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大大咧咧的,体会不了姜宜的尴尬,说完打开电脑开始办公,最近许月辉过五关斩六的拉来一个业务,替一家做潜艇的军工企业做资产重组,这是他接管明禾以来接的第一个单子,无论是军工行业,还是标的金额都有巨大的影响力,在这样的行业寒冬,能拉来业务,是他工作能力最好的证明。
许月辉很重视,莫清也不敢掉以轻心,姜宜这阵子一直忧心沈鹰州的案子,现在他回来了,她的心落地,自然把重心放在工作上,所以也想争取参与到这个项目里。
她主动去敲许月辉的办公室
“请进。”
姜宜进去,尊重许月辉的习惯,主动把门打开了说话。
哪知许月辉现在官大一级,拿腔作调的气势也涨了一级,斜睨她一眼:“进来不知道关门?”
姜宜只好又转身去关门,心中知道,军工行业的业务,保密是首要准则。
关了门,许月辉的臭脸缓和了一点,先主动开口问她:“沈总怎么样?”
姜宜想回答,关心他,你自己打电话问呀,但也只敢想一想,没有这个熊心豹子胆,毕竟不想挨骂,他骂人有多难听她知道。
“他挺好的。”她回答,确实很好,尤其今早起来春风拂面,精神焕发,完全不像是被带走调查三个多月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去旅游回来。
四年缓刑,只要遵纪守法不再犯错,很快就过去的,昨晚沈鹰州提及这事,心态轻松,不知是随口还是有意道:“趁着这四年正好停一停脚步,把其它的人生大事办了。”
其它人生大事?
姜宜昨晚在他的冲闯之下没有精力问他什么人生大事,此刻想起,心开始噗噗地跳。
许月辉:“这个军工项目刚签了合同,具体的工作安排,下周我在会上讲,你回去等通知。”
许月辉公私分明,有他自己的考量,他现在是明禾的负责人,有好的项目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只给自己底下的人,需平等对待每个部门。
“明白。”姜宜理解他现在的位置,她表明了自己想参与这个项目之后就便回工位上。
一脸的愁眉不展,犯难,是赌一把让自己一个月内怀上呢,还是今晚回家如实相告。
如实相告当然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想到他因她“怀孕”而做的奋不顾身的选择,以及昨晚表现出的期待,都让她无法张开这个口。
她又继续偷偷看手机上如何增加受孕几率的文章,行为帮她做了选择,她想怀他的孩子,想和他共同孕育一个新的生命。
一个月,她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后没有怀上,她再坦白。
既然有了这个决心,便要付出行动,积极参与受孕这件事。
她一改常态,在这件事上变得积极而热情,沈鹰州搂着她玩笑道:“让我看看谁家小孕妇这么不知饥饱?”
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无耻疯言疯语,让姜宜羞得要命,但有什么办法,自己种的因,自己得吃下这苦果。
见她脸红到脖子,沈鹰州在她耳侧说温柔说:“不过我很喜欢,一直保持下去。”
姜宜...!
他当然不止于这些话,说完,又继续蛊惑地说:“不过我们要注意一些,别伤到宝宝。”
姜宜不应声了,每次说到这个问题,她都不应声,这样欺骗少一些。
但沈鹰州可不轻易放过她,问到:“你知道和孕妇用什么姿..能保护胎儿?”
“沈鹰州,可以闭嘴吗?”
“不可以,这关系到未来几个月的幸福生活。”
姜宜沉默不回声,但不妨碍沈鹰州的无耻发言,“我问过,侧躺着,或者你在上,以及...”
姜宜听不得,转身用手捂住他的嘴,他笑,做了投降的表情,她放松警惕松开手,他的话却紧跟着来:“以及我们现在这样...”
姜宜暗暗发誓,见鬼的安全,等她真怀上,一次都别想再碰她,现在种种,可谓是“忍辱负重”前行,为自己的谎言买单。
但人算不如天算,每晚都这样昏天暗地地过了一周,姜宜在上班的时候,忽觉一阵暖流,心中失落不已。
莫清见她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急忙喊她:“姜宜,会议室开会。”
许月辉昨天就给她们几人发了邮件,今天上午10点开会。
姜宜:“你们先去,我马上到。”
果然是来大姨妈了,姜宜很是郁闷地坐在卫生间,最近几天正是她的安全期,但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努力,结果希望落空。
莫清一直给她打电话,让她快去会议室,再晚了,许月辉那傻帽又要开骂了。
姜宜收拾起失落的心情,火速跑向会议室。
许月辉这次的军工产业重组的项目,选人的唯一标准就是有军工行业经验的,从别的部门挑来的三名大将加上莫清,组了一个四人团,他们四人分别再配一个下属,姜宜便是莫清申请带的。
许月辉看向莫清,严肃道:“这次军工企业,他们关联的公司大多在穷乡僻壤,条件艰苦,你不找个男同事找姜宜?”
莫清:“许总这是明着性别歧视,职场歧视。有什么苦是你们男人能吃我们女人不能吃的?”
许月辉骨子里确实有着一些根深蒂固的性别歧视,但对姜宜,他有更深的考虑,她是沈鹰州的人,脏活累活自然不方便再派给她做,只有莫清傻,带着姜宜参与这个项目,到时那些脏活累活,自己干去吧。
许月辉有意为难一下姜宜,也算是替莫清把把关,所以特意说道:“这家军工的资料你们也看了,主要做潜艇,这次资产重组的一项工作,收购几家相关联的公司。”
“其中一家在南省,需要派人过去先了解一下企业情况,出差一周。”他说完看着姜宜。
莫清正想开口,为难姜宜做什么?是她不愿意和男同事合作,男人在她眼里就是不如姜宜能干。
“你闭嘴!”许月辉直接命令,在生活上无法安排她,在工作上,他还是有些权威的。
莫清闭嘴。
姜宜想也没想就答应:“我去,今天就出发。”
姜宜正发愁自己生理期怎么应对沈鹰州,天赐的出差机会,让她逃过一劫。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典型的做贼心虚,先斩后奏,偷偷回百河湾收拾行李,上了高铁之后才给沈鹰州发信息:“出差,临时有紧急任务。”
沈鹰州正和南力在谈工作,看到手机屏幕弹出的消息,眉眼未动递给南力:“你怎么看?”
南力面不改色地回答:“应该是许总那个军工的重组项目。”
沈鹰州声音变冷:“我问的是这个?”
南力只好说:“姜小姐办事雷厉风行。”
沈鹰州看着短信冷哼,这不叫办事雷厉风行,这叫翅膀长硬了,或者不把他放在眼里。
“刚才说到哪了?”他没回复消息当没看见,让姜宜忐忑去吧。
南力松了口气,还是谈工作他比较擅长。
沈鹰州虽然在缓刑期间被禁止从事相关的工作,但这些规定对他来说只是形式主义,他依然是公司幕后真正的决策人。
南力道:“受案子的影响,加上其它机构的联合抵制,我们相关联的公司业绩持续在下降。”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沈鹰州早年前就预料到将来会有这一天,所以,在他名下的机构是为他冲锋陷阵,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还有几家机构是他为保全自己的,并不在他的名下,甚至看似和他毫无关联,最大限度地降低了风险。
狡兔三窟,沈鹰州这样的人走一步早已想好十步之后的事,任何时候都是游刃有余的。
姜宜在高铁上,距离她发出信息已经一个多小时了,沈鹰州竟然还没有回复,让她十分忐忑,太了解他了,他沉默时绝没有好事。
想了想,又主动给他发一条信息:“Rover最近身体还很虚弱,饮食上,你一定要多注意。”
一个小时后,还是没回。
“?人呢?”
这是真生气了?
她只好发语音通话过去,自己理亏在先,先把人哄好了再说,也算是能屈能伸。
沈鹰州刚和南力谈完,办公桌上的手机便嗡嗡作响,沈鹰州薄唇一抿,桃花眼里有了浅淡的笑意。
南力看在眼里,说不清他们是谁拿捏谁呢?
“沈总,我先出去。”
没人理他,那人已接通了语音,笑意瞬间收敛,声音严肃:“什么工作必须要你这个孕妇去?”
姜宜委屈:“你这么凶做什么?”
沈鹰州:“无理的人还倒打一耙?许月辉派你去出差怎么想的?你是孕妇,磕了碰了,他负担得起吗?”
姜宜一愣,没想到他会扯许月辉,急忙放柔了声音:“是我自己想去的和他无关。”
“怎么无关?他不知道你的身体情况?我给他打电话问问他怎么想得。”沈鹰州一板一眼的,利用威严压人。
姜宜提高了声量:“沈鹰州,我是成年人了,我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打电话过去质问,我以后还怎么在明禾工作?本来在明禾,就被你的光环笼罩,好像只是个花瓶,我主动申请出差,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是为了证明自己。”
生气又着急,怕他真给许月辉打电话。
沈鹰州见她真急了,才放缓语气:“好,不打了,你照顾好自己。”
姜宜心里叹了口气,看来不用等一个月,她出差回来,一定当面和他说清楚。
“沈鹰州,我会想你的。”
“我也想你。”
气氛终于缓和,但高铁正好进入隧道,信号断断续续,两人便结束了通话。
姜宜去的是南省一个海港城市,那里有一家工厂是专门为这家军工企业提供锚链零部件的。
这次的资产重组,许月辉提供了几套方案,其中一套是针对这些下游工厂,该收购的收购,该放弃的放弃,让集团的生态更健康有效。
这个海港城市并不像许月辉说的是穷乡僻壤,反而很现代,城市繁华且干净,姜宜在高铁上查过,这个城市的经济占南省GDP的前二名。许月辉纯粹吓唬她的,难怪放心让她一个人来。
那家工厂在近郊,来接她的是一个女孩,很阳光开朗,见到她笑容甜美,主动帮她提行李:“姜经理你好,我叫颜烟,厂里安排我接待你。”
“你好,谢谢,麻烦你了。”
颜烟开的是一辆很可爱的粉色甲壳虫,对姜宜解释道:“厂里的商务车今天都安排出去,所以我开自己的车来,姜经理见谅哈。”
姜宜忙说:“没关系的。”
颜烟很可爱,车里的装饰也非常小女孩的风格,后座上放在一个巨大的玲娜贝儿,去厂里的路要沿着海岸线,颜烟问:“介意把顶篷打开吗?吹吹海风很舒服的。”
姜宜当然不介意。
颜烟一路上都在跟她介绍这座城市的美景和美食,仿佛姜宜只是一个游客,不是来做尽调的工作人员。
“等你安顿下来,我带你去夜市,夜市里的美食才最正宗,千万不要看网上介绍的网红店,都是骗人的。”
姜宜后来才知道,颜烟是厂长的女儿,刚大学毕业,在厂里帮颜厂长做一些行政接待类的工作。
难怪看着一副衣食无忧,活泼开朗的模样。
姜宜因为生理期,肚子隐痛,又坐了三个小时的高铁,所以精神有些萎靡,颜烟说一句,她就应一句,有些清冷不好相处。
“姜经理,你不住我们安排的酒店吗?”
“我定好酒店了。”
“哪一家?我导航过去。”
“景洲国际。”
这是她出高铁后,沈鹰州发来的消息,给她定了这家酒店,离工厂也只有1.5公里的距离,而且是顶层全景的海景房,带无边泳池,可惜姜宜生理期,无法享受这些额外的服务。
她说景洲国际时,颜烟调导航的手顿了一下,“这家啊。”
没有调导航,她直接开车过去。
姜宜到了才知道,景洲国际是这座城市最豪华的一家酒店,也是,沈鹰州订的自然差不了,这差旅费如果报销,许月辉会杀了她,只能自己承担。
这会儿可能是哪家公司在这开商务会议,门口停了五六辆的豪车,姜宜定睛一看,清一色的黑色宾利。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颜烟急踩了刹车停在酒店门前的一处景观,弯着腰对姜宜说:“姜经理,你自己去办入住可以吗?或者我们晚一点再来办,先带你去工厂熟悉一下怎么样?”
明亮的眼眸说完,又抬头看了眼前面的一排车,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姜宜猜出前面有她认识但又不想见的人,所以善解人意道:“可以的,我先去办入住,晚点和你联系,你去忙你的吧。”
“对不住啊姜经理,晚上我请你吃好吃的哦。”姜宜拎着行李下车,颜烟开着的她的甲壳虫往后退,之后调转了车头,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很可爱的女生。
酒店门口有接待生跑过来替她拿行李,“女士,这边请。”
姜宜随他进大堂,旋转门迎面走来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接待生似乎很怕他,推着姜宜的行李退到一旁恭敬站着,姜宜见门口的另外几位接待生,不,是包括宾利车的旁边,分别站着的几人都恭敬站定,微低着头。
像港片里的黑社会似的,姜宜不由多看了一眼这个男人,戴着墨镜看不清神色,但是高挺的鼻梁和薄唇能看出五官立体,和他冷冽的气质相映成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姜宜急忙转移视线,初来乍到,少一点好奇心,少惹事,错身从旋转门内往里走,顺利办了入住,接待生负责送她到顶层的行政套房,比她想象的还要豪华和奢侈,阳台是无边泳池,远处就是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
她刚进房门,沈鹰州的视频如约而至:“喜欢吗?”
那张棱角分明的帅脸无论哪个角度都完全没有死角,姜宜:“喜欢,不过我是来出差,不是度假,住这种级别的酒店,月辉总知道了会杀了我。”
“他敢?把你派去出差,我还没找他算账。”
姜宜便笑了,说:“今天来接我的是一个很可爱的女生,在这一周的工作,应该会很愉快。”
“祝你愉快。”沈鹰州也浅笑。
“给你看看外边的风景,这座城市比想象中干净漂亮很多,你看远处的大海,和天空连成一片。”
沈鹰州忽说:“你再说,要我过去陪你?”
姜宜一惊,强调:“不准来。”
她打算回去当面跟他坦白,这一路高铁过来,她内心恢复了平静和理智,其实该庆幸没有真怀孕,婚育不是儿戏,她真的做好准备了吗?她现在事业起起伏伏并不稳定,真怀孕生子,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好,不去,等你回来。”
两人正视频着,一起欣赏外边的海景,已是傍晚时分,这间房竟然能看海上日落,刚才蔚蓝的海平面现在变得金灿灿的一片光芒,如海市蜃楼,姜宜姣美的脸上被夕阳映照得美艳动人,沈鹰州的声音忽然沉了,叫她的名字,“姜宜。”
姜宜在视频里看到他深沉的带着浓情的眼眸,声音也温柔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嗯了一声。
沈鹰州:“想抱抱你。”
他其实从来不吝啬表达,好的时候,坏的时候,他都会直接表达,此刻,他的眼中没有往常的戏谑或者风流坏意,只有真实的心意。
姜宜本想说我也是,但只怕这么说,他会直接跑来,所以说到:“等我回去,抱个够。”
沈鹰州笑:“学聪明了。”
两人视频了一会儿,夕阳完全落下,海岸线的夜灯亮起之后,才结束这通视频,姜宜一看时间,视频了一个多小时。
以前的沈鹰州,时间就是金钱,分秒必争,哪有这样的闲工夫和她视频聊这么久?
这样的时刻,这样的陪伴,让姜宜感受到一种热恋中的感觉,普通人正常的恋爱就该如此吧?
缓刑期间,让他的脚步停下来,或许并不是坏事。
过了一会儿,她的手机再次响起,是颜烟打过来的,
“姜经理,你休息好了吗?”
“好了。”
“我在大堂等你哦,你休息完下来,我带你去吃饭。”颜烟今天的任务就是照顾好姜宜,她爸颜给的命令。
她毕业后进了厂里帮忙才知道厂里远不如外表看着的那么风光,这些年实体行业不好做,虽然背靠军工,但只能勉强维持,这次要资产重组,像她家这种没有高精尖技术含量的工厂,极有可能会被淘汰。
所以姜宜的调查报告对他们来说尤为重要,自然不敢怠慢。
“好的,我马上下来。”
姜宜很庆幸厂里安排的是一个小姑娘接待她,避免应酬,女孩之间相处比较轻松。
之前去一些客户公司,每晚被客户公司的高层叫去吃饭,那些恭维的场面话,或者明里暗里让她放宽条件等等,让她极不适应。
姜宜下楼,见颜烟在大堂的一处沙发旁坐着,高挑纤细的身材,里着吊带,外穿宽松的衬衫和阔腿牛仔裤,戴着棒球帽,也是一副游客要去逛夜市的穿着打扮,朝气蓬勃。
姜宜看她,仿佛看到自己大学时候的样子,只是每个人境遇不同,她的青春那时因为庄群戛然而止。
“姜经理。”颜烟也看到她,起身打招呼,然后带着她出门。
还是那辆粉色的甲壳虫车,开着敞篷,进入闹市区的夜市,颜烟找了好一会儿才在路边找了一个停车位。
夜市年轻人逛得比较多,姜宜明明也还年轻,但心境却大不一样了,上次逛夜市还是大学期间,恍如隔世。
路边随处可见的各种特色小吃,颜烟全都视而不见,径直带着她穿过重重人群,从一个暗巷里进去,到一家门口只挂着一个木牌的餐厅,木牌上写着“听见”,大概是餐厅的名字。
颜烟炫耀道:“这家店做的都是我们当地的特色美食,非常正宗。但是老板不做营销,一般人找不到这家店,只有真正懂吃的人才知道。”
说得姜宜有些期待,只是这个暗巷有些阴森,让人感觉不安全,好像随时会跑出几个小混混。
颜烟看出她的担忧,挽着她的手道:“放心啦,我们这治安很好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听见”的餐厅和外面的夜市截然不同,幽深静谧,不是颜烟口中说的那种苍蝇小馆,而是寻常人消费不起的私厨。
“张叔叔。”颜烟进去便和老板打招呼,给姜宜介绍:“这是我爸的朋友。”
张叔叔慈眉善目的,但是朝颜烟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看了眼最里面的一个包间。
颜烟马上会意,悄声问:“有贵客啊?”
张数点头,低声问:“还是老样子?每样菜都要,小份?”
颜烟:“张叔最了解我。”
她有些好奇,什么贵客让张叔这么紧张,也瞥了眼最里面的包间,但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张叔带她们入座,或许是经历过太多不好的事情,姜宜有一种天然的敏锐,或者说第六感,预感到这次来这座海港城市出差,或许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也许有些暗潮是她看不到的。
她对颜烟说:“看张叔今晚挺忙的,不然我们改天再来?刚才从夜市经过,我看有几家小吃店也不错。”
颜烟通透也善解人意:“可以啊,改天再来。”
她招手对张叔轻声道:“张叔,我们临时有事,今天不吃啦。”
两人起身往外走,这时,包间的门打开,似一阵清凉的风,只见一双黑色皮鞋迈出,皮鞋上是穿着黑色西裤的大长腿,一个气质冷冽的男人走出来,姜宜有些眼熟,忽然想起是傍晚时在酒店旋转玻璃处看到的那个有着黑社会气质的男人。
张叔站得笔直,恭敬地问:“谭先生,有何吩咐?”
颜烟也马上站直了,乖乖巧巧地喊了一声:“谭叔叔好。”
这辈份让姜宜有些摸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位谭先生虽然看着比颜烟大了几岁,但也绝不到当叔叔的年龄;而且既然叫叔叔,那应该是熟稔的,可是联想到傍晚时,颜烟像老鼠躲猫似的避开这位谭先生,看似又不熟。
姜宜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尽量让自己隐身,因为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
但男人似乎对她好奇,问旁边的张叔:“这位是?”
张叔介绍:“是小烟的朋友,过来吃饭。”
颜烟抓着姜宜的手:“谭叔叔,我和朋友还有事,不打扰了,再见。”
姜宜觉得她的手微微发着凉,似乎极怕这位谭先生,便握紧了她的手准备往外走。
男人笑到:“既然是小烟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遇到就是缘分,一起进包间用餐吧,我一个人正好无聊着。”
看似礼貌客气,但并没有给人拒绝的机会,因为他紧接着就是伸出手自我介绍:“谭凛川,怎么称呼?”
“姜宜。”姜宜的右手被颜烟牵着,所以没有伸手,实际上也不想伸手。
谭凛川却继续伸着手,浅笑着看她和颜烟紧握的双手,但那笑里,威慑十足,节骨分明的手指上戴着一枚骷髅戒指。
沈鹰州也时常给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但沈鹰州的压迫感只会让人觉得是压力,然后顺从,而眼前这个男人,会让人心生恐惧,心里生寒。
颜烟看着那枚骷髅戒指的手指,心里越发的害怕,指尖发凉,松开了姜宜的手,姜宜也只好伸手过去握手:“你好,幸会。”
男人只和她虚虚地握了一下,黑曜一般的眼眸流转到颜烟的身上:“小侄女,请你朋友一起进来吃饭。”
谭凛川是她爸颜家炳最近才来往的朋友,颜烟大学毕业进入自家工厂工作,在厂里见过两次,严格来说并不熟悉,但是谭凛川的大名在这座海港城市却是家户喻晓的,所以海港的港头,不论客运还是货运,无论国内航线还是国际航线都归谭氏所有,这些是明面上的生意,还有一些无法放到明面上的生意,只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前阵子,谭凛川的父亲不知犯了什么错被抓捕,引起了一阵动荡。
颜烟自然是不想和他吃饭的,何况还有姜宜在,便摆手说:“不打扰谭叔叔的雅兴,我们先告辞。”
谭凛川:“哦?那给你爸打电话,让他老人家出来陪我喝一杯。”
颜烟为难,虽然她爸没有和她提过谭凛川,但从她爸的态度可以看出是有求于他,只是具体帮什么忙,她还不可知。
只是她爸这几天重感冒,恐怕没法出来陪喝酒,今天这顿饭,她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了,她看了眼姜宜:“不好意思啊姜经理,你先回酒店,我明天再请你吃饭。”
她不想让姜宜在这陪着。
但姜宜明明看到她的害怕,又怎能弃她于不顾呢,便说:“我也饿了,一起吧。”
颜烟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有姜宜在旁边陪着,她的害怕少了一些,两人跟在谭凛川的身后进入包间。
颜烟和姜宜有些相像的地方,都是家中独生女,都被家里保护得很好,但姜宜属于普通家庭的小孩,所有一切都靠自己努力争取得来。而颜烟家算是富有,颜家炳又宠爱她甚至溺爱,连上大学都不让她离开这座城市,一毕业就放到自己厂里,深怕她在外面打工受一点委屈,爱是相互的,颜烟自觉也到了该为家里分担的年龄,虽然怕谭凛川,但在努力克服,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姜宜话少,她对谭凛川谈不上害怕,毕竟之前并无交集,来这包间只单纯为了陪颜烟,所以有心保持距离,不多言语,默默观察着。
叩叩叩
张叔敲门端酒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位穿着性感的女士,进来就靠在谭凛川的身上,那雪白的胸有意或无意蹭在谭凛川紧实的胳膊上,媚眼如丝看向姜宜和颜烟,笑道:“凛川何时换了口味,喜欢这种小清丽的豆芽菜?”
姜宜是浓妆淡抹皆适宜的长相,化妆时明艳动人,不化妆时便是清丽小花,身材也凹凸有致,只是和眼前这位女士暴露的穿着比,她略输一筹,尤其她今天没有化妆,和旁边学生味正浓的颜烟好似姐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不是颜烟要故意看,而是那位女士的胸,挤压在谭凛川的胳膊上,好像要爆出来似的,让她尴尬无比,就很想过去把那女士的衣领往上提一提。
反观那个男人,神色自若,唇角噙着一丝浅笑:“别胡说,我小侄女脸皮薄,谁像你没脸没皮。”
“凛川不就喜欢我没脸没皮吗?”
谭凛川怜香惜玉,“端庄点,给我小侄女做个榜样。”
一口一个小侄女,故意戏谑,听得颜烟耳根发红。
女士终于把她的胸从谭凛川的身侧撤走,站了起来,丰胸柳腰,真是婀娜,颜烟想,是男人都喜欢这种吗?
她手里端着酒杯,婀娜着走到姜宜和颜烟的中间:“两位妹妹光吃饭多无趣,来,陪凛川喝一杯。”
也不管她俩乐意不乐意,往她们前面的酒杯直接倒了两杯白酒,嘴里娇声说着:“酒要满杯才有诚意。”
“来,我们三一起敬凛川一杯。”
谭凛川没碰杯子,好整以暇地看着颜烟。
姜宜是看出些端倪了,这谭凛川在逗颜烟玩呢,男人看感兴趣的猎物便是这般表情,她忽而想起沈鹰州,当年看她,是否也如此?旁观者才清,身在局中分辨不清。
那位女士见她们都不端杯,故做文绉绉:“有句广告词叫什么来着?将所有一言难尽一饮而尽,如有心幸与你共饮,请你帮我倒满。我可给二位倒满了。”
谭凛川单手放在桌面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如一道催命符咒一般,这酒,她们今天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姜宜自然是不喝的,她生理期,小腹一直隐隐的坠痛,这酒再喝下去,她身体根本扛不住,明天无法工作。
而颜烟知道谭凛川是故意为难自己,因为他和姜宜根本不认识,所以她不能让姜宜为难,“谭叔叔,姜宜身体不舒服,我替她喝这一杯。”
她说完拿起酒杯就喝,被姜宜急忙拦下来,姜宜对谭凛川笑道:“谭先生,酒拿来品才能品出好坏,一口灌下去便糟蹋美酒,也糟蹋了张叔准备的这桌好菜。况且我和颜烟都不会喝酒,喝醉了也扫兴。”
她温温柔柔地说话,但态度很坚决,没必要喝的酒,一口都不喝。
那女士见她们都不识趣,便坐回谭凛川的身侧,颜烟的视线不敢往她身上看,那拨通汹涌简直要呼之欲出,她替别人尴尬的毛病都犯了。
熟男都喜欢这种吗?
女士不说话,谭凛川却开口,“姜经理身体抱恙,我便不强人所难。但我这小侄女,酒量可不差,对不对?”
颜烟想起初次见面,是在她家的家宴上,她爸爸请了谭凛川来做客,席间谈笑风生,他风度翩翩的,整个气氛很好,因为是在自己家,颜烟很放松,跟爸爸讨酒喝:“这瓶酒十万吗?”
她虽从小富养,但颜家也只能算小富,还不到把十几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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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家炳说:“是你谭叔叔带来的。”
颜烟期待地问:“我可以尝一口吗?”
那双眼亮晶晶的。
颜家炳:“那就尝一口,你大学毕业进入社会,各方面的事都见识见识,以后才有自己的判断。”
颜家炳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把她当公主养着,以为自己能护着她一辈子,但是现在家里的厂年年亏损,经济压力倍增,看到颜烟大学毕业,有意培养她当接班人,他便有些后悔早年太宠着,让她五谷不分,这样的心性,放到这样充满才狼虎豹的社会,管理一个厂子,只怕要被吃得骨头都不剩,所以现在趁着他还能带的动,平时多把颜烟带在身边,能教一点是一点。
那次,颜烟兴高采烈地第一次喝白的,那酒贵有贵的好处,入口香气浓郁有回甜,她虽是初尝者,但一点也不辣口。
颜家炳不让她喝,她就偷偷地小口小口抿着,跟偷吃的猫一样,浑然不知自己喝的双颊绯红,被对面的男人看了去。
家宴结束,颜家一家人送谭凛川上他的宾利,他上车前,回头看了一眼颜烟,当时就夸她:“酒量不错。”
今天,他又这般夸,说她酒量不错,明摆着就是要她喝。
颜烟知道躲不过,她此刻对姜宜愧疚,本是想带她来品尝特色美食,哪知道会遇到谭凛川这个大魔头,为了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她不顾姜宜的阻挠,在谭凛川的灼灼目光之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姜宜拦都拦不住,她喝完,趁着酒意还没有上头,恭敬道:“谭叔叔,酒我喝完了,你们慢用。”
姜宜担心后面还出什么事,便急忙起身,“谭先生,告辞。”
不敢耽误,转身扶着颜烟往外走,那一杯白酒下去,只怕一会儿要难受了。
果然,两人往外走到暗巷时,颜烟就昏昏沉沉的,她酒品算好,喝多了就是全身无力发软,想睡觉。
“颜烟,先别睡,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颜烟:“我家...我家住...”
她软软地靠在姜宜的身上,两人差不多高,暗巷的阴影把她们的影子拉的修长,姜宜费力地扶着她一步步往外走,万万没想到,自己出差的第一天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眼下最重要的是把颜烟安全送到家。
身后的暗巷忽然传来哒哒的脚步声,一个修长的黑影笼罩过来,姜宜的手臂一轻,身后过来的男人已公主抱起颜烟往外走。
“谭先生,不劳烦你了。”姜宜只能堪堪抓着颜烟的手臂不让男人抱走,不论她们什么关系,姜宜此刻只想保护好颜烟,陪她出来吃饭的,她有义务把人安全送回家。
谭凛川问:“你知道地址?”
把姜宜问住了,刚才颜烟含含糊糊地说着,一个字都听不清。姜宜只好跟上:“我陪你送她回家。”
必须亲眼看她安全到家,绝不可能随便让一个男人把她抱走。
巷子外就是闹市的夜市,他的黑色宾利就那么霸道地堵在巷子口,不知是司机还是保镖看到他抱着一个女孩出来,急忙开了车门,他扔物件一样,把颜烟扔进了后座,对姜宜倒是很绅士,开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姜经理,请上车。”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车内宽敞而沉静,颜烟是真乖,斜靠着车窗安静地睡着,姜宜贴心地把靠枕放到她的头部垫着,以免碰撞。
这次出差不同寻常,来的第一天遇到厂长活泼可爱的女儿,遇到一个看着痞坏十足的男人,还未开展工作,便已有些精彩纷呈,这一程不知是好是坏。
前边的司机:“谭先生,颜家到了。”
“去按铃。”谭凛川吩咐,人在副驾未动。
颜家所在的别墅区是海港市最早一批建的,整个小区没有围墙,四通八达,每一栋建筑也是早期风格,简单朴素,大门两旁的墙壁上,两盏壁灯亮着,清清冷冷的,司机下去按门铃,姜宜也下车去扶颜烟。
颜家炳开门时,看到谭凛川的宾利,愣了一下,再看醉得不省人事的颜烟,心里更是一沉,从姜宜的手中接过颜烟,皱着眉头问:“这是?”
此时他并不认识姜宜,看姜宜的长相,只以为是谭凛川养着的小情人,带着颜烟去一些不正经的场所,所以面容不悦。
姜宜看出他误会,便急忙说:“颜厂长您好,我是明禾的姜宜。”
颜家炳恍然大悟,“姜经理?你好你好。”
但又有些疑惑地看向谭凛川的宾利车,不明她们怎么会一起送颜烟回来。
这时副驾的窗户落下,露出谭凛川那张深邃立体的脸:“今日赶巧,在老张那遇到,不过我这小侄女酒量堪忧啊。”
颜家炳下意识地把颜烟往身后挡了挡,他向谭凛川寻求帮助谈合作,他愿意付出所有代价,但这代价绝不包括宝贝女儿颜烟。
谭凛川看到他的小动作,眼角是不屑的冷笑,不再看他们父女俩一眼,而是看向姜宜,绅士道:“姜经理,时间不早了,送你回酒店。”
那样子很是暧昧,让颜家炳误以为两人有私情。
这人一看就不是善类,姜宜避之不及,笑着拒绝道:“我和颜厂长还有事要谈,您请便。”
话音一落,谭凛川便升了窗户,司机也很快就踩着油门离开,连句再见也没有。
颜家炳扶着软塌塌的女儿,很是抱歉:“姜经理,颜烟玩心重,招待不周,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好,麻烦颜厂长。”姜宜没拒绝,在这个陌生的海港市,安全最重要。
之后一周的时间,姜宜没有再看到那个男人,投入这家锚链厂的调研工作之中,渐渐把第一天来时的小插曲给忘了。
颜家炳很配合她的工作,并且安排颜烟全程当她的助手,“颜烟社会经验少,正好姜经理带带她,让她跟着你多学习。”
姜宜知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把颜烟安排在她的身边是为了多打探一些消息。
多此一举,姜宜这次被许月辉派来,只是做个简单的了解,那家军工资产重组的具体情况,许月辉藏得紧,她也不知。
好在颜烟是一个极其通透的女孩,“我才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管我爸什么目的,我就是单纯喜欢你,想让你在这工作的时间是快乐的。”
那晚在“听见”的小馆里被逼喝酒,女孩之间的惺惺相惜和相互保护,让颜烟很喜欢姜宜,也生出要好好保护姜宜的念头。
那天早晨酒醒,爸爸问她:“姜经理和谭先生是什么关系?”
问得她一头雾水。
爸爸自言自语:“谭先生好像看上了姜经理。”
谭凛川喜欢姜宜?
颜烟接收到这个消息,想起昨天种种,好像他只逼自己喝酒,确实没有逼迫姜宜,所以是一见钟情?
那位很有胸器的女士又是什么?
男人怎么这么轻贱呢?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她绝不能让姜宜被侵扰。
颜家炳:“如此一来,事情变得复杂了,谭先生一直对我们的厂有兴趣,想入股,他若是和姜经理好了,势必说服姜经理在报告上动手脚,以便军工集团放弃我们。”
颜家炳自然是更希望被军工并购才是铁饭碗是长久之计,谭凛川是备选,是下下策。
颜烟当时便说:“我虽然和姜经理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她绝对不是徇私舞弊的人。”
颜家炳:“你涉世未深,对人总抱着善意。虽然善良是好,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姜经理你细心多照顾。”
颜家炳心里有数,那位姜经理表面看着很清正,做事认真一板一眼的模样,但她住的酒店和那套房,可一点不低调,很符合谭凛川乖张的性格。
沈鹰州若知道有旁人这样想,恐怕要怄出血来。
姜宜出差最后一晚,两人视频聊天,姜宜的生理期已过,看着阳台的无边泳池,有些跃跃欲试,忘了自己还在装孕妇,“可惜这次没有带泳衣来。”
沈鹰州提议:“让客房给你送一套上来。”
这种海港城市,酒店里就有提供各种泳衣。
“算了,一个人也没有意思。”
沈鹰州却道:“已经替你叫了客房服务,你注意听门铃。”
他执行力强,比她还积极。
过了一会儿,姜宜便真的听到门铃声,这么快?
她一边和沈鹰州视频,一边去开门,镜头里的画面晃得厉害,她浑然不觉有什么异常,直到开了门,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赫然站在门口,她惊喜地叫出声:“你怎么来了?”
话音一落,唇已被封住,人也落入那宽厚的怀中,她被吻得几乎缺氧,才听他说:“来陪小孕妇游泳,保证安全。”
经他提醒,姜宜一边心惊于这个谎言,一边又被他撩得无法自已,脑子昏昏沉沉地想着,他来了正好,她可以跟他坦白了,撒谎的滋味不好受。
“沈鹰州,我有话对你说。”在回到房内,她终于找到机会开口,而沈鹰州也同时开口:“先换上?”
他的手指上勾着他带来的泳衣,在她的眼前晃动,姜宜脸一红,这怎么穿?
细细的几根带子系着薄薄的一片蕾~丝,有等同于无,哪里像泳衣?更像那什么衣,她就知沈鹰州不安好心,千里迢迢就为了送这个过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那泳衣勾在他的手指上,在姜宜的眼前晃呀晃,羞得姜宜把坦白的事全然忘了。
“换一套吧。”姜宜到底保守,虽然更亲密的行为都有过,但穿成这样在泳池里或者在他面前走动,她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沈鹰州有蛊惑人心的魔力,他带着情~欲的目光灼灼看着她,他不说你穿一定很美这种虚无的话,姜宜也未肯听,他只是唇贴着她的唇,说:“我想看你穿。”
“也只准穿给我看。”
他那样地期待着,这比直接夸赞姜宜更让姜宜心动。
“我帮你。”
沈鹰州是高手,姜宜在他面前溃不成军。
真正去无边泳池其实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恒温的水伴随着暖暖的夜风,无比惬意。
但姜宜哪里还游得动?只是趴在泳池边上看着海滩的夜景,让温暖的水流缓解肌肉的酸。
沈鹰州入水,溅起无数水花,清澈的水下,他的身姿矫健,一会儿就在姜宜的身侧破水而出,水花顺着他的头发滴到肌理分明的胸前,一副美男出浴的模样,姜宜虽恼他刚才的不管不顾,但每回看他,总免不了心动。
她稍回头,看到悬浮在水面上的托盘,点着香薰蜡烛,旁边有果汁有红酒,还有造型精致的甜品蛋糕,以及一束鲜花,夜空下,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充满了浪漫。
沈鹰州伸手把托盘轻轻拽了到两人中间,鲜花映着姜宜姣美的脸颊,水波下的身形若隐若现,又是另一番景色,他喉间发紧,把果汁递过去:“补充点体力。”
一语双关,不知是为刚才的消耗还是为了即将要来的消耗而补充。
姜宜确实有些饿了,一边喝果汁一边拿着叉子小口吃蛋糕,那泳衣有等于无,好在顶层,隐秘性好。
托盘什么时候飘走的,香薰蜡烛什么时候熄灭的,她什么时候被他抱着在水中游,她有些发懵一概不知,但一切又是那么自然而然地发生。
沈鹰州不同以前,现在清闲,所以有大把的时间过个人的生活,就像他那天所说,趁着这四年,解决人生大事。
姜宜一整夜到最后昏睡过去都没有找到机会开口坦白。
昏昏沉沉睡到第二天,被姑姑姜文真发来的语音吵醒:“姜宜啊,姑姑和你爸爸还有表哥表嫂去远东看你,你有想吃的东西吗?姑姑给你带过去。”
姜文真的声音热情而松快,自从秦惠的事情之后,她现在不再想着投机倒把的发财大梦,安安心心地过自己的中老年生活。
姜宜迷糊地从床上坐起:“你们来远东做什么?我在外地出差。”
她和沈鹰州要今天才回去。
姜文真:“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你不好意思跟你爸说,怎么不跟姑姑说呢?姑姑有经验啊。”
姜宜才明白姑姑说的是什么事,这事闹大了,她转头看沈鹰州,男人一脸慵懒侧躺着看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接电话,眉眼鼻峰线条流畅硬朗,英俊又可恶。
挂了电话,她坐着靠在床头软软的垫子上,他搂着她的腰,脸贴着她的腰腹:“终生大事,理应亲人都在场。”
他自己这边没什么亲人,即便有,也不重要。但姜宜重视家人,重感情,他尊重她。
他不老实,脸靠在她的腰侧嗅了嗅:“这里也香香的。”
隔着薄薄的衣料,他坚挺的鼻尖在上面蹭了蹭,蹭得姜宜发痒,想挪开位置,却被他用手固定住,动不了。
“沈鹰州,我...等过段时间再叫他们来好吗?”骗他一个人就叫她心力憔悴了,再来她爸爸和她姑姑,她简直不敢想要怎么面对这样的场面。
薄薄的布料被掀开一角,他的手灵巧地进去,从下往上,精准无误。
姜宜呼吸一窒,固定住的他,不让他胡乱动,昨夜已让她精疲力尽。
他蓦然笑,姜宜才惊觉他的手正放在那柔软的最中央,她这么急急地控制着他,好像不舍得他离开似的,果然,就听他坏笑道:“喜欢?那我多放一会儿。”
魔掌一紧,又软又弹,他自己先满意地叹出声。
这一声,色...气十足。
姜宜松手,在床上简直没法跟他好好说话,掀开被子光着脚起来,但没走两步,被沈鹰州从后面拦腰抱起小心放回去:“离退房还有三个小时,别浪费了。”
混乱之中,姜宜:“沈鹰州,你先听我说,这件事...唔~”
她的家人在沈鹰州的安排下,和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到达远东的,住在百河湾旁边的五星酒店。
不同于姜文真的兴奋,姜文鸿怒气冲冲,为姜宜这不“自爱”的行为生气。
姜文真劝:“早睡一块了,这怀孕不是迟早的事吗?按你这老古板的思想,姜宜再等几年高龄产妇,你高兴了?”
姜文鸿忧心:“沈鹰州刚被判了刑,而且姜宜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就怀孕,不冷静,太冲动。”
姜文真:“沈鹰州这不是把我们叫来了吗?电话里的意思就是要跟我们定下这门亲事。判刑是判刑,但只判了三年还缓刑了,说明犯的事不大,经济犯错嘛,总比杀人放火强。”
姜文鸿:“你三观有问题,犯罪不分大小,犯了就是犯了。”
“那行,你让姜宜把肚子里的孩子拿掉好啦。就你伟光正,也不想想,谁救了你,他们这个行业,几百亿上千亿的交易管理着,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你知道杜子瑞原来的领导,在这么一个小支行,贪了上千万。”
嗯,虽然最后进去了。
姜文鸿说不过妹妹,懒得再开口说,忧心忡忡闭目养神,想着姜宜自己都还是孩子呢,要当妈妈了?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姜文真忽然说道:“沈鹰州电话里的意思是请我们来谈论婚事的,那彩礼的事?”
姜文鸿打断她的话:“我不卖女儿,不要什么彩礼,姜宜觉得幸福就行,你少打主意。”
姜文真冤得慌:“你别把我往坏了想,姜宜的东西我一个都不要。你们父女俩一个比一个清高,不会为自己争取利益。姜宜谈恋爱谈糊涂了,你再糊涂,以后被欺负,说不好听一些,万一真有那一天,姜宜身无分文,连孩子抚养权都拿不到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文鸿继续嗤之以鼻,但没再反驳,安静地听着姜文真往下说:“我听说他们有钱人都是签婚前协议的,婚前的财产,姜宜肯定没份,但如果真签了这个协议,那婚后财产,也麻烦他列清楚了,该是姜宜的一分不少。哥,你不好意思张口,你就少说话,姜宜没妈,我就替她做这个主了,婚后财产,房子,车子,现金,就按远东的风俗来。”
姜宜和沈鹰州回远东的路上给姜文鸿打了好几个电话,但都被挂断了不接。
姜文鸿确实在生气,他气姜宜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气她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这件事,反而是沈鹰州先提的,他这父亲做得多失职?
姜宜真是有苦说不出,当初去看沈鹰州,脱口而出说自己怀孕,是权宜之计,是希望他能重拾动力,积极争取自由,哪知拖着拖着,变成了今天这样。
这一路,她数次想开口坦白,都被沈鹰州打断了话题,姜宜也隐约猜出他把她家人叫来的目的,她内心亦是矛盾,有期待,又有忐忑不安。
两人落地远东,便直奔酒店和她家人汇合。
酒店的顶层有个露天的草坪餐厅,姜文鸿等人被安排到餐厅就餐,今天的厨师特意请了江景秋。
姜文真查了酒店和房间的价格,一晚的消费顶她半年的退休工资,她啧啧感慨:“沾了姜宜的光,老了还能见这样的世面,这辈子没白活。”
杜子瑞夫妇在草坪上拍照打卡,这样的环境随便拍拍都很出片,只有姜文鸿一声不吭坐在那。
江景秋忙进忙出,精明如他,自是看出姜文鸿是沈鹰州最大的阻碍,便泡了一杯上好的茶过来套近乎。
“姜叔,喝茶。”他外表阳光开朗,嘴巴能说会道,正正经经时深得长辈喜欢,姜文鸿便对他放松警惕。
“我是姜宜的朋友江景秋。”他主动自我介绍,不提沈鹰州。
姜宜的朋友?
姜文鸿脸色缓和了一些。
“姜宜以前跟着我学过做菜,算她半个师父,她聪明可有天赋了。”
姜文真听到,探身过来闲聊:“那以后不能让她再做饭了,孕妇不能劳累。”
江景秋喝着茶险些喷出来,孕妇?
沈鹰州要当爹了?
我...操
把他骗来做饭,竟然一点消息都不肯透露,还是没把他当朋友。
姜宜和沈鹰州到了酒店大堂,他的专属管家早已在门口处等候,”沈总,都准备好了,这边请。”
酒店管家恭敬地在前面带路进入电梯。
姜宜的心随着电梯上升而咚咚咚地跳个不停,沈鹰州紧牵着她的手,手臂紧绷着,掌心竟也有一丝潮热。
他也紧张?
旁边的管家站得笔直,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但不时低头在给谁发信息,完全不符合专业的形象。
电梯一层层地往上,姜宜已猜到沈鹰州想做什么,也猜到电梯外会是什么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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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期待过和沈鹰州走进婚姻共度余生,但现在不是时候,她不希望沈鹰州是因为她“怀孕”了,为了负责才求婚。
她的手蓦然从沈鹰州的掌心中抽出,不能让事态再往失控的方向发展,现在说清楚还来得及,所以她很坚定,不给沈鹰州任何打断的机会,直接说:“沈鹰州,我骗了你。”
电梯正好到了顶楼,随着她的话,电梯门叮当一声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粉色的玫瑰花海,绚烂如梦似幻,柔软的白色地毯上铺着鲜艳的花瓣,层层叠叠往外延展形成一个花廊,这是一条通往幸福的花路。
沈鹰州站在电梯门口对她做了一个绅士的邀请,姜宜却往后退了一步,退回到电梯里面。
没有说清楚,她没法心安理得面对这样的场景。
“沈鹰州,我们先谈谈吧。”
“你先出来,晚点再谈。”沈鹰州又想进去牵她的手,完全无视姜宜刚才说的骗他的话。
姜宜摇头,“先下楼。”
两人一个在电梯里,一个在电梯外就这么僵持不下。
管家悄声说:“沈先生,冰淇淋蛋糕准备好了,再耽误该融化了。”
管家着急,花廊外面的一切都是按分秒布置,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特殊含义...。
姜宜摇头,眼里渐渐有了水雾,自然是想不管不顾被他牵着大胆往前走,可不坦白,不说清楚,她和骗婚有什么区别?
小犟种!
沈鹰州心里叹口气,无视酒店管家的着急,抬步进电梯,按了关门键,给两人留了独立的私密空间。
“说吧,什么事非要现在说。”他故作生气看着姜宜,沉沉的眼眸似吓人。
“我说了你不准生气。”姜宜先要求。
“那要分事儿。”沈鹰州不答应。
姜宜心一紧,看他这样不生气才怪,真应该早点说,叫上南力一起说。
“要么先回白河湾,叫上南力。”这事也不单是她一个人的责任。
她磨磨蹭蹭的,沈鹰州似失去了耐心,声音冷冷的:“哦?和南力有关?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姜宜深怕他误会,一咬牙,一闭眼:“我没有怀孕,是骗你的。”
她冲口而出,根本不敢看沈鹰州一眼,心里愧疚后悔得快死了,让他期待了四个月,一场空欢喜。
电梯安静得可怕,姜宜只能闻到他身上浅浅冷冷的气息,她睁眼看向沈鹰州,撞见他不明情绪的眼眸之中。
生气?失望?
姜宜猜不透,心里酸酸涩涩的,只能继续说:“我不想你求婚、娶我,是因为有宝宝而想负责。我要的婚姻一定是基于彼此相爱,想和彼此度过余生,不参杂任何旁的因素。所以,没有这个孩子,你想清楚了。”
姜宜说完,根本没有勇气等沈鹰州回答,急急地去按一层的电梯键,她的手腕被沈鹰州抓着,她的掌心已经冰凉,眼泪也在眼底打转。
“你可以取消所有安排。”
“我爸和姑姑那边我会解释,你不用担心。”
她自说自话,被沈鹰州捏起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他。
沈鹰州:“我是会为了孩子负责的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冷冷的声音在电梯里回荡,姜宜一时不知他这句话是反问句还是陈述句,被他捏着下巴抬眸看他,她眼底的水雾越积越多,从眼角滑落,过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反问句。
也对,他这样对亲情凉薄的人,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孩子把自己的婚姻搭进去?
姜宜这心跟过山车似的,一会愧疚,一会害怕,一会又充满了失落。
他轻手捏着她的下巴,拇指在她水润的唇珠上摩挲,深邃眸光锁着她的眼,让她有些颤栗,他温柔又不带情绪的声音响起:“说完了?”
姜宜点头,说完了。
“好,现在回顶楼可以吗?”
就这?
姜宜料想中他会生气,或者放弃求婚,又或者追究她这一个月的欺骗,总该有点情绪表露才对。
但沈鹰州这个老狐狸,好似故意要让她忐忑不安,让她无所适从,听她是假怀孕之后,竟然不给她任何反应。
她被他牵着手乘梯往楼上走,大约刚才的插曲打乱了原本的计划,姜文真、江景秋还有一众酒店的工作人员都在花廊的尽头等他们,只有姜文鸿坐在远处的草坪椅子上远远地看过来,莫名的悲愤。
“我的好姜宜,怎么穿这样少。”姜文真先热情迎了过来,见姜宜在看远处的姜文鸿,悄声说:“别管你爸,姑姑帮你搞定。”
挽着她就往姜文鸿那走。
江景秋则是看向沈鹰州,眼里都是鄙视,不仅鄙视他一点也不透露自己要当爹了,更鄙视他竟然会玩出一个小生命来,做不戴~套的行为很无耻。
酒店的专属管家见他上来,又急忙过来问:“还按原定的计划吗?”
沈鹰州:“取消吧。”
这三个字落在前面姜宜的耳里,她的心一痛,果然,他就是这么现实,他刚才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此刻的行动出卖了他的虚情假意。
姜宜庆幸自己没有真的怀孕才看清他的嘴脸,此时因为那三个字,让她失落得失去了正常的思考能力。
没出息!
她收起失落的心情,走向姜文鸿,要跟家人解释没怀孕也是一件难事,因为姜文真无比热情和兴奋,这一小段的距离,已经畅想了是男孩还是女孩,叫什么名字比较好,“以你们的条件,以后再生个二胎三胎,或者四胎都问题。响应国家号召嘛。”
姜宜听着都害怕,怼回去:“三胎四胎的任务,就交给表哥吧,反正有姑姑你帮忙带,几胎都没问题。”
姜文真听到,惊呼:“那要我命哦,他要一胎就够了。”
姜宜:“所以姑姑还是偏心,我啊,一胎都不要。”
最后一句话自然是讲给身后的沈鹰州听的。
“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姜文真吓得轻抚她的肚子,煞有介事对着她肚子说:“宝宝别听你妈妈瞎说...”
姜宜避开她的手,姜文鸿也看了眼她的小腹。
姜文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真:“我们姜宜真是老天厚待,算下来要4个多月了,肚子还软软的,一点不显怀。”
姜宜开口:“爸,姑姑,我其实没有...”
怀孕二字没说,被沈鹰州从身后揽住了肩膀,打断她的话,“晚餐准备好了,我们先吃饭。”
哪里给姜宜开口的机会,人被他拥着往餐厅走。
姜宜因为他和管家说的取消吧,心里憋着气,但碍于家人只好忍着一起到餐厅。
落日余晖和城市灯火把餐厅烘托的流光溢彩,江景秋亲自烹饪的美食是最好的点缀,不用邀请,江景秋主动坐到餐桌上,难得机会看到沈鹰州做小伏低状,他当然不放过,要亲自看着。
姜宜坐在沈鹰州和姜文鸿的中间,三人表情各异,各有各的心思。姜文真和杜子瑞夫妻坐在对面,一脸的开心和兴奋,这辈子哪想过能有这样的享受?
江景秋也不全是无用,每上一道菜,他便介绍一番,加上姜文真捧着,有应有答的,气氛便热闹起来。
“景秋家祖上是御厨?”
“是的,姑姑。”
“祖父辈也是国宴主厨?”
“是的,姑姑,不仅是我的祖父辈,我去年也被正式聘为国宴主厨。”江景秋从不知道谦逊为何物,自己的优秀就该让所有人知道。
姜文真兴奋地问:“景秋都准备过哪些国宴?”
“像一些意、英、法等欧洲国家的总统来访,都由我负责。”
“厉害呀,那姑姑今天也是总统一样的待遇了。”
“你们都是我姜宜妹妹的家人,待遇必须比总统们更高。等姜宜妹妹的宝贝出生,满月酒,百天宴,周岁宴...”
他和姑姑侃侃而谈,其实大家都在等着沈鹰州下一步的动作,总不能请他们来只是单纯吃饭。
但见沈鹰州全程神色自若,一时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姜宜听到江景秋说到满月酒百天宴的,越说越离谱,再次开口想澄清自己没怀孕,但是沈鹰州比她先一步站起,高大的身影逆着光笼罩着姜宜,他绅士地朝姜宜伸手,请她站起。
姜宜心里有气,不知他又想做什么,所以不愿意动,但餐桌上的几人,除了姜文鸿,都充满期待地看着她,她便站起和沈鹰州面对面。
沈鹰州双手牵住她的双手定定看着她,眼里的深情渐露,江景秋和姜文真也瞬间安静下来,都看着眼前的两人。
姜宜满心的郁结在他如此深情款款的注视之下渐渐变得慌乱夹着一丝酸涩。
“姜宜,请容许我先说。”
“你知道的,我生于一个很糟糕的家庭,所以从小对亲情淡薄,对家庭生活更充满排斥,从未想过要自己组建一个家庭。”
他说到这,四周死一般的安静,姜宜的心也窒了窒,知道他不想娶他,私下说就好,何必当众让她难堪呢?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但被他握得紧紧的,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手背,视若珠宝一般。
他继续说:“但或许是老天垂怜让我遇见你,让我感受到被一个人全心全意,不含任何杂念地爱着是多幸福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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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宜,我的人生因为你而完整,我想娶你,不因为任何因素,不管你是否怀孕,或者不管你将来是否怀孕,这些并不影响我爱你,并不影响我想娶你和你共度余生的心。”
“姜宜,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去繁从简,原有的所有求婚策划,所有的环节,其实都抵不过一颗真心。
他也会紧张的,牵着姜宜的掌心有着潮润的湿意。
他把他的心剥开了放在姜宜和她最亲的家人面前,是他一生之中做过的最不设防,也最预料不到结果的一件事,但心甘情愿把自己放入这样的境地之中。
姜宜猝不及防,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又心动又心痛,她看着他递过来的闪闪发光的大钻戒,千头万绪在脑海里奔涌。
空气静止了,所有人都屏着呼吸看着姜宜,等待着她的回答。
姜文真只看到沈鹰州手中那枚大钻戒,大到不真实,她猜想这么大一颗钻石需要多少钱?够买几套房?
江景秋难得看沈鹰州紧张,要是姜宜当众拒绝他,那便精彩了,也让他尝尝这求而不得的滋味,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
姜文真见姜宜愣着,深怕这傻孩子拒绝,推了推旁边的杜子瑞,示意他们夫妻说些话,烘托一下气氛,别让场子冷了,杜子瑞夫妻会意,拍手笑着喊:“答应他,答应他...”
酒店的管家早就等着这一幕了,让灯光师打了一束光过来,钢琴老师也开始弹着舒缓的音乐,冰激凌蛋糕缓缓推出来,气氛变得浪漫精致。
姜宜终于元神回归,有了被求婚的感受,但她没有马上答应,反而脑海里不合时宜地闪过另一个问题:“你早知道我骗你?”
沈鹰州:“不难猜。”
“怎么猜到的?”她可太好奇了,难怪她坦白之后,他一点也不生气。
然而,此时此刻,沈鹰州快要生气了,提醒她:“姜宜,我在求婚。”
姜宜恍然大悟一般:“我答应。”
回答得又急又快,伸出手指让他戴上那枚戒指。
因为紧张,所以无措,所以刚才顾左右而言他,直到戒指那么合适地牢牢戴在她左手的中指上,那份不安忐忑或者那份激动都落地,融化成了她的眼泪。
在旁边的鼓掌和呼声中,沈鹰州把她紧紧揽进怀里低头深情吻着。
把她的家人请来,便是见证他娶姜宜的诚心和诚意。
求完婚之后,姜文鸿才知姜宜并没有怀孕,本是心里埋怨她不懂爱惜自己,事业刚起步就怀孕,但这会儿听到消息又有些失落,当外公的愿望落空,心里空落落的,矛盾得狠。
姜文真安慰:“那说明沈鹰州是真心想娶姜宜,而不是为了孩子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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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话歹话都让她说了。
姜文真又悄声说:“我听他说了没有签婚前协议,他的就是姜宜的,然后说为了保证姜宜的权益,会请律师拟好什么协议,我听不懂,到时候让杜子瑞帮忙看着,我现在才知道有钱人分钱麻烦得很,不像我们只有那三瓜两枣,随便分。”
这一趟来远东的安排,姜文真很满意,姜文鸿表面没说什么,但是回去的路上和来时完全不一样,只因为沈鹰州私下也和他承诺了,会好好爱姜宜,这四年虽没有自由,但正好趁此机会放慢脚步,学会如何经营家庭生活。
姜文鸿见他真心诚意,除了祝福也无话可说。
姜宜和沈鹰州从酒店离开回百河湾,那枚戒指在夜色下也隐藏不住它的光芒,姜宜戴在指间翻来覆去的欣赏,内心欢喜。
她说:“我现在觉得人生就是不期而遇,很多事需要辩证地看,如果你没有经过这场劫难,或许就不会停下脚步,更不会想走入婚姻。”
这是她小小的人生感悟。
沈鹰州:“我同意你说的要辩证地看待问题,但不同意后面的这句。我不是因为停下脚步才想结婚,而是因为你才想结婚。”
无需太多华丽的辞藻,他的真心和真诚就是最好的表白。
姜宜感受到自己被爱着,所以便有恃无恐:“那你怎么发现我骗你的?”
沈鹰州便笑。
“不准笑,你这样显得我像个傻子,因为骗你,每天都心虚忐忑不安,甚至还想着努努力,一个月之内怀上可以蒙混过关。”
她真的好生气。
“第一晚。”
“什么?”姜宜晴天霹雳。
那晚一开始的时候,沈鹰州并没有怀疑,一度小心翼翼怕伤到她,但过程之中,每每他念及她是孕妇想收敛,别那么横冲直撞时,姜宜总是缠着他,这根本不是她,以她的性格如果真怀了,他想做也得求着她,而不会配合着他,任他翻来折去的。
想着这段时间她的主动,沈鹰州....,加快了油门!
姜宜不敢相信他第一天就知道了,打破砂锅问到底:“你怎么发现的?你说。”她想她一直隐瞒得很好,都没有露出破绽。
沈鹰州温柔浅语:“因为南力一直没有提供体检报告,也不说在哪家医院做的产检。”
姜宜:“我就知道是他暴露了。”
“姜宜。”
“嗯?”
“你骗了我这么久,你说该怎么惩罚?”
“到底是谁骗了谁?你知道我这一个月过得如履薄冰。”姜宜才不掉进他的语言陷阱了。
沈鹰州心情极好:“是我的不对,换你惩罚我好了。”
他又故意强调:“想怎么惩罚都行。”
姜宜就知他正经不了几分钟,放.荡的本性就会暴露。
求婚的夜,说不清是谁惩罚了谁,只是不知疲倦,不死不休一般的缠~绵。
百河湾的角角落落都留下了他们爱的痕迹,他们的爱是润物无声,也是汹`涌澎湃,是仅此一份,是满怀占有之欲,无论身或者心,都需完完整整地归属于对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介于沈鹰州目前特殊的身份,两人的婚讯只在亲朋小范围内告知,以低调为主。
沈鹰州着手筹备婚礼,而姜宜还是照常去上班。
明禾今年最大的项目就是军工的资产重组,分布全国各地的同事经过一周的考察,此刻都回明禾汇报工作。
军工集团上下游的企业太多,有国营有民营,许月辉需要先摸底之后才能设计出一套完善的方案。
姜宜是最后被叫进去开会的,海港市并不像许月辉说的那样偏僻和落后,反而因为是港口城市,经济十分发达,她知道许月辉当初是想劝退她,所以才故意夸张了说。
姜宜上一周的出差是憋着一股劲,越对她有偏见,她越要做出好成绩给他看,所以汇报的报告是这次所有同事之中做得最完善的,包含了颜家炳的创业历程,锚链厂每年的产能,成本,销售渠道,利润,未来的发展,以及同行竞争等等都一一罗列详细,让许月辉挑不出任何毛病。
莫清在一旁骄傲道:“你也不看看姜宜是谁,你想通过打压她让她知难而退,她偏做最好给你看。”
许月辉嗤了一声:“这不是她该做的吗?有什么可值得夸的。”
莫清:“姜宜,别理他,有些人就是嘴臭,说不出半句好听的。”
姜宜对两人日常斗嘴已经习以为常了,并不发表任何意见。
许月辉言归正传谈工作:“这家锚链厂是家族企业吗?”
“颜家炳是实际控股人,但是管车间的厂长,以及管市场的老总都姓颜,是他的堂兄弟,目前他的女儿颜烟也安排进厂里,有意向让她进财务部。”
许月辉嘀咕:“这不就是家族企业?”
姜宜在海港市出差一周,有个很深的感受就是,这座城市虽然经济也很发达,但是和远东这样的国际大都市有很大的区别,海港市的很多企业都是以家族为单位,家族与家族之间又形成更大的单位,类似于帮派,各有各的门派。
想到这,那个快被她忘记的姓谭的男人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厂长和市场总监都姓颜,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许月辉又问。
“颜家炳有大家长的风范,从最初创业开始就一直带着整个家族的人发家致富,我只和他们吃过一次饭,没有深入了解,但从平常看,他们都非常尊重他。”
“颜家炳把他女儿安排进厂里,计划将来让她管理财务,你上面写着他女儿刚大学毕业,她的叔叔伯伯们能支持她吗?将来有没有可能演变成家族争夺战?”许月辉问得很详细。
“目前还无法看出,需要更深入的了解。”姜宜不敢妄言。人性难测,颜家的叔叔伯伯目前尊重颜家炳,也爱护着颜烟,那是因为颜烟刚大学毕业,涉世未深,没有侵犯到他们的利益,倘若有一天颜家炳不在了,颜烟触及他们的利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那么一切都不好说。
人性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会扭曲成什么样子,是一个问号。
许月辉看着那份报告陷入沉思之中,军工集团的重组事关重大,每一个下游企业,每一个细节他都要考虑在内才能设计出最优的方案。
“休息几天,过两天你还需要再跑去一趟海港市,把这份报告优化。”
“好的,收到。”
许月辉下了这样的命令,便是认同姜宜这次工作的付出,姜宜自然全力以赴。
颜烟把她当好友,微信上问了她两次什么时候再来出差?
姜宜回:“还没有确定具体的日子,等公司安排。”
“好的,好期待能快些见到你。”
海港市,
颜烟回复完信息,颜家炳探过身来问:“怎么样?姜经理有透露什么时候再来我们厂吗?”
“没有。爸爸,我们厂现在是什么情况呢?”颜烟有些担忧地问,她知道现在实业不好做,但是他们家的厂背靠军工行业,爸爸每次在家族聚餐里最经常挂在嘴边的话便是“你们放心,咱们厂背靠大树好乘凉,我们的厂是要传承给我们的子孙后代的,倒不了。”
可是,大树也有倒的时候,或者大树自己养分不够时,便会毫不犹豫砍掉吸收它养分的杂树根。
颜家炳大当家做习惯了,天塌了都有他顶着,还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哪里舍得把真实情况跟颜烟说,让她担忧?
“好啦小烟,爸爸约了朋友出去吃饭,厂里的事你别操心,有爸爸,还有你的叔叔伯伯们顶着呢。”
颜家炳说完便和几个兄弟出门去了。
是谭凛川约他们吃饭,颜家炳和谭凛川一直有来往,颜家做海底的锚链,谭凛川管理海港市的所有港口,生意场上交集不少,年年都得来“孝敬”才能让生意更平稳。
请客的地点是谭凛川名下的海港市最奢靡的一家会所,里边是怎样的光景自是不用说了。
随处可见的身材妖娆的漂亮女孩,当然也有一些模特身材的年轻男子,什么气质的都有。
颜家炳的亲弟弟颜家润进来便感慨:“作为男人,能享受一天谭凛川这样美女绕膝,纸醉金迷的生活,死也知足了。”
颜家炳瞪他一眼:“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别在颜烟面前也说这些混帐话。”
“这是当然,当叔叔就该有叔叔的样子。”
一行人被经理接待进了包间落座,过了好一会儿,谭凛川姗姗来迟,“抱歉,来晚了。”
嘴上说着抱歉,面上完全没有一丝抱歉的样子。男人的身材比这会所里请的任何一个男模特都优越,想必他才是这家会所的活招牌,长这样,不知要吸引多少良家妇女为他献身。
席间,几人推杯换盏的,颜家炳几兄弟喝了不少,反而热情招待的谭凛川一口没喝,都让底下的人替他喝了。
见差不多了,他开口:“颜兄,我之前的提议考虑得怎样?我可以给你们提供资金支持,给我股份,我们合作。”
颜家炳现在后悔的是,当初不该和谭凛川透露厂里入不敷出的困难,以至于被谭凛川盯上。
颜家炳想做能传承一代又一代的厂,必然更希望能和军工企业长期稳定地合作下去,即便军工要资产重组,如果能被并购,他保留一定的股份也比和谭凛川合作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然而被谭凛川盯上,必然要被扒去一层皮,谭凛川近几年在海港市的势力越来越大,他野心十足,所有和港口有关的生意都要收入麾下形成垄断,对颜家做潜艇锚链的厂早已虎视眈眈。
谭凛川今天约谈便表态:“颜兄考虑清楚,你的锚链厂早已入不敷出,最多再撑三个月,三个月后发不出工资,供应商的款无法支付,到时工厂倒闭,一堆破铜烂铁,你觉得我还会接手吗?”
谭凛川对颜家炳的厂子了如指掌,诱惑与威胁并存,他很满意地看着颜家炳走投无路又硬抗着的模样,还算有点气节。也很满意颜家兄弟们在他提出的优渥条件下,蠢蠢欲动的样子。
考验人心最有乐趣。
“喝酒!”谭凛川亲自给颜家几兄弟倒酒,客气是一把无形的刀,让人遍体升寒。
颜家炳几兄弟都喝多了,连接送他们的司机也被谭凛川的属下们灌醉。
包间里倒的倒,闹的闹,睡的睡,颜家炳也开始说胡话:“我的厂是要留给我的宝贝女儿的,绝对不会贱卖,你想都不要想。”
谭凛川不若刚才的礼貌客气,表情冷冷地坐到圆桌一处安静的地方冷眼旁观。
他的属下会来事,把颜家几兄弟安排到楼上的房间,叫了几个姑娘过去伺候,独留了颜家炳在包间里,一是颜家炳出了名了洁身自好,二是颜家炳是谭凛川的朋友,不敢随意招待。
“颜厂长怎么处理?找个人送他回家?”下属问。
“多此一举,给他宝贝女儿过来接人。”
“是,是。”下属从颜家炳的手机里找到备注小烟的号码拨打过去。
颜烟知道爸爸和叔伯晚上有应酬,要很晚才能回家,所以她自己早早洗了澡,准备入睡时就接到爸爸的电话,但传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男声,“你父亲喝醉了,麻烦过来接他。”
颜烟没做它想,一心担心爸爸醉成什么样,要别人替他打这个电话?所以急忙应答:“好好,麻烦把地址给我。”
她披散着头发,在睡裙外随意披了一件外套,开着她的甲壳虫就匆忙出门前往目的地。
到了才发现是一个金碧辉煌的会所,她说明来意,报了包间的房号,服务生听到房号不由认真看了她一眼,刚才是笑脸相迎,现在便多了一份好奇和探究:“这边请。”
服务生恭敬地在前面带路。
颜烟后悔刚才太着急没有换一套衣服过来,她想象的场景是爸爸已经在路边等她,她接上人就可以直接走。
这间会所,她上学时就有所耳闻,学校有几位校花级别的女生常被车接走,传言来的就是这里。她有一位室友,也是她的好朋友何茉莉曾陪朋友来过一次,回去之后拉着她大谈特谈,说开眼了,看那些有钱人是如何挥金如土,一晚上消费上百万眼都不眨一下,大受震撼,第一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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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烟不知爸爸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消费,她裹紧外衣,一路跟着服务生往里走。
大部分空间明亮而宽敞,有的空间则是隐秘而昏暗一下,不时能看到男女迫不及待交`缠在一起。
这一路,颜烟的脸从额头红到了脖子,而服务生却是习以为常,目不斜视。
“到了。”服务生在最里面的包间门前站定,敲了敲门。
“进。”
推开门的刹那,颜烟看到爸爸喝得醉熏熏的在说话,他一喝醉就会成为话痨,从他的创业史,家族史再到孩子的教育,什么都往外说,他在侃侃而谈:“不是我吹牛,你要是认识我女儿,就知道我把她教育得多优秀,知书达理,孝顺懂事,与人为善,很有上进心,我这厂子是要留给她的...”
“爸爸。”颜烟听得脸红,急忙推门进去。
她的脚步忽然停住,刚才没有注意到,包间的一个角落里,昏暗不明的光线之中坐着一个男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高挺的鼻梁和清晰的下颌线使得他的五官立体而...性感。
那双大长腿随意敞着显出身材的优越。
“谭...叔叔。”颜烟礼貌地打招呼,但不敢再直视谭凛川,她生活的圈子太干净,这样一看就很危险的男人,她只想远离,保持距离。
“我优秀的小侄女来了?”但谭凛川可没想放过她,看她战战兢兢的样子,十足有趣。
他身边的女人,哪个见了他不是想方设法往他身上扑?即便胆子小的,也会欲擒故纵使些小手段引起他的注意,这么避他如蛇蝎的还是头一回。
“我来接我爸爸。”颜烟过去想扶起爸爸,奈何根本扶不动。
“小烟,宝贝女儿,你陪爸爸再喝一杯。”
“爸,你喝醉了,我们回家。”她手忙脚乱,想扶爸爸起来,自己的外套又总往下掉,里边穿着就是吊带睡裙,外套一滑,就露出她小巧而光洁的肩膀。
谭凛川饶有兴趣地看着,若不是对这小侄女有一定的了解,要怀疑她是故意穿成这样来勾引他。
“爸爸没喝醉,来,你陪爸再喝一杯。”颜家炳坐在位置上纹丝不动,简直稳如泰山。
因喝了酒,双目通红,忽然又哽咽道:“小烟啊,爸爸对不起你。当年忙工厂的生意,忽略了你妈妈的身体,让她走得那么早,爸爸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啊。”
颜家炳醉醺醺的见到宝贝女儿,一时各种心酸心痛的感觉涌上来,酒后真言。
“爸爸,你要真觉得对不起我,以后就少喝点酒吧。”颜烟扶不动他,求助的眼神看向谭凛川还有他身旁的下属。
“阿敬,愣着干嘛?帮我小侄女扶一下。”
“是,谭先生。”得到指令才敢行动,阿敬过去,一手就搀扶起颜家炳往外走。
“谢谢谭叔叔。”颜烟急忙在后面跟着,一手紧紧抓着外套,千万别再往下滑。
她小跑着,睡裙底下露出的半截小腿跟白藕似的,跑得人心痒。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粉色的甲壳虫车停在金碧辉煌的门前,小小的一只,跟它的主人一样。颜家炳醉醺醺的,扶着车门弯腰想爬进去,结果腿一软,噗通一声滑落到地上。
“爸。”颜烟弯腰想扶起他,颜家炳半跪在车门边趴着,就着这个姿势直接睡着了,颜烟力气小,根本扶不动他。
因为这大幅度的动作,裙摆往上卷起,披着的外衣也往下滑,露出的肌肤白得发光,整个人纤细,哪哪都细。
谭凛川侧头点着一支烟,在几步远的地方慢悠悠吐着烟雾,没有向前帮忙的意思。
他的属下阿敬没有得到老大的指令,也不敢再帮忙,甚至背过身不去看那位小姐。对自家老大是个什么样心中有数,不该他看的绝对不多看一眼。
“爸,你醒醒,先上车再睡。”颜烟连拖带拽想把爸爸弄进车里,奈何喝醉的人死沉死沉,她力气有限,根本挪不动,只好转身,求助地看向谭凛川,“谭叔叔,你能帮我一下吗?”
谭凛川低头深吸了一口烟,把烟头在地上踩灭之后才迈着他的长腿走过来,“你的车太小,坐我的车。”
他说完,转头对属下喊:“阿敬,扶颜厂长上车。”
“是。”
被叫阿敬的这才走过来,双手一搀扶,轻松就把颜家炳搀扶起,放进旁边停着的宾利车上。
颜烟:“麻烦你们照顾一下我爸,我在前面开车带路。”
谭凛川挑眉,“小侄女,阿敬是司机负责开车,是要我照顾?”
颜烟站在他的面前好小一只,“可...”以吗?
后面两个字在碰触到他的眼神之后吞咽了回去,他那么高高在上,身上的衣服,发型都打理得干净清爽,一丝不苟的样子,让他照顾醉了的人,确实不妥。
她只好说:“那我坐你们的车回去,麻烦你们了。”
甲壳虫明天再来开。
谭凛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颜烟乖乖巧巧地上了后座。
阿敬开车,不时偷看一眼旁边的谭老大,见他眉目含着笑,所以人都是贪图新鲜,大荤大菜吃习惯了,就喜欢换个口味吃点清淡的豆芽菜,玩一玩你追我逃的戏码,前所未有的有耐心。
到了颜家,阿敬扶着颜家炳进屋,豆芽菜,不,颜烟真心感谢:“谭叔叔,谢谢你们送我爸回来。”
颜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之前就听爸爸说过他们家厂子如果最后被军工集团放弃的话,只能求助于谭凛川帮忙。
今晚爸爸和几位叔伯去和他应酬,想必也是谈帮忙的事,她虽觉得谭凛川私生活不检点,人的名声也不好,但这些和她没关系,是爸爸的朋友,便是她的长辈。
她客客气气地感谢谭凛川,站在门口目送他上车离开之后才回房。
车上,谭凛川坐回后座,正是刚才颜烟的位置,狭小空间里开了窗,散去那些酒味,却散不尽颜烟洗澡后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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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敬开车接到会所那边打来的电话,汇报道:“颜家润几兄弟都安排妥当了,探出他们的口风,倾向于把厂子卖给我们。但是颜家炳不愿意,指望明禾派来的那位姜经理考察完之后,让军工集团并购。”
谭凛川指间缠绕着一根刚才在座椅上捡起的长发,“这事由不得他,不想卖也得卖。”
他看上的,用尽手段势必会得到手。
发丝在指间缠绕,韧性挺强,竟扯不断,可见营养不错,颜家炳确实把这个女儿照顾得很好。
———
姜宜再次来海港市出差,一出高铁站就见到那辆亮眼的粉色甲壳虫停在前面的广场。
颜烟兴高采烈地朝她挥手:“姜经理,这里,这里。”
姜宜对手机里跟她语音了一路的沈鹰州道:“我到了,厂里派人来接我,先挂了。”
她和沈鹰州的身份互换了一般,从前是沈鹰州满世界飞忙工作,姜宜等着他抽空联系;而现在,姜宜忙工作,抽空和沈鹰州说上几句话。
沈鹰州最近在筹备她们的婚礼,原是想去国外办,带着她一家人环游世界,但碍于他现在特殊情况,被限制出国,只能选择在国内。
沈鹰州随心所欲惯了,这辈子就没这么憋屈过,姜宜安慰:“去哪里结婚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结。”
沈鹰州这心才熨帖了许多。
姜宜来海港市出差,沈鹰州本是要陪同,被姜宜拒绝,他现在闲的很,有他在,姜宜根本没法认真工作。
“给你安排的景洲酒店必须住,住那安全,我放心。”这是沈鹰州最后的坚持,发现女人就不能太惯着,姜宜现今翅膀真硬了,对他的要求,常常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姜宜满口答应着:“我住,我住,挂了哈,颜烟来了。”
挂了电话,便和颜烟开心住到厂里安排的住所了。沈鹰州安排的酒店虽然和工厂离得不远,但如果不实地地接近工厂,她的所有考察便隔着一层,是不真实的,无法深入的。
颜烟:“姜经理,这次给你安排的是我们厂最好的一间房,旁边的那间是我的,我平时午休用,你来这几天,我晚上陪你一起住,给你做个伴。”
虽然爸爸让她招待姜宜有目的,但她也是真心喜欢姜宜,希望姜宜出差期间,能够感受到这份美好。
这栋小楼是厂里的招待所,姜宜住的那间确实最宽敞,里面应有尽有,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大床上的床单被罩新换的,一股好闻的阳光味道,其实和酒店没有任何区别。
“等会儿我带你去你的办公室,也安排好了。”
“好。”
姜宜放下行李便抓紧时间和颜烟去办公室,这次的时间紧,许月辉让她速战速决,这家工厂的考察结束之后,还得去另外一个城市帮莫清。
她的办公室旁边就是颜家炳的办公室,颜家炳和他的几兄弟早就在那等候着,见到姜宜,郑重向大家介绍:“这位是军工集团派下来做调研的姜经理,大家一定要积极配合她的工作。小烟,这期间你给姜经理做助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颜家炳对姜宜很热情,因为姜宜掌握着他们工厂未来的命运,之前那一周,颜家炳对姜宜已有所了解,想贿赂以利益相诱必然行不通,所以见她和颜烟相处不错,便让颜烟给她当助理。
“谢谢颜厂长,这段时间麻烦你了。”姜宜上回来只是做个简单的初步了解,这次需要深入做背景调查,确实很需要颜家炳和颜烟的支持。
在会议室里,她就发现,除了颜家炳对她热情之外,他的兄弟颜家润等人并不欢迎她,只是皮笑肉不笑地客套接待。
这种家族企业,一旦需要改革,最棘手的就是每个股东和高层各有各的想法,并不配合她的工作,甚至极有可能会从中作梗,所以颜家炳的态度便十分重要。
颜家炳很积极:“不麻烦,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你有任何需求和颜烟说。”
“好的,谢谢。”
见完面,姜宜开始着手工作,颜烟的财务室在她这间临时办公室的对面,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姜宜首先需要弄清楚的便是这家锚链厂的股权问题,虽然对外公布的信息,颜家炳是创始人,是实际控股人,但他们兄弟之间,有无特殊的约定?
颜烟很配合地把公司的股权结构证明和公司章程都提供给了姜宜,面对姜宜的疑问,她很认真解答:“这家厂是我爸爸独立创建的,他虽然让我的叔叔伯伯们进来工作,但是他们只拿工资和奖金,并没有公司的股份,没有决策权,也不参与分红。”
颜家炳是生意人,头脑清醒,虽然有着大当家的做派,自认有一份责任带着大家族发家致富过上好日子,但是他很清楚控股权必须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因为他就颜烟这么一个女儿,如果把股权稀释出去,将来他百年后,颜烟不一定能够管得了她的这些叔叔伯伯。
颜烟的妈妈去世之后,以颜家炳的身份,给他介绍对象和劝他再娶生个儿子的人踏破颜家的门槛。
但是颜家炳每次都毫不犹豫地拒绝:“当初创业时,天天忙工作,忽视了小烟妈妈的身体,也从没有尽一份当爸爸的责任,我愧对她们母女,所以绝不会再娶,更不会再生让小烟受半点委屈。”
在海港市这样重视家族,以家族为单位生存的地方,只有一个女儿太势单力薄了,所以颜家炳照顾自家兄弟,也是希望他们能真心对待颜烟。
姜宜陆陆续续听了颜家炳的故事,内心满是钦佩,尤其感动于他对颜烟的付出,可怜天下父母心,大部分人爱子女的心都是一样的。
颜家炳死守着这家厂子,也是希望能够给颜烟留下这份安身立命的事业。
晚上,颜家炳邀请姜宜一起吃饭,要为她接风洗尘,姜宜忙拒绝:“不用客气的,晚上我在工厂里吃就好。”
颜家炳:“上回来就没有好好接待姜经理,这次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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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朝颜烟使了个眼色,希望颜烟帮忙说服姜宜。
哪知颜烟这件漏风的小棉袄不仅不帮忙,还笑嘻嘻地说:“哎呀爸爸,不要用你老气横秋那一套对姜宜,人家白天上班就很累了,晚上还要花时间应酬你,你老人家饶过她吧。”
“你这孩子!”颜家炳哭笑不得,真是傻孩子,一点不懂人情世故。但是也罢,或许她的招待更得姜经理的心。
颜烟挽着姜宜的胳膊:“别吃工厂的食堂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她志在带姜宜领略海港市的美食美景,上次在夜市张叔叔那遇到那个男人是意外,这次无论如何,她要尽地主之谊。
姜宜虽比颜烟大了几岁,但放下工作,谁还不是个小女孩呢?所以换了套休闲衣服就和颜烟出门了。
“姜宜,你是我见过长得最漂亮的女生。”颜烟由衷感慨。虽然比姜宜好看的女生不是没见过,但是姜宜的长相气质和性格,这些综合起来,都长在颜烟的喜好上。
姜宜笑:“你也是我见过的最好看可爱的女生。”
姜宜细想,她从小到大就没有深交的同学或者朋友,后来工作中认识莫清,莫清说:“因为你长得太好看,有一部女生不好意思和你交朋友,有一部分女生则是有嫉妒心或者攀比心,和美女交朋友首先要足够自信,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样自信...”
后面变成了莫清的自夸。
姜宜并不认同莫清的说辞,她朋友少是因为她不善交际,上学时一心扑在学习上,和所有同学只保持着点头之交。
她没想到,工作之后,反而能交上莫清和颜烟这样的朋友。
颜烟这次带她来的是沿海路一家餐厅,餐厅的落地窗外能看到大海,这个画面有点熟悉,姜宜忽然想起是她之前住在景洲酒店时,阳台外也是这样的海景。
想到最后一晚时,面对着这片大海和沈鹰州...她的脸微不可查地红了。
颜烟点完餐,见姜宜在喝水,眼眸里闪过一抹娇羞,忽然想起爸爸说的谭凛川有可能和姜经理在一起的这句话,本想问她是否有男朋友?
还未开口,却见隔着她们几张桌子的另一个就餐区,她的好朋友何茉莉正梨花带雨地拿着一杯酒泼到对面男人的脸上,男人的头侧了侧,背影有点熟悉。
颜烟有些尴尬,一时不知是要和茉莉打招呼还是当做没看见,毕竟即使是好朋友,也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那个男人?是她男朋友吗?
大学毕业之后,颜烟回自家工厂工作,茉莉也找了一份待遇不错的工作,两人只在网上聊天,还没有见过面。
那男人的背影太过于熟悉,被泼了酒好似也无所谓,只是淡定地拿起桌前的纸在擦拭,而茉莉好像也恍然惊醒,一边哭一边想拿纸巾替男人擦拭,嘴里像是说着对不起之类的话。
男人嫌恶地避开了她的手,因为稍稍侧了头,让颜烟看清了他的侧脸,倒吸了一口气,是谭凛川?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认识的人?”姜宜因为是背对着那个就餐区,见颜烟神色变化,便也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也看到了谭凛川。
姜宜只那晚在夜市见过他一次,后来因为他没有再出现,姜宜几乎把这人忘了,忽然见到,男人那张邪肆的脸浮现在脑海。
颜烟很尴尬,她可以确定茉莉一定不想在自己那么狼狈的时候见到她,所以她低头悄声对姜宜说:“那是我大学室友。”
姜宜会意也没有再探究,两人都很默契地往窗边靠了靠,尽量避开谭凛川那边视线可见的范围。
颜烟不知道何茉莉是怎么认识谭凛川的,只知道她毕业之后,找了一份薪水很不错的工作,是一位学姐给介绍的,据说是在一家上市公司当总秘,茉莉一直说等以后见面再详谈。
难道是在谭凛川的公司?
颜烟在想何茉莉的事,刚才那场景,两人似有感情纠纷,绝不是上下级的关系。
她的眼眸忽然瞪大,姜宜也感觉到一个阴影渐渐笼罩过来,她回头,便看到谭凛川不知何时走向她们,距离两步远的位置:“小侄女,姜经理,巧啊!”
谭凛川有一种魅惑人的长相,哪怕被泼了红酒,额前的湿发更增添一份邪魅。
姜宜没想到只那晚匆匆见一面,他竟然记住了自己,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礼貌地打了声招呼;“谭先生,你好。”
而颜烟也叫了一声“谭叔叔”之后,目光就落向了不远处的何茉莉。
何茉莉此刻狼狈至极,双眼哭红肿了,旁边不知何时站着阿敬正怒喝她,大约是因为她刚才用酒泼了谭凛川。
何茉莉也看到了此刻站在谭凛川面前的颜烟,因为狼狈,所以脸上一阵白,一阵青。
她们是大学室友,是好朋友,但是何茉莉出生于普通的工人家庭,父母微薄的工资供她上完大学,托举不了她;而颜烟出生在富裕的家庭,从小锦衣玉食,毕业后也直接进了自己家工厂,完全不用靠自己打拼。
何茉莉在学校时,还没有那么明显的贫富差距的感觉,然而毕业之后,这种落差感便体现出来了,所以也一直有意回避颜烟,拒绝了颜烟好几次的约饭。
哪曾想过,会在如此狼狈的状态之下见面。
阿敬见她目光愣愣的,皱了皱眉:“趁谭先生还没有生气,请你马上离开。”
阿敬对这个何茉莉有印象,是会所湉姐那边介绍过来的新秘书,介绍的时候说何茉莉很老实本分,照顾凛川的起居最适合不过。
湉姐的心思明显,她不允许谭凛川的生活秘书是个美女,也不允许哪个生活秘书做长久,基本就是做几个月直接换。
谭凛川也无所谓,大底是记不住那些生活秘书的长相,甚至换了人,他不一定认得出,反正湉姐安排进来前,也会先培训熟练了才上岗,出不了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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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偏偏这次始料未及,这个叫何茉莉的,看着最老实本分,但不知哪来的勇气,发疯也不看看对象。
阿敬见她站着一动不动,愣怔看着前方的谭凛川,怕她又扑过去,所以态度极差,呵斥道:“赶紧滚。”
变切示意他身边的保镖把人弄走,泼酒的事回头再找湉姐算账。
何茉莉被那保镖推了一下,踉跄着瘫坐在卡座上,哭了出来。
“你们做什么?”
颜烟顾不得尴尬冲了过去,她虽不知前因后果,但是看到自己的好朋友被人这样对待,她无法当看不见,更无法漠视。
内心的天平毫不犹豫护着何茉莉,很是心疼她,谭凛川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肯定是他欺负人在先,被泼酒也是活该。
那两个保镖见一个女孩冲过来,以为是何茉莉同伙,伸手粗鲁地就想把她扯开,被阿敬有眼力劲地一把打开了他们的手,一个个真是傻B,看不到谭先生认识这位吗?
颜烟扶着何茉莉,心疼地问:“茉莉,摔着了没?”
何茉莉泪眼汪汪地看着不远处的谭凛川,哀哀求着:“谭先生,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我只是太爱你了。”
茉莉爱谭凛川?
颜烟看着那个风流的男人,就他招蜂引蝶,处处留情。
“谭先生,我不能丢了这份工作,求求你原谅我。”何茉莉继续说着,这是她能找到的薪水最高的工作,也是最体面的工作,只怪自己这几个月没忍住,对他动了心。
谭凛川终于看过来,但是眼神却没有看一眼何茉莉,而是笑意盈盈地看向颜烟,走过来时,微微俯身和她面对面,轻声细语地问:“小侄女,这是你朋友?”
颜烟点头:“茉莉是我大学室友和好朋友,请谭叔叔尊重她。”
谭凛川饶有兴趣看着她,平时在他面前总是一副战战兢兢乖巧的小豆芽菜,此刻护着朋友时,马上长出了全身的刺,还是俯身和她说话:“好像是你的好朋友先泼我酒。”
“那一定是你先欺负她。茉莉性格那么好,不是被逼急了,一定不会出手伤人。”
他听她的控诉也不恼,还是笑着:“那让你的朋友说说,我怎么欺负她了?”
在颜烟看来,他这是无赖的行径,这里都是他的人,茉莉被欺负了也不敢说真话,她握了握茉莉的手,鼓励她:“你不要害怕,他如果真的欺负你,你就直接说。”
茉莉的手指冰凉,摇头不敢说话了。
谭凛川忽然挺直腰背,凌厉道:“小侄女,我可不是谁都欺负,想让我欺负,先照照镜子。”
怎么会有这么无赖的人?欺负人还有理了,颜烟气得不行。
却见他已经转身对姜宜礼貌地说:“姜经理,让你扫兴了。今天这餐我请客。”
姜宜实在不愿意参与到他们这些事之中来,尤其是这位谭凛川神秘莫测的,她只想远离,所以说到:“谢谢谭先生,不用了”
拒绝完对颜烟道:“我们先送你朋友回家吧,她需要休息。”
一语提醒梦中人,“先送你回家,别的事再慢慢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何茉莉看阿敬和旁边的两位保镖,浑身轻颤着,深知不敢再纠缠下去,便再颜烟的搀扶下离开了。
她心中恐惧和惶然,这份高薪又光鲜靓丽的工作来之不易,以她的条件在海港市绝找不到第二份,是她鬼迷心窍被男人吸引,她一步三回头地看向那个男人,希冀他能念在这几个月对他生活的悉心照顾上怜惜她,看她一眼。
但男人的视线落在别处,仿佛她根本不存在。
上了颜烟的甲壳虫,车内有芬芳的清香,内饰也是粉色,如颜烟的人生冒着粉色的泡泡,让人羡慕。
半晌,她开口问:“你认识谭先生?”
颜烟:“见过几次,不算认识,他是我爸爸的朋友。”
颜烟也有很多话想问,想问她怎么认识谭凛川的,为什么会去做他的助理,刚才在餐厅里又是怎么回事?
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远离谭凛川,所以她说:“茉莉,你如果想换工作,我帮你。”
姜宜安静坐在后座上,从她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副驾上的何茉莉,女孩长得清秀,看似很文静羸弱,但姜宜对她的初印象并不好,大约是从前在庄群那见过太多相似的女孩,所以练就了火眼金睛,伪装得再好,在她面前也无处遁形,只是女孩是颜烟的朋友,她无法当面说什么,想着找个机会提示颜烟防人之心不可无。
何茉莉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谢谢你颜烟,我想先等一等。”
她今天闹出这样的事,湉姐那边不好交代,只怕也回不去做谭凛川的生活秘书了。
到了她家楼下,颜烟见她状态不好,担忧道:“今晚我陪你吧。”
两人是大学室友,陪伴了彼此四年,几乎形影不离,颜烟不放心她一个人。
何茉莉看了眼姜宜,摇头说到:“颜烟,今晚谢谢你,我没事,你陪你的朋友吧。”
两人是好友,在大学时,贫富差距不会让人有太明显的感觉,因为都是两点一线的生活,加上颜烟吃穿用度不铺张浪费,只是毕业之后,一个要为温饱问题而努力奔波,一个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才显出了区别。
她今晚十足的狼狈,不想再被颜烟看到自己肮脏的内心。
颜烟一直知道茉莉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生,知道她想一个人安静,便没有勉强,只说:“那你好好休息,我手机24小时开机,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何茉莉目送她的车离开之后转身上楼。
然而,一片昏暗之中,她的头发忽被人狠狠地拽着,整张头皮瞬间发麻,而后,湉姐从昏暗之中走过来,就着她的脸,狠狠地扇了两巴掌,她的口中满是血腥味。
“忘记我怎么培训你了?敢打谭先生主意?”
谭凛川的生活秘书都是湉姐层层筛选,严格把关,再经过培训之后送过去,一般只工作三到六个月,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换一位,流水线培养出来,换了也完全不影响谭凛川的生活,毕竟如果不是惊艳的长相,他根本记不住这些女孩的脸,甚至可能不知道换了一个人。
湉姐没想到看着最文静本份的何茉莉会捅出这么大的娄子,简直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何茉莉被一前一后这么控制着,整个人抖得如筛子,“对不起湉姐,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她想改变自己的命运,想走捷径,一时犯了傻,此刻深知自己的命运如蝼蚁。
湉姐长得美艳,气场十足,抬手掐着何茉莉的下颚,锋利的指甲几乎要插进她的双颊之中,使得何茉莉整张脸都是扭曲的,“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惹事,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何茉莉重重地摔在了门框上,整个人惨不忍睹,她回到家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认命吗?
人与人凭什么有这样的差距?
就因为她的出生比别人差吗?
她不信命,她只信自己能逆天改命。
大学时,被学姐第一次带到谭凛川的那家会所,看到那些挥金如土的顾客们,一夜的消费是她父母一辈子辛苦工作也攒不出的钱,给她的心灵带来了巨大的震撼,也种下了那颗往上爬的种子。
只是她现在搞砸了,再也回不到那个圈子,一夜失眠没睡,哪知第二天一早,手机忽响,是阿敬打来的,“怎么没来上班?不想干了?”
她震惊,没想到竟有这样的转折,她没有被辞退,还能继续回去工作?
“我马上到。”
阿敬这边刚挂了,马上就接到湉姐的电话,“谭先生什么意思?”
湉姐对阿敬还算尊重,压着心中怒火,很是克制地问。
“谭先生觉得何茉莉做生活秘书还可以,所以不想换人。”
湉姐冷笑:“阿敬,你和我也不说实话?”
湉姐敢保证昨天之前,谭凛川根本不记得何茉莉什么样,难道真被何茉莉泼酒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招迷惑?
湉姐肯定不信这招能引起谭凛川的注意。
阿敬:“不敢,我说的是实话,谭先生觉得她还有用,暂时不想换人。”
“什么用处?难不成真山珍海味吃习惯了,想尝尝清汤寡水的?何茉莉什么长相,他不至于如此不挑。”
阿敬该说的说了,至于什么用处,恐怕只有谭凛川知道。
这边颜烟一早就联系何茉莉,想她昨晚恐怕不好过,约她出来早餐,哪知茉莉拒绝:“不好意思啊,我去谭先生那上班,没有时间吃早餐。”
颜烟:“你去谭先生那?”
昨天那样的情况下,她还去上班?
挂了电话,她无法理解。
和她一同准备去吃早餐的姜宜问:“昨天的那位朋友?”
“是啊,我有点担心她。”
姜宜斟酌了一下才开口:“大学的友谊最纯粹,可是毕业后,面临的生活不同,每个人都会变。有些朋友可能只适合回忆。”
颜烟在昨天的餐厅已看出茉莉变化很大,和她印象中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她点头:“我明白你说的。茉莉的生活压力比较大,她妈妈身体不好需要经常住院。”
上大学时,茉莉就常希望能够尽早毕业养家。颜烟虽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但她并非温室的花朵,或许因为小时妈妈去世的缘故,她对人间疾苦常常感同身受。
姜宜也只是点到为止,别人的友谊她无法多说,和颜烟吃完早餐回厂里便开始投入工作。
她需要近五年的财务报表,厂里的财务总监给她提供的报表,她看得眉心逐渐皱起,这份报表并不全,恐怕只提供了三分之二的数据,还有一些重要的关键数据,一个都没有。
颜家炳虽然表面上很支持她的工作,但实际处处防备着她,这对姜宜来说,便是浪费时间。
她起身去敲财务总监的办公室门,再次表明,她需要的是近五年的所有数据。
对方显然有些为难:“是这样哈姜经理,你也知道我们是军工行业的下游企业,我们是签了协议,是国家保密的资料,任何数据都不能随意外泄。”
军工的保密协议当然要遵守,但姜宜此刻代表的正是军工集团资产重组的工作人员,这套说辞对姜宜没用。
她声音平静,但言语犀利:“你无法提供完整的财务报表,是想隐瞒什么吗?是你个人的行为,还是颜厂长的授意呢?”
财务总监没想她会直接发难,这么大的锅他可不敢背,正支吾着,颜家炳进来了,笑着说:“姜经理,误会,误会。他死脑筋,没见到姜经理的授权书,所有不敢随便把数据拿出。”
说完,让财务总监把近五年的所有数据拿给姜宜,姜宜道:“多谢颜厂长支持,这些财务数据今天不着急给我,麻烦你们整理一下明早发给我。”
她说完,又强调:“我需要这份数据做分析,后续还有并购律师和审计来做尽调。”
姜宜和这些公司打交道也已经长出经验了,特意强调后续还有律师和审计来做尽调,就是希望颜家炳给她提供的是真实的财务数据,而不是做假的,浪费彼此的时间。
“是是,我明白。”被姜宜一针见血指出来,颜家炳的脸有些红,他之所以不第一时间把所有报表提供给姜宜,就是想把数据做得好看一些,否则以工厂这两年的经营情况,必然被军工集团所放弃。
第二天,颜家炳就让财务总监把所有报表都发给姜宜。
他在家中几次看颜烟欲言又止。
颜烟便主动问:“爸爸,怎么了?”
颜家炳想了想便说:“你和姜经理关系如何?”
颜烟答:“挺好的,姜经理其实不像外表表现的那么冷漠。”
这两天,颜烟和姜宜几乎形影不离,也很聊得来,姜宜虽不爱主动讲自己的私事,但也不会藏着掖着,颜烟知道她有一个即将要结婚的男朋友,两人感情很好,所以和谭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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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家炳思前想后了很久,才开口对颜烟道:“爸爸想,你也大学毕业了,是时候该独当一面了,很多事瞒着你未必是好事。”
他忽然严肃,让颜烟的心一紧,急忙问:“什么事?”
她知道家里的工厂经济周转出了问题,但到什么程度,她并不知。
颜家炳心里难受:“咱们的工厂最多还能撑三个月。如果军工集团放弃我们,三个月后,资金链彻底断了,银行的贷款到期要还,工人的工资发不出去,供应商的款结不了,不仅是工厂破产,我们住的房子,开的车,恐怕都留不下。那些工人跟了爸爸一辈子,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如果丢了工作,没收入,往后不知怎么生活。还有你的那些叔叔伯伯,都是跟着爸爸一辈子的.,工厂如果没了,咱们颜家也就完了..”
“只能撑三个月?爸爸,我能做什么?”颜烟没想到情况已经这样糟糕,但她身为颜家炳的女儿,身为这家工厂未来的接班人,遇到困难的时候顶上去,是她的责任。
颜家炳很惆怅,如果可以,他希望颜烟永远走在正道上,可商业社会的残酷,也必然得让她去面对。
“小烟,姜经理是军工集团派下来的,所以她做的分析报告,她的观点对我们至关重要。你能不能和她说说,有些事,睁只眼闭只眼不用做得那么认真。只要工厂能够顺利通过这关,我们一定不会亏待她...”
颜家炳说到这,又忽然清醒了一般,“算了算了,当爸爸没说这些话,小烟,你别管了,赶紧回房休息。”
让女儿去当这种说客,他算什么好父亲?真想扇自己两巴掌。
然而,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颜烟愣在那里:“只有这个办法了吗?”
“你别管了,是爸爸不对,不该和你说这些。”颜家炳是真心后悔了,不该病急乱投医。
颜烟道:“爸爸,这没什么,我知道开公司办工厂不容易,如果都严格遵守规矩办事,在现在的商业环境下,根本生存不了。只是以我对姜宜的了解,她的工作性质,还有她的为人,任何人和她说都没用。所以,爸爸,我们想想别的办法呢?”
颜家炳有些欣慰,她心态会如此积极,只想着怎么解决问题,而不是焦虑或者感伤即将可能失去的富裕的生活。
“爸爸,以前是你照顾我,以后有我陪你度过所有风雨,只要我们一直在一起,没有什么困难能打倒我们。”
颜烟的通透和坚强,绝不似外表那般的柔弱,颜家炳欣慰又感动。
只是该想的办法他已经都想了,海港市每年要倒闭多少他们这样的民营工厂?想拉投资,或者再找银行贷款,几乎没有可能,唯一有希望的是谭凛川,但那是下下策,真和他合作,相当于是拱手把工厂送给他。
所以颜家炳还是寄希望于能把姜宜糊弄过去。
姜宜加班加点查信息,写报告,沈鹰州和她视频,她一心二用敷衍地回答沈鹰州的问题。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这份迟迟给她的财务报表,她知其中必然有问题,但颜家炳和财务总监经过专业手段美化过的数据,她需要一一核对,如此庞大的数据,哪怕是专业的审计人员来审,也需十天半个月才能完成。
所以她只能抓重点,凭自己的工作经验从这些庞大的数据里找出最容易做假的地方去入手。至于详细的数据,以后交给审计,如果还有以后的话。
沈鹰州原想和她讨论婚礼的细节,但见她认真盯着电脑,双目一眨不眨的,便不忍心打断她的思路,安静在旁边等着,随时准备给她提供一些思路。
却见姜宜忽然一摔鼠标,兴奋道:“我就知道他们会在成本费用上做手脚,增加虚假的利润。还有银行的贷款用途,并不是用在生产研发上,而是拆东墙补西墙用来应付供应商。”
沈鹰州:“既然找出问题,那能不能现在关了电脑休息?”
姜宜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才想起两人一直在视频呢,有些不好意思:“你先睡,我要再研究一下,虽然看着连年亏损,但比我预计的要好,没有想象中的糟糕。研究完,我还需要写个报告发给月辉总,他要求我当日事当日毕,今天要是没有收到我的邮件,明早又要电话过来骂我了。”
许月辉的淫威隔了这么久还深刻地影响着姜宜。
沈鹰州生气:“明早我就让他滚蛋,以后我管明禾。”
姜宜笑,“你管明禾?那你还有时间筹办我们的婚礼吗?”
这话说得沈鹰州内心很熨帖,“你啊现在说话学聪明了,知道捡着好听的说。”
“都是跟沈总学的说话之道。”
“我的说话之道?不是常嫌我说话下流吗?”
深更半夜,他这话题又要往少儿不宜的方向引了,因为彼此都心知肚明,他的“下流”话只在特定的时候说。
果然,姜宜的脸悄悄红了,无法全心全意再认真工作,关了电脑:“你很烦啊,赶紧去睡觉。”
“想抱着你睡。”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是隔壁的颜烟从家里回来,见她房间的灯还没有关,所以敲门打招呼:“姜宜,晚安。”
颜烟是个很暖心的女孩,敲门的目的就是想告诉姜宜一声,她回来了,住在隔壁,不用害怕。
“晚安,明天见。”姜宜回应。
这是两人每天晚上打招呼的方式。
姜宜回应完,再看视频里的沈鹰州,其实很想他,很想被他抱着睡,但她半个想字都不肯说,因为她怕一说,沈鹰州会连夜赶来。
永远不要怀疑一个男人在这方面的行动力。
沈鹰州现在变得主动,“想你,早点工作完回来。”
“好。”
两人这才依依不舍地挂了视频。
沈鹰州从来没有问过姜宜在海港市的工作环境,姜宜也没有主动说过关于谭凛川的事情。
实际上,姜宜在和颜烟出去的两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次都不巧遇到谭凛川之后,她便知道,所谓的巧合都是不巧合,往往是精心策划,只是姜宜那时以为是谭凛川是为了追颜烟而制造的巧合,没有多想。
沈鹰州关了视频,收到南力的信息,“这位颜厂长一直想贿赂姜小姐。派他女儿贴身照顾姜小姐最初的目的,也是为了让女儿当说客,但不知什么原因改变了主义,我担心他会给姜小姐下套,逼姜小姐同意做假报告。”
沈鹰州:“你太小看她。”
姜宜现在不是从前的姜宜,因为他的缘故,这几年,明里暗里的算计不计其数,颜家炳的伎俩在姜宜面前不值一提。
南力继续汇报:“那位姓谭的,先后见过两次姜小姐。”
从姜宜来海港市出差开始,沈鹰州便让南力过来暗中保护。海港市鱼龙混杂,关系复杂,尤其谭家在当地的势力,沈鹰州不放心姜宜一个人来。
“此人心思深不可测,两次见面的目的看似是为了颜厂长的女儿,和姜小姐无关。而且他似乎对他父亲的事毫不关心,从他父亲被抓之后,他至今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运作任何关系,甚至乐见其成。”
这点沈鹰州不意外,他和家人之间以利益为纽带,何况谭家这种大家族,亲情未必深厚。
只是姜宜的安危无小事,他不敢掉以轻心,嘱咐道:“这几天再派两人暗中保护她。至于谭凛川,且看他想做什么。”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这是沈鹰州现在的处事原则。
“收到。”
这边颜烟还是尽心尽力地支持着姜宜的工作,只是听完爸爸说的工厂的现状,她私下其实也很焦虑,这家工厂是爸爸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厂里很多工人在这工作了二十多年,是看着她长大的亲人一般,还有颜家整个家族都是仰赖着厂子而活,如果破产了,她不敢想这几百上千人该怎么办?
她知道她无法,也不能去改变姜宜的分析报告,但是她想了解真到了无路可走的程度了吗?
所以她想让姜宜透露一点消息,好让她有心理准备。
姜宜并非要隐瞒她,只是她也确实不知军工集团最后会怎么决定,所以她很真诚地说:“我只是就咱们厂的情况如实地写分析报告,资产重组的项目组会参考我们做的分析报告,但最终方案,我们谁也不知道。”
姜宜见她露出失望的神情,大约因为压力很大,脸上的神采不如最初见面时那般飞扬,社会很残酷,穷人或者富家小姐,各有各的压力。
“姜宜,所以情况真的如我爸爸说的那么糟糕了吗?”
姜宜:“也许没有那么糟糕。”
这句话,也是姜宜和许月辉汇报工作时说的,这家锚链厂的产能大,且质量优于同行,所以军工集团每年会给他们固定的订单,但这几年连年亏损,其实最大的问题是成本太高,尤其人工方面。
颜家炳被人情拖累,厂里年龄大的工人,他念旧情舍不得辞退,但他们劳动力跟不上,只能招新人,成本翻了一倍,还有颜家整个家族的人,全是拿着高薪,几个人干的活,其实一个人就能完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颜家炳未必不知道这是一项巨大的成本,可是他重情重义,这份责任感驱使他做不出辞退的事,只能负重前行。
如果他能狠心改革,也许还有转机。
姜宜这次出差住在工厂,实地参观了生产车间,并且在技术总监的介绍之下对这家锚链厂的产品线有了更全面的了解,他们从当初做商用船舶的锚链转型到军工以及部分海洋工业领域的锚链,这意味着他们的产品有着更高的安全性和竞争力,如果只是财务因为经营不善出了问题,或许还不到绝路。
但是姜宜对颜烟也只能点到为止,因为军工集团这次的资产重组瞬息万变,怕是连许月辉也不知最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颜烟表示理解,她爸爸是技术出身,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世界上最安全最值得信赖的锚链,这句话也是他们工厂的标语,所以他一辈子刻苦钻研才使得工厂从码头一个小作坊逐步走向军工领域,但他同时大男子主义,有着莫名的家族使命感,加上为人热情仗义,缺乏管理能力,以至于让工厂一步步陷入现在的困境之中。
姜宜虽是点到为止,但颜烟心中已有了答案,鸡蛋需从内部打破才是生命,只有改变当前的管理结构才有一线生机。
她正想找爸爸沟通这件事,接到了茉莉的电话约她晚上一起吃饭。
从毕业之后,颜烟约过她两次,都被她以工作忙为由拒绝了,这次是她第一次主动相约,“颜烟,那晚谢谢你替我解围送我回家,我想请你吃个饭可以吗?”
两人有着四年形影不离的感情基础,颜烟想到那晚的情景也担心她的近况,自然答应赴约。
在餐厅见到茉莉,她整个人神采飞扬和那晚碰到的狼狈判若两人,又有了大学时期那样的明朗,颜烟发自内心替她开心,“我认识的茉莉又回来了。”
何茉莉:“我也没想到还能继续做这份工作,谭先生比我想像中的要好很多,给了我很多锻炼的机会。”
说到谭凛川,何茉莉尽量压制着内心涌动的爱意,那是提到名字就会让她心跳加快的存在,但是阿敬警告过她,如果还想留在谭先生的身边工作,必须老老实实待着,不该想的别想,不该做的更别做。
能继续回去工作,能继续拿到高薪,能每天近距离接触谭凛川,对她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她感恩戴德。而且因为有阿敬的话在先,湉姐每次见她厌恶得咬牙切齿,却也不能拿她怎么样,这让她心里暗爽了很久。
颜烟听她夸赞谭凛川便没有接话,那个男人的形象在她心里时而恶劣,就像那晚逼她喝酒;时而又绅士,主动送她爸爸回家。
颜烟只关心茉莉的现状:“阿姨最近身体还好吗?”
何茉莉:“比之前好多了,因为谭先生知道我妈妈的情况之后,和医院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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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茉莉在颜烟的面前忍不住一口一个谭先生地提,其实她从阿敬和湉姐的关系中,或多或少也猜测出谭凛川为什么这么做。
湉姐跟了谭先生很多年,那些娱乐场所一直是湉姐在负责管理,另外还负责谭先生的很多公关的工作,包括给谭先生选择贴身助理,就像是他的贤内助。
而湉姐在谭先生面前乖顺听话,但对外以女主人自居,久而久之,自己也生出了女主人的错觉,对谭先生身边的所有女人都十分警惕。
没有哪个男人,尤其是谭先生这样的男人愿意让一个女人这样管着的,何茉莉自己就琢磨出谭先生把她留在身边的原因了,利用她来对抗湉姐。
是炮灰又怎样?
湉姐扇她两巴掌的事,她记在心里,总有一天要扇回去。
“其实谭先生不像外界传的那样阴狠毒辣。他能和你爸爸成为朋友,可见人品不差。”
颜烟听她一口一个谭先生,就知道她或许是真的爱上谭凛川了,也是,像他那样的长相和气质,是容易吸引人,只是她还是没忍住提醒:“茉莉,谭凛川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是和她爸爸是朋友,但这朋友关系是建立在想侵吞她家工厂的基础上,颜烟现在认清这个事实之后,便不想像之前那样叫他谭叔叔了,他不配。
“嗯。”何茉莉表面应着,内心暗道:我和你也不是一个世界的呢。
两人正聊着天,何茉莉的双眸忽看向门口定住,脸上露出些许的雀跃,对颜烟道:“谭先生来了。”
颜烟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向门口,海港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每次她在外面吃饭怎么都能碰到他?
真是阴魂不散。
小小的餐厅因为他的到来,瞬间变得狭小而逼仄,那样的气质就不该出现在这种小餐厅里。
何茉莉马上站起来走过去,“谭先生,您也来吃饭?”
谭凛川正眼未看她,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落向餐桌上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的背影,他径直走了过去:“小侄女,看到我躲什么?”
颜烟实在不愿意和他有任何相处,但他已走到她的对面,坐在了茉莉刚才的位置上,问她:“今天姜经理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颜烟就知道他花心,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见过几次姜宜就惦记上了,所以没好气地回复:“姜经理忙。”
“忙什么?忙着帮你们厂起死回生?小侄女,你该跟你爸爸说说别做无用功,趁早走该走的路。”
这话气得颜烟险些失态,也想学茉莉把水泼到他那张脸上,看他还是否能像此刻这样嚣张。
旁边的何茉莉本想坐回位置,也就是谭凛川旁边的空位上,被阿敬拦住了:“谭先生有瓶酒在办公室放着,你去拿过来,他现在要喝。”
“现在?”何茉莉看了眼颜烟何谭凛川,有些不想去。
“别废话,快去拿。”阿敬不耐烦吩咐。
“好。”她不得已转身去公司拿酒。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颜烟发现不知何时,刚才还挺热闹的餐厅,此时就剩她们这一桌,茉莉也不在,旁边的阿敬见她寻找何茉莉的目光,便解释道:“她回公司拿东西,马上回来,请你等她。”
茉莉是谭凛川的生活秘书,工作内容就是随叫随到,颜烟便放下心等她回来。
她对谭凛川心存戒备,虽然刚才茉莉一直夸他,但并不代表他就真是个好人,尤其他对自己家的工厂虎视眈眈。
她镇静坐在那里,谭凛川忽然开口:“小侄女,我们打个赌如何?”
她不明所以抬眸看他。
“赌三个月内,我们即将是一家人。”
“什么意思?”
“三个月内,你...你们工厂。”
这中间的停顿让颜烟一瞬间的恍惚,以为他说的是她,但看向他时,他眼里并无任何轻佻暧昧,只有一副强者要侵吞弱者的势在必得。
“敢赌吗?”他追问。
“不赌,我对我家工厂很有信心。”颜烟经过姜宜的提点又有了信心,而且,如果他家的厂子真的毫无用处,谭凛川又为什么表现出如此大的兴趣?那必然是工厂有它的价值。
“不问问赌注是什么就拒绝?或许会是你感兴趣的。”谭凛川其实就是闲来无事逗着她玩,这种在他眼中“发育不全”的小豆芽菜,他不见得多想跟人上’床,只是她初次见面就叫他谭叔叔,这么大的“侄女”还是第一次见,让他印象深刻。
颜烟当初第一次在家里见谭凛川,心不在焉没看清他的脸,只是听爸爸介绍:“这位谭先生是爸爸的朋友。”
她便礼貌地叫了一声谭叔叔,后来抬头才看清他是一个只比她大几岁,而且长相十分英俊的年轻男人。
她不想和他有关联,当然不关心他给的赌注是什么。
何茉莉很快就从他的办公室里拿了那瓶红酒过来,远远从玻璃窗看进去,餐厅只有她们这一桌餐桌上方的灯亮着,光线笼罩,营造出一种静谧而浪漫的气氛。
颜烟低头自顾在玩手机无视对面男人的存在,而男人抬眸安静地看着她,那温柔的神色是何茉莉贴身照顾这许久从未见过的。
她抱着酒瓶的手微抖,在阿敬看向她时,她扬起职业礼貌的微笑进去,“谭先生,您的酒。”
颜烟见她回来,准备起身和她一起离开,和谭凛川待着同一个空间里,让她非常不自在。
而何茉莉却道:“颜烟,不好意思,刚才医院来电话了,我得过去看一下我妈妈。”
刚才在车上,她是真的接到医院的电话。
“我陪你去。”颜烟想也没想陪她去。
“不用!”何茉莉忽而大声制止,让颜烟吓了一跳,脚步也停在了座椅旁。
她知道茉莉有时候自尊心强,因为以前关系好,所以会跟她讲家里大概的情况,但是从来没有让颜烟见过她父母。
颜烟善解人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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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凛川难得好心吩咐阿敬:“你送她去医院。”
“是,谭先生。”
餐厅瞬间就变成了她们两人,茉莉离开,颜烟自然也想离开,她不愿意和谭凛川独处一个空间,直觉这个男人很危险,这种危险不是那种生命危险,而是一种让人觉得不自在,让人心慌。
她转身想往外走,身后的男人依然保持着坐着的姿势,用开酒器开何茉莉刚才送过来的那瓶酒,嘭的一声,酒塞拔出,颜烟只听他说:“陪我喝一杯。”
嗓音清冷独特,带着不可抗拒的威胁,甚至不看颜烟一眼。
颜烟脚步顿住,稍稍偏头从落地玻璃窗里看到谭凛川在往醒酒瓶倒酒,依然没有回头看她,就笃定她会坐下来陪他喝一样。
颜烟偏不听他的命令,凭什么听他的?她抬步往门口走。
“你那同学似乎很重视这份工作!”他轻轻晃着酒杯慢条斯理地说着。
这句话却如一声雷击中颜烟的神经,她怎会听不出他这句威胁十足的话?
可是她不明白,他威胁她做什么?
如果他对她家工厂感兴趣,和她爸爸谈便可以。
两人的视线在落地窗上交错着,男人那英挺的长相被玻璃窗上了一层滤镜一般,意境朦胧,像是电影中的男主角。
她只得落座:“你到底想做什么?”
温柔的人质问这句话没有什么力量,软绵绵的,气势不够,惹得对面的男人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只觉得新奇,原来女孩子真生气是这幅模样,比一些庸脂俗粉在他面前故作娇嗔有趣多了。
他说:“你叫我一声叔叔,我能做什么。何茉莉是你同学和好友,她喜欢这份工作,看在你的情面上,我一定好好提拔她。”
“不需要,茉莉有工作能力,你觉得合适就用,不合适就辞退,与我五官。”她不接受这份恩情。
“哦?是吗?”他拿起手机,当着她的面给阿敬拨了免提电话,“王医生给何茉莉的母亲安排哪天的手术?”
不等阿敬回答,他又直接开口:“让王医生取消。”
他的话音一落,电话那头的何茉莉激动的声音传来,“不要啊谭先生,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谭凛川的手机就放在餐桌上,大约因为对方的声音太大,在桌面上震动着,何茉莉大声哀求:“谭先生,求求你了,我妈妈不能再拖了。”
“求你了谭先生,不要取消手术。”
谭凛川听着手机里的哀求,看着颜烟,无动于衷。
颜烟脸色发白地和他对视着,他是恶魔,怎么会有人拿另外一个人的生命做威胁?
何茉莉在电话那端哭泣。
颜烟端起桌前的酒杯,仰头就往嘴里倒,不管外表多羸弱温顺,大约骨子里遗传了颜家炳的那份热情和仗义,是为了朋友能够两肋插刀的性格,喝一杯酒算什么?
电话忽地掐断,何茉莉哭泣的声音戛然而止,酒刚进她的口中半口,她雪白纤细的手腕被一只大手抓着,那张轮廓清晰,五官英挺的脸近在咫尺,酒杯里的酒洒了出来,从她的唇角低落到胸前,浅色上衣淡淡的红印,他从她的手中把酒杯拿下,笑道:“真喝?未成年禁止饮酒。”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未成年禁止饮酒?
谁是未成年?
刚才,包括之前,是谁逼她喝酒的?
他修长清冷的手指拿起桌上的餐巾低头温柔地擦拭她唇角的酒渍,她虽成年,但在他眼中,和未成年又有什么区别?白长了身高,哪哪都小。
颜烟撇过头,被他用拇指和食指固定回来,她的唇在他的擦拭下比平时红了几个度,用餐巾怎么擦,都是软软润润的,眼眸里泛起了盈盈水光看着他,明明是恨着,却又那么楚楚可怜。
他眸色忽沉,扔了餐巾的刹那也松开了她,心中骂颜家炳真不知道怎么教女儿的,在海港市满大街都是豺狼虎豹的地方,把女儿养成这幅模样,迟早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颜烟得了自由,再次端起酒杯,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骨子里那份仗义和铁血被他激发出来,对着谭凛川道:“酒我喝了,茉莉妈妈的手术你不能取消。”
谭凛川见她傻得天真可爱,他若不大答应,就凭她喝这杯酒能拿他怎样?
颜烟不胜酒力,喝完脸红,眩晕,她强撑着,知道不能再和谭凛川相处下去,便强调了一遍:“你说话算话,明天茉莉妈妈的手术必须如期进行。”
说完便迈着有些轻飘的步子想离开餐厅,走了几步,脚步虚浮,她的腰忽然被揽着,被人腾空抱起跌入陌生的怀中,她眩晕,想挣扎,但手脚都发软使不上劲。
男女力量的悬殊,无论她如何手脚乱舞,丝毫不影响男人轻快的步伐,“乖一点,你想酒驾?”
“我找代驾。”酒精影响了她的四肢,也侵袭她的大脑,思维有些混乱。
被他抱着,然后粗暴地被他塞进她的甲壳虫副驾上,他人也坐进主驾,开她的车送她。
只是他大高个,腿长,在驾驶座上根本施展不开,头顶几乎碰着车顶,显得逼仄狼狈。
这小破车没法开,他一脚踹开驾驶门下车,还是得开他自己的车。
下了车绕到副驾,正准备把颜烟带到他的车上时,却见她从副驾爬到驾驶座,冲着他笑了一下,开始系安全带。
要自己开?
疯了,真想酒驾?
他就不该管她,让她酒驾车祸死了算,但身体还是先于脑子一步,在她踩油门的刹那,他敏捷地打开了副驾的门,跳进车内。
颜烟吓了一跳,“你...你...”
说不出第二个字,被酒精控制,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远离这个男人。
谭凛川见她竟敢踩着油门加快速度往前冲,额角的太阳穴都跳得突厉害,厉声命令:“停车。”
但颜烟大脑和手脚都不控制,在沿海路上,踩着油门继续往前冲,车呈S型往前走着,好在这个时间的沿海路没什么车,偶尔经过的车也在狂按喇叭咒骂。
谭凛川也咒骂,如果强制去抢她的方向盘恐怕会更失控,指望一个醉鬼理智,天方夜谭。
“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你下车,你给我下车。”颜烟一边开着车,一边让他滚。
谭凛川强忍着怒火:“好,我下车,你靠边停,我现在下车。”
一辈子没这样好声好气说过话。
前面马上就要穿过沿海路进入闹市区,再往前开,后果不堪设想。
颜烟也紧张了,想踩刹车放他下车,但是大脑根本不听使唤,反而踩成了油门,车头直直地朝海边的栏杆冲过去,速度之快,以这速度必然连车带人冲进海里。
谭凛川咒骂一声,长臂伸过去抢回方向盘,他用肩膀牢牢地把颜烟控制在座椅上,让她无法碰方向盘,他急转方向,刺耳的车胎旋转的声音在沿海路的夜空上方响着,轮胎在地面摩擦出火星,他紧抿着唇,全神贯注地控制着车的方向,握着方向盘的手臂上青筋暴露,颜烟虽已经松开了油门,但是被他的肩膀压得几乎窒息无法踩刹车,人清醒了大半,车因惯性,依然急速地往前开着,只是凭着他超高的车技,车能在正道上保持执行。
“拐弯了,车,车...”颜烟惊恐地大叫,因为已经进入闹市区,街上的车忽然多了起来,她的车无法马上停下。
“闭嘴!”谭凛川怒斥她,在车即将要撞到前面的车时,他狠狠地打了一个方向盘,车嘭地一声撞到旁边的绿化带上,在撞上的刹那,谭凛川反身把她牢牢护在怀中和座椅的位置中间,安全气囊全开,车前盖凹陷,瘪了,冒着白烟。
颜烟这一吓,彻底清醒,担忧地推了推趴在她身上的男人:“谭叔叔,你还好吗?”
那样的巨震,谭凛川今天险些把命交代在这。
颜烟只觉得额前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她一擦,是谭凛川的血!
她脸色惨白,惊呼:“谭叔叔,你流血了。”
谭凛川为了保护她,额头重重地磕到车窗,被碎裂的车窗玻璃扎了一口,此刻血流不止。
颜烟吓坏了,哪曾见过这么多血?想用手捂着他的伤口,却沾了自己一手的血,一边哭,一边打120叫救护车,觉得谭凛川好像马上就要死了。
她因为喝了酒,酒精对她的行动力还有影响,只是大脑此刻异常清醒,他如果不是为了救她根本不用上车,如果不是为了护着她,可能就不会受伤。
她一万个庆幸的是没有伤及无辜,无论如何,以后不管在任何情况下,她绝不喝酒。
谭凛川低头默不作声观察了她一番,见她没受伤,便开始观赏起那张愧疚的脸,难得她担忧他,自是让她担忧个够。
他私下让阿敬过来处理这里的车祸,他随救护车去医院。
阿敬听他出车祸,还要随救护车去急救,魂都吓没了,急问他怎么样?要不要安排医生?
“不用,有我小侄女安排。”
救护车很快就到,医生护士下车,颜烟脸色发白,眼睛哭得红肿,手上,身上都是血,而男人却是神色自若,除了额头的伤口,看不出别的异常,到底是哪位更需要急救?
颜烟:“医生,他额头受伤了,流了很多很多血。”她是真担心他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上了救护车,护士急忙为他止血,颜烟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他虽看着镇定,但是因为流血的缘故,唇色脸色都不好,护士碰到他伤口时,因疼痛而微微皱眉。
大约因为难受,他全程都没有说话。
只有颜烟着急地跟医生护士解释:“他刚才撞击到了头部,除了外伤,可能还有内伤。”
医生:“我正在检查,稍后到医院,如果需要会安排脑部CT。”
颜烟关切地问谭凛川:“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一心关心他,已忘记今晚是谁逼她喝酒的,是谁把她抱到她的车上,否则喝酒了,她根本不可能会去开车。
谭凛川看似虚弱地摇头,实则这点伤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到医院急诊室,清理伤口和包扎伤口的时候,医生对旁边站着的颜烟道:“你帮忙固定伤者的头部,别让他乱动,可能会有点疼。”
额头上,至少要缝六针,颜烟看着便疼,站在他的旁边,伸出手却不知道怎么固定。
急救室的另一边,有一对母子也在缝针,那男孩大约是因为磕到桌角,脸颊被磕出一个小口,他妈妈站在旁边,让男孩的头靠在她的身上,她用手固定着他的脸。
颜烟依葫芦画瓢,让谭凛川的头部靠在她的身上,哪知,那个男孩小,靠在妈妈身上,只到妈妈的腹部,而谭凛川坐着,这样的高度,正好靠在她的胸前。
然而已不等她反应,医生已经开始缝针,她放在谭凛川脸上的手感觉到他微微的颤抖,以及脸颊的冰凉,那伤口清理之后,白森森地张着口,看着就疼,他是伤者,她便没有再顾及。
谭凛川生平第一次被人这样悉心呵护,脸颊被她柔弱无骨的手掌扶着,脸部也被固定在那团柔软之上,她身上的酒味,血腥味里夹着淡淡的若有似无的体..香,她的声音温柔地从头顶上传来,“再坚持坚持,马上就好了。”
她知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环抱着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她将来是否会后悔今夜付出的温情?
“别动,还差最后一针。”医生见男人忽然睁开眼,竟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掠夺,侵占,以及情欲,手微抖,缝好了最后一针。
颜烟这才急忙松开了他的头部,问他:“还好吗?”
“还好。”他轻摇了一下头部并无不适,站了起来,那样地高大,气势凌人。
颜烟在站在他的面前小小的一只,被盯上浑然不觉,依然担忧地问医生:“需要拍CT确定一下吗?我见他好像不舒服的样子。”
医生很确定他没有事,只说:“回去观察即可。”
颜烟又转头问他:“没有其它不舒服吗?”
“嗯。”他声音沙哑,难得话少只回复了一个单字。
阿敬那边处理完车祸的事之后也开车赶到医院,见他只是额头缝了针并无大碍才真正松口气,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谭先生,现在回哪?”
谭凛川:“去景洲酒店。”
颜烟道:“我回厂里。”
她今晚出来太久还没有和姜宜说晚安,怕姜宜一直等她。
谭凛川上下打量她:“你确定要这副样子回厂里?”
颜烟低头看到自己的衣服上,身上,点点的血迹,这样回去,先不说吓到姜宜,若是被厂里的员工看到,传到爸爸耳朵里,恐怕要吓坏。
谭凛川替她做了决定:“先回酒店收拾干净,再决定是否回去。”
阿敬把车开到急诊的门口,占了救护车的车道,后面已有救护车在鸣笛按喇叭,阿敬催道:“快上车,占道了。”
颜烟便赶紧上车。
阿敬一度怀疑今晚的车祸是有仇敌故意为之,最近的海港市有不少生面孔,有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敏锐的他,所以打算送他们到酒店之后再去调查,但见谭凛川给他的眼神,是纯粹的意外,他才稍稍收起警觉,并且听从吩咐,去给颜烟买新衣服。
景洲酒店是本地最好的一家,谭凛川在这有长期的包房,颜烟一和他进电梯就清醒了,想按电梯回一层大堂:“我自己订一间房。”
谭凛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吓唬道:“刚才交警查车祸,阿敬替你拦下了检查,否则酒驾,还是醉驾你等着进局子吧。”
颜烟理亏,认真道:“我会去自首。今天万幸没有伤及无辜。”
“可以,刑事拘留6个月,吊销驾驶证5年。”他冷漠说着。
颜烟现在清醒着,所以对酒和开车都有些ptsd了,不用惩罚,她也会自觉不开车,只是如果刑拘6个月?家里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办?
旁边的男人继续说道:“还有,什么叫万幸没有伤到无辜?我不无辜?”
颜烟小声说:“是你逼我喝酒的。”
“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想自己回家躲着?我若是被震出脑震荡,一个人死在酒店,你安心?”
颜烟的声音更小了:“祸害遗千年。”
但念在他是伤者的份上,她还是跟他上楼,打算等阿敬回来之后再离开。
两人都有些狼狈,身上斑驳的血迹,谭凛川进了房间之后就自顾地把带血的衬衣脱了。
颜烟大声制止:“你干什么?”
他的衬衣随意仍在地上,裸着上半身,全身只穿一条西裤,身材自是不用说,他听到颜烟的声音,转身看她:“洗澡,还能干什么?你想和我一起洗?”
“你别耍流氓。”颜烟不想看他,但还是无可避免地看到,目光顿住,他的肩膀到胸的部位一片青紫,应该是刚才撞的新伤,很是触目惊心,看着便觉得疼。
谭凛川兜头给她扔过来一件浴衣,“旁边还有一间洗浴室,你去洗干净。”
颜烟抱住浴衣,担忧地问:“你的肩膀?”
两人本来离了几步远,谭凛川听到她声音,忽然大步走过来,裸露的上半身肌肉喷张,那块青紫随着胸肌的震动而轻颤,颜烟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却被他拦腰抱起:“啰嗦,要我给你洗?”
颜烟惊叫:“你放我下来。”
被这样蛮横地抱来抱去,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次颜烟竟还多了一份关心,怕他再伤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哪里是需要被人担心的人?
只是她心软,那片青紫看着便疼,尤其被他这么抱着,如此近距离看到他肌肤底下的血管,有些毛细血管破裂。
她看得认真,温热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地吹在他的伤上,如是别的女人,谭凛川知道是故意勾他,但这个小豆芽菜懵懵懂懂的,想让她学恐怕还得细心教几回。
颜烟被他扔进其中一间房的浴室,站定之后担忧道:“刚才在医院怎么不说肩膀有伤?要不要让阿敬买些跌打损伤的药上来抹?”
“关心我?”谭凛川确定她是真关心他,只是不知有几分。
颜烟点头:“虽然是你逼我喝的酒,但你也是为了保护我才受的伤,我当然关心。”
反正一码归一码,如果不是他今天跳上副驾保护她,她要么闯了大祸,要么坠海,想起便觉得后背冒冷汗,后怕,有劫后余生之感。
谭凛川站在门边勾着唇看她,这样善良实属少见,倒让他有些心软不忍下手。
颜烟说完,推他出去:“你快去洗你的。”
顺手把洗手间的门关上,门外传来他轻佻的声音:“劝你把门反锁好...防狼。”
听到防狼两个字,颜烟不由抿嘴浅笑,他倒是坦荡。
她快速地洗完,自己的衣服都是血迹没法穿,只能穿上浴袍,腰间的细带系得紧紧的,确保万无一失才开门。
一开门,就听到谭凛川在另一间房的浴室叫她,原来这酒店的房间隔音这么差。
“什么事?”她问。
“进来帮我洗头。”
颜烟??
她站着没动,洗手间的推拉门哗啦一声打开,谭凛川在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全身紧实的肌肤上面湿漉漉的,有些水珠顺着他的胸膛往下滴落。
颜烟恨不得捂住自己的双眼,“你干什么?”
谭凛川往前一步,和她面对面站着,身上蒸发的水汽几乎要甩到颜烟的脸上,他弯腰俯身把脸凑到她的面前,指了指自己额头缝针的地方:“自己洗不了。”
伤口离头发太近,如果不小心容易碰到水造成感染。
颜烟往后退了一步,和他隔开距离:“我...我帮你洗。”
可是怎么洗?
浴室没有躺着的地方,用花洒或者洗脸池都不便操作。
她看了眼旁边那个长形的浴缸:“要么你躺那里?”
谭凛川眉眼轻挑,她可真能找地方,从善如流地躺进浴缸里,头搭在浴缸的边缘:“洗吧,小心点。”
瓷白的浴缸,他只在腰间裹着浴巾,躺下时,轮廓起伏,颜烟不敢看他,抽出浴缸旁的水管调好水温,轻轻地冲洗他的头发:“这个温度可以吗?”
“嗯。”
水流到地面,因为头发里有一点血迹被冲洗,水是粉色,让人心悸。
这流了多少血?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坑一声。
她指腹轻柔地在他的发间揉搓,小心翼翼地避开缝针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伤口,一丝水雾都不会溅到上面包扎的地方。
谭凛川不需防备,难得放松地把自己交给她,她柔软的指腹在他的发间穿梭,不时低头看他额头的伤口,温柔的呼吸拂在他的脸颊,沐浴后的淡香侵蚀着他的鼻翼,好闻,脑海里闪过在急救室时,头枕着的那方柔软。
此时心里已把她千千万万遍,但不急,慢慢来才好玩。
颜烟哪知旁边男人的心思?她的认知和常识里,一个流了这样多血的人只是一个伤患,之需要休息,不会有别的想法。
她认真把血水冲洗干净,又用洗发水认真洗了一遍,把水管放回浴缸,转身拿了一条毛巾替他擦干头发之后:“好了,可以起来了。”
她从没有照顾过人,但真照顾起来,好像也不难。
谭凛川起身,发丝擦干之后,比刚才又清爽了几分,高挺的鼻梁和立体的五官,即便额头包着伤口,也丝毫不影响他的颜值。
颜烟默默转移了视线,想到茉莉谈起他时的痴情,想到会所那个湉姐的娇媚,情场浪子,红颜祸水,形容他丝毫不为过。
从他的洗手间到客厅,阿敬不知何时已经进来,放下给她买的衣服,还有一瓶跌打损伤药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谭凛川拿起药,随手扔给颜烟:“帮我上药!”
指使人上瘾了?
颜烟捧着药不想动,只想快点换好衣服离开这里回工厂。
“不愿意?我的伤为谁受的?”
他一道德绑架,颜烟就理亏,拿着药命令:“坐下。”
和刚才在浴缸的不适相反,他瘫坐在软绵绵的沙发上,敞开着大长腿,十分惬意,此时也换了一件和颜烟一模一样的超大码浴袍穿着,露出肩膀到胸膛的那篇淤青:“好好擦,恢复不好,找你算账。”
颜烟看了一会儿说明书,拆开包装,先倒了几滴在掌心搓出温热的感觉,走到沙发旁,俯身想把掌心敷上他胸膛的淤青。
但他倚着沙发靠背,大长腿显得格外碍事,“你能坐直吗?”
“不能。”
她只能小腿借着沙发的边缘用力,撑开双手去给他敷药,但这太考验平衡力,她失重,双手重重地撑在了他的胸膛上,一手是淤青地部位,一手是另一边的胸膛,人也几乎趴在他的胸前。
她只听他倒抽了一口冷气,像是淤青的部位被她这种重重压下之后伤到,剧痛,才倒抽了一口冷气。
“谭叔叔,对不起。”她手忙脚乱想起来,在淤青上方的那只手不敢使劲,只能另一只手使劲。
谭凛川确实剧痛,但不时淤青的部分。
她刚才这么一摔,摔到原本就蠢蠢欲动的...。
颜烟发现自己起不来,因为腰被他用手牢牢固定住,动弹不了,整个人几乎严丝合缝地趴在他的身上。
她再迟钝,也觉察出不对劲了,惊慌不已:“谭叔叔,你松手。”
这声谭叔叔特意叫得很大声。
他手劲又大了几分,要把她嵌入身体里似的,紧绷着声音,邪恶道:“叫爸都没用。”
颜烟几乎快要哭了,从来没有和任何男人如此亲密地贴在一起,她甚至连恋爱都没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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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宽而柔软,他抱着她陷在里面,看着哪哪都细的小豆芽菜,手感却是出奇的好。
颜烟尴尬又害怕,浑身都在轻颤,在他的唇要亲上来时,她吓得闭上了双眼,但那唇却久久没有落下,她睁着眼看他,水雾朦胧里只听他说:“怕成这样?没有做过?”
颜烟震惊,他怎么能把这样的事说得如此自然?
“麻烦!”他烦躁地掐着她的腰把她从身上扔到旁边的沙发上,自己也起身离开,不涂药,不理她。
颜烟惊魂未定,拿着旁边阿敬买的衣服回房间换好,然后逃也一般冲进电梯下楼离开。
本想打车,旁边一辆黑色的车按了声喇叭,阿敬从驾驶座探出头来:“颜小姐,谭先生让我送你回厂里。”
“不,不用了。”她不想和谭凛川相关的人有任何接触,身上似乎都是他的味道,腰侧他手掐着的地方还发着热似的,她只想远离。
阿敬:“颜小姐别难为我了,上车吧。”
恭恭敬敬的,但也不容拒绝。
楼上那位刚才给他打电话让他送人时,他很是诧异竟然会把这女孩放走,他好心问:“要不要让会所那边安排两个姑娘过来?”
啪嗒一声被挂了电话,他一时也摸不准要不要送两个姑娘上去,但是当务之急,还是先把人安全送回厂里再说。
颜烟上车,“谢谢你送我回去。”
“小事,你那车我给你送修理厂了,修好了给你开回来。”
“好的,谢谢你,多少钱我转给你。”
“你转给谭先生吧,走的他的账单。交警那边也是谭先生的关系帮你按下酒驾的事。”
颜烟点头,脑子里一闪而过刚才两人紧贴时的温度,腰的位置还隐隐发着热,她为自己总想起这样的画面感到羞耻。
她一直没有谈过恋爱,不是因为没有人追求,而是爸爸在这方面管她管得严,还有她对爱情存在着美好的想象,对方除了长得帅之外,还要出类拔萃,要善良,要孝顺,要温柔体贴,要人品上佳。
但谭凛川除了长得帅,身材好之外,没有一点符合她要求的,她把刚才一闪而过的想法抛到脑后。
阿敬的车载电话响起,是会所那边打过来的:“敬哥,给谭先生安排的姑娘现在送过去吗?这次按你的吩咐,找的是大学生,清纯的。”
阿敬从后视镜看了眼后座上清纯的女生:“回头再说。”
没有明确答复,直接挂了。
老大的心思别猜,先准备着,有备无患。
颜烟转头看向外面车窗,心中暗骂,渣男!真该让茉莉看看他真实的嘴脸。
她很晚回到工厂,姜宜一直开着灯等她,听到动静,起身开门,两人已经形成了默契,要互道一声晚安才睡。
“不好意思姜宜,今天有事回来晚了。”
“没关系,今天还好吗?”姜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宜看她脸色不太好的样子,而且回来穿的衣服不是白天穿的那套。但她守着边界,没探究,只是关心地问。
颜烟摇头:“今天不是太好。姜宜,下回见到谭凛川,你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他那样的渣男,最擅长蛊惑女生,这话对姜宜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好,我会注意。需要陪你聊聊吗?”
“不用了,你早点休息,晚安,姜宜!”
“晚安。”
姜宜等了一晚上,放下心来,回房继续和沈鹰州视频聊天。
“小姑娘回来了。”姜宜说。
“你倒是很关心她。”
“之前和你说过那位叫谭凛川的,不仅对颜家工厂虎视眈眈,对颜烟也是,所以我有点担心她。”年龄是阅历,姜宜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脱胎换骨,所以看颜烟,便有看妹妹的感觉。
沈鹰州提醒:“你也小心一些那位姓谭的,来者不善。”
谭凛川和颜烟今天在环岛路上发生的车祸,南力早已跟他汇报,表面看着谭凛川花天酒地,拈花惹草,但如果只会风花雪月的人,怎可能在海港市这样的地方立足,成为一霸?
在姜宜周边的风险,沈鹰州完全不敢放松警惕,只是不想给姜宜造成心理负担,所以派南力暗中保护着。
姜宜听他的提醒,“我知道的。”
颜家工厂还有一些工作没有做完,姜宜大概还需要一周的时间,她最近的主要工作是去码头的实验基地考察,如果想让军工集团继续合作或者收购,工厂必须有绝对优势的产品才有希望。
或许因为颜家炳的执着仗义,也或许因为颜烟的真诚,姜宜内心希望他们能如愿以偿,所以只要有机会,她愿意在分析里多加入一些优势的部分。
研发总监带她在码头参观,介绍道:“我们的锚链监测传感器的准确度,远远超过市场上现有的,它用于测量水下锚链张力在波浪作用下的特性,而且能够准确地反映海流,海浪对整个系统的影响,尤其像一些极端的情况,例如台风等....”
波澜壮阔的海底世界,一根小小的链条却是航行船只的保护绳。除了安全牢固之外,产品更新迭代,增加了不少现代的智能科技。
所以,姜宜觉得,颜家工厂只要提高管理,依然很有竞争力。
参观完码头的实验基地,姜宜站在码头瞭望这一片海港工业区很是壮观,充满了生机勃勃的生命力。
等车回工厂的间隙,只见前面的港口陆续停下一排黑色轿车,近百米的距离,但是每辆车上宾利的标志太显眼,让人无法忽视。
这座城市真是卧龙藏虎,有钱人豪得冲天。
她胡思乱想,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高大身影从车上下来朝她走来。
是谭凛川。
海岸的风吹得他的衣角飘飘,额头上贴着小小一块黑色的绷带,身后是他的下属,气势凌人。
姜宜莫名有些紧张,回头没见到那位研发总监,他去开车还没过来。
“姜经理,这么巧?”谭凛川已经走近,打了声招呼。
“谭先生好。”姜宜恢复冷静,礼貌回应。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这几年因沈鹰州的缘故,接触的大多是心思复杂的人物,所以面对谭凛川,她除了审视之外,还有几分谨慎。几次不期而遇,她不信是巧合。
“姜经理见到我,似乎很紧张?”
姜宜伪装得再镇静,但在谭凛川这种人的眼里,跟透明没什么区别。
“谭先生忙,我的车到了。”姜宜不打算和他有更多的交流,转身往不远处的停车场走,去找那位研发总监。
身后是谭凛川侧头点烟时打火机发出的咔哒声,烟已点燃,但是打火机依然咔嚓咔嚓地在他的手中暗中。
这声音有着阴森森的感觉。
姜宜的面前忽然一个阴影笼罩,阿敬拦住了她的去路:“姜经理,谭先生请你吃饭。”
在这被拦着,姜宜没有退路,谭凛川要找她,她逃不了,所以回头问:“谭先生找我什么事?”
谭凛川吸着烟,立体五官上淡淡的烟雾弥漫,和前两次在餐厅见到时的风流不同,眼里是冷漠的,他不说话,旁边的阿敬替他回答:“想找姜经理谈谈颜家工厂的收购事宜。”
姜宜懂了,谭凛川想要颜家的工厂,势必阻止军工集团的收购,而她做的分析报告对军工集团有很大的参考作用。
谭凛川要么想买通她,要么想控制她,他既然如此看重颜家的工厂,从侧面也证实了姜宜的判断,颜家工厂的价值被低估了。
阿敬说完,对她做了一个请她上车的姿势。
姜宜自然不会上谭凛川的车,但也知拒绝不了,只说:“地点我选可以吗?”
阿敬为难地看向谭凛川,见他点头,便问:“去哪里?”
“洲际酒店的行政会议室。”姜宜报了一个地点,去洲际酒店,至少相对安全,而且她用会议室,沈鹰州能收到账单信息,也是向他汇报行踪。
研发总监开车过来,姜宜便让他帮忙送她去洲际酒店,研发总监看了眼谭凛川一行人,眼神闪过一丝诧异,想起颜厂长说的,谭凛川和姜经理可能是情人关系,他之前心存疑惑,这次便可以确定了,大白天,一忙完工作便直奔酒店,这么迫不及待的吗?亏他刚才还觉得她专业,办事努力认真呢。
一行人到了洲际酒店,刚才在港口还冷漠的谭凛川这会儿竟亲自下车,走到姜宜的旁边,替她开车门,请她下车,一副绅士的模样。
两人并肩朝姜宜订好的会议室走去,身后跟着阿敬一行人,成为整个酒店一道风景线。
到了会议室,阿敬停下脚步,和几人在门外守着,谭凛川和姜宜单独进会议室。
姜宜并不担心谭凛川会对她怎样,一个男人是否对一个女人有男女之意,她现在一眼便能判断。
只是外界如何传言,她控制不了。
在这间会议室里,谭凛川并没有提及颜家工厂收购的问题,姜宜疑惑:“谭先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生找我不是为了颜家工厂的事?”
谭凛川:“姜经理以为我想收买你做假报告?又或者威逼利诱你?”
姜宜未料他会把她看得这样明白,他们见了不过两次。
“没必要,颜家工厂迟早是我的。”
“那谭先生找我什么事?”
“想和姜经理交个朋友。”
姜宜听他这样说,马上意识到他另有所指,脑海里闪过沈鹰州说的话。
果然谭凛川继续道:“姜经理别紧张,我不过是想通过你认识沈总,还请姜经理介绍,请沈总吃个饭。”
沈鹰州现在情况特殊,姜宜只希望他能顺利度过这四年,万万不想让他参与任何事,而显然,谭凛川来者不善。
姜宜当即拒绝:“他现在不工作更不管事,所以谭先生如果有事,还请找其他人。”
谭凛川:“我的事,只能找沈总。”
这句话威胁十足,说完又笑着看向姜宜:“姜经理别紧张,我不为难女人,你好好考虑。”
之后,阿敬带着酒店服务员端着菜鱼贯而入,在会议厅旁边的餐厅备好晚餐,请姜宜入座。
从外人的角度看,是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
这人行事乖张,姜宜完全猜不透他真实意图是什么,两人沉默地吃完晚餐,他坚持送她回厂里。
很是高调,好几辆宾利并行送她,到了厂门口,她下车,谭凛川按下车窗:“姜经理,明早见。”
姜宜没理他,回头看到停车场颜家炳和颜烟父女站在那聊天,颜家炳皱眉看向谭凛川,果然,他和姜宜有关系;
颜烟则是往颜家炳的身后躲了躲,那天车祸之后,他就没再找过她,她知道茉莉妈妈的手术正常进行后,她便也没有再主动联系。看他额头只贴着绷带,应该是好得差不多了吧。
谭凛川朝他们父女俩点了点头,那张脸很快消失在车窗里,一行宾利绝尘而去。
颜家炳问姜宜:“姜经理和谭先生是?”
他很想问是否是情人关系?不是的话,为什么他会送她回来?如果是的话,对工厂的报告是否能客观?
不用姜宜回答,颜烟替她回答了:“姜经理有男朋友的,和谭凛川没有关系。”
就那样的坏蛋,姜宜才看不上。
颜家炳听她说话,马上道:“你还没回答我,车为什么去了修理厂?”
“不小心蹭了一点漆,去修一下就好了。”
“没有骗爸爸?”
“爸爸火眼金睛,我哪里骗得过你。”
颜家炳这才放下心,嘱咐道:“以后开车小心一点。”
“知道啦。”
颜家炳本想上车离开,但看了眼姜宜,问道:“姜经理,能借一步说话吗?”
姜宜点头,两人走向颜家炳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有一面墙挂着各种照片,从一间做焊接锚链的工厂慢慢发展成拥有最前沿科技的锚链厂,客户从普通的渔船到游轮再到后来海底工业再到军工,这面墙可以说是颜家工厂的发展史。
“坐,姜经理。”颜家炳请她坐的同时,手机里传来一张照片,是晚上,谭凛川和姜宜共进烛光晚餐的照片,两人分坐长桌的一端,俊男美女,很是登对。
所以,这不是情侣关系是什么?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颜厂长,找我什么事?”
“姜经理,我就不拐弯抹角直说了,我对你和谭先生的关系有些担忧。”颜家炳技术出身,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话术,有事直接沟通。
姜宜马上理解他的意思,说道:“颜厂长,首先,我和谭凛川没有任何关系,今晚是我第一次单独见他,我不知道传言从哪里来的?第二,也请你相信我的专业和为人。”
“姜经理,我不该怀疑你,请你原谅,我最近太焦虑,银行的贷款,供应商的款,还有厂里人员的工资,像三座大山压,还有研发的费用...”他说着,想到姜宜看过他们的财务数据,必然已深入了解过,便住了口。
姜宜便也趁此机会问:“你说的三座大山,我看过你们这几年的财务报表,人工成本才是真正的大山,你是否考虑过对工厂的组织架构做彻底的改革?”
颜家炳:“我懂姜经理的意思,只是这些工人一辈子跟着我,还有我们颜家...我如果变革,无异于断了他们全家的生路,我做不出这样的事。”
姜宜一针见血:“所以宁愿让全厂的员工都断了生路?”
颜家炳愣住,道理不是不懂,只是内心里那份仗义和责任,让他不忍心。
姜宜:“痛则通,通则变。”
颜家炳点头:“改革后还有一线生机?”
颜家炳不愿意让谭凛川加入,是很明确地知道,工厂落到他的手中,这些老员工和颜家人,必然会被他扫地出门。与其如此,他不如先改革。
姜宜:“人员配备合理,控制成本,不是没有希望。”
“姜经理,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多了,我会尽快做出一套改革的方案。”
颜家炳离开时,又多嘱咐了一句:“姜经理和谭凛川少来往为宜。”
那张烛光晚餐的照片不知谁放出来,这会儿和谭凛川有关的人可能都收到了。
姜宜在海港市的工作很快就要结束回远东,她打定主意,下次如果还需要再回来,会和许月辉申请换人,不管谭凛川想对沈鹰州做什么,她不会给他利用自己的机会。
但不管她和谭凛川真实的关系如何,人们只愿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她的“桃色新闻”就这么传播开,传她白天是投行员工,晚上是会所小姐,被谭凛川包养着,她听到便一笑了之,对于这些传言,她早已百毒不侵了。
但她不知,这些莫须有的传言,会给她带来祸端。
码头的实验基地,本是很安全,因为和军工合作,需严格保密,外人根本进不去。
但姜宜在洗手间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姜宜在海港市出差这些日子,对海港市的风云人物也有所了解,这位湉姐掌管着整个海港市的娱乐场所,为人美艳,能力超群,是谭凛川的左膀右臂。
她怎么悄无声息地进到实验基地的?
两人的目光在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手台前的镜子里交汇,姜宜便知她是冲自己来的。
谭凛川命令的?
这个洗手间是封闭式的,姜宜深知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所以她在湉姐没有动之际,快速朝门口走去,只有离开这里,她才有一线生机。
然而,当她的手刚我握住门把手的时候,长发被狠狠地从后面拽住,门也从外边被踢开,进来两个男的,把姜宜困在中间。
湉姐美艳的脸上并无太多的表情,甚至是冷静的,只有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忽起的杀意瘆人,和平时的性感妩媚好不相干。
一个女人,能管理整个海港市的娱乐场所,除了有强大的后盾之后,本人必然也是一个狠角色。
姜宜被拽着头发,整个头皮剧痛,“你想做什么?”
她并没有得罪过她。
湉姐尖锐如刀一般的指甲在她的脸颊处上下滑动:“这么嫩的皮肤,我试试能不能划破?”
她话音一落,姜宜的脸颊瞬间一阵刺痛。
“我看看这张漂亮的脸毁了容,他还喜欢吗?烛光晚餐?”
“这皮肤,真是吹弹可破,难怪他喜欢。”
湉姐说着,手一用力,指甲上的钻石切面瞬间又把姜宜的脸滑了一道口。
姜宜被后进来的两个男的完全控制动不了,她忍住剧痛,镇定道:“你误会了,我和谭凛川没有任何关系。”
啪地一声,她的左脸被湉姐狠狠扇了一巴掌,瞬间头晕目眩,唇角溢出一滴血。
“你知道我每年要对付多少你这样想爬上谭先生床的女人?”
“别给我装正经,装清纯,你这样的,我见过无数。”
“在海港市,还轮不到你来勾引、作妖。”湉姐在外跋扈惯了,也仗着自己替谭凛川管着这些娱乐场所,每天面对那些肖想谈凛川的莺莺燕燕,最有效最省力的方式便是暴力解决,少废话,反正谭凛川也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闹人命,她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所以这几年,在谭凛川面前出现的女人越来越少。
姜宜简直是遭了无妄之灾,脸上青肿,目眩神离,艰难开口说:“你联系谭凛川,你问问他和我什么关系?”
这句不知怎么触到了湉姐怒火,一把扯住她的长发,“给你脸了是吗,让他来替你说话?求情?”
她拽着姜宜的头发,就往墙上的镜子撞去,姜宜拼命抗争,但一个人哪里敌得过三人的控制?
湉姐是以让她毁容为目的,拽着她的头发,控制着她的脸狠狠地往镜子撞去,只要撞上去,镜子劈裂,势必扎满姜宜的脸。
姜宜脸色惨白,用尽力气抵抗着,就在她的脸马上要撞上镜子的千钧一发之际,身后的门哐当一声巨响,南力带着人如同天神降临,整个洗手间里,一片哀嚎之声。
“姜小姐,你没事吧?”南力第一时间把姜宜拉回自己的身侧,问这句话时,看到她的脸青肿,还有几道伤痕泌出血迹,哪里没事?
“你们谁?”湉姐怒声问,她的两个属下被南力带来的人打趴在地上,那位研发总监在门口探头探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想进入港口的实验基地,需要层层检验身份,如果不是有内部人士带进来,湉姐的人根本进不来。
研发总监未料还会有另外一批人冲进来,以至于场面没法收拾。湉姐怒声问:“你们是谁?”
但回应她的是南力阴狠的面容以及被用同样的姿势拽着头发往墙上撞去,一下又一下,她瞬间血流满面,不复平日的美艳,她的手摸索着旁边的包,想掏出手机叫人来,在海港市,除了谭凛川,还没有人敢欺负到她的头上,今天是她失误,以为姜宜就是一个外来妹,教训教训就得了,所以只叫了两个帮手来。
她的手即将要碰到手机时,被南力一脚踢飞,她的手掌简直要断碎了一般的剧痛。
“南力,够了。”姜宜急忙上前拉住南力,教训一下就够了,怕他这样发狠弄出人命,而且在海港市,人生地不熟,谭凛川的势力可怕,若湉姐叫帮手来,他们谁也别想安全离开海港市。
南力这才收了手,他虽对姜宜无感,但她毕竟是沈鹰?州的女人,欺负她,等同于欺负他们。
他眼神示意底下的人,把湉姐几人包括那位研发总监都捆绑关在卫生间,拿走通讯设备之后,带上姜宜风驰电掣离开了港口。
在路上,姜宜才知南力一行人一直在海港市暗中保护她,今天幸好有他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此时脱离危险,她才后怕,身体也隐隐的觉得不舒服。
她的状态并不好,双颊被打得青肿,头皮还发着麻,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只觉得小腹隐隐作痛。
“姜小姐?”
她忽觉大脑晕沉,眼前一片漆黑,陷入昏暗之中,最后的意识是南力的呼叫声。
她毫无意识,不知昏迷了多久,醒来时,窗外一片漆黑,她躺在一间雪白的病房里。
“醒了?”
沈鹰州的声音从传来,她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他捂在他干燥的掌心之中,他的眼底一片阴鸷。
“这是哪里?”她问,大约因为脸上的青肿更严重了,她开口说话时,整张脸也发麻发痛。
沈鹰州把她的手放在唇边轻温:“在海港市,你上午晕厥,南力送你来的医院。”
原来她昏迷了一个下午,正想问自己怎么了时,医生带着护士进来,姜宜便看到她们衣服上写的妇产科的字眼,脸虽然剧痛,但是她的心更是一惊,从沈鹰州求婚之后,他就没有再避孕,但是一直是安全期,她后来又来海港市出差,所以完全没有想过可能怀孕的事。
她急急看向沈鹰州,沈鹰州安抚她:“没事。”
医生说道:“病人有流产先兆,这个月一定要好好卧床静养,不能做大幅度的动作,不能劳累,更不能再像今天这样受惊吓。是否能保住这个胎儿,顺其自然,优胜劣汰吧。”
理性又无情,姜宜还未感受怀孕的喜悦,便给了她当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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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鹰州安慰她:“你现在最要紧的是放松心态,ta可是我们的孩子,天生坚强有韧性。”
姜宜虽觉得他说的是歪理,自大自负,但好像有被安慰到,只是有点内疚:“我不知道ta来,所以没有保护好ta.”
“现在知道也不晚。”
因为姜宜需要卧床静养,所以沈鹰州决定暂时留在海港市,等她稳定了再回远东。
是夜,姜宜在他怀中沉睡,他轻轻放下她之后悄然出门。
门外就是南力,两人直奔景洲国际酒店,南力很抱歉没有第一时间找到姜宜,她每天都去实验基地,而且那边戒备森严,外人进不去,所以他才放松的警惕,但此时说什么也没用,好在姜宜没有大碍。
沈鹰州沉着脸在洲际酒店的行政会议厅等着谭凛川,以前两人的交集并不多,只在一些会议上偶尔见面打个招呼的点头之交。
南力站在他的身旁小心候着,他现在是特殊时期,还被监管者,绝不能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他猜谭凛川这边的人就是故意为了惹怒他的。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声音由远到进,会议室的门口,谭凛川的身影出现,身后是阿敬押着面目模糊的湉姐进来。
谭凛川态度谦逊又诚恳,到沈鹰州的面前:“沈总,我来赔礼道歉,先前底下的人不知姜经理和您的关系,多有得罪。”
他一个眼神,后面的阿敬连拖带拽把湉姐拽到沈鹰州的面前,按着她的头:“给沈总道歉。”
湉姐的脸上伤口的血和着留下的泪,惨不忍睹,她被按着跪在沈鹰州的面前,到底是当惯了大姐,能屈能伸,是她判断失误,该道歉便道歉,“沈总对不起,是我错了,错怪了姜小姐,请您原谅。”
按道上规矩,谭凛川亲自送来道歉,大小会给谭凛川一个面子,教训几句就好了。
然而,沈鹰州不是混道上的,他更不讲究这些,此刻行政会议里死一样的安静,谭凛川站着,沈鹰州坐着,过了好一会儿还没有声音,阿敬有些忍不住,抬眸看了眼沈鹰州。
沈鹰州这才慢条斯理开口,问旁边的南力:“往常遇到这种事情,怎么解决?”
他们道上的规矩他不管,得按他的规矩来。
南力:“哪只手打的废哪只手。”
湉姐听到,浑身一颤,抬头看向谭凛川,这是在海港市,是他们的地盘,只要谭凛川不同意,谁也不敢对她动手,她哀求着:“谭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谭先生,我知道错了。救救我!”
然而谭凛川却不正眼看她,任由她被南力拖下去处置。只有旁边的阿敬,脸色都变了,这是他们的地盘,凭什么让人骑到他们的头上。
“谭先生,湉姐她...”
“闭嘴!”谭凛川呵斥。
沈鹰州周遭的空气冰凉,他压抑着怒火,终于正眼看谭凛川:“谭先生的人打了我的人,这事怎么看?”
谭凛川依然很诚恳:“是我管教无方让姜经理受这无妄之灾,我赔礼道歉,沈总想怎么处置都行。”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伸手不打笑脸人,谭凛川的态度属实难得的好。
然而沈鹰州并不领情,他和谭凛川不是一个圈子,各有自己的处事方式,今天姜宜被伤的事,不管是否是谭凛川的授意,都和他脱不了关系,他冷声:“谭先生怕是忘了谭老还在审判之中。”
这句话威胁十足,他有能力把人送进去,就有能力让人把牢底坐穿,不仅是他父亲,他亦是。
谭凛川剑眉一敛,收起刚才的温和的表情,“沈总是不打算同我交这个朋友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希望谭先生管好底下的人。”
沈鹰州心里惦记着姜宜,事情处理完便匆忙赶回医院,想趁着她没醒躺回床上,然而,当他从身后拥抱住着她时,她早已醒了:“你出去了?”
“怎么没睡?”
“睡不着。”
其实他一出门,她就醒了。
沈鹰州亲吻她的头发和脸颊,处理完事情之后,心里才有了后怕,只是没表现。
他想安排专机带她回远东,在自己的地盘上,才更放心,但是医生不建议她这个月走动,风险他冒不起,只能加强在医院的防护。
姜宜到现在都有些恍惚,她真的怀孕了?
工作怎么办?
婚礼怎么办?
肚子大了,穿婚纱也不好看。
沈鹰州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宽慰道:“工作请一个月的假,许月辉那我来说,等你身体稳定了,自己考虑是继续工作还是在家全职。婚礼和婚纱,你愿意便提前办,不愿意便等宝宝出生后再办,都听你的。但结婚证回去马上领。”
“你还在乎一个证?”
“在乎。”
其实不是他在乎,只是他想给姜宜一个保证,一个安全感。
说完,他轻抚她的腹部,柔声道:“现在睡觉休息,不准再胡思乱想。”
“嗯。”
景洲国际酒店内,阿敬见沈鹰州离开之后,愤声道:“要不要找人教训他?在海港市还轮不到他嚣张。”
谭凛川:“不急。”
沈鹰州能在短时间内让南省债券起死回生,让唐维均被捕,和南省政府建立关系,攀上经侦局,暗中不知有多少力量的支持,现在他父亲在审判期间,不能轻举妄动。
阿敬只好说:“我去看看湉姐。”
湉姐被紧急送进医院,处理完伤口,人几乎也废了,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听到门口的动静,努力抬起缠满纱布的脸看过去,见到是阿敬,眼里不由露出失落的神情。
湉姐不死心,努力张嘴问:“谭先生呢?”
阿敬:“你还指望他来看你?你这次大错特错,不是什么女人,你都能教训。”
湉姐的脸几乎毁容,但藏不住里面露出的狠辣的锋芒,一个字一个字说:“你真以为谭先生不知情?他故意和姓姜的搞暧昧,把绯闻穿得沸沸扬扬的,就是为了引我嫉妒,为了引我去对付姓姜的,他好一举两得,他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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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敬一愣:“你这些年若不善妒,不处心积虑除掉每个靠近他的女人,谭先生给你整个娱乐业务,你在海港市要风有风,要雨有雨,你的贪心害了你。”
湉姐痛,全身都痛,忽问阿敬:“他看上哪个女人了?”
这一问,把阿敬给问住。
湉姐:“你别想瞒着我,这么多年,不管我怎么对付别的女人,怎么跋扈,他从没有想过除掉我。他一定是看上哪个女人了,在为她铺路。”
阿敬:“你想多了,谭先生最近事情多,谭老被抓,那些地下钱庄的钱流不出去,港口还有几家工厂收购不回来,哪有心思搞女人。”
湉姐冷哼一声,因刚才说了太多话,脸上有些伤口崩开,绷带上渗出一丝血迹,她毁容,毁事业,别人也别想好过
阿敬:“你好好养伤吧,不再闹事,谭先生会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你若再闹事,小心你这条命。”
阿敬隔天去修理厂把那辆粉色甲壳虫给颜烟送去,原本信誓旦旦说不再开车的颜烟见到自己心爱的车,加上急着去医院探望姜宜,便忘了先前的承诺,坐上驾驶座,朝车外的阿敬礼貌说了声:“谢谢你。”
车之前撞成那样,没有想到修完和新的一样。
她心里到底有了一丝阴影,想到环岛路那惊魂一夜,不知那个男人额头和胸前的伤好了没有?
她小心开着车到医院,好不容易找到空位停好车,才发现旁边停着的车有些眼熟,那张侧脸更熟,是刚才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的面孔。
谭凛川从车窗里稍稍探出头看她,笑着问:“是谁说这半年会自我约束不开车的?”
颜烟不承认,“我说的是以后再也不喝酒。”
“你是不该再喝酒,我可没有第二条命陪你。”
颜烟哐当开车门下车,他也下车,太高大,阴影瞬间把她笼罩着,颜烟往住院部走,他在她身后不紧不慢跟着。
“你跟着我做什么?”颜烟停下脚步回头质问,险些撞进他的怀里,有些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谭凛川低头看她,她的眼睛真干净,大概对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他说:“我来看望病人。”
“什么病人?如果是看姜宜就免了。”
“看望你同学的妈妈,毕竟我是位好老板。”
颜烟之前也就想来探望茉莉妈妈,所以想着一会儿看完姜宜,再过去。
两人进了住院部,往不同的方向走。
这是颜烟第一次看到沈鹰州,颜控的她不免多看了一眼,心想真应该让爸爸看看姜宜的男朋友,有这样的男朋友,又怎么会看上谭凛川?
姜宜躺着,见颜烟来,便想爬起来,被沈鹰州用手制止了:“乖乖给我躺着。”
颜烟走进了才看到姜宜脸上的伤,也后知后觉她来的是妇产科,眼眶一下便红了:“姜宜,出什么事了吗?”
她昨晚收到姜宜的信息说男朋友来了,不回工厂住,今早才知道她住院,原本以为只是疲劳过度或者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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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冷,带着明显的不欢迎,想送客。
对于沈鹰州来说,当下没有比姜宜静养更重要的事,不管谁来,他都不欢迎。
姜宜瞪他一眼,介绍:“这位是颜烟,我跟你说过很多次,颜厂长的女儿,对我很照顾。”
沈鹰州的脸色勉强缓和了一点,他当然知道她,姜宜在这出差的所有社会关系,他都清楚,点了点头,自己坐在姜宜的身边,把颜烟隔开,好像她靠近就会伤了姜宜似的。
颜烟才没有功夫理会他呢,她看到姜宜的脸上青肿一块,很是心疼:“痛不痛?谁打的?”
姜宜想着实验基地的事,颜家炳肯定知道,既然他没有告诉颜烟,便是不想把她牵扯进来,所以摇头说:“没事。”
颜烟此时看到输液瓶上写着孕五周的字眼,都不知是该伤心还是该高兴。
姜宜笑着点了点头,也不避讳,“有流产先兆,所以需要住院一个月。”
颜烟顿时内疚:“对不起姜宜,我没有照顾好你。”
“和你没有关系,工厂的工作我会继续完成,让你爸爸放心。”
沈鹰州听她这样说,顿时不悦:“工作上的事你想也别想,否则我让许月辉给你辞退。”
“霸道,你昨晚还说尊重我的决定。”
“尊重你也分情况,那是一个月之后的事。”
姜宜撇嘴看向颜烟:“你别听他说,我答应过你爸爸会尽力。”
颜家工厂的产品有竞争力,只要改变经营和管理模式,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颜烟只是笑:“工作的事,我支持沈先生。”
她家工厂的问题,姜宜已经提了建议,工厂改革,要重组人员架构,必然伤筋动骨,但这是唯一的方法。
看完姜宜,她又去隔壁住院部看茉莉妈妈,她进去时谭凛川并不在,看病房的情况,那人根本就没来,不知去看的是谁。
茉莉妈妈见到她很热情:“小烟来了?”
“你们今天出院吗?”颜烟看她们大包小包收拾着,等护士过来签字。
“是啊,这次多亏了茉莉公司的老板,给安排本院最好的医生手术,这次手术完算是痊愈了,回家好好养着便好。”
颜烟也替她开心,“祝阿姨身体健康长寿,百病不侵。”
何茉莉有些心不在焉地收拾行李,她刚才在医院遇到了阿敬,才知湉姐被打入院,她即解了心头恨,又隐隐有些期盼,没了湉姐的控制,她埋在心底的爱是否可以释放?
“茉莉,你明天上班,一定替妈妈好好感谢你老板。以后你一定要加倍努力工作回报他,知道吗?”
何茉莉点头。
颜烟有一刹那的恍惚,茉莉妈妈口中那个好老板确定是谭凛川吗?他不管是作为老板,还是作为一个人,都不算好吧?
但此时她也发表不了意见,等护士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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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茉莉吱唔道:“公司派车来送我们。”
刚才阿敬给她打电话,说会派车到楼下等她们。
颜烟没有多想,只是体贴周到地扶着茉莉妈妈:“阿姨,那我送你们下楼。”
她扶着茉莉妈妈,何茉莉拎着大包小包到了住院部的大门口,何茉莉的脚步顿住,她没想到公司派车来接,是谭凛川亲自来接,她的心跳一时跳得厉害,过去颤悠着声音:“谭先生!”
谭凛川没看她,反而看了她妈妈和旁边的颜烟一眼,推开商务车的车门,请她们上车。
颜烟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他会这样好心?
茉莉妈妈看到他很激动,她没想到女儿的老板是这样一个高大帅气的年轻男人,她在颜烟的搀扶下走向男人,“您是茉莉的老板?”
“谢谢您的救命之恩,以后让茉莉一定加倍努力报答。”
颜烟看出谭凛川露出不耐之色却又装模作样的样子:“举手之劳,请上车。”
颜烟扶着茉莉妈妈上了商务车的单人座后便下车,而茉莉也放好包上车,却见谭凛川没上车,而是顺手把车门关上,让司机开车。也是,他是老板,能派车送她们出院已是破天荒了,怎么可能亲自送?
随着车动,她失落地看向车窗外,住院部大楼的门口,站着颜烟和他。
车内,她妈妈一路夸:“没想到你老板这样年轻。”
“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所以又是安排医生手术,又是周到地安排车送我们?”
茉莉的心很乱,她猜不出谭凛川的目的,所以一时没有说话。
门口,颜烟见她们的车离开之后便也转身往自己的车走,不想和谭凛川单独相处,这人有魔力,会轻易把人的注意力吸引走。
但谭凛川已先一步走在她的车前,等着她开门,
“送我回去。”
颜烟拒绝:“我的车太小,您坐不下。”
“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还有你的车是我花钱替你修好,替你隐瞒交通事故,要么,我给你爸打个电话,告诉他你车祸的真实原因?”
“你...”
卑鄙小人。
颜烟被他威胁着开车门让他上车。
他一坐进车内,狭小的空间里压迫十足,身上冷调的很淡的男士香水味隐隐约约,颜烟不由想起那夜在酒店时的场景,握着方向盘的手轻抖了一下,惹得旁边的谭凛川转头看她:“你紧张什么?”
“没紧张。”
“没紧张你手抖。”
颜烟:“酒驾后遗症,谭叔叔不想我把你沉到海底,你最好不要开口说话。”
谭凛川笑,小豆芽菜还学会威胁了,他说:“我们一起沉到海底算什么?殉情吗?”
车在环岛路行驶,栏杆外就是一片蔚蓝大海,他是真不把命当回事,忽然探过手去,颜烟脸色一变,以为他要抢方向盘,她险些惊叫,他不怕死,她怕死。
却见他的手又收回,只是按了车篷的开关,变成了敞篷车,“小侄女,生命最可贵,别轻易拿命开玩笑。”
海风吹得颜烟的长发飞扬,她放慢了速度:“我比你更敬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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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谭凛川?她最近才开始关注他的消息,本地新闻对他的报道,常以黑恶势力来形容,对生命更毫无敬畏之心。
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海风吹散了他身上那隐约的男士香水味,也吹得她头脑更加清醒。谭氏大厦就在环岛路终点的一个园区,这处园区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站在大厦顶层,正前方能俯瞰整座海港市,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伴随着殖民地时期留下的各国风格迥异的建筑,景色宜人;背面则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岸上所有繁忙的港口尽收眼底。
颜烟虽然常走环岛路,但是鲜少来这一片,此时停下车,大厦前的保安许是看到谭凛川,小跑着过来替他开车门。
谭凛川一本正经邀请,“下车参观一下?”
颜烟满脸写着抗拒和不屑,“不了。”
谭凛川便笑,但笑不达眼底:“这里也即将成为你的办公地。”
他对颜家工厂势在必得,他从不避讳这一点,说完不看颜烟的反应迈着大长腿悠然离去。
颜烟开车回自家工厂,心里堵着石头似的,过了22年无忧无愁的生活,一毕业爸爸就给她这样的难题,工厂最多还能维持三个月,如果军工集团放弃并购或者合作,势必落入谭凛川的手中。
谭凛川为什么执着于她家的工厂?除了想垄断所有港口的生意之外,是否想拿着工厂为幌子去做违法的勾当?
如果工厂落入他的手中,她爸爸一辈子的心血恐怕也就此毁灭。
她心事重重开车进厂,平日见到她热情相迎的门卫大伯此时一脸愁云坐在门边的椅子上。
她踩下刹车,“伯伯,怎么了?”
大伯摇了摇头,不想和她说话。
颜烟往里面看了看,今天奇怪,前面的停车坪停满了车,厂区也传出一阵喧闹的声音,她顾不得门卫大伯急忙开车进去。
只见车间平时开会的大厅,颜家的所有亲戚,还有厂里各车间主任,各个管理高层,全都站着,情绪激动,
“大哥,你现在裁员,让我们喝西北风去?”
“是啊,颜厂长,我们跟了你这么多年,从你一无所有到现在家缠万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当初可是信誓旦旦要给我们养老的,不能现在我们老了,把我们一脚踹了。”
“这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
一句忘恩负义让颜家炳的脸上难堪。工厂走到今天,有过艰难也有过辉煌,确实都是这些家人和老员工陪着他一起度过,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不会走这一步。
此刻,被众人团团围着,那一张张或愤慨或怨怒或悲伤的脸,都是他真心相待的,即使被他们这样骂,他还是承诺:“我知道我伤了大家的心,可是工厂要活下去,大家都要活下去,只能出此下策,但是我保证,各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的保险,我倾家荡产也会帮你们继续缴着直到你们退休。”
然而他的好心并未得到老员工的理解,他们依然叫嚣着:“单是一个保险有什么用?我们还有十年才退休,这十年让我们怎么活?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的,颜厂长,做人要讲良心哪。”
颜家炳被重重围住,他本就觉得心虚,技术出身,嘴巴笨不善言辞,所以被他们这么说,再说不出半个字,脸色发白,额上冒着细汗。
颜烟一看便急了,冲进人群站到爸爸的身旁扶着他,这些人全是她的长辈,从小对她爱护有加,但人性在利益面前便会把最丑恶的一面暴露出来,既然他们一点不尊重她爸爸,她便也不客气,指着其中两位声音最大,也是声望最高的两位老员工道:“张叔,林叔,很多话我爸爸不好意思说,那么由我来说。”
颜家炳想拉住她,不愿意她得罪这些老员工,但是颜烟自认已经长大成人,是该为爸爸分担的时候了,所以安慰地拍了拍爸爸的手,朝那两位说:“这么多年,我爸爸是怎么对两位的,厂里有目共睹。这十年,张叔,您正经上过一天班吗?每天来厂里晃一圈就走,厂里少发你一分工资了吗?还有林叔,你常年说在外出差联络客户,客户没增加几个,差旅费倒是每个月报销很及时。”
颜烟不打无准备的战,之前姜宜提议时,她就让人事把所有员工的档案和考勤都调出来,心里有一个小本本记着。
张叔和林叔没想到她一个看着什么都不会,也不管事的黄毛丫头敢站出来当着全厂的人说他们,脸都气绿了。
张叔:“你只看到我没有坐班,我监督工人工作,带着工人冒着生命危险潜入海底检验产品时,你怎么不说?”
颜烟:“那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现在全智能探测,您的技术跟上时代发展了吗?”
林叔更生气:“没我维护的那些客户,咱们厂没有订单早就倒闭了。”
颜烟:“林叔,我只问一句,您算过成本吗?您维护的这些客户为厂里带来过利润吗?”
林叔被问到痛处,一时哑声。
颜烟说完,声音这才放缓:“各位长辈跟着我爸爸多年,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本不该说这些,但是各位想想,这么多年,我爸爸亏待过你们吗?你们的子女在外找不到工作,哪个不是我爸爸安排进厂里的?如果还按以前的经营方式,不仅你们吃不上饭,连你们的子女也要丢了饭碗,这真是你们愿意看到的?”
有好些老员工的子女都在厂里工作,一谈及子女的饭碗,他们马上就不说话了。
颜家炳的脸色此时才缓和了一点,再次开口:“你们放心,你们的养老金我会替你们买着,如果工厂度过难关,将来还有机会回来。”
闹事的老员工平息下去,颜烟陪颜家炳回办公室,颜家炳吃了一粒救心丸之后才真正缓过来,夸道:“小烟长大了。”
女儿今天的表现出乎他的意料。
颜烟:“爸爸,我吓死了好不好,你看我的手现在还在发抖呢。当时真怕张叔和林叔过来扇我一巴掌。”
“他们敢?”颜家炳一激动,心脏又砰砰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颜烟刚才是真害怕,手抖也是真的,但有什么办法?家里就她一个女儿,她迟早要面对这些。
“爸,老员工的问题好解决,但是大叔和二叔他们可能反应会很激烈。”
颜家润和颜家瑞是厂里的顶梁柱,颜家炳这次不仅辞退了所有不做实事的老员工,也包括兄弟俩的几位亲信们。
颜家炳也有私心,他就颜烟这么一个女儿,虽然需要家润和家瑞的支持,但他担心有朝一日,他万一不在,他们会对颜烟有二心,尤其他们的权利太大时,真有二心,颜烟斗不过他们。
所以趁着这次变革为由削弱他们的势力。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这是他近来最大的感悟。
“小烟,爸爸能在海港市立足,靠的是诚信和担当,这次我答应会为他们买养老金到他们退休,这也是一笔巨大的开支,所以我把咱们几处房产抵押了,存款到专门的账户,专款专用,保证这笔钱用在他们养老金上,希望你能理解爸爸。”
“不过你放心,还给你留了一套自住。另外,我也咨询了姜经理,给你在香港买了年金保险,一次性付清,类似信托,以后你每个月能领两万元生活费,领终生,爸爸能力有限,目前能帮你做的只有这些。”
颜烟听着感动又莫名觉得难过:“爸爸,有困难我们一起面对,保险的钱能退就退了吧,不是一笔小数目,拿出来给帮厂里度过难关。”
颜家炳:“这笔钱也算是给你的嫁妆,你妈妈当年去世时,我和她发过誓,这辈子都要护你周全,让你衣食无忧。”
颜烟制止他往下说:“爸爸不准再说这些话,有问题解决问题,当下最重要的是和大叔二叔好好沟通。”
正说着,办公室门响了,家润和家瑞一同进来,脸色都很难看。
颜烟给他们倒水,不得不提醒:“大叔,二叔,我爸刚在外生气,这会儿心脏不舒服,你们说话注意一点哦。”
颜家是颜家炳当家,几个弟弟仰仗着他过上好日子,对他一直很尊重很敬仰,对颜烟更是疼爱有加,但是颜烟刚才目睹厂里那些往日慈眉善目的老员工在利益面前暴露出的面目,让她对两位叔叔也心存戒心。
家润和家瑞喝了口水,听到颜烟的话,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并且朝颜家炳欣慰地感慨:“小烟长大了,能替大哥分担烦忧了。”
“刚听说那些老员工和亲戚闹事,我们就赶过来了,大哥你这次没做错,绝不能再心软。”
“咱们是一家人,这种艰难时刻本就该团结一心。”
“是啊,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颜家炳听他们这样说,心中甚是欣慰:“有你们的支持,大哥一定度过这次难关。”
这次厂里的变革,是打碎了重建,对于颜家炳来说,舍弃这些老员工入抽筋剔骨一样的剧痛,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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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家润见他放下防备才说到:“其实谭先生那边也找我们谈过几次,他愿意入股帮我们度过难关,给的条件非常丰厚,如果大哥答应了,眼下的困难迎刃而解。”
颜家炳一听,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正准备训斥,家润开口缓和:“大哥先别生气,我们也只是一个提议,最终决定权在大哥。”
颜烟想到那个男人每次同她提起工厂都是势在必得的模样,她心里其实一直也很担忧,他不像是那种能随意放弃的人。
颜家炳严厉道:“谭凛川在海港市为所欲为,他想垄断整个港口,目的是什么我们无从得知,但是从他过往收购的那些工厂看,哪一家有好下场?我前阵子是一时着急糊涂了,才想着把他当成最后救命稻草。但现在冷静下来,工厂如果真落到他的手中,你们当真觉得他会留下你们?留下我们的工人?”
颜家润:“大哥,我知道你有担当,想护着工厂所有人,但是事到如今,你不想想你自己也想想小烟,她从小娇生惯养,衣食无忧,厂子即便生存下来,她要辛苦经营。如果卖给谭凛川,他现在给的价格,足够小烟几辈子过富裕的生活。”
家瑞:“是啊,你看看那些上市公司,上市不也是为了套钱吗?自己苦苦经营,不如直接拿一笔走人。”
兄弟两左一句右一句地劝颜家炳,实在是谭凛川给的价格太诱人,他那边放话了,趁着他现在还看得上愿意出高价,再过两个月,这个价想也别想。
“够了。工厂是我的,还轮不到你们来说话。想干就干,不干滚蛋。”颜家炳刚缓下去的怒火又蹭蹭往上冒。
兄弟俩只好闭嘴,被颜家炳赶出门。
关起门来,只剩父女俩,“小烟,你会怪爸爸这个决定吗?”
“不会,这家工厂是爸爸的第二个孩子,如果落到谭凛川的手中,跟卖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区别?何况还有那么多工人。”
“小烟真是长大了,这个谭凛川,你以后见到他,尽量避着点,咱惹不起,总躲得起。”
“我知道。”颜烟想到酒驾那夜心虚地点了点头。
颜家炳问道:“你上午去医院看姜经理了?”
港口实验基地的事,研发总监跟他交代了,是谭凛川的女人威胁逼迫,他不得已才放人进去,哪知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还好姜经理只是受了皮外伤。
“是的。”
“是我们对不住她,你有空多去关心关心她。”闹出这样的事,颜家炳深怕姜宜不帮他们。
“好。”颜烟想着,她想关心,姜经理的男朋友恐怕也不愿意让她再去医院探望,把她当犯人一样监控着。
确实,病房里,姜宜被里三层外三层保护着,谁也别想靠近,她精神恢复大半,便开始打开电脑想工作,不仅是许月辉着急等着她的分析报告,她自己也想有始有终把颜家工厂的工作往下推进。
莫清给她发信息,悄声道:“你什么情况?许月辉接到沈总的电话,说你要请假一个月,让他别找你,直接气炸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军工集团重组案,整个项目组兢兢业业加班加点工作,姜宜竟然还想请一个月的假,许月辉摔电话,对着莫清道:“真不是老子职场性别歧视,女孩子事儿太多。”
莫清冷冷看他一眼:“你是在歧视我?”
许月辉的气焰瞬间熄灭,他哪里敢歧视这尊大佛?她就差没爬到他头上作威作福了。
莫清问:“姜宜为什么要请假?这不像她性格,还是沈总代为请假?”
莫清隐约猜出原因。
许月辉:“我怎么知道?沈总什么时候跟我解释过原因。”
“我来问问。”
所以莫清才给姜宜发了这条语音信息。
姜宜遵医嘱卧床修养,但她觉得并不影响她工作,所以没理会沈鹰州,对莫清道:“沈鹰州大惊小怪,没事啦,身体有点不舒服,我虽然暂时不能去公司,但你和月辉总说,这不影响我工作,项目组的会议,我先视频参加。”
沈鹰州警告地瞪她,她便回瞪他,翅膀长硬了,完全不在意沈鹰州。
气得沈鹰州想“打”她,在她心里,他连许月辉都不如?不怕他,反而怕许月辉怕得跟老鼠见到猫似的。
姜宜知道自己被偏爱,所以才有恃无恐,真要让她就这么躺一个月什么都不做,她非疯了不可,所以回完莫清的消息,便把颜家工厂的分析报告发给许月辉。
姜宜实地考察完,又对整个锚链行业有了深入了解之后,颜家的工厂,产品的优势很明显,加上她确实有意帮颜家炳和颜烟,所以都体现在报告里。
对于颜家来说,能否继续合作关乎全厂的生存,关乎颜家的命运,生死攸关。但对于军工集团来说,只是一个供应商而已,只要符合条件就可以。
所以姜宜的分析报告便有很大的参考性,至关重要。
许月辉相信姜宜的专业能力,也信任她的人品,看完报告后问:“你觉得这家工厂还有价值?”
“是的,颜厂长是技术出身,他的产品精益求精,我参观过他们的研发基地,最新研究的探测系统能够大大提高锚链的安全性和稳定性。颜厂长最近开始改革,不仅降低人工成本,也削弱了家族企业的影响....”
姜宜虽带着私心想帮颜烟,但工作方面是实事求是。
“行,我知道了,我会调整重组方案。”许月辉谈完工作,习惯性想骂她一句,让她滚回来上班,但念及沈鹰州亲自请的假,便只好忍了。
姜宜听到他这样说,心中的大石落地,如果真能?帮颜家工厂脱离困境,她这段时间出差也算有所收获。
颜家工厂裁员无异于大地震,颜家炳表面铁面无私不讲情面,但私下,自是心痛不已,尤其几处房产拿去抵押之后,心里也空空落落的。
颜烟安慰他:“姜宜跟我透露过,军工集团很可能会并购我们厂,到时候我们还是独立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营,但是有了军工的背景。”
颜家炳:“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如果能成,真该好好感谢姜经理。”
在这变革的混乱之中,父女仿佛都看见了光,前方一片光明,此刻所有的黑暗都只是暂时的,所以父女俩干劲十足。
接到茉莉的电话,她有些诧异,那天送她妈妈出院后,一直没有再联系。
何茉莉问她:“颜烟明晚有空吗?我妈妈后天回老家,她想临回去前,请你吃饭。”
颜烟道:“不用客气的,阿姨身体康复最重要。”
何茉莉:“我妈妈知道你是我大学最好的朋友,以前上学的时候就总想邀请你去我们家玩,这次来海港市看病,你帮了那么多忙,你就满足她吧,吃个饭,免得她回去了,心里还总记挂着这事。”
茉莉都这么说了,颜烟便答应赴约。
原本以为就在茉莉家吃个家常便饭,没想到她们会那么重视,请客的地方是本地一家知名的酒楼。
颜烟想着或许是茉莉现在工作赚钱了,想给妈妈提供最好的生活,当是给妈妈饯行。
她按茉莉给的地址导航过去,没想到,在酒楼前的停车场那么巧,遇到谭凛川。
谭凛川显然也没想到会看到她,眉眼轻挑了一下,旁边的阿敬识趣地离开。
而颜烟谨记着爸爸的话,远离谭凛川,尤其现在工厂在关键时期,所以低着头,当作没看见,径直往酒楼走。
谭凛川那大长腿一伸拦住她去路:“小侄女,现在看到长辈,连声招呼都不打了?没礼貌。”
颜烟
当初叫他谭叔叔是念在他是爸爸的朋友,现在算什么叔叔?
但是被拦着去路,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纠葛,便心不甘情不愿地叫了声:“谭叔叔。”
谭凛川今夜心情似很好,低头看这小豆芽菜,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着实有意思。
颜烟急着走,他不急。
他也是来应酬,港口几个厂的老板之间因为生意有矛盾,就差没打起来,请他来主持公道,让他们多等等无妨,他们哪有眼前的人有意思?
“你是不是忘记欠我什么了?”他踢了踢她那辆粉色的甲壳虫。
颜烟最近因为工厂的事,紧绷着一根玄,被他这么一问,自然以为他是指工厂,便说道:“工厂你想也别想,我们绝对不会卖给你的。”
谭凛川笑,附身和她更近距离地面对面:“怎么跟刺猬似的,见人就扎。我说的是工厂的事吗?你再想想,欠我什么?”
他黑衬衣底下的胸肌若隐若现,颜烟看到上面的淤青早就好了,但是额头上,却是浅浅的一道伤疤,小气,难道救她一命,她还的记一辈子不成?
好像,是该记一辈子,她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她硬着头皮问:“欠你什么你说,只要我能给的起,我绝对不托辞。”
大有一副任人宰割的意思。
谭凛川唇角的笑更明显,还有这好事?
他刚才指的是修车费的事。
“既然小侄女没忘救命之恩,我得好好想想我要什么,你又能给得了的。”
颜烟:“但是我家工厂,你想也别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工厂?那是我囊中之物,怎能用它浪费这机会?”
颜烟不知他哪来这么大的信心?她家工厂只要被军工并购,将来是挂中字头的企业,谭凛川有再大的本事,还能和军工争吗?
但是一切还在流程中,她不敢透露半个字,茉莉那边催她,她不想再耽误时间便说:“谭叔叔好好想,救命之恩我不会忘。”
谭凛川这才侧了侧身给她让出通道,“放心,我会好好想。”
颜烟逃也一样快速往里走,跟他多说一句话总觉心虚,违背爸爸的意愿。
茉莉母女早已在包间里等候,见到她来,茉莉妈妈起身过来挽着她的胳膊:“颜烟,坐阿姨身边来。”
这个包间不大,平时应该也就容纳五六个人,但价格不便宜,最低消费也需要3000元以上,颜烟心疼茉莉赚钱不易,她们是好朋友,没必要浪费这钱,便说:“阿姨,你们太客气了,要么我们换到外边大厅,我刚才进来,看到有空位。”
何茉莉:“你就别客气了,我们难得聚,今晚好好聊聊天,别像上回那样被打扰。”
上回是两人毕业后的第一次聚餐就遇到谭凛川,茉莉中途去医院,她喝醉酒驾,遇到他总没有好事,想到他今晚也在这家酒楼,颜烟便安心在包间里坐下。
服务员陆续上菜,颜烟一看,全是她喜欢的,便有些感动:“茉莉,谢谢你都记着我的喜好。”
何茉莉:“这不难记,大学时,我们每天朝夕相处,吃饭一起,睡觉一起,上学一起。每次去食堂,你负责占座,我负责打菜,当然知道你喜好吃什么。”
“是啊,好怀念那时候的生活。”颜烟真心感慨,那时在象牙塔里无忧无愁,哪里知道,一毕业后她就会面临家族企业即将倒闭的困境,这几个月的经历比以前22年都丰富。
茉莉妈妈在一旁道:“颜烟,其实阿姨一直想找机会感谢你,茉莉每年寒暑假回家,你让她给我带的各种营养品我都有在吃。其实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你们大三开学时,茉莉交不出学费不是因为在网上被人骗了...”
“妈,好好的你提这个做什么?借颜烟的钱,我后来还她了。”
茉莉妈妈看着茉莉:“我只是想到颜烟是个好孩子,是你最好的朋友。”
说完她又看向颜烟继续:“她的学费不是被人骗了,是我那时正好发病,把家里的钱都用完了,连茉莉暑假打工的钱也交给了医院,那时多亏了你,帮茉莉把学费交上,阿姨一直记得你的恩情,以后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颜烟急忙道:“阿姨,都过去那么久了,您别记在心里,茉莉是我最好的朋友,朋友间有困难互相帮忙很正常,我相信我如果遇到困难,茉莉也会帮我的。”
何茉莉坐在她们的对面,低眸默不作声喝水,茉莉妈妈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眼眶忽然红了,伸手紧紧握着颜烟的手,眼泪似止不住:“茉莉从小就要强,是我们拖累了她。颜烟,我们对...”
“妈,好好的哭什么?快吃饭吧,菜都凉了。”何茉莉在对面忽然提高了声音制止了妈妈往下说。
颜烟也安慰:“阿姨,茉莉以后会越来越好,您放心吧。刚出院,好好养身体,不哭哈。”
她一番劝,茉莉妈妈看何茉莉生气了,这才控制了情绪,三人开始用餐。
颜烟今天挺开心的,和好友出来相聚,聊聊大学趣事,能暂时忘记工厂的事,但再开心她也不敢喝酒了,上回涨了教训,现在只敢?喝饮料。
茉莉便说:“行,你开车来,别喝酒了。”
大约是心情很好,喝着饮料也有一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错觉,茉莉和茉莉妈妈的脸在她的眼前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她们母女似乎在吵架,茉莉妈妈一直在哭,几次想来扶她,都被茉莉制止。
颜烟全身一阵阵发热,察觉身体不对劲时,茉莉母女已经朝门口走,茉莉妈妈一步三回头看她,被茉莉拽着。
只隐约听茉莉呵斥道:“她是你女儿还是我是你女儿?你想看着你女儿死,你就去救她。”
颜烟想起身追出去,但是她全身热的不行,烧得她走不动:“茉莉,等等我。”
她喊,但回应她的只有哐当关上的房门。
走道尽头的另一个包间里,谭凛川坐在主座上慢条斯理地喝着酒也不吃饭,旁边坐着七八位港口工厂的老板。
刚才已吵了一番,港口大部分企业都被谭凛川收入麾下,表面上他们还是老板,但实际没有实权,最终都得听谭凛川的,他坐那喝酒不说话,他们便都闭了嘴,整个包间鸦雀无声。
过了十几分钟,谭凛川终于放下酒杯,就在他们以为他要说话时,他的属下阿敬脸色有异,匆忙进来,附身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眼神忽沉,招呼未打,起身离开。
七八位老板面面相觑,也起身想跟出去,却在门口被阿敬拦住:“几位老板,谭先生临时有事,你们在这吃好喝好,别的事改天再说。”
但包间的门敞开着,只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哀嚎的声音,有人探出头去,只见谭凛川抱着一个女孩大步离去。
所以,这是放着正事不谈,英雄救美去了?
是哪个女孩子?
众人目光又齐齐看向阿敬,想探究一番,但阿敬关了门阻隔了他们的探究,一路小跑向停车场的那辆宾利,坐上驾驶座,回头问后座的人,“谭先生,去哪里?”
阿敬一看就知颜烟是被下/药了,他摸不清谭先生的意思。
“去医院。”并非君子,而是不想乘人之危。
“好。”
后座上,颜烟小脸热得通红,被谭凛川抱着,脸在他的胸膛里贴啊贴,因为他全身都凉凉的,能缓解她的燥热。
谭凛川掰开她的脑袋,但不到一秒,她又黏过来,扯着自己的衣领:“好热,让我贴贴,贴贴舒服。”
谭凛川没好气:“你知道我是谁?”
颜烟抬眸看他,那张脸白里透粉,唇色也比平时红了几个度,张口时,热气滚烫:“你是谭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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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我了?”
“谭叔叔,我好热,好难受,呜..”颜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觉得难受,哪哪都难受,只想紧紧贴着谭凛川,什么害怕,什么离他远一点,根本就顾不上。
前面的阿敬识趣地升起挡板。
谭凛川想推开她,但哪里推得开?
颜烟越来越难受,越来越空荡荡的感觉,再不满足于只是贴贴,而且他的胸膛已不再像刚才那样冰冰凉凉,而是升腾出热气,似和她的温度一样的高。
她如百爪挠心,催心蚀骨一样的难受,抓着他的衣领,仰头去吻他。
谭凛川控制着她,朝前边的阿敬喊:“停车。”
车很平稳地停在了环岛路一处车少又安全的路边,阿敬下了车,走向不远处候着。
颜烟做了一个很长很长又极其跌宕和羞耻的梦,这是她22年来第一次做这样的梦,梦太真实,如果她不是躺在自己家的卧室里,如果她没有穿着昨晚和何茉莉聚餐时的衣服,她会以为是真实发生的。
上午的阳光透过窗户铺满了她的床,她有些头晕,但身上并无不适,一时分不清那样羞耻的梦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
甚至分不清昨晚茉莉下/药是真是假?
带他离开的谭凛川是真还是幻觉?
她又是怎么回到家的?
她摇了摇头,起床下楼。
楼下爸爸坐在餐厅背对着楼梯,只是一个背影,或许是因为最近工厂改革使得他心力交瘁,背影看着很疲惫,听到动静,转身看她,“过来吃饭。”
颜烟乖巧坐到餐桌上,爸爸在看着她,让她忐忑不安,“爸爸,我昨晚怎么回来的?”
这个问题困扰着她。
而同一时间,颜家炳也开口问:“你和谭凛川很熟?”
他提谭凛川的名字,让颜烟莫名的脸热甚至害怕又或者心虚。
“昨晚,你喝醉了,他的司机送你回来的。”颜家炳看着颜烟,审视着她,想从她的表情里找到蛛丝马迹。
昨夜,谭凛川的司机来按门,扶着喝醉的颜烟,门口幽暗的路灯下,那个男人坐在车里没下来,只朝他点了点头。
颜家炳当时大怒:“你们带颜烟去喝酒?喝到不省人事?”
阿敬:“颜厂长息怒,颜小姐喝酒和谭先生没有任何关系,你想知道原因,去问问她的同学何茉莉。”
阿敬其实不理解,谭先生为什么要送她回家,去酒店睡一晚不好吗?
颜家炳扶着颜烟,看着眼前主仆二人,怒火中烧,谭凛川是什么人?
海港市的恶人,他深更半夜送酒醉的颜烟回来,能安什么好心?送来之前,又做了什么?
但主仆二人并没有任何解释,他扶过颜烟之后,阿敬便小跑去开车,那个男人也只给他留个侧脸。
颜家炳当时又气又担忧,仔细看了颜烟,见她衣服得体,除了醉酒皮肤泛红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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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一夜,谭凛川昨晚送颜烟回来的目的,是拿颜烟警告他?威胁他?
早餐,颜烟完全没有食欲,被爸爸这么一问,梦境又侵袭她的大脑,那么真实,可她的身体却没有异样,按爸爸的描述,她是衣服完整地回来的,而不像梦中那样衣不蔽体。
“你那个同学何茉莉是怎么回事?”颜家炳想起阿敬说的。
颜烟听到何茉莉三个字,心里陡然一痛,昨夜的饮料她确定有问题,否则她不会断片了,但她想起吃饭时的聊天内容,她不敢相信,甚至不愿意相信茉莉为什么要这样做?
但是在爸爸面前,她不想说太多让他担心,便说:“茉莉妈妈出院要回老家,昨天请我吃饭,一高兴喝了不少酒。”
颜家炳面色凝重:“小烟,你将来接管工厂,虽然免不了要应酬,但是任何场合,防人之心不可无。”
“好,爸爸我知道。”
“还有,谭凛川不是善类,不管什么原因,你一定要远离他,记住爸爸的话。”
颜家炳刚才审视颜烟时,便看出她一闪而过的心虚,心中焦急万分,颜烟到底是被保护着长大的,在象牙塔里生活太久,分不清好人坏人,而谭凛川的长相太具有欺骗性,他若是有意接近,颜烟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颜家炳想起昨夜昏暗光线中车窗里的那张侧脸,心里便焦虑不已。
父女俩都没有心情吃早餐,随便吃了点便各自忙去。
颜烟直接出门找何茉莉,昨晚的事,她要一样一样搞清楚。
何茉莉到底在饮料里放了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做?
还有她怎么遇到的谭凛川?
那是梦还是真实发
她摇了摇头,不可能是真实发生,她想也不敢想。
何茉莉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出租屋的门快被她敲破了也没人应,旁边的邻居听到动静,开了个门缝,见是个小姑娘,便隔着防盗门道:“别敲了,住隔壁的母女俩昨晚半夜离开的。”
“半夜离开?”
“是啊。”昨晚这里半夜闹出不少动静,想听不见都难。
颜烟还想问什么,邻居不耐烦地摆手:“吵死了,别再敲门了,赶紧走吧。”
哐当一声,关了防盗门,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昨晚出现在这里的人,看着个个都不是好人。
颜烟找不到何茉莉,也不知道她去哪了,从楼里出来,才想起何茉莉是谭凛川的生活助理,想给谭凛川打个电话问问,但是那个梦让她无地自容,暂时没有勇气面对他。
过了一会儿,她的手机忽响,是谭凛川的下属阿敬打来的,声音客客气气的:“颜小姐,你的车在我们谭氏园区这,谭先生请你来开走。”她的车?
不等她多想,阿敬直接给她报了地址:“车钥匙在谭先生办公室,你过来直接上楼找谭先生即可。”
颜烟本是记着爸爸的叮嘱远离谭凛川,但是她必须弄清楚昨夜发生的一切,既是好奇也是对自己负责,所以不管她想不想见谭凛窗,都得去这一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谭氏的园区在环海路的尽头,占了很大一片,除了前面几栋高楼之外,后面是一片厂区,连着海港。
上回谭凛川邀请她参观,她直接拒绝,没想到这么快能再次来。她刚在门口下车,阿敬不知从何处而来,走到她的面前:“颜小姐,我带你上去。”
园区管理严格,除了大门口的保安亭之外,进到里面,每一栋大厦或者每一栋厂房,又分别有不同的门禁。
谭凛川所在的那栋办公大楼最宏伟气派,当然也管理最严,颜烟在阿敬的带领下进入大堂,前边并排站着的四位前台不由纷纷看她,从大堂到专属电梯这一路,引不少人打量。
阿敬解释说:“谭先生平时不在公司见女生。”
颜烟心道:恐怕在外面见不少。
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阿敬送她进电梯,自己驻足在电梯外。
颜烟:“你不上去?”
阿敬:“电梯直达谭先生办公室。”
随着他的声音,电梯门逐渐关上,电梯只有一个按钮,此刻亮着,不用她按已开始上升,空荡荡的电梯,随着楼层越来越高,她的心也越崩越紧,直到电梯挺稳。
电梯并不是直达谭凛川的办公室,因为她走出电梯之后就迷路了,别说见到谭凛川,连个人影都没有。
三面是巨大的落地窗,既能看到前面蔚蓝的大海,也能看到侧方的整个海港市景色,整个空间非常大,犹如机场的航站楼一般,但每个区域划分出不同的功能区,最右边的区域是各种健身器材,台球桌等,而左边是一个喝酒的吧台,上面摆着琳琅满目的名贵酒。
怎么看,也不像是办公的地方。
“谭叔叔?”
她喊了一声,空旷的空间里有一些回音,但却不见人影。
“谭先生?”
她又喊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应,她这时才发现,电梯的不远处,有一整面墙,墙上有门,大约就是他的办公室?
她敲了敲门,门没有锁,她便试着推门而进,反正是他叫她上来的。
里面果真是他的办公室,和外面空旷的区域比起来不算大,她又喊了一声谭叔叔,依然没有人回应。
难道不在公司?
阿敬搞错了?
就在她疑惑时,只见待客沙发后面的墙上似有波光粼粼的反光,她靠近一步,才发现沙发对面别有洞天,是一个天台,天台上除了遮阳伞和底下的躺椅外,就是一个巨大的泳池。
此时,谭凛川正从水里出来,水花四溅,透明的水珠从他的胸前滑落到腰腹,再到底下的三角区域,上午的阳光正好,照在他湿漉漉的身上,颜烟想,他的五官和身材一定是造物主的得意之作,哪怕她现在对他避如蛇蝎,也难免想欣赏地多看一眼。
谭凛川此时也看到了室内的她,唇角扬起一抹笑,颜烟的脑海不期然重现昨夜的梦境,脸发热,快速转身面朝沙发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那面墙,上面是斑驳的阳光还有泳池粼粼水光。
她不敢再往天台那边看,安静坐在那里等着,想着他应该马上就出来了。
哪知过了很久,并不见人影出现,她抬眸再次看向天台,却见谭凛川又潜入水中游,矫健的身姿如同飞鱼一般,只有水面上微波荡漾。
颜烟有点失去耐心,她今天来,开回自己的车是借口,主要是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也想知道何茉莉去了哪里?
安静的办公室里,谭凛川的手机突兀地响起,吓了颜烟一跳,因为没人接,过了一会儿又响,并且一直持续,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颜烟不想再耽误下去,便借着给他送手机的理由,迈步朝天台走去。
反正上回帮他洗头,帮他涂药已经见过他裸着的样子,没什么大不了。
她蹲在泳池旁,晃动着手里的手机,朝水中的谭凛川喊:“你的电话,响了好久。”
谭凛川和她隔着至少十几米远的距离,哪知,她话音一落,水中的人一个转身,快到颜烟没反应过来,他已游到她的面前忽地从水中窜了出来,水花溅到颜烟的身上和脸上,与此同时,她手中的手机再次震动,她的手一滑,手机从她的手中掉进水中:“啊,手机。”
她下意识探身去捞,因为是蹲着,不知是重心不稳,还是谭凛川拉了她一把,总之,噗通一声,她和手机一样,掉进水中。
作为土生土长的海港人,她的水性自然很好,只是因为意外落水有些慌乱,扑腾了一下便下意识紧紧攀住能支撑的东西,憋口气浮出水面,浮出水面的刹那,她才惊觉自己双手扶着的是谭凛川的肩膀,因为这样的动作,她的鼻尖,她的唇,她的脸,几乎也紧贴着谭凛川的,要重合在一起似的。
她想往后仰去,但她的腰,她的臀都被他固定着,加上水的浮力,她几乎是挂在他的身上。
“你放手。”她说,他只穿着泳裤,而她虽然穿着衣服,但此刻和没穿又有什么区别?尤其裙子浮着。
她话音一落,放在她腰部的手松了松,就在她伸手去够泳池的边沿时,谭凛川忽然又收紧了他的手,随着这个动作,他潜入水中,带着颜烟也潜入水中。
颜烟憋着气,怒瞪着双眼看他,看到他脸上的坏笑,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划水,带着她在水底游起来。
颜烟若是水性不好,恐怕早被水呛死了,但憋气憋的双颊像河豚一样鼓鼓的,终于,在泳池的尽头,他停下,也把她从水中捞起,颜烟张嘴,大口大口地吸气呼气,水顺着她的额头流过她的脸颊,有的流进她的口中,有的从下巴滴落到她的肩膀和胸前。
因为大口呼吸而起伏着。
谭凛川的眸色深沉,忽地掐着她的腰,把她从水中捞起,扔到了泳池边,自己终于出水,光脚走到旁边的躺椅上拿了一条浴巾扔到颜烟的身上。
颜烟急忙裹好,起来时,一不小心便看到他泳裤那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她脸红,急忙转移了视线。
谭凛川径直躺到太阳伞底下,身上随意披着一件浴袍,很是悠闲的模样,掉进水中的手机,不知他何时已顺手捡起,扔在旁边的茶几。
颜烟紧紧裹着浴巾,全身湿漉漉地站在泳池边,看着谭凛川,心中又气又有些羞赧,双眼简直无处安放,尤其那双大长腿和裸着的上身,叫她无法直视。
“不怕晒吗?”他问,此时上午的阳光正足,笼罩着她一片朦胧的光,很青涩,像一株刚发芽的鲜嫩小草。
颜烟低着头,她的头发,衣服全是湿的,没法离开,但她也不想走进太阳伞那靠近谭凛川,想着他刚才在水里那样欺负她,她心里就有委屈,眼眶微红。
谭凛川看她一副要哭的样子,真是麻烦,一点都闹不得,便指了指旁边:“里边有浴室,有干净的衣服,你去洗洗,换一套干爽的,我让阿敬给你买一套新衣服上来。”
颜烟裹着浴巾低头往浴室走去,眼下只能先这样解决。
浴室奢华,符合他奢靡的作风,明明外面就是泳池,里面靠窗的位置竟然还有一个按摩浴缸,没有设置单独的淋浴房,只在墙上挂着一个莲蓬头,因为浴室太大,显得空空荡荡的,让她没有一点安全感,她反复确定门锁了,才快速把湿透的衣服脱下,争取最快的时间洗完。
浴室的另一面,还有一个空间,里面是一间卧房,还有一个衣帽间,里面清一色的衬衫熨烫整齐地挂着。
颜烟最近几次见他,他穿的衬衣颜色都相对简单,主要是黑白灰三种,但这里挂着的衬衣,不单有各种各样的颜色,连面料也多样,想来,她还是见的次数太少,没见他穿过这些。
她选了一件缎面的黑色衬衫穿上,之所以选这件,是因为她有一条黑色睡裙也是这个面料,这让她稍稍有点安全感。
她确保每一颗纽扣都严严实实地扣好之后,才走出浴室的门。
外面,谭凛川还躺在太阳伞底下,本是闭目养神的模样,听到动静才睁眼。
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缎面黑衬衣底下那双笔直而纤细的雪白双腿。
颜烟虽然看着小,但她个子高,所以谭凛川的衬衣只堪堪到她的腿..根.部往下一点。
颜烟尴尬地问:“我的衣服买来了吗?”
谭凛川:“你当阿敬是钢铁侠会飞?”
颜烟...。
已然如此,颜烟便想尽快找到答案,解决来这的目的,所以开口问:“茉莉今天没来上班吗?”
谭凛川抬眸看她一眼:“你确定要这么站着跟我说话?坐下。”
他指了指旁边另一张躺椅。
颜烟扯了扯衣角确定不走光后才小心地坐到那张躺椅的侧边中间,面对着他,她双膝并拢中规中矩坐着,他很闲适地半躺着,浴巾随意搭在腹部上。
颜烟的视线尽量避开那个部位,看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的脸等他回答何茉莉的事。
谭凛川看似认真回答她的问题:“她告假送她母亲回老家。”
颜烟听不出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他若敷衍她,她又能怎么办。
“昨晚,她和她妈妈请我吃饭,但是中途,我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今早听我爸爸说,是你和阿敬送我回去的。”
她试探地说。
谭凛川眉尾微挑,交叠的双腿换了一个姿势,看着她,一字一字地问:“昨晚的事,很多事都不记得了?那都记住什么了?说来听听。”
颜烟没想到他会抓她的语病,一时噎住。
记住什么了?
那旖旎的梦算吗?
想到那个梦,她连眼神都不敢看向谭凛川。
一定是梦吧?
因为眼前的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她梦中温柔的样子,半分都没有。
“啊!”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面的男人不知何时从半躺着坐直了,也坐在躺椅的侧边,和她更近距离的面对面,他的双腿敞开着,放在她并拢的两侧。
她的后脑袋被他用手固定着,他低头,鼻尖碰到她的鼻尖,昨夜梦中铺天盖地的记忆瞬间涌上她的脑海。
他的气息滚烫,哑着声音问她:“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如梦中
他低头狠狠地吻上了她。
那么熟悉,与梦里无异。
只是梦里,是她更主动,是她缠着他。
这个认知,让她大脑充血了一般,涨得她根本无法思考,只想着推开他,要远离他。
但是她坐在躺椅的侧面,根本使不上力,哪里推得开他?
那是男性特有的气息,充满了荷尔蒙,充满了侵略性,充满了霸道,梦里后来的无力,都成了现实,再体验一次。
谭凛川终于松开她,问她:“想起来了吗?”
他的话简直要把她坠入地狱,她张着唇看他,嘴唇抖了抖,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大脑因为震惊,也因为不肯接受,而处于宕机的状态。
“真忘了?”
“让我再帮你想想后续?”
他把她从对面的椅子上抱进自己的怀中,缎面的衬衣又柔又滑,其实穿着,跟没穿又有什么区别?
他的大掌在她的后背游离,真在帮她回忆一般。
颜烟大脑如被轰炸过,什么都想起来了,根本不是梦,梦是她的自欺欺人,是她的自我安慰,是她的大脑在保护她。
“谭凛川,你混蛋!”她咒骂他。
他手一紧,让她跌进他怀里,“都想起来了?不叫谭叔叔了?”
颜烟咬牙切齿,恨恨地道:“你卑鄙无耻,你趁人之危,你混蛋,混蛋。”
挣扎着从要从他腿上下来,身上的缎面衬衫挣扎中,扣子已经敞开了几颗,她又忙着想扣纽扣,却被谭凛川一手控制着腰,一手控制着衬衣的领口。
他的双眼猩红,“我要乘人之危,昨夜就应该把你真办了,看你今天还能不能这样活蹦乱跳。”
颜烟还是怒瞪着他,吼道:“有什么区别?那和真的有什么区别?”
该看的不该看的,该摸的不该摸的
“区别大了!”他忽地把她扔到躺椅上,人也俯身上去,“让你看看有什么区别!”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颜烟双腿乱蹬,缎面衬衣的纽扣似碎了,一粒粒掉到地上,衬衣大敞着,但阳光充足,刺眼得她睁不开眼睛。
“谭凛川,不要。”她求着,她害怕。
谭凛川忽地起身,松开她,嘴里骂了一句脏话,去旁边的浴室,任莲蓬的凉水浇灌着。
看着自己那叫嚣着的不争气的家伙,心里依旧咒骂着,小豆芽,长都没长全,有什么好玩的?
偏偏目光所及,就看到小豆芽菜刚才换下来的裙子和贴身衣物搭在旁边,好不容易消停一点,又
草!
真是太久没碰...女人,挑都不挑了。
就她那小身段
颜烟此刻大脑一片混乱,自我保护的机制没了,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不得不面对被茉莉背叛陷害,被谭凛川
她不敢再想细节,她不该上来的,要听爸爸的话,远离谭凛川。
缎面的布料太金贵,就刚才那一会儿的功夫,已有几处撕裂,加上纽扣已被他全扯落,衬衣穿不了,她只好拿起刚才谭凛川批过的浴袍披上,竟隐隐有他的气息在。
谭凛川过了好一会儿从浴室出来,经过她身边时,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往办公室走去。
“谭凛川,我的衣服呢?”她也跟进办公室。
谭凛川从沙发上扔了一套不知阿敬何时送上来的衣服,没好气道;“去穿好。”
那语气说不出的嫌弃。
颜烟快委屈死了,明明是他自己把她弄得如此狼狈,现在却显得是她故意要勾引他一样。
她抱着衣服再次回到更衣室,快速换好衣服,然后把缎面黑衬衣以及自己的湿衣服都装进包里带走。
但谭凛川的办公室门锁着,她打不开,她大声道:“开门。”
她虽是娇生惯养着长大的,但因为从小家境不错,厂里的员工都爱护着她,骨子里有她的骄傲,也有她的脾气,只是平时过得太一帆风顺,没有激发出来。
谭凛川已是衣冠楚楚坐着,“小侄女,你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我第二次救你,你连一句感谢都没有吗?”
“什么第二次救我?是不是你让何茉莉下的药?”她控诉着,思来想去,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她等一会儿就要去警局报警。
谭凛川真是被气笑了:“要我再帮你回忆一遍?”
颜烟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紧贴着办公室的门。
谭凛川看她防备的模样,他逼近她,把她困在那:“你仔细回忆回忆昨晚的遭遇,如果不是我恰好也在那栋酒楼,你的下场有多惨。”
“还有,小侄女,我真想上你,需要下药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吗?”
其实颜烟也知道不是谭凛川做的,但她这次也不想承认他救了自己,依然愤恨道:“你救了我又怎样?你后来还是趁人之危。”
谭凛川:“看来是真失忆,是谁迫不及待连去医院都等不及?我是个正常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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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烟再次哑口无言,她不承认的梦境就那么深刻地印在她的脑海里,她知道,谭凛川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谭凛川见她眼神飘忽,便又加了一句:“严格意义上,我救了你三次,第一次车祸,第二次把你从何茉莉那救下,第三次在车上帮你缓解..”
“你别说了。”她伸手捂住他的嘴。
谭凛川一脸的笑意,手指上勾出一串车钥匙:“记住我的救命之恩,这三次,我都会要回来。”
“开车去吧。”
说着把她的车钥匙扔给她,替她开了办公室的门。
颜烟茫然地拿着车钥匙下楼,她的思绪混乱,几乎无法思考,到了一层大堂,那四位并排站着的大堂前台,这次忍不住八卦的心,上下打量着她,只因她上去一个上午,而且下来时,身上换了一套衣服,任谁也不相信她和谭凛川什么都没发生。
甚至连阿敬也不信,毕竟谭先生可不是什么食素者。
“颜小姐,谭先生吩咐我送你回去。”阿敬迎了过去。
“不用,我自己能开车。”
“谭先生担心你没法开车,安全起见,还是我送你吧。”
阿敬这话太有歧义,惹得那四位前台一脸藏不住的震惊,为什么没法开车?
那么!激烈!吗?
颜烟无地自容,闷头往大厦前面走去,那里应该是谭凛川的专属车位,一排空着,只有她粉色的车和他黑色的宾利并排停在那里,不给阿敬机会,她直接上车启动油门就走,阿敬只好开着宾利跟在她的车后。
这一路思绪万分,努力让自己忘了昨夜...以及刚才发生的种种,把他的样子抛到脑后。
上了环岛路,在车辆稀少的路段,她忽地把车停在路边,后面的阿敬也踩了刹车停下。
她下车,敲他的车窗。
“我问你,何茉莉去哪了?”颜烟不肯相信何茉莉会这样对她,大学?四年亲如姐妹,一起哭过笑过,真心相待过,她不信茉莉会做这样的事。
阿敬:“颜小姐,你别问了,她去了她该去的地方。”
“我要见她。”不亲自见一面,不问清楚,她心有不甘。
阿敬为难道:“或许你问问谭先生?”
一提到谭先生,颜烟的脸便微红,她刚刚发誓再也不见他的,所以道:“你不告诉我,我就报警,让警方找人,她是你们的员工,如果失踪了,你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阿敬只好说:“你先回去,我需要征求谭先生的意见。”
阿敬对颜烟一直礼貌相待,客客气气的,所以颜烟不想为难他,便说:“我等你消息。”
阿敬的车继续在她的车后面跟着,顺便也给谭凛川打电话汇报颜烟的情况。
“她执意要见便让她见。”
阿敬有些担忧:“颜小姐生性纯良,怕她见了受不了。”
谭凛川:“你何时这样妇人之仁?”
阿敬便不敢再多说:“我去安排她见。”
颜烟傍晚时便接到阿敬的电话,说带她去见何茉莉。颜烟虽心中有些忐忑,但横竖想见一面,问清楚原因,她为什么要那么多自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会在如此残忍的环境下见到何茉莉。
当时,阿敬给她发了地址,是海港市最大最高端的一家会所,装修得奢靡豪华,一看便知是谁的手笔。
海港市不同于国内其它城市,这座城市做生意的气氛浓厚,属于一砖头砸下去,十个里,有九个是老板,所以这座城市,遍地是富豪,即便是这样奢靡高消费的会所,也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阿敬亲自在门口等着颜烟,门口的门童过来巴结他,给他点了烟,问:“哪位大人物今天来,需要敬哥亲自迎接?”
阿敬深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冷眼看门童未回答。
之后便见那辆粉色的甲壳虫慢悠悠停在了门口,车主人显然有些犹豫要不要下车,在车上坐了一分钟,才打开车门。
门童急忙小跑过去帮她去泊车,阿敬踩灭了烟也过去。
颜烟看到阿敬在门口便松了口气,否则她一个女生不敢独自进这样的会所。
门童很机灵,“原来敬哥亲自等的是美女。”顺便记住了颜烟的长相,别下回来记不住人。
“颜小姐,这边请。”
阿敬在前面带路,颜烟跟着他往里走。阿敬气质多变,白天在谭氏园区,他就是一个兢兢业业上班的白领精英,而此刻在会所里走动,又是十足的黑社会气质,让人有一丝惧怕,只不过他对颜烟,始终都客气有礼。
“何茉莉呢?”颜烟一路走,忍不住问阿。
这个会所,其实就是一个大型的成年男女的“娱乐场”,一进大厅,是一个旋转楼梯,以旋转楼梯为中心轴,一侧是酒吧,另一侧是西式餐厅,看着和普通的餐厅没有什么区别,但本身能进这里的,都有严格的身份要求。
阿敬带着她从旋转楼梯上楼,到了楼上,才真正的另有乾坤,环境并不嘈杂,甚至很安静,只偶尔有服务生推门进去时,有声音传出来,二层应该是一个赌场,颜烟路过时,其中一间房门忽然被打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探出来,嘴里叫喊着救命,门内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咒骂着来抓他。
“救命。”那个男人伸手看向颜烟,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想抓着她,颜烟吓了一条,人被阿敬一扯,扯到身后护着。
里面的两位彪形大汉也看到了阿敬,控制着那个男人说到:“敬哥,对不住,打扰你们了。这王八蛋赌输了想跑。”
说完也探究似地看了眼他身后的颜烟。
阿敬护着颜烟在身后,冷声命令:“别弄太大动静。”
“知道的,知道的。”
阿敬便抓着惊魂未定的颜烟的胳膊,再往楼上走,对于刚才发生的事,一个字都没有解释。
颜烟害怕极了,那个男人血肉模糊看着她的样子叫人心惊胆战,“他会死吗?”
“不会弄死,但如果还不上钱,弄个半残。”阿敬没有什么情绪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地解答,好像把人弄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旋转楼梯网上,巨大的水晶吊顶从顶层落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颜烟跟着阿敬往上走,越往上越心惊,因为已经意识到三层四层是做什么的。
何茉莉在这种地方上班吗?
阿敬到了四层,也皱眉,因为听到有客人在四层的前厅闹事,旁边站着一个年轻女孩在哭,管理四层的经理看到阿敬,有些慌乱。
“怎么回事?”阿敬也就一周没来,便察觉今天会所状况频出。
经理哪曾想今天有客人闹事偏遇到阿敬,频频擦着汗,低声说:“湉姐不是失踪了吗?之前几位大客户还有这些‘公主’们,都是她在管理安排,我们刚接手,业务不够娴熟,有客人不满意。”
那客人阿敬认识,是海港市土地规划局的一把手,为人好色,喜欢性感胸大的,看看旁边哭哭啼啼的女孩,就不是他喜欢的,他骂道:“一群废物,连客人喜好都记不住,之前上班都吃屎去了?”
骂完对规划局的一把手道:“王局,今天招待不周,我给你重新安排,今晚所有消费算我的。”
阿敬先安排颜烟到旁边他的办公室:“颜小姐,你在这稍等,我处理完马上过来。”
“好的。”
颜烟今晚来,算是大开眼界了,这里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完全陌生,却又真实存在,是她从小长大的海港市的另外一面。
阿敬的办公室有一面巨大的玻璃墙,墙面上大概有二十几个监控画面,把这家会所角角落落都照了个遍。
颜烟在那等着无聊,便站在监控下方随意看着,监控里显示的画面都是公共区域的,最中央的画面,应该就是刚才四层的前厅。
监控有些无聊,正当她要转移视线时,忽然看到中央的屏幕,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是何茉莉!她不像是这里的公主,穿着很寻常和规矩的衣服,只是走路的姿势有些不对,好像每走一步都需要耗尽力气一样。
颜烟站起身,推门追了过去,“何茉莉!”
她喊了一声,偌大的前厅回荡着她的声音,前边走廊处正扶着墙走路的何茉莉听到声音一顿,回头看是颜烟,她马上加快了步伐想逃离,但奈何,她的下..T痛苦不堪,被撕裂了一般,走不快,就那么被颜烟拦住了去路。
颜烟愤怒又悲痛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
何茉莉已是摇摇欲坠,被颜烟厉声质问时,她并无太多表情,甚至是有些麻木地看着颜烟。
颜烟这才发现她的不对,她脸色苍白,连唇色都是发白的,目光空洞而麻木,而裙子下的那双腿,有着隐约的血迹。
“你怎么了?”颜烟虽恨她,但看到她这幅样子又难免有些担忧。
本麻木着的何茉莉看到她,忽然回了神,哑着嗓子厉声:“收起你那令人作呕的假修养,看到我狼狈成这样,被人蹂躏,被万人上,你满意了?开心了?”
何茉莉的面目狰狞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颜烟第一次感受到一个人竟然有这样两幅完全不同的面孔,昔日那个知书达理又积极上进的同学,室友,好朋友去哪了?
如果来这之前,她还不信,还以为是谭凛川玩的把戏,茉莉不会这样对她,那么,此时此刻,她相信,昨晚是何茉莉设的局。
她内心很痛,也许不是为了何茉莉这个人,而是为了自己付出的真心,为了自己大学四年的美好时光。
她平复了一下心绪:“都说人的内心是一面镜子,你看到我的关心,觉得是虚情假意,看到我的修养觉得是作秀,恰好说明这才是真实的你,虚荣,虚伪,没有真心。何茉莉,你今天的所有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昨晚没有逃过一劫,那么此时此刻,我是不是和你一样被无数陌生男人...”
太粗俗的话她说不出口。
何茉莉狰狞的脸上透着冷笑:“是,你清纯高贵,你高人一等。但是和我又有什么区别?不也是张..腿伺候男人吗?你以为你伺候谭凛川就高人一等?你以为他能睡你几回?等他厌倦了,我且看你的下场。”
“你..”颜烟没想到她会说如此粗俗不堪的话,把她想得如此肮脏,她气到脸色涨红,好一会儿才说:“茉莉,我原想报警抓你,但是现在不用了,你在这受的惩罚都是你应得的。”
这是她能说出口的最狠毒的话。
昏暗的走廊里,何茉莉看着一身傲气的颜烟,嫉妒得发疯,凭什么?凭什么有些人从出生开始就高人一等,就拥有别人一辈子,甚至几辈子都妄想不来的幸福?
湉姐威胁和利诱:“你不想毁了她吗?”
“她如果被玩烂了,你觉得谭凛川还会要吗?”
“何茉莉,人,生来就不平等,你想要的,只能自己去争取,否则你的人生永远是蝼蚁,被别人踩在脚下永不得翻身。”
湉姐后来的威胁催生了她内心的恶和贪,想彻底毁了颜烟,否则如果只是怕湉姐的威胁,怕没命,她可以寻求谭凛川的帮助。
昨晚,她正和她妈妈收拾行李,准备逃去外地避避风头时,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谭凛川如同地狱使者一样恐怖冷冽地站在门外,倚着栏杆,低头抽烟,那烟火如鬼火一般忽明忽灭,阴森森的照在他立体的五官上。
何茉莉双腿发软,颤悠悠地叫了一声:“谭先生。”
她没想过,事情会如此快暴露,更没有想过他会如此快找来,让她没有逃离的时间。
阿敬拦着她母女的去处,她母亲拽着她的衣角不停哭泣,让她心烦意乱。
谭凛川从始至终一句话没说,抽完最后一口烟,烟蒂踩在脚底碾灭,走道的感应灯也同时熄灭,黑暗中只听阿敬说:“谭先生说既然你喜欢接客,便让你接个够。”
她母亲嚎哭,护女心切,黑暗中摸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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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应灯随着她的哭声再次亮起,只看到谭凛川的眼神嫌弃阴寒,在她母亲的手即将要碰到他的手时,他厉声:“阿敬!”
阿敬急忙过来拦住她。
何茉莉被带进了这家会所,从昨夜到一整个白天,她不知自己到底接了多少男人?即便血流不止,也有嗜血的变态男人会因此而兴奋。
直到刚才,会所怕出人命,才没有继续安排男人,暂时放过她。她认清了,残暴,是谭凛川的本色,对女人更没有怜香惜玉。
她看着眼前的颜烟,恶毒道:“我等着看你的下场。颜烟,我赌你的下场比我惨十倍,百倍。”
这是恶毒的诅咒,伴随着她狰狞的面容,让人遍体升寒,颜烟只觉得走廊有穿堂的风,让她全身寒凉。
蓦然,她的手臂被一只温热的手抓着,是阿敬:“颜小姐,你怎么出来了?”
颜烟回神,她想要的答案已经得到,想看的何茉莉已经看到,并且走这一趟,也让她看到了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这个超过她认知的世界竟然也运行良好,让她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她一秒也不想在这样的地方待着,便抽出手:“我回家了。”
何茉莉往后是生是死,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谭凛川是魔是人,和她也没有任何关系;
她只想回到自己的世界里。
阿敬看她脸色惨白,其实在他意料之中,谭先生要把他扔进这个世界,不给缓冲,让她看清真相,这些冲击,她得自己消化,没人帮得了她。
“我送你。”阿敬尽职尽责,保证安全送她回家。
“不需要。”颜烟拒绝。
但是出了会所,上车之后,颜烟从后视镜看阿敬的车一直保持一百米的距离跟在她的后面。
她加快了油门想甩开她,但是她的车技哪里抵得过阿敬的?根本甩不开他。
她快,他快,她慢,他慢。
她恨透他们这样操控着她,从方方面面这样操控她。
她故意在加快速度时,忽地又猛踩刹车,阿敬也猛地踩刹车,旋转方向盘,刺耳的刹车声在环岛路上空响起,超高的车技让他在撞上栏杆的前一秒堪堪停下。
他额角冒出一点冷汗,这个女人只是表面温顺可亲,骨子里的刚烈怕是一只烈马,难以驯服。
颜烟刚才也是赌一把,见摆脱他了,继续踩着油门往前,只是从后视镜里看他的车一直停在那里没动,她内心打鼓,不会真出事了吧?
便又心软地把车靠在路边,沿着栏杆往回走。
阿敬有些诧异,她会回来,按下车窗看向她。
“你没事吧?”颜烟问。
阿敬回答没事。
颜烟:“你转告谭凛川,以后不要再纠缠我。所谓的救我,他为什么救我?因为我遇到的险境都是因他而起,那不叫救命之恩,那是他消解自己的业障,我才是受害者。”
阿敬未料她回头是说这些,拒绝道:“这些话,你当面跟谭先生说吧,我不便转达。”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谭先生看上的人或者物,自然有办法弄到手,对颜烟或者颜家工厂,他这回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耐心,慢慢耗着玩,不亦乐乎。
阿敬不做这种自讨没趣的事。
“颜小姐,我没有恶意,只是想确保你的安全。最近海港市不太平,你以后夜里尽量减少出门。”
他言尽于此,该提醒的已经提醒。
颜烟那晚回到家,一整夜的噩梦,梦里,何茉莉全身血淋淋地拿着刀要和她同归于尽,之后,又是自己被陌生男人拽进一个昏暗的包间里,她的衣服从上到下被撕碎,她踹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转眼,那张脸变成了谭凛川的脸。
场景变化,不再是昏暗的包间,而是泳池边的太阳伞底下,他诱惑地说:“我帮你回忆回忆。”
混乱的梦,她想醒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她羞耻于自己在见到是谭凛川时,却没有再反抗,甚至任他为所欲为。
她猛地惊醒,从床上坐起时,窗外已有天光,她的睡裤一片泞腻,她冲进浴室清洗,羞愧得几乎想哭。
她并不喜欢他,甚至想远离他。
但是为什么会做这样羞耻的梦?
她在梦里根本没有任何反抗,她觉得自己想醒来,想拒绝,可潜意识里又觉得是梦,所以
所以,她真的像何茉莉说的那样,所有修养都是作秀,是假装?所以才会不时地想起那个男人?才会在梦中放任他?
洗了很久,终于干净,心情也稍稍平复。
阿姨来敲门:“小烟,你起来了吗?颜厂长让你下楼吃早餐。”
“我马上下楼。”
姜宜住院之后,她又回到家里住。
到了餐厅落座之后,颜家炳看她脸色红便问:“不舒服吗?一大早脸那么红?”
她羞愧又无地自容,一旁在给他们盛粥的阿姨道:“小烟一大早就洗澡,最近天气转凉,可千万别洗感冒了。”
颜家炳:“去拿体温计测测。”
颜烟急忙道:“不用,我没事,可能是洗澡的水有点热。”
颜家炳这才没有继续,换了个话题:“咱们工厂的人员架构已经重组过了,你今天有空去医院看看姜经理,也跟她汇报一下,再征求点意见。她住妇产科,爸爸不方便去。”
“好的,我今天联系她。”
父女俩吃完早餐,一起出门去工厂,家里的大门刚打开,一个身影忽然冲了过来。
“颜烟,你帮帮茉莉吧。”
“阿姨求你帮帮茉莉。”
是何茉莉的妈妈,她见到颜烟,便噗通一声跪在颜烟的面前,紧紧地拽着颜烟的衣服。
大病初愈的她本该好好修养身体,现在却因女儿而披头散发,形容枯槁跪在颜烟的面前。
颜家炳看到一个疯了一样的女人如此抓着颜烟,顿时急了,把颜烟拽到自己的身后护着:“你谁啊,做什么的?”
颜烟替她回答道:“她是我同学何茉莉的妈妈。”
她被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下药,以及何谭凛川发生的种种,她没有告诉爸爸,怕他担心,也怕他护女心切做出冲动的事,所以一直瞒着,这会儿怕茉莉妈妈暴露,便说到:“爸爸,你去工厂忙吧,可能是我同学出了点事,我了解了解。”
颜家炳看那女人的状态,哪敢留颜烟一个人下来处理,“什么事,爸爸陪你一起解决。”
“真不用,爸爸,你先去工厂,我晚点过去,顺便去看姜宜。”
茉莉妈妈这时也稍稍恢复理智,知道不敢吓到颜烟,所以从地上爬起来对颜家炳鞠躬道:“我找颜烟帮点忙。”
那样子卑微到尘土里。
颜家炳知道何茉莉是女儿最好的朋友,所以对她便客气了几分,被颜烟推着后背上车时,他还好心嘱咐:“我以前听你说过你这朋友的妈妈身体不好,要是问借钱,就借她一些,别的忙咱们帮不上,这点忙,能帮就帮。”
颜烟听爸爸这样说,心里难过,善良被践踏,很是悲哀,但她此刻只能说:“好,知道了,快去厂里吧。”
颜家炳这才走了。
颜烟转身看茉莉妈妈,表情立即冷了下来,“我帮不了她。”
茉莉妈妈哭到:“我知道她犯了不可饶恕的罪,我没脸来求你帮忙,可是,如果让她在那继续下去,她就没命了。”
“那是她咎由自取。在她决定害我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的结局。”
茉莉妈妈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直磕头:“我知道她该死走了弯路,颜烟,看在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份上,看在你没有真出事的份上,求你帮我去跟谭先生说说放过她一回,她该受的惩罚已经受了。求求你。”
“求求你了,你当是帮阿姨一次。”
“求求你了。”
她不停地磕头,身型消瘦,摇摇欲坠,在颜烟的面前磕得头皮血流。
“阿姨,她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吗?”
茉莉妈妈依然哭着,脸上泪水和血混合着,“阿姨知道她做了错事,可是,颜烟啊,如果不是因为她是你的同学,是你的好友,他们那些人又怎么会盯上茉莉,怎么会威胁她呢?阿姨说这些话虽不妥,但是你想想,没有你的话,茉莉早就换了工作,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颜烟不为所动:“这是她的选择,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茉莉妈妈再次情绪崩溃:“是因为谭先生看上了你,才利用茉莉接近你。是因为谭先生看上了你,湉姐才想借茉莉的手除了你。怎么跟你没有关系呢?”
颜烟愣在那里,她被友谊背叛,内心无论怎样的怨恨着何茉莉,但茉莉妈妈的话让她痛苦和悲痛,诚然,何茉莉死有余辜,但真的是她害的吗?
是因为她的原因?
她知道谭凛川看上她了,但是以她对谭凛川的认知,他看上的女人又何止她一个?
她并不是特别的那个,所以她并不觉得他需要处心积虑利用何茉莉接近她,他需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当时如果不是你,茉莉早就换了工作。颜烟,阿姨求求你,只要你一句话,谭先生就会放过茉莉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她这两天被糟蹋得人不是人,鬼不是鬼,该受的惩罚也受了,只要谭先生放过她,我保证她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
茉莉妈妈苦苦哀求着,跪在颜烟的面前摇摇欲坠,颜烟如若不答应,她就长跪不起。
可怜天下父母心!
颜烟看着茉莉妈妈,内心惶然,“阿姨,你起来,有话好好说。”
她使劲扶起茉莉妈妈后道:“我可以试着跟谭先生说放过茉莉,但我会去警局报警,让警察处理这件事。”
她忽然意识到,如果放任谭凛川如此处理茉莉,她和他又有什么区别?是另一种形式的施暴行为。
茉莉违法,那就交给警方处理。
茉莉妈妈愣怔看着颜烟,她想的是带着茉莉离开,这事就翻篇了。
颜烟坚定道:“阿姨,你自己决定,要么我不管,让茉莉继续在会所自身自灭,要么报警,以茉莉投迷药的行为,判1-3年不等,出来后,她可以清清白白做人。”
茉莉妈妈又哭:“能不能放过她一回?”
“不能。”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比起在会所被无数男人...,交给警察,至少能保命,茉莉妈妈见她态度坚决,不得不点头,保命要紧。
颜烟没有想过,短短几天之内,她会如此频繁地见谭凛川。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找他,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让阿敬送她进电梯直达他的办公室。
这回他西装革履地坐在办公椅上,看她进来,慵懒地往椅背靠:“怎么,小侄女主动来报恩?”
颜烟刻意避开外面天台的泳池,目光也不太敢和他直视,因为有求于他,态度也好了许多,乖乖巧巧地说:“谭叔叔,能不能放了何茉莉。”
谭凛川挑眉:“我这人,心眼儿小,向来睚眦必报。”
这是拒绝的意思了?
颜烟默了默:“她已得到她该有的惩罚,后面能不能让我来处理?”
“你想怎么处理?”
“这就不用你管了。”颜烟都能想到,如果她说交给警方处理,他会如何耻笑她,在海港市,他就是王法,警方最后不还是听他的吗?
谭凛川替她回答了:“交给警方处理?”
就她,能想到的处理方法也就这个。
颜烟没有等到他的耻笑,只听他说:“也不是不可以。”
这么配合?
“但我答应了你的请求,你怎么报答我?小侄女,我提醒你,之前三次救命之恩还没有报答。加上这次,四次。”
“我不做善事,到时我一次要个够。”
想来阿敬没有转达她之前的话,那算什么救命之恩?她每次陷入险境都是因他而起。
但此时要请他放人,她只好说:“可以,谭叔叔慢慢想。”
债多不压身,欠三次,欠四次,有什么区别?
谭凛川看穿她:“别想敷衍我。”
“不敷衍。”
谭凛川便当着她的面给阿敬打电话,让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敬把何茉莉送到警局,让警方处理。
阿敬在电话那头犹豫道:“如果送警方,警方需要受害者的配合,到时颜小姐的信息曝光。”
谭凛川不悦:“这点保密信息的工作需要我教你怎么做?”
阿敬:“知道了。”
颜烟听完他们的对话,才意识到自己完全没想过这点,如果警方传唤她,要她配合调查,万一被爸爸知道,又或者警察问起细节,她怎么逃脱的,她恐怕解释不清楚,想到那晚,她脸热,说了声谢谢,就想转身离开,单独和他待在一个空间让人心慌意乱,心跳加快,这个男人太危险了。
但谭凛川却长手一伸,把她拽进自己的怀里:“一句谢谢就想跑了?”
颜烟跌坐在他的腿上,不知何时,她竟已熟悉他身上环绕的气息,这让她心惊胆战,尤其一些碎片的记忆就这么不合时宜地跳出她的脑海里。
谭凛川看她脸色绯红,他还没怎么着呢,就脸红成这样了?有意逗她:“小侄女想什么呢?”
颜烟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无力感,越想远离,脑子却是越不受控,理智一遍遍重复着爸爸的话,一遍遍警告自己要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但却又如此不受控地想起那夜车里的种种。
这份矛盾让她纠结又委屈,她控诉:“你为什么总欺负我!”
“因为想欺负。”
“你...唔...”
她的唇被他猛地低头深深含住。
他卑鄙无耻,他看穿了她。
他说:男欢女爱是很正常的事。
他说:你喜欢的对吗?
她不想听,即便他说的是对的,但对象也不会是他。
她从谭凛川办公室落荒而逃,进到那个专属电梯时,里边的玻璃镜照着她微肿的红唇,还有绯红的面容,一副春心萌动的样子,糟糕极了。
恰逢手机响起,是爸爸打来的,她心虚得不敢接,但惯性让她接通了电话。
“小烟,你那同学的事处理好了吗?怎么还没来厂里上班?”
颜烟声音有些飘忽:“处理好了,我一会儿就去厂里。”
“行,还有姜经理那,你别忘了去看她,探点军工消息回来,这事越快解决越好。”军工那边一天没有落定,颜家炳这心就悬着一天。
“嗯,我约她下午见面了。”颜烟挂了电话,电梯也行至一层,她的心绪总算平稳一点,耳边里只留下谭凛川最后一句话:“做我的女人。”
阿敬的身影蓦然出现在电梯门口,“颜小姐?”
颜烟点了点头,低着头一路小跑着离开,不想让阿敬看到自己这样。
阿敬看了眼她的背影,径直上楼汇报工作,“何茉莉以故意伤害他人罪,被判2年。她母亲也答应不会再骚扰颜小姐。”
“嗯。”
“刚才看到颜小姐下楼。”
谭凛川蓦然抬眸:“你很关心她?”
阿敬:“没有。”
“还有事?”
“颜家炳的工厂最近在大改革,精简人员组织架构,经过明禾的包装,军工集团对此很感兴趣,颜家炳目前正积极推进并购之事。”
谭凛川冷笑:“浪费时间做无用功,带着女儿安详晚年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