“我不想传到我爸爸那去,我只想他能安心养病。”
谭凛川看上她,外界早传的沸沸扬扬了,但只要她不承认,就可以当做不存在,自欺欺人也好,当鸵鸟也罢,她只想把这难以启齿的关系深藏起来。
谭凛川:“随你。”
也不知是否颜烟这些话让他生气,他冷冷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颜烟在别墅区等了一个多小时,院子里汽车的声音传来,她从二楼阳台往下看,便看到阿敬站在车前等着她,他不同以往的一身黑,此刻穿着白净利落的衬衣,被院子的植被还有远处蔚蓝的大海衬托得像个好人。
颜烟换了一套正式一点的衣服下楼,瘦了许多,衣服穿在身上空空荡荡的,走路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阿敬替她开车门请她上车,她安静地坐到后座,以前对阿敬,她礼貌客气,至少会说一声谢谢,现如今,连正眼都不看他一眼。
那晚在跨海大桥上,阿敬狠戾地控制着张柏丞想毁他双手时的画面,深深刻在她的脑海里,阿敬和谭凛川一丘之貉,亏她之前觉得他或许是个好人。
阿敬从后视镜上看到她的冷漠和无视,他并无什么表情变化,依然是公事公办:“颜小姐,需要先回工厂吗?”
当然要,她要回工厂拿公章。
阿敬熟门熟路开着车前往颜家工厂。
一路上,颜烟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工厂或许有工人闹事,也或许一片狼藉,偌大的厂区已荒废。
然而,当车行驶到厂区门口,门卫的大伯还是像往日那样站在那里目送他们的车进去。
厂区里,无论是办公室楼还是后面的生产车间,井然有序地工作着,办公人员见到她,热情招呼:“小烟,回来了。”
好似她这一段的消失不曾存在。
她不明所以看向阿敬。
阿敬说:“谭先生先前吩咐过,维持厂里正常运营等你回来。”
“他什么意思?”颜烟心里警铃大作,他这样做,先做实了工厂是他的?
阿敬不语,他说话只说事实部分,不妄揣测别人用意。
颜烟回到爸爸的办公室,从保险箱里拿了公章,忽然想,着什么急?先去和谭凛川当面把合作的条件讲清楚,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完合同请律师看过之后再签字盖章,所以又把公章放回保险柜里。
阿敬见她空手出来有些诧异,但什么也没说,继续开车带她去谭氏。
谭氏依然繁忙,一层大堂人来人往,那几位前台小姐看到她,忍不住上下打量着她。
颜烟看出她们眼神中的不解,疑惑,以及一些轻视,大约很费解,谭凛川怎么会看上她?
颜烟现在的样子真算不得好看,消瘦,苍白,眼底下淡淡的青色看着疲倦,身材更是空空荡荡的,要什么没什么。
几位前台全是标准的模特身材,难免和她比较了一番,更加的费解。
阿敬冷冽的眼神看了她们一眼,她们急忙收回视线,其中一位小跑过来给他开门禁和按电梯。
颜烟无谓别人的目光,独自走进谭凛川的那部专属电梯,表面平静,心里很是忐忑和纠结,不知自己这一步是对是错,可她没有更好的选择,被困在别墅当金丝雀,等他玩腻了放生,那么她的人生也就毁了。
脑子里纷乱复杂,直到电梯叮一声响,她才回神往外走。
明明早晨才分开,但在他办公室见到他,大约是他一本正经工作的模样,让她有一种很陌生和疏离的感觉。
“站那么远做什么?能吃了你?”谭凛川开口就是颜烟熟悉的论调,消除了一丝她的紧张。
她落座后直接开口问:“工厂怎么回事?你上午答应我不管工厂运营,只投资。”
在她看来,他是言而无信,他的最终目的还是抢占她家工厂,她一着急便有了咄咄逼人之态。
谭凛川看着她这张牙舞爪的样子,看似认真道:“你上午才要求,我想给你恢复到原来半荒废的模样也需要时间不是吗?我现在通知他们给你恢复原样,把工人遣散。”
他说着便拿起手机给阿敬打电话。
“你...”颜烟一着急,用手捂住他的手机,他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谭凛川便顺势把她抱着坐在自己的腿上:“不要吗?给你恢复到原来荒废的样子,免得你怀疑我想鸠占鹊巢。”
“难道不是吗?现在工厂的财务和厂长都是你的人。”颜烟想推开他起来,她来谈公事,不想和他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但他的手环着她的腰,让她动不了半分。
谭凛川提醒她:“说得好像之前的财务和厂长是你的人?”
颜烟表情一僵,谭凛川戳到她的痛处,之前的财务总监还有她大叔二叔,全都背叛了她爸爸,都被谭凛川收买了。
谭凛川看着她的窘态,说道;“放心,我比你们会用人。给你选择的财务和厂长,人品没问题,值得你信任。”
颜烟不由腹诽,你的人品就不行,你选的人又怎么能信任?
“不信任我?”他的手紧了紧,颜烟整个人紧贴着他,只好用拳头抵着他的胸膛,和他隔出距离说话:“你请的人怎么会听我的安排?如果是这样,我们无法合作。”
颜烟就知谭凛川没有那么爽快答应只出资不参与管理。
这样近距离的说话,彼此的气息缠绕着,颜烟想往后仰,但他的双手往上,一手在她的后背,一手在她的后脖颈固定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眼里哪里有正经谈事的模样?
只有想把她...的样子。
“谭凛川,我很重视这次的合作,也请你尊重...唔...”
颜烟的声音消融于他的唇之中,她抵抗着,双拳推他,自然是推不开的,她只得摇他,血腥味在唇里弥漫,他蹙眉睁眼,这才松开禁锢着她的双手,颜烟从他腿上弹跳开,离他三步远站着。
他坐直了,恢复一本正经谈公事的模样:“财务和厂长都有丰富的经验,他们会听从你的安排,我可以不参与厂里的运营,但我必须掌握所有数据,毕竟我投的是真金白银,单凭你,我信不过。当然,如果你要自己请财务和厂长,只要能力比他们强,我没意见。”
他说的是实话,实话很伤人,颜烟孤立无援,而且目前的能力无法支撑一个支离破碎的工厂,所以她想反驳,站在那却反驳不了半句。
“颜烟,你要知道,你现在并没有谈条件的资格。能和你谈,是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他说得够清楚,他们之间只有私事可以谈,没有公事可谈。地位条件都不对等。
他说的残酷冷血,颜烟有一种自取其辱的感觉,她想要的自尊早在别墅里丢了一干二净,早在那晚,她在那个时刻提出要回工厂上班时,就已经是默认了,用自己这身体换自由,换工厂的未来。
她没有资格和他谈条件。
“我知道了,听你的安排。”她泄了气,不做无谓的抗争,在谭凛川强势的控制下,她能走的也只有这一步,出来才有逃脱的机会。
她服了软,谭凛川的态度才变好,“合同拟好了,你看过没问题,明天把章盖上,第一笔款明天打给你,先把银行和房子抵..押贷的款还了,另外会再给你打一笔,作为工厂运营的开销。”
真是一个大方的投资人,不用评估投资对象,直接砸钱。
颜烟没有被这些钱冲昏头,强调道:“谭凛川,我的工厂绝对不参与你的非法生意。”
谭凛川正色看她:“什么非法生意?你说来听听。”
颜烟只是脱口而出,只是看他平日所作所为产生的印象,但她并不知他具体在做什么非法的生意。
“总之,进入工厂的钱必须是正当干净的。”她只能如此强调。
谭凛川没有正面回复她,只是起身道:“走,去吃饭。”
已经傍晚,正好是晚餐时间,他说完过来牵颜烟的手,颜烟瑟缩了一下,想收回,但终究是忍着了,不想惹他生气,任由他牵着往外走,两人体型悬殊,连手掌都差距甚远,谭凛川的几乎是她的两倍大,他的刚硬,她的柔软,牵在一起,仿佛一捏就能碎了似的。
在电梯里时,谭凛川第一次仔细端详她的手,女人的手都跟她的一样?细白,柔若无骨,跟她这个人一样,柔柔弱弱的。
颜烟先前说的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公开两人的关系,在谭凛川这根本行不通,他牵着她就那么大大方方从电梯一路走到大堂门口停着的车里,这一路,颜烟再次遭受所有人目光的审视,尤其是被谭凛川紧牵着的手上。
颜烟数次想抽回,但是她越使劲,他就牵得越紧,最后干脆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抱起扔进车后座。
他无所顾忌,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颜烟忍气吞声,节节败退,她要求的不对外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充耳不闻。
其实颜烟是掩耳盗铃,在海港市,谭凛川看上她的传闻早沸沸扬扬。
谭凛川这次带她去吃饭的地方正是最初那个夜市的私房菜,是她以前常去的。
此时刚夜幕降临,路边小商小贩陆续出来摆摊,车开不进去,两人下车往里走。
走过夜市和小巷,到私房菜馆。
颜烟最后一次来是带着姜宜,再次来,恍如隔世。
老板见到他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反应过来,热情招呼道:“谭先生,小烟,今天想吃点什么?”
谭凛川:“照着她喜欢吃的做。”
老板自然知道颜烟的喜好,应声道:“行嘞,马上来。”
餐馆幽静,给他们安排的是两人的小包间,圆桌小,面对面坐着并没有多大的距离,谭凛川的存在感太强,让颜烟觉得压迫十足,再美味的佳肴吃进嘴里,也如同嚼蜡。
但在谭凛川的注视下,她不能不吃,深怕他又像之前那样强行喂她。
因为可以回工厂工作,她努力重拾对生活的信心,也没有时间再自怨自艾,把所有苦痛压在心底慢慢消化。
工厂恢复正常运营,颜烟第一次真正以管理者的姿态入场,也是第一次见谭凛川聘的那位成姓厂长。
两人难免都在心底打量了对方,颜烟对他心存戒备,内心抗拒,成厂长虽长着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但人不可貌相,颜烟自然不敢交心,维持着表面的礼貌。
而成厂长见颜烟,只觉得她弱不禁风,并且太过于年轻,眼底的稚气未脱,只怕被客户冷落几次就要哭的样子,要把她带出师,这条路还长。
两人简短地相互认识了一下,颜烟没有过多寒暄便开始投入工作,当务之急是恢复工厂的订单,没有订单,一切都是空谈。
虽然失去了军工这个大客户,但是其它客户,能争取回来的需尽力争取,所以她吩咐:“成厂长,你安排一下,约之前的客户吃个饭。”
成厂长:“行,我一会儿就约。”
颜烟:“有几位大客户是我父亲的关系,我会维系。其它客户的名单,在销售总监那,具体的情况,你和他沟通。”
颜烟抓大放小,她爸爸的这些关系,她需自己牢牢把握。
“行,我们这两天一直在开会讨论。”成厂长见她办事利落不拖泥带水,眼里虽还有稚气,但也很坚定,心里放心了一些。
除了客户的管理,还有工厂日常的一些运营,那些车间主任,还有管理人员,表面对颜烟客气,但心底都不把她当回事,一个刚毕业的小丫头片子想管他们?
况且她是怎么回到工厂的,他们都心知肚明,心里多少有些鄙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颜烟回到工厂就做好要面对这些异样眼神的准备,可和自由比起来,和工厂的未来比起来,这些轻视又算什么呢?
心中有远方巍峨壮阔的山顶,沿途荆棘不过是一时疼痛。
王姨知道她回工厂后,很是替她高兴:“我回工厂帮你,那些车间主任就是小刺头,怕着我。”
颜烟道:“王姨,我不放心护工,还得麻烦你在医院照看我爸,也别让厂里的人去探望他,他不知道我还在国内,让他好好养病,等我在厂里立起来了,再让他知道不迟。”
她现在出境不堪,不想刺激爸爸。
王姨叹口气:“你想得对,他受不得刺激,能晚点知道就晚点知道。”
颜烟一直假装在国外,每次算好时差给他打电话,能瞒一时是一时。
颜烟不管厂里那些事务性的工作,所以车间主任或者一些管理层对她的态度也无关紧要,她抓大放小,只管两样,一是实验基地,保证产品的更新迭代和质量;二是客户的关系。
这两样是工厂真正的根本所在,虽然对于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的她来说,一切都是从头开始,困难重重。
有困难便迎难而上。
她在办公室里鼓足勇气,小心翼翼给爸爸其中一位朋友拨打了电话:“刘伯伯您好,我是小烟。”
刘泉是她爸客户之中关系最好的,做渔牧业,占整个南省海鲜业的70%,他们的渔船遍布南省海湾,出海作业的渔船所用锚链一直是颜家供应,只是这次颜家工厂出现危机,也解除了合作合同,颜烟第一个想拉回来的客户就是他。
“小烟?你好你好。”刘泉的语气很是客套。
“刘伯伯,您什么时候有空,我想约您吃个饭。”颜烟礼貌地邀约。
刘泉道:“我最近比较忙,你看这样,我把刘秘的电话给你,你有什么事,先跟他聊。”
人走茶凉,颜家炳倒下之后,往日的关系也不复存在,对颜烟这样的小丫头实在没有公务可谈。
颜烟握着电话的手有些发抖和冰凉,这是她鼓足勇气打的第一通电话,是她从以前对她最温和可亲的伯伯中筛选出来联系的,被这样拒绝之后,内心羞愧又失望,但同时也知人情冷暖就是如此,自己的亲叔叔尚且算计陷害呢,何况外人。
她很快调整好心态和刘秘联系。
刘泉把她推托给秘书,秘书自然知道什么意思,替老板挡着没必要的应酬,所以态度客套之中更加的冷漠,直接就拒绝了她的邀请。
“刘秘书,我知道您忙,中午请您吃个工作餐,不会耽误您时间。”
她查过刘秘书一般会把不重要的应酬安排在中午,因时间短,可以只谈公事,不用人际往来。
邀请,被拒绝,邀请,被拒绝,这样的工作对于颜烟来说也是第一次,每次联系都需要鼓足勇气,被拒绝后忍着羞愧感,继续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二次的邀约。
刘秘大概感受到她的执着,所以第三次时终于松口:“明天中午,我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你过来。”
“好的,那明天见。”颜烟长松了一口气,至少有点进展。
她每晚必须回海边别墅,只是谭凛川不一定在,他最近比之前似乎更忙,连晚餐也不再回来吃,这让颜烟有了轻松的感觉,也容易得意忘形,在晚上谭凛川打来电话时,她主动问起:“你最近都不回来了吗?”
谭凛川:“怎么?我在的时候烦我,不在又想我了?”
颜烟当没听见他的调侃,回答道:“我是想,如果你不回来的时候,我就住在工厂里,不用两边跑。”
谭凛川:“颜烟,你别得寸进尺。”
一句话就让颜烟的希望落空,她知他脾气,所以没有坚持沉默着。
谭凛川主动问起她的工作:“客户进展如何?”
颜烟:“之前合作的客户都让成厂长去联络了。”
“刘泉没搞定?要不要我帮....”
“不要,谭凛川,工厂的事你别插手。”颜烟急急地拒绝,如果他出面,就是带着威胁,带着胁迫,别人不跟他合作都不行,但是工厂的业务,她想保持干净,也想自己撑起来,不靠他,否则她永远成长不了,只能任他摆布。
谭凛川没说什么便挂了电话,颜烟一个人吃完晚餐,一个人在书房看渔牧业的资料,深夜洗完澡回卧室睡觉,谭凛川不知何时回来的,她在他的吻中窒息醒来,未开灯的卧室里,只有朦胧的月色,他身上有很淡的男士洗浴液的香味侵袭着她,在昏暗中,人的感官愈加清晰,颜烟感觉到他渐热的肌肤上升腾起的水气,想推开他,但被他控制着,根本动弹不了,连唇被他强势吻着也无开口说话的机会
许久,他主动松开她,声音在昏暗之中低沉而沙哑,问她:“累不累?”
颜烟不知他莫名问的这句是指此时此刻还是指最近,想了好一会儿,猜他大约是问她平日工作累不累,因为在此时这件事上,他从不问,所以她便摇头:“不累。”
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虽辛苦,但并不觉得累。
昏暗中,只听他浅笑了一声,意味深长:“既然不累,那就继续。”
忽然如狂风骤雨,也如窗外远处呼啸的大海,汹涌澎湃。
颜烟几次都有一种快要晕过去的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在面朝窗外时,她在期盼着海上那抹亮色,按她的经验,谭凛川一般会在天际出现第一抹鱼肚白时放过她。
住在海边和市内最大的区别是能更早地感知晨光,每天从床边的落地窗往远处看,天空出现鱼肚白时正是凌晨四点,几乎不用看表,她能确定时间,除非是阴雨天。
只是,谭凛川这次却不同以往,直到海上日出升起时,他才停止,对着颜烟道:“这阵子我不能常来,你有事找阿敬。”
颜烟不想知道他要去哪里,去做什么,只是困到茫然地点头,只有三个多小时的补眠,她争分夺秒。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谭凛川半靠在床头,借着晨光看她,这阵子大约是因为能去工厂上班,心情好转能吃能睡,不像之前那么瘦弱一折就能断了似的。
她睡得沉,露在外面的手臂上,有一点淤青,他昨夜从后面抓着她手臂时,没了轻重引起的。
瓷娃娃似的,哪里稍用了力,就能留痕,他按上遮光的窗帘,挡去外面的所有光线,让她睡个够,自己起身离开。
楼下,阿敬的车等了他一夜,见他来,汇报道:“李尚远在港口等了一夜。”
谭凛川皱眉:“他想做什么?我和他说过,颜家港口暂时不动。”
阿敬:“钟姓客户催得紧,他家人准备出境,等着用这笔钱,如果不替他马上解决,以他现在的位置,我担心谭老先生在狱中的安危。”
谭凛川的父亲现在依然一口咬定没有地下钱庄,不交出地下钱庄,在狱中还是安全的,如果一旦交出钱庄,这些钱背后的金主,哪一个都能要他的命。
但他已经在里面,又是高龄,他的意志不定能扛多久,这些钱弄出去迫在眉睫。
谭凛川:“沈鹰州还是不松口?”
沈鹰州有丰富的经验,以及在国外交错复杂的金融机构,如果肯出手帮忙,这些钱能轻而易举地出去。
阿敬:“是的,前几日,李尚远带人去医院闹了一场,他女朋友动了胎气,彻底把他得罪了。”
李尚远是谭老的老部下,在海港市横行霸道多年,如今虽然听从谭凛川的,但也只是表面,底子里谁也不服。
在海港市,自认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他早看不惯谭凛川困着沈鹰州却迟迟不动手,而沈鹰州哪里如外界传的那么神乎?
被困在海港市,还不是寸步难行,插翅难飞?
那晚在医院,动静很大,李尚远带着一行人直接闯进病房,沈鹰州的人和他带去的人打了起来,好在姜宜只是动了胎气,没有大碍,但把沈鹰州彻底得罪了。
阿敬道:“沈鹰州动了怒,以他的能力,地下钱庄的钱恐怕不出两天就会全部曝光,其中牵连的客户,谁也逃不过。”
如果客户名单暴露,谭凛川的父亲在狱中也危险重重。
谭凛川眼里有严寒,李尚远一把老骨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又把主义打到颜家工厂所在的港口。
他和阿敬到港口,李尚远正带着古文物鉴赏专家从颜家炳办公室所在的通道出来。
上午的阳光充足,谭凛川斜倚在栏杆处低头抽烟,一言不发,但阳光在他身上折射出一片阴影,叫人不寒而栗。
李尚远兴奋地冲他说到:“凛川,专家刚探过这个通道,里边除了有价值连城的壁画,还隐藏了无数殖民地时期没来得及运出去的古文物...”
他话一出口,谭凛川深吸一口烟后,烟头扔地上踩灭的那瞬间,在众人没反应过来之际,一脚飞踢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去,李尚远躲闪不及,瞬间躺倒在地,李尚远的手下迅速团团围过去护着,怒目看着谭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