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宜被夕阳刺痛了双眼,鼻尖微酸,快速转移视线,拽回Rover往家的方向走,但是手臂被大步追上来的沈鹰州拽住。
他的左手臂骨折还未痊愈无法用力,但不妨碍他单手把她固定在怀里,他特有的气息笼罩着姜宜,让她动弹不得,一手紧紧抓着狗绳,一手挡在他的胸前,手掌底下是他强有力的心跳声,震得她的心也在鼓鼓作响,响得生疼。
彼此都不说话,较着劲儿,沈鹰州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胡渣微微地刺痛着她,幽幽叫了声姜宜,嗓音暗哑,似无奈,似疲倦。
姜宜先败下阵来,开口道歉:“对不起。”
事情因她而起,始料未及。
她话音一落,沈鹰州的吻忽地从她的额头落到唇侧,辗转缠绵,相拥的影子被夕阳照得无限拉长,脚边的狗抬着头吐着舌头看着,见惯不怪。
这个吻并不温柔,是缠绵,更是侵略,甚至蛮横,要让她痛,痛的发麻。
他们是什么关系?
姜宜已分不清,像爱人,又像仇人,剪不断理还乱,只能被身体的本能主宰着,一手紧紧攀住他的腰,与他纠缠不休,沉沦于这最原始的欲望之中。
她不知怎么回到的她的出租屋,一室一厅的狭小空间,卧室的门被他踢开哐当作响,Rover被关在客厅,识趣地趴着不发出一点动静,人类的行为,它不懂,只是隔音不如百河湾的出租屋里,沉闷的頂撞声,还有男主人女主人压抑着的似痛苦的声音,让它一度急的在门口团团转,但之后,它似又明白那并非真的痛苦,所以安静地趴到阳台,孤独地看着楼下小区的景色。
姜宜的额角泌出汗,环住沈鹰州后背的掌心也濡湿,他的后背亦是细密的汗。
他说着要占有她,她只能被他占有的几近粗俗的话,让姜宜心跳的飞快,被他单手抱着,背靠着墙,潮水涌来几乎让她窒息,伏在他的肩膀处,脱了力。
他的一只手还未痊愈,并不影响他的发挥,姜宜被放回床上,当他再度俯身过来时,姜宜用手挡住了他。
他眼底还聚集着未散的情,他可以很久不碰她,但如果开始了,就要个够,一次两次三次...,直到他真正满足。
当然,他也从不吝啬于用语言,用手,用唇,用...让姜宜全方位获得最好的体验,姜宜从不否认这一点。
此刻,被她用双手挡着,他便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低头啄她的额头,她的鼻尖,她的下巴,然后宣誓主权:“不管你在哪里,你只能是我的,你的心,你的身...”
“这里...”
“这里...”
他一路往下,每落下一吻,便抬头看她宣告他的所有权。这样的氛围里,说着这样的话,真假难辨。
姜宜不知他怎么看待她的,从始至终,他没有提那2000万引起的波澜,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也不提她和苏维新联合举报庄群的事,更不提她和迟聿的关系。
她做的一桩桩一件件,都在把他往深渊推,无论她的本意是否想伤害他,但事实是,他因她而受到了牵连。
在最后结束时,她蜷缩在床侧,他从身后拥着她,终于平静,她说:“刚才庄老师给我打电话,希望你能帮她。”
沈鹰州的声音说不出的慵懒,仿佛说的不是他母亲,只问:“你希望我帮她?”
“她是你母亲。”姜宜很明白,亲疏有别,哪怕抛开母子关系,他和庄群是利益共同体,她不觉得他真会放任不管,庄群出事,对他有什么好处?
沈鹰州执意问:“你想我帮她?”
“不想。”她说。
“好,那就不帮。”他回得轻快。
“沈鹰州,这是你自己的决定,不要把矛盾转移到我身上。”她清醒地提醒,他帮不帮,与她无关。
沈鹰州闷声笑,夸她学聪明了,之后再没有说话。不一会儿,姜宜只觉得身后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他竟然直接睡着了。
姜宜也累,在他怀中不知不觉也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半夜被饿醒,醒来,身边的人已不知去向。
她坐在床头,看着窗外的月色,好一会儿才面对现实,傍晚时的疯狂是真实而不是梦境。
庄群的事,热度并没有因为时间推移而消散,反而随着越来越多女性站出来指证她,愈演愈烈。
沈鹰州一反常态,不再消失,也不再低调,甚至很高调地参加了许多财经报的访谈。
被问及岛国洗钱案,他也直言不讳,并且表态必须严厉打击这类违法犯罪的事情;
被问及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庄群事件,他表情沉重:“我很遗憾我母亲陷入这样的风波,警方已介入调查,如果情况属实,我支持法律的惩判,任何人都不能*****之上。对于受害者们,作为庄群的家属,我有责任也有义务为她承担所有赔偿。”
他站在那里接受采访,真正熟知他的人便知他说这些话有多道貌岸然,多伪君子。
沈兆霖对庄群的所作所为,一直敬而远之,但庄群真正出事,毕竟夫妻一场,她已身败名裂,不忍心再看她锒铛入狱,所以见沈鹰州回来,便说:“她是你母亲,你能帮忙周旋便帮忙周旋一下。”
沈鹰州没有表态,沉默坐在那里。
庄群不复之前的从容优雅,面色憔悴又苍白地从书房里出来,狰狞着厉声道:“我当初怎么说的?他会把我送进去也会保全他自己。这就是我教出来的好儿子。”
沈鹰州面对庄群的歇斯底里完全无动于衷,真正的冷血动物不过如此。
沈兆霖:“事到如今,你少说两句,问问鹰州有无办法。”
沈鹰州摊手:“我已替她把影响降到最低,现在能被曝光,能被爆料出来的事例,最多是精神控制,并无实质的证据,我尽力了。”
庄群气得浑身发抖:“你是为了我吗?你不过是维护你自己的利益,能被曝光出来的是因为公关的是你无关紧要的客户,对你产生不了任何负面影响,你可以弃之如履。那些不敢曝光的,公关的是你重要的客户。你不过是拿几个无关紧要的公关祭天,对外界表明你的大义灭亲。”
“沈鹰州,你才是天生的坏种。”
沈鹰州冷笑,拍手道:“很好,庄老师失去理智,连自己都骂。”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面对这样的沈鹰州,庄群全身失去了力气,恐惧又绝望,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却是最直接的刽子手,把她推进深渊。
沈鹰州:“你是成年人,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庄群无望地问他:“如果是姜宜出事,你也会如此冷血袖手旁观吗?”
庄群并不关心他的任何感情生活,只是想知道,他这样的人,到底有没有心?
血液里到底有没有一点温情的东西?
真是天生的坏种,还是她教育的结果?
提到姜宜,沈鹰州微不可察地眉心轻皱,对谁都游刃有余,唯独对她无法。
每每见她往他的身边走一步,必然又会退十步,退回原地。
庄群见他微皱的眉心和眼底一闪而过的无奈,忽而冷笑:“一报还一报,你仅有的一点人性却错付了人。你可知,是姜宜和迟聿联手在后面推波助澜?甚至那2000万最初也是迟聿在后面出谋划策,姜宜是迟聿的人,是白眼狼,你捂不热。”
她说完,满意地看到一直无动于衷的沈鹰州,表情有了变化,有了狠戾。
姜宜是沈鹰州唯一的不确定,唯一的无法算计,所以那天的傍晚,他也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征服和宣告他的“所有权”,但不知她听进去多少。
他知道她想找当年的真相,但真相是,他们谁也脱不了干系,他沈鹰州不无辜,迟聿不无辜,韩旭也不无辜,她是那一年风暴中的牺牲品,所以她现在想做什么,他无法反驳,无法拒绝。
网上能看到的举报和言论都是一些边缘的人物,不伤及到他核心关系网的,他借此树立了大义灭亲的形象,与庄群的所作所为撇清关系。庄群骂得没错,他是天生的坏种,一切以他的利益为重。
庄群的事,警方介入调查,暂时没有实质的证据,因为精神控制或者精神诱导,是日积月累,不是某一句话,某一个动作就能完成的,所以庄群只是身败名裂,被财大金融院开除,但法律上暂时判不了任何罪名。
苏维新和姜宜两人虽是被强迫的,但时隔久远,要找到实质性的有力证据并不容易,也因此,王处长在单位的处境变得微妙,被人指指点点。
按照苏维新举报的时间线,她被强迫,而王处长正是在那一年不断升职,从一个科员升职到处长,飞速的跨越,说明什么?
说明苏维新并不是被强迫的,而是为了自己丈夫的升职自愿出卖自己。
舆论的风向黑白颠倒,是非不分,苏维新一夜之间,从受害者变成了利益谈不拢才反咬一口的加害者,再无人同情她,对她所举报的内容,强迫性行为这一条更是不成立。
苏维新的精神本就脆弱,这几年抑郁严重,舆论的偏向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的信念彻底崩塌,自杀了。
姜宜得知消息,狂奔向医院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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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救室外,王处长颓丧地蹲在门外,沈鹰州带着南力也在抢救室外陪同着。
王处长脸色惨白,看着沈鹰州的眼神充满了痛恨和绝望,当年,庄群设计逼迫苏维新接待某政要,出事后,苏维新一心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在小范围内闹得沸沸扬扬,是他懦弱,是他害怕,没有第一时间出来维护自己的妻子,当时庄群出面跟他谈条件,只要不再闹,保他平步青云。
他要的不是平步青云,他只是懦弱,只是知道鸡蛋碰不了石头,只是担心自己如果也出事,苏维新的精神状态无法生存,所以选择了忍气吞声,养精蓄锐。
而此刻,沈鹰州带着下属来陪同,王处长知道他绝不是出于好心或者关心,而是来监视,防止苏维新自杀的事被泄露被报道。
比起庄群,王处长更痛恨沈鹰州,因为沈鹰州才是那个真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比庄群更加要下地狱。
王处长忽然激动,霍地站起来要和沈鹰州拼命,懦弱了一辈子,在妻子躺到抢救室时,再无所顾忌。
如果不是庄群和眼前的男人,他和苏维新本该过着平静让所有人都羡慕的幸福生活,他们母子毁了俩人的人生。
沈鹰州不躲不闪站在那里,在王处长的拳头要落下时,南力握住了王处长的手腕,“出了这样的事,沈总也很难过。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要你们提要求,沈总会尽他所能满足你们。”
王处长文弱,手腕被南力轻轻握着便动弹不得,比沈鹰州矮了半个头,气势便更弱了,他被逼迫支持,如同困兽,绝望而痛苦,“我有什么要求?我想让你们都下地狱。”
他说着又情绪激动起来,要和沈鹰州同归于尽。
幽深走廊里,沈鹰州的背影同样幽幽暗暗,姜宜跑过来时,见到的就是发狂的王处长和冷漠的沈鹰州。
自那晚他过来宣誓了他的“主权”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见面,也没有联系过,那一场只像是没有感情的男女在一起解决彼此的需求,而后当成陌路人。
沈鹰州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转头看了过来,姜宜也未料会在这见到他,放慢了脚步,朝他们走过去。
王处长见到姜宜,声音破裂如嘶鸣:“你还有脸来?是你,是你说会帮我们的扳倒庄群和沈鹰州的,结果怎么样?庄群只是丢了工作不受任何法律惩罚,沈鹰州毫发无损,而我们夫妻却被舆论打入地狱。”
沉稳如王处长,此刻也已陷入疯魔之中,压抑多年的情绪彻底爆发,苏维新吞了大量的药物还在抢救,不知是死是活,而刽子手们却一个个跑来猫哭耗子。
姜宜的心早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就被撕成了碎片,是她不自量力害了苏维新和王处长,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以并不在意王处长当着沈鹰州的面拆穿她。
这是她人生当中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感到无能为力,深刻体会到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无力感。
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人性也如此,她已身在局中,虽不能苟同沈鹰州的很多所作所为,但理解了他的立场。
不苟同,但理解。
南力作为沈鹰州最得力的助手,虽明白沈鹰州对姜宜的不一样,但并不明确这个女人在他心里占了多大的比例,在南力看来,沈鹰州绝不是一个会把情爱放在首位的人,一切伤害到他利益的人,都得靠边站,这也是南力办事的宗旨。
但眼前这个女人,已三番两次把沈鹰州置于危险的境地,因2000万而卷入洗钱案,至今藤奇还没有出来;因陈年往事,把他置于权色交易的舆论漩涡中;甚至为了救她父亲以身试险。
这一桩桩,让南力有了很不好的预感,一个在暗夜里行走的男人,有了牵绊和软肋,便被折去了半个翅膀。
陷入沉思的南力一个没注意,便看到原本一直站着没动的沈鹰州,忽然伸手把姜宜转到自己的身后,为了护着姜宜,自己的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王处长一拳头。
那一拳打得太狠,沈鹰州的唇角瞬间溢出血,他蓦然转头看向王处长,眼里一闪而过的狠戾。
南力一步向前,钳制住了想继续攻击的王处长。
姜宜也伸手抓着沈鹰州的手臂,怕他还手打回去,王处长经不起他一个拳头。
沈鹰州低头看着她紧紧抓着他手臂的纤细的手,眼底那点狠戾便散了。
他知道她所有的行为,任由她去做那些看起来不自量力的事,因为知道她有恨要发泄,所以愿意纵容着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和挣扎,在之城,他不顾自身危险救她爸,从山里下来那一刻,她对他的感激和感情便控制不住,她一度想遵从自己的内心奔向他,那是她最自然的情感流露。
然而,他在事业上的腹黑或者阴暗的手段,又让她不敢靠近他,她怕哪一天,他对她的新鲜感或者占有欲消失,对付她,会像对付庄群,对付苏维新那样。
他对庄群的绝情和利用,超出了她对亲情的认知,她一度觉得,他只是表面冷,但和庄群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家人。
两人四目相对,她松开了抓着沈鹰州的手,刻意忽略他唇角的血迹。
这时抢救室的灯灭了,姜宜的心瞬间抽紧,王处长也踉跄着跑过去,苏维新被推出来,脸上毫无血色,白得像一张纸,像是随时都会碎掉一样脆弱,但有微弱的呼吸,抢救过来了。
医生嘱咐:“病人还没有完全度过危险期,回病房先观察着。她心里脆弱,你们一定不要再刺激她。”
王处长眼里噙着泪,握着苏维新冰凉的手频频点头,被污蔑,被泼脏水,赔上仕途,这些都不重要,只要她活着就好,往后再也不想着报仇,等她好了,找一处安静的地方,过完下半生。
到了病房,王处长把姜宜和沈鹰州都拒之门外,他冷淡道:“你们放心,我不会再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也不会再追究之前的事,只求你们放过我们夫妻,让我们过平静的生活。”
他看向沈鹰州,把着门的手顿了一下,“处长这个职位,你爱给谁给谁。”
说完哐当关门,王处长看着病床上孱弱的妻子,这一战,也并非毫无用处。
庄群身败名裂被学校除了名,而证监里,惠老一直和庄群有着紧密联系,如今声誉也大受影响。另外惠老的女婿藤奇说是生病在家静养,但时间长了,谁也不信,都在揣测藤奇被双规了。
以惠老为首的整个体系岌岌可危,随时有可能崩塌。惠老和藤奇如果倒台了,沈鹰州在远东金融界的势力必然被削弱。
王处长期待着这一天早日到来。
病房外的走廊,姜宜低头往外走,沈鹰州默默跟在她的身后,到了户外,南力早已把车停在门口。
“回家还是回明禾?”沈鹰州问她。
姜宜不回答,低头打网约车。
沈鹰州也不强迫她,只是在她等车的时候,忽然说道:“不管你想做什么,离迟聿远点。”
姜宜望向他,不知他这一声是关心还是警告,“你们半斤八两,一丘之貉,有什么立场来警告我?”
沈鹰州深深看她一眼,浅笑着骂了一句小犟种,把她强势圈进怀中,她再闹,再和外人联合对付他,在他这都云淡风轻,没有引起他任何一点怨怒,好像她做什么都翻不出他的掌心似的,姜宜痛恨他的这份狂妄自大。
姜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宜努力推开他,从他的怀中站直,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她的面前,驾驶座的窗户落下,露出迟聿那张温柔的脸,连声音都温柔:“姜宜,上车。”
姜宜无视沈鹰州冰寒的目光,快步走到副驾,开车门上车,迟聿踩着油门轰然而去。
往日和沈鹰州至少维持表面的客套,现今彼此连一声招呼都懒得敷衍。
车驶出沈鹰州的视线,迟聿问:“回家还是回明禾?”
姜宜:“你俩问问题的方式和语气都一样。”
迟聿笑:“是吗?”
姜宜:“回明禾吧。”
外界风云诡谲,她暂时也只能坐观其变。
迟聿转着方向盘往明禾开,他诚恳道歉:“对于王处长和他太太的事,我很抱歉。但庄群的事,我不会就此结束。”
姜宜忽问:“你当初招我进明禾,就是知道我和沈鹰州曾谈过一段,所以等着利用我对吧?”
迟聿很坦诚:“有这个动机,当然,也想帮你一把,毕竟当年,你是无辜被牵连的。”
姜宜知道迟聿很聪明,和她相处一直很坦承,他的野心,他的利用都是明明白白告诉她,没有任何隐藏,然后给她选择权。
姜宜:“但是你再次把我拽进了你们的漩涡。如果你没有录用我进明禾,沈鹰州未必会再看上我。我和他的缘分早就结束了。”
随着深入他们的漩涡后,姜宜也越来越理清楚沈鹰州对她的感情来自于哪里。
在她还是学生时,沈鹰州看上的是她的容貌身材和单纯的性格,好掌控,有喜欢但谈不上爱;
在她被迟聿招进明禾之后,他再次出现,他的目标并不是她,而是迟聿。她只是他和迟聿斗争之间的一个纽带而已,他不允许她失去他的掌控,所以步步为营,把她栓回他的身边。
迟聿依然温柔笑:“你既然看得这么清楚,怎么又陷进去?他的魅力那么大吗?”
姜宜沉默不语,是,他魅力太大,让她不自控地又再次陷进去。这几年,她唯一的进步便是不再恋爱脑了,喜欢或者爱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她不再情绪用事,理得清清楚楚。
送她到明禾,迟聿没有下车:“我不上去了,免得给你招是非。这段时间,你好好工作。”
姜宜下车前道:“你想利用我对付沈鹰州,是高估了我在他心里的位置。”
迟聿:“我当初确实想利用你,但现在已不需要,我跟你说过,他撑不了太久。”
姜宜:“他现在什么情况?”
迟聿:“你还关心他?”
姜宜:“算了,我去上班。”
她转身上楼,整个明禾最近都不是很太平,因为证监会出台新的政策,加强对上市公司的管理,有些靠着财务造假而上市的公司都被查出来,要严惩,不仅是像明禾这种保荐机构难逃其咎,连许多大牌的会计事务所也被牵连其中。
许月辉以前的项目里,就有被查出财务出问题的,他被相关部门约喝茶约了好几次,这个行业里,谁手里没有几个不合规的项目?
姜宜上楼时,许月辉正在他的办公室里打电话,声音很大:“对,之前是你签字经手的项目,被查出财务造假,现在上边只是要求你还回之前的佣金,没有让你负法律责任,你TM麻溜的把钱退回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的声音穿透整个大厅,故意让所有员工听见,给他们打预防针,监管要严查所有上市公司,让所有从业人员都忐忑不安,轻则罚款,重则判刑,整个行业从辉煌时期忽而进入寒冬。
姜宜坐在工位上,听到许月辉的嚷嚷,也忐忑不安,但她不安的不是自己的工作,而是这件事释放出的信号,严查的是惠老任职期间上市的公司,意味着惠老已掌控不了大局,失去权力。
这也意味着沈鹰州在远东市的金融圈失去了后台和靠山,姜宜想到迟聿说的,沈鹰州撑不了太久,所以迟聿和韩旭在其中起了多大的作用不言而喻。
姜宜能看明白的,许月辉自然也能,挂了电话,他也坐在办公椅上陷入沉默,同样不好的预感袭来。
他想起他刚入行那一年,正好遇到世界金融危机,华尔街最大的投行之一倒闭,但那时候,他只是行业新人,做着最底层的鸡零杂碎的工作,这把火并没有烧到他。
再后来,入职将近十年,国内爆发大规模股灾,他虽每天和这些上市公司打交道,但工作原因,他不炒股,所以也躲过那一场的股灾。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和他的工作息息相关,监管严格,出台各种高压政策,意味着以后上市会越来越严格,例如以前每年可以上市10家,以后可能几年才上市1家,他们这些从业人员喝西北风?
另外一个更重要的,明禾现在的老板沈鹰州陷入各种风波,分身乏术,惠老的势力一去,明禾恐怕成为众矢之的,会被拿来第一个杀鸡儆猴。
许月辉想问姜宜沈鹰州现在真实的情况,但见姜宜蔫蔫地坐在那里,知她嘴巴严,即便知道消息也不会往外说,便也不问了,兀自坐在办公室里沉思,不知这场暴雨何时降落淋到他。
姜宜因为苏维新自杀的事,内心惶惶不可终日,所以才选择回到明禾转移注意力。
听完许月辉嚷嚷的电话,她唯一庆幸的是吴羡的项目在许月辉的运作之下,顺利签下了那家上市的壳公司,成了上市公司的老板,之后只需要把自己灯具厂的业务慢慢注入即可,这次的动荡对他影响不大。
无限灯具摇身一变成为上市公司,这在之城是头等大事,吴羡在之城政府的提议下办了庆功宴,请了包括省里的不少政要前来参加。
姜文真给姜宜打电话,问她是否回之城参加,姜文真忍不住的自豪:“他那灯具厂能上市,你可是大功臣。”
姜文真打了如意算盘,希望姜宜来了之后能带着杜子睿一起参加,多认识一些重要的人物,并且也在他前女友的父母面前威风一次,但她话音一落,电话就被旁边的杜子瑞拿走挂断。
她不满地看向杜子瑞:“咋回事?”
“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杜子瑞把姜宜之前被公开的事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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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真听后也心酸:“可怜的孩子,坐牢这事跟着她一辈子。那个吴羡可真现实,这么一说,还是姜宜有眼光,选了沈鹰州,人样样比吴羡好,对姜宜更是没话说,你的工作也多亏了他。”
杜子睿急忙道:“妈,这话你也别跟姜宜说,沈鹰州现在也难…”
杜子睿在银行工作,沈鹰州最近发生的事听了很多,加上他们行的老大藤奇许久没露面,这些信号,让杜子瑞其实也惴惴不安,他简单说了一下,姜文真一听,嘟囔道:“还以为姜宜苦尽甘来,看来她的命是苦命…”
说着,又忽然问:“沈鹰州要是出事,那你的工作会被影响吗?”
一惊一乍的,杜子瑞的心也一跳,安慰道:“不会,我现在有编制,很稳。”
“那就好,那就好。”姜文真拍着胸脯。
杜子瑞其实并不乐观,他们行也有派系之争,他虽从不参与,但他这个正式编制来的名不正言不顺,上头领导知道他是藤奇安排进来的,自然是藤奇这个派系的,如果沈鹰州真的出事,藤奇也出事,他往后的日子,便不好过了。
当然,这些,他现在不能和家里说半个字,姜文真什么也不知道,但是姜文鸿却在时刻关注着远东的金融市场,关注着沈鹰州的新闻,他永远有操不完的心。
看到吴羡灯具厂热热闹闹开庆功宴没有邀请他和姜宜,内心有些不是滋味,但他也是明事理的人,理解吴羡的现实,给姜宜打电话时,一句都没提吴羡的事,只是问她最近工作忙不忙?
姜宜说:“还好,不忙。”
姜文鸿直言道:“沈鹰州的新闻我也看了一点,他要参与了那些违法犯罪的经济活动,那是他罪有应得,有法律等着他。”
姜宜“嗯”了一声,没有发表意见。
姜文鸿:“只是一码归一码,他上山在悬崖边上舍命相救,这份恩情,爸爸会一直记得,咱不能做那个落井下石的人。”
姜文鸿偶尔还会梦见被困悬崖边上的一天一夜,当时但凡沈鹰州晚点发现他,或者他稍微动一下,便会摔下悬崖粉身碎骨,梦中常常失重而惊醒,让他心有余悸。
姜宜幽幽应着:“我知道的。”
沈鹰州身陷风波,浪声越大,他越是高调,接受媒体访谈时有问必答。
从医院出来,南力开车,通过后视镜问他:“王处长这还需要盯着吗?他太太自杀,我担心他发疯,和媒体乱说。”
沈鹰州在后座微阖着双目养神,听到南力的话,只说:“医生说他太太要静养,不能再受刺激。”
这句话听着平平无奇,但意思很明确,王处长若是不想让他太太再受刺激,不敢闹大,只会息事宁人。
南力:“姜小姐那需要处理吗?她和迟聿走得太近。”
南力最担心这个不可控的因素,所以不得不提。
但后座上,原本闭目养神的沈鹰州凌厉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他便什么也不再说,安心开车。
开了好一会儿,南力才敢再度开口:“韩旭还是不放藤奇。”
沈鹰州:“蒋局长怎么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南力:“蒋局说那是经侦办的工作,他无权过问。他现在看风向变了,做事不够积极。”
阳光阴影从沈鹰州的脸上闪过,他阴沉道:“由不得他不积极。藤奇的事必须马上解决,不能再拖。”
藤奇对外宣称生病在休养,时间拖太久,外界揣测纷纷,无法再隐瞒。
南力:“我知道怎么做了。”
南力跟了他多年,工作上的很多事,沈鹰州不便多说,但有时一个眼神,或者只需要一句话,南力便能意会到,知道该怎么做。
深夜,蒋局的手机嗡嗡作响,他迷糊之中接通,便听到南力的声音如同来自阴曹地府:“王处长的太太苏维新自杀了。”
蒋民听到消息,看了眼身边的太太,一身冷汗,起身到书房,怒声道:“关我屁事。”
南力很有沈鹰州的风范,面对对面的怒火,很从容平静:“当年庄群留有影像。蒋局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蒋民咒骂了一声,“想讹我?庄群没那个胆子,当年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留。”
南力却是一声冷笑:“沈总的要求,明天上午十点,他要见到藤奇出现在商行总部办公室上班。”
言简意赅,不做任何解释,但却威慑十足。
蒋民挂了电话,脊背一阵发凉,刚才语气笃定庄群当年不敢留影像,但内心却十分惊恐,尤其面对的是沈鹰州这样暗黑,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男人。
沈鹰州这条船,他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
深夜远郊宾馆,藤奇被关了半个月,被韩旭如同熬鹰一样没有白天和黑夜地熬着,藤奇此刻,脸色苍白,眼神凹陷,人的精气神被抽走了一大半。
门外被韩旭派来看守的人在私聊:“他抗不了多久了,今天看他已精神恍惚,说话颠三倒四。”
“他的意志坚强,换别人早就全部招了。”
“快了,今天他主动向韩警官提了诉求吗,求韩警官保他太太和孩子安全出国。”
“他太太不是惠老先生的女儿吗?”
“惠老自身难保。”
“韩警官如果真能打倒惠老这只大老虎,战功赫赫。”
“他志不在此,他的目标是沈鹰州这位金融大鳄。”
两人低声窃窃私语以打发这漫长而无聊的深夜。只要藤奇肯招出他那两亿是沈鹰州帮忙洗的,他们也无需再熬夜看着了。
此时,一辆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宾馆外,车灯一闪而过,两人谁也没注意,直到那有力的脚步声传来,两人马上警觉地站得笔直看向来人,待看清是蒋民之后,急忙恭敬打招呼:“蒋局长好。”
来者不善,其中一人机灵,想偷偷给韩旭打电话通知,但是蒋民一把踢飞了他的手机,厉声道:“你们非法拘禁,赶紧把人给我放了。”
“韩警官有命令...”被踢飞手机的那位手掌剧痛,但熬了这半个月,眼见着藤奇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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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旭犯糊涂你们也犯糊涂?他逮捕的手续齐全吗?你们想陪着他一起犯罪?”
那两人是韩旭派来的,被蒋民这么一骂,也心里没底,蒋民恩威并施,见两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忐忑,他放缓了语气说道:“藤奇的事,上头有全盘的安排和计划,韩旭刚愎狂妄,从中插一脚,打草惊蛇,影响大局安排,这个责任谁负?”
“现在马上把人放了。”他忽而一声怒喝,两人都是一惊,蒋民毕竟是他们的上级,官大一级压死人,不得不开这个门,把藤奇给放了。
第二日一早,藤奇9点准时出现在商行总部,召开各部门的会议主持工作,他如大病初愈,瘦了一大圈,证实了之前是生病休养,那些说他违法犯罪的谣言不攻自破。
藤奇是强撑着,熬着一口气主持了一个上午的会议,下了会,回到办公室,虚弱得整个后背的衬衫被汗湿透。
沈鹰州的电话如期而来,藤奇对他充满感激之情,“这次多谢沈总相救。”
那两个亿的款,庄群虽信誓旦旦给他说过毫无问题,审计查也查不出,但毕竟心虚,韩旭若再熬他一天,他恐怕就扛不住全盘招了。
沈鹰州:“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你只要记得,那两个亿是你正当投资所得即可。”
沈鹰州和藤奇,惠老,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藤奇能正常回来上班,对惠老派系的成员而言,无疑是一种鼓舞。
“我太太和孩子...。”藤奇最关心的问题。
“放心,已经安排国外最好的学校,你太太过去陪读。”
藤奇点头,他在里面待了半个月多月,认识到韩旭紧追猛打的风格和手段,他并不乐观,不是怀疑沈鹰州没有能力对应,而是正邪不两立,沈鹰州是走在深潭泥沼,处处是陷阱,稍有不慎,便会被淹没,所以藤奇只是能自由一天是一天。
随着藤奇的回来,沈鹰州陷入的洗钱案至今也没有实质的证据,再接受媒体的访谈时,他说一切都是有心人士在引导舆论,他将保留追究权力等等。
他似无辜清白,一切回到正轨上。
韩旭打来电话:“恭喜沈总,赢了这一战。下一战,我们拭目以待。”
沈鹰州自信从容:“我等着韩警官出招。”
他再次出现在明禾,姜宜和他在电梯碰了一个正着,彼时,姜宜进电梯,即将关门的刹那,沈鹰州拦门进来,姜宜往后一步,靠紧电梯的厢壁,沈鹰州站在她的前面,谁也没说话。
证监严查各个上市公司,由明禾做推荐上市的公司首当其冲被查,整个行业人心惶惶。
姜宜知道沈鹰州和韩旭这一战,看似他赢了,但汇群国际以及和他有关联的金融公司,遭受了巨大的损失,因为投资客不再像之前那样对他百分百的信任,更有不少对他持着观望的态度,他海内外的公司都受了不少影响。
姜宜想起迟聿说的他撑不了太久的话,她见惯了他不可一世的样子,所以不敢想,他如果真的倒下,失意时是什么样?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她低垂着双眸,兀自在想这个问题,熟不知所有的表情都落在电梯门的反光面上,前面的男人双目微沉看着镜面里的她。
叮当一声,她的楼层到了,她如梦初醒,抬步往外走,但前面的男人挡去了她的去路,并且神色自若伸手按了电梯关门的键。
“你...!”她抬头看他。
在电梯门关上的刹那,男人转身把她抱进怀里,在她没有反应过来之际,铺天盖地的吻落下,炙热的,强势的,不容抗拒的,使得她频频往后退,退到厢壁上,退无可退,紧贴着他。
“唔...”她只能从嗓音里微弱地发出抗争的声音,有等同于无,那么的无力。
在电梯到达上一层,门开后,他拦腰把她抱起,往他的办公室走去。
时间还早,他这一层,助理秘书都还没有来上班,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他大步走路的声音,以及两人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姜宜不知这是怎么发生的,如同那天傍晚在她的出租屋,一切都那么的突然,又那么的自然。
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她几乎崩塌,清晨的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她看到他胸膛前细密的汗,看到他眼底燃烧着的烈火,她因此而癫狂,沉沦。
姜宜知道他的,很久以前他就如此,只要在资本市场厮杀一番,精神高度集中后,他便需要一场这样酣.畅淋.漓的X事放松。
高强度的脑力活动之后,再来一场高强度的体力活动,能让他整个人彻底放松。
姜宜额角的头发早被汗浸湿,她何尝又不是一种放松?在这样的时刻,她不用想,也没有力气想,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不用想爱与不爱的问题,只跟着他的节奏,在那些极致的触觉和感觉之中游离。
朝东的那面落地窗,阳光斑驳地照在沙发上,之后慢慢往上升起,沙发的光线不再那么刺眼,姜宜被他紧紧圈在怀里平息。
“上班迟到了。”她说,声音却无力显得像是撒娇。
“那就不上。”他笑着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你起来。”她推他。行业大地震,整个明禾各个部门的领导都在自查以前经手的项目,正在做的项目都暂停了,所以姜宜并没有需要做的工作,何况她的过去,即便有新项目许月辉也不会让她碰。
但她不想上班时间和沈鹰州在他的办公室里如此,所以又推了一下他。
“再抱一会儿,乖。”他不动,把她抱得更紧。
他的声音里透着疲惫,让姜宜不忍再推开他,任由他抱着,在狭窄的沙发上相拥。
也不知过了多久,姜宜猛然惊醒,她竟然睡着了,此时沙发上只有她一个人躺着,身上盖着毯子,而沈鹰州西装革履坐在办公桌后,见到她起来,示意她穿好衣服,他正在开视频会议,吓得姜宜急忙背过身去穿衣服。
屏幕里断断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续续传来不同国家,不同口音的英文,姜宜一边穿衣服一边听了一个大概,是沈鹰州分部世界各地的机构在他的命令之下,自查机构是否有不合规的操作,尤其是否有员工私自帮客户洗钱等等,这会儿正跟他汇报结果。
因岛国的洗钱案引起世界性的连锁反应还在持续之中,沈鹰州化被动为主动,先肃清门户。
起起落落对他来说是常态,被压到谷底,也能反弹。
但对外界来说,对沈鹰州不像以前那么信任,都存着观望的心态,毕竟行业现在也在动荡之中,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过了一会儿,视频会议开完,姜宜也想趁此离开,门铃忽然想起,旁边可视屏幕里,他的秘书汇报赛普科技的骆总来访,是否见?
姜宜皱眉,看了眼凌乱的沙发,还有空气里若有似无的气息,明眼人一眼便知发生过什么,她急忙弯腰收拾,办公桌后的沈鹰州浅笑,只听他对秘书说:“带骆总去会议室,我稍后过去。”
姜宜收拾沙发的手一顿,脸稍红,暗想自己有点傻,他不一定要在办公室接待珞珈。
“我出去。”她起身准备走,却一头撞进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沈鹰州身上。
他揽住她,拇指轻抹她微肿的唇,调侃道:“就这样出去?”
折腾一个上午,睡了一会儿,她现在慵懒又诱人,绝不像来上班的。
“还不是怪你?”姜宜怨他。她自己也跟着了魔一样,在电梯里就随他了。
“都怪我。”他承认得快,“所以乖乖在办公室等我,见完珞珈,我带你出去吃饭。”
姜宜拒绝:“我回去上班。”
沈鹰州不留情面拆穿她:“你还有工作要做吗?”
姜宜生气:“罪魁祸首好意思说...”
话没说完,被沈鹰州低头吻住,吻了一会儿她服软了才松开,他认真道:“我会补偿你。”
姜宜讽刺他:“你自身难保...”
沈鹰州玩笑道:“是谁让我自身难保?”
姜宜:“你想我让内疚?我不会内疚,你若没做坏事,身正不怕影子斜。”
沈鹰州:“不想让你内疚,只想让你来爱我。”
姜宜蓦然认真看他,他的话,像是情话,又像是调侃,但他们之间现在说爱太离谱,太牵强。
说爱不如说性。
她低语:“沈总不缺爱你的人。”
门外的珞珈就是例子。
沈鹰州也不跟她犟,只说:“姜宜,你盼我点好吧。我好了,你才能好。”
姜宜哦了一声,沈鹰州也不知她是认可还是不认可,拿她没招儿,她现在不是以前那个一眼就让人看透的姜宜,例如面对庄群和苏维新的事,放在以前,她要和他闹上几天几夜,老死不相往来,现在竟平静如此。
沈鹰州临出门时感慨道:“你现在只有在床上的反应最真实!”
“沈鹰州,你闭嘴!”姜宜怒吼,她清醒时便不想面对那个时候的自己,那个荒诞的,放纵的,失去控制的自己,无论是心或者身,都是没有经过社会化的原始的自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沈鹰州去见骆珈,姜宜等了一会儿才下楼,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绅士文雅地笑着看她,“蔺总?”
蔺总笑着:“姜宜,好久不见。”
无事不登三宝殿,姜宜脱口而出问:“你和骆总一起来的吗?”
问完就后悔了。
果然,旁边的许月辉:“骆总来了吗?”
蔺总也问:“你怎么知道骆总来了?”
姜宜只好说:“刚才好像看到她上楼去找沈总了。”
许月辉道:“蔺总找你,他投资的一家公司有上市计划,想找你谈谈。”
姜宜诧异,这个关口还敢找她,先不论她曾经的经历人尽皆知,名声不好,就是现在,明禾也正在经历动荡之中,它负责保荐上市的公司成为第一批被审查的公司。
许月辉骂骂咧咧了一阵子,但见沈鹰州现在如常来上班,心中涌起了一点希望,希望沈鹰州已解决所有问题,一切能够恢复如常。
以沈鹰州和蔺总的关系,蔺总有项目给明禾做,顺便再提拔一下姜宜,便解释得通了。
姜宜想,这也许就是沈鹰州说的,只要他好了,她就能好,能保她在行业里生存。
楼上会议室,珞珈有阵子没看到沈鹰州,没见他时,繁忙的工作可以让她控制自己的爱意,不念也不想;但是这样面对面坐着,他男性荷尔蒙的散发,依然对她有着致命的性吸引力。
她需要靠强大的意志,才能让自己平心静气去谈公事。
“最近怎么样?”她问。
“骆总什么事,直说。”沈鹰州没太有耐心。
“前阵子我很担心你,但我相信你能扛过来。”这是骆珈的真心话,沈鹰州经历过太多大风大浪,他对这些风浪一定有自己的预判,知道如何应对。
沈鹰州对她表示的关心,只冷冷说了感谢两个字,之后坐在那里等着骆珈的真实目的。
然而骆珈今天来,并没有任何目的,只是来表示关心,并且提供实际的帮助:“如果需要资金上的周转,随时和我说。”
沈鹰州现阶段失去投资客和市场的信任,汇群国际大批客户要提现,他的资金周转必然困难,关键时候,如果一旦兑现延迟,那么仅存的信任轰然倒塌,“沈鹰州”这三个字将不再是招牌。
珞珈不像别人只会锦上添花,她是真实的雪中送炭。只是她也低估了沈鹰州的经济实力,一个汇群国际并不足以摧毁他。
但沈鹰州沉思了片刻,说道:“汇群国际目前确实面临很大的经济压力,或许真需要骆总的资金支持。”
赛普科技上市之后,珞珈的资金充裕,拿出几个亿帮沈鹰州度过难关不难,“没问题,我今天就回去办。”
骆珈有些动容,来之前,她深怕自己说要帮忙会伤了沈鹰州的自尊心,毕竟他是这样骄傲的男人,他愿意接受她的帮忙,她很开心。
到了中午,沈鹰州请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珞珈和蔺总还有姜宜一同去的。
蔺总很开心:“都说你们投行马上要进入寒冬,将来企业上市会越来越困难,我偏不信,把这个项目交给姜宜,我们一起迎难而上。”
姜宜真心道:“谢谢蔺总的信任,我一定努力。”
她因为被林一湘当众揭穿之前的事,在明禾举步维艰,没有工作可做,蔺总给她送来项目,无异于雪中送炭,当然,她知道,蔺总帮她,是沈鹰州授意的,否则非亲非故,蔺总没必要这么做。
沈鹰州难得温和,举杯道:“我和姜宜谢谢蔺总和骆总的雪中送炭。”
姜宜这才知道骆珈主动给沈鹰州提供资金上的支持,她也有些诧异沈鹰州竟然会接受,所以他的资金链是真的断了?
他们三人谈笑风生,微微的刺痛掠过姜宜的心尖,因为沈鹰州陷入的困境,也因为这样关键时刻只有骆珈能够帮他。
下午,她随蔺总去参观他投资的那家生物科技公司,这家生物科技蔺总投资多年,已有两款药通过临床试验,应用于医院的消化科,另外还有三条产能线,研发糖尿病末期控制的药物。
姜宜参观完后回家遛Rover,在楼下时,Rover忽然狂叫,姜宜顺着它叫的方向,便看到穿着普通休闲服的韩旭站在那里看着她。
姜宜拽紧牵着Rover的绳子,站在原地没动,她身材高挑,皮肤又白,即便暗夜也挡不住她的明媚。
韩旭进这小区,一眼就看见了她:“姜宜!”
他打招呼,Rover虎视眈眈看着他,深怕他会伤害姜宜。
“韩警官,什么事?”每次看到他都没好事,所以姜宜对他依然冷漠。
“没什么,最近清闲,所以找你聊聊天,吃吃饭。”韩旭穿的是便服,不在执行公务。
姜宜没动:“韩警官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您直说,吃饭就免了。”
他们是人亦是鬼,每一处都是陷阱,姜宜不得不防备。
韩旭无奈笑了笑:“我最近托沈鹰州的福,被暂停工作反省,刚写完自我检讨报告。”
他有些颓丧,藤奇被蒋民横插一脚放了,意味着他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功亏一篑,他也被暂停了职务在家自我反省。
沈鹰州太狡猾,斗了这么多年,无数次,在他看到希望时,沈鹰州总能逃脱,再找不到一点突破口。
“姜宜,别防着我,我对你没有恶意。”
“韩警官没事的话,再见。”她牵着Rover回家,不愿意和韩旭有任何牵连。
韩旭却叫住她:“姜宜,我们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姜宜不解回头看他:“合作?合作的基础是共同利益或者共同的敌人,我想,我们没有这样的基础。”
韩旭不顾那条虎视眈眈随时要扑向他的狗,往前走了一步:“姜宜,我们认识也许多年,我了解你,庄群没有入狱你不甘心,苏维新自杀你愧疚不忍心,还有你入狱的真相都埋藏在你心里折磨着你,你很清楚,真正操控这一切的是沈鹰州,你在等待时机,否则不必继续留在明禾。”
姜宜脸上苍白:“韩警官,别以为你很了解我。”
韩旭:“我想我比沈鹰州,比迟聿更了解你,甚至比你自己更了解你自己,我曾每天观察了你一年多。”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韩旭曾每天观察姜宜,这个女孩的韧劲不动声色,藏在某一个角落,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需要时,他坚信她会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
正如此刻,姜宜看他的眼神就如一把锋利的刀,这就对了,韩旭要的就是逼她把这锋利的一面展现出来。
“我们合作,我可以保证让庄群入狱,让和苏维新相似经历的女孩都得以公正的对待,我也保证还你当年的清白。”
他步步紧逼,继续道:“姜宜,外人都说我急功近利,说我是为了往高处爬,错,大错特错。如果为了权力,为了高位,我同流合污,答应沈鹰州的所有条件,早已步步高升,何必和他斗。”
韩旭此时不是韩警官,而就是一个普通人在和朋友剖析着自己,姜宜看到他眼中不再是那个威严而沉稳的韩警官,而是带了情绪,带了一丝仇恨,那是内心深处迸发出来的仇恨。
“你恨沈鹰州?”姜宜问,他的恨超越工作。
“不,我不恨沈鹰州,我甚至欣赏他。我恨的是一切牺牲百姓利益为自己敛财,骗百姓血汗钱的资本家。”
“你被骗过?”姜宜问。
她对韩旭的了解不多,只知他是远东本地人,警校毕业,因为表现突出,入职三年就进入经侦队,屡立战功,后来因为在东南亚把出逃的创展集团负责人捉拿归案,立了大功,被任命为经侦队的队长,专门从事经济犯罪的侦查,至于其它背景,因为保密,姜宜和外界无从得知。
被骗?
韩旭没有直接回答姜宜的问题,那是一个很久远的故事,久远到仿佛是他的上一世。
那时的他,还是一个朝气蓬勃的白衣少年,家门前的弄堂里回荡着他自行车的响铃。
弄堂里敞着门打麻将的邻居们,一听到他自行车的铃声,总会探出头问:“小旭,放学了?”
“妈,我饿了。”他下车,朝院子里喊。
就像个闹铃,其他邻居纷纷起身回家做饭,他妈妈总是最后一个出来,笑盈盈接过他的自行车扶着步行回家。
一道而行的邻居总夸:“小旭越来越帅了。”
“将来想考什么大学?我听说你回回考年级第一。”
他大言不惭:“考第一还不是简简单单?上什么大学以后再说吧。”
他母亲轻打他的后背:“你就这点小聪明,别骄傲。”
一路走,一路聊着,邻居也各回各家,弄堂归于安静,他这才看到她母亲的愁眉不展。
“妈,怎么了?”
“你爸好几天没回家了,也不知在外过得怎么样。”
韩旭也跟着发愁,自从去年他爸迷上炒股之后,人越来越魔怔,黑白颠倒研究股票,从以前陪他学习,带他运动的好父亲变成这样不着家,对他和他母亲不闻不问的男人。
炒股本身不分好坏,但是他爸不仅自己研究,还听信那些小道消息,把家里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部分的钱都投到股市之中,走火入魔,怎么劝也没用。
韩旭也无法,只能劝他母亲:“以前投到股市的钱就算了,以后家里的钱你放好了,实在不行,放我这,我来保管。”
已上了高中,该承担家庭的责任了。
他母亲叹了口气,“家里现在一分钱也没有,之前给你存着上大学用的钱,也被他挪走了。他说这次消息可靠,很多有钱人都在买那支股票,能大涨。他说涨了之后,会把本金拿回家里。”
他母亲在失望之中又抱着一丝希望,他反而更加忧心忡忡,虽对股票完全不了解,但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消息从哪里来的,你能知道的消息,别人不知道吗?这个钱凭什么只给你赚?
母子二人迎着夕阳往弄堂最里面的房子走,走着走着,忽看到家门口蹲着一个清瘦的身影。
身影的主人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过来。
面如死灰!
这四个字,韩旭如此具象化地在他父亲的脸上看到。那时,他还不知厄运早已经降临到他家,他只是以为他父亲炒股失败而已。
他母亲把自行车立住,踉跄地跑过去问:“发生什么事了?你说话!”
强烈的不安几乎要摧毁那个老实本分的中年妇女,那个面如死灰的男人看着眼前的女人,还有几步远站着的少年,喃喃自语道:“完了,都完了,什么也没有了。”
“你在说什么?你说清楚一点啊!”中年女人摇晃着他。
他如被抽去了灵魂:“我被骗了,所有钱都买了那支骗人的股票,我被骗了,被骗了。”
中年女人嗷一嗓子大哭。
韩旭见不得父母在家门口如此,便过去安慰道:“股票本就有风险,赔了就赔了,以后你不再玩股票,我们一家人好好生活比什么都强。”
这是韩旭的真心话,反正在他看来,家里也没有富过,有地方住,有口吃的不饿肚子就好。
他从小就是别人家孩子,懂事又听话。
父母在他的劝说之下回了房,那一夜,韩旭听着隔壁房间哐哐当当打砸的声音,还有她母亲控制不住的哭喊,怒骂声:“你这个王八蛋,你说什么?”
“把这个房子抵押贷款去炒股了?”
“你让韩旭以后怎么办?”
“你怎么不去死?”
“你怎么不去死?”
“你去死。”
这一声声怒骂,随着他父亲甩门而走而渐渐平息,换成低低的哭泣声,韩旭隔着墙听了一夜,他那时乐观,房子没了,钱没了,如果能让他回归家庭,他们一家还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然而第二天清晨,一通电话把这个家彻底击了一个粉碎。派出所打来的电话,让他和他母亲去认尸,他父亲昨夜投河自尽了。
他大脑轰然一片空白,不知所措,不敢相信,如同做梦。
而他母亲光着脚,踉跄地跑向东江边,脚上,裤子上沾满的污泥,她扑在白布上面痛哭,是她叫他去死的,她说的气话,只是气话而已,愧疚把她淹没。
韩旭跪在那里,一边是他母亲的痛哭声,一边是警察递过来的他父亲留下的遗书,字字句句都是血泪,控诉着他是如何一步步被资本吸引,被资本市场操控而倾家荡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那时的韩旭不懂什么叫被操控,股市是自由出入,是自由交易的市场,没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买,这个错并不能怪到资本家的身上。
因为他父亲留下的这些遗书带着血泪控诉,他母亲苦苦哀求警方一定要调查清楚,替他们家讨回公道。
一个原本安于家庭的中年妇女,在经历丧夫之痛之后没有悲伤太久,很快就振作起来,在葬礼上,她牵着韩旭的手:“你失去了爸爸,妈妈不能再让你无家可归,这套房子,一定给你保留着。”
从此,她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没日没夜研究,由一个对股市一窍不通的家庭妇女到精通各家上市的公司的财务报表,也查出他父亲当时买的那支股票异常波动背后真实的原因。
负责他父亲案子的正是蒋民,她母亲把一叠资料放在蒋民的面前,激动道:“这支股票是人为在操纵,是他们故意放出假消息,引导股民投资。”
这是一家电力公司,目前正面临着被暂停交易的可能,然而在三个月之前,各种利好的消息在不停地放出,有一笔巨额在不停地购买,电力公司的股价也随之一路飙升,无数股民涌入,包括韩旭的父亲,随着股民的涌入,股价一路高歌猛进,而那笔巨款幕后的人已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抛售了所有,也导致了电力公司股票的暴跌。
大多数股民是在高点的时候买入,所以损失惨重。而那个操纵的人,却赚得盆满钵满,稳稳地退出。
当年远东市刚成立经济犯罪侦查科没几年,侦查员包括蒋民,都是从别的大队临时调派过来,身兼数职,不是专业做这个。
韩旭的母亲有理有证:“操纵股市的正是这家电力公司的股东,他明知公司要倒闭了,却财务报表造假,对外宣传虚假信息,联合资本抬高股价后再抛售,骗的全是我们的血汗钱。”
“蒋警官,你一定要还我们一个公道啊。”他母亲说完,噗通一声跪在蒋民的面前,不停哀求。
那个上午,蒋民的办公室里,阳光斑驳照在他母亲的后背上,那后背像是扛着一座大山,山上是他。
结果自然是失望的,甚至连立案都无法立案,蒋民的答复是,财报造假,证监会已做了停牌的处理。但操纵股市,属于莫须有的罪名,投资有风险,这是每个股民需要认清的事实,他们更无法对每一位股民负责,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当时韩旭刚上高三,家里所有的钱都没了,包括抵押出去的房子也有收债公司的人天天上门闹,强制他们搬走。
昔日温馨的家庭变得乌烟瘴气,她母亲自从蒋民拒绝无法立案之后,人变得精神恍惚,每日枯坐在院子里,不时流泪,说是她害死了他父亲,愧疚和不甘,每天折磨着她,使她忘了,她还是一个母亲。
韩旭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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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伟大又那么的残忍,让他变成了孤儿。
一场资本家的游戏,彻彻底底改变了他们一家的命运,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所以当姜宜问他,是否被骗过时,他没有回答,他痛恨一切资本市场上违规的操作,对于资本家,只是一场货币的游戏,但那是无数普通百姓的血泪史,因为他们只是普通人,无法辨别真假。
他说:“姜宜,当年你在壹海财富做理财顾问,那些在你手里买了理财产品而赔得血本无归的人,有多少人是一分钱一分钱攒出来投资的?他们都罪有应得吗?”
姜宜瞬间无话可说,她当然记得那些在公司大堂因为取不出钱而痛哭的普通人。那些钱,有些是看病的救命钱,有些是攒了一辈子打算买房的钱,有些是养老的钱,一夜之间全都打了水漂。
他继续说:“是谁在操控这一切呢?如果没有沈鹰州或者迟聿两虎相争的推波助澜,那场金融危机不会那么惨烈,兴许有更缓和的解决方式。”
韩旭双目炯炯看着姜宜,他知道像姜宜这样善良的人,什么最能打动她。
姜宜也回看着他,她是有悲天悯人的心在,但面对韩旭对沈鹰州的控诉,她并不赞同,当年的创展集团早已亏空不堪一击,如果没有沈鹰州的推波助澜加速它的灭亡,那么受骗的人会更多,创展骗的金额会更大。沈鹰州做事是不择手段,那场金融危机也是他先掀起的风浪,但是,但凡有些经济常识便能知道,这是整个市场导致的结果,他不过是那个导火索而已。
她冷静又清醒,有自己的思想和看问题的角度,不再随波逐流,所以谁也无法再利用她,除非她自己愿意被利用。
这些想法,她在韩旭面前没有透露半分,而是像被说中心里最痛的一部分,在韩旭炯炯的目光之下,开口问:“韩警官想让我怎么配合你?”
韩旭没有直接回答,“有需要我会找你。我现在只能承诺你,你想要的,我会帮你做到。”
狡猾的男人,他对姜宜也不是全然地信任,所以不会那么快把底牌亮给她。
姜宜:“沈鹰州现在正处于低谷时期,处处被限制,惠老和藤奇大势已去,他等同于被你们斩断了左膀右臂,正是最弱的时候,韩警官不趁热打铁吗?”
姜宜说的是事实,也是试探,见韩旭没有接话,她便道:“再联系。”
韩旭叫住她:“姜宜,不谈工作,一起吃个饭吧。”
姜宜:“不了,看着你有阴影,吃不下。”
韩旭苦笑:“我今天没穿工作服,不至于吧。”
姜宜已按了电梯牵着Rover上楼。
韩旭从姜宜的小区里出来,被闲职在家,一时无聊无事可做,他的车不知不觉开到那条弄堂里。
弄堂已荒凉,没有以前的热闹,只有零散的几盏灯开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弄堂最后一栋是他家的房子,曾因为凶宅而荒芜了许多年,而现在,却是整个弄堂里最富丽堂皇的,自从他去了经侦科之后,生意场或者官场的人,主动来修缮和维护他家老宅,很现实,很讽刺。
如今的门庭若市更衬托了当年的凄惨,他没有往里进,只站在远处远远地看一眼。他已很多年不再想年少的种种,那份惨烈不必祭奠,而言语也显得苍白无力,唯有铭记于心,成为前行的动力。
他母亲死的那棵树,如今长得更加枝繁叶茂,树干探出院墙,在夜风里晃动摇曳,他仿佛看到年少的他放学后,推开院门时,那个挂在树枝上晃荡的身体...。
一阵凉风吹来,他打了一个寒颤,厉声道:“谁在那里?”
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他紧追了过去,多年的训练,敏捷的身体,却未能追上那个身影,追至弄堂的死角,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他回头的瞬间,一记拳头从身后挥了过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开,一个转身擒拿住对方的手腕,但对方也不是吃素的,瞬速抽离,抬腿踢向他的裆部,拳头也随即击向韩旭的太阳穴,招招都想致韩旭与死命。
来者不善,实力非凡,但韩旭也不是吃素的,躲开这几个致命袭击之后,很快适应了这场打斗,毕竟多年训练,加上狠,很快略胜一筹,再次钳制住对方,只恨手中没有带手铐,怒声问道:“谁派你来?”
对方一边应对他的钳制,一边道:“劝你少管闲事,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韩旭直接问:“沈鹰州派你来的还是蒋民?或者迟聿?”
他动了所有人的蛋糕,要他死的人恐怕不止他们三个。
“说,谁让你来的!”他手掌如钢,对方的骨头被他掐得咯吱作响,要碎了一样剧痛。
对方痛得冷汗直冒,声音断断续续:“我听命行事,只过来警告你,不该查的别查,否则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滚!”韩旭一扭手,对方惨叫一声滚落在地上,得了自由不再恋战,转身就跑。
弄堂归于冷寂,充满了萧条之感,月色逐渐把他的背影拉得修长,自从他当了经侦队队长之后,奉承他的人多了,要他死的人同样很多,但敢来袭击他的人为数不多,掰着手指也能算出来。
明禾投资银行最近的气氛压抑,其一,证监颁布了史上最严格的上市标准,意味着以后上市的审核会加倍严格,他们这些从业人员无业务可做;其二,远东的证监要杀鸡儆猴,开始追溯已经上市的公司,第一批审查的就是明禾保荐的上市公司。
许月辉由开始的大骂特骂到现在认清现实,行业就是这样,此一时彼一时,他乖乖配合调查。
他和几位部门负责人被沈鹰州叫去开会,有沈鹰州坐阵,他们心里至少有点底气,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情再坏,也坏不到哪去。
但是沈鹰州一开口,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每个人心情沉重。
许月辉:“真要裁员?”
沈鹰州点头:“行业现状你们有目共睹,没有项目,公司举步维艰。”
许月辉不死心,他部门招的人都是他精心培养出来,一个顶两个用的,他不舍得裁:“沈总,真到这一步了吗?”
以明禾的实力,或者沈鹰州的经济实力,再维持几年,熬过这个寒冬没问题,但却见沈鹰州沉重地点头:“是,明禾投资银行一直走精品路线,和国内证劵公司的投行部不一样,自负盈亏没有靠背,这次危机,不仅要裁员,再坐的各位也需要给未被裁的员工做思想工作,所有员工降薪10%。”
几位高管一片哗然,连许月辉都诧异,真到了这个地步吗?真如外界传的,沈鹰州已是空囊,撑不了多久了吗?
几位高管步履沉重出门,第一批裁员,裁的是实习生和刚转正的,按时间排,姜宜本也在这个名单之中,但好在她刚签了蔺总的医药生物的项目,所以避免了这次被裁。
所以这个项目是沈鹰州早安排好,让她能够名正言顺继续留在明禾,谁也说不得什么。
整个明禾人心惶惶,笼罩在被裁员和被降薪的恐慌之中,许月辉部门被裁的是富二代宋应恒,他本就是来镀金,来玩的,被裁了也开开心心的:“终于自由,可以去除这一身的班味了。”
许月辉颇有点懊恼,白培养他两年,说道:“你家企业如果要上市,别忘了找我。”
“这是必须的。”
莫清在一旁打趣:“到时候你当甲方爸爸,把这两年在月辉总受的气全还回去,好好虐虐他。”
许月辉瞪她:“你还有闲心说笑?你知不知道你之前保荐上市的那家游戏公司是第一批被复查的公司?你最好是没有违规操作,否则,我帮不了你。”
莫清表情没有变化,但心里却是沉了沉,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没有过违规操作...。
正说着话,办公厅忽然安静下来,姜宜看到韩旭正往里走,此刻的场景,特别像几年前,她在壹海财富上班,韩旭带着一批警员进来,迅速控制了整个壹海财富的办公区,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几乎是条件反射,她心跳如麻回避韩旭的目光。
许月辉和莫清等人也是一阵心慌,却见韩旭笑着道:“大家不必紧张,今天没有公务,我来找你们沈总。”
大家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心有戚戚,在这个多事之秋,他们经济犯罪侦查组的人出现准没有好事。
“姜宜,方便带我去找你们沈总吗?”韩旭问,昨晚两人的聊天,还有他后来遇袭,都像是没有发生过,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痕迹。
许月辉催姜宜快带他去,免得这尊大佛在办公大厅影响极差。
“韩警官,这边请。”
沈鹰州早已得到消息,亲自到电梯口接的韩旭,公事上,双方斗得你死我活,私下见面,却如同老朋友叙旧。
韩旭开门见山:“沈总办事不体面,找人袭击我。”
沈鹰州看他唇角的青紫,不厚道,漫不经心道:“韩警官被偷袭了?是谁在替天行道,我需好好感谢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韩旭其实也知不是沈鹰州办的,他们像官匪斗了许多年,沈鹰州想让他死不会搞偷袭这阴暗的一套。
但是,他说道:“沈总玩借刀杀人这一套炉火纯青。”
他和沈鹰州之间是外部矛盾,但他和蒋民之间属于内部矛盾,他如果不先解决蒋民的问题,无法展开工作;而蒋民也势必要除掉他,才能稳固地坐在他的那个位置上。
沈鹰州这一招用得好,让他忙于内斗,无暇顾及其它。
沈鹰州做任何事都有一种四两拔千斤的感觉,别人被他整得焦头烂额,而他轻松自在,毫不费力,此刻,他看了眼带韩旭上来的姜宜,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但是姜宜不走,反而把他办公室的门关上,有什么是她不能听的?她偏要听,走过来端坐在韩旭的旁边。
沈鹰州无奈,只能随她。
姜宜对韩旭有颇多不满,故意选择在明禾裁员和降薪的时候来访,纯属来扰乱民心的,他们这个行业,最怕见的恐怕就是经侦的人,他一来,势必造成明禾员工的恐慌,所以她想知道,韩旭来的真实目的。
韩旭对姜宜笑得温柔,言语中有不同寻常的暧昧和亲近,“姜宜,别担心,我只是私人拜访,和沈总叙叙旧。”
姜宜就知他是故意的,转过头没有搭理他,却在转头的刹那看到沈鹰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但眼神如刃没有温度,姜宜便后悔不该自讨苦吃坐在这,应该下楼的,此刻如坐针毡。
沈鹰州:“韩警官,我早同你说过,不要把精力浪费在我的身上,你想立功,我给你指条明路。”
韩旭:“沈总指的是明路还是断头路?”
沈鹰州:“取决于韩警官的悟性,我更愿意和聪明人合作。”
是威胁也是向他抛出橄榄枝。
韩旭除了前几年在创展集团立了功之外,这几年,对沈鹰州和迟聿穷追猛打,但却一无所获,尤其这次,他调用一切资源狙击沈鹰州,让沈鹰州的威信和经济都大受损失,看似伤了根基,但韩旭知道,只要没有板上钉钉一掌拍死,沈鹰州便有能力触底反弹。
拜沈鹰州所赐,他现在别无选择,蒋民暂停了他的职务,并且要他死。
韩旭能屈能伸,真诚请教:“沈总有何明路?”
沈鹰州看了眼姜宜,姜宜这回识趣,马上起身:“我回避。”
她不要好奇,好奇害死猫。
“坐下。”沈鹰州命令道。
姜宜只好又坐下。
沈鹰州言简意赅,只说了一个公司的名字:“南方电力合作社。”
姜宜听到这个公司名,既有熟悉的感觉,又觉得这个名字有点怪,但韩旭敏锐地捕捉到沈鹰州要传达的意思,“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查。”
韩旭的目的达成,不愿意多留,起身走到门口又忽然回头看向姜宜,依然笑得温柔而暧昧:“姜宜,你不送送我吗?”
沈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州如湖底的双眸也盯着姜宜看,姜宜被两人看得头皮发麻,硬着头皮起身去送韩旭,只觉得身后沈鹰州的目光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韩警官,这边请。”姜宜替韩旭开了门,站在门边恭敬地说。
韩旭有些诧异姜宜竟然真的会起身送他,但见沈鹰州阴沉的表情,他乐见其成,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朝沈鹰州笑了笑:“沈总,再见。”
说完往门外走,刚走了一步,“哐当”一声,身后响起关门声,而姜宜并没有出来。
姜宜关上门口,靠在门边抬眸看沈鹰州,借她十个胆,她也不敢真去送韩旭。
沈鹰州原本阴沉的脸瞬间转晴,大步朝门边走去,把姜宜压在门上:“这么乖?”
姜宜不敢不乖,他是她的衣食父母,如今的行业寒冬,没有他做背书,蔺总不会给她项目,她就真要丢了工作,况且比起得罪韩旭,她更怕得罪沈鹰州。
她被沈鹰州抱起,后背抵在门上,前边紧贴着他,他说她乖时,眼底都是笑意,吻下来时,温柔而缠绵。
姜宜想起上次在这办公室里的荒唐,想拒绝,却不敌他的力气。楼下人心惶惶担心失业,楼上人心黄黄,不知今夕是何年。
沈鹰州对她的掌控欲自信且强大,无论她和迟聿还是韩旭有着怎样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他始终掌控着那条线,他知道只要他稍微扯一扯,她便能顺着线回到他的身边。
姜宜讨厌沈鹰州的这份自信,也讨厌自己在他面前的步步沦陷毫无原则。
沈鹰州看她即便在这样的时刻,还一脸倔强的表情,不由笑了,并且加快了动作,冲击得姜宜再无法思考,倔强也被打碎了一地。
要离开他的办公室时,眼底的泪意还在,脸颊带着红,沈鹰州想留下她,想抱着她,被她拒绝,知道他哄着哄着,今天便出不了这门了。
沈鹰州替她拭眼泪,“不哭了,下回我轻点。”
姜宜瞪他:“你还是说!”
他笑:“好,不说了。”
她和沈鹰州的关系亦是说不清道不明,她对他有感激也有怨恨,这些情感交织在一起,每次失控之后,便是懊恼懊悔;而沈鹰州对她有强烈的占有欲却又十分纵容她,任她和迟聿、韩旭接触。
她看不懂沈鹰州,不知他到底想做什么。
明禾的裁员和降薪,在业内引起了轰动,这无疑再次证明沈鹰州大厦将倾,不仅是外界猜测,连明禾的员工也如此猜测。
姜宜回到工位上,整个办公大厅有些空荡,旁边的莫清不像之前那样明朗,对着手机发呆,忽而转头看向姜宜问:“你和迟聿现在什么关系?”
姜宜一愣,不知她什么意思。
莫清又问:“你对他了解多少?”
姜宜:“发生什么事了吗?”
莫清神情黯淡:“迟聿邀请我去香港明禾工作。”
她曾经要求过很多次,但是迟聿从未给过她明确的答案,两人这一年也几乎不联系,咱她已经放下迟聿的时候,他又忽然跑过来橄榄枝,让她的心七上八下地波动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迟聿发的信息简单明了:“内地的政策,未来会越来越难,欢迎你来香港。”
莫清一度以为他发错了,所以打了一行问号过去。
他回复:“莫清,我们是朋友,香港明禾可以成为你的港湾。”
莫清问姜宜:“他邀请你了吗?”
莫清一直知道姜宜和迟聿联系紧密,她看在眼中,只是不提而已,在爱情里发疯是她一个人的事,甚至和迟聿无关,更和姜宜无关。
姜宜一直没看手机,听到她的问题之后,才去看信息,但不等她回答,许月辉不知何时出现在她们的身后,脸色极其难看,看向莫清:“到我办公室来。”
莫清收起手机随许月辉进门,这回她没有关门,特意打开办公室的门。
许月辉:“把门关上。”
莫清站着没动,许月辉越过她去关门。
门一关,刚才还气焰嚣张的许月辉此时恢复平静,莫清也很平静,办公室里彼此都不说话,安静得出奇。
莫清习惯了许月辉有什么事就直接开口说的性格,这么沉默半天,她不适应,所以先开口:“找我什么事?”
许月辉不答反问:“一个上午都在做什么?”
莫清想起迟聿到那条信息,从收到那条信息开始,她的心就无法平静下来,这是她期待已久的消息,是那三年日复一日的期盼,无异于在她心里投下一颗原子弹,让她无法思考任何事情。
许月辉对他办公室外的所有动静都了如指掌,他知道莫清的魂不守舍出自于哪里,所以刚才稍稍降下的怒火又点燃,在莫清犹豫之际,狠狠甩出一叠文件:“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儿女情长?你看看你犯的错!”
那是她主导的那家游戏公司的招股说明书,其中一页是所有股东的签字,此时被许月辉放在了最上面。
“这...”她大脑短路了片刻,这张签名她记忆犹新,需要所有股东签同意书,一式两份,为了让所有股东签字,她跑了无数次才拿到签名。
“这什么这?这个李副总的名字,是不是你冒充签的?”许月辉恨铁不成钢,一句话就让莫清哑口无言。
“你知不知道冒充签名是违法的?”
莫清:“李副总当时在国外,是这家游戏公司唯一反对上市的股东,跟他聊了很久他才答应签这份同意书,你手里这份是后来补签备案用的,需要他再签一份寄回来,但是他嫌烦,让我照着他的笔迹签。”
许月辉怒声:“他让你签你就签,你脑子被狗吃了?”
莫清反应过来:“当时所有资料都齐全了,就差这一个名字,所有人都等着。而且,那时候谁不冒充签一个两个名字?胆子大的,刻假章的比比皆是。”
许月辉被气得不轻,又一时无话可说,他刚入行时,他确实亲眼见他带教的老师自己刻了一个章,轻松一盖,省去不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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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月辉其实知道这是历史遗留问题,他不过是借题发挥,看不惯莫清这副鬼样子,她和迟聿断断续续的关系,他一直看破不说破,觉得她是聪明的女人,会有自己的判断和取舍。
但见她执迷不悟的模样,他气不打一处来:“香港那边是什么情况你知道吗?迟聿在做什么你知道吗?你就想过去?脑子呢?”
他话题转移太快,莫清一脸莫名其妙:“你有病吧?我说我想去了吗?”
“你不想去?想去两个字刻在你的脑门上,心早飞到香港去了吧?莫清,我告诉你,你要是在内地,你这些违规的事,我给你顶着,你要是去香港,别指望我会替你解决任何事。”
莫清仰着头,不甘示弱:“你欠我一份人情,你想抵赖不还了是吗?”
许月辉:“我什么时候欠你一份人情,你说清楚。”
莫清:“你让我假装你女朋友骗你妈的事,你忘了?行,我现在给你妈打电话告诉她真相。”
莫清说着就拿手机想给他妈打电话,许月辉眼疾手快过来握着她的手腕阻止她。
他妈已经认定莫清这个儿媳妇了,每天盼星星盼月亮想让莫清回老家玩几天。
许月辉烦恼的一点是明明是假的,让她假装一天,结果,她却真是他女朋友似的,每天微信上把他妈妈哄得很开心。
两人离得近,莫清身上的香味侵袭着他的鼻翼,让他的手心冒汗,他甩开她的手,烦躁道:“仅此一次,以后再发现你的违规操作,找你的迟聿去。”
“还有,你把我妈的联系方式删了吧,让你假扮一次,没让你一直扮。”
“可以滚出去了。”
许月辉一连说了三句话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不再看她。
“莫名其妙!”莫清便转身离开他的办公室。
外面姜宜在看那家生物医药的公司资料,项目启动的话,工作量不少,尤其现在要应对各种新出台的严苛政策,她也没有信心能帮这家企业做上市。
莫清出来坐到她的旁边,一直看着她。
姜宜:“怎么了吗?”
莫清:“迟聿让你去香港了吗?”
她很执着地问这个问题。
姜宜:“他一直在邀请我去。”
莫清:“一直邀请你去?他想睡你是吗?”
“莫清!”姜宜第一次如此直呼她的名字,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出这样无礼的问题。
莫清忽然笑道:“觉得我很尖酸刻薄是吗?”
笑完又忽然情绪低落:“姜宜,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很嫉妒你,可我又知道那不是你的错,所以在你面前假装不在意,假装大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是个小肚鸡肠的人。”
迟聿的一条短信让她乱了分寸。
姜宜十分理解莫清的矛盾,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便是如此的自相矛盾,她又何尝不是?
只是该解释的还得解释:“我和迟聿没有任何男女之情。还有莫清,迟聿不适合你,他做的很多事...。”
姜宜的话戛然而止,最后只说:“你听月辉总的,不要去香港工作。”
莫清看着姜宜,看她从入职时说话做事都战战兢兢的,到现在的成熟甚至深城府,心里感慨行业害人也培养人,姜宜是许月辉部门成长得最快的员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真心劝莫清,迟聿绝非善类,他做的所有事都藏在他温雅绅士的外表底下,如果被揭开,恐怕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沈鹰州提醒韩旭查的“南方电力合作社”,姜宜想或许就是一个引子,沈鹰州开口的就不会是随便提提。
明禾因为裁员和降薪动荡不安,姜宜和莫清两人平安熬过一天并肩往楼下走,忽见迟聿的车停在明禾大厦的前面,熙熙攘攘的下班高峰点,楼下停着不少豪车,迟聿的车不算最好,甚至很低调,但因为出色的外表,一眼就被看见。
莫清早和他断了来往,若是放在以前一定远远地绕道而走,但此刻因为那条邀请的短信,加上迟聿看着她那真诚的目光,明知他目的不纯,她却还是停下了脚步。
她跟了迟聿两三年,虽最后受了伤,有着外人看不见的千疮百孔,但其实,她并没有后悔过。
迟聿很坏,坏得彻底,但他也教会了莫清从另外一个角度和思维看问题,会有不同的视野,甚至于他们之间的睡友关系,他说:男人睡女人可以不讲究不在乎,是个女人就行;但是女人睡男人一定要讲究,要挑选,因为在这个男权当道的社会,只有懂得充分利和开发男人的价值,才是真正聪明的女人,否则白睡一场,最后什么也留不下。
莫清以前觉得他思想肮脏,她睡他,只是图他这个人,只是因为喜欢他这个人,并不想从他身上开发任何价值,但现在,她承认,某些时候,他说的是对的,否则就想她这样,竹篮打水一场空。
迟聿朝她们走过来,莫清依然控制不住会心跳加快,而姜宜则是警告地看向迟聿,不希望他伤害莫清。
莫清有着独立女性清醒的样子,但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放不下的执念,在执念面前,总有不清醒的时候,需要时间和空间去放下。
迟聿朝姜宜笑笑,意思是她想多了,然后看向莫清认真邀请她去参加他举办的一个小型聚餐。
他的邀请必然没有什么好事,姜宜知道,莫清自然也知道,只是莫清想让自己面对,想让自己对迟聿祛魅,想放下那份执念,那必然要直面他,所以她点头:“好啊,我去。”
许月辉也刚走出明禾的大厦,这一天的动荡,让他疲惫不堪,往日的气焰被掐了火苗一般,有些无精打采,所以听到莫清爽快地答应迟聿的邀请,他不想多看她一眼,更不想多说一句话。
只听姜宜道:“迟总,我也去。”
迟聿笑:“欢迎。”
两人都上了迟聿的车,迟聿看到许月辉的背影,便喊:“月辉总,我们聚餐,一起?”
已走了几步的许月辉回头,看了眼莫清和姜宜,默默地走了回来,坐到副驾上。
迟聿说的小型聚餐,他们到了之后,才发现里边坐着的都是明禾香港区的同事。
和内地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明禾不同,香港的明禾依然生机勃勃,也彰显了两位领导者遇到的不同局面。
沈鹰州失去投资客的信任,汇群国际资金周转困难,他在困境之中自身难保,对明禾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迟聿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南省政府要发行政府债券,委托迟聿所在的香港明禾来发行,这是政府主导的,项目金额上百亿,靠谱稳健,迟聿能从中获得10亿以上的佣金,自然是春风得意。
香港明禾的员工朝气蓬勃来内地团建,更显得内地明禾的员工颓丧不已,连许月辉这种战斗力爆表的人都消沉。
在包间落座之后,闲聊了几句,迟聿开门见山:“月辉,莫清,姜宜,你们和我都有渊源,本就该共事一起打拼,之前因为种种原因未能成行。今天请你们来,是我正式邀请你们去香港明禾。”
他断言,“内地的金融环境,以后只会越来越差,至少五年内,你们看不到希望。”
许月辉:“迟总,内地香港是一家,内地不好,香港又怎么会好?”
许月辉说话有些冲,夹枪带棍,迟聿也不生气,“人都得为自己考虑,我能给你的,沈鹰州未必能给你,月辉,来香港吧,我们像从前那样,一起并肩作战。”
他说完,又看向莫清:“你呢?愿意跟我去香港吗?”
那眼神和声音充满了诱惑,这句话,莫清等了好多年,包间里,香港的同事在唱着悠悠扬扬的粤语歌,唱着爱恨情仇,明暗交错的光线之中,莫清的心发酸发苦,随之而来的是无可言说的愤怒,她忽而站了起来,拿起桌上一杯红酒泼向迟聿,众人惊诧,包间的歌声戛然而止,只听莫清的声音在控诉:“知不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很多年?”
“你以为你是谁?迟聿,你就是混蛋,王八蛋。”
“你以为我还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你滚吧,老娘早不陪你玩了!”
包间安静得出奇,红色的液体从迟聿的脸上低落,他抽了张纸,慢条斯理地擦,眼底平静,似乎并不生气,脾气稳定,没什么能惹怒他。
莫清骂完,骂爽了,拎着包就往外走,冲着许月辉喊:“你坐那做什么?还不走?”
这个疯女人!许月辉只好起身随她往外走,一路跟在她的后面,走出会所,走到外面的马路上,她一直走,他便一直默默跟着。
他实在不懂这个女人什么构造,让人琢磨不透。
莫清停下脚步,再回头,忽然朝他大步走来,在他没反应过来之际,双手挂在他的后脖颈上,整个人贴上来,吻上了他。
巨大的轰鸣声从他的耳畔闪过,比他每次开口骂人更大声,她柔软的唇,身上的香味,让他的心跳骤然加剧。
所以,他是被这个女人强吻了?
莫清很快就松开了他,面对他稍僵的表情,问“不喜欢吗?”
莫清在来之前,她对迟聿还心有千千结,还有不甘和执念,但在迟聿问她是否愿意去香港时,他那笃定的神情,仿佛只要他开口,她就会屁颠颠地跟过去,这让她不爽,但这不是根源,根源是,迟聿的真实目的依然是姜宜,为了姜宜才如此大费周章,把她的尊严踩在地上随意践踏。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她如果对他再有半分的留恋,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此刻,她目光灼灼看着许月辉问:“不喜欢吗?”
看着他僵硬的表情很好欺负的样子,她作势又要吻上去。
许月辉很快从刚才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暗骂这个女人是真的疯了吗?
他义正严词:“你现在不清醒,我不想跟你说。”
莫清:“我很清醒,你说,你喜不喜欢?”
她垫脚要再去吻他,被他用手挡住:“你再胡来,我告你性骚扰。”
莫清大笑:“老古板,你真无趣!”
有点意兴阑珊,转身继续往前走,仿佛刚才那个吻完全不存在。
许月辉烦死了,嘴里,身上,都是她的味道,风都吹不散。想不理她,但见她一个人孤零零在路上走,又怕危险,只好一直在后面跟着。
直到看到她安全到家,他才离开。
对于迟聿的邀请,许月辉也有自己的考量,内地的明禾,照目前沈鹰州的做法,是有任其自生自灭的意思,加上各项严苛政策的颁布,如迟聿所说,近五年可能都不会太好。
人都得为自己考虑,他真的要在内地明禾耗五年甚至更久吗?
之前去香港接管明禾的愿望落空,一直是他的遗憾,但对于迟聿,他也有天生的职业敏感,迟聿不一定比沈鹰州地道。
他没有背景,没有资源,全靠自己一步步走到现在,每走一步都谨小慎微,不想被卷入他们之间的斗争之中。
会所里,香港的同事在迟聿的示意之下也离开包间,只剩下姜宜。
那杯红酒和莫清的骂声,并没有让迟聿狼狈,某种意义上,他和沈鹰州是完全一种类型的人,作为人的这一部分情绪,他们似乎没有,喜怒哀乐对他们来说是工具,只用在该用的地方,例如,此刻的迟聿,他看着姜宜,满眼欢喜,和看莫清时完全不一样。
姜宜知道他的欢喜是演戏,所以直接拆穿:“迟总不必演,莫清和月辉总都不在。”
姜宜现今对他足够了解,他不是最初那个招他进明禾的绅士,他最卑劣的一部分,在她面前毫不掩藏,他做今天这一出,如果真能把许月辉和莫清带去香港,对沈鹰州是一种打击。
如果带不去,他刚才在莫清的面前,故意深情款款看着她,便是离间她和莫清的关系,让她在明禾待着不舒服。
迟聿:“我就不能真的喜欢?一定要装的吗?”
姜宜:“没有沈鹰州,你会‘喜欢’吗?”
迟聿:“沈鹰州只是让我认识你的途径,喜欢与否和他无关。”
他说的话,真真假假,姜宜对此不在意,更不重要。
正说着,迟聿的助理敲门进来,给他送来一件新的白衬衣,他身上的泼了红酒,斑斑点点。
迟聿不避讳,当着姜宜的面脱那件斑驳的衬衣,姜宜马上起身:“你稍等,我回避一下。”
迟聿却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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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宜回头,见他正在一个一个往上扣衬衣的扣子,他有一副好皮囊,否则莫清也不会如此痴迷于他。
两人在包间里,明明没有做什么,但因为他此刻的动作,徒增暧昧,姜宜还是决定开门往外走,能不独处便不独处。
她走,迟聿也走,他白衬衫的衣角,一半在裤子里,一半在裤子外,风流倜傥,跟在她的身后,仿佛他们刚才在包间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正走着,前边一扇门忽然打开,里边的包间比他们刚才那间大了一倍不止,狂欢的笑声瞬间从那扇门穿透到过道,姜宜不由往里看了一眼,这一眼,便见到坐在最中央的沈鹰州,还有蔺总。
沈鹰州也同时看向了她,但目光越过她,落在她身上的迟聿身上,在见到迟聿衬衣的样子,他眼底的寒意顿升。
这时,包间里嘭的一声,最前边一个巨大的蛋糕盒里跳出一个漂亮的女生,有些眼熟,是现在红透半边天的流量女明星。
“蔺总,生日快乐。”
女明星把自己打扮成蛋糕的模样,头顶着蛋糕朝蔺总一边唱着生日歌一边走过去,目光撩人,身上的奶油肌比蛋糕更诱人,男人们看着她如同看着可口美味的蛋糕,因她从蛋糕盒里跳出来,气氛达到顶峰。
姜宜早有耳闻沈鹰州和朋友们玩得花,但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到,那份愤怒和不适陡然而起,抬步想离开,一秒也不想多看,但是她的手腕却被身后的迟聿牵住,他稍稍弯腰,覆在她耳边说:“来都来了,陪我进去打声招呼,都是熟人。”
他的姿势那么暧昧,若是放在以前,姜宜必然马上甩开他的手,但是见沈鹰州旁边坐着的两个女生,她便挽着迟聿的手:“行,我也去和蔺总说一声生日快乐。”
蔺总吃了一口女明星喂上来的蛋糕心满意足,看到迟聿和姜宜进来,马上开心道:“迟总,姜宜,你们来的真是时候,快进来吃蛋糕。”
蔺总把旁边的位置让给他们坐,也许故意,也许无意,旁边坐着的就是沈鹰州,他这一侧的女伴在蔺总的示意下,坐到了另一侧。
姜宜被夹在沈鹰州和迟聿的中间,沈鹰州一脸阴寒,迟聿一脸温暖的笑意,姜宜往迟聿那边坐,和沈鹰州隔出半个人的距离,嫌他脏,不和他挨着。
女明星切好蛋糕,喂完寿星蔺总之后,察言观色,知道场上最重要的人物是沈鹰州,便把第一块蛋糕递过来。
沈鹰州另一侧的女伴急忙接过去,众人起哄:“服务到位,喂沈总一块。”
女伴端着蛋糕,千娇百媚,含情脉脉半跪在沈鹰州的侧前方看着他。
沈鹰州的脸色极不好看,但他没看半跪的女郎,反而看向旁边和他隔着距离的姜宜,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款款问她:“介意我吃她喂的吗?”
姜宜就知他的不要脸登峰造极,她也刻意往迟聿的方向靠近,一副不认识的模样,和他撇清关系:“沈总问错人了。但既然美人服务,拒绝显得不够绅士。”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沈鹰州阴沉的脸忽而笑,问道:“要绅士?服务女生才是真的绅士。”
他服务女生?
场上的都是平日和他有应酬的,他何时服务过女生?这倒是新奇。
众人看着他笑意盈盈从那女伴的手中接过蛋糕,修长冷白皮肤的手指拿着精致的勺子,挖了一小勺蛋糕递到姜宜的面前:“乖,张嘴,让我服务你。”
语气温柔得能腻死人,场上不管知不知道他俩关系的人,但凡听到沈鹰州这句话,也知他在宣告,他看上眼前这个女人了。
姜宜根本斗不过他,她脸皮薄,沈鹰州一说服务她,她就大脑短路。
他故意的,坏进骨子里。
两人无数次亲密、情到浓时,他常说要服务于她,他的“服务”总能让姜宜失了控。
此时,他的话意味深长哪里是喂蛋糕的服务?
“乖,张嘴。”他又说了一声。
这个场合,声色犬马,不怕男人花心爱玩,只怕男人玩得不够野。
几个男人起哄:“沈总,用嘴喂,用嘴喂。”
沈鹰州回眸看他们一眼,那眼神森冷,自己的女人可以自己逗,轮不到外人起哄。
他再看姜宜时,情绪切换自如,又是柔情万种的模样,但那拿着蛋糕勺的冷白手指能看出他的怒气。
怒气源自于姜宜旁边的迟聿,以及他半收半放的衬衣下摆,让人浮想联翩,刚才两人做什么去了?
姜宜也生气于他刚才的左拥右抱,无视他喂过来的蛋糕,无视他,转身对迟聿说:“你要留下吗?我先走。”
这亲疏远近一目了然,根本不把沈鹰州放在眼里,起身之后又礼貌对蔺总说:“蔺总,生日快乐。”
蔺总是场上唯一知道她和沈鹰州关系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大声笑道:“姜宜,不吃口蛋糕就走,太不给我面子了。”
姜宜在这场上不怕得罪任何人,但唯独不敢得罪蔺总,毕竟她现在负责蔺总的生物医药项目,和蔺总打好关系是合作的基础,所以顿住脚步。
迟聿这时递过来一块蛋糕,“吃我这块。”
虽没有像沈鹰州那样喂,但也姿态暧昧,现场的气氛微妙,这哪里是争一块蛋糕或者争一个女人?这分明是两个雄性之间想对自己领地的占领之争。
姜宜再次成了焦点,所有人目光看向她,沈鹰州的阴沉已掩藏不住,沉沉看着姜宜,充满威胁,她要敢接这块蛋糕,他就有一百种让她求饶的方法。
迟聿温柔如水看着她,那温柔背后有鼓励,有激将,眼神里写着:别怕沈鹰州,你接。
姜宜看了眼沈鹰州旁边的女郎,又看了眼把自己打扮成蛋糕模样的女明星,还有包间里那些燕燕莺莺,只准他玩的花,她当什么清纯小花?
所以她没有犹豫,众目睽睽之下接过迟聿手中的蛋糕,当着所有人的面甜甜地尝了一口,冲着迟聿笑得清甜:“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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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聿伸手用食指往她的唇角的梨涡处抹了一块奶油,她皮肤白皙细腻,奶油抹在上面,让人遐想,想替她舔掉。
哐一声,前边放蛋糕和酒杯的茶几被沈鹰州一脚踢开,一排水晶玻璃清脆地掉在地上,有的滚,有的碎,蛋糕被人眼疾手快扶着。
姜宜正抬手擦唇角的奶油,被沈鹰州此刻的样子吓到,心惊胆颤看着他,不等反应,她的腰被他揽住抱起,她瞬间失去重心,半挂在他的腰上往包间外走。
“沈鹰州,你放下。”姜宜乱蹬,手脚无处安放。
背后蔺总喊:“沈总,发这么大火做什么?”
“沈总,悠着点!”
门被关上哐当作响,姜宜被沈鹰州如此抱着,不一会儿就到他的车里,他直接把她扔进车后座,人也俯身上来。
沈鹰州满眼怒火看着她,“把我惹生气了,你有什么好处?”
姜宜被他压在车后座,身体动不得,也怒瞪着他:“我哪里敢惹你生气?”
沈鹰州低头,炙热的呼吸拂在她的脸颊,濡湿的触觉在她的唇侧划过,他舔食了她残留在梨涡处的那块奶油,让姜宜的心里爬过一阵酥麻的感觉,“沈鹰州,你变态。”
她要推开他,却被他忽然用收手握住脚踝,折叠到她的腹部,
“变态?还有更变态的。”
他的怒火从在包间的门外看到她和迟聿出现时的样子就一直燃烧着,她还故意挑衅他,接迟聿的蛋糕,被他抹奶油,今天不好好惩罚她,她不知谁才是她真正的男人。
他的车窗可一键调色,从车里可以清晰看到外面的景色,而外面往里看一片漆黑,即便如此,姜宜依然随着车的剧烈波动而羞耻以及担惊受怕。
“沈鹰州,你疯了!”每个空隙,她都想开门往外逃,但逃无可逃。
“嗯,疯了。”
姜宜平时对他冷言冷语,他不在意;
她和韩旭迟聿联手对付他,想置他于死地,他也能应对自如;
但她和别的男人有亲密举动,便能轻易让他的情绪失控,因为这脱离他能应对的范畴。
“刚才和迟聿单独在包间做什么?”其实他进去时就知他们什么也没做,但迟聿那混蛋的衣服穿成那样,多少有接触。
姜宜虽被惩罚得意识涣散,但还留有一点清醒:“问我做什么?你去问他,他做了什么他最清楚。”
沈鹰州和迟聿不让她好过,她也不让他们好过,故意模棱两口,况且他们想争就争去,别扯上她。
沈鹰州一眼拆穿她的小心思:“学聪明了,知道把矛盾往外引,放心,该惩罚他的一分都不会少。但现在,有更需要惩罚的人。”
总之他的“坏”超过姜宜的想象,把她折磨得快疯了,但她想到刚才在包间里的场景,就不愿意开口求饶。
沈鹰州看她那倔强的表情,哄着她:“你就不能对我说一句好听的话?”
“不能,半句都不能。”
“你对我撒个娇,也许我一心动能快点...。”
姜宜眼底一闪而过希望,但随即就知道他是骗她的,他什么时候快过?
他耐心哄:“姜宜,说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只能被我一个人...”
他已聚集了许多的快意,如果她撒娇,说一些动容的话,他的快意会加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的双手被他控制着撑在车窗上,车窗掌印明显,在他的诱哄之下,她有些羞耻,也有些想快结束,所以随着他的话说:“只是你的,你一个人的...喜欢你...想你...”
她断断续续说,说完,犹如天崩地裂被沈鹰州再次折来折去...!
他的话,一句都不敢信,他说的快点也只限于这一次,后来被他带到百河湾,一夜未归。
早晨,她被电话吵醒,是沈鹰州的手机,上面跳动的那组电话很熟悉,韩旭打来的,沈鹰州看了一眼扔旁边,伸手抱着姜宜继续睡,懒懒地把脸埋进她的秀发之中。
姜宜在他怀中的缝隙里替他接通,按了免提。
韩旭精神亢奋的声音传来:“你说的‘南方电力合作社’和南方电力集团没有任何关系,挂狗头卖羊肉。”
姜宜被这一声震得从沈鹰州的怀里抬头,沈鹰州也被吵清醒,把姜宜的头按进怀里,保持姿势不动,和韩旭的亢奋比起来,沈鹰州很淡定,声音慵懒:“韩警官查得挺快。”
韩旭激动道:“南方电力合作社才刚成立一年多,有两笔业务,所得的钱全部转入南省首富唐商钧的名下,而迟聿做担保发行的基金,正是唐商钧成立的,用于棚户区改造。”
姜宜听着,一时不知南方电力合作社有什么问题,和迟聿之间是什么关系?
沈鹰州:“我早提醒过韩警官,不要把精力放我身上,去查该查的人,别有漏网之鱼。”
漏网之鱼用的精妙。
韩旭:“那沈总多指教,除了南方电力合作社,还有哪些公司有关联?我一网打尽。”
沈鹰州讽刺:“要我喂进你嘴里?立了功,升官加爵算我的吗?”
韩旭就知南方电力合作社只是冰山一角,沈鹰州给他这个信息,足够他查个一年半载没精力再对付其它。
他知道迟聿有大问题,但以目前能查到的信息,他还无法确认其中的关联性,即便知道其中的关联,也没有实际的证据。
韩旭挂了电话,姜宜在沈鹰州的怀里手脚并用使劲推开他,被他按在怀里这么久,她快要窒息了。
沈鹰州已彻底清醒,笑着把她从怀里捞起,揽着她的腰紧贴着自己,姜宜呼吸畅快了,但是依然动弹不了。
她知道沈鹰州昨晚的怒气已荡然无存,而且从刚才韩旭打来的电话可以听出,他又成功转移了韩旭的注意力,给自己足够的时间重整旗鼓。
他们三人之间斗来斗去,此消彼长,但目前为止迟聿是最大的赢家,毫发无损。
她打开自己的手机,上面有几个迟聿昨晚打的未接电话,身后的沈鹰州也看到了,揽着她腰的手掌一紧,在她耳畔说:“你回过去!”
像是真心建议,但在她腰上的手掌用着劲摩挲着,不是建议,是警告!
姜宜不会自找苦吃,把手机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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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聿找她准没好事。
沈鹰州这才笑松开了手,在姜宜松了口气时,他却忽然翻身上来,双手绕到她的后颈,把她整个上半身都抱起贴向他,姜宜失重,只能双手紧紧抱着他的后背借力,使得两人贴得更紧,从躺着莫名变成坐在他的身上。
她抗拒,但越抗拒动作越大越尴尬,最后只能老实坐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此刻眉宇间只有说不出的慵懒和惬意,他看着她认真说:“以后不要再和迟聿、韩旭来往。”
姜宜撇嘴:“你当我是玩物,他俩把我当棋子用来气你,拖延你,你们半斤八两。”
她很清楚自己在他们三人之间扮演什么角色,总归是没有尊重她,没有把她当成一个人。
沈鹰州:“玩物?你太高看自己了,可没有你这么不听话的玩物。”
姜宜生气,她可以嘲讽自己,但别人尤其是他不行,她双手撑床上要起来,他吃痛嘶了一声:“别动。”
“你活该。”她瞪他。
他痛完就笑,又抱着她,温柔道:“没有把你当玩物,我们是伴侣的关系。他们拿你当棋子气我,但只要是你想做的,气我也无妨。”
他突然的一本正经,姜宜看着他,不知他是真是假。
他轻啄她的唇,好一会儿之后,再次认真说:“姜宜,算是帮我,以后离他们远一点,你想要做什么,等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了,我一样一样帮你解决好吗?”
这次姜宜在他眼中看到了坦承和真实,她知道沈鹰州可能有大动作,担心她拖后腿或者被利用,所以她默默点头不再言语,
“乖。”他亲吻她,赞美她。
在床上时,他从不吝啬他的语言表达,有他汹涌澎湃的一面,也有他温柔得溺死人的一面,让姜宜沉沉浮浮,被他俘虏。
临近中午,姜宜的手机再次响起,她迷糊之中接通,是许月辉打来的,她一下惊坐起来,旁边的男人早已不知踪影。
许月辉难得语气温和没有骂她迟到,“怎么还没来上班?今天约了蔺总签约,生物医药的上市正式委托给明禾做。”
姜宜手忙脚乱:“我马上到。”
许月辉之所以态度好,是心存愧疚,昨晚他和莫清离开,把姜宜独自留在迟聿那有点不地道,这个点没来上班,他也有一些担忧,所以才打的这通电话,签约其实是定在下午,并不着急。
现在的环境下,还有蔺总旗下这样靠谱的公司要上市,整个明禾都很重视,蔺总指定要姜宜负责,等于直接往姜宜的口袋里送钱,许月辉这样现实的人,自然和颜悦色了许多,等姜宜到明禾之后,他语重心长地问:“这个项目你全程主导负责,咱们部门的同事,你自由分配工作。”
姜宜来明禾,前后跟了几个项目,已完全能独挡一面,而且她今年也顺利通过保荐代表人的考试,可以作为一个身份,负责推荐公司上市,并对上市申请文件和信息披露资料等承担责任的专业人员。
项目是她承揽的,她负责的,等真正上市,她收入不菲,在现在这个大环境之下,简直人生赢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投资环境好的时候,整个市场热火朝天,有钱都往里投;现在投资环境不好,并不是没有投资需求,大把有钱人把钱放手里,不知道该投什么项目的风险小,所以和政府有关的债券因为有政府做背书,显得安全可靠。
由香港明禾作为中介发行的南省地方债券如一骑绝尘,成为这个金融寒冬里最炙手可热的投资产品。
这个地方证券对外宣称筹集到的资金用于基础设施的建设和棚户区的改造。而这些改造和基础建设统一由唐商钧负责,唐商钧是南省的首富,经济实力雄厚,又为这个债券多加了一个保险。
所以这个债券很快就筹集了上千亿的资金,迟聿的香港明禾作为发行以及销售的单位,可从中赚取至少十亿以上的佣金。
风水轮流转,以前沈鹰州风头正劲,现在迟聿的风光无两,此一时,比一次。
南省政府债券的火爆程度超出所有人的预料,连在小地方的姜文真也参与其中,给姜宜打电话,问她是否能在明禾内部走走关系让她多认购几份,因为通过正常渠道,已经被抢购一空了。
姜宜听到后,气得不行:“姑姑,不是让你不要再做这些投资了吗?”
姜文真:“之前买的股票我都听你和沈先生的,该抛的时候抛了,但是政府债券风险很小的呀,我问过你表哥,他也说可以买的。再说了,这不也是你们明禾负责发行销售的吗?”
姜文真虽不知内地明禾和香港明禾的区别,但她说的也不无道理,政府债券本就是相对保守稳健的理财产品,在投资环境不好时,这样的产品是首选,只是这款产品和迟聿有着紧密的关系,姜宜有不好的预感,结合沈鹰州之前的话,她担心无论产品是否有问题,沈鹰州也会让这款产品出问题。
所以她很严肃地劝姜文真:“姑姑,你要买我拦不住你,但是你买一点玩玩就好,千万别把所有钱都投进去。”
她姜文真是冒进的人,头脑容易发热,吃了多少亏都不长教训。
结果姜文真完全听不进去:“哎呀,我知道的。姜宜,你帮姑姑想想办法能不能让我多认购一点。”
“姑姑,你能听我一次吗?你如果不听我的,再赔钱了别牵连我和我爸,我这次绝对不会再管你。”姜宜急了,把丑话说在前面,这几年在金融行业的浮浮沉沉,这个行业的普通人都是沈鹰州或者迟聿,蔺总这类金融大鳄的陪跑、韭菜,游戏规则是他们制定的。
姜文真不以为意:“你怎么和你爸越来越像,太保守,这点小忙都不帮我。”
说完气冲冲挂了电话。
姜宜无语,只能给杜子瑞和她爸打电话,让他们多看着点姜文真,别又头脑一热把全部钱都投进去,遇到这样的亲人,她也无奈。
这之后,她开始着手忙蔺总生物医药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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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所、会计师事务所是明禾长期合作的,姜宜和他们很熟,谈完生物医药的公事,三人又聊了一会儿近况。
律所的张律师道:“你们金融行业的寒冬也波及到我们,我们这些做并购的律师,业务量锐减,我这半年,就接了你这一单。”
李会计道:“你们还算好的,我们更难。前段时间某同行被证监和财务部查出,在给企业做审计时严重失职,对上市公司的财务造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出具虚假的审计报告,被罚了几个亿,同时被多家上市公司解除合作,我们也成为重点审查的对象,难上加难。”
“你们投行也不好做,我听说很多券商的投行要么裁员,要么降薪,甚至已离职的员工拿的佣金还要求退回,以前随随便便年过百万的日子不复存在。”
姜宜听着心有戚戚焉,确实,她没赶上好时候。
张律师:“不过你能拿到蔺总这家公司的上市项目,还是不错的。这个项目,我们共同努力好好做。”
姜宜点头,便也趁此机会提醒:“现在各个监管都严格,和以前完全不一样。所以我们一定要严格遵守法规,遵守职业道德,杜绝一切违法犯罪的行为。”
她说得认真,张律师和李会计都笑,笑容里掺杂有认同,认同要遵守法律法规,也掺杂着轻视,轻视她曾经的案底,现在说这些话未免没有可信度。
况且她是凭真才实学拿到这个项目的吗?蔺总为什么把这个项目指定给她,说到底,权色交易。
有姿色的女人总能比他们更容易得到资源。当然,他们也见得多了,见惯不怪,该工作工作,该维护好关系维护好关系,有项目做,有饭吃,比什么都强。
姜宜直接忽视了他们掺杂着的想法,因为这是事实,没有沈鹰州,蔺总不会把这个项目指定给她做,没什么好矫情的,唯一能做的是,拿出专业精神,把工作做漂亮胜过一切无谓的争辩和自证。
说到沈鹰州,她才想起那晚之后,他们各忙各的,几乎断联一样鲜少联系,随之联系得少的还有韩旭和迟聿,三人都如同消失了一般,不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反而蔺总,因为生物医药的项目,几乎每天都会和她联系了解进展。
蔺总投资了不少公司,但这家生物医药是他投入最大的一家,占股最高,所以也最重视。
姜宜真正接手这个项目,进行了一个月的深入走访之后,才发现这家公司并不如宣传上的那么好,通过临床试验用于消化科的药,每年销量很低,而针对糖尿病末期的药还在研发当中,第一次的试验并没有通过,支撑着这家公司运营的收入,是一款治疗普通感冒的中成药,并无任何竞争力和可持续发展。
蔺总的意思是,让她睁只眼闭只眼,他道:“很多事可以融通的,不是要你做假写假的报告,而是扬长避短,避重就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道:“我是为了您的公司好,现在证监那边对每一家申报上市的公司都会严格审查,不是我避重就轻就可以蒙混过关的,如果申报材料不详细被打回来重写,浪费的是您的时间。”
蔺总老江湖有老江湖的一套做派,他语重心长:“做事如果都像你这样一板一眼的,成不了事。”
他见姜宜不说话,便继续道:“你按我说的做,有任何结果,我来承担。”
蔺总有蔺总的强势,这是直接命令,教姜宜怎么做事。
姜宜只好说:“我会按照证监会的要求写所有报告,我的目的是帮公司合规合法的上市,蔺总如果不满意我的工作,可以另请高明。”
她有她的原则,如果上市真的出了问题,她是最后签字人,所有结果都得她承担,蔺总现在的口头表达没有任何法律效力,没有任何作用。
她这样说,蔺总有些隐隐要发怒的样子,但冲着沈鹰州的面子,只能忍下:“无论是消化科的药还是糖尿病末期的药,都有科学数据的支撑,还有我们中成药的市场占有率,也同样是佼佼者,你可以往这个方向多写一些。”
姜宜道:“蔺总放心,该包装和美化的部分,我会重点注重。至于数据还有市场份额,我们也同样会重点分析,横向竖向比较,对公司负责,也对未来的投资者负责。”
蔺总:“你果然油盐不进。”
姜宜:“我只是遵从我的专业。”
两人不欢而散,但因为蔺总的这一番话,姜宜对这个项目上市的信心大打折扣,如果像赛普科技那样实力超强的企业,蔺总根本没必要跟她说这些。
这也让姜宜在张律师和李会计递过来的每一份材料上,更加严格的核实。
做项目的负责人比做项目的执行人,责任重太多,每一组数据,每一份行业研究报告,她都要认真审阅,只希望不出任何纰漏,每天顶着巨大的压力往前走。
也因此,她无暇顾及姜文真后来是否又加购了南省地方债券,对一些不起眼的新闻更没有精力关注。
南方电力集团状告“南方电力合作社”,称其假冒南方电力进行诈骗,洗钱。
原本只是一个小新闻,没有引起任何波动;
但隔了一天,又一条新闻出来,赫赫有名的华兴集团状告一家名叫“华兴南方分公司”假冒他们进行客户签约合作,实则是一家空壳公司,诈骗,洗钱。
接连一个月,每天都有一家知名公司状告用他们公司名称加个后缀的空壳公司,诈骗,洗钱。
一则,两则,当社会新闻看,但是连着一个月,每天都有这样的新闻出现,便不同寻常,在社会上引起一片热议。
姜宜再忙也关注到了,尤其是南方电力合作社,牵动她的神经,她马上给姜文真打电话,但是电话一直无人接听,连她爸姜文鸿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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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韩旭找到沈鹰州,怒气冲天:“这些新闻是沈总放出来的?”
相较于他的怒火,沈鹰州很平静坐在那里,但语气森冷:“韩警官办事效率太慢。”
韩旭一顿:“你懂什么,我需要布局,再一网打尽。现在被你这么一动,打草惊蛇。”
沈鹰州平静的脸忽而怒声道:“一网打尽?如果不是我的人在监视着唐商钧,他现在人已跑到瑞士,你怎么一网打尽?”
韩旭后背一凉:“迟聿呢?”
沈鹰州如鹰如鸷的眼神看着韩旭,直看得韩旭心里发紧,第一次看沈鹰州有这样的神情,可见动了真怒。
但他和沈鹰州不一样,沈鹰州办事可以随心所欲,但他需要层层审批,这事上,蒋民虽没有为难他,但也想控制着他,彰显自己的领导权势。
“迟聿呢?”韩旭再次问。
“韩警官再晚几天处理,迟聿将成为建国后涉案金额最大的诈骗案的主谋,我是该恭喜韩警官呢?还是该罚韩警官办事不力,让更多的百姓受害?”
韩旭:“我需要证据,证明这些冒充知名公司的企业,和唐商钧还有迟聿有直接关系。”
沈鹰州不再说话,经侦要给人定罪,需要充分的真实的数据,这点他知道。
一旁的南力打开电脑,里面交错负责的数据图,还有一层套着一层的关系图,一张张进账、出账,最后落到唐商钧户头上的款,全都罗列得清清楚楚。
韩旭看得目瞪口呆,比他做了多年经侦的人,做得更详尽,他看了眼沈鹰州运筹帷幄的样子,大脑突突地跳,心跳也加快,如果能拿下唐商钧,拿下迟聿,他一生奋斗的目标至少完成了一大半。
他快速坐在电脑前,屏着呼吸看那些证据,好一会儿才抬头:“所以南方地方政府债券,实际是由唐商钧和迟聿牵头成立的,用于基建和棚户区的改造,只是一个幌子。”
“这些政府债券一骑绝尘,销售火爆,短短几个月之内,筹集了上千亿,但这上千亿的资金,由这些假冒知名公司的空壳公司,通过虚假的交易,一笔笔转了出去,最后转到了唐商钧和迟聿的户头上?”
而这些利用知名公司的前缀成立的空壳公司是为了能够轻松躲避掉银行的查账,特意成立的。
南力电脑里的这份资料,这些空壳公司转进转出的每一笔钱,每一笔钱最后又周转了几次才落到唐商钧和迟聿的口袋中,记录得非常详细。
韩旭内心激动万分,证据确凿便马上想去扣押迟聿和唐商钧进行审讯。
沈鹰州忽然开口:“韩警官一直把为民除害,保护人民的经济利益放在嘴边,怎么这会儿就只想着立功?不考虑人民利益了?”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这个债券筹集了上千亿的资金,除了一部分象征性地用在基础建设上,其余的全都打到唐商钧和迟聿海外的银行,能追回来多少?
如果这个骗局被爆出来,这些买债券的普通百姓成千上万,要承受多大的损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在这样一个金融寒冬,买了政府债券的普通百姓,都以为能够高枕无忧,不是急用钱都不会想着要兑现出来,所以南省政府债券还在源源不断地吸纳更多的资金进来,可以遇见,事情如果一旦曝光,后果不堪设想,多少家庭的血汗钱毁于一旦,甚至家破人亡?
韩旭停下脚步,往事一幕幕浮上他的心头,让他冷静下来,如此巨额的诈骗案牵扯太广,要立案,要抓人,必然要有预案能控制好市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前几年的创展集团就是案例。
他回头看沈鹰州,这个男人永远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在这次的南省地方债券中又扮演什么角色?
他试探地问:“接下来该怎么做?”
沈鹰州:“这是你要考虑的,我已帮你找了最重要的证据链。”
韩旭明白当务之急,一是抓人,二是如何追回已转出去的巨额。南省地方债券实际上已发行了两年,只是这几个月忽然销售火爆,在这之前,大量资金以更隐蔽的方式全部转出去,这些资金是否能追回,和各个国家的规定有密切关系。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韩旭无比佩服迟聿这强大的心理素质,两年以来,他们无数次的打交道,无数次监管和层层审核这款债券,每次他都能面不改色地应对,并且逐渐在各大银行和交易所加大销售的力度,敛钱,不可谓不疯狂。
韩旭马上起身告辞,他要去和相关部门打招呼,确保迟聿和唐商钧出不了境,但迟聿最近一直在香港,如果要出去,比在内地方便很多。
待韩旭离开之后,南力开口:“已经派人跟着唐商钧和迟聿,他们跑不了。”
“嗯。”
“姜小姐的姑姑这次买了不少债券,包括她表哥杜子瑞。”南力继续汇报,这款债券有地方政府做后盾,信誉度太高,别说普通百姓,即便是专业的从业人员也完全无法分辨这是一场骗局,依然卖得如火如荼。
沈鹰州沉默着等南力往下说,姜宜的姑姑或者表哥,赔的那点钱无足轻重,大不了他暗中补给她们便是,他担心的另有其人。
南力:“这次她父亲在她姑姑的影响之下,也买了不少。”
“还有...。”南力顿了一下才继续:“她父亲海外的账户,进了一大笔钱...那个账户是她母亲以给她钱的名义替她父亲建立的,唐商钧有至少三分之一的钱打到这个账户上。如果一旦追查起来,她父亲恐怕也会被牵连其中,以这数额,至少判无期。”
南力刚才给韩旭看的所有账户中,暂时把姜文鸿海外的账户删除了,但韩旭只要往下查,纸包不住火,迟早要知道。
“她母亲现在在哪里?”沈鹰州阴沉着问。
“还在欧洲。他们的目标明确,就是想利用姜小姐牵制你。”南力不得不提醒,只担心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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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迟聿这一战,他们等了很久,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原本南力完全不担心,沈鹰州本质上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为了让迟聿永不得翻身,踩着无数投资客的血泪上来,但,凡事总有一个意外,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成了意外,成了炸弹,这是南力始料未及的,所以他不得不提醒,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千万不能出差错,否则这几年白做。
姜宜的母亲秦慧是一个比庄群更有野心,也更精明有手段的女人,当年抛下年幼的姜宜去了南省谋生,因此认识唐商钧,陪着唐商钧打拼,从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公司发展壮大,逐渐成了南省首富,后来又独自前往海外,帮唐商钧拓展海外的市场,做得有声有色,人生经历跌宕起伏又精彩万分。
此时的秦慧正在之城,她多年没回来,站在熟悉的电力局门口,远远地看到姜文鸿从单位门口出来,还是印象中那副忠厚老实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变。
“找我什么事?”
连对她说话都是从前的样子,没有因为她的抛弃离开而愤怒,没有因为她这么多年的不闻不问而抱怨,只是平静地看着她问,她想起那次在马德里看到的女孩,也同样是这样不冷不热地看着忽然出现的她,父女俩有着完全不一样的外型,骨子里的傲气却是如出一辙。
电力局的门口不时有人走到,看到姜文鸿都打招呼:“老姜。”然后目光好奇地落在那个光鲜亮丽的女人身上。
秦慧的气场还有穿着打扮,第一眼就会把人的目光吸引住,电力局虽然都是姜文鸿的老同事,但已认不出眼前的女人是谁了。
姜文鸿对她亦是很陌生,如果不是因为姜宜的长相像她,他已记不清她的模样。
姜文鸿知道她的性格,如果没事,绝不可能来之城找他,所以他表面不声不响,心里已经筑起高高的防备。
“找个餐厅,一边吃饭一边说?好多年不见了,叙叙旧。”秦慧开口说话,声音语调很有腔调,完全没有之城口音。
“吃饭就不用了,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姜文鸿一直冷漠。
这时,只见姜文真骑着电动车慌慌张张地停在他们的面前,对着秦慧喊:“不是让你别来找我哥吗?有什么事先和我说。”
秦慧:“他迟早要知道的,直接找他说就好。”
姜文鸿的大脑瞬间嗡嗡的,姜文真参与的事儿准没好事,而且一定是和姜宜有关的,他怒声道:“你又背着我做了什么事?”
对这个妹妹,他是无语至极。
姜文真被他一吼也心颤:“我做什么都是为了姜宜好,秦慧毕竟是她亲妈...。”
姜文鸿:“别说有的没的,到底怎么了?”
姜文真想说什么,被秦慧拦住,她直接说:“我给姜宜存了一笔钱,弥补我这么多年对她的亏欠...。”
姜文鸿一个情绪无比稳定的人,此刻气得手发抖,怒喊她的名字:“秦慧,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你给姜宜存什么钱?你到底想对姜宜做什么?”
姜宜是姜文鸿的底线,谁敢再伤害她,他拿命跟她们拼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秦慧:“姜宜是我亲生女儿,我能对她做什么?我对她只有亏欠和愧疚,当年我是被逼无奈才离开之城离开她,如果我不走出之城,我现在是什么样?你说,我现在是什么样?姜文鸿,你就是个懦夫,只会让自己的老婆任人欺负,我被欺负的时候,你做了什么?你说你做了什么?”
二十年前的往事,如今一提,场上的三个人都变了脸色,姜文鸿的骄傲或者自尊被踩踏,泄了气,被尘封的往事历历在目,姜文真也瞬间灰头土脸,只有秦慧还是那样的光鲜亮丽,那张薄唇说出来的话,字字句句都是一把刀,“你那点骄傲自尊算得了什么?你当年护不住我,后来也护不住姜宜,你但凡有点用,也不能让姜宜平白无故坐了一年牢。”
姜文真听不下去:“你够了啊,说话别太过份。”
但姜文鸿却听进去了,整个人矮了一截。
往事历历在目,如今想来,他和秦慧确实有过恩爱的好时候,秦慧说的也没错,是他没护住她,所以这二十年,他有恨也有愧意。
那时秦慧是之城乡镇的姑娘,家庭困难,父亲早逝,只有一个母亲,靠打零工把她拉扯大,从小就经历了人生的风霜雨露。
认识她的时候,姜文鸿刚参加工作,经常被派到乡下给乡亲改造电表和收电费,有次他刚收工,迎面慌张跑来一个高挑的姑娘,光着脚,脸色,手臂上都是黑色的擦伤,慌张地抓着他的手说家里着火了,火越来越大,快要把房子烧了。
姜文鸿马上帮她喊人救火,一边喊,一边跟着她去她家,还好只是建在院子里的厨房着火,火势虽大,但是还没有蔓延到主屋。因为有姜文鸿帮忙喊人,乡亲也都乐于助人,很快就把厨房的火扑灭了,姜文鸿也顺便帮忙检查了一下她家的电路,是电线故障导致的着火。惊魂未定的秦慧和她母亲对他千恩万谢。
初时,姜文鸿只是热心以及工作职责所在,并未有任何想法,但因为帮她们家改造线路,一来二去便和秦慧熟起来。
秦慧那时因为家庭贫困,又是孤儿寡母的,所以会刻意打扮得朴实无华,除了身材高挑,看着就是普通的女孩,并没有后来的惊艳。
而那时的姜文鸿有稳定的工作,为人看着又极其的可靠,又是城里的,她母亲一心想要给秦慧找个依靠,姜文鸿便是最好的人选,所以从中撮合,都是同龄人,很快便谈起了恋爱,然后顺理成章地结婚生子。
姜文鸿是个实心眼的人,对秦慧也是发自内心地好,不仅上缴所有工资,还支持她去进修学习,在她学期期间,她母亲重病,也是姜文鸿忙前忙后伺候着直到离世。
秦慧的学习天赋和美貌,是在姜文鸿的悉心浇灌和滋养之下渐渐显露出来,等怀了孕,生完姜宜之后,她越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精致有了女人味,每次走在街上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被女人嫉恨,被男人觊觎。
在姜宜一岁的时候,她就通过考试,进了财政局,主要负责乡镇扶贫的工作。
那时,她的人生已经因为姜文鸿逆风翻盘了,姜文鸿实打实地替她高兴,她开始越来越忙,姜文鸿便承担了大部分的家庭责任,包括照顾小姜宜。
而姜文真已看出秦慧不是姜文鸿或者之城这样的小地方能困住她的,她提醒过姜文鸿,别太宠着自己的老婆,该管的时候得管。
自古红颜是祸水。
姜文鸿并没有当回事,他自觉和秦慧的感情经得起任何的考验。
姜文真:“之城财务局都是些什么人?即使她没有二心也架不住那些男人的觊觎。”
姜文真一语成谶,秦慧第一次哭着回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夜,姜文鸿在门外守了一夜,
“被领导批评了?”
“谁欺负你了?”
他在门外由开始的耐心问到后来的愤怒,他有他的血性,秦慧被欺负,他愤怒,去她单位闹过,也打过欺负她的那个领导,但最后,他被以寻畔滋事罪拘留,是秦慧各种走关系才把他放出来,没有判刑。
姜文鸿本是老实本分的男人,那次让他深刻意识到鸡蛋碰石头的无助和脆弱,他是个脆弱而无用的男人。
他想保护秦慧,但他无能为力,别说和那些当官的斗,即便是流言蜚语,他也无能为力,想保护保护不好,想抗争抗争不过。
往事一幕幕,秦慧当年的眼泪,后来的绝情离去,一直是藏在他心尖的一把刀。
所以此时,秦慧这话一说出口,他便哑口无言。
秦慧看到他的挫败和多年前一模一样,她眼里泛红:“我当时在之城的处境,你们是知道的,我要活命,不想成为权贵的玩物,只能往外逃。我不是不理姜宜,当初去南省打拼身不由己,后来又出了国,你们不知道,一个女人要在外面立足有多难?我憋着一口气,埋头往前走,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给姜宜最好的生活,给她提供最好的物质条件。这么多年,我不敢往回看啊,我怕我看一眼姜宜,我会泄了气,我会忍不住回来。”
这些话,是她第二次说,第一次是和姜文真说的,当时说得情真意切,同为女人,姜文真有那瞬间认同了她,共情了她。
街边上,停着姜文真刚骑过来的二手电动车,旁边是秦慧开的宾利,西装革履的司机站在一旁等候着,生活条件云泥之别,谁说离开是错呢?
姜文真强调:“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说了,姜宜是你亲生女儿,你有抚养她的义务,缺失这么多年,你怎么补偿她都不为过。”
秦慧:“是,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再生,我所有的财产都是姜宜的,只是现在需要你们帮我办个手续,签个字,便都可以过户到她的名下。”
姜文鸿听到这,从过去的情绪里脱离出来,问:“什么手续?”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虽老实本份,甚至有一些懦弱,但大脑绝对的清醒和理智,尤其是和姜宜有关的事。
他看向姜文真,姜文真支支吾吾道:“之前秦慧找来,我协助她以你的名字开了一个海外的账户,给姜宜存钱用的。她本来就有义务抚养姜宜,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现在回来给姜宜钱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以我的名义?”姜文鸿的脸色铁青。
姜文真振振有词:“我就知道你是老古板,假清高,所以才瞒着你。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姜宜想,她花秦慧的钱,天经地义。”
姜文鸿气得手脚发抖:“你一辈子掉钱眼里,你知道什么?秦慧是什么人?她能那么好心给姜宜钱?而且姜宜也不需要她的钱。”
两人争执不下,秦慧冷冷地站在旁边看着,这样的生活和争吵已经离她太久远了,跨越了阶层,彻底改变了命运,她所有努力就是为了离开这样的环境。
姜文鸿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海外的账户是以他的名义开的,那笔钱,他现在是知情人。
姜宜的电话也在这时候打进来,打给姜文真的,姜宜此时还没有被卷入其中,她只是看了那些空壳公司的新闻之后,不是预感要出事,而是确定要出事,所以对姜文真道:“不管你买了多少南省地方债券,现在马上联系你的客户经理兑现。”
在还没有爆雷时,能提现尽快提现,能跑尽快跑。
姜文真:“姜宜啊,这事以后再说。我现在还有事,先挂了。”
姜宜厉声道:“姑姑,你听我一次。如果再出事,我绝不会再帮你。”
毕竟是自己亲姑姑,从小又看着她长大,她说了很多狠话,却无法真的做事不管,能提醒便提醒,但这次如果血本无归,她不会再出手帮忙了。
她声音大,音量从手机里清晰传到姜文鸿的耳里,他抢过手机,紧张地问:“姜宜,出什么事了吗?”
姜宜这才知道,南省的债券,姜文鸿也买了不少,因为正常情况下,没有比这更保险的理财。
姜文鸿听劝,一听姜宜让他提现,他便马上答应了,只是对于秦慧的事,他不知该怎么提,秦慧消失这么多年,他怕忽然提,姜宜接受不了,所以小心翼翼地问:“你最近工作顺利吧?”
“顺利的。”姜宜回答。
其实并不顺利,这家生物医药的经营并不如外界宣传得那么好,财务上也有不少问题,而蔺总不时给她施压,让她压力倍增。
“行,顺利就行。”姜文鸿挂了电话,冷漠看向秦慧:“你赶紧把我账户注销,里面不管多少钱,我一分不要。”
秦慧:“不是给你的,是给姜宜的。”
姜文鸿:“我替她做主了,不需要。”
秦慧看似黯然,沉默好一会儿道:“行,你要配合我把这笔钱转出来。但往后,你和姜宜有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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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她的宾利里,拿了一叠文件出来,全英文的,她指了指最后一行签字栏:“签这吧,签完我办手续转出来。”
姜文鸿留了一个心眼,在姜宜的耳濡目染之下知道不能随便签字:“这些英文我也看不懂,你留这,我让姜宜先看一遍。”
秦慧挑眉:“随你,但尽快,我今晚的航班出国。”
她说完转身对姜文真说:“之城哪家酒店最好?带我去,我在酒店等他签字。”
“另外还有,姜宜刚才说得对,你们如果买了南省地方债券,尽快提出来。”她好心提醒。
姜文真嘟囔:“现在提出来,合同上承诺的利息,一毛没有,那我们不是亏惨了。”
秦慧笑笑,不再言语,只说:“带我去酒店。”
姜文真看着那辆价值千万的豪车,又看了眼姜文鸿,怒其不争:“哥,你是真心为了姜宜好,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占有欲?怕姜宜要了她妈妈的钱,你这么多年的辛苦付出变得一文不值?”
这句话,让姜文鸿的气血上涌,本来还不着急签这个字,被姜文真这么一说,便冲动地在上面签字:“你以为姜宜跟你们一样,眼里只有钱?她是我姜文鸿教育出来的,做人做事,堂堂正正。这钱,我替她做主,不要。”
秦慧拿到文件,不需要回酒店等待了,转身对姜文鸿诚恳说:“老姜,你是个好父亲。”
一时不知她是真的夸赞还是讽刺,不过都不重要,这件事,到哪就哪了,姜文鸿根本不想让姜宜知道秦慧出现过。
姜宜这边挂了电话,心里隐约忐忑着,明明这次南省地方债券如果真的爆雷,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但那份忐忑的预感和当年在壹海财富时一样,都让她焦虑和不安。
她给沈鹰州发信息,沈鹰州好一会儿才回,“没事,你安心工作。工作上的问题,可以随时问我或者问许月辉。”
他会为她创造一个宽松的工作环境,会为她挡去外面的所有风暴,不会再让她陷入困境之中。
有他的这句话,姜宜安心了一点
沈鹰州回完信息,温柔的表情也随之散去,森冷看着南力。
南力:“秦慧毁约背叛了我们,她偷偷回国去之城找姜文鸿,应该和姜文鸿海外那个账户有关系。现在事情办完,想今夜去香港,从香港离境。她现在是外籍,有合法身份和工作,海关无法扣留她。”
沈鹰州:“所以,你要等她到香港让海关管她吗?”
他一开口,南力马上就明白:“我现在派人去拦截,她应该还没到香港。”
姜文鸿和姜文真在姜宜每天电话轰炸的劝说之下,总算是把债券提现回到口袋,姜文真很不满很可惜:“现在去哪里找收益回报率这么好的产品?姜宜草木皆兵瞎担心。这是地方政府债券,安全得狠。”
姜文鸿:“姜宜不会害你。”
姜宜听到他们都把钱取出来,总算是松了口气,这个债券出问题,也和她无关了。
她又开始认真投入的生物医药的上市项目之中。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她是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不仅要协调律所和会计所的工作,自己也要深入项目现场去做尽调,尤其是蔺总对她的一番敲打,让她更加的谨慎,如果这家生物医药公司不符合上市的标准,她会和许月辉申请,放弃这个项目。
中午,莫清约她吃饭,她正忙于一堆财务数据中,无奈道:“你帮我打包一份吧,我先把这份材料理清楚。”
莫清看了眼她电脑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很急吗?”
“不急,但是数据有问题,医药公司每年往其中一家原材料供应商打的款,采购价格远远高于市场价格。”
“你有问具体原因吗?”
“问过了,说是这家原材料的质量好,所以价格也偏高。但是我查了,市场上这个原料最好的产品,也远远低于这个价格。算下来,每年至少高出一千万的款。”姜宜认真比对了市场上的价格,她和莫清说完,马上起身:“我去一趟这家供应商的公司。”
她风风火火的拎着电脑就走。
莫清喊:“吃完饭再去吧。”
“不吃了,我路上买些吃的。”
接手这个项目,姜宜一直亲力亲为,真正调查之后,她判断这家公司并不符合上市的标准,所以她想结束这个合作,但需要强有力的证据来支撑,而这家供应商是个机会。
许月辉看她飞快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莫清,两人视线短暂交汇之后便都默契地挪开,谁也不多看谁一眼。
那晚擦枪走火的吻之后,反而让两人都建立起了隔阂的屏障,莫清自觉内心不够纯粹,还残留有迟聿带来的影响,所以在没有彻底走出来前,不想再去招惹许月辉。
而许月辉做人做事都讲究一个效率,要一个明确的结果,他如果投入感情,必然是以结婚为目的的,否则不会浪费时间去经营感情,在自己没有想明白需要什么样的伴侣,或者说,莫清是不是他的理想伴侣?
没有想明白时,他便按兵不动。只是两人的气氛,尴尬中又有莫名的暧昧。
姜宜风风火火赶往供应商的公司,这家公司所在的城市离远东市只有一个小时的高铁。
她要去看原材料的质量,还有去银行查看流水,一进一出的价格,只要一查就能查出真相。
她到的时候是下午两点过,刚过了午饭的店,接待她的是供应商的负责人许总,见到她很热情:“姜小姐,欢迎欢迎。蔺总有吩咐过要积极配合你的工作,你需要看哪些材料,我给你拿出来。”
姜宜便说:“我需要你们近一年的银行流水单,还有去你们库房看看提供的原料。”
许总:“这都是小事,一会儿让财务的老李带你去。饿了吧?先去吃饭,吃完再说。”
姜宜:“先去银行打印流水吧,我稍后要回远东,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处理。”
许总:“那这样,我先带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你去看原材料,看完再去银行打印流水,打印完再乘坐高铁回去,时间充足。”
姜宜看了眼高铁的列车时刻表,赶得上最后一班便同意,和许总先去仓库看原料,看了大约一个小时,许总叫来公司的财务:“你带姜小姐去银行打印流水,然后送她去高铁站,一定要照顾好她。”
银行就在市中心,离高铁站并不远,而且姜宜算好高铁的事件,完全来得及,但是财务经理一上车就各种接电话,十分忙碌的样子,他一边接电话,一边对姜宜道歉:“不好意思姜小姐,公司一大堆文件等着我回去签字盖章。”
姜宜:“没关系,你和银行打完招呼,我等着打流水就好,您忙您先回公司。”
“那哪行,许总要我陪你,一会儿送你去高铁站。”
他坚持要陪姜宜,并且全程都在接电话,催促这银行快点打,打完他好走。
姜宜被他急躁的声音吵得发晕,和许月辉有一拼,这种火爆的性格属于做财务的另类。
银行工作人员在他的催促之下,很快就把银行的流水打印出来装到文件袋里递给姜宜。
“姜小姐,我顺道送你去高铁站,很近。”财务经理终于打完电话,收回手机。
离姜宜订的高铁还有一个小时,开车过去半个多小时,时间正好,财务经理把她送到候车室,看着她排队检完票之后才离开。
姜宜一手拎着笔记本电脑,一手抱着文件袋,虽然高铁站人头攒动,但没有财务经理在旁边聒噪,她反而安静下来,这一安静便发现不对劲,刚才那个银行在市中心,正是上班的时间,但是整个大厅,除了她,就没有第二个人办理业务,这太不寻常。
她马上转身往外走,要回银行再看看。
结果,当她打车到银行的时候,发现刚才那个“银行”的大厅,灯已经关了,几个工作人员模样的人正在锁门,见到她来,都愣在原地,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其中一个给许总打电话汇报情况。
姜宜以前就听说过,有些公司为了糊弄他们投行的人,会特意设一个假的银行网点,她从前当笑话听,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那几个工作人员在给许总打完电话之后,忽然变了脸,几双眼睛瞬间死死盯着姜宜。
姜宜察觉不妙,想马上后退离开,但是许总的车刷地一声停在她的面前,这个“银行网点”离他们公司很近,所以几分钟就到了。
“姜小姐,你现在不是应该在高铁上吗?”许总不复之前的热情,满脸的阴森,那几个工作人员也把她团团围着。
姜宜:“许总这是什么意思?”
姜宜全身戒备,她刚才回来时,绝没有想到会面临这样的处境,朗朗乾坤之下,他们能做什么?
这一行,表面光鲜亮丽,但正如许月辉说的,就是光鲜亮丽的投行民工,常常去偏远的山区或者乡镇做背调,偶尔也会遇到危险,尤其早年前,一些国企改制的企业,被工人围殴不是没有过。
只是现今,越来越规范,一般不会再为难他们这些同行。
许总:“既然姜小姐不想回远东,那便留下,我们好好招待。”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说着,逼姜宜上了他的车,把姜宜带回他们公司仓库的简陋办公室,许总无非是想让姜宜继续用那份假的银行流水,说道:“姜小姐,你睁只眼闭只眼算了,做事别那么较真儿。”
姜宜知道今天如果不答应,恐怕走不出这间办公室,便说:“我也是出来打工的,按证监的规章制度做事。许总要我用这份假的银行流水,我可以用。但现在证监会管理严格,我提交上去,也会被查出来。”
姜宜知道银行流水只是冰山一角,许总之所以这样大动干戈,恐怕是背后还有更多的利益牵扯。
许总道:“这你别管,麻烦姜小姐在这住一晚了。”
之后没收了姜宜的手机和电脑,并且派了两人在门口守着,姜宜无语,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用这样粗暴的方式来对待她的,被困在这里,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好在她也不慌,他们只是要她办事,不会要她的命。
已入夜,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一丝熟悉的脚步声,她心一跳,在大脑里迅速收集是谁来。
不等她反应,门开了,露出蔺总熟悉的脸庞和身影,他依然热情打招呼:“姜小姐,你不乖。”
莫名让人觉得阴沉沉得可怕。
姜宜这两年也算见过一些风浪了,所以没有表现出心里的恐惧,看似平静:“蔺总想做什么?”
蔺总是沈鹰州的朋友,事业上的合作伙伴,所以姜宜一直觉得,她和蔺总即便在有些问题上无法达成共识,但他至少不会对付自己。
蔺总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姜宜的对面,像是要审讯一般盯着姜宜看,那双原本绅士热情的眼睛,此刻是阴寒的,人的多样面在不同的环境里表现得淋漓尽致。
“姜宜,我们是老熟人了,这家生物医药公司你也跟了这么长时间,相信你很熟悉其中的情况。”
“蔺总有话直说。”
蔺总拿出一叠文件放在姜宜的面前,是这家生物医药公司的招股说明书,“这是我们拟好的招股说明书,你直接签字提交给证监会便可以。”
那是厚厚的一本招股说明书,姜宜接过去仔细一页页认真翻着,大部分都是她写的初稿整理的,所以她看得很快,找出几个重点的,她有疑问的看,如果有问题,她不可能随便签字。
蔺总凉凉地说:“别看了,大部分都是你写的,写得很好。只修改了小部分内容,你看或者不看,意义不大。”
姜宜已经看到了那个小部分的内容,除了这家供应商的银行流水有问题之外,还有生物医药公司的财务造假,并且上面的律所以及会计所都签了字。
这意味着,张律师和李会计已经被蔺总买通。
姜宜不明白,蔺总投资的很多公司都已上市,这家生物医药上或者不上,对他的影响并不大,为什么如此执着,冒着风险造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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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宜道:“这字我签不了,签了也没用,明禾有层层把关,月辉总,沈总,还有质控部门,都需要审查。”
她拒绝。
蔺总:“你是这个项目的保荐人,只要你签字,那些质控部门只是走一个流程,这些数据他们知道什么?”
蔺总见姜宜如此坚持,便也不跟她多说,只是拿出另外一份文件扔到她的面前,密密麻麻的英文,姜宜一眼就看出是一份银行的委托书,最后面清晰的签着她爸姜文鸿的名字,委托秦慧处理他在国外银行的所有账目。
秦慧?她那个所谓的母亲?
秦慧什么时候联系的她爸?
她爸什么时候有的国外账户?
账户上为什么有钱需要秦慧处理?
一个个疑问瞬间占据了姜宜的大脑。
南省地方债券是唐商钧和迟聿联手做的庞氏骗局,怎么会牵扯到她爸?
只是一瞬间,姜宜就想明白了,因为秦慧和唐商钧的关系,秦慧利用姜文鸿帮唐商钧转移骗来的钱。
这样以来,她爸姜文鸿便被卷入这个骗局之中,成为了洗钱的帮手。
蔺总此时拿出这些银行资料,便是以此威胁姜宜:“只要你签了字,我能保证,南省债券的事不会牵连到你父亲。”
姜宜如水澄澈的双眸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所以,你和迟聿是一伙儿的?你背叛了沈鹰州?”
蔺总一愣,随即大笑:“姜宜,我们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
姜宜也咄咄逼人:“你和迟聿有什么共同利益是沈鹰州无法满足你的?”
蔺总像是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沉思了良久:“可能跟着迟聿玩更刺激?沈鹰州这两年变规矩了,没意思。”
他们混到这个财富,可能追求的已不单是钱,更追求血液里冲动和澎湃。
姜宜还是不理解:“为了生物医药上市,你如此大动干戈拿我父亲来威胁我,这显然不符合你们讲究的投资回报。”
姜宜有一种再次被卷入漩涡之中的感觉,只是这个漩涡因何而且,她被困其中,看不清全貌,只隐约察觉,他们的目标是沈鹰州,并非是她。
蔺总不想再和她多话:“你签字,皆大欢喜。你不签,你父亲银行账户上的金额足够判他一个死刑。”
姜宜浑身冰凉,怒声道:“你们无耻,把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无辜老人牵扯进来做什么?你们还有良心吗?”
蔺总:“这事与我无关,真要论起来,你可以问问你母亲秦慧,是她利用了你父亲,是她陷你爸于不顾。”
提到秦慧,姜宜的愤怒又增加了几分,虎毒还不食子,她当年抛夫弃子远走高飞,这么多年对自己不闻不问,现在回来怎么做到如此心狠手辣要置她们父女于死地。
姜宜签这个字,她作为保荐人得承担法律责任,轻则罚款,重则坐牢;
如果不签这个字,她爸银行卡上的数额,加上签的这份委托证明,证明了他也参与其中,真要判刑,至少无期少不了。
姜宜眼眶忽然红了,她只是想安分工作,安分生活,怎么就那么难?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她控诉:“你们这样利用一个无辜的老人,利用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赢了又有什么光彩?”
蔺总:“姜小姐可不是手无寸铁。”
姜宜猝然抬头看向蔺总,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的手里有利刃,那把利刃便是沈鹰州。
换言之,他们这伙人处心积虑这样算计威胁她,其实威胁的是她身后的沈鹰州。
“你们以为,如果我签字,我出事了,沈鹰州会帮我?你们步步为营,拿我爸威胁我,再拿我威胁沈鹰州?”
蔺总不置可否。
姜宜苦笑:“你们未免太把我当回事了。沈鹰州对我只是消遣,和事业相比,你们觉得他会为了我妥协?”
蔺总:“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确实不会。但是我们这么做,除了消耗点精力,也没有损失不是吗?万一呢?万一我们无情的沈总真是个大情种,愿意为了你放过迟聿和唐商钧呢?”
蔺总的脸阴晴不定,话音一落,又阴沉沉道:“生物制药这家公司必须上市,这份招股书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姜宜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她爸海外账户上的金额,以及那份委托书证明他对这笔巨额是知情的,也许参与洗钱,也许参与诈骗。
姜宜如果不签这份文件,唐商钧和迟聿便会把她爸供出来,不是死刑也是无期。
她被关在这个小屋子里和外界完全失联,蔺总亲自前来逼着她签字,今天这字,她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只要她签下,意味着之后所有的流程,她都必须参与作假。
他们利用她爸替她布下了这天罗地网把她罩在其中。
“给你十分钟考虑,十分钟后,你不签这个字,你爸参与诈骗洗钱便会曝光,一旦曝光,他坐牢,你的前途也彻底完了。签了字,大家皆大欢喜。”蔺总彻底失去耐心,本性暴露。
姜宜:“生物科技上市是假,想让我犯罪以此威胁沈鹰州是真?蔺总,为什么呀?沈鹰州当你是朋友,你为什么要背叛他?迟聿能给你的,沈鹰州也能给你。”
她不敢想沈鹰州到底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里,他的身边充满了欺骗,虚假和算计。
她对沈鹰州有一些心疼:“先不论沈鹰州是否会为了我而放弃狙击迟聿,如果他真为了我放弃,那我更不应该害他,更不应该签这个字不是吗?”
蔺总:“那你随意,一边是你父亲,一边是沈鹰州,选择权在你。只是你要知道,签了这份子,沈鹰州也许毫发无损,但是不签这份子,你父亲必死无疑。”
姜宜今日如果不签这个文件,她绝出不了这个门,而她爸姜文鸿也绝无可能安全,他们设定的天罗地网,任她怎么逃,也不可能逃出去。
蔺总开始倒计时:
9分钟
8分钟
姜宜拿着笔的手在颤抖,她希望沈鹰州能如外表绝情弃她于不顾,对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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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蔺总倒数到最后一个数字时,姜宜签下她的名字,把自己的命运再次交出去。
蔺总满意地看着那些文件,“你知道该怎么做。不要联系沈鹰州,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明禾的所有员工,你必须配合我们,把生物医药这家公司做上市,否则后果你知道。”
蔺总离开之后,房间再次陷入寂静之中,四周空空荡荡,刚才签字的刹那,她想过她躲得掉吗?
她躲不掉的,迟聿和蔺总还有秦慧处心积虑撒下的网,就是要把她罩在其中,她躲不掉,她爸也躲不掉。
而这一切的根源,只因为她和沈鹰州有过那一段的关系。
想到沈鹰州,想到他的处境,她内心隐隐开始作痛,痛中带着无尽的心酸,这心酸大约还藏着一点心疼,这是她对沈鹰州鲜少会有的心情。
以前,她对他是爱,由爱生恨;
后来,再重逢,她对他再次有了心动,只是一直在逃避;
但此刻这样痛楚和心酸的感觉交织在一起,是第一次,就忽然很想他。
蔺总放下那样的狠话之后便拿着文件离开,因为他知道姜宜没得选,只能选择配合他们,所以很放心离开。
姜宜重获自由,门外就是她的电脑和手机,手机上好几个未接电话,是沈鹰州打来的。
看到那组没存却熟悉的号码,她的心瞬间紧缩而剧痛。
她接通,沈鹰州的声音传来:“在哪里?”
他的声音竟出奇的温柔。
她收敛起自己所有难过的情绪,冷漠回复道:“出差。”
“为了生物制药公司?”
“嗯,有家供应商的银行流水不对,过来查查。”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对上了。”她撒谎撒得面不改色。
“什么时候回来?”沈鹰州又问。
姜宜莫名觉得鼻尖发酸,所以沉默着没有回答,但电话那边却传来他低低沉沉的声音:“想你了。”
他现在完全不吝啬表达他的感情,在渐渐给姜宜以前想要的情绪价值和安全感。
但现在的姜宜不想要,也不能要,她沉默片刻,语气开始变得冰冷:“你想你的工作去吧,想我做什么。”
他们的关系本就不明朗,像仇人又像情人,这么久,除了沈鹰州强制做的两次,他们私下联系得并不多,所以姜宜的冷漠和脾气,沈鹰州能理解,他难得认真解释:“再等等我,等过段时间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好好的。”
“沈鹰州,你凭什么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想我的时候给我打电话,不想我的时候,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不是你消遣的工具,我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关系,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放过我吧。”姜宜在空荡荡的漆黑的走廊里说着话,回音缭绕刺耳,伤人也伤己。
可是有什么办法?她不想再和沈鹰州有任何的牵连,她想过平静的日子,也不想成为把柄连累他。
她的声音冷漠,说完不给沈鹰州回答的机会,直接挂了,拎起电脑先离开这是非之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深夜的车疾驶在去往远东的路上,她的心几度飘摇,在脆弱与坚强之中来回波动,直到见到秦慧,她的心才坚定下来。
秦慧是在去往香港的半路上被拦截,此刻入住的酒店在远东的金融区,窗外鳞次栉比的大楼彰显着这座城市的繁华,这么多年在国外打拼,国内翻天覆地的变化让她惊讶,有一瞬间,她想回国定居了。
姜宜敲门时,她刚和唐商钧结束视频通话,唐商钧和迟聿在这次的南省债券中获得近千亿,在事情还没有彻底败露出来时,他们计划从东南亚出境,再转到欧洲。
“今晚务必到港,一切已帮你安排妥当。”唐商钧提醒。
“我暂时无法过去。”秦慧说。
“过了今晚,你只能自己想办法离开。”唐商钧无情道。
秦慧便挂了电话,她跟了唐商钧这么多年,帮他打拼事业,帮他扩展海外的市场,却始终无名无分。
她不在乎这些名份,她要的是自由和财富,她一度觉得自己无情也无爱,唐商钧不过是她的跳板而已,然而当唐商钧不顾她安危想独自离开时,她也会心有怨恨,心有不甘,再强悍的女人,偶尔也会冒出一点想要人疼爱的想法。
而且,也许是年龄渐老,偶尔也会生出一些孤独的感觉。
姜宜出现在门外时,她站在那看了好一会儿,看着这个流着自己血脉,和自己长得相像的女孩,她的心竟然软了半分,脑海里浮现多年前,小小的孩子牵着她手的模样。
只是,姜宜不再是小时候那个被妈妈骂,也要一边哭一边要抱抱的小孩儿了。
她越过秦慧径直往房间里面走,像个骄傲的公主。
秦慧一愣,关上房门跟着她往里走。
姜宜开门见山:“你去找我爸的事我知道了。”
“嗯。”
“我爸傻,不要你的钱,但凭什么不要?你这么多年对我不闻不问,现在你有钱,补偿我多少都不为过。”姜宜一副怨恨的模样看着秦慧,渐渐地,眼眶就红了,继续控诉道:“我那么小,你就抛弃我远走高飞,爸爸又常年在山里巡逻,我跟个孤儿一样,只能寄住在姑姑家,但是姑姑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
姜宜越说眼泪掉得越厉害,连呼吸都带着沉重的痛苦。
秦慧在一旁看着,开始时无动于衷,姜宜的冷血和冷静在马德里时她已领教过。然而此刻,姜宜激动的情绪刺激了她,让她内心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柔软,她沉默片刻:“当年我也没有办法,我要活着,要有尊严地活着,如果不离开,一辈子守在之城,我现在便是残花败柳。姜宜,一位女性,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女性,要在这个社会平安地活着太难了。”
姜宜一听,猝然抬头看向她,声音止不住发抖:“那我的尊严呢?你小时候抛弃我便算了,现在却又想法设法地陷害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你是我最亲的人,是我的妈妈...”
妈妈两个字,时隔多年再从她的口中说出,她的眼泪掉得更厉害,情绪彻底的爆发,放声哭,哭得蜷缩在沙发上。
而秦慧的眼睛也泛起了红,过去坐在姜宜的旁边,僵硬地拍着姜宜的肩膀安慰,但是依然沉默着,她已经失去了爱护人的能力。
姜宜哭完,狠狠抹一把眼泪,看着秦慧,一字一字认真地说:“你说的没错,一个漂亮女人要想在这个社会立足太难了。我不想再过那样清高的日子,你和姑姑说得对,钱才是万能的,有了钱,我才有尊严,才有自由,才能不受任何控制。”
秦慧:“所以呢?”
姜宜:“我爸账户上的钱,我都要。还要你一半的财产。”
秦慧未料她会说这个:“你狮子大张口。”
姜宜幽怨道:“你们千方百计设计我,不就是想利用我对付沈鹰州吗?既然你们已经把我拉到和你们同一条船上,我要一份报酬过份吗?何况你是我妈妈,你的财产本就有我的一半,我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秦慧看着她半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一个“利”字,只有共同的利益,共同的目标,才能往同一个方向走。
姜宜:“妈妈,我无路可走。”
她说这话时,诉不尽的悲伤和委屈,妈妈两个字叫着叫着,便也习惯了,无关情感。
秦慧终于有了一丝动容,细声道:“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只要你肯回来帮我,我的财产将来都是你的。”
姜宜,“我只有一个要求,别伤害我爸。”
秦慧点头:“自然。”
这是多年来,母女俩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谈话。
这一天的跌宕起伏让姜宜疲惫不堪,晚上便和秦慧一起住在酒店。一人一间房,秦慧的电话打个不停,姜宜静静听着她的声音,心里产生说不清的厌恶。
“姜宜,睡了吗?”快天亮时,秦慧来敲门。
“没睡。”
“妈妈需要你帮个忙。”
姜宜起身开房门,门外的秦慧穿戴整齐,“我们现在去香港。”
她的声音着急,在内地多呆一天,意味着风险多一天,沈鹰州能把她拦截下,就有能力一直不让她离开。
“好。”姜宜答应,拎着电脑包和秦慧一同下楼,上车。
一上车,姜宜就发现她们的车背后悄无声息地跟着一辆黑车,姜宜认得,是沈鹰州的车。
晨光微熹之中,空荡荡的街道上两辆黑色轿车一前一后地疾驶着,秦慧的脸色极难看,她对姜宜说:“给他打电话,让他别跟着。”
背后那辆车是沈鹰州的助手南力在开,24小时跟着她,从之城追到远东,让她完全没有逃脱不了。
马上就要上机场高速的入口,后面那辆车忽地加快了速度,稳稳地停在她们的车前,再次拦截了她们的车。
车门打开,是沈鹰州,他的脸,他的身材都在一片朦胧之中,他大步朝姜宜的方向走来,把她的车门打开。
姜宜看到一双比清晨更加冷峻的双眸。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的眼眸带着清晨的寒气看着姜宜,“下车。”
声音严肃克制着他即将爆发出来的怒火。
姜宜内心隐隐闪过一丝痛,她看向沈鹰州请求:“放我们离开。”旁边的秦慧默不作声看着高速尽头冉冉升起的红日,清晨的光照进车内,暖暖的。
沈鹰州:“姜宜,你在想什么?你要和她们同流合污吗?最后说一次,下车!”
他不容分说,弯腰进去要解姜宜的安全带,想像以前那样野蛮而霸道地把姜宜抱出车。
但这回姜宜紧紧地挡住了安全带的扣,任他的身影笼罩着她,气息围绕着她。
“乖,下车,别玩火自焚。”这句话,他是贴着她的耳朵用气息说的,他总能这样,听着温柔无比,却威胁十足。
姜宜的睫毛微闪,几乎刺痒着他的额头,她开口说话,一针见血:“和你回去就不叫同流合污吗?沈鹰州,你和迟聿又有什么区别?如果迟聿真违法,欺骗了所有普通投资客,那么你就是帮凶,是你这两年在背后推波助澜,添柴加薪,才让他的这场骗局越做越大,让越来越多无辜的投资者深陷其中。你早在两年前就知道了,但你为了置迟聿于死地,特意等到今天无可挽回才揭发。”
姜宜控诉着,字字句句都是利刃,也是现实。
“姜宜,我没有义务为所有陌生人负责,他们是否倾家荡产与我无关。”他的冷血从骨子里透出来。
姜宜眼里满是厌恶,推开笼罩着她的身影道:“是与你无关,所以,我愿意跟着谁走,也与你无关。”
他冷血无情,她则倔强,这份倔强总在关键时候跑出来让沈鹰州无计可施,他耐下心劝:“跟我回去,别让自己以后无路可走,至少在我身边,我能护着你。”
“护着我?沈鹰州,你没发现我所有的灾难都是你带来的吗?如果没有你,我的人生本是一片坦途,是你,一次次陷我于危机之中。求你放过我吧,离我远一点,越远越好。”
沈鹰州的面容近在咫尺,阴阴沉沉的,姜宜说完忽而激动,用尽了所有力气推开他:“滚!”
她迅速关上了后座的门,让司机快开车,仿佛沈鹰州是洪水猛兽,一秒也不愿意和他多待着。
大约因为她刚才的那番话,他没再拦她们的车,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姜宜从后视镜回望,竟觉得他有形单影只的错觉。
车很顺利到达机场。
“不去香港?”姜宜直到过安检才知秦慧临时改变了目的地,不是前往香港,而是去芒市。
姜宜便猜出,秦慧打算从芒市去往缅甸。所以,他们还有一部分的钱转到了缅甸?
沈鹰州和韩旭有天罗地网,迟聿和唐商君、秦慧亦有狡兔三窟,看谁玩死谁。
秦慧一路都在接打电话,依然是和唐商钧联系:“对,我从芒市去缅甸。”
“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在缅甸的人来接应我。”
早两年,唐商钧和迟聿就为了今天做好准备,在缅甸培养了自己的组织,在关键时刻能够保护她们离开东南亚。
秦慧戴着墨镜一直电话沟通到上了飞机才停止,姜宜因为突然改变的行程,而且秦慧要去往缅甸绝不可能通过正规渠道,所以她十分忐忑甚至恐惧,但既然是她自己选的路,无论前方是悬崖还是荆棘,她都义无反顾地往前走。
飞机在颠簸之中很快到达芒市的德宏机场,下降的过程就能看到芒市的地标大金塔和银塔。
落地之后,迎面而来的异域风情让姜宜觉得自己已经置身于东南亚的国家。
唐商钧派来接应秦慧的人正在机场等待,是六个彪形大汉,戴着墨镜,身上的皮肤晒得黝黑。
秦慧也戴着墨镜,站在那六人之中,气场丝毫不输他们。而姜宜,白皙的皮肤,纤细的身材,显得格格不入。
母女两人走向旁边的商务车,正要上车,姜宜的手臂忽被一双细长的手抓着,她惊讶回头,竟看到迟聿那张绅士而文质彬彬的脸。
秦慧皱眉看着迟聿,“你怎么在这?”
按道理,迟聿现在应该和唐商钧在香港。
迟聿不回答,只是笑着对秦慧说:“缅甸太危险,你不能把姜宜带过去。”
“我问你为什么在这?”秦慧的声音忽然拔高,迟聿能在芒市出现,一定是躲过了沈鹰州和韩旭的控制范围,那么唐商钧呢?
迟聿吊儿郎当的模样:“别紧张,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现在一切都正常不是吗?南省债券在正常运营,没有出现大规模兑现,没有危机,放轻松。”
秦慧见他说得如此轻易,便警告道:“迟聿,你别忘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和唐商钧如果出事,你也逃不了干系。”
她看了眼姜宜:“包括她。”
迟聿依然笑着,但是笑意不达眼底:“南省地方债券是唐商钧与地方政府联合发行的,我只是作为中介负责发行销售。上头真要查,我充其量是审核不严格,最多被罚款,被要求退还佣金,并不违法。”
秦慧脸色一白,忽而明白她和唐商钧都被迟聿摆了一道,他黑不提白不提他才是最大的策划,超过一半的钱都是他在操控,但所有法律相关文件,他只负责签明禾香港有关的合同,其余所有签字,都是唐商钧。
她和唐商钧如此精明的企业家,也玩不过他这种搞资本的。
迟聿:“你可以走,姜宜得留下。”
姜宜拒绝,看向秦慧:“我和你一起走,你答应我的事别食言。”
姜宜指财产的事。
秦慧一脚已经迈进车上,她坐定之后,扶着商务车的门把手对姜宜说:“答应你的事我不会食言,但迟聿说得对,缅甸那边很危险,你没有跟着我的必要,你和迟聿走。”
说完,毫不留情把门关上。
姜宜刚落地机场,又被迟聿抓着手臂回远东,姜宜的手臂被抓得生疼,嘟囔了一句:“你松手,抓疼我了。”
迟聿这才松开,回头笑着看她:“我带你回去见沈鹰州。”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芒市充满了东南亚的风情,德宏机场很小,很多城市没有直达的航班,所以旅客不多,两个外型优秀的年轻人站在航站楼拉扯便特别显眼。
尤其是姜宜皮肤白皙,身材高挑,和当地人有着明显区别,让经过的人都不由多打量她一眼,但她无暇顾及,只是看着迟聿,他要带她去见沈鹰州?
他刚才和秦慧的交流,两人是在她面前演双簧还是内部真起了矛盾?
南省债券如果一旦爆雷,他便脱不了干系,他不和秦慧他们一起跑,留下来做什么?
姜宜一时想不明白,疑惑地看向迟聿。
迟聿还是那副样子:“送你回去好好工作,姜宜,你不适合参与进来。”
姜宜像是听到天方夜谭,冷笑道:“我不适合参与进来?不是你设计我,把我拉进来的吗?”
迟聿:“这点我很抱歉,但往后不需要你做任何事。”
姜宜冷笑:“哦,懂了,安静做个傀儡或者做个任你摆布的花瓶。”
迟聿:“别这样说自己,在我心里你不是,你很重要。”
虚伪至极,姜宜听着便觉得反胃,但事已至此,她不愿和他争辩呈口舌之快,没有意义。再看向迟聿时,她的眼底水雾蒙蒙的,“你把我带入局中,你要对我负责。”
她说得真真假假,迟聿一时也分辨不出她真实情绪,只是那水光潋滟的双眸,让他情不自禁伸手替她拂去上面的潮湿,温润的手指不自觉变得轻柔。
姜宜别过脸,白皙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红至耳后跟,她别扭道:“走吧,不是要回远东吗?”
“这么配合?”迟聿挑眉问。
“逃不了躲不过,不如认命,或许跟着你们才有出路。秦慧至少是我母亲,虎毒不食子,至少她会给我留一线生机,还有她的财产我有继承权不是吗?”
姜宜说得认真,说得真诚,所以迟聿笑,过来揽着她的肩膀走:“你想明白就好,真聪明。”
两人如同恋人一般关系亲密地过安检,登机。到了远东市,迟聿没有让姜宜回家,而是直奔酒店,开了一间行政套房。
他是人也是鬼,和沈鹰州一样,让人看不清他到底想做什么,姜宜拒绝和他同住一间,站在房门口拒绝道:“我不卖身。”
迟聿看她认真的样子笑出声:“我虽然对你感兴趣,但是我更讲究两情相悦,绝不强迫。放心,两间房,各住一间。”
姜宜身上特有的香味容易让人心猿意马,但迟聿讲的是大实话,他不缺女人,犯不着做强迫女人的事。
两人入住同一家酒店,住同一间房的消息很快就传到沈鹰州那去,消息是韩旭传过来的,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模样,“姜宜不仅长得好看,性格更好,很容易吸引异性。迟聿可是花花大少,风流韵事不输沈总。”
韩旭嘲讽完,但见沈鹰州只是坐在那里微眯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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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旭继续:“沈总真放心?”
办公室的气氛已凝结,连一旁的南力都隐隐动怒,怒韩旭的激将法。
却见沈鹰州无动于衷,修长手指敲了敲办公桌:“韩警官有空在这挖苦,不如去查案。迟聿敢明目张胆回远东,怕是已经把自己摘干净,不把韩警官放在眼里。而且唐商钧和秦慧恐怕已经逃出境外。”
韩旭眉心紧皱:“既如此,沈总怎么坐视不管。”
沈鹰州闻言,忽然一笑,笑里带着寒意让人毛骨悚然,就在这时,韩旭的手机大响,惊得他太阳穴一跳,是他的下属打来的。
与此同时,沈鹰州办公室里的显示屏亮了,是一则新闻视频,记者声音激动而紧张:“我此刻正在南省地方债券的办公大楼前,往日灯火辉煌的办公楼此刻一盏灯也没有,南省地方债券已人去楼空,据相关报道,南省地方债券是本世纪最大的‘庞氏骗局’,筹集了上千亿的资产,无数的受害者,至今无法兑现。”
镜头转向记者外的画面,是一群闻讯赶来的普通百姓,大多是中老年人,一张张脸充满了慌张,不可置信,以及绝望。
出于对政府或者首富唐商钧的信任,无数普通拿自己的血汗钱,养老金,棺材本买了这款看似最保险的债券,怎么也不相信这是一场骗局。
有人冲到镜头前抓着记者问:“真的跑路了?”
“是假的吧,不可能。”
还有一群人跑到办公大厅里,保安想拦下却又拦不住,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真的跑路了,工资都发不出来,他们找谁诉苦去?
如同动乱一般,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一张张脸都是绝望和仓惶,不停地拨打着当初卖他们这场产品的销售电话,也有一些人冲到当初购买的银行里讨要说法。
可此时,已是夜里,银行的大门早已深锁。
随着记者的镜头,姜宜看到的是人间炼狱。几年前在壹海财富的画面重演,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幕早在她知道南省债券是骗局时便已预料到。
她能做什么?
她能为这些普通无辜的投资客们做什么?
这是她知道南省债券是骗局时便在想的问题。
也许是为了帮助他们,也许是为了救赎。
街上的动乱使得警局连夜派出警察出来维护秩序,动静越来越大。
迟聿和她并排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看着新闻,完全看不出他是这个骗局的始作俑者。
另一边的韩旭看向沈鹰州,怒声道:“这个消息是你透露出去的?今晚是你引爆这场动乱?”
“沈鹰州,不是说好了,要维稳,暂时不把南省债券是个骗局曝光吗?”
沈鹰州倏然抬头看向韩旭,“我不放心。”
“什么?”韩旭莫名其妙看向沈鹰州,反应半刻,才明白,他说的不放心是他刚才调侃讽刺问的:姜宜和迟聿同住一间房,你放心吗?
沈鹰州没再回答他的问题,忽而起身大步往外走去,南力也急忙紧随着他出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沈鹰州出其不意提前向公众曝光了南省债券的诈骗事件,打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一度让人怀疑,他到底是突发奇想,还是早有预谋,韩旭一边咒骂,一边飞速回警局部署,可以预知即将而来的腥风血雨。务必把迟聿和唐商钧还有秦慧这个犯罪团伙捕捉,才有可能追回赃款,减少人民损失。
芒市的商务车内死一般的寂静,几个身着黑衣的保镖警惕地看着车窗外四周的环境。
秦慧随车一路颠簸到边境地带,手机里推送的新闻她已看到,但是她联系不上唐商钧。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他们还不是法律上的夫妻。
一行人白日就已经到了边境,但一直等到夜间才打算过关,她从头至尾没有说一句话,一直在车内默默等待着。唐商钧前两年就为了今日的出逃而在缅甸养了一支强悍的队伍,能为他们保驾护航的,只要到了缅甸,就是他们的天下,沈鹰州和韩旭的手未必能伸那么长。
“什么时候走?”已足够晚,她第一次开口问。
车内依然安静,那几个彪形大汉没人理她,秦慧的心一冷,不好的预感袭来,又大声怒喝了一句:“你们是谁?”
不是唐商钧的人。
所以,是沈鹰州的人还是迟聿的人?
不等她想明白,副驾上的黑衣男接通了电话:“是,还在边境,秦女士没有离境。”
“我会让她尽快交出来。”
挂了电话,黑衣男回头看向秦慧:“把姜文鸿签过的文件交出来。”
随着他说话,车缓缓启动往市区开,离边境越来越远。
秦慧便知这伙人是沈鹰州的人,所以,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摆脱沈鹰州的控制,唐商钧在芒市接应她的人恐怕凶多吉少。
“沈先生吩咐了,只要你交出文件,可以送你出境。”沈鹰州意思明确,保姜文鸿的清白。
秦慧哈哈大笑:“想不到沈鹰州还真是情种,用心良苦,既然如此,这份文件我更不能交给你们,这是我保命用的。”文件早就扫描上传成加密文件,自然不会随身携带。
她话音一落,车忽然加快了速度,她的重心狠狠地往后甩又撞向前,精致的妆容在那一刻显得狰狞而狼狈。
待车平稳之后,她接到沈鹰州的电话,如墨夜色在公路上蔓延,他的声音比夜色更浓:“把姜文鸿摘出去,非法所得归还,我可以送你出境,保你下辈子衣食无忧。”
“我凭什么相信你?”秦慧自知已走投无路,但是沈鹰州也绝不是可以相信的对象。
沈鹰州:“我本就无意对付你。”
此时的他正在远东市中心某五星酒店的下面,讲话时,抬头看向顶楼那一处的灯火,楼上那个女人想做什么,他比她更清楚。
秦慧这才松口:“文件不在我这,迟聿拿走了。姜文鸿海外账户的钱,我也处理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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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鹰州,唐商钧在....”秦慧想问他们把唐商钧怎么了,为什么联系不上,但是沈鹰州已经挂了电话。
此时的沈鹰州站在酒店底下抬头望着楼顶,夜幕沉沉,南力赶来汇报情况:“唐商钧已经控制住了,把他交给韩旭吗?”
“先不交给他。”沈鹰州回答。
“但是...”南力欲言又止,之前两人的共识,他们集中精力对付迟聿,把唐商钧交给韩旭处理,
最后南力不得不提:“沈总,快刀斩乱麻,不能在拖了。”
“再等等。”沈鹰州不容置喙。
南力就知道,事情一和那个女人挂钩,就无法正常进行。
不把唐商钧和秦慧现在交给韩旭,因为如果韩旭一旦抓到人,就是经济犯罪的案件,走正常审判流程,姜文鸿账目上的钱便说不明白,必然要背上官司,不是死刑也得无期。
而现在,只是传闻南省债券是诈骗,只是传闻,官方还没有盖棺定论,所以还有回旋的余地。
南力向来稳定的情绪此时也稳定不了了,焦急道:“沈总,我们布局了两年,这一天,我们等了整整两年,现在是关键时刻,多耽误一分钟,多一个变数。”
和迟聿斗了这么多年,这次的南省地方债券也是他们一步步的设局,利诱,使唐商钧找到迟聿合作,走上这条不归路。
现在关键时刻,只需要临门一脚,就可以成功,南力不想在这个关口功亏一篑,还是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他话音一落,沈鹰州冰冷凌厉的眼神看过来,他心一惊,本能闭嘴。
这时,只见酒店大门的玻璃旋转门里出现了迟聿和姜宜的身影,迟聿揽着姜宜的肩膀,两人依然如同恋人一般出现,男帅女美,很是登对,尤其姜宜小鸟依人似的依偎在迟聿的臂弯之中。
南力心更凉了几分,这是迟聿明目张胆的挑战,也是迟聿抓住了沈鹰州的软肋,才如此有恃无恐。
沈鹰州微眯着眼看迟聿搭在姜宜肩膀上的手,那眼里看似有笑意,实则杀机重重。
但他们谁也没说话,仿佛不认识一样。
姜宜没看沈鹰州,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和沈鹰州对视,但是沈鹰州那眼神让她心慌。
迟聿似能感受到她的慌张,揽着她肩膀的手收了收紧,让她更加跌进他的怀里往他的车走。
就在经过沈鹰州身边时,本已经错身而过,但是沈鹰州忽而抓住了她的手臂:“玩够了没?玩够了乖乖回家。”
那声音,那表情仿佛姜宜只是无理取闹的小孩,他是她的家长,来逮不听话的小孩回家。
姜宜一侧的肩膀上是迟聿的手,手臂上是沈鹰州的手,另一侧则是迟聿的臂弯,这让她整个人显得僵硬。
迟聿笑了笑,松开了手:“姜宜,你是和我走,还是和沈总走,我尊重你,自己选吧。”
他胜券在握的样子让一旁的南力更加皱起了眉头。
姜宜想也未想:“我当然跟你走。”
她和她爸的事,不要沈鹰州管,也不要他参与进来,他该干嘛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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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在楼上的套房里,迟聿已是胜券在握,他是伪君子,他从不否认,在绅士外表之下藏着一个残忍而无情的心,他拿出那份文件:“你可以替你父亲承担下所有,把他摘出去,只要你愿意。”
他们一步步把姜宜卷进来,一层层加筹码,让姜宜逃无可逃,这才是迟聿在芒市把她拦截下的原因。
姜宜:“这份授权签不签并没有任何意义,只要我爸在海外的银行账户上有巨额存款,他就有参与洗钱的嫌疑。可是迟聿,你想过没有,我爸只是之城电力局的一个小职员,他怎么会有海外账户?这个账户谁给他开的?警方只要一查,就可以查出和他无关。”
迟聿哈哈大笑:“你这不是看得很清楚?那怎么心甘情愿跟我们走?”
笑完忽然收住,凌厉的眼神看着姜宜:“因为你知道,你爸洗脱不了关系,秦慧和你父亲还是名义上的夫妻,虽然是事实离婚,但离婚证还没有领,秦慧多年在海外生活,以夫妻名义替你父亲开个账户,加上你姑姑的帮忙,轻而易举。”
姜宜像是听到东方夜谭,不可思议:“你说什么?他们还没有离婚?”
她竟然完全不知情,家里没有一个人跟她提过。
她为什么愿意跟他们走?她爸的账户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她想追回这些钱,让投资客的损失尽可能少,弥补当年在壹海财富造成的损失,是她对自己的救赎。
当然,更不想拖累沈鹰州,她不要他为她做任何事。
迟聿从她震惊的眼神中看出她不知父母的事,纠结这个问题没有意义,他说:“这份文件你可以签,替你父亲认下所有罪,还他老人家一个平静的晚年。你也可以不签,把自己摘干净。”
迟聿完全拿捏了姜宜,知道她最在意的就是她父亲。在姜宜马上要签字时,电视上爆出了南省债券爆雷无法兑现的新闻。
迟聿的脸上闪过阴暗,沈鹰州在这个时候忽然曝光,并且找人去闹事,居心叵测。
正如沈鹰州很了解他,他亦是了解沈鹰州,毕竟两人斗了多年,知彼知己,
他问姜宜:“你猜我今晚能平安离开远东吗?”
姜宜不语。
“我猜能,因为你在我手里,他会放我们一条路。”
“我不跟你走呢?”
“跟不跟我走都没有关系,你父亲账户上的巨额是事实。”
“你们卑鄙无耻。”
“保命罢了。”
迟聿像是有着双面人格,时而绅士,时而猖狂,时而温柔,时而残酷。他当着沈鹰州的面,让姜宜自己选跟谁走,当姜宜说跟他时,他毫不意外,以胜利者的姿态看向沈鹰州,挑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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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沈鹰州一身黑衣,迟聿是狼,他便是猎鹰,目标明确,稳狠准,让人不寒而栗。
姜宜说要跟迟聿走,从他身边经过时,他眼神凌厉看了眼南力,南力会意,走到姜宜面前,看似彬彬有礼:“姜小姐,对不住。”
而后,姜宜一阵天旋地转,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南力扔进了车里,她的惊叫声,愤怒的喊声都消失在关上的车门,她趴在窗户上徒劳地看着外面,沈鹰州微微偏着头看迟聿,那下颌线如刀镌一般,性感而凌厉,只见南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沈鹰州平静的表情下,出手如疾风袭击向迟聿,迟聿不备,左脸被狠狠地击了一拳,唇角瞬间破裂而青紫,渗出血来。
他反应过来,反手回击,常年健身学格斗自保的人,在绅士外表下,有着贲张的肌肉,动作快速而敏捷,和南力不相上下、
姜宜隔着窗似静音看着窗外的迟聿和南力打在一起,南力毕竟是沈鹰州的助理皆保安,很快就占了上风,迟聿被打在地,南力抓着他的衣领,半拎起,一拳拳砸在迟聿的脸上和身上。
迟聿的眼镜半搭在脸上,表情却是笑着,伴随着嘴唇流下的血,笑容渗人。
而沈鹰州从始至终都靠在车旁,很安静地看着,连眼皮都未抬一下,这份安静让人觉得恐怖。
姜宜拍打着车窗,怕再打下去在这闹市区里出人命,沈鹰州蓦然转头看向她,姜宜被他眼神中忽起的杀意震惊住,焦急的表情也静止了呆滞地和他对视。
却见他用唇形对她说了一个:“乖!”
但表情说不出的乖戾和邪恶,姜宜瞬间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迟聿狼狈地趴在地上被南力控制着,沈鹰州这才慢条斯理走过去,蹲在迟聿的身旁,隔着半步的距离问:“文件在哪里?”
迟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但却还是笑着,笑容扯动唇角的伤口,痛得嘶了一声,明明那么狼狈,却有着胜利者的姿态:“沈鹰州,你恼羞成怒成这样,叫南力打我,你慌了?”
南力又拽紧了他的衣领,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少废话,说,姜文鸿签过的文件在哪里?”
迟聿:“那只是一堆废纸罢了,想要随时拿走。”
南力又狠狠地往他的脸上接连打了两拳,他们都心知肚明,那份文件,姜文鸿签或者不签,其实无关紧要。只要秦慧和姜文鸿没有法律上真正意义上的离婚,只要秦慧一直用姜文鸿海外的账户洗钱,姜文鸿就逃不了关系。
迟聿之所以大费周章,设计姜文鸿签这份文件,就是为了让姜宜着急,试探沈鹰州的真心。
沈鹰州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但他自愿上钩。
迟聿狼狈,但就是胜利者,他躺在地上,笑得猖狂:“你敢吗?敢让南省债券欺诈的事实公之于众,让它真正爆雷吗?沈鹰州,你不敢,你不敢,因为你被情所困。”
如果沈鹰州不顾姜宜和姜文鸿的死活,早让南省债券曝光,让迟聿等人死无葬身之地,但是他迟迟没有动手,便暴露了自己的软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一个绝情无情、为达自己的目的不计后果、曾让无数投资客倾家荡产的人,动了情,便瞻前顾后有了软肋。
迟聿当然笑,笑沈鹰州竟真是这样有情的人,他笑得猖狂,笑自己的胜利,只要有姜宜的存在,他就可以逃之夭夭,那些经过资本市场洗了一轮又一轮的钱,最终都会干干净净落在他的口袋,最重要的是,他赢了沈鹰州,他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这比钱,比自由更重要。
他要沈鹰州也尝尝倾家荡产的滋味,要沈鹰州也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
然而,他的猖狂,他的笑,并没有维持太久,沈鹰州忽地起身看了眼南力,南力便会意,瞬间控制了迟聿,如同塞破布袋把迟聿塞进了另外一辆车里,迟聿大惊,方知沈鹰州是要囚禁他,但已来不及,他反抗不了,他的口被南力用布条勒着,只有嗓子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迟聿是得意忘形了,他忘了沈鹰州的底色有多黑暗,这个圈子,挡人财路无异于杀人诛心,当年沈鹰州触到多少人的利益?甚至有人想买凶杀他,雇的正是现在的南力,但南力却被沈鹰州制服,从此死心塌地跟着他,而买凶的人下场凄惨。
玩阴的,沈鹰州不输任何人。
关着迟聿的那辆车和姜宜的那一辆并排,姜宜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看着沈鹰州,她知道他在生意场上的铁血作风,知道他在资本市场掀起过怎样的腥风血雨,但那些说到底是生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利用的是人们的贪念。
但在这样的法制社会,就这么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打残带走,对于她而言,只有在影视剧中看见。
她的三观在这样一次次的交锋之中,被迫扩宽了一次又一次。
载着迟聿的那辆车已飞速地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她的车门被打开,沈鹰州倾身进来带着外面清新的空气,不等她开口,她的唇已被他狠狠地含住,热烈的,霸道的。
“唔...”她双手捶打他,想推开他,却被他用双手紧紧环在怀里,桎梏着动弹不了。
她整个人在车窗与他胸膛的间隙里,又被吻着,几乎要窒息穿不了气,全身唯一能动的便是唇齿,在他时而强势,时而温柔碾转之中,她狠狠地咬他,他越痛越用力吻,直到血腥味弥漫在彼此的口腔之中,他才松开她,声音沉沉地问:“怕了?”
姜宜用手狠狠地抹了一下唇:“沈鹰州,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的事不用你管。”
沈鹰州一改刚才的狠戾,温柔浅笑:“担心我还是心疼我?”
“你正经一点。”姜宜不喜欢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近期发生的种种都不存在似的。
“我现在很正经,还是你喜欢刚才那种正经?”他作势又要来吻她。
姜宜只想认真和他谈一谈,她爸和秦慧的事,她也始料未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及,如果他们真的还没有办理离婚手续,法律上还存在着夫妻关系,那么她爸更加脱不了关系。
但她也不想把沈鹰州牵扯进来,两人最好桥归桥,路过路,他走他的阳光大道,她过她的独木桥。
但沈鹰州此刻根本不是认真谈话的态度,所以她气恼道:“等你想谈了我们再谈。”
说着便弯着腰起身想开车门下车,身体刚起来,又被沈鹰州拦腰抱住,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沈鹰州!”她怒吼他。
“好了,乖,你想谈什么,现在谈。”沈鹰州这会儿很认真,双手搂着她的腰,指腹在她的腰间摩挲着,让人发痒。
姜宜挪了挪,想避开他的指腹,但是越挪越尴尬,碰到不该碰的,男人微急的呼吸声让她脸红,她只好保持着一动不动,看着沈鹰州。
“你说。”沈鹰州忍着想在车上把她办了的冲动,耐心等着她说,知道她的脾气,要是不好好听她说完,她又要发倔。
姜宜见他是真认真听她说话,才开口道:“你知道我爸的情况,秦慧和唐商钧应该是早有预谋,要让我爸顶罪,加上我姑姑傻傻地从中配合,那么巨额的款在他的账户上来来回回,他很难摆脱嫌疑。他要承担什么后果,我认了,是我要走的路。但是我不要你牵扯进来。”
沈鹰州听完,还是刚才那个问题:“担心我?”
姜宜点头,嗯了一声,不再否认,因为否认也没用,沈鹰州早把她看穿千千万万遍。
沈鹰州:“既然如此,我更要管。”
“沈鹰州,我说了不要你管,我不想欠你的。”姜宜急急地拒绝,有些恼怒,她说的话,她听不懂吗?
沈鹰州:“放心,我不做赔本的买卖,我有要求的。”
他看着姜宜,继而覆在她耳侧说:“我要你。”
姜宜的心重重一跳,转头想看他,却被他忽然捧着脸,认认真真地又说了一遍:“我要你。”
是比我爱你更加热烈,更加直白,更加带着欲.望的表白,直击人心,甚至带着一种交易。
多重的碰撞击打着姜宜的心,她再度被他吻住时,只能在空隙呢喃说:“我不卖的。”
苍白而无力。
后来,车开回了百河湾的小区,停在地库一处僻静的地方,停稳之后,姜宜原以为他们回家,却听沈鹰州说:“去后座。”
不容拒绝,姜宜从副驾下来之后,被沈鹰州抱进了后座。
她背对着他,被他控制在驾驶座和副驾的中间。
车的玻璃逐渐漫起白色的水雾。
凌晨的车库,偶有晚归的车辆路过,灯光从他们的车一闪而过,每每这个时刻,姜宜便紧张得全身僵硬,却使得沈鹰州无法控制地发狠。
“沈鹰州,等等!”姜宜不得不要求,因为对面的车位,车主夫妇晚归,灯光直照着他们的车,车窗防窥并不担心被看见,只是剧烈颠簸的车身惹人注意,沈鹰州不得不停下。
原以为对面的夫妇下车后便会直接离开,哪知那夫妇两站在车旁开始吵架,深更半夜不回家,在车旁吵了起来。
姜宜一动不敢动,紧张得不知该如何呼吸。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偏偏后面的人扶着她的腰,趁她不备时,狠狠向前,她惊得叫出声,车身也向前颠簸了一下。
对面吵架的夫妇齐齐看过来,见车身未动,大约以为是幻觉,又继续吵架,隔音良好的车内,听不见他们说话,只看到夫妇两人的嘴一张一合的。
姜宜越紧张,沈鹰州便越兴奋,原本还按捺得住,等着那夫妇两人吵完离开,结果几分钟过去了,对面吵架的夫妇毫无要离开的意思,他已忍得鬓角出了汗,尤其姜宜紧张得更加的...,让他完全失控,瞬间加快了动作和频次。
“沈鹰州...!”姜宜喊他名字,因为车又开始颠簸,对面吵架的夫妇终于确定不是幻觉,本来正吵得不可开交,快要动手的两人都忽然闭了嘴,面面相觑。
“让他们看。”他说。
姜宜知道外面看不进里面,但是车的震动说明了一切,她紧张得快要死了,沈鹰州因忍而变红的眼里却藏着笑意:“宝贝,放轻松。”
好在那对夫妇停止了吵架,快速而尴尬地从他们的车旁走向电梯间,整个车库又恢复了昏暗和静谧。
车内的温度越来越高,直到最后不得不开窗透进来一丝凉风。
后来,姜宜不知怎么回到百河湾的楼上,在沈鹰州面前,她总是意志不坚定。
沈鹰州看着她绯红的脸色,很是满意,知她在他面前不过就是纸老虎,虚张声势罢了。
回到柔软的床上,姜宜因为精疲力尽,已经无法思考任何事情,蜷缩了一下,只想昏睡过去。但却被沈鹰州再次圈进怀里,两人身上是相同的沐浴露的香味,沈鹰州身上还有他特有的阳刚的味道,姜宜把脸埋进他怀里,闻着熟悉的气息,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心的感觉,已经快要天亮,她只想好好睡一觉,一切等天亮了再谈。
然而,她到底是天真了,很快,她就发现了沈鹰州的异常,他又有了反应,而且很强烈,她不可思议抬头看他,便见他由眼眸深处迸发出来的欲。
姜宜了解他,他的裕望最强烈时,往往是高压力的工作之后,他需要彻底放松时,他会特别狠。
所以姜宜就知他表面云淡风轻的,但正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这么一想,她便不再僵硬,变得柔软了,只是她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我有点累,你要快一点,速战速决,不要那么多花样。”
沈鹰州笑:“你说的那叫发泄,不叫做...?”
他说得坦坦荡荡,说性跟说吃饭似的,没有一点避讳,他就是那种会跟姜宜讨论她喜欢哪种姿势,喜欢哪种环境的人。
反而是姜宜放不开,所以他说要带她去开辟一个又一个新的地图,性这东西,不必拘束,不必谈性色变,就该坦然地享受。
姜宜早在他潜移默化的教导之下,有了很大的改变。
快天亮时,两人相拥而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沈鹰州的手机嗡嗡作响,他一看是韩旭的电话便直接挂断。
而另一侧,姜宜的手机也响个不停,姜宜迷迷糊糊接了,就听韩旭一声怒吼:“沈鹰州在你旁边吗?”
这一声把姜宜震了一下,人便清醒了,看向旁边的沈鹰州,他则慵懒地接过她的手机,直接掐断,把她拉进怀里,哑着声音道:“乖,睡觉。”
但姜宜哪里还睡得着?明明疲惫,脑子却异常清醒,不知外界是什么样的情况。
韩旭看着被相继挂断的电话,怒火更盛,手机恶狠狠砸向旁边的南力,吼道:“迟聿和秦慧还有唐商钧呢?你们把他们藏哪了?”
韩旭一直配合沈鹰州的节奏,听从沈鹰州的安排,因为他知道,沈鹰州和他的目标一致,甚至比他更希望把迟聿绳之于法,牢底坐穿,哪知在这个关口,沈鹰州会忽然倒戈,把迟聿等人藏了起来,让他在这起案子之中束手无策。
他的手机砸向南力,南力稍稍一偏身,手机砸到墙上,屏幕砸了一个粉碎。
南力拍拍肩膀的灰,看着韩旭,沉默不语。这个局面,他虽有预料,早在沈鹰州一次次帮助姜宜时,南力就知事情失控到另外一个方向,他和韩旭一样心有不甘,但忠诚使得他半个字也不透露。
韩旭敏锐地察觉他那一闪而过的动摇,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语重心长道:“你如果真为沈鹰州好,就该把迟聿和秦慧交出来,把南省债券欺诈的证据曝光。南省债券所谓的基建,全是噱头,集资几千亿,目前只象征性地建了一个公园,其它所有公示的项目都是虚假的。沈鹰州为了姜宜而包庇迟聿。怎么?他想替南省债券补上这些窟窿不成?”
南省债券大部分的钱都通过交错复杂的洗钱方案落到了他们海外的私人账户上,后面一直靠吸引新的投资客买债券用来实现兑现能力,拆东墙补西墙,才得以正常运营。
如果要打破欺诈和爆雷的传言,只有持续的支付、兑现才能维持稳定,那么这巨额的款,必然要有人出。
沈鹰州为了姜文鸿,为了姜宜,要为南省债券托底吗?
先不论他自己也元气大伤,要一下拿出几千亿不是易事,而是他如果也参与进来,便是成了同伙。
“有阳光大道他不走,非要给自己惹一身麻烦,这是你愿意看到的吗?”
在韩旭的劝说之下,南力心念微动,沈鹰州耗尽所有去帮一个女人,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韩旭又一声厉喝:“迟聿在哪里?如果不把他交出来,你们这是包庇罪犯,我现在就可以逮捕你。”
南力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并不会因为韩旭的态度而配合,他考虑的永远是沈鹰州的利益,所以道:“我和沈总汇报之后再和你谈。”
韩旭讽刺:“沈鹰州倒是轻松,这会儿还有心思沉溺美人乡流连忘返。”
南力对沈鹰州的私生活不予置评,在他身边多年,多少有些知道他的脾性或者嗜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再醒来时,已近中午,旁边的床空空荡荡,沈鹰州已不知去向,昨夜种种,如不是身上的酸痛恍如梦境。
她起来洗漱后去明禾上班,近期明禾又是裁员,又是降薪,又是返还佣金,弄得人心惶惶,许月辉光是处理这些事便焦头烂额,所以没有时间过问姜宜的作息以及手中的项目进展。
这会儿见到她来,才想起问:“你出差回来了?那家生物医药什么情况?蔺总过来催过几次,想赶在月末把招股说明书提交给证监会。现在证监那边要排队审,周期比之前长。”
姜宜回:“这家生物医药的财务有些问题,还需要再查查,这个月应该提交不了。”
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她被牵入其中,是否需要她配合作假已经不重要了。
许月辉皱眉,快速从邮件中搜出姜宜之前发过来的底稿,厉声道:“财务有问题?那你怎么在这份文件上签字?律所和会计所呢?他们也签字?你们在搞什么鬼东西?”
姜宜只好把自己在那家供应商的经历说了一边:“他们弄了一个临时的家银行欺骗我,还有我们合作的张律师李会计,不能再合作。”
许月辉一听便明白怎么回事,从事行业这么多年,客户威逼利诱甚至设置陷阱,只为了让他们帮忙作假的不再少数,只看最后谁能守住底线,不做那违法的事。
“你悬崖勒马还算经得住考验。现在证监管理严格,他们想通过造假上市简直异想天开,脑子被屎糊了。”许月辉骂骂咧咧的,也算是安慰姜宜。
而姜宜有些心虚,若不是因为沈鹰州强势介入,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恐怕就禁不住威胁而做假。
“那这项目先停下,你也好好休息一阵子,等等看今年的市场形势会不会有所好转。”许月辉难得大发慈悲,没办法,今早收到的消息,另一家头部券商的投行部,一个女职员被辞退,受不了压力从公司顶层一跃而下,弄得整个行业的领导们都在关注员工的心理健康,许月辉也不敢像以前那样随便骂了。
两人正说着话,莫清忽然过来,无视许月辉的存在,带来了一个让姜宜心惊肉跳的新闻:“南省债券正式被立案调查了,因为无法兑现当初的承诺,所以前两天的传闻不是空穴来风,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骗局。”
莫清说着,想起迟聿那张绅士温雅的脸,自认已看透了人性的她,亦是无法理解,那样一个男人,为何要走这一步?
论钱,他赚的钱足够他潇洒一辈子,并且他还有持续赚钱的能力;论社会地位,他是明禾香港的负责人,已经做到了行业的顶尖。
在这个行业里,他不知道违法需要付出的代价吗?
何必呢?
莫清想不明白,到底爱过一场,所以她有些担心他,
“现在警方都在找迟聿,不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道他去了哪里?”
姜宜想起昨晚迟聿被南力打得鼻青脸肿后塞进车里,她不敢回应,她也不知沈鹰州到底想怎么做?
昨晚不及她谈,已被他折磨得精疲力尽,昏睡都中午醒来,他已消失无影,所以此刻,着急地问莫清:“消息是真的吗?警方立案了?”她担心她爸被卷入这件事而无可挽回。
莫清点头:“官方盖棺定论的要彻查。”
姜宜点头,就在她想再联系沈鹰州时,她的手机大响,上面闪动着姑姑两个字,这两个字像个炸弹,把她的心瞬间炸起,她接通之后,只听姑姑声音轻快:“姜宜,还得是你,在行业里消息灵通。”
姜宜不明所以,姜文真开心道:“你忘了?你之前一直劝我和你爸把南省债券卖了,我们赚了一点钱。今天听说,这个债券是个骗局,根本无法兑现,吓死了,还好我们提前卖了,不然又要血本无归,对亏了你。”
姜宜焦急地问:“我爸呢?”
“一早出门,不知道去哪了。”
“姑姑,我有事,先挂了。”
不好的预感袭上她的心头,她马上给爸爸打电话,结果电话提示已关机,这让她的心更加的悬起,她爸不会无缘无故关机,所以又急忙给沈鹰州打电话。
沈鹰州似乎猜到她打这个电话的目的,不用她开口,他便说:“姜宜,别着急,我现在就去见你爸。”
“你知道我爸在哪里?他在哪里?沈鹰州,等我一起过去。”
“好,我让南力去接你,你别急。”沈鹰州温柔劝道。
姜文鸿在清晨就被韩旭的人带到了远东市经侦的办公室,沈鹰州的人去晚了一步没有拦截到。
姜文鸿不傻,早在秦慧去找他之后,他就已经知道自己陷入了巨大的骗局之中,他很配合来到韩旭的办公室,唯一的诉求就是不要牵连到姜宜,他和秦慧的恩恩怨怨,他来承担。
彼时,他还淳朴地想着只是秦慧在利用他洗钱,并不知他们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要把姜宜牵扯进来。
他:“海外那个账户我完全不知情,韩警官,你一定要查明真相啊。”
韩旭:“放心,我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但你在海外好几个账户都有巨额的存款以及转账,有没有罪我无法下定论,还需要几个银行审定完给我答复,我再定论。”
韩旭不把话说明白了,一步步地想套姜文鸿的话:“你知道秦慧在哪里吗?”
姜文鸿摇头,神情有些恍惚:“她骗我签了那份文件之后就没有踪影了。韩警官,我的事,会牵连到我女儿姜宜吗?”
这是他最关心最在意的。
韩旭沉思片刻:“你知道秦慧利用你的目的是什么?洗钱是其一,以此要挟姜宜才是主要目的,所以,你知道多少,全部如实告诉我。”
韩旭一说完,姜文鸿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脸色苍白,呼吸变得急促:“想利用我要挟姜宜?”
他想起姜宜前两年遭受的无妄之灾,心就疼得不行,绝不能再让她遭这样的罪。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和沈鹰州在经侦办公楼的院子里汇合,姜宜一脸焦虑,内心充满了恐慌和愤慨:“韩旭把我爸叫来做什么?”
沈鹰州扶着她胳膊给她稳定的依靠:“别紧张,只是例行调查。”
两人正往里走,忽听经侦办公楼的一扇窗户传来绝望的喊声,“我如果现在跳楼死了,是不是就不会连累我的女儿了?”
“你们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姜宜听到熟悉的声音,心一跳,抬头看向那扇窗户,那一眼,几乎让她窒息,只见十层高的楼上,她爸姜文鸿骑坐在窗户上,一脚在外悬空,一脚在里面,因为情绪激动,整个人摇摇晃晃,摇摇坠坠,姜宜的呼吸几乎要停止,她想喊,被沈鹰州捂着嘴,他温柔地把她揽进怀里,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出声,怕姜文鸿看到她情绪更加激动掉下来。
韩旭毕竟有经验,常常面临这种情况,早在第一时间就派人在楼下搭了充气床,原则上很安全。
但那是她爸,看他在窗边摇摇欲坠,想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她,守护她,这让她怎么能不心痛?
她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因为紧张和害怕,整个人都在颤抖,一颗心被挂在高空上,随时会因为姜文鸿的掉落而粉身碎骨。
沈鹰州紧紧揽着她,宽慰她:“放心,不会有事。”
一旁的南力早已跑到9楼,系上安全带,在窗户边等待时机保护姜文鸿,而底下的消防人员也已准备到位。
这时,姜文鸿忽然看到了楼下的姜宜,隔着那么高的楼层,精准无误地看向了姜宜,他的情绪更加激动,跨坐在窗边上的双腿在颤抖,手也在发抖。
姜宜看到简直肝胆俱裂,大喊出声:“爸爸,你冷静一点,快回去。”
她一喊,姜文鸿整个上半身又往外探了一步。
姜宜吓得脸色惨白:“爸,我只有你了,求求你别做傻事。你如果出事,我也绝不独活,我陪你一起往下跳。”
她腿软,声音颤抖,眼泪一直流。
楼上的姜文鸿也心痛难忍,姜宜是他的全部,父女两人这么多年相依为命,对方的命比自己的重要,他扶着窗哽咽道:“姜宜,爸爸对不起你,爸爸无能啊。你以前出事,爸爸无能为力。这次怪爸爸一直没狠下心把离婚证领了,让她乘虚而入,被她利用害了你。姜宜,爸爸对不起你,只要我死了,这些责任就不会推到你的身上...。爸爸不能再害你。”
姜文鸿一口一个爸爸,对女儿的感情让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姜宜哭:“我在这世上只有你了,你忍心看我一个人孤独地活着吗?你不想看那个女人的下场吗?”
一场背弃的婚姻,到底给人带来了什么?
姜文鸿扶着窗悲痛欲绝,
姜宜仰着头亦是泪流满面。
就在父女俩泪眼相望时,9楼一直等待时机的南力用耳麦和楼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的韩旭沟通,两人默数一,二,三
趁姜文鸿不备,南力往上托举姜文鸿,而楼上的韩旭在同一时间紧紧抱住他,把他往里拽进经侦会议室里。
“爸!”姜宜在那一刻,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了,踉跄着往楼上跑。
父女俩见面抱成一团痛哭。
这么多年,姜文鸿从来没有在姜宜面前掉过一滴眼泪,他是忠厚老实,但也同样是想为女儿顶起一片天空的父亲,此刻的哭,是哭命运的不公,哭他的善良害了姜宜。
他宁愿死,也绝不让任何人威胁姜宜。
姜宜擦干眼泪,已冷静下来:“爸,事情不到你想的那么严重,只要好好配合调查,相信韩警官会还你一个清白,而且他们威胁不到我任何事,你要好好的才行。”
姜文鸿老实了一辈子,脾气稳定了一辈子,刚才的冲动和激烈的情绪,是这辈子仅有的,现在平静下来之后,便有点无地自容,也更觉得心酸:“姜宜,爸爸对不起你,让你担惊受怕了。对不起,爸爸对不起。”
姜宜:“没有对不起,你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你不是告诉过我,遇到困难,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吗?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地看着那个女人的下场。”
姜文鸿点头,秦慧一直是他内心深处藏着的伤痛,当年,确实是他无能保护不了她,所以她离开,他伤心痛苦之余,并没有太多的恨意,所以秦慧一直没回来办理离婚,他便也放任着。
直到现在,知道秦慧竟想利用姜宜,他的恨便陡然而生,姜宜是他的命,是他的全部,虎毒不食子,秦慧这个恶毒的女人怎么忍心?
沈鹰州和韩旭站在门外,沈鹰州的双眼一直紧紧看着姜宜没有离开过,韩旭道:“迟聿和秦慧等人在哪里?事到如今,你藏着他们也没用,交给我们警方处理。”
沈鹰州冷笑:“交给你处理?把一个老人逼到想自杀,就是你处理问题的方式?”
韩旭:“谈到他女儿,他情绪比较激动。”
沈鹰州看着里边的姜宜,对韩旭说:“还姜文鸿一个清白,我会把迟聿和秦慧送到你的功德簿上。”
韩旭:“我从不漏抓一个坏人,也绝不冤枉一个好人。只是姜文鸿的案子有点复杂,我们要看证据。”
沈鹰州怒了:“别他妈给老子打官腔。”
这一声,让姜宜回头看他,她眼里含着泪花,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的表情一顿,收起刚才的冷冽,往里走:“这里留给南力处理,先跟我回家。”
姜宜点头,扶起姜文鸿要把他带离这个环境。
姜文鸿因为刚才跳楼那一出,现在冷静下来,便觉得极不好意思,尤其在沈鹰州的面前,竟觉得有点抬不起头。
沈鹰州倒是严肃,“叔叔,下回别这么吓姜宜,你舍得,我不舍得。”不因他是长辈而有任何委婉,甚至带着一点指责。
姜宜瞪他,要他闭嘴。
姜文鸿拉住她:“他说的没错,吓到你了,是爸爸的错。”
姜宜到现在眼睛还是红的,脸也是白的,甚至双腿的知觉还没有完全恢复,真的吓傻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人在困境时,所谓的自尊、尊严都变成虚无缥缈,一文不值,傲气如姜文鸿,在此刻也不得不向沈鹰州低头求助,他很清楚,在如今这样的处境中,只有沈鹰州能够保护得了姜宜。
在他看向沈鹰州,还未开口求助时,沈鹰州似知道他想说什么,朝他点了点头,不用他开口。
他的心里有了一丝动容和放松,昔日被困山中,沈鹰州不顾危险救他的场景早在他心里种下了一棵种子,而今天,这棵种子长成了参天大树,能给庇护,让他知道,沈鹰州是可以托付的人,只要姜宜安全,有人护着,他不在乎要坐几年的牢。
在百河湾的住所,姜宜安顿好姜文鸿在客房入睡之后,轻手轻脚打开沈鹰州书房的门。
沈鹰州已洗过澡,穿着休闲家居服,虽然在处理工作,但是微湿的头发,随意的穿着,使得他整个人没有平日的凌厉,看着慵懒而柔软。
姜宜亦是,刚才已经洗过澡,穿着宽松的浴袍,赤着脚推门进来。姜文鸿睡的客房在客厅的另一区,而沈鹰州的起居室和书房是从隐形门进来,独立而隐蔽的空间。
沈鹰州听到动静,抬头看向姜宜的片刻,呼吸重了一下,笑着开口:“你这样,我没法工作。”
姜宜拢了拢那件宽松的浴袍,低声说:“就是不想让你工作。”
这是她第一次在男女之事上如此主动。
她刚才洗澡的时候就忽然理解了沈鹰州以前高压工作之后,需要极度释放的感觉。
她白天被吓得失了魂之后,现在满脑子依然是爸爸坐在窗户边上摇摇欲坠的模样,她需要靠另外一种极致的感受去忘记脑海中的画面。
她此刻很需要。
“过来!”沈鹰州坐在办公椅上往后挪了一步,腾出和办公桌的距离,让姜宜过去。
姜宜便大步走过去,直接跨..坐在他的腿上,浴袍随着她大步的走而敞开,在沈鹰州伸手环住她的腰时,浴袍已经从她的肩膀滑落。
她低头,热烈而热切地狠狠吻他,想把自己融化在他的身上。
这样的热情,沈鹰州几乎是在瞬间就因为胀而痛
他现在才明白,自己其实并不是多有耐心的人,以前那种种的温柔或者前x,不过是为了唤醒她..。
此刻,她主动而热情,他痛得根本忍不了,忽地把她抱起,甚至略粗暴地把她翻转到办公桌上,背对着他...。
“沈鹰州!”
“嗯!”
“不要帮我。”
“你指哪方面不要帮你?此时此刻吗?”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做不到。不管是此时此刻,还是以后。”
“沈鹰州...”
“换一个叫法,我会更开心。”他说。
“不要。”
“不要什么?”
姜宜也不知道不要什么,只是语不成调,在精疲力尽之后,终于睡了一个安稳的觉。
一觉到天亮,醒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来时,隐约听到Rover的叫声,最近因为工作原因,一直委托阿姨照顾它。她穿好衣服刚拉开客厅的隐形门,果然Rover一个箭步跑过来扑到她的身上。
沈鹰州早已起来和姜文鸿在餐厅吃早餐,阿姨一早就把Rover带过来,傻狗高兴地在家里来回转悠,见到姜宜时最高兴,用鼻子不停地在姜宜的手心蹭啊蹭。
姜文鸿心情已经平静许多,“我在家看Rover,你们去忙吧,不用管我。”
姜宜知道是沈鹰州贴心,让阿姨把Rover带过来陪伴他,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吃完早餐,沈鹰州送她去明禾,看着她下车。
姜宜问:“你不上去吗?”
沈鹰州:“我去汇群国际,还有事情要处理。”
“好。”姜宜转身走。
“姜宜。”他开着窗叫住她。
姜宜回头,他说:“乖乖的,一切有我。”
说完调转车头便离开了,留姜宜站在原地看着车尾气。
正是上班的时间,莫清不知何时站在她的旁边,和她一起看着消失的车尾,“你有迟聿的消息吗?”
姜宜回过神:“没有。”
“死渣男,狗东西,活该。”莫清骂着,曾经真心爱过一场,也被辜负,所以既想诅咒他,又有点担心他,交错复杂的感情让她这阵子情绪也上下波动着。
两人并肩回到明禾,明禾同样气氛低迷,市场的动乱,让他们对未来充满了迷茫,都在想着是否要改行。
“以前忙的时候,几个项目同时在手里,总想着什么时候能休息休息。现在,真休息了,又恐慌。”
行业在低谷期,光芒褪去,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再现往日的辉煌。
姜宜想起沈鹰州在一次采访时,面对记者关于行业低谷的回答,她借用了他的话安慰莫清:“金融行业不是低迷,而是从高速的野蛮生长回归到正常,和所有行业一样健康发展。金融行业作为我们三大支柱产业之一,我们从业人员应该对它保持耐心和信心。”
莫清:“只是这周期太长,不知谁能熬到最后。”
近期整个行业最大的新闻,无异于南省债券的爆雷事件,因为迟聿,香港明禾被禁整改,内地的明禾也被波及,所有业务暂停,所以连许月辉这样的工作狂都无所事事,只能干坐着。
人一无所事事,便有了精力关注自己的精神世界,越看莫清越是不顺眼,凭什么主动来吻他,吻完又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渣女!
见她在外面和姜宜不知在说什么,头对着头,全情投入的样子。
“莫清,滚进来。”他脱口而出喊了一声,喊完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莫清心里一咯噔,许月辉这么喊她,准没有好事,硬着头皮进他的办公室:“月辉总,有何指教?”
许月辉一时也无话,大眼瞪小眼良久之后,才开口:“把你手里的项目做个汇总给我看看。”
莫清:“?上周不是已经发给你了吗?所有项目都被停了,有两家客户准备找其它券商,只有一家客户念在你的面子上,愿意陪明禾共进退。”
“发了吗?发哪了?”许月辉想起来了,确实给他发过邮件,但是他当然不能承认自己忘了,所以看着电脑屏幕,假装找邮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莫清无语,探过身去他的笔记本屏幕上一起找。
整个人笼罩着许月辉,她身上特制的香水味也把他笼罩着,让他迷糊,他清清嗓子:“离我远一点,别心怀不轨。”
莫清一顿,才发现自己的姿势暧昧,马上直起腰站直了:“谁心怀不轨?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那我谢谢你,可以滚出去了。”
莫清腰一挺:“凭什么你叫我滚我就得滚?”
因为挺腰的动作,胸部也挺了起来,本来就穿得性感,许月辉恨自己的眼睛乱看,不够坚定,非要看那一眼做什么?
莫清:“没想到月辉总也是这种流氓,呸!”
许月辉冤枉得不行,本想反驳一句,我堂堂正正地坐在这,是你在我眼前乱晃,但转念一想,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这样的反驳也没有风度,虽然他在工作上也不是什么有风度的人,但生活上,还是有一点的,便选择闭了嘴。
莫清却得寸进尺:“怎么,没话说了?你们男人哦,别管表面多道貌岸然,骨子里都是伪君子,满肚子坏水,我见得多了。”
许月辉气的一把按住她,把她按在了办公室的玻璃门上:“既然如此,我不真做点什么,对不起伪君子这个称呼。”
“你敢?”莫清有点怂了。
许月辉已吻了下了,上回他被她强吻,这回他强吻她,扯平了。
许月辉也不敢真做什么,毕竟办公室的磨砂玻璃隐蔽性并不好,松开莫清时,他想,他妈的最近真是闲出屁来了,才和女人计较,在办公室里做出这种事。
莫清睁开眼,看到他的表情,“什么意思?还嫌弃上了?我没嫌弃你,你倒是嫌弃我了?”
许月辉这回认栽:“没嫌弃,你出去吧,待久了惹人非议,不好。”
“许月辉,你是不是脑子有什么大病!”
莫清也算是游戏人间,对男人自以为很了解,早祛魅了,但就是看不懂许月辉,说他是君子,又脾气暴躁,急了真骂脏话;说他不是君子,却又守着男女边界,不撩骚,不乱搞,看不懂他是什么物种,索性不想了,爱谁谁吧,她骂完,门一甩就出去了。
唇上的口红早被吃得晕了开而毫无察觉,姜宜看到,心领神会默默给她递了一支口红,示意她补一补。
莫清拿了纸巾随意擦了一下:“被狗啃了,不补了。”
姜宜原本低落的心情因为她这句话,不由笑了。
随着南省债券无法兑现的事件愈演愈烈,姜文鸿再次被韩旭请去“喝茶”,因为他是这次事件之中,唯一能找到的当事人。
韩旭知道,这很讽刺,他能抓的竟然只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普通人,明知他无罪,却又证据确凿无法洗清,所以哪怕例行公事,哪怕给公众一个交代,他也得把姜文鸿召唤来。
姜文鸿这次再来,情绪已经十分稳定,大不了他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牢。他时刻谨记沈鹰州昨晚跟他说的话,不管韩旭问什么,一概回答不知道,一切交给他的律师。
所以姜文鸿现在的嘴比铁都硬,焊了锁,难以撬开。
姜宜在办公室里时刻关注着南省债券的消息,沈鹰州早上送她离开之后,一整天都没有任何消息,这让她的心始终悬着。
她不知道沈鹰州会用什么方式帮她和她爸。
下午的时候,财经新闻弹跳出来的新闻,让她的心脏又被揪了一下似的疼。
南省债券能兑现了,只要购买合约到期的,想兑现,可以正常兑现,包括合同上承诺的利息一并支付。
这新闻一出,顿时沸沸扬扬,绝大部分人都怀疑是假的,是南省债券为了拖延而故意放出的烟雾弹。
连韩旭都不可思议,这是官方盖棺定论的“庞氏骗局”,怎么可能兑现?
迟聿和秦慧唐商钧等人不知踪影,卷走的钱通过一层层的洗钱方式,很难再追回。
那么兑现需要的巨额资金从哪里来?
韩旭想到了沈鹰州,心一沉。
姜宜也同样想到了沈鹰州,是他出资救市?
但是沈鹰州因为庄群,因为惠老,还有之前陷入洗钱案而名声受损,他的汇群国际和别的投资亦是举步维艰,哪里来的钱帮南省债券度过难关?
这样的诈骗事件,多少钱放进去都是一个无底洞。
姜宜绝不想沈鹰州因此而倾家荡产,她马上给他打电话,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姜宜这边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沈鹰州却是一派悠闲的模样,接通就问:“怎么?才分开一天就想我了?”
姜宜着急地问:“南省债券是你在帮忙?”
沈鹰州的沉默肯定了她的问话。
姜宜更急了:“你知道南省债券是个无底洞,你没有必要倾其所有去填补。”
姜宜昨天和姜文鸿抱头痛哭时,父女俩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去坐牢,无期就无期,死刑便死刑,这是他们父女的命,认了。
沈鹰州没有必要为了他们父女蹚这浑水,他自己元气大伤还没有完全恢复,并且真参与了,那韩旭是不是可以借此大做文章?说他是合谋,是同伙?尤其他私下带走了迟聿和秦慧。
“沈鹰州,你不要帮我,再帮我,你也要完蛋。”姜宜求他。
“那就一起完蛋,不好吗?”他忽而认真,听着普通的一句话,却在他认真的语气里,姜宜知道他是来真的。
“沈鹰州,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
一如既往的霸道又果断,根本不给姜宜任何拒绝的机会。
姜宜从前筑起的心墙,早在他一次次的帮助之下崩塌,“事上见”远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来得真实有力量。
“沈鹰州!”沉默许久,她没有挂电话,轻声喊他的名字。
“嗯?”
“晚上回家,我给你做阳春面吃。”这是她唯一能表达她谢意和诚意的事情。
“好,加两个蛋。”
姜宜破涕为笑,心里涌起密密匝匝的甜意,因为他是沈鹰州,所以她愿意放下所有防备,再好好爱他一次。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一百八十七章:迟聿
购买了债券,合约到期的,只要申请便都兑现了,所谓爆雷的“谣言”不攻自破,南省债券本已经在悬崖上,但轻松躲过这一劫。
有人轻松,有人负重前行。
南力在帮沈鹰州筹备资金,沈鹰州世界各地的投资不少,但因为之前汇群国际陷入洗钱风波而让他信誉受损,本就资金周转困难,现在又帮南省债券,有一丘之貉的嫌疑。
金融圈里,名声和信誉最重要,一个谣言,一个不实的消息便足以摧毁一家公司,摧毁一个人。
南力看沈鹰州如此,已是在失控的路上越走越远:“各地投资能收回的钱,我已全部收回,但很多正在进行的项目因此而暂停。南省债券是个无底洞,留下的一个烂摊子,我们真的要不停往里扔钱吗?”
南力把财报给沈鹰州看,这么帮下去,他们也岌岌可危。
沈鹰州翻看了一会儿财报,说道:“正好借此机会,把那些一直烧钱没有进展的项目都停止,及时止损。”
南力想说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帮南省债券,不仅是经济问题,还有可能身败名裂。”
瞬息万变的市场,没有人会是常胜将军,市场造神,也摧毁神。
沈鹰州看出南力的心理活动,“我就是市场。”
我就是市场!
这句话铿锵有力,他傲气和自信,从不因任何事而有半分的减少。南力恍然回神,因这句话,胸间鼓动而澎湃,对,没错,沈鹰州是金融巨鳄,自己看似低调沉稳,但最能兴风作浪,在浪高时,赚的盆满钵满,再悄然离去。
他是沈鹰州,不是别人,南力应该知道他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部署和安排,根本不需要担心,照着他的命令做事就好。
南力问:“我接下来该做什么?”
沈鹰州眼神忽而狠戾:“让迟聿和唐商钧怎么吞进去的钱,怎么吐出来。还有,南省债券成立的目的是为了南省的基建,所以和南省的政府联系,把该做的项目做起来,别烂尾。”
“收到,这就去。”
迟聿不知自己身处何处,被南力带到这偏僻的地方,没有白天和黑夜,他凭着敏感的直觉算着时间,至少已被关了一周,他的意志力强于普通人,否则这一周早就精神崩塌。
一周,足够外界的世界翻天覆地。
当沈鹰州推开门时,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骄傲地高高在上,一个颓败不堪,如同他们的处境。
但在见到沈鹰州的那片刻,迟聿颓败的表情焕然而生,笑着道:“沈总沉得住气,比我想的要晚了两天。”
迟聿相信只要他手里的钱还在,沈鹰州就不会把他交给韩旭处理,沈鹰州要的是钱。
但是无论南力出什么办法都无用,找不到他钱的下落,连韩旭也不知他到底把钱转到了哪里,想请求别的国家帮忙却毫无办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法。
沈鹰州亲自来,他不寒暄,只是冷冷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他了解迟聿的性格,爱剑走偏锋,不放在传统的渠道,那么只可能买了虚拟货币。
虚拟货币拥有者不需要任何身份和国籍,没有任何中央或者国家可以控制它,监管它,只要开个账户和密码即可,没人知道你存了多少钱,也因此,任何人,只要能拿到密码,即可随时取出来。
这才是沈鹰州带走迟聿的真实目的。
迟聿虽一身颓丧的气质,但脸上的表情却是乖张的,笑得猖狂:“没有密码,这笔钱谁也找不到。你把我交给韩旭也无用。”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因为他知道,沈鹰州想要这个密码,想要这笔巨额的财富。
迟聿要的就是想看沈鹰州挫败,想看沈鹰州在他面前束手无策,向他求饶的样子。
他知道,在沈鹰州元气大伤时,想填补这个窟窿,如果没有外力支持,难如登天。
他挑衅一般看着沈鹰州,人性卑劣在这一刻表现得淋漓尽致,他料定沈鹰州无法对他做什么。
而坐在昏暗之中的沈鹰州,在他挑衅的刹那,一脚踢开椅子,手臂凌厉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勒得他喘不过气,只能张着嘴大口呼吸。
沈鹰州手掌收紧,看着迟聿因为呼吸困难变红又变苍白的脸,他再次使劲,声音阴寒:“我有一百种不用亲自动手就能让死的方式。”
“把密码给我,还能保你一个全尸。”他说完,手一松,迟聿顿时弯腰大口大口地呼吸清新的空气,问:“你还想买凶杀我不成?”
沈鹰州:“只要把你拥有巨额的虚拟货币这个消息放出去,你知道有多少亡命之徒盯着你...。”
不受监管,只要有账户和密码就能得到的巨额财富,社会上因此惹祸上身的人基本都死相凄惨。
迟聿自然见过,很多离奇死亡案,手害人被大卸几块的,被榨成肉泥的,血流成河的,亡命之徒为了钱,图穷匕见,惨绝人寰。
那些画面让迟聿的毛孔透着凉意,他咬牙切齿:“你敢?消息透出去,对你有什么好处?”
沈鹰州啪地一声,把手机砸向迟聿:“现在登陆账号转账,你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迟聿青紫的唇角再次溢出血来,唇角扯动伤口,“要我交出密码可以,但是你必须保证我顺利出境。”
沈鹰州不拒绝也不答应,让人摸不清他的态度,但是迟聿对自己的筹码很有信心,沈鹰州不可能把这笔巨款拱手让人。
沈鹰州是什么人?
真当他有奉献精神吗?
他不过是坐收渔利!
南省债券虽然现在能兑现,只要合约到期的人,都会按合约兑现以及支付息金,但因为之前爆雷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甚至官方介入调查,以至于现在,市场的信心依然很差,所以很多购买了债券还未到合约兑现期的人们,只能低价出售,越低价,市场越恐慌,越没有人买,而价格便越来越低,抛售的人也就越多。
这时,一只无形的手,在一天之内,把市场上流通的所有的债券都以超低的价格买回。
大众恍然大悟,这和做空股票一样的性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沈鹰州以超低的价格购买了流通的所有债券,如果迟聿和秦慧等人的钱能追回来,他再去兑现,便可从中大赚一笔。
商人逐利,在帮姜宜的同时,也在为自己谋划,绝不落空,这是最真实的他。
他的帮忙,让南省债券起死回生,韩旭看清楚沈鹰州布的这个局,在办公室里破口大骂,“还以为他是真深情,为了一个女人可以倾家荡产相助,没想到他才是真正的吃人血馒头,低价收购债券,让大众赔得底朝天,他自己赚的盆满钵满。”
韩旭怀疑,从一开始,这就是沈鹰州精心布置的一个局,一边把南省债券是个骗局一步步揭露,让大众恐慌,纷纷最低价抛售手中的债券,他低价收购;一边又将计就计控制了迟聿和秦慧等人,避免资金追不回来。
韩旭和迟聿都被他甩得团团转。
连他最得力的副手南力也毫不知情,南力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让秦慧把钱转回来,再让迟聿吐出账号和密码,反正人在他们手中,有的是时间慢慢磨。
在明禾茶水间,许月辉和莫清还有姜宜,都无所事事,大眼瞪小眼,许月辉也算是看明白了沈鹰州这一番操作,他看了眼姜宜,问:“你和沈总真好了?”
莫清斜睨他一眼:“问的什么废话?”
许月辉感慨:“沈总是我见过最老谋深算的人,韩旭和迟聿都有一百八十个心眼子也玩不过他,所以我担心姜宜这样的小白兔会不会被他骗了?”
姜宜:“...月辉总,你真会聊天!”
莫清忍不住翻白眼,“人家沈总不仅智商比你高,情商也比你高一百倍,一千倍...。”
哦,还有性商!她每次问起姜宜沈鹰州这方面的能力,姜宜便脸红,想必也很优越。
男人女人之间产生荷尔蒙,别管分泌多巴胺还是内啡肽,只要产生了吸引力,外人看着不符的条件都是外人价值评价,就拿沈鹰州和姜宜的关系来说,谁强谁弱还不一定。
莫清在心里腹诽半天,许月辉见她这眼神,默默地闭嘴了不再说话。
因为行业的关系,从以前一年好几家上市到现在一年上不了一家,从业人员的年薪一降再降,从前随便年薪百万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所以即使没有被裁的人员,也在纷纷开始找工作跳槽。
有几家香港的保险经纪公司在挖莫清,莫清有些心动,在明禾这么多年,也想换个环境,换个赛道跑一跑。
她试探地问许月辉:“你觉得转行去保险经纪公司怎么样?”
许月辉一愣:“有公司挖你?”
“嗯。”
“去呗,保险公司好啊,现在银行存款利率越来越低,投资环境也不好,保险理财是个好方向,大势所趋有前途,去,必须去。”
前面几句还算好好说话,后面一句就明显带着强烈的个人情绪了。
莫清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知道他不会好好说话,尤其不会说好话,就多余问他,所以也沉默不语。
气氛尴尬,姜宜默默转身回自己的工位,一转身,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抬头,就看到许久没出现在明禾的沈鹰州,下意识就往后退,和他保持着距离。
此地无银三百两,故意问:“沈总怎么有空来了?”
许月辉和莫清也同时看过来。
沈鹰州笑:“来看看谁在上班时间摸鱼。”
这个打击面有点广,话音一落,莫清便麻溜从他身边回到工位上,姜宜也偷溜,准备回去,被沈鹰州轻轻抬腿拦住:“你,跟我去楼上。”
一惯的肆无忌惮,目中无人。
大厅零散坐着的员工,全都竖着耳朵听,姜宜和他相处久了,依然无法适应在大庭广众之中被他调戏,脸微红,率先往电梯间走,否则不知他又要说出什么话来。
两人进了上楼的电梯,沈鹰州便笑:“比我还急不可耐?”
“沈总不喜欢吗?”
在私密空间里,姜宜比从前放开了许多,主要是她不放开又有什么用?他有的是“卑鄙”的手段逼她说一些平时难以言齿的话,索性主动一点,还能少受点折腾。
沈鹰州一手把她拉进怀里:“当然喜欢。”
那晚回家给他做了一碗阳春面吃,温存一晚后,两人又有几天没有见面,姜宜对他的所有消息都来自于财经新闻或者一些小道消息,风云突变之中,他总能全身而退,游刃有余,所以姜宜说:“先前感谢你,感恩你,纯属于多余。”
沈鹰州垂眸看着她:“又想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
姜宜:“不敢不敢。”
沈鹰州掐着她的腰,让她的腰又酥又麻,心跳也不由加快,他的鼻尖几乎要抵着她的鼻尖,说道:“我说了,我要你。你答应的,不能反悔。”
姜宜嘴硬:“我当时以为你是纯粹为了帮我,哪知沈总是老谋深算,早在计划之中。对我和我爸,是顺水人情罢了。”
沈鹰州气得轻咬她的鼻尖:“小没良心,还说不是翻脸不认人?”
姜宜撇嘴,用手擦了擦鼻尖的潮湿,瞪他,两人已从电梯出来往沈鹰州的办公室走,他有一阵子没回来,明禾的助理看到他都急忙站了起来,姜宜便又低着头走。
一到他办公室,他反手一关门便把她按在门上吻,他才是急不可耐,如果不是急不可耐,大可不必回明禾,可以等到晚上。
吻了一会儿才松开,温柔问她:“生气了?因为不是纯粹只帮你和你父亲?”
姜宜摇头:“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生气,觉得你虚伪透顶。但是现在不会生气,甚至很庆幸,你有自己的谋划,不会因为我而陷入困境之中。并且,你也真正地帮到我爸爸,让他暂时不用没审查,暂时安全。你的初衷不重要,结果最重要。”
这两年,姜宜已成熟了很多,不再是那个非黑即白,不再是那个要最纯粹不含任何杂质的感情。
沈鹰州这样的人,能为她做到这一步,已经很难得。
沈鹰州心一动,再次吻下之前强调:“纠正一点,我的初衷有你和你父亲。”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诚然他有他的谋划,但所有计划都是基于保护她们父女平安的基础上进行的。
姜宜微张着的红唇引人入胜,沈鹰州说完便迫不及待地侵袭下来,一次又一次。
从前是在精神高度紧绷之后需要一次彻底的放松,那时是他单方面的需要,所有前.戏,更多是带她进入状态,而现在,她开始愿意主动配合他,所有互动都不再是单方面的,这让他食髓知味,在高压或者繁忙之中,单是想到她的身影,便能让他小.腹一紧,产生前所未有的冲动,那一刻便恨不得她就在他的身边,他随手就可以为所欲为。
这感觉前所未有,哪怕最初在一起时,也不曾有过。
姜宜自然是不知他的心路变化的,只是惊讶于自己现今开放的程度,以前听他说那些话,会让她面红耳赤,无地自容,而现在,他再说那些话,她会去想象,因为想象而更有感觉,性的兴奋本就是受大脑神经元的控制,产生大量的多巴胺的,身体随大脑而动,配合不抗拒之后,她也从中产生了一些乐趣来。
这是两个灵魂之间产生的同频和共鸣,不单是沈鹰州有些失控,连姜宜也有些失控,才允许自己和他在办公室里纠缠不清。
两人天色暗了才结束,窗外残余的夕阳和写字楼渐渐亮起的灯光,让这没开灯的办公室里多了一份暖意,也多了一份朦胧,他们看彼此都是朦胧的,因朦胧而神秘,神秘而刺激。
沈鹰州抱着她,有些遗憾:“约了月辉总晚餐,时间来不及了,否则,我还需要再一次。”
姜宜....。
“你约了月辉总?约的几点?”
“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姜宜...。
许月辉倒是沉得住气,沈鹰州没下楼,他就安心在自己办公室里等着,因敞着门,看到莫清也没下班,他想了想,清清嗓子走到她的身边,无意也有意地问:“真打算去香港的保险经纪公司?”
莫清:“和你无关,少管闲事。”
许月辉一口气提起来,发泄不出去,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他就多余关心她,“我是你在明禾的领导,你如果想跳槽,我不该提前知道吗?”
莫清:“领导?领导在办公室强吻女职员啊?那这叫职场性骚扰。”
许月辉脸都气绿了:“谁先强吻的谁?”
这个女人简直是胡搅蛮缠,不讲礼。
莫清自知理亏:“那你也强吻我了,不是说扯平了吗,你又提?”
许月辉被气的没意识到是她先提的,只能本能地否认:“咱俩的事扯平不了。”
“还有什么事?哪里扯平不了?”莫清莫名其妙。这些事,你不想就什么事也没有,你要是想,那就都是事。
当然,许月辉也说不清楚哪里扯平不了?他就是不想扯平,他就是想让她欠着他的,在他面前理亏,别那么趾高气昂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站那好一会儿,也说不出半个字来,平时嚷嚷着骂人的模样,这会儿在莫清的面前毫无用武之地。
莫清:“月辉总,还有事?”
在许月辉的心里,那两个吻,不管是因什么而开始的,那都是男女之间的吻,他偶尔午夜梦回,那吻会忽然从脑海里冒出来。
人最怕记住细节,一个细节反反复复地想,难免会美化,难免会找到合理的前因后果。
然而他不知道,对于莫清,那是真的毫无意义的两个吻,她在迟聿这受的伤,还没有痊愈。她可以不爱迟聿了,可以无视他的死活了,但是那受过的伤,不因某个人,但就真真实实地刻在心里的,上过床,睡过觉,都能无情自此,一个吻又算得了什么?
许月辉站了一会儿才开口:“沈总约了我吃饭,你也一起去。他对明禾应该有新的安排,你听完之后,再决定是否要跳槽去香港。不管什么情况,我希望你的选择不是冲动,而是分析了利弊,考虑清楚之后的明智选择。”
莫清听后,问:“你知道你无趣在哪里吗?”
“哪里?”
莫清嘲讽:“太冷静,太理智,你的人生就没有一个是冲动的,必须要做的事吗?不做就夜不能寐的那种冲动吗?你从没有这样的激情,人生多无趣。”
许月辉一改张狂火爆的脾气:“冲动有什么好?等你要为自己的冲动买单时,就知道痛苦了。”
莫清:“那我也愿意,冲动过,激情过,所有结果我都认。”
许月辉看着莫清的模样,有一瞬间佩服她,她身上有一种愿赌服输的潇洒劲儿,不像他瞻前顾后。
沈鹰州和姜宜终于下楼,姜宜默默跟在后面,被他高大的影子挡着,他约了许月辉吃饭,她原想先回家的,却被他强留下来,要带着她去,好在莫清也去。
四人去了餐厅,因为彼此之间的关系,倒不像是谈工作,像是两对情侣出来聚餐。
莫清意识到这点,马上往里挪了挪位置,和许月辉隔出一定的距离,看对面的沈鹰州,一派从容,一边和许月辉聊天,一边自然地给姜宜倒水、夹菜,姜宜想到下午的种种,有点不敢抬头看莫清,所以埋头默默吃着,沈鹰州给她什么,她就吃什么,一点也不挑。
许月辉看了眼莫清,这个女人离他这么远坐着,好像他对她做了多不道德的事似的,看着就挺烦,但他没心思想太多,因为全部心思都在琢磨沈鹰州约饭的目的,话里是什么意思。
因为谈到了南省债券暂时度过了难关,许月辉便顺势拍了一下马屁:“沈总有远谋,是行业的弄潮儿,时代领先人。”
莫清听着恶寒。
沈鹰州道:“这个行业潮起潮落,我们都是时代浪潮下的一粒沙罢了。”
这样谦卑的话,可不像出自他的口。
那时姜宜,或者许月辉都不懂他的意思,当下都是震惊于他这样狂傲的人会说出这样谦卑的话。
许月辉问:“沈总有何指教?”
沈鹰州道:“现在投行是寒冬,但我始终相信这是走向正规化的第一步,行业阵痛很快就会过去。所以我想把明禾中国的负责人授命给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许月辉受宠若惊又忐忑不安:“我资历尚...”
浅字没有说出口戛然而止,他十几年的投行工作经验,主导过多家公司上市,在明禾没有比他资历更深的。他的职业规划中自然也有这样的野心,只是,他以为自己可能需要再熬个十年才有机会。
机会摆在眼前,不抓紧是笨蛋王八蛋,所以他很快速且坚定地应承下来:“行,我一定努力,不负所望。”
说完他的目光不由看向莫清,隐约希望她支持和认同。一码归一码,别管私下关系如何,如果他成为明禾的负责人,他需要莫清的支持。
莫清也是爽快的人,私下再不齿对方,但在工作上,他们合作多年,如果许月辉需要,她当然全力支持,只要他开口。
两人之间便心照不宣。
沈鹰州平静地给对面的许月辉倒了一杯酒,两个男人自顾碰杯,一饮而尽,仿佛一切都在不言中。
姜宜见此,内心的波动剧烈,沈鹰州想做什么?莫名让她有种托孤的感觉,让她有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沈鹰州见她一脸担忧的表情,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以后好好跟着月辉总,他有很多值得你学习的地方。”
这语气和动作亦如最初两人认识,她还是他心里那个乖乖女,学生妹,小朋友。
聚完餐,四人分两队离开。
许月辉开车送莫清,下午在办公室的剑拔弩张因为这顿饭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默无言。
许月辉数次想开口请莫清留在明禾帮他,但是却开不了这个口,只问:“你有什么打算?”
莫清不正面回答,“恭喜你,步步高升。”
许月辉隐晦道:“现在接管明禾未必是好事,行业动荡,责任重大。那些同行,谁敢保证自己是清白的,经得起查?多少负责人被请去喝茶,进去了。”
他想让莫清留下,偏不直说。
莫清不接他的话茬,只说:“月辉总临危受命,说明能力超群,值得信任。”
许月辉叹了口气,这个女人的聪明和难搞,他早领教过了,他不直说,是试探,也是不想强迫她,给她自己选择的机会,毕竟现在的行业如此,他没有沈鹰州那么的乐观和强大,行业将来成为什么样,他并不敢保证。
“沈鹰州为什么把明禾交给你?”这是莫清的疑问。
同样有这个疑问的还有姜宜,她坐在沈鹰州的副驾驶座上,沈鹰州一手开车,一手牵着她的手,两人现在也会像别的情侣那样,做一些亲密的举止而不觉得尴尬。
姜宜问了同样的问题,为什么把明禾交给许月辉?
沈鹰州镇定自若:“当初接管明禾是因为你而来,怕你被迟聿利用,怕你在明禾受委屈不能转正,现在问题都解决了,我没必要再在这浪费时间,况且月辉总比我更适合这个职位。”
他说得合情合理,让人无法反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但姜宜的心始终悬着,南省债券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平息呢?
等红灯时,沈鹰州忽然探过来,揽过她的头吻下去,把她从沉思中抓回现实,不让她的思绪再发散。
姜宜余光见着红绿灯的最后几秒,急忙推开他,他便笑,似有意犹未尽。
姜宜虽然决定重新再接受他,再爱他,但已不是从前那个单纯的乖乖女,没那么轻易被他转移注意力,待车再次行驶在路上时,她忽问:“迟聿和那个女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姜宜知道沈鹰州一直控制着迟聿和秦慧,在他平静无波的外表之下,依然藏着暗潮汹涌。黑暗的,血腥的,从未消逝,以前她想躲开,那是她不认同的世界,现在,她知躲不开,不如直面。
沈鹰州:“唐商钧所持的款已追回,南力协助他从东南亚去了欧洲。”
他没有直接回答姜宜的问题,而是回答了另外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唐商钧名义上为南省的首富,但早已经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了,本想最后弄一笔钱走,没想到遇到沈鹰州,只求自由保命,能出去就好。
姜宜听出沈鹰州的言外之意,只要把钱归回,沈鹰州愿意放他们一马,“迟聿如果真把钱还回来,你也愿意帮他离开?那秦慧呢?你也想放她走?”
沈鹰州转头问她:“你想怎么处理?我听听!”
姜宜:“沈鹰州,你我都不是判官,我们无权决定,一切交给法律。”
她不知道沈鹰州想怎么做,但是必然不是什么正规操作,她不想他铤而走险,不想他游走在法律边缘,不想他出任何事。
沈鹰州看她小脸不自觉皱成一团,伸手轻轻拍她的脸颊:“乖,放轻松,我有安排。”
姜宜:“所以什么安排,不能让我知道吗?”
迟聿至今死咬着账户和密码不交,因为他知道这是他保命的东西,否则一旦交出去,沈鹰州能分分钟让他消失,或者落在韩旭的手中也将彻底失去自由,失去自由对于迟聿来说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所以任由南力如何使招,都无法撬开他的嘴。
而秦慧手中的钱并没有太多,通过姜文鸿的账号洗的钱,绝大部分都落到唐商钧的口袋,所以已回到沈鹰州这,用于南省债券的正常运营。
对于沈鹰州来说,秦慧已没有利用的价值,只是她对于姜宜的伤害,他不想轻易放过她,把她带走,隔绝了外界一切的信息,人一旦与外界失联,便会产生恐慌,如身处在汪洋大海之中,没有明日。这样的精神折磨对于一个有着强目标感的女人,无疑是个酷刑。
姜宜问沈鹰州有什么安排?
沈鹰州问:“你恨她吗?”
姜宜:“说不恨是假的,有恨有怨,我不想装大度。”
沈鹰州:“她对你的伤害,我本不想放过她。但她始终是你名义上的母亲,所以我听你和你父亲的,你们想怎么处理,我都支持。”
把决定权交给姜宜。
姜宜想到秦慧,心有片刻的刺痛,这痛是来源于她对母爱的渴求。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一百九十一章:很喜欢
但更多是恨和怨,但不论是爱是恨还是怨,在法律面前都无足轻重,她很肯定地说:“把她交给韩旭吧,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再把我爸牵扯进去。”
说完这句话时,她发现自己情绪毫无波澜,心静如水,或许,她早已经真正的放下了,无恨亦无怨,她比自己想象的要坚强和清醒很多。
沈鹰州狭长的眼尾有着缱绻的缠绵,赞赏道:“小朋友真正长大了。”
语气温柔如从前的热恋。
“沈鹰州。”
“嗯?”
“谢谢你,你之前问我们是否可以重新开始,可以的,我们重新开始。”她后知后觉,在身体早已接受时,心理和言语上才肯让步,她真正卸下所有防备,卸下过往的种种伤害,再次接纳自己内心的感受,接纳他。
沈鹰州猛踩了一下刹车,片刻后,又加速往前疾驰,沉默着,只有越来越快的速度能窥探他的内心。
姜宜看他转了方向盘:“走错了,这不是回百河湾。”
他嗯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话,只是车越开越快,往郊外开去,上了高架桥,再下桥,车头一转,停在桥底下的河岸边。
夜里的河岸边,杳无人烟,只有河对岸的灯火照着河面,桥上不时有疾驰的车经过。
姜宜不知是因为刚才的车速太快而心跳如鼓,还是意识到沈鹰州要做什么而面红耳赤。
他停下车后命令:“去后座。”
他曾说要带她开发不同的地图,他爱猎奇,爱搞花样,爱带着她探索不同的地点,爱说一些让她“晕厥”的情话。
他是那么的邪恶,让人又爱又恨。
高架桥上行驶的车辆开的远光灯,清冷的五官上,那抹坏一览无余。
整个河岸边,就他们这一辆车。
往后无法直视的只会更多,他说,“你要学着接受。”
“无耻。”
“那怎么办?无耻你也喜欢不是吗?”
浑然天成的无耻,那些猎奇,那些隐蔽,那些激.荡,让他心情极好,脸上是放松后的慵懒,姜宜便也不自觉唇角扬起一抹笑意。
深夜从外面回到百河湾,沈鹰州终于觉得饿了,看着姜宜故意说道:“我想吃阳春面。”
姜宜:“天天吃不腻吗?”
他意味深长:“有些美食,吃再多都不腻。”
姜宜无奈:“我去给你做。”
被他抱住:“你去休息,今天我来做,做好了叫你。”
姜宜确实有些累,便也没有坚持,坐在沙发上等着,Rover很不满地趴在她的脚边,嫌弃他们回来太晚,把它自己留在家里,姜宜摸着它的狗头,趁机吐槽:“都怪他,你叫他下回早点回家好不好?”
Rover能听懂一样,朝沈鹰州汪汪汪地叫了几声。
沈鹰州卷着衬衣的袖子,衬衣因为在车上的缘故,后背皱巴巴的,但是因为身材挺括,这样的褶皱丝毫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不影响他的完美形象,反而多了一份性感。
他先去给Rover开了一个罐头算是弥补,后面在厨房暖灯下煮面,煎鸡蛋,烫青菜,前后不过十几分钟,等把面条端上桌之后,转头看姜宜,她已经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睡得毫无防备,睫毛一动不动,只有微弱的呼吸声,沈鹰州不忍打扰,去卧室取了一条薄毯替她盖上后才回餐厅安静吃他的面。
Rover吃完罐头之后,便也安静地趴在沙发旁边昏昏欲睡,两人一狗,如同三口之家,静谧而美好。
沈鹰州答应姜宜的事情,或早或晚都会办到,他把秦慧交给了韩旭处理,强调道:“你可以随便审她,但是不要审南省债券的事。”
他答应姜宜不把她父亲牵连进来,如果审南省债券,势必影响到姜文鸿。
韩旭:“你在妨碍司法公正,该怎么审,我心里有数。”
在南省债券的事上,韩旭本可以一网打尽,结果因为沈鹰州横插一脚,让南省债券起死回生,诈骗变成正规运营,韩旭心里憋着一股劲没处发。
但他又深知他只是图嘴上的爽快,沈鹰州能把秦慧交给他,自然是处理干净南省债券的事了。
沈鹰州从不和弱者计较,他甚至愿意再多帮一点:“秦慧跟着唐商钧这么多年,想定她的罪,一抓一把,韩警官若无能,我可以帮忙。”
韩旭心里咒骂,气得要死,却又无法反驳,只能挑战:“沈总知道我的最终目标是把你送进去。”
是友人更是敌人,韩旭的目标始终没有变过。
沈鹰州:“我一直等着韩警官发力。”
那样猖狂而自信,毫无惧色,显得特别看不起韩旭。
韩旭后牙槽都咬出血了,却要笑着:“时机到了,自然抓你。”
秦慧这一生也算颠沛流离,从一个小镇姑娘走到今天不容易,她面对韩旭的审讯,偶尔也有不真实感,如浮萍漂泊,终究是落得这样的下场。
“唐商钧呢?”她问。
“他行贿、诈骗,组建武装等,在东南亚落网,主动上缴全部非法所得,判无期。”
秦慧面色苍白,低着头没再言语,自己选择的路自己扛着,问她后悔吗?
不后悔。
人生走这一遭,看尽世态炎凉,也享尽了富贵繁华,若有那么一丝丝遗憾的话,大约就是对姜宜。
去芒市的时候,她是想过,如果真能躲过这一劫,她想好好对姜宜,毕竟流着和她一样的血脉,当年,她若是知道唐商钧不肯娶她,不肯让她生孩子,她该把姜宜带在身边,老了也有所倚靠。
韩旭问她:“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她点头:“可以安排我和我女儿见一面吗?”
“姜宜?”
(作者的话:很久没写省略号,也忘记网站审核规则了,改了两次都被驳回,所以这一章迟迟没有放出来。昨天发停车场好像被吞了。可能有的宝宝存下来了,想看可以问问。最近在外地,更新有点难维持,我争取每天都更新不断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以秦慧女儿的名义被警方召唤,真是讽刺又梦幻。
同时去的还有她姑姑姜文真,她见到姜宜又是惭愧又是悔恨甚至有一丝的恐惧:“你妈妈...”
看到姜宜冷下来的眼神之后,马上改口:“那个女人叫我们去做什么?我可没要过她一分钱。”
姜文真从之城过来的这一路,一直反复想着这些年,她有没有得过秦慧的好处?
秦慧这么多年,倒是断断续续地联系过她几次,只是不痛不痒地问问她姜宜的近况,就没有然后了,不像个当妈的。
姜宜沉默地看着姜文真,她或许跟着沈鹰州,气质也浸染了一些他的风格,有时候不用开口,只是这么安静地看着人,好像就能把人看透一样。
姜文真忍了忍,磨磨唧唧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丝绒盒,打开递给姜宜:“喏,这么多年,我就收过她一份礼物,这个玉镯子,她说不值钱,我才要的。”
姜宜看了眼那玉镯的成色,她冷声说:“冰种翡翠,市场售价至少20万以上。姑姑,我们国家的法律规定,收受贿赂,数额在三万元以上不满二十万元的,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罚金。受贿数额在二十万元以上不满三百万元的,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姑姑,你有没有想过,秦慧给你的镯子为什么正好20多万,”
姜宜这一声掷地有声,吓得姜文真几乎要把名贵的镯子扔出去,“我不知道价格啊,她当初送我时只说是念在以前姑嫂的份上,我待她不薄,她很感谢我才送我的。我想着她那么有钱,一个破镯子无所谓就收了。”
市井小民,贪心,总能为贪心找借口,给自己台阶下。
姜宜嗤之以鼻:“姑嫂情份?她对丈夫,对女儿都没有情份。”
姜文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吓得腿软,脸色惨白快要哭了,求着姜宜:“你帮帮姑姑,姑姑当时就是鬼迷心窍了才收了她的镯子,我真是以为她是愧疚,是感恩我帮她照顾你们父女俩给的好处。姜宜,你可要帮帮姑姑啊,姑姑不想坐牢。”
姜宜面容安静且严肃,看着十足的吓人,她是故意吓唬姜文真,这么爱贪小便宜,不让她长长教训,以后不定又捅出什么篓子来。
真是近墨者黑,跟在沈鹰州身边多时,把他那腹黑的一套学得有模有样的,一直到了警局,见了韩旭和秦慧,她都没有对姜文真松口:“姑姑,贪污受贿这事,我真帮不了,听警官怎么说,你好自为之吧。”
姜文真腿软地跟在旁边,拘谨坐在韩旭的对面,口袋里的镯子,如烫手山芋一般让她恐慌。
姜宜被单独叫去见秦慧,这个女人,哪怕即将受牢狱之灾,后脊背也挺得笔直,依然从容和优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雅,这让姜宜想到了庄群,都是同一类型的女性,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可以牺牲所有,如果不做违法犯罪的事,走正道,姜宜某种意义上是佩服她们的,这样强大的内核和心性,做什么都能成。
姜宜想起小时候,秦慧离开时,她跟了一路,并无影视剧里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和生死离别的痛,秦慧上车前冷冷看了她一眼:“小孩,要自己学着长大。”
她一向对她严格,不像姜文鸿无底线的宠。
而今,时过境迁,秦慧开口对她说:“长得不错。”
这是秦慧由衷的感叹。
“挑男人眼光也比我强。你爸懦弱无能,不能护我周全,唐商钧自私自利,自始至终只要我替他卖命。不像沈鹰州,有能力且愿意护你。”
姜宜不愿和她叙旧,打断道:“找我什么事?”
秦慧仿佛没有听到她的问话,双眼盯着她,却是自顾自地说话:“沈鹰州哪哪都好,唯独在这个行业里腥风血雨走到现在,我和唐商钧迟聿不干净,他又怎么可能干净?贿赂,洗钱,恶意做空,操纵资本市场,扰乱经济秩序,损害投资人利益,害多少家庭家破人亡?随便哪一样都够他进去,只是早晚的事。”
姜宜听着,表面镇静不为所动,内心却凄凄凉的,沈鹰州涉及面之广,她能看到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内里是怎么样暗潮,他有意隐瞒,她也无法探究半分。
她霍然起身:“找我没事的话,我走了。”
“姜宜。”秦慧急急叫住她,此刻多了一丝母亲的温情,看着姜宜:“你坐下,陪我说一会儿话。”
姜宜便又坐下。
秦慧道:“我知道我已无力回头,走到这一步,我认,从不后悔。这一生,我不愧对任何人,唯独对你觉得亏欠。叫你来,一是担忧你的未来,沈鹰州做为男人,是女人的梦寐以求,但是作为丈夫,你要慎重再慎重;二是,我收藏了一些名贵的藏品留给你,总价几个亿,够你和你爸几辈子衣食无忧,算是我对你的一点补偿,女孩子有钱傍身,才能底气。”
几个亿?
秦慧看出姜宜的疑惑,便说:“放心,处理得很干净。”
正如夫妻离婚,想转移财产,买收藏品是最好的方式,例如,花一个亿买的收藏品,把正品挪走,留下赝品当夫妻共同财产,对方如果发现,大可以说自己是被骗了,花一个亿买的赝品,自己也不知情,这钱便悄无声息转走了。
秦慧和唐商钧多年,自然也给自己留了后路,买收藏品,从不通过正规的拍卖行,因为有记录,所以都是通过民间的渠道买,给唐商钧看的全是以假乱真的赝品,是以,唐商钧的财产被没收,没收的也是赝品。
“姜宜,我知你和你爸清高,不屑要我的东西,但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
姜宜心冷:“到现在你还当我是傻子?这不就是你洗钱的方式吗?别想再把我牵连进来,几个亿在你眼中是钱,在我和爸眼中什么都不是。还有,你也别想再利用姑姑。这些所谓的收藏品,都在姑姑那存着吧?我会让她全部上缴上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秦慧脸色惨白。
姜宜忽而冷厉:“你知我今天为什么答应来见你?我就是要来看你现在沦为阶下囚,看你下地狱的样子。”
这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哪里是从前那个纯净的,任人宰割的小白花。
看着秦慧的脸一阵白一阵青,她有说不出的畅快,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表面看似冷静坚决,但心却是七上八下的,他们这些人的世界一环套着一环,姜宜深怕自己不小心就会跌落到他们的陷阱之中连累了沈鹰州。
想到沈鹰州,想到秦慧说的那番话,姜宜的心里空落落的,担忧至极,这个行业,尤其他们做到顶端的,她知道秦慧说的没错,没有谁是真的干净的,看上边要不要你死,什么时候要你死。
韩旭的调查和穷追不舍,只是在上边允许的情况下,小打小闹而已。
沈鹰州应该早有察觉或者早有预料,才会把明禾郑重交给许月辉,把她也交给许月辉。因为许月辉人正,出不了大错。
姜宜忧心忡忡地出来,忽然之间很想马上见到沈鹰州,只有见到他,她悬着的心才能够放下。
迎面撞上姜文真,只听她焦急地问:“谈完了?找我什么事,等了半天,韩警官一句话不说。”
姜宜神思归位,仍是吓唬她:“韩警官现在有大案子在办,暂时没空管你,但你如果想平安无事,只能听我的,好好回之城去,任何人找你谈任何事,都一概不知,半个字也不准说,多说多错。”
姜文真:“姜宜,你会帮姑姑吧,你一定要帮姑姑。”
姜宜点头:“你听我的做,我会帮你。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告诉我。”
姜文真这回真害怕了,点头如捣蒜地答应,姜宜说什么便是什么,她只相信姜宜会救她。
送走姜文真,她就想马上见到沈鹰州,想去他上班的地方见他,但蓦然发现,他正式卸任明禾的职位之后,她能找到他的地方只有百河湾,至于沈家的老宅还有汇群国际,她从未去过,也不知他是否会在汇群国际办公。
想起这么久以来,似乎都是他先找的她,而她被动着,所以这一时之间,竟然茫茫然的不知该去哪里找他,惆怅,心情低落。
拿在手中的手机忽然嗡嗡作响,沈鹰州三个字在屏幕里跳动,连着她的心跳似的,她急急地接通,听到他醇厚嗓音问她:“在哪里?”
她那茫然的心才归了位,“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沈鹰州正在他36层的办公室里,站在窗户边俯瞰整座城市,听到她这句话,挑眉浅笑:“想我了?”
“嗯,想你了。”她不再清高,不再避讳自己的情感,想了就是想了,大胆表白出来。
沈鹰州有多处办公地点,他的工作,一台电脑,一部手机足以,所以,在明禾,在汇群国际,在他这座从未招待过外人的高层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间,站在窗边,听到姜宜这声柔柔的想你了,他心轻轻一颤,便有些冲动,一些不那么干净的画面涌入大脑,自己都觉得好笑,姜宜放开心态接纳他之后,他这心思便越发的龌龊,时时刻刻想些上不了台面的事。
姜宜问:“地址发我。”
前所未有,就是想马上见到他才好。她对他做的事了解太少太少,如果真有那一天,她不想自己是个傻子,一问三不知。
沈鹰州:“在原地等着,我去接你。”
“你知道我在哪儿?”姜宜诧异,怀疑他在她身上安了监控。
沈鹰州笑:“两点一线的小朋友,不难猜。”
“可我今天没在明禾。”
“我知道。”
被韩旭叫去见秦慧了,更不难猜。
姜宜就站在街头一直和他通着电话,听着他起身往外走,听着他按电梯进电梯,听着他上车开车的声音。
她提醒:“注意开车,可以先挂了,我不走就在原地。”
他说:“没关系,舍不得挂。”
有些热恋中的样子了,哪怕是不说话,就这么通着电话,听着彼此的呼吸声都觉得好极了。
姜宜戴着耳机就想,这样的亲密关系,能坚持多久呢?
男人爱你时,哪怕是等个红绿灯的功夫,也要回你消息的;
不爱你时,便是日理万机,消息发出去,好久才回;
从满心欢喜到视而不见,到底要多久?
她思绪飘忽,想远了,直到沈鹰州那张雕刻一般性感的脸停在她的面前:“想什么呢?”他问。
姜宜摇头,不等沈鹰州下车给她开门,自己先坐上车:“什么都没想。”
一旦进入恋爱关系,太在乎,就怕失去,有了患得患失。
沈鹰州探过身来给她系安全带,性感的唇有意无意掠过她的唇和下巴,呼吸便缠绕在一起。
系好之后,他问:“你不问问我,刚才这一路想什么了?”
那眼底的笑意淡化了姜宜的忐忑不安还有焦虑,她的所有慌张,在他这里好像根本不值一提,姜宜的心便也落下了一点。
姜宜问:“想什么了?”
姜宜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坏意和浪荡,她马上伸手捂住他的嘴,必然不是什么好话,青天白日,车来车往的街头,她不想听。
但她的手,又怎么档得住他?
他拿开她的手,一本正经在她耳侧,即便在车内,他也用气息说话,“在想怎么玩...你。”
姜宜就知他不会说体面的话,坏到骨子里,偏偏他一说,她就心跳加快,完全被他带坏了。
沈鹰州其实就是看她一脸正经,一脸忧愁的样子,故意逗逗她,让她别想那么多。而且看她红了脸就觉得有意思,多大了,一说起性..事,还是小朋友的样子。
车开往他的公司,姜宜庆幸他没再说胡话,倒是变得一本正经:“秦慧要见你?”
“嗯。”
“见你说什么?”
“叙旧,想重拾母女之情。”她斟酌了一下,又说:“她给我留了几个亿,说是补偿,我没有要。”
“为什么不要?”
“不干净。”她意有所指。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秦慧的钱不干净,沈鹰州的钱亦是不干净。从前,她有很强的道德观或者法律意识,而今,她发现面对沈鹰州,她的那些三观似乎都不重要,她只要他平安。她最担忧的是秦慧的今天是他的明天。
真爱一个人时,只希望他好。她侧身看着旁边开车的沈鹰州,他长得可真好看,是看第一眼就会沦陷的样子,想起最初,姜宜在明知他危险的情况下,依然那么迅速坠入情网,大约也有见色起意的心思在里面。
在她痴痴看着他出神时,他忽然转头看她,四目相对,他坏得每边:“看我做什么?在想一会儿用什么姿...势?”
见姜宜蓦然的脸红,他极无耻又加了一句:“我都行。”
姜宜辩解:“我找你不是为了这事儿,你不要满脑子龌龊思想。”
沈鹰州:“我龌龊我的,不耽误你的正事。”
他的那栋办公楼并不远,很快就到了36的顶层,几乎是270度的落地窗,能把整个远东市尽收眼底,近处是金融街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远处是核心商业区,连掌管这一片的警局办公楼也看得清楚。
沈鹰州站在她的身侧带她参观他的办公室,落地窗外是景物,落地窗内是他的办公区,几个超大显示屏摆放在桌面上,如一个小型的中控台,彰显着主人平日繁忙的程度。
原来这里才是他真正的事业王国。
她转身,却被他忽地困在摆放显示屏是巨大桌子上,他低头看她,深邃眼眸里因显示屏上各种数据线的照映,有风云,有万象,看着她时却总是坏:“想好了吗?”
“想什么?”
“姿..势!”
姜宜就知他这人现在是完全的放..浪了,她要和他说重要的事,想问他在这样的金融危机浪潮之下,他到底有多大的风险,她好做好心理准备和防范,以免灾祸突然降临,让她措手不及。
她的眼底全是担忧,秦慧或者迟聿进去,给她的是警醒。
她被困在屏幕和他的面前,他亲她的双眸,收起那些坏意,安抚她:“相信我!”
他能给人安定,那样认真,姜宜便相信了,他是沈鹰州啊,一切风云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嗯,包括此刻的她,也任他掌控着。
———
行业依然在动荡之中,许月辉被多次请去喝茶,好在虽有一些“违规”的操作,但他庆幸一直守着底线没有做过太出格违法乱纪的事,所以几次喝茶都侥幸逃过。
他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中接管了明禾,挑战前所未有的大,之前在明禾,有几位同级别的老总和他不对付,现在更不服他的管,每次开会要么绵里藏刀捅他一下,要么明着和他呛呛,许月辉是暴脾气,要放在以前定然是有来有往,你捅我一下,我捅你两下,看谁先死,但现在是整个明禾的负责人,不是他自己了,所以能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就忍,当是修身养性,只是这忍,快要把他忍出内伤。
沈鹰州来接姜宜下班时,遇到他,他难免数落几句:“沈总不地道,给我这样的烫手山芋,难管啊。”
姜宜在旁边搭话:“月辉总确实辛苦,之前的陈总和王总,天天带头挑食,行业寒冬本该团结一起度过才是,可惜他们不这样想。”
沈鹰州捏她的脸:“谁给你团结?幼稚!”
下手没轻没重,疼得姜宜呲牙看他,不想接她下班就别勉强啊,谁求着他来接了?
只听沈鹰州对许月辉道:“不听话,推出去祭天。每家投行都在自查,关的关,罚的罚,明禾也向证监表个态,推出去几个‘代表人物’,你也趁此立立威。”
他似随意地说,随意地教许月辉做事,但字字句句都带着杀意。许月辉心跳了一下,和王总陈总也是多年的老同事,把人往死里整,他本于心不忍,但转念一想,在其位谋其事,爬到更高层,有更高层的活法。
许月辉一点就通,那两位总,做项目不讲究,过往的项目,随便拎一个出来,就够他们喝一壶了。
但不等许月辉出手,王总曾经负责上市的一家公司就被爆出财务造假和内幕交易,主导人王总,这家公司被勒令整改面临退市风险,而王总因涉及内幕交易,不仅面临没收所有酬金所得,还被带走调查,恐有牢狱之灾。
这是沈鹰州给许月辉打了一个样板,什么叫杀鸡儆猴,什么叫排除异己。
真正的魄力不是脾气大,不是嘴巴上骂骂,而是不动声色地置人于死地。
姜宜早见识过沈鹰州的刀起刀落,所以习以为常,但是:“月辉总大约做不到这样绝情。”
沈鹰州:“他自己权衡。”
姜宜很难用传统价值观来评价沈鹰州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在他身上,越来越清晰地意识到,一个人的多样面和立体性。
因为沈鹰州和许月辉的关系,姜宜在明禾的工作也越来越顺利,虽然行业大动荡,百万年薪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但是该做的工作,该进行的项目还得继续推进下去,一边认真工作,一边提心吊胆地关注着韩旭的动态和沈鹰州的近况。
韩旭在南省债券这栽了一个大跟头,只抓到了唐商钧和秦慧这样无关紧要的人物,迟聿还是杳无踪迹,南力的反侦察能力很强,所以至今不知他们到底把迟聿藏到哪里。
好在上头的风向也变了,以前他要查迟聿,要查沈鹰州,上头诸多阻挠,他其实一直孤立无援。但现在,金融圈一个案子接着一个案子,最高检和公安部联合发布若干规定,给出的信号就是严厉打击各类经济犯罪。
这是曙光,给了韩旭更多的信心,越挫越勇。他对迟聿,对沈鹰州,志在必得。
南力何其敏锐,风向的变化,韩旭队伍的壮大,都是一些危险的信号,他曾和沈鹰州提议:“找人把韩旭给做了?”
他过往的经历有时候决定了他思维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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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解决韩旭并不难,韩旭这些年树敌无数,要他死的人不计其数,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根本无从查起。
但他说完,见沈鹰州面色阴寒就知自己说错话了,沈鹰州在生意场上毫无人性,利用人性中的“贪”大杀四方,自己赚得盆满钵满,不顾投资客的死活,但他有自己的原则,他玩钱玩数字,但不玩人命、不沾血腥。
南力便知这条路行不通,“韩旭在追查迟聿的下落,恐怕藏不了太久”
迟聿不交出他的账户和密码,巨额财产不知所踪,时间拖越久,对沈鹰州越不利,南力没有沈鹰州那么沉得住气,对迟聿几乎是严刑逼供,奈何迟聿是硬骨头,被折磨成一副鬼样子,半个字不肯吐露。
南力身上沉睡许久的戾气压都压不住,从那栋破旧的楼里出来之后,蹲在马路边抽烟。
一辆,两辆,三辆车鸣着笛从他的面前呼啸而过,进入那个破旧的小区,等他反应过来已来不及,韩旭跟鬼魅一样的脸在他的面前一闪而过,他从地上腾地站起,踩灭烟头追了过去,但韩旭的车和人已经把那栋破旧的楼团团围住。
韩旭黑裤黑靴,熟门熟路地上楼,一脚踹开那扇单薄的门,他咬着后牙槽,好一个沈鹰州,竟然把迟聿一直关在姜宜曾租住的小房子里,韩旭从前来过多次,自然是熟悉的,真是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掘地三尺想找的人,就在跟前。
这一整层早已被沈鹰州买下,前后左右住的人全是南力派来看守迟聿的,听到动静,纷纷出门追打起来。
“警察,都别动。”韩旭底下一位警察大喝一声,但声音很快就消失在一阵打斗声之中。
南力也加入争斗,他想冲破重重人群进去带走迟聿,但韩旭有备而来,这次他不仅借助了侦察队,用最先进的技术精确找到迟聿,还借用了武装队,带人上来捉拿迟聿。
南力只见重重包围之下,迟聿那张惨白的脸透着阴森森的笑,在韩旭的搀扶之下,对着南力和墙角的摄像头做了一个胜利的姿势,充满了挑衅。
一向稳重的南力那一瞬间血往上涌着,发了狠冲破重围,要让迟聿马上毙命,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死人才最安全。
奈何他一身本领,但敌不过数位训练有素的武警,双方交战,他占不到任何优势,韩旭是官,他此刻算是“匪”,官匪不两立,在警察全程摄像头的记录下,韩旭喊:“袭警,带走处理。”
南力从大风大浪里来,被抓并不慌,只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也知今日这一场,自己办事不周,恐怕要连累沈鹰州了。
他和迟聿被分两辆车带走,他袭警,未使用任何刀枪等器械,没有造成实际性伤害,最多关几天。
迟聿上了警车之后就呈现出了昏迷的状态,韩旭审不了他,不得不把他先送去医院治疗。
整个经侦部开始忙碌起来,迟聿身上的案子不单只有南省债券,一桩桩,一件件,都足够他们审上几个月。
但韩旭下了命令,“先审南省债券的案子。”
沈鹰州投入巨额资金参与救市,导致南省债券兑现没问题,看似合规合法,但这改变不了它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只要迟聿松口承认这是一个骗局,那么沈鹰州的如意算盘便打错了,他倾注所有投入的巨额资金将血本无归,且有和迟聿是同谋的嫌疑。
韩旭的心血在快速涌动着,燃烧着,趁着这次机会,他想一网打尽。
迟聿在医院住了几天,他就守在病房熬了几天,熬得眼球要出血一般布满红血丝,人处在极度亢奋的状态。
直到迟聿醒来,审讯就在病房里进行,韩旭很谨慎,不给迟聿见任何人的机会。
姜宜深夜惊醒,夜里与她极尽缠绵的人不床上,他的那一侧空空荡荡的,姜宜的梦很不好,梦见那个简陋的出租屋,房东大姐一边骂一边不停往外扔她的东西,沈鹰州朝她伸手说:“跟我走。”
她高高兴兴任由他牵着手走,穿过团团迷雾,前方还是一片漆黑,沈鹰州忽然松开她的手说:“姜宜,我只能护你到这。”
头也不回,一头扎进那片漆黑之中,任由姜宜在后面歇斯底里叫他的名字。
把自己惊醒了,不见沈鹰州,她赤脚往外走,推开那道隐形门,Rover就趴在门边,半睡半醒地冲她摇晃着尾巴。
她看到沈鹰州,一个人坐在客厅外的阳台上抽烟,薄薄的白雾笼罩在他的脸上,看不清表情,但必然不是平时闲散的模样,似多了一丝愁云。
迟聿被抓,姜宜知道利害关系,想起先前她说的,沈鹰州对南省债券是运筹帷幄,表面帮她,实际是为自己筹划,低价购买大量的债券,从中赚差价。
他当时没有否认,但事实是什么呢?
他当初有必要赚这份危险的钱吗?
姜宜也茫然了。
她安静走过去,一向警觉的他或许想事情太认真竟没有发现,直到姜宜从他手中把烟拿走,他才蓦然回头看她,眼底是波涛汹涌的暗色。
姜宜把那支烟放入嘴中,猛吸一口,想学他吞云吐雾的样子,结果,烟雾进了嗓子,呛得她咳起来,差点喘不过气。
沈鹰州皱眉,拿过烟按灭在旁边的烟灰盒中,顺势也把她抱入怀中:“要我替你人工呼吸吗?”
还有闲心逗她。
姜宜揽住他后脖颈,凑上唇去:“要!”
他眸色幽深,深深浅浅地吻了下来,许久才松开:“别引我,你先去睡觉,乖。”
“你呢?”
“我等一个电话。”
姜宜知他是借口,谁敢让他等电话?
她回去也只会胡思乱想睡不着,索性直接问:“迟聿被抓,你会被牵连吗?”
他点头没有隐瞒:“会,你怕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她也点头:“很怕。”
在不知不觉之中,她已经依赖他了,依赖成了习惯,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很担心他。
很多事早有痕迹,从韩旭这几年穷追不舍便早有端倪了,只是她心存侥幸,觉得他无所不能。
那天他说,他也不过是时代浪潮下的一粒沙,并非谦卑,而是太理智,太知道历史洪流下人类的渺小。
坐到他这样的位置,没人是真干净的,在资本市场兴风作浪,必然是垫着无数人的血泪上来的,还有无数见不得光的交易,哪是姜宜这样的普通百姓能看到的?
只是这些有深有浅,都在一念之间。
姜宜埋首在他的怀里,他的衣服和肌肤都透着夜晚的清凉,只有那心跳在有力地跳动着,姜宜很想问,还来得及吗?
把那些资产都清理了,把非法所得上缴,去自首,争取一个从轻处理?
但是也知自己的想法幼稚,哪是那么简单就能处理的?
沈鹰州掌管着上万亿的资金管理规模,先不说他底下所有金融机构的员工没有上万也有几千,他要负责这些人的生计,还有所有信任他的投资客,把所有资产交给他管理,如果他出事,这些投资客或将血本无归。
姜宜理解他无法停下,只能继续往前走。
她不回房睡,沈鹰州只能把她抱起走进房内,“做点别的?”
不开灯,就着窗外的夜色,朦朦胧胧的身影交错。
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忘却现实中的总总。
沉沦中,沈鹰州一遍遍安抚她:“别怕,姜宜,别怕。”
不知是叫她别怕他再粗鲁也不会伤害她,还是叫她别怕,他不会有事。
姜宜眼里蓄着浅浅的水花,那是身体激荡而来的泪花,也是相信他的泪花,他那么厉害,一切都在他的把控之中,根本无需害怕。
病房里,韩旭的笔录做了整整一夜,迟聿也知事到如今,他逃不了,语速虽慢,但却很配合韩旭,“我给你提供沈鹰州犯罪的线索,能算立功吗,得一个轻判吗?”
韩旭一脸威严:“就目前的证据,你犯的事可以叛你死刑!”
他严厉之后,话锋又一转:“但看你表现,我可以跟检察院申请以功抵过,从轻处理。”
迟聿:“南省债券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这个局,是由沈鹰州亲自主导的,他利用秦慧和唐商钧的信任,给他们提的建议,和南省政府合作,发行南省债券,有意引导唐商钧来找香港明禾负责担保,发行和销售。沈鹰州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我引入这个巨大的骗局。”
韩旭:“我没听明白,这个债券是你和唐商钧一手策划的,沈鹰州在这之前,从没有参与。”
迟聿:“他为了引我走上犯罪的道路,布了一盘大棋,甚至无所不用其极,在明知唐商钧的首富地位是虚假,资不抵债的情况下,有意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意给他洗脑,给他规划这样的商业版图,让唐商钧热血沸腾找我陪他一起做。”
韩旭:“你若不贪,没人把刀架你脖子上入沈鹰州的局。”
“他和我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关系。”迟聿惨白的脸上早已不复从前的温柔绅士,阴沉沉的带着一丝戾气,神丝飘远了,像是陷入回忆之中。
没人知道,他和沈鹰州到底是什么关系?
也曾是朋友,在青葱的岁月里。
迟聿大约是在初中时转学到沈鹰州的学校。
少年时期的沈鹰州已初具成年后的傲气和邪坏,全班里,他最寡欲,却是最吸引眼光的,很多情窦初开的女生总忍不住偷偷看他,那时大约还不懂什么叫性吸引力,只是想看他,偶尔他看过来,眼神凑巧对视,能让女生红了一张脸,好友江景秋打小就说他是男狐狸长相,能勾魂,把整个学校的女生迷得神魂颠倒的。
而迟聿的出现,打破了这个现象,他和沈鹰州是截然不同的长相,很白净,斯文,把校服的白色衬衫穿得清风朗月,按当下时兴的话就是元气少年。
本以为他文弱,在学校篮球课里,脱了校服衬衫,穿上球衣的他,才看出他身上肌肉紧实,充满朝气的力量,并不是少年的清瘦。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很快吸引了很多女生爱慕的目光。
这是一所初中和高中合并的国际学校,在这上学的非富即贵,教学目标是把这些学生送完国外读大学,成绩好的申请常春藤,成绩一般或者差的,也能弄到国外排名靠前的学校,和国内千军万马挤独木桥不一样,他们的课业压力没那么大,但是各种社团活动,锻炼的机会多。
学生大多明朗又自信大方
江景秋连连咋呼:“那个转学生让你在女生心目中的地位岌岌可危啊。”
少年沈鹰州嗤之以鼻:“放心,你看上哪个女生,我帮你搞定,不耽误。”
江景秋心思被戳中,哈哈大笑:“还是我鹰哥仗义。”
江景秋自小就花心,亏了沈鹰州这个万人迷的兄弟,他看上哪个女生,开始总能以沈鹰州的名义约出来见面,沈鹰州也总有办法,让女生对他死心转而喜欢上江景秋。
迟聿的出现,让江景秋有了很强的危机感,但好在,迟聿性格不错,甚至洁身自好,不跟任何女生搞暧昧,来了大半个学期,每天只是学习或者参加社团活动,大多数时候独来独往的。
这让江景秋放下防备,他天生热情爱交朋友,便说:“上回看他打球不错,周末要不要约出来打比赛?”
沈鹰州:“这周末没空。”
“你干嘛去?”
“家庭聚餐,必须参加。”
“不会又是我家老头去给你们做饭吧?”
“不知道。”
江景秋便没说话了,知道沈鹰州的妈妈庄老师喜欢呼朋唤友来家中聚餐,看似家宴,实际都是金融圈里一些德高望重的朋友维系关系,每次家宴都让沈鹰州上桌陪着,给他铺路,也给他长见识,富人家的孩子,从小接受的教育就和普通家庭不一样。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普通人家的孩子,在看动画,打游戏时,沈鹰州就已经身处勾心斗角的漩涡中心,看着那些行业的顶尖人物在他面前玩江湖,给他上了一课又一课。
庄群向来是狠心的,也不管少年的沈鹰州是否正在建立他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就把一个成人的世界直接扔到他的面前,让他看着,学着。好在少年沈鹰州从小狂中带稳,完全融入到那样的氛围之中,丝毫不违和。
这周末的家宴,餐桌上多了一位清朗的少年和一位美丽的女士,庄群介绍:“这是我们的新邻居,迟心草女士和她儿子迟聿。”
年轻时候的庄群不仅学识高、能力出众,也是远近有名的明艳大美人儿,而迟心草则截然相反,不是明艳的,更没有任何攻击性,长得清秀温婉,也别有一番滋味,迟聿的长相随她多一些。
餐桌上的都是人精,一听迟心草、迟聿同性,想必是私生子,又或者是先生不在了,总归肯定是孤儿寡母。
庄群介绍:“心草女士是我们兆霖电子新聘请的财务总监,有很多年的财务经验,并且协助过她上一家公司的上市工作,算起来,也算我们的同行,非常优秀。她儿子迟聿和鹰州同一所学校,而且很巧,还是同班同学。鹰州,你在学校多照顾点迟聿。”
沈鹰州表面恭恭敬敬地答应,点头:“迟聿在学校很受欢迎。”
但少年的他,早在那些叔叔伯伯耳濡目染之下,看透了人性的卑劣,看清了庄群的底色。
兆霖电子原来的财务总监是沈兆霖的高中同学,算是青梅竹马,又因为公司的事,来往密切,大家私下都在传他们关系暧昧,是沈兆霖特意招到公司打掩护的情人关系。
这些话自然就传到了庄群的耳里,原以为她肯定得大闹一番,但是庄群稳得很,不动声色,天天请财务总监吃饭,拉关系,最后两人关系好得跟亲姐妹似的。
庄群在一次喝下午茶的机会,给她介绍了一家更大,薪资更高的工作,她说话好听:“你是兆霖的高中同学,本是知根知底的,有你在兆霖管财务,我们最放心。只是越是高中同学,越希望你有更好的发展,在兆霖电子实属屈才了,兆霖的性格小富即安,公司再发展也就那样。我给你介绍的这家公司马上要上市,你现在过去,不仅薪酬翻倍,还能拿到原始股,是跨越阶层的最好时机。”
“当然,我们都很舍不得你,决定权在你这,去哪里我们都支持。”
那位财务总监早和庄群交心了,一个大学教授,又是公司老板娘,这样情真意切为她着想,给了她那样广阔的天地,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结果,那位财务总监去新公司不到半年,因为在上市的过程中,她作为财务,签了不少文件全是违规的,被送进去,判了三年。
当时得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此事的沈兆霖在家大发雷霆:“你早知那家公司有问题,让她过去做替罪羔羊?”
庄群一脸无辜:“我没有未卜先知,怎么会知道?是念在她是你高中同学,对兆霖电子有贡献的份上,才给她介绍了一个好差事,哪知她会那么经不起诱惑?”
她振振有词,真心真意,沈鹰州分明看到她放下水杯时,唇角微不可察的狠还有胜利者的姿态。
而沈兆霖气得手抖,却又拿庄群毫无办法,他一度自暴自弃,不想再管公司,愤慨道:“你爱管,都让你管好了。”
庄群笑着安抚他:“术业有专攻,你那些研发和生产我是一窍不通的,我管不了。但是财务方面,我可以提供一些帮助,放心,我给你找了更合适的财务总监来。”
两句话,就把兆霖电子的财务牢牢把握在自己的手中,这就是庄群。
迟心草清秀温婉,性格内向,庄群在众多人选里选中了她,便是觉得她听话好操控。
庄群对自己看得上的人一向是很大方的,不仅提供了好工作,安排好了迟聿的入学问题,连住宿也解决了,就住在沈家老宅旁边的另一栋别墅里。
庄群并不担心迟心草会有任何僭越的行为,因为一个把孩子的命看得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的女人,庄群已许她儿子一个金光灿灿的坦途人生,一个有才能的聪明的女人,绝不会把主意打到男人身上。
换言之,庄群抓住了迟心草的软肋,所以她自觉高枕无忧。
少年的迟聿,虽从小没有父亲,但是因为迟心草的工作能力不错,所以一直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哪怕到这所国际学校,他也没有丝毫的逊色。
是他主动约的沈鹰州周末打球,见沈鹰州疑惑的表情,他道:“江景秋约我了,他说周六来你家参加聚餐,周日可以。”
沈鹰州爽快答应:“这家伙,看上学校啦啦队的队长了。”
他轻飘飘地说,没指望看着书呆子的迟聿理解他话里藏着的意思。
但是迟聿从来不是什么书呆子,他马上回答:“懂了,明天我们打配合,给他当绿叶,让他万众瞩目。”
沈鹰州点头,他从小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一点就通,不用多废话。
所以那一场球,沈鹰州和迟聿配合得非常完美,有任何进球的机会,只要一个眼神都默契地让给江景秋,让他投篮,三分球次次都进,惹得观众尖叫连连,尤其啦啦队的队长,对着江景秋疯狂挥动手中的彩带,短裙下那双笔直的大长腿很是惹人注意。
江景秋就靠着兄弟的帮忙,把啦啦队的队长拿下,谈起了早恋。为了表示感谢,三不五时地邀请沈鹰州和迟聿去他家吃饭或者去玩游戏。
一来二去,加上每个周末,庄群请客吃饭,都会叫上迟心草和迟聿,沈鹰州便渐渐和他熟稔了起来。
按江景秋的话说就是沈鹰州在学校一直是高处不胜寒,没有哪个学生能到达他的思想境界,以至于他在学校是个孤独的灵魂,而迟聿的出现,就是他的灵魂搭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在沈鹰州看来,灵魂搭子算不上,但确实是为数不多能正常交流的同龄人。
到了高中,三人的关系已经很好,成为那所国际学校里最受欢迎的男生。三人截然相反的三种性格和长相,沈鹰州狂妄又有些邪坏,勾得很多女生心痒又无法靠近。迟聿清俊文雅,看似彬彬有礼,但也止于彬彬有礼,女生同样很难走进他心里,唯有江景秋不同,他虽长相略输给他们两人,但是他性格活泼又爱交际,并且很爱和女生们打成一片,很多爱慕沈鹰州或者迟聿的,都会通过江景秋来牵线搭桥,江景秋乐此不疲,顺便给自己谋福利,女友一个接着一个地换。
沈鹰州和迟聿那会儿是很不屑谈感情的,他们那时最沉迷的就是研究各种投资策略,迟聿没有钱,但是他会自己开发小程序,模拟炒股软件等,那些虚拟的财富,每天都在疯狂上涨。
而沈鹰州从小家境优越,加上庄群愿意给他提供资金,给他开户等等,所以他一个高中生,是拿着真枪实弹在玩,高中时,他的财富就已很可观。
江景秋提议:“要么我支援迟聿一部分资金,你俩PK一下,看同等金额的资金,到高中毕业时,谁翻倍最多,这样才有意思。”
“当然哈,我也不是白支援你,赚的所有钱,最终都归我。如果赔了,那我自认倒霉,投资有风险嘛,我懂。”
江景秋和沈鹰州是好友,长期的耳濡目染,很有财商,很懂赚钱之道。
迟聿马上就答应了,三个少年,玩起了真实的财富游戏。
沈鹰州的手段,在那一年便初见端倪,他盯上了一家电力公司,以低价把所有钱全买了这支股票,江景秋说他太冒进,简直是赌.博。这家电力公司一直反应平平。
但是江景秋之后便见他找了庄群的一位好友,是行业的一位专家,在不同的财经报上发表文章,多维度分析这家电力公司的前景有多好,未来的产品竞争力有多强悍。
专家的看法,让这家电力公司的股票水涨船高,江景秋眼睁睁看着这支股票在沈鹰州入手之后,是以什么样的速度疯狂上涨的。
等到最高点时,沈鹰州抛了自己手中的所有股票,而这支股票,后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又迅速下跌,跌到公司面临退市,倒闭。
那些跟风买的股民赔了一个底朝天,只有沈鹰州赚了。
那是他第一次操控股市,对于他来说,那么简单,当然,赚的钱,他把大部分都给了庄群的那位朋友。
再次聚餐时,朋友当着庄群的面夸:“后生可畏。”
庄群:“你陪他胡闹,担心毁了你名声。”
“不,我说的产品确实是这家公司提出的概念,如果能研发出来,确实前景可观,只是他们研究能力不行,管理也不行,注定结局如此。”
就是这么残酷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股市沉沉浮浮,他们这样的地位,谁也不会去管那些小股民的死活,更不会去关注一个个的个体。
进入这个市场,都得做好输赢的准备。
事事因果报应,等着时代的巨轮碾压,只是那时,他们都太年轻,都太狂妄,无畏无惧。
和迟聿的比赛截止到上大学前,沈鹰州险胜一点,江景秋很是高兴,虽然迟聿输给了沈鹰州,但是也是替他狠狠赚了一大笔钱,足够他实现了财务自由,一个还未上大学的人,就已经实现了财务自由,江景秋就知他们这个资本市场有多恐怖。
沈鹰州并没有因为赢了迟聿而有丝毫的开心,他靠钱、靠丰富的人脉资源才险胜,如果他是迟聿那个角色,不一定能赢。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地欣赏迟聿。
高中毕业,沈鹰州和迟聿都毫无疑问地选了金融专业,但是意外的是两人都没有选择去国外,而是选了港大。
江景秋被发配到法国学西餐,去学校报道时,特意绕道从香港转机,就为了陪沈鹰州一起去香港。
法国浪漫,他要开始一场新的浪漫爱情,只是担心没有沈鹰州的助力,他无法轻易拿下心仪的女孩们。
大学时的沈鹰州,因为出色的五官和邪魅的气质,比初高中更加的蛊惑着年轻女孩们的喜欢,迟聿也同样,绅士清俊,温文有礼,也迷倒很多女生。
江景秋在港大分别时,恍然大悟,他这样的资质在这两人面前混,简直是自取其辱,难怪没有女生真心爱他,所以一个人去法国才是正确的选择。
那时,沈鹰州和迟聿已认识六年,因为迟心草尽心尽责的工作深得庄群的心,两家关系很不错,沈鹰州和迟聿很是惺惺相惜,尤其到了港大金融系之后,关系更加紧密。
港大金融系人才济济,大多数是有天赋且很卷,才能考入学,像沈鹰州这种纯靠天赋的极少。
人与人之间的鸿沟便是如此,大多数学生在学校应付课业,卷生卷死,沈鹰州却轻松自如,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外面游走于各个金融机构谈生意,学校不过是他的驿站。
迟聿倒是兢兢业业做一个好学生,按时按点上课下课,他不显山不露水,藏着自己的锋芒。
如果不是高中时和沈鹰州比那一场比赛,沈鹰州或许也会同别的学生一样不知他的天赋和胆识。
江景秋隔着时差也常常给沈鹰州发视频请教一些问题,当然,他请教的绝不是什么正经事,大多是情爱方面的问题。
他搞不定的女生便会来请教沈鹰州,而沈鹰州给的招儿总能让他三天内就把女孩拿下。
江景秋:“你说你没玩过?我不信。”
沈鹰州:“女孩就那么回事!”
听着很是游刃有余,大约是从小见惯了那些叔叔伯伯怎么对那些女孩的,确实,大部分就那么回事,尤其江景秋这样肤浅的人,看上的女孩几乎同一个类型,也都肤浅,很好对付。
江景秋始终觉得沈鹰州是情场高手,是他的爱情军师,便说:“迟聿最近喜欢上你们的系花,你帮着出出主意呗?”
系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江景秋:“我在ins上看过那个女生的照片,很绝,很阳光,明媚大方,迟聿在每张照片底下都会点赞,你品品?他那死清高的样子,不是喜欢,能那么关注人家?”
沈鹰州想了一会儿,想起那个女孩的名字好像叫林茉,也是内地过来读书的,阳光明媚?所以迟聿喜欢这种类型的?
江景秋:“他天天给人点赞有个屁用?人家女生指不定都不知道他是谁,所以你帮他出出招儿。”
沈鹰州:“他的事用得着你多管闲事?”
江景秋:“兄弟一场,我也想让他尝尝爱情美好的滋味,别只埋头读书,成为书呆子。我问过他了,他没否认,就是喜欢了。”
“管好你自己吧。”沈鹰州毫不留情挂了电话,他最不爱多管闲事,很快便把这事给忘了。
迟聿并不是什么书呆子,只是知道藏着自己的锋芒而已,他一向目标性很强,喜欢就主动追,在入学的第一天,他就被林茉明媚的笑容所吸引,那是心脏被击中的感觉,激动而兴奋,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想要靠近,他知那份情不自禁叫一见钟情。
但优秀又骄傲的女生,追求者众多,迟聿要在众多追求者中脱颖而出并不容易,他有他的策略,并不像别的男生那样热情追求,热烈示爱,他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但又很巧妙的,只要林茉需要,他随时在她身边出现。
如果让江景秋看见,便知迟聿这不动声色的追求手段有多厉害。
有一个周末,金融学院举办一年一度的知识竞赛,林茉因为出色的外表和开朗的性格被推举成为主持人,参赛的选手,基本是大四即将毕业的学生或者本院研究生,只有迟聿是大一的学生。
开始的时候,谁也没有把这位大一的学生当回事,只有林茉作为他的同班同学,对他鼓励道,“放松心态,你敢报名参加就已经勇气可嘉了,结果不重要。”
当时,迟聿点头,温文尔雅朝她笑:“谢谢,你主持我很放松。”
那次竞赛涵盖的范围很广,包括金融衍生品,金融期权,国债期货...甚至还有如何应对新型金融诈骗的知识等。
竞赛的规则,由主持人林茉出题,底下的三十位参赛者同时在显示屏上回答问题,回答错误,逐一淘汰,赛制很公平,也很残酷,没有任何出错的机会。
开始的几题,陆续有人淘汰,迟聿似隐没在这三十人之中,除了长相引人瞩目,并看不出任何优势。
直到最后剩下的5人,林茉一抬头,便发现,其余的四人都是本院研究生,只有迟聿是大一学生。
后面的题目越来越难,也越来越刁钻,那四位研究生下笔时,常皱眉思考良久,深怕出错。
只有迟聿,出手时,从不犹豫,果断,快速,且百分百正确,眉宇间那份从容,自信,游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刃有余,形成他的气度,犹如战场上挥斥方遒的大将,牢牢抓紧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也包括林茉的。
气氛越来越紧张,林茉出一题,又刷下去两位,场上三位成了冠亚季的争夺。
林茉不由为迟聿感到骄傲,也在心中暗暗为他加油,同为大一的学生,能够在这样的比赛中拿下冠军,是一份荣光。
而且即便没有拿到冠军,也足以证明迟聿的知识储备已达到研究生水平,甚至更高。
不出所料,在最后一题中,迟聿以快对手30秒先选出正确答案而获得本年度港大金融院知识竞赛的第一名,他一鸣惊人,这也让林茉对他刮目相看。绝大多数人都是慕强的,至少会欣赏强者,尤其像林茉这样优秀的女生,普通男孩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颁奖活动结束后,林茉主动邀请迟聿一同晚餐。
当江景秋在林茉的社交软件上看到两人共进浪漫晚餐的照片后,直呼迟聿有手段,高级的猎人总是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迟聿沉静,他对他的猎物习惯慢慢观察,慢慢引人入胜,但是一旦嗅到机会,他便会身手敏捷,毫不犹豫地出手,力保一招拿下。
所以从林茉主动邀请晚餐的夜晚,便对林茉展开了激烈的追求。
他从来不是莽夫,更不是什么愣头青,他的品质在同年龄里遥遥领先,所以自然受到林茉的青睐。
晚餐那晚,迟聿拿着他获奖的奖杯送给林茉:“这份奖里有你一份,所以这个奖杯是我们共同的。”
林茉长相明媚,漂亮的双眸笑起时如这港夜的清风,让人心情愉悦:“你获奖跟我有什么关系?”
迟聿:“因为你是我同班同学,有你主持,我很安心,所以发挥超常。”
林茉落落大方:“角度清奇,我收下了,供起来,向你们学霸看齐。”
迟聿:“算不上什么学霸,你也非常优秀。”
林茉大方接受夸赞:“我当然很优秀,不然也上不了这所学校。”
那样明朗自信大方,这才是真正的优秀,成绩好坏,不在迟聿评价的标准里。
两人聊了一会儿,林茉想起什么似的:“我们班那位沈鹰州也是从你们远东市考过来的?”
“对,我们以前是同学。”
“那你们学校一定很厉害,能送两个学生到港大金融系,我们整个市,就录取了我一个人。”
迟聿情绪价值拉满:“那说明你最优秀,是市状元吗?”
“不是,我们市状元去清华了,我是其它综合素质评分比较高,所以申请来这。你和沈鹰州呢?按你们的条件,可以去美国或者其它国家。”
迟聿说:“我喜欢离家近一些。”
来港大金融院是他母亲迟心草的安排,不想让他离家太远,至于沈鹰州,他怎么想的,迟聿也不太清楚,而且他也不愿意在林茉的面前多提沈鹰州。
校园外的烛光晚餐,周边坐着几对情侣,环境使人暧昧,林茉一颦一笑都刻在迟聿心尖的位置上,犹如燃着一簇火苗,随着他的情绪而明暗交错着。
那是迟聿第一次体验到,爱情,让人情不自禁把情绪交给对方掌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之后两人在学校几乎形影不离,一起上课,一起做课题,一起用餐,或者一起参加社团活动,像是一对亲密的恋人。
迟聿知道怎么藏着自己的锋芒,也知道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展示自己的优势,吸引大众的目光,他的聪明简直无师自通。
林茉热情爱交际,迟聿便也快速融入到她的交际圈,并且每次的社交,他都能很快掌控话题节奏,让大家跟着他的思路走,在这样的场合,他能侃侃而谈,使得整个人看起来熠熠生辉。
林茉看他的眼神常常多了一些让他心跳的情愫。
江景秋的八卦之心从未因为时差而有半分减弱,大一结束,放暑假回来又特意先飞香港,想一睹林茉真实的风采,但赴约的只有迟聿和沈鹰州,江景秋未免有些失望:“大美人怎么没来?”
迟聿直言:“我没约她。”
江景秋:“你该不会还没拿下吧?”
迟聿不语。
“还没有表白?”
“不急。”
“表白都不急,你什么事能急?”江景秋急了,不懂他在那磨什么洋工,“如果我像你这样喜欢一个女生,必须三天内搞定,七天内上..床,给她们超高浓度的爱意..。”
一旁坐着的沈鹰州漫不经心道:“你那叫交配欲,不叫爱。”
又坏又一针见血的,江景秋张了张嘴,吐出几个字:“骂得真脏。”
倒是旁边的迟聿喝了一大口水,血气方刚的年龄,又有着心仪心动的女生,心里怎么会没有一些想法和波澜?
好多次,林茉的头发拂过他的脸颊,或者肢体之间的碰触,都让他有异样的反应。不是没见过江景秋的声色犬马,只是他更愿意以一颗赤诚的心对待心仪的女孩,他的初恋,他更想谈一场两情相悦,水到渠成或者细水长流的爱情。
这是那时迟聿的爱情观。
他在热烈追求,在等待一个适合表白的机会。
江景秋来了,他说:“择日不如撞日,我在香港待几天,我帮你筹划一场完美的表白如何?如果表白成功,你将获得一个甜甜蜜蜜的暑假。”
在江景秋的蛊惑之下,迟聿便真动了念想,沈鹰州从始至终都懒得参与,他身边成天围绕着不同的女生,有学校的学生,有机构的职员,还有声色场的顶级公关美女,从小看多了形形色色的权色交易,对情情爱爱不好奇也没心情,不过他诧异于迟聿的纯真纯情。
江景秋在港的几日很积极为迟聿筹划这场告白,他擅长于搞氛围,对迟聿说:“你什么都不用管,所有场景和道具,我都帮你安排好,你到时候只要表达你内心的爱就好,哥们儿出手,保准给你拿下,你放一百个心。”
江景秋好热闹,迟聿深怕他搞得像世纪求婚,那就太滑稽太庸俗了。
江景秋:“放心,林茉的INS我看了大半年了,知道她喜欢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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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聿:“还是我安排和计划,你帮我落实就好。”
这事他还是想亲力亲为,但因为临近期末,课业紧张,所以具体执行交给江景秋。
江景秋看沈鹰州:“你也来旁观吗?”
沈鹰州虽没说话,但那一脸嫌弃的表情,显然是觉得这种表白的戏码太过于幼稚,不屑参与。
在暑假离港的前一夜,迟聿约了林茉到太平山顶一家餐厅用餐,迟聿原计划从港大出发,可以沿着缆车路线步行上山,路上一个多小时,两人可以一边聊天,一边欣赏落日,浪漫又增进感情。
但是林茉那天要去送行朋友,晚点才能出发,迟聿也想着自己提前去餐厅,看看江景秋布置得如何,对他的品味始终不放心。
所以他说:“那好,我先去餐厅等你。”
江景秋看似不着调,但是毕竟是做餐饮世家,这是他专业范畴的东西,加上用心研究过林茉的INS,知道她喜欢的风格,所以迟聿到了餐厅之后,放下心来。
江景秋:“菜单给你准备好了,音乐和氛围都给准备妥当,兄弟,我就先撤了,好好享受你美好的夜晚。”
“多谢。”迟聿一身清朗,那气质和太平山流光溢彩的夜景相应成辉,他的眼里有一丝难得的少年气。
餐厅在山顶的最高位置,能看到整个香港的瑰丽夜景,安排好所有流程之后,迟聿便耐心等待林茉的到来,给她发信息,回答已在来的路上。
林茉大约也是知道迟聿如此郑重选择在这样的餐厅请客,她那么聪明,心里隐约知道答案的,她今天并非要送朋友去机场,只是想给自己一些思考的时间,才找了借口没有一起上山,并且比约定的时间足足拖延的快两个小时。
让男生等待,也是一种对他的考验。
诚然,迟聿是本届最优秀的学生,有让人惊艳的俊帅外表,有让人羡慕的学识,还有让人敬佩的超强能力,林茉欣赏他,也仰慕他,平日暧昧的互动中,亦有心动的感觉,只是要发展成真正的男女朋友,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做好准备,毕竟她的人生计划里,爱情的排列顺序在很靠后。
她打了出租车到达山顶,步行至迟聿约好的餐厅大约需要步行300米左右,这里出租车过不去。
这样寸金寸土,看夜景位置极佳的山顶,300米,有好几家餐厅和两家酒吧紧挨着。
各家餐厅的灯火暖黄地从玻璃窗透出来,照在外面静谧的路上。林茉为了和餐厅应景,特意穿了一条白色吊带裙,裙摆暗香浮动,远处是一片璀璨的香港夜景,近处是浪漫餐厅,她如一株绽放的茉莉花,沁人心脾。
她走着,忽听一声口哨声从一家餐厅的门口传出,充满了挑逗的意思,她大胆看过去,便见到餐厅门口两个年轻的男人朝她肆意地笑着。
这样的夜色里,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单独行走,引得青年一阵骚动。
林茉见那两人似喝了酒,有些微醺的酒意,她有些害怕,看了一眼,不予理会,加快脚步离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但其中一个男人忽然从后面上来,挡住她的去路,轻佻道,“靓女,一齐食饭吖。”
阴影把她笼罩,眼神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着,锁在她穿着吊带的锁骨以及胸前,猥琐,让她反胃又恐惧。想往后退一步,才发现另外一个男人靠近她,她因为后退险些要撞到那个男人的怀里。
“哈哈哈,靓女好主动渥,”身后的男人一边荡笑,一边伸手就把想把她搂进怀里。
林茉来港上学一年,出入都是一些正规而安全的地方,第一次一个人上了山,哪遇到过这种情况,这山顶外面静谧,但餐厅或者酒吧嘈杂加隔音,她喊救命恐怕都没人听见。
后面的男人要抱她,前面的男人也步步逼近:“让哥哥好疼你。”
混着酒气的身影逐渐把她夹在中间,她吓到腿软,本能地伸手推他们:“滚开,我报警了。”
她想从侧面跑走,但随即感觉到肩膀的吊带一松,身后的人用手拽着她右侧的肩带往下扯,她啊地一声惊叫,只觉得衣不蔽体,整个上半身冰凉刺骨,那手在她的肩膀上犹如千万只蚂蚁在爬,她双手环胸,恐惧而无望。
就在这时,幽暗的光线里,她看到不远处酒吧门口站着几个年轻的男人,为首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正斜倚在门上,漫不经心地低头看着手机,旁边几人在谈笑,他偶也扬唇浅笑。
手机微弱的光线照着他雕刻般俊帅的脸,立体的五官并未因浅笑而有任何的暖意,反而更显冷峻和淡漠。
林茉的心跳几乎要停滞,是他?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同班同学沈鹰州,虽然平时毫无交集,但在这样的险峻之中看到熟人,她激动高兴犹如看到天降神兵,她大声呼喊:“沈鹰州。”
酒吧门口一行人齐齐看过来,沈鹰州也抬眸看过,漆黑的眼眸和林茉的对上,相较于林茉的激动,他似在看陌生人。
反而是同行的人听到前边落难的美人儿喊那一声字正腔圆的沈鹰州,纷纷起哄:“你认识的?”
沈鹰州未动。
林茉被前后两个男人拉扯着,不仅右边的吊带滑了,左边的吊带也滑到胳膊,有一种裙子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落的尴尬,她紧紧抱着胸,看着前边冷漠淡然的沈鹰州,又急又怕,虽是同班同学,但沈鹰州实在不合群,几乎很少在学校,只偶尔有重要测试回来,但这是她唯一求救的机会,只的大声再喊:“沈鹰州,我是迟聿的朋友林茉,救我!”
她知道沈鹰州在校唯一的朋友就是迟聿,这是她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吸引对方注意的方式。
酒吧门口站在他旁边的几人,看着也并不像好人,当然,沈鹰州这幅散漫邪坏的样子也不像好人,但毕竟是林茉唯一的救命稻草。
“不英雄救美?”旁边的人又起哄。
那两个香港仔也不再说粤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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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壮气势,用吼的出声,因喝了酒,在林茉衣衫半掩的样子下,精虫上脑,非要把林茉带走不可。
林茉的眼里含着泪,再次求助地看着前边还是无动于衷的沈鹰州,不可相信,天下怎么有这样冷漠的男人,别说是同班同学,哪怕是陌生女生在这样的处境下求助,也会伸出援手吧?
沈鹰州不动,他旁边的几人也就跟着起哄都不动,那两个香港仔见没人帮她,更加的肆无忌惮,淫笑着来抱林茉,要把她抱走,林茉惊叫着反抗,身上的裙子又往下滑了一些,正当她绝望之际,只觉一道劲风拂过,她什么也来不及看清,旁边两个香港仔就惨叫着松开了她,而她纤细的手臂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抓着往后拽,拽到一个高大而安全的背影后面。
她惊魂未定,瑟瑟发抖,看清是沈鹰州后,又心跳加快,一手挡着自己的前胸,一手紧紧拽着沈鹰州的衣角,仿佛这个背影是她的避风港。
沈鹰州都出手相救了,剩下的事便由他的朋友们处理,收拾这样的杂碎是他们的狂欢,正愁周末没有消遣,所以只听拳击的声音和那两人惨叫的声音。
林茉的样子实在可怜,像是一支被风吹得残破不堪,即将凋零的茉莉,那连衣裙已是极狼狈,山顶的夜风一吹,她全身都凉,但心却有了动荡,尤其当沈鹰州回头,那副散漫的样子看着她,也许他并未对她有任何遐想,然而他的气息自带着一种勾人的荷尔蒙,是浪漫,是野性,让她露在外边的肌肤从白变为红。
“谢谢。”那么落落大方的女孩说这一声谢谢时,却是说不出的娇怯,连她自己都不耻这样的语气。
沈鹰州没回答,反而是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不远处还在重拳出击的几人,喊了一声:“差不多得了,扫兴!”
扫兴二字不知是骂他们,还是说给林茉听的。
但林茉此间已无法思考别的,“今天的事麻烦别告诉迟聿。”
话音一落,沈鹰州的手机响起,是迟聿打来的,他接通,迟聿问:“你刚才给我打电话了?什么事?”
他的声音有些低落,林茉迟到了两个小时还没到,电话刚才一直没人接,他准备出门找人。
刚才在酒吧门口,沈鹰州在看到林茉时,便给他打过电话。自己的女人自己救。
林茉听到迟聿的声音,朝沈鹰州摇头,示意不要说,她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并不想让迟聿知道。
或许是不想让迟聿知道她在这被欺负。
也或许是不想让迟聿知道,她在这遇到了沈鹰州。
总之,她现在并不想见到迟聿。
沈鹰州听到她的请求,挑了挑眉,又看她一眼,然后对迟聿说:“没事,挂了。”
那一挑眉有些意味深长,林茉似被他看穿了一样,但林茉不惧不羞,她随心而走。
沈鹰州终于正眼看她,也是第一次上下打量着她:“今晚迟聿准备跟你表白,你知道?”
林茉摇头:“不知道,我只是因为现在这副样子不适合见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她惊吓过度的脸由白变红,衣衫不整,那滑落肩侧的吊带再回不去,任谁看了都会起恻隐之心。
沈鹰州一同前来的伙伴都很有眼力劲儿,收拾完那两个香港仔,一边离开,一边玩笑着喊:“祝你们难忘今宵啊...”
林茉是那么落落大方又开朗的女生,但此刻听到这样的话,脸红从耳后跟到脖颈到肩膀,可是有什么办法?
她就是瞬间沦陷了,看着眼前的男子,如翱翔于天际的雄鹰,摄人心魄,失人心魂,危险又迷人,让她整个人都踩在云端似的。其实在开学之初,遥遥见过几眼,便已留在她的脑海深处,只是她亦是以学业为重,这一年,她留意他,观望他,但未想过要靠近。
只是现在,心中熊熊燃起的炙热的火苗,让她无法自已,和对迟聿的好感是完全不同的体验。
对迟聿的好感是理智的,是可控的,但对眼前这个男人,是一种失控的燃烧。
“啊?”她恍然间听到眼前的男人,性感的唇在说着什么,她回神,心跳剧烈。
“走,下山。”
沈鹰州率先在前面走,修长的身影优越,走一步是林茉的两步,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没有步行或者选公共交通,而是乘坐空中缆车下山,玻璃厢里只有两人,缆车从山林穿过之后,放眼看去便是璀璨的夜景,林茉终于恢复了一点神志,手提小包里的手机在嗡嗡作响,她知是迟聿打的,但是此刻,她不想接。
对面的沈鹰州实在让人琢磨不透,他完全不像是他们同龄人那般一眼看透,看了眼她嗡嗡作响的小包,命令的语气:“你接!”
林茉便听话地掏出手机,一接通,迟聿焦急的声音便传来:“谢天谢地,你终于接了。”
没有一丝的责怪,只有无尽的担心,和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林茉低声道:“对不起,我朋友这边临时出了点事,我无法赴约。”
她的话引得对面的沈鹰州又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便是洞悉了一切,唇角一闪而过的浅浅笑意,不知是讽刺还是什么。
迟聿道:“没关系,不用道歉。朋友出什么事了?需要我帮忙吗?”
那么真诚而又温柔。
林茉:“已经解决了,但太晚,我就不上山了,对不起,迟聿,对不起。”
那是她内心真诚的道歉,迟聿很好,很优秀,待她也很好,可是她的心啊,现在完全无法接受他,被另外一个人吸去了魂魄。
缆车很安静,沈鹰州坐在她的对面,随意散漫而慵懒,车厢太小,他的大长腿随意地伸着,和她并着的膝盖几乎相抵,暧昧肆意滋长,她挂了电话,默默地坐了一会儿,缆车再过几分钟就要到达地面,她鼓足了勇气,“今晚真的谢谢你,不知能否请你吃饭。”
这个男人,超出她对男性的认知,她不敢太多的热情,收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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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鹰州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淡淡吐出三个字:“没兴趣。”
不知是对她没兴趣,还是对吃饭没兴趣,缆车到达地面之后,他拦了一辆车送她去学校,还算绅士。
林茉坐进车内,按下车窗看他,他只说了句:“到学校给迟聿说一声,免他担心。”
林茉心一惊,明白他这是和她划清界限,急忙澄清:“我和迟聿只是同学,好友。”
沈鹰州浅笑,但那笑是毫不掩饰的讽刺还有冷漠,“与我何关?”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留给她一个背影。
晚间,江景秋八卦地问起迟聿今日表白如何?迟聿实话实话:“她临时被事绊住,没有赴约。”
江景秋:“哦?哦...。”
已在万花丛中过的江景秋便已明白什么意思了,女生不赴约,说明人家没看上呗,只可惜纯真迟聿满腔热情,一厢情愿相信女生是真被急事绊住。
江景秋低声问沈鹰州:“你怎么看?”
沈鹰州:“这么闲?闲就滚去做饭。”
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对谁都一样,他的时间宝贵,没那么多闲工夫。
学校终于放暑假,三人离港,一早到机场,即将登机时,迟聿道:“你们先上,我等人。”
江景秋问:“等谁?”
迟聿:“林茉,她想先随我去远东玩几天。”
说完,他朝远处忽笑,小跑着过去帮林茉提包。
“舔狗!”江景秋怒其不争,认识六七年,都是女生围着他转,哪曾见过他这样?
林茉一头波浪长发,吊带上衣,牛仔裤,很港风,也比平日略微成熟一点,她笑着和迟聿并肩过来。
迟聿便介绍:“这位是江景秋,以前同学。”
江景秋和林茉都笑:“终于见面啦,你好你好。”
面对迟聿的疑惑,江景秋解释:“我们是网友啊,聊了大半年了。林同学本人比照片上的更漂亮呢。”
“你也比视频里的帅。”
“鹰州不用介绍了吧?同班同学。”迟聿还是礼貌地说了一声。
“你好,在学校难得见一面。”林茉大方而坦荡地招呼,似把那晚的事完全忘了。
“你好。”沈鹰州碍于迟聿的面子,也淡淡地回复,没人看出他们曾有过交集。
上了飞机,到达远东市之后,沈鹰州和江景秋都坐各家司机派来的车回家。
迟聿没有先回家,而是先送林茉去酒店住,在前台办理入住时,迟心草的电话如约而至:“江景秋和鹰州都到家了,你们不是一起回来的吗?怎么还没到家?”
迟聿:“我有同学来远东旅游,我先送她来酒店。”
“女同学?”迟心草迟疑了一下问。
“是的。”迟聿不打算对妈妈隐瞒自己有喜欢的女生。
“好,安顿好后早点回来。”
母子挂了电话,林茉问:“你妈妈吗?”
“是的。”
“其实你不用陪我的,等我办好入住,再去找你。”
“没关系,我答应这几天当你在远东的导游。”迟聿恨不得在她房间旁边再开一间房,时时刻刻陪着。
他当时只是随口邀约她暑假来远东旅游,没想过她会真的答应,这对于迟聿来说,相当于是默认了两人的关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那一年的迟聿对于爱情还有纯粹的期待,保有最美好的想象,也是在这复杂的社会里,他为自己内心保留了一方净土。
陷入爱情叫人迷失了方向。
因为迟心草的催促,他安顿好林茉之后:“我先回家,等晚点来酒店接你去吃饭。”
“好的,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林茉爽快答应。
迟聿回家,母子半年不见,迟心草匆匆看他一眼,感觉他变了许多,比起以前的清俊,多了一份男孩变成男人的成熟,她有一丝欣慰,接过他的行李,说道:“你们回来,庄群晚上在家请客吃饭,收拾一下一起过去。”
对于刚才电话里提到的女同学,她没有多问一句话,只字不提。
倒是迟聿主动提起:“今天可以不去吗?我同学一个人在远东,我答应晚上陪她吃饭。”
迟心草的手一顿,眼里的温婉透着一股凌厉:“女朋友?”
迟聿:“还不是。”
“那是喜欢的女生?正在追求?”
“是。”
迟聿不想隐瞒,他已成年,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他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迟心草默默深呼吸,看到从小到大都听话,又上进,听话,聪明的迟聿如此,便知是动了真心了,她语气颇有点严厉:“你还是学生,你知道自己当下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迟聿:“妈,我已成年,我知自己在做什么。”
迟心草便没有再说,儿子刚放假回来,不必要为了一个女生而吵架伤了和气,便说:“你约女孩一起过去吃饭也可以,庄群那边也有不少她的学生。”
迟聿知道这是她给自己的台阶下,便没有马上拒绝,说道:“我问问她的意见。”
他当然不想带林茉去参加庄群的聚餐,内心里并不想把林茉带入他所在的环境。
然而林茉在听到他说的话之后,马上就答应了:“可以啊,庄教授很有名,是我们金融学子的楷模,女性榜样,我一直就想认识呢。”
林茉从前对庄群这个名字只是有所耳闻,但这几天查了沈鹰州的资料之后,便对庄群也有了更多的了解。当初如果没有去港大,她第一志愿就是远东的财经大学。
她已这样说,迟聿只好说:“行,我带你参加,你到时坐我旁边就好,不用担心。”
他怕她拘束,温柔提醒。
“好。”
两人双双出现在沈家的宴会厅。
彼时,沈鹰州坐在一旁的角落,目中无人拿着手机自顾看着,而江景秋则被一群漂亮女生围着侃侃而谈,他在炫技,桌上的甜品都出自于他的创作,在法国学了一年西餐,派上用途。
当迟聿和林茉出现时,庄群看向旁边的迟心草:“是迟聿的女朋友?”
迟心草如实回答:“他说不是。”
“那就是喜欢的了,傍晚时特意打电话问我可不可以带他同学过来,我说当然可以。”
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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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意有所指,那女孩一进门,目光就落到沈鹰州的身上,虽然一闪而过,但还是被迟心草捕捉了一个正着。
庄群已起身迎过去,热情招呼:“林茉?迟聿跟我提过你,欢迎,欢迎。”
林茉本就是一个交际能力很强,又善于沟通的人,所以大方又开朗地应和:“庄老师您好,冒昧拜访,给您添麻烦了。”
“哪里的话,你来我很开心。今天是你们年轻人的主场,别拘束,多和大家交流,都是同专业的,应该有共同话题。”
那边沈鹰州也看过来,但是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庄群成天搞这样那样的聚餐,他早已免疫,准备露个脸,就撤。
江景秋看到两人,兴奋地走过去,因为一同从香港飞回来,已很熟:“林茉,过来,尝尝我的新品,第一次做的,她们的评价都很高。”
“好啊。”林茉便跟着江景秋去他的甜品台,那里正好离那人只有两米的距离。
纵使那个人从太平山顶下来之后就当不认识她,她却是念念不忘,哪怕能这么共处一个空间,也能缓解她心里的那份情思。
迟聿也跟了过来,是他带来的,他自然要照顾好。
江景秋献宝一样,“你之前不是给我留言想吃我做的可丽饼吗?特意给你留的。”
林茉笑盈盈接过去:“看着就很美味的样子呢。”
在灯光下,她长发飘飘,没有一丝瑕疵的脸上,那笑比甜品更甜百倍。别说迟聿觉得耀眼,心动不已,即便是江景秋这样阅女无数,都觉得心痒,若不是迟聿先看上了,他定然也是要放手去追的。
不过朋友妻不可期,这点道德,他还是有的。
林茉很快就成为了这场聚餐的主角,不仅是和江景秋有说有笑,和其她几位女生也能谈笑自如。
她有一种气质,即能和男生打成一片,也能让女生喜欢,完全不让人反感。
沈鹰州和迟聿打了一个照面就离开了。
庄群和迟心草安排完,便也去了茶室,留给他们年轻人闹腾。
庄群赞叹:“迟聿眼光不错,这个女生很优秀。”
迟心草忙说:“还小,他学业为重。”
“真不是女朋友?看他对女孩很上心。”
“真不是,只是有好感。”
“迟聿有心、有情感是好事,有人情味,不像鹰州,不知在想什么。”
“鹰州很吸引女生,他想谈的话,多的是女生想和他谈。”
庄群确实看不懂自己的儿子,身上那股子坏气从小就招女生喜欢,看似风流,却又没见他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两人像是闺蜜,在这茶室里谈着不疼不痒的话题。
这边迟聿被江景秋缠着说话,林茉去洗手间好一会儿没有回来,迟聿便有些着急了:“我去看看她。”
“切,还能丢了不成?”江景秋鄙视。
迟聿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起身去找林茉。
沈家的别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迟聿常来,所以畅通无阻,他在洗手间的门外敲了敲:“林茉?”
没人回应,他轻轻一推,里面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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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处拐角的地方,看到一抹白裙一闪而过,他急忙跟了上去:“林茉,是你吗?”
转角,他看到林茉蹲在地上,环抱着膝盖,那一头乌黑的头发散落着,在听到他的脚步声时,抬头看他,眼眸里蓄满了泪水,很是羸弱。
迟聿哪曾见过她这副样子?
从认识第一天开始,她就是明媚的,阳光的,这样看他,他心一疼,过去蹲下:“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林茉抬眸看是他,忽然起身,朝他的怀里扑了过来,声音颤抖:“抱我,迟聿,抱我。”
不仅声音颤抖,整个人也微微发着抖,紧紧的抱着迟聿。
迟聿便没有犹豫,环着双手把她抱紧在怀中,那么软,那么香,那么脆弱。
林茉在被他抱紧之后,仰着头,不管不顾地循着他的唇吻过来,像溺水之人,只寻这一处氧气,缓解那窒息之感。
她温热潮湿的唇贴上来,迟聿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无法思考,只能小心翼翼又心跳如雷地和她吻着。
是梦寐以求,是心心念念。
两人疯狂又肆意,跌跌撞撞进到一间房内,林茉眼里是不管不顾,是自暴自弃,是胆大妄为...。
她太痛了,那个男人是那么邪恶,那么不留情面。
刚才,就在这个走廊,她满怀欣喜追过来喊住他:“沈鹰州!”
上午在飞机上时,她和迟聿坐一排,沈鹰州和江景秋坐在他们的前排,她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他的侧脸,那是第一次,她如此近距离地看这个男人,侧脸如被雕塑过一般完美,不是全然的冷漠,偶尔和江景秋开口说话时,眼里偶有笑意,偶有坏意,又正又邪的样子,让人着迷,如同此刻,被她叫住,他回头看她,身型修长,因为在自己家里,所以穿着随意,痞痞的,懒懒的,回头看着她,不说话。
林茉不想藏着,不想憋着,她暑假来远东就是为了他,从在机场看见到现在,她的心就一直漂浮着,她必须表白,所以叫住了他,在剧烈心跳之下,很郑重,也很真挚地说:“沈鹰州,我喜欢你。”
她那么骄傲一个人,从小追求者众多,唯有沈鹰州,让她沦陷。
走廊的玻璃窗外,是沈家造型别致的庭院,沈鹰州听完,靠在窗户边,肆意地上下打量着她,男人打量女人的眼神,那双眼有毒,看她的每一处,让她每一处都毛孔都张开了似的,每一处都被火燃烧...。
许久,他扬唇浅笑,大长腿往前迈了一步,逼近她,俯身居高临下看着她。
她闻到他身上荷尔蒙的气息,心快要跳出嗓子,不自觉闭上眼睛,因为他仿佛下一刻就要吻上她。
然而,当她闭上眼睛时,听到他一声耻笑:“所以呢?想让我睡了你?”
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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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是侮辱。
然而,她的心跳并未因此而变慢,甚至,在他邪坏的眼眸里,她内心竟有一个小人在不停起舞,和他相吻、相拥的画面竟然浮现出来。
她原来如此地热烈和胆大。
沈鹰州看穿了她,忽而站直了:“真想被我睡?”
“我...”她即羞耻又期待。
他冷笑:“我对主动送上门的女人没兴趣,和出来卖没区别,廉价!”
林茉浑身发抖,从天堂坠入地狱,她只是喜欢他,只是表白,并未做任何出格的事,他何至于如此伤人,魔鬼一样。
但魔鬼从不觉得自己伤人,说完转身就走。
沈鹰州从小见过各式各样的女人,不惹他,不招他烦,大家你好我好,但是来惹他,并且可以预见,迟聿知道之后会怎样,他便毫不留情了。
按江景秋的话说便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林茉在房内和迟聿肆意纠缠着,脑子里却是不停地浮现着沈鹰州那张绝情的脸。
“沈鹰州...”不自觉地她叫出了这个名字。
迟聿僵住,所有热情,所有温度瞬间凝固成冰霜,推开了她,自尊被扫地。
迟聿不是无知无觉,从香港飞远东的飞机上,她不时偷看那张侧脸,从进沈家第一眼看向沈鹰州时,他就已有察觉,只是因为喜欢她,因为爱,所以选择视而不见,选择自我安慰,只是自己想多了。
这一声情不自禁的沈鹰州,撕碎他所有粉饰太平的内心,撕碎了他的自尊和骄傲。
“迟聿!”林茉感受到他的冷淡后急忙拉住他的衣角,“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迟聿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林茉:“太平山顶那一晚,遇到了他。”
唇角还有彼此的温度,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迟聿如被浇了一盆冰凉彻骨的水。
一向温雅的他,情绪几乎失控,“那晚你和他在一起?你知那晚我要做什么?”
林茉点头:“我知道,可我控制不住。迟聿,我完了,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纵使那人对她口出恶言,对她极其的恶劣,但她还是无法控制内心的躁动。
“迟聿,你帮帮我吧,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迟聿脸色苍白,只问:“他呢?他也喜欢你?”
林茉摇头否认。
但她的否认此刻在迟聿的眼中很苍白,因为太平山顶那一晚,沈鹰州知道他要表白,要求爱,他准备了很久,他满怀期待。
但沈鹰州却把她带走。
迟聿此刻的双眸恢复了从前的礼貌和绅士,他什么也没再说,伸手替林茉整理了衣服,整理了她的秀发,擦去她唇角晕开的口红,看不出任何狼狈了,“出去吧。”
“迟聿。”林茉忽而觉得心慌,迟聿这副样子,让她陌生。
“没事,出去吧。”他自己也整理了仪表,把唇间她的气息一一拂去。
男人的纯真、纯情弥足珍贵,此生只此一次,往后就再也没有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依然对林茉关怀备至,看不出任何异常。
江景秋见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宴会厅,在他看来就是欲盖弥彰的疏离感,林茉唇上的口红都没了,还装什么陌生呢?
总之男人女人之间就那么回事,感情是流动的嘛,今天你爱我,明天我爱你,享受当下即可。
所以聚完餐,他提议:“叫上沈鹰州,我们去酒吧继续嗨啊?”
在沈家毕竟有庄群和迟心草这样的长辈在,不够放得开,不够松弛。
林茉什么都没说,倒是迟聿说:“好啊,你叫他。他去我就去。”
“好嘞。”
江景秋马上给沈鹰州打电话,让他快出门,一起去酒吧,那头直接拒绝:“没空。”
冷冷地就挂了电话。
迟聿只好说:“那就不去了,林茉也累了,我送她先回酒店。”
江景秋恍然大悟的样子:“去,你们快去,别浪费时间。”
他懂的,干柴烈火嘛。
迟聿和林茉便什么也没说,打了车一同离开。
林茉一上车就开始哭,一直跟迟聿说对不起,她知道她伤害了迟聿,这一年,迟聿对她的尊重,对她的呵护,对她的小心翼翼,她都感受到了,她是有好感的,只是这份好感在那份天崩地裂的感情里显得那么的微弱。
人常常两难,于她而言,选爱自己的,还是选自己爱的?
于迟聿而言,跟随内心而走,继续爱她,还是割舍她?
或许矛盾,或许都年轻,第一次遇到感情的问题,还无法理智处理,也没有能力处理。
两人都受了伤,到了酒店,林茉停止了哭,她邀请迟聿上楼,带着一种自暴自弃的放纵。
“好。”
迟聿也纵容自己,不甘,意难平,带着内心深处的愤恨。
迟心草给他打了数个电话,他都挂断不接,最后干脆关机,只沉溺于与林茉的纠缠之中。
这样的爱,必定苦痛,必定无解,第一次,两人都不好受,最后,完事之后,把林茉仍在了酒店的床上,一个人如同孤魂野鬼一般回到家。
迟心草端坐在客厅里,冷若冰霜看他走进来,那是他20年来,第一次看到她那样冰冷的眼神。
从小,她对他的教育都是引导的,鼓励的,如爬一座高山,带着他默默地往山顶上爬,不管苦累,相互搀扶着,从不指责。
但此刻,她的眼里有了责备,有了失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迟聿不语,在今晚之前,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想谈一场正常的恋爱。
这么多年,母子只顾着往山顶爬,很少看沿途的风景,他偶尔回头看到了,想欣赏,想有人作伴,这条路上不至于孤独。
然而酒店里的纠缠,偏离了他对爱情的向往和珍视,他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想放弃,又不舍,不甘心,毕竟是放在心尖上一整年的人。
迟心草前所未有的愤怒,弯腰把茶几上的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有杯子扫落在地,地上是厚厚的地毯,没有杯子碎裂的声音,只有点点的闷响,如迟聿此刻的心情。
“你别忘了,这么多年,我们母子是怎么过来的。不要为了一个女人意气用事,失了心智。”
她额角的血管在突突地跳,嘴唇发抖,那样温婉温柔的一个女人,也有这样歇斯底里的一面。
迟聿知道她的控制欲,平时是藏着的,在他20年成长的过程中,只出现过两次。
第一次是她不顾他的抗拒带他转学到远东,她自己入职到兆霖电子;第二次是去年,不让他去国外的大学,而非要选择和沈鹰州同去港大。
其余时候,她都是一个非常温柔耐心,充满爱的妈妈。
这一次,是她第三次,不允许他谈恋爱。
“不是妈妈不让你谈恋爱,而是你动了情便失了理智,那个女孩眼里没有你,她的目光追随着沈鹰州,你看不出来吗?你要让自己当笑话吗?”
她专门戳着迟聿的痛处讲。
“妈,你别说了。”他痛苦地喊,林茉的体温似还在他的身上,让他心悸也心凉。
迟心草见此,不忍再多说,迟聿一直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所以变得温柔:“爱而不得,妈妈吃了一辈子这样的苦,不想让你也经历,太痛了,知道吗?”
迟聿点头,“知道了”。
但已经晚了,他此刻就痛不欲生,连呼吸都觉得痛。
年轻时的爱恋是那么的热烈,烧的人心魂都要碎了一样,一整夜,迟心草依然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动不动。
迟聿则是在书桌前盯着国外的股盘。
江景秋的声音从他手机里传来:“钱给你打过去了,你得保证给我翻倍啊。”
“我要抽20%的佣金。”
“当然没问题,上回给你,你自己不要。”
如同赌徒,一夜杀得眼睛血红,全神贯注让他能暂时脱离生活的苦。他第二天如常去酒店找林茉时,发现她已退房回自己的老家,昨夜种种仿佛是他的幻觉。
那个暑假,他没再出门,终日坐在书桌的电脑前操作,账户上的钱如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让他第一次感受到金钱带来的无限魅力。
再次回港,他没有和沈鹰州同行,七年的情谊有了裂缝。沈鹰州本就是薄情的人,兄弟之间讲究信任,你若不信我,我便懒得解释。
反而是江景秋着急了,从中调节,对迟聿说:“你真误会他了,那次在山顶,他也是无意之中救了林茉,他给你打过电话的。”
“难道你真要为了一个女人,不顾这7年情谊?”
迟聿无动于衷,看着江景秋:“我和沈鹰州,你选谁做朋友?”
他有他的执拗。
江景秋:“这怎么能比...”
江景秋自小和沈鹰州一起长大,论感情,当然是和沈鹰州更深厚,但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破嘴,太快。
迟聿眼里一闪而过的讽刺,爱情,友情,都难寻。他或许遗传了迟心草的执拗,凡事要一个纯粹,不纯粹的就不要了。
对友情如此,对爱情亦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再度开学,林茉变了很多,变得安静而沉默,社团的那些活动不再参加,从那样明朗大方的女孩变得郁郁寡欢。
沈鹰州依然是神龙见不见尾,只在学校重要的课题和重要的考试时出现,更多时间,他都出席在各个商业活动之中,俨然不像是一个学生。
而迟聿也变了,一改以前低调的性格,开始结交不同的朋友,男的,女的,中文系的,外语系的,计算机系的...,只要他想,他的人缘便可以很好,何况他现在有花不完的钱,犹如是内地来的超级富二代。智商超群,风流倜傥,花钱又大方,如此便吸引了无数女生的喜欢,他便也享受这样的生活之中。
三人像是三条平行线,再无任何交集,偶尔在一个教室上课,也如同陌路。
他们只有过一次短暂的交集,那是一个台风天,早前天气预报已连着预警了三天,提醒市民尽量不要出行,很多单位被迫放假,因而沈鹰州的商业活动和拜访也暂停,他索性回学校。
台风来的前一夜,已是风雨交加,他开着车回学校,雨势越来越大,雨刷器在快速地刷着挡风玻璃,让人视线模糊,不远处就是港大,忽然,一个身影在风雨之中拦住了他的车,好在他反应快,重重地踩下刹车,才没有把那个身影撞倒。
“操..”待他看清前面的是谁时,他咒骂了一声,这个女人是有什么大病?
外面下着雨,刮着风,林茉被淋成了落汤鸡,从头到脚滴着水,站在风雨里一直哭着。
沈鹰州对自己无意的女人从没有任何怜惜,管你多楚楚可怜,只会让他作呕而已,所以他猛按喇叭,想让她让路。
但是林茉蹭着车边走过来,走到驾驶座,敲他的窗,让他根本无法开走。
林茉的脸比之前瘦了一圈,那些阳光明媚的笑脸在她脸上再没有出现。
她疯了吗?
她想她可能真的疯了。
她患上了严重的抑郁,有些男人是女人的劫难,身处其中不自知,也无法自救,只能日日沉沦。
“沈鹰州,求你开开门,我有话对你说。”她楚楚可怜拍着他的窗户。
沈鹰州本可以不开窗,更不用开门,但是远光灯外,另一抹高大的身影撑着伞就站在那里,目光清冷地看着他们这边。
这几个月的陌路,要说沈鹰州完全无动于衷,那是假的,毕竟年少的情谊,他有几分真心在里面。
看着远处站在风雨中的迟聿,他又有些瞧不上,是个男人的话,真看不爽他就打一架,别做出这副受害者的样子。他什么女人没见过?那些模特身材的脱.光了站在他的面前,他都懒得看一眼,林茉算什么东西?
沈鹰州如是想着,吧嗒一声打开门,任大雨打在他的身上,门外的林茉见他出来,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只剩下仓惶,她紧紧抓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沈鹰州的手臂,如遇救命稻草:“沈鹰州,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吧。”
林茉是凄惨的,她不知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最初,她是对迟聿有好感,也考虑过认真来往,但她却爱上了沈鹰州,她的爱不由她控制,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跟沈鹰州表白而已,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
如果做错了,唯一做错的就是那一夜自暴自弃之后,和迟聿荒唐的一夜,她清醒之后就后悔了,她逃离了远东,再回港大,再没有招惹过迟聿,收起了自己所有光芒,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她抓着沈鹰州结实的手臂,这些话却堵在了喉咙,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沈鹰州皱眉看着她,他的目标是站在远光灯外的迟聿,但林茉却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字不成字,句不成句,断断续续道
“我没有...任何妄想...”
“我把肚子里...孩子打了。”
“为什么还要为难我?”
沈鹰州捕捉到她的话,意识到这个为难她的人,不可能是迟聿,所以他犀利问道:“谁为难你?”
“迟聿的妈妈。”
迟心草?
沈鹰州映入脑海的第一个画面是迟心草温柔温婉、与世无争的样子,她和庄群是完完全全两种类型的人。在兆霖电子工作这么多年,不仅有很强的财务专业能力,更是对庄群忠心耿耿,像是庄群安排在兆霖电子的眼线。
他对于迟聿搞大别人肚子的事完全无兴趣,直接忽略了,只是好奇迟心草这样一个女人,能对林茉做什么事,以至于林茉这样害怕。
“迟聿知道吗?”他问。
林茉摇头,“我不敢再跟他联系,他妈妈说,如果我再跟他联系,要让我上不了学,她怕我耽误迟聿的前程,我不想的,我从来没想过要和迟聿在一起,我已经离他远远的了...”
大雨浇得林茉浑身颤抖,全身冰凉彻骨,她也是有父母宠爱长大的,父母倾其所有培养她,举全家之力送她来这上学,她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沈鹰州:“你既然已和迟聿断了往来,他妈为什么还为难你?”
为难别人,威胁别人,更像是庄群会做的事。
“她要让我转回远东的财经大学,就是您母亲任教的那所。”虽然那也是双一流的大学,但是和港大毕竟有区别,她不想回去,尤其是被威胁回去,她的人生也有她的目标。
沈鹰州听到这,对迟心草这个女人有了全新的认识,庄群是什么德行,迟心草想必也清楚,让林茉转回去?
是庄群的意思,还是迟心草的意思?或者两人一拍即合?
远处的迟聿终于按奈不住,扔了伞大步朝林茉走来,他只看到沈鹰州和林茉在这拉拉扯扯,并不知他们谈话的内容。
对林茉,他又爱又恨,否则不会看她在大雨天跑出来时,默默跟在身后。
沈鹰州原本对迟聿还有一些兄弟情谊,但此刻,他收住了这份情谊,他的第六感,或者他凭着对人性的观察,或许他该重新审视这对母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沈鹰州理智又无情,站在风雨里,看着愤怒大步走来的迟聿,若说之前,他还想缓解两人的关系,那么此刻,他试探或者旁观的成分居多。
林茉看到忽然出现的迟聿,脸色更白,躲到了沈鹰州的身后,她和迟聿的种种,包括那一夜的纠缠,包括她不小心怀了孕,她都认了,是自己咎由自取,是那夜的不自爱,因果她都认,从来没有想过要他负责,没有想过要纠缠于他。
但他如今的沾花惹草,游戏人间,他母亲凭什么把一切都怪到她的身上?为什么要对她施以压力?
她看到他们母子便胆寒,便心生厌烦,宁愿求助于沈鹰州,也不愿意求助于他,老死不相往来最好。
迟聿最初只是担心,知她精神不好,看她雨夜不打伞出来,才一路跟着,但此刻看她往沈鹰州身后躲,愤怒吞噬了他。
他恨她和沈鹰州的纠缠不清,恨她作践自己,恨她把明媚阳光的自己搞成现在这副鬼样子。
爱的反义词就是恨,潇潇雨夜,他不忍苛责她,只能把气和恨都撒在沈鹰州的身上。
沈鹰州的脸结结实实挨了他一拳,血腥味瞬间充满了口腔,沈鹰州用舌头舔了一下后牙槽,吐出一口血水,眼神忽而凌厉,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拽着迟聿的衣领,按在车上,一拳一拳砸下去,避开脸部和显眼位置,砸在他的胸腔和腹部上,那拳头的闷响和雨声风声以及林茉的哭声。
那时的迟聿还没有像后来那样健身,此时的他和沈鹰州相比,力量悬殊,不是对手。
沈鹰州打完,狠狠地拽着迟聿的衣领,阴寒道:“第一拳,为我们七八年的情谊;第二拳为你母亲,第三拳,想打,不需理由!”
他肆意又狂妄,风雨也无法削弱他半分。
林茉哭得泣不成声,和迟聿都被沈鹰州扔在路上,沈鹰州的车调头,很快就消失在雨雾之中。
他对迟聿和林茉的关系本就不关心,之后更没有关注过,自此,成为真正的陌路,连和事佬江景秋也不敢再多话,并且再度回国时,自动和迟聿划出界限,不再联系。
三人的情谊,说散就散了。
大学毕业时,沈鹰州凭着自己的能力在行业内已经小有名气,逐渐摆脱了身上“庄教授儿子”的标签,有一家自己的财富管理公司,那时就已管着上百亿资金;而迟聿也不差,他更像一个独行侠,单打独斗,在资本市场里畅游,最初只听过名字未见过他的人都以为他是年龄40+的老江湖,见了面之后,才知不过20出头,让人惊艳,说是天才完全不为过。
庄群自己带着硕士生和博士生,但对沈鹰州却没有高学历的要求,她深知沈鹰州的学识和能力超过她底下所有的学生,在真正的强者面前,学历太微不足道。
她说道:“你毕业了正好回来帮忙打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理我的汇群国际。”
沈鹰州毫不留情:“让我回去帮忙收拾你的烂摊子?”
庄群不置可否,从沈鹰州上高中时,他就已不受她控制了,她直言:“我最近有别的烂摊子要收拾,无暇顾及汇群国际。”
沈鹰州:“你这叫自作自受,引狼入室。”
庄群想到迟心草母子,心就发闷、发沉,恨意传至四肢百骸,恨不能把这对母子碎尸万段,却只能强忍着,装作云淡风轻道:“我第一次识人不清,被骗了。但往后,谁死谁活还不一定,你等着看。”
沈鹰州说话却最扎心:“承认自己不如迟心草聪明不丢人。”
“沈鹰州!”亲儿子嘴巴歹毒,知道怎么在她心里插刀,但她却无法,如果不是沈鹰州前两年的提醒,庄群或许至今不知迟心草和迟聿,这母子俩的心思比海还深,能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没有一丝破绽。
庄群拥有再强大了心脏,但她也是人,她的怒火或者悲伤唯一能发泄的只有沈兆霖,关起房门,她疯了一样砸碎家中所有的物件,那时的沈兆霖对她还有感情,在她歇斯底里发疯时,沈兆霖紧紧抱住颤抖的她,“那都是过去的事,是我们结婚前的事,婚后,我发誓,我对你从没有二心。”
迟心草是沈兆霖的大学校友,是彼此的初恋。
但不是所有初恋都能从一而终,不是所有初恋都必须走到最后,大学毕业之后,他回家接管当时规模还小的兆霖电子,为了发展壮大,每天跑客户,每天应酬,而迟心草被分配到当地的一家税务局工作,两人异地,又有了截然不同的生活轨迹,聚少离多,感情便淡了。
对于沈兆霖来说,这份初恋并没有那么的轰轰烈烈,也没有那么的刻骨铭心,只是和大部分人一样,平平常常的一份爱情,淡了就当淡了。
若是说真正深刻的爱情,反而是对庄群,和迟心草温婉恬静的性格比起来,庄群的大气和能力更吸引那时为了事业焦头烂额的沈兆霖,很多他解决不了的问题,庄群三言两语就能帮他搞定,所以他迷恋上了她。
初恋对于男人来说,不过就是记忆中的一段感情;
而对于有些女人来说,却是念念不忘的一辈子。
他要和迟心草分手,迟心草不同意,她请了假来远东纠缠,她愿意为了他放弃自己铁饭碗的工作,愿意随他在远东生活。
迟心草苦苦哀求:“兆霖,我不能没有你。”
大学四年快乐的时光,她早已认定了他,早把他列入自己未来的人生规划里,如果现在失去,无异于抽筋剥骨,无异于换一种人生。
沈兆霖道:“你很清楚,我们已没有感情。”
迟心草:“你说你爱我的啊,你说你会永远爱我的啊。”
她不信那些甜言蜜语,那些温柔体贴,那些见到她时满心欢喜的片刻会是假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那时的迟心草不懂,爱的时候是真的爱,不爱的时候也是真的不爱,男人的爱是流动的,你的伤心,你的难过,你的纠缠,在不爱你的男人面前,是一种笑话。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迟心草那时年轻,她不懂,她懂的爱情是永恒的。
真正分开的那晚,她喝了很多酒,沈兆霖也带着一丝愧意喝了很多酒,他是普通人,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坏人,看出迟心草的伤心难过,他只能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迟心草吻上来:“最后一次,给我最后一次,当是告别,求求你。”
她想再拥有一次,用来抵御之后失去的痛苦。
从前的种种美好,也浮过沈兆霖的脑海,各种情绪夹杂,加上酒精的刺激...。
那时的迟心草是真动了放弃的念头,然而,当她第二天要离开远东时,在火车站,看到同样现身在火车站的沈兆霖,她以为是来送她的,她满心欢喜,结果却见他飞奔向另外一个女人,眼里发着光,甚至没有发现站在几米远外的她。
原来是有了新欢!
心如死灰又藏着深不见底的恨意,她没有冲上前去理论,因为就是那样嘈杂的火车站,她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男人的爱,没了就没了,别管从前是多么热烈地爱着你,喜欢着你,当爱消失时,便从满心欢喜到视而不见。
如果故事到这就结束,未尝不可,时间会治愈她的悲痛,治愈她所有的不舍或者不甘,然而她怀孕了,她舍不得打掉,尤其从同学们那得知他结婚了,很快也生了一个和迟聿前后月的男孩,她便种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
一年又一年,她不断精进业务,不断往上爬,努力把迟聿照顾培养优秀,只为那一天,庄群慕名而来,只为那一天,她带着迟聿经由庄群的介绍,站在沈兆霖的面前,看他极力掩饰的震惊和恐惧,十几年的不甘心和意难平,得到了一丝丝的抚慰,但是对于沈兆霖的这点精神上的惩罚当然不够,远远不够。
沈兆霖为自己年轻时候的行为买单,从迟心草带着迟聿出现在他的面前时,这七八年,他过得心惊担颤,过得如履薄冰,他那时还深爱着庄群,深爱着沈鹰州,怕庄群发现,怕失去她们母子,庄群是多么要强和刚烈的性格,他是知道的。
但是无论他对迟心草提什么条件,迟心草都不离开兆霖电子,并且和庄群的关系越来越好,深得庄群的信任。
她的演技太好,加上沈兆霖对庄群的愧疚,这八年来对她千依百顺,关怀备至,是远近闻名的好好先生,以至于精明如庄群,竟一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庄群受了奇耻大辱,她在家中发疯,在家中歇斯底里地砸东西,捶打沈兆霖,但是第二天起来,除了眼睛肿起之外,毫无异样,没人知道她昨夜内心经过了什么样的崩塌和撕裂。
她去学校和同事学生温言细语和蔼可亲,在汇群国际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在兆霖电子,依旧是体贴的老板娘,甚至给迟心草带去了下午茶,两人在迟心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的办公室里说了不少“闺蜜”间的贴心话。
她的所有恨和所有狠,只有沈鹰州知道。
沈鹰州唯一佩服自己母亲的便是这一点,沉得住气。
庄群说:“不忍能怎么办?迟心草这几年管着兆霖电子的财务,虽然你爸正正经经做生意,依法纳税缴税,但做一家企业,有些事总是难免的,迟心草真要和我们鱼死网破,兆霖电子不一定能平安度过。”
不过是一夜,庄群就修复好了自己,强大到让人觉得可怕。庄群也不是不痛,只是情绪归情绪,事情归事情。
男人已然如此,纠结他的爱,纠结他的过去,毫无意义。如不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不是为了在学院里要一个夫妻恩爱伉俪情深的佳话,管他去死。
纠结这些,不如牢牢掌握着兆霖电子,以免被迟心草母子夺走。
她要沈鹰州毕业之后回来帮忙管理汇群国际,她要收拾的烂摊子便是迟心草母子。
她身上迸发出的能量是巨大的,沈鹰州有一点期待,她会怎么对付迟心草和迟聿。
庄群一如既往地对迟心草很好,那阵子,迟心草正为迟聿的学业心力交瘁,无暇顾及其它。
按她的规划,她帮迟聿申请了国外的大学继续深造,然而迟聿直接拒绝了,他留在香港工作,不再继续深造,更不回愿回远东。
迟聿的叛逆期来得又晚又凶猛,完全脱离了她的规划和控制,小时的相依为命到现在几乎要反目成仇,她哭诉:“你真要让妈妈单打独斗吗?迟聿,沈鹰州的生活本该属于你的。”
迟聿听烦了这些话,是因为他开始认识到他的人生是他自己的,不该建立在任何人的身上,他的存在,不该是为了报复沈家,更不该是为了和沈鹰州比较。
迟心草特意飞了一次香港,想拉近母子之间的关系,更想把迟聿带回来,待在沈兆霖的身边,她看出,其实沈兆霖对她冷漠,但很喜欢迟聿。
迟聿拒绝:“我不会和你回去,我一个人在香港过得很好。”
迟心草在他公寓的沙发缝隙里,无意之中掏出一条雷丝内裤,气到手指发抖:“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放浪形骸..玩弄感情,流氓样...。”
迟聿接过她手中那条薄片,不知是哪个女伴留下的,但无所谓,他用手指勾着,随意地扔到旁边的垃圾桶:“讲完了吗?讲完了你就回去吧。你想做什么我不阻拦,但我的人生,你也别再参与。”
迟心草哭的肝肠寸断,这不是她的儿子,她的儿子是那么文雅绅士,是那么听话懂事,那么懂得心疼她,怎么会这样?
“迟聿,妈妈到底哪里做错了,你要这样对妈妈?我们从小相依为命,妈妈倾其所有给你最好的物质生活,给你最好的教育,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妈妈?难道就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吗?”
迟聿终于眼睛发红:“你别提她,她为什么转到内地的财经大学,你最清楚。”
迟心草:“我没有让她退学,把她转到财大,对你也好,你为了她,失去心智,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
迟聿不见得还爱林茉,只是他不想当个傀儡,任人摆布。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迟心草劝不动迟聿,她伤心欲绝从香港回远东的飞机上,一直默默掉眼泪。
这一生过得太苦了,为了一个不值得爱的男人,搭进去自己半辈子;所有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把所有母爱给了他,深怕他走错一步,结果换来的是怨恨。
没有任何人理解她,体谅她的难处。想到这些悲伤处,她的眼泪便止不住。
视线模糊里,旁边的人给她递了一张纸巾,声音醇厚:“擦擦吧。”
“谢谢。”陌生人的善意让此刻的她心里有一丝的温暖。
哭湿了好几张纸巾,才止住眼泪,这才发现旁边坐着的是一位穿着衬衣西装的中年男士,和她应该年龄相当,有儒雅之风。
男士转头朝空姐要了一杯温水递给她,很绅士,也很有边界,不好奇她为什么而哭,也不主动交流,让她避免尴尬。
她擦干眼泪,转移了注意力,看到男士正在看《日本蜡烛图技术盈利策略》,迟心草看这本书有些眼熟,想起迟聿的书架里就有这一本,他高中时就看过,所以迟心草主动问:“这本书主要讲的什么?”
男士有些意外她会主动搭话,便耐心介绍:“这本书的作者是史蒂夫.尼森,他被誉为K线之父,讲的是如何利用价格变动、市场变化借助蜡烛图技术进行交易预测,可以很好地应用在现在变化无常的市场上。”
迟心草点头,因为迟聿的关系,所以好奇:“你是做交易的?”
男士:“确切地说,我是做投资相关的咨询管理。”
他谈吐不凡,有礼有节,不热络但也不冷淡,迟心草这二十多年,满心是工作,是迟聿,是沈兆霖,从未把心放在别的男人身上半刻,第一次,关注了沈兆霖以外的男人。
人的喜好会变也不会变,迟心草对儒雅的男人天然的有好感,三个小时的飞机,两人从书聊到彼此的工作,算是半个同行,有不少的共同语言,相聊甚欢,下了飞机,互留了联系方式。
这三个小时,对迟心草来说,是乌托邦,暂时忘记生活中的种种不堪,但落地,回到现实,她很快就忘了这短暂的欢乐,满心只有如何报复沈兆霖,如何要把兆霖电子占为己有,如何让他妻离子散。
再次见到那个男人,是兆霖电子的供应商有一笔款出了问题,中间牵连到兆霖的员工拿回扣,供应商贿赂等问题,数额挺大,需要她亲自过去处理,而那个男人恰好是这家供应商的财务咨询顾问,正好由他来对接这件事,两人在会议室里见到,又惊讶又有一丝惊喜,毕竟当时在飞机上聊得挺好,但加联系方式都只是出于礼貌,并没有想过要有下一步的发展。
针对这次的回扣和贿赂事件,两人也很快达成共识,不把此事闹大,更不要上报到审计那边,私下解决相关人员就好。另外,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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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心草欣赏有才气又睿智的男人,至少不反感,不排斥。
因为这件事,两人的联系渐渐多了起来,男人叫罗韩东,是一家财富咨询管理公司的老板,40出头,正是财富和个人品行修炼的最好,最有魅力的时候。
开始的时候,迟心草只是欣赏和不反感,并没有想过有任何下一步的发展,但是这半年来,两人偶尔在微信上聊几句,偶尔也约见面,吃饭,渐渐熟悉,对彼此的生活都有了更多的了解。
不知不觉之中,迟心草便发现,罗韩东对她没有任何隐瞒,喜欢和她分享他的所有事,生活上的烦恼和快乐,事业中遇到的困境,去哪里出差,去哪里旅游,遇到什么有趣的人,有趣的事,等等等等。
她好似参与了他的人生一样。
有一次,他正好出差到迟心草曾经生活的城市,给她打视频,迟心草看到镜头里熟悉的街景:“你在哪里?”
罗韩东高兴道:“这是你以前住的小区吗?”
“是,你去做什么?”她只是在交流中,无意提过一次,没想到他记住了。
“我想来走走你曾经走过的路,看看你生活过的地方,看看曾经的你。”
他那么热烈又那么的真挚,即便和沈兆霖热恋时,他都没有想过这样做。
不用甜言蜜语,但是所言所行,全是爱意。
迟心草慢慢放下了对罗韩东的防备和抵抗,慢慢对他敞开了心扉,慢慢地跟他讲自己曾经的爱情,曾经的痛苦。
罗韩东每每听着便会沉默,眼眶微润:“听你讲你的过去,不知该说什么,有点心酸,更多是心疼。”
第一次,有人说心疼她,二十多年受的委屈,有了一丝的缓解。
“答应我,你的人生还有很长很长,从过去走出来,去迎接新的生活好吗?”罗韩东是那么温柔地引领着她。
他时常出差深夜回远东,会绕一圈的路,到迟心草家附近的马路边停着,不打扰她,只是想离她近一些,离近一些就好。
这让第二天知道的迟心草感动不已,她很确定,她被人爱着。
无差别恨了20多年所有男人,以为自己是清醒的女人,这辈子绝情绝爱的她,再次感受到了恋爱的甜蜜,干涸的心有了潮动。
一切是那么自然而然地发生着,她和罗韩东偷偷谈起了恋爱,这让她无法面对迟聿,所以暂时没有告诉他。当然,她也没有忘记这二十年来,支撑着她的目标,要拿下兆霖电子,还有要让沈兆霖妻离子散。
她或许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大女主,陷入热恋期的她,一度也抗拒过自己再次去爱男人,但是罗韩东给的爱太多太足,让她体验了超高浓度的爱以及美好到让她眩晕的性..体验。
总之,她一边想清醒,一边沦陷着,以至于,她根本没有问过,罗韩东是否有家世?
为什么这样喜欢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以至于,在那个周末,她和罗韩东在酒店的大床上,被对方的太太带着人闯进来,殴打,拍照片,录视频时,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平时那样热情,绅士有礼,对她充满了爱意和呵护,花大把大把的时间陪她的男人,在见到自己的太太之后,面色惨白从床上起来,求着太太原谅,仿佛不认识床上那个未着寸缕,被当众拍视频羞辱的她。
男人的丑陋,恶心,没有担当,在那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她像个小丑,被一群男人女人围着
“做什么不好?出来勾引有妇之夫?”
“当小三当上瘾了吧你!”
“也不照照镜子,多大年龄了,还想着爱情呢?丢死人了。”
“你不害臊,我都替你害臊。”
这次来酒店是罗韩东出差回来,正中午,他说好想好想她,出差几天便想了她几天,约中午出来见面以解相思之苦。
迟心草满心欢喜便从兆霖电子驱车来了酒店,所以刚才脱下的衣服上,放扔着公司的工牌,这会儿被其中一个女人拎起看到:“哟,还是兆霖电子的财务总监?”
“行嘞,我倒是要让你们全公司看看你这副X样!”
“不要!”迟心草慌乱地来抢工牌,来抢她们拍照拍视频的手机,但是,当然徒劳。
她裸着,狼狈地被对方太太揪着头发,而罗韩东不敢看她。
屈辱
自作自受
万念俱灰
各种情绪在这一刻在她身体里爆发出来,她一辈子受尽男人的苦,却还在载在男人的身上。
拍她这副样子的视频,很快就传遍了各大网络,大婆教育小三的视频,因为爽,很容易吸引流量,成为爆款视频,尤其是两人都是在业内有名有姓的。
迟心草瞬间社会性死亡。
对于这样的视频和新闻,沈家一家三口在晚餐时间,也看到了视频。庄群面无表情:“我并不赞成对方太太这样做,从法理上是施暴行为以及侵犯隐私,从德理由层面上,让对方社死也是一种霸凌行为。”
她说得平静且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沈鹰州在心里冷笑,有时甚至想为庄群鼓掌。
沈兆霖沉默地吃着饭,有关迟心草的问题,他在庄群面前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无视,否则容易引火上身。
迟心草若知道她执拗20多年换来的只是男人自私的沉默,不知会做何感想。
紧接着,庄群又道:“是时候再招一位财务总监了,兆霖,你怎么看?”
沈兆霖不言语,他依然在沉默之中,但是拿着筷子的手明显用力,他对庄群在迟心草的问题上有愧疚,先不论婚前的事,在婚后迟心草带着迟聿出现时,他没有第一时间坦白,而是这么多年来,一直小心隐瞒着,这份愧疚让他处处牵就庄群,处处包容忍让。
庄群继续问:“你觉得怎么样?给你再招个财务总监,迟心草无法回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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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兆霖的不言不语无异于一种冷暴力似的反抗,这刺激了庄群,她吧嗒一声扔了手中的汤勺,咄咄逼人地问:“怎么,心疼迟心草了?一个处心积虑要当别人小三的低贱女人,你就这么心疼?”
“你说话啊,你是不是心疼她了?”
她的咄咄逼人终于让沈兆霖忍无可忍,他眼底对庄群第一次充满的厌倦,第一次疾言厉色:“庄群,够了,你对迟心草做了什么,你心里最清楚。”
这一句怒喝,让庄群更为恼怒:“我做了什么,你说,我做了什么?”
父母的争吵,沈鹰州无动于衷,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闹剧,他冷漠的像是患有情感障碍症。
沈兆霖只是想家和万事所以长久地沉默和忍耐,但这不代表他傻,他深呼吸之后,直接拆穿了庄群:“罗韩东和你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认识迟心草,你心里最清楚。还有他太太为什么会找到那家酒店?你也最清楚,不用我说。那些外传的视频,为什么传播速度如此之快,你也最清楚。庄群,我一向劝你,做人做事要有底线,要给自己留余地,要给鹰州留余地,你这样一意孤行,迟早要遭...”
遭报应他说不出口,到底是一家人,报应她,也等同于报应他和沈鹰州。
沈鹰州听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提前上楼了。庄群手段卑劣,沈兆霖平白无故给他多一个兄弟,欺骗这么多年,真是有趣的人生经历,这些事也只是验证了他对人性之恶的看法。
他也不知自己几年之后会遇到一个纯粹纯真的小朋友。
迟心草的视频在网上大规模的曝光,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八卦。
她几日躲在家中闭门不出,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迟聿在港工作,很少看网上的八卦新闻,所以最初几天,他并不知情,直到接到许久不联系的林茉给他打电话,他冷漠问道:“什么事?”
从前的伤早已经结痂,但是听到她熟悉的声音,依然会让他的心里泛起一丝酸疼。
最纯粹的爱意被辜负,往后不管从多少女人的床上爬起,再也没有任何涟漪了。
林茉的声音像是哭,也像是笑,“迟聿,你相信报应吗?”
“有事说事。”他冷漠,其实从那个台风天的雨夜之后,他就没再见过林茉,学校传她抑郁严重休学一年,也有传她转到内地的学校,总之说起这位曾经明媚阳光的系花,都是唏嘘。
“迟聿,我相信报应,但是我不知道报应会来得如此之快。迟心草有今天,都是她应得的。”林茉的笑带着瘆人的可怕,之后挂断电话,迟聿打过去想追问缘由,但已打不通。
同样,给迟心草打电话,或者发信息,皆是没有回应,他订了最快的航班回去,在机场候机时,把网上的视频也全都看了一遍,女人的谩骂,厮打,以及裸着的迟心草在愤怒地看着男人,而后又无助地任人拖拽。
他握着手机的骨节发白,是痛,是屈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不知迟心草什么时候谈了这样一场恋爱,会这样失去理智,完全不像是她的性格。
他一直不停地拨打电话,直到他登机,飞机即将要进入跑道时,迟心草才接通了,她很萎靡,语气却又坚定:“是庄群,是庄群设计的我,她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是她害了我...。”
每一个接触庄群,不听她话的女人,最后都会濒临崩溃。
“妈,我马上要关机,什么都别多想,等我回去。”
迟聿说完便关了机,三个小时的飞行,他阖目靠在椅背上,脑海里把自己刚才查到有关罗韩东的信息,以及他和庄群的关系,完完整整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他忽然睁眼,信息串联到一起,便什么也明白了。他们家住得和沈家不远,下了飞机,他让司机把他直接送到沈家。
庄群和沈鹰州都在。
沈鹰州从不参与庄群的事,都与他无关,见到迟聿怒气冲冲闯进来,他只是看一眼,什么都没说,不好奇,更不关心。
迟聿指着庄群:“是你设计陷害我妈的?”
庄群见他,想到他身上留有沈兆霖一半的血,不讽刺一下难消心头之恨:“这么沉不住气跑来兴师问罪,不像你妈妈教出来的孩子啊。”
“是找人拍她?”
庄群耸肩:“她自己爬上有妇之夫的床,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也强制不了她呀。”
话里讥讽十足,继续说道:“她是中年人了,不是十几岁二十岁的小丫头,识人不清,恋爱脑。”
庄群所作所为利用的都是人性,把人性之中的卑劣、贪婪、嗔癫、都激发出来,借以利用,谁又能逃得过呢?
迟聿那时是第一次体验到庄群的手段,因为庄群在怒气冲冲的他面前,又投下了一个炸弹:“你知道林茉为什么转学到财大吗?因为她怀了你的孩子,又被你妈妈逼得走投无路,只好答应转学到内地,到我的学院。”
迟聿犹如被当头一棒浑身冰凉彻骨,庄群却不依不挠,她要把迟聿的恶彻底激发出来,“这就是你伟大的母亲做出的事,但她也算功德一件,林茉在我这的发展比在港大好,她活泼开朗又玲珑八面,我的那些客户对她非常满意。”
庄群什么意思已经足够明显了,迟聿的愤怒瞬间达到顶峰,从桌上抄起一个花瓶狠戾地砸向庄群,“闭嘴!”
那份屈辱和愤怒前所未有,但花瓶被坐在旁边的沈鹰州稳稳拦截,没有落到庄群的头上。
沈鹰州刚才平静的表情也同样瞬间转狠,“在我家,还轮不到你动手。”他感情凉薄且淡漠,哪怕迟聿是他父亲沈兆霖留在外面的孩子,和他有着血缘关系,但他并不恼怒和愤恨,他只是姓沈而已,他的人生不因庄群和沈兆霖的关系有任何的变化,迟聿又算什么东西?
但是,在他面前动手打庄群,那是另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码事。
庄群见沈鹰州护着她,有一瞬间的感动,她又恢复到平时和蔼可亲的模样,仿佛所有事情都和她无关,她起身语重心长对迟聿说:“你母亲现在正在经历人生的至暗时刻,快回去好好照顾她,安抚她,她开心比任何事都重要,快去吧。”
迟聿也不再是少年了,那些愤怒在他的心里绕了几个弯,慢慢也就绕回心底深处,他意识到,要对付庄群,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他和迟心草,这几年虽有矛盾,他不想按她设计的人生路走,不想为她的青春买单,但母子的感情依然是浓厚的,毕竟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看到她被人如此欺负,他亦感同身受,心疼、心痛,耻辱。
他回家时,已是夜里,当他打开家门时,家里一片漆黑,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天然气味道,他心一紧,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捂着鼻第一时间打开所有门窗,再跑去厨房关了燃气灶。
“妈!”
迟心草卧室的门开着,迟心草仰躺在雪白的床单上,早已不省人事。
“妈!”
痛,是迟聿那一刻的反应,他撕心裂肺地喊迟心草,颤抖着手打120,摸她的心跳和脉搏,确定还有无生命体征。
那是他人生至暗时刻,从未有过的恐惧把他淹没。
救护车来了,他终于恢复冷静跟上车,看着迟心草被推进抢救室,他一个人坐在外面的长廊上。
生命有时候很顽强,如同20多年来,她撑着一口气把他抚养长大;有时生命又是那么的脆弱,一点风雨也扛不住。
回忆到此结束,他和沈鹰州,和庄群的种种恩怨,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说得清楚。
所以他对韩旭说:“我和沈鹰州之间,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恨之入骨,隐忍多年。
韩旭毫不留情面,故意刺激他:“眼下的情况,你或许要比他早死一步。”
迟聿苍白的脸从刚才回忆时的恨意转而平静:“还不到最后定输赢的时候。”
韩旭很难真正走进他的内心,但此刻,他抓住了重要信息:“所以你母亲...燃气自杀..去世了?”
关于迟心草,迟聿藏得很深,这么多年,所有人都以为她去世了,但此刻,韩旭打了一个问号。
果然,见迟聿在听到这个问题时,眼睛里有了一丝波动,回答了韩旭四个字:“生不如死。”
或许是迟心草这三个字刺激了他,他的思绪从癫狂之中逐渐恢复了冷静,“韩警官,我能信你吗?”
韩旭:“你可以不信我的为人,但要相信,我和你一样想拿沈鹰州归案的决心。”
韩旭靠的就是这样的决心一步步往上爬,走到今天。
沈鹰州才是他最大的目标,迟聿从头到尾也只是配角。
迟聿双目清明:“我信你。我会把我这么多年积累的财富全部返还,另外配合你拿下沈鹰州。”
这是他的决心。
韩旭问:“什么条件?”
迟聿:“只求减轻罪行。”
经济犯罪真正判死刑的并不多,如果能主动归还非法所得,加上立功,从轻处理看如何运作,不是绝对的事情。
韩旭如是说,不知是安慰迟聿还是事实。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无论如何,迟聿没有回头路,更没有别的选择,这是他最大的筹码,不管他有着怎样的财富和社会地位,他从迟心草出事的时候就知道,人的命如同草芥,被人搓扁揉圆,不由他来书写。
另一边,沈鹰州在露台被姜宜缠回卧室之后,几近忘我地索.取,唯有这般,大脑才有片刻的休息。
他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的轻松,所有的游刃有余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演练之后才有的。
静夜里,他借着朦胧月光看着枕边累极而沉睡的姜宜,她已不是初见时的小朋友学生妹的模样,她的五官更立体,也更有了棱角。
他时常想,如果当年,他没有一时兴起逗她,没有因为她的纯真起了一丝善念,想保护她不被庄群侵染,她的人生路会不会完全不一样?
没有他,当年迟聿不会暗中设计她,可以免去她的牢狱之灾;没有他,她可能从事着一份普通而稳定的工作,不必过担惊受怕的生活。
但是人生没有如果,没有他,她或许成为庄群手中进供的小白兔,下场和王处长的太太苏维新一样,也或者成为了她自己母亲秦慧手中的一枚棋子。
当一个人无法驾驭自己的美貌时,是一种劫难。
他伸手轻轻触摸她粉红的脸颊,心里有一些酸楚:“我还能护你多久?”
姜宜睡梦之中把脸蹭了过来,贴在他干燥而温暖的掌心之中,这让她觉得妥帖。
姜宜一觉醒来,沈鹰州再次不在床上,让她恍惚昨夜的一切,他重重抵着她时说的我爱你等等,都是她的一场梦。
她的心瞬间酸疼不已,坐在空荡荡的床上,忍着担忧和想念没有给他打电话,他有他的事要做,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打扰,不让他分心。
她照常去上班,明禾的氛围现在很好,许月辉杀鸡儆猴之后,留下的都是支持他工作的精英,其乐融融,当然,唯一不那么和谐的就是莫清,她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没有接受香港那家保险公司的offer,继续留在了明禾,但是表面上尊重许月辉,私底下,关起办公室的门,对许月辉蹬鼻子上脸。
许月辉:“欠你的?你还是赶紧滚去香港吧。”
许月辉心中也有不爽的点,好几次看到莫清在看迟聿的新闻,查迟聿的资料,但是迟聿被韩旭带走之后,保密工作做得好,在调查阶段,外界一无所知。
莫清并非还爱迟聿,感情没了就没了,只是毕竟曾经深爱过,看他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原以为自己会心灾乐祸,鸣鞭庆贺,但事到如今,她反而只剩下担忧。
姜宜一早来上班,就见莫清皱着眉头看着电脑屏幕,转头看到她时,眼里闪过惊讶:“你怎么来了?”
或许是第六感,姜宜从她的表情里就知道可能出事了,顺着莫清的目光看到她电脑屏幕上的财经新闻,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色粗体的标题:金融巨鳄沈鹰州疑多项罪名成立,今晨在家中被带走调查。
下面密密麻麻的字眼,写着涉嫌内幕交易严重破坏了市场的公平性;财务造假操纵股市诱导投资者,以及通过跨境虚拟交易等手段洗钱
每一项都写得明明白白的,涉嫌金额上万亿。
姜宜浑身冰凉,该来的总会来,她很清楚也很明白,这些并非空穴来风,沈鹰州也并不无辜,只是以前,他有能力控制大局,而今,是整个行业的大整顿,大动荡,如他所说,他亦渺小,在时代的浪潮下,个人不过就是一粒沙。
姜宜的眼睛发酸,韩旭追击他多年,如今敢明目张胆把他带走调查,必然是有了明确的证据。
她不知该怎么办,连个说话商量的人都没有,只得给南力打电话,约南力见面。
“你来汇群国际吧。”沈鹰州被带走调查,只得南力出来主持大局。
“好,我马上到。”
姜宜快速打车过去,在汇群国际的会议室,原以为只有南力一个人,结果她推门进去之后,发现里面坐满了人,正在进行激烈的讨论,见到姜宜,瞬间安静下来,疑惑地看向南力。
南力介绍:“这是姜小姐,沈总的女朋友,你们继续。”
姜宜不敢多说话,找了个位置坐下,这才知道,会议室里坐的是沈鹰州的律师团队。
正在针对检查方指控的沈鹰州的罪名,逐项进行讨论。
南力的脸色越听越难看,“洗钱纯属子虚乌有,之前岛国的洗钱案已证明沈总的清白,是我们在当地的金融机构底下的员工个人的行为。”
律师道:“岛国的案子确实和沈总无关。但现在指控的是另外一笔交易。”
几位律师,分别负责不同的案件,他们总结的是:“这次经侦和检察院有备而来,提起诉讼的案件跨度十多年,从沈总入行以来,涉及的所有违规的操作,他们都有明确的时间,地点和数额...”
南力不由摔桌:“迟聿真他.妈孙子...忍者神龟...”
从十几年前就收集了沈鹰州的每一笔大额交易和生意往来。多可怕?能忍这么多年,就等着一招致命。
律师:“我们会尽快理清,有些是莫须有的罪名,有些在当年并不是违法的,我们都会一一查清。”
南力:“要尽快,沈总必须马上出来,否则整个金融业又要重震,对谁都没有好处。”
“是。”
南力开完律师的会议,待律师们都走了之后,他才有时间和姜宜说话。
姜宜再不敢抱侥幸的心理,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昨晚他在露天坐到半夜,兴许就已有预料。
“真的会出事吗?”她只能苍白地问南力。
南力其实不太想管姜宜,但还是说:“沈总今晨被韩旭带走,暂时会切断和外界的联系,所以他让我转告你,不用害怕,不用担心,他很好。”
姜宜鼻尖一酸,想起昨夜,他也是一遍遍跟她说不用害怕,可她怎么会不怕,他那么骄傲的人,又落在了韩旭的手中。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韩旭铆着一口气追查沈鹰州这么多年,一有机会绝不松手,而迟聿手中到底有多少沈鹰州的黑料,他们无从得知。
但是南力确定的一点是:“迟聿不可能把所有牌一次全亮给韩旭。”
姜宜问南力:“沈鹰州的事大吗?”
她始终心存侥幸,希望一切都只是小事,沈鹰州能够逢凶化吉。
但南力给她当头一棒:“迟聿现在给出的只是冰山一角。”
甚至南力跟在沈鹰州身边多年,也无法完全理清楚他牵连有多深,一桩桩一件件,太复杂。
南力回答完,无暇再顾及姜宜:“我还有一个会要开,你想旁听或者离开都可以。”
是沈鹰州各大金融公司的负责人会议,沈鹰州这次被带走调查和上回洗钱案有着本质区别,消息灵通或者敏感的投资客都嗅到风雨欲来的势态,所以纷纷找上沈鹰州相关的公司。
姜宜当然选择旁听,只是越听越心惊,上回的洗钱案和以及庄群事件的负面影响,沈鹰州的各大金融公司受到质疑,元气大伤还没有完全恢复,后来又卷入南省债券以及现在被带走调查,加上现在的大环境,不论沈鹰州是否有罪,各公司的负责人也早已失去信心,很是颓丧和萎靡,没信心,没士气。
姜宜清晰地感觉到,沈鹰州的金融帝国不是大厦将倾,而是已经开始从底下崩塌了。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之声,南力道:“大家给的反馈我已收到,明日有律师带我去见沈总,我会向他汇报。”
南力也不过是沈鹰州的副手,他不能起任何决策,只能转告。
待会议结束,姜宜看向南力:“明天去见他吗?我可以一起去吗?”
南力摇头:“沈总提前嘱咐过,除了我和律师,不见任何人,尤其是你。”
姜宜鼻尖发酸,大约是怕见到她,会扰乱他的心智,所以她没有坚持。
见完南力,回到百河湾的房子中,Rover也感受到这个家沉重的气氛,所以一改往日活泼的气氛,乖乖躺在姜宜的脚边一动不动。
姜宜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沈鹰州出事,她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让无助把她淹没。
她一遍遍翻着手机上的通讯录,思来想去只能联系沈兆霖,沈鹰州身边的人,只有沈兆霖是真关心他的。
沈兆霖接到姜宜的电话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如常:“你来沈家详聊。”
“好。”
姜宜挂了电话便匆忙打车到沈家别墅。
这栋房子有她美好的记忆,但也是她噩梦的开始,她驾轻就熟按了门铃,沈家保姆来开门让她直接进。
客厅里,沈兆霖正和庄群在吵架。
庄群近来深居简出,姜宜已许久没见过她,更没听过她的任何消息,这次一见,发现她不复从前的从容优雅,更没有从前意气风发的精气神,整个人萎靡的,脸上的皱纹和疏于打理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发型,都刻上了风霜,有了年龄感。
庄群沧桑着声音:“报应,你的报应来得真快,你的两个儿子都没有好下场。”
沈兆霖脸色极其难看:“鹰州也是你儿子,你就这么诅咒自己的儿子?”
庄群:“儿子?我落难时,他在做什么?”
沈兆霖:“如果没有他从中周旋,现在进去的便是你。他如果不是先前元气大伤,会落得今天的局面?”
庄群倏然转向姜宜:“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她,是他鬼迷心窍为了保护这个女人,才把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和我有什么关系?”
层层叠叠,一环又一环,走到今天,已无法确定到底谁对谁错了,或者谁错得更多。
只是谁对他的爱更多,谁便更愧疚而已。
姜宜任由庄群谩骂,她都全盘接受,但现在更重要的是如何能让沈鹰州免罪。
她冷静且理智地等庄群骂够了才开口:“今天几位律师开会的大致意思是,现在警方指控的罪行,需要待查证,有些是违规操作只需要交罚金即可,有些交易现在看是违法,但在当年,还没有相关法条,也可以争取无罪...。”
她把今天在会议室开会的内容全部讲给沈兆霖,只是讲着讲着,她的心也是虚的,慌的,这些小案子,小案例只是律师团队为了证明自己的工作提炼出来的有益案例而已。
沈鹰州真正的最大的问题是操纵股市,扰乱市场,导致无数投资客血本无归走上绝路;其次才是洗钱以及南省债券中的牵连,但后面这两个问题,律师团队有操作的空间,问题不大。
然而姜宜更明白,不,应该是沈鹰州更清楚地知道,如他早前说的,时代浪潮下,他们都是一粒沙,这次是国家层面要肃清整个金融圈,要敲山震虎,要斩草除根,沈鹰州便是典范中的典范。
韩旭也不过是借了这东风而已。
姜宜说完,目光落在沈兆霖和庄群的身上,大势所趋,穷途末路,但她所求不过是沈鹰州能安然无虞,尽她所能。
她的纯粹和坚韧便是她的光芒。
客厅继续陷入一阵沉静压抑之中,庄群先嗤笑了一声,随即对沈兆霖开口道:“看你如何选,是要继续保护那个女人和迟聿还是保护鹰州。”
庄群心中涌起了畅快和肆意,从前她的世界很广阔,沈兆霖这点破事她报复完就完。但现在她的世界很窄,心也变小了,能让沈兆霖痛苦抉择,她便痛快。
“迟聿手中的证据必然比韩旭更多,他如果和盘托出,鹰州必死无疑。但如何让他闭嘴,只能靠你了。”
迟聿唯一的软肋只有迟心草,而只有沈兆霖知道迟心草在哪里。
是沈兆霖做出决断的时候,于他心里,沈鹰州的份量自然更重,然而,迟聿到底也是他的孩子,是无辜的,他不可能完全没有感情,以迟心草为要挟,等于断了迟聿的退路。
他的犹豫让姜宜有些心寒,这样的家庭关系,迟聿如果是无辜的,那么沈鹰州不是更无辜吗?
迟聿至少有迟心草真心真意的爱,而沈鹰州呢?
越了解他,姜宜便越心疼。
沈兆霖最后说道:“这事我想想怎么弄,我希望他们俩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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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男人就是能把人逼疯,表面温柔体贴,表面爱你护你,从不轻易和你起冲突,然而这是他们最大的逃避,懦弱又自私,不敢自己做任何决策。
庄群鄙视他:“懦夫,一辈子的懦夫!”
姜宜对他也失望,这样的父爱,一文不值。
她满怀希望地来,满怀失望地离开。
一走出沈家的大门,她立即给南力打电话:“你派人这两天24小时看着沈兆霖,他知道迟心草在哪里。唯有迟心草能够牵制迟聿。”
姜宜冷静打完这个电话,指尖冰凉,她终究是真正地参与到了沈鹰州的生活之中,以他为意志,顾不了别人是否无辜被利用。
“收到。”南力简短地回复。
迟心草在郊区一家管理森严的医院住着,说她是植物人又不是,她能睁眼,能感受这个世界的所有,思维是活的。
但她又和植物人一般,全身完全动不了,活着痛苦,要死又不能,只能日复一日的这样躺着。
沈兆霖极其偶尔会来看她一次,迟聿亦是,他们仿佛把她遗忘在这个苍白绝望的世界里,但又不肯让她死去,靠着仪器和药物维持着她的生命,让她生不如死。
她的社会身份早已经死了。
姜宜忐忑不安地等着南力的消息,直到第二天的上午,南力才打来电话,声音沉重:“晚了一步。”
“什么意思?”
“今早跟着沈兆霖到郊外的一家医院,才得知韩旭先一步把迟心草接走了。”南力恨恨地说。
韩旭无孔不入,在这紧要关头,任何风险他早已预料,并且防范于未来,这次绝不可能给沈鹰州任何机会。
迟聿的身体恢复得不错,虽清瘦了不少,但脸上,身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韩旭继续给他安排一间独立的病房,“你放心,你母亲我已经安排妥当,由警方的人保护,沈鹰州的人找不到她,也无法威胁你。”
迟聿:“多谢。”
韩旭:“你表现得很好,自首,返还非法所得,积极配合警方调查,如果沈鹰州归案,你算是立了大功。我把你的情况和检察院那边沟通过,只要立了大功,可以网开一面,最多给你判3—5年。”
这些话,韩旭在最初就承诺过,今天再强调一遍,他相信已迟聿的聪明能算得清这笔账,“5年后出来,这个世界还是你的。所以你要尽快做决定,什么时候把手中有关沈鹰州的所有资料都给我。你母亲那边,南力已经盯上,如果不是我早一步,现在恐怕已经落在他们手中,你最清楚沈鹰州的性格,他绝不会坐以待毙。”
韩旭最近紧张,焦灼着,时局到此,对他来说,正是天时地利人和,只差这最后一步,这么多年的辛苦终于要有一个答案。
迟聿也知,是时候和沈鹰州有个正式的了断,他缓缓说出一个地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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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事谨慎又谨慎,这些证据除了存在网上,还复制了一份存在硬盘放在保险柜之中以备不时之需。
韩旭不由也佩服迟聿,是多沉得住气,才能保留到今天才拿出来,韩旭保证:“只要证据确凿,我不会放过任何罪犯。”
迟聿:“辛苦。”
迟聿也是背水一战,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大环境再也不是沈鹰州或者庄群能够只手遮天的时候了,证据放在刀刃上才能一刀致命。
他交代完这些,沉重地躺在病床上默默地等待着。
韩旭带着几名警察鸣着笛,风驰电掣地到达地点,取了迟聿说的证据,在一路开回经侦办公室。
手中的硬盘让他的掌心浸出汗来,尤其当警车经过他曾经的家附近时,内心的激荡不可言喻,要亲手抓沈鹰州,是正义,是动力,他并非完全为了立功,他痛恨所有金融罪犯,这是他毕生的事业。
整个办公室灯火通明足足两天两夜的不眠不休,才把迟聿提供的资料全部理清,韩旭长长地疏了一口气,眼圈发黑,胡子拉碴,底下的警员劝道:“剩下的工作我们来,你回去休息吧。”
怕他打了鸡血一样的熬下去,身体吃不消。
韩旭在经侦办的院子里透气,深吸一口烟吐出后,朦胧烟雾里看到一个窈窕身影站在大门口看着他。
“姜宜?”他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尖辗轧踩灭,站得挺括。
姜宜看着他,直言道:“韩警官之前说过,让我有任何困难随时找你。”
那是很早以前,她在监狱还有后来在出租屋。
韩旭:“说过。”
“安排我见沈鹰州一次。”
他被带走调查,只有律师能见,连南力都不让见,最近的风云诡谲让姜宜无法再冷静地等待,她想他,担心他,快要疯了,不得不来找韩旭,她要见沈鹰州,必须要见。
韩旭皱眉拒绝:“姜宜,别的事都可以答应你,但唯独这件事不行。”
沈鹰州这次出奇地很配合调查,一问一答,甚至每次见律师也没有提过任何要求,这让韩旭心里始终没底,不知沈鹰州在谋划做什么,他这人永远出其不意,韩旭不敢轻敌,不敢让他见任何人。
姜宜站在那里,清冷而漂亮的双眼定定地看着他,让他不自然地偏了头不敢和她对视。
她的美藏不住,让人一眼难忘,还有身上特有的那份坚韧是韩旭一直欣赏的,她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时,他也怕自己心软,索性不看。
但姜宜咄咄逼人:“安排我见沈鹰州一面,这是你欠我的。”
“我什么时候欠你?”
姜宜清丽的眼里泛起水雾,有些楚楚可怜:“当年,你明知我无罪的,但却放任不管,把我当蝼蚁...”
韩旭苍白辩驳:“当年你的事不归我管,我没有义务帮你...”
但见姜宜的眼泪下来,他的心便微微泛疼,他理亏和歉疚,当年他的不作为其实就是帮凶。
姜宜软硬兼施,刚才有些咄咄逼人,现在便是楚楚可怜:“我只是想他,想见他一面,不会对你有任何影响。”
“求你,韩警官。”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连续的熬夜,高强度的工作,让韩旭内心烦躁的同时意志力也薄弱,看到姜宜眼含泪光楚楚可怜的样子,他的心微动,行动快过大脑的思考:“我可以安排你见一面,但我必须在旁边。”
姜宜急忙点头,擦干了眼泪:“谢谢韩警官。”
她担心和想念沈鹰州,想得吃不下,睡不下,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想念一个人真有摧心蚀骨的痛,只能见一面才会有所缓解。
偌大的会见室里,姜宜的神经紧绷,时刻倾听着门外的声响,直到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她蹭地一下站起来想去开门,想立刻马上就见到他,抱他,感受他身上的气息,唯有这样,她慌张疼痛的心才能有所缓解。
但一只大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旁边的韩旭警告:“冷静点。”
姜宜哪里还听得见他在说什么?
在沈鹰州推门而进的刹那,她便已经飞扑过去撞进沈鹰州的怀中。他们分分合合吵吵闹闹这么多年,姜宜直到沈鹰州出事,她才更加清晰地认清自己对他的感情,前所未有的浓烈。
沈鹰州本能地接住她,随即又推开她皱眉看向韩旭:“你带她来做什么?”
姜宜抬头痴痴看着他,被控制了几天失去自由,但他身上丝毫没有任何颓丧之气,穿着裁剪讲究的衬衣和西裤,身形挺括,气质洒脱,棱角分明的五官依然有着他的自信和傲气,姜宜想再度拥抱他,却被他用双掌控制着她的双臂,本是凌厉的神色在看到姜宜双目中的湿润时,声音放柔:“你先回去,乖。”
姜宜摇头,眼泪瞬间落下,好不容易见他一面,怎么舍得就这么离开?
这时韩旭大步过来,也抓着姜宜纤细的手臂,命令道:“坐回去,别让我后悔帮你。”
姜宜只得乖乖跟着韩旭坐回原来的位置,和沈鹰州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
她贪婪地看着他,心中仓惶,不知为什么沈鹰州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在她的认知里,他是行业里光芒万丈的标杆性人物,是无所不能的存在,任何事都可以逢凶化吉。
沈鹰州的目光也终于落到她的脸上、落到她的眼眸中,忽而浅笑,语气邪坏:“那晚还没看够?”
那晚,他们做了一夜的那晚,这样的场景,他竟然还能说出这样混蛋的话来,让姜宜又爱又恨,心里的惆怅少了几许。
她来见他,一是缓解相思之苦,二是想问她该怎么做才能帮他?哪怕她的力量渺小,但她一定尽她所能。
“沈鹰州,我能帮你做什么?”她忽略他的话,直奔主题。
“照顾好自己。”沈鹰州不痛不痒地回答。
姜宜明知他不会回答她的任何问题,他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他在姜宜的面前有丝毫的脆弱,他越是云淡风轻,姜宜就越难过,“你说过的,只有你好,我才能好。你如果不好,我也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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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这是沈鹰州的原话,只是:“姜宜,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没有我,或许更好。”
“你胡说!”姜宜泪眼朦胧,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看到了另外一个他,看到隐藏在强大外衣下已经认命的放弃的他。
这不是沈鹰州。
旁边的韩旭也有些诧异他会说出这样认命的话,这几天的调查和审问,沈鹰州太配合了,让他摸不透,所以安排姜宜见这一面,其中一个原因,想借此窥探沈鹰州真实的想法。
从前他的眼里包罗万象,而现在,是放弃抵抗之后的纯粹。
纯粹这个词在沈鹰州身上出现,显得那么荒谬,荒谬得让韩旭打了一个激灵,再次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一切反常的行为反而是一种正常,是沈鹰州一惯阴险狡诈的手段,不到定罪的那一刻,他都不该放松警惕。
他故意拿话试探:“迟聿把他掌握的所有资料都给我了,你知道一旦提交到检方,不是死刑也是无期。无论你做何抵抗,都无济于事。”
沈鹰州点头:“我认输。”
姜宜猝然看他,就像在她的面前宣判了他死刑一般,痛得撕心裂肺,又恐惧得慌不择言:“你认输那我算什么?你明知自己十恶不赦没有好下场,为什么偏偏来招惹我,让我陷入你的生活中不可自拔后又弃我不顾?你以为安排许月辉管明禾,我就能有稳定的工作?你以为给我买乱七八糟的巨额保险,我这辈子就能衣食无忧了?我不稀罕,我不要。我付出的感情算什么?我为你受的苦又算什么?”
爱是爱,怨是怨,恐惧是恐惧,不舍是不舍,人的感情那么多样,那么错综复杂,此刻一瞬间全部涌上她的心头。
沈鹰州静静地听着她说完,和那晚的温柔缠绵判若两人,她的痛苦在他的眼中似一文不值一般,在她哭完骂完,才说:“你也说我十恶不赦了,你这么动情做什么?”
他说完,起身,不再看她一眼,准备往外走。
“沈鹰州,你王八蛋。”姜宜见他要走,也噌地站起来,怒声骂。如果当初没有爱上他多好?如果分手后,她没有再次爱上他多好?爱一个人,就是把真心掏出去,给了对方一次次随意践踏的机会罢了。她因他的冷漠和说的话而生恨,可是在看到他马上要消息在门口的背影,她又只有不舍,只有爱,在那刹那,脱口而出:“沈鹰州,我怀孕了!”
但那背影只是一僵,并不回头,留给姜宜的只有哐当作响的门。
姜宜痛哭,颓然地坐下,如果恋爱脑能动手术切除,她第一个去手术。
韩旭震惊地看着座椅上的她,目光落在她的小腹处,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
姜宜只是一直哭,她今天来的本意不是要跟他吵架,更不是要跟他决裂,说这些无情的话,只是他的态度着实让人生恨,话赶着话。
“韩警官,你说的是真的吗?他真的没有回头路了吗?”
韩旭点头:“大势已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世界风云变幻莫测,再不是凭着个人就能翻云覆雨的时代了,最上层的决策整顿金融业,沈鹰州恰恰是典型,是标杆,他的时代终将落幕,韩旭清楚地知道,他能拿下沈鹰州和迟聿是占了东风,而非他个人能力。
姜宜神色恍惚从经侦办公楼出来,脑海里只留下沈鹰州落寞离开的背影,南力开着车在门口接的她,见她脸色苍白,双目通红失焦一般,心不由悬起:“见到沈总了?”
“嗯。”
“他怎么样?”
“意志消沉。”她神色黯然道。。
这才是他们真正担心的,每次律师团见完他出来都摇头,说他没有任何诉求,只让他们自己看着办,这就像一个病人毫无求生的欲望,医生也无计可施。没有沈鹰州的指挥,他们都像失去了主心骨,一盘散沙。
南力问她:“送你去哪里?”
“回明禾。”她不想一个人待着,去明禾听许月辉骂人,熟悉的氛围或许能让她心情平静一些。
车安静地行驶着,南力见她把头搭在玻璃窗上,茫然地看着窗外的景色,他几度欲言又止,终究没有问出口,她说她有办法让沈鹰州重拾动力,但看这样,想必失败而终。
姜宜觉得自己好傻,她怎么会以为她怀孕了,能让沈鹰州重拾动力?
显而易见沈鹰州并不喜欢孩子,从没有跟她提过这件事,每次情到浓时他也会小心避孕,在他的人生规划里根本没有孩子这件事,或者,也没有她。
在他转身离开,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时,她就知道他对她没有那么深情。
她胡思乱想着,脑子不受控制地一会儿批判他,把他的坏都想了一遍,恨死他了,让她过这样痛苦的生活;但是一会儿又想念他,想念他的种种好,想得心痛窒息。
恋爱,真让人痛苦不堪。
车停稳之后,南力目送她上楼,正准备踩油门离开,手机忽响,是律师团队的负责人程律师打来的电话,语气有些高亢:“沈总约明天见面。”
这是沈鹰州第一次主动要见律师,无疑是释放一个很好的信号,至少他不再消极应对。
南力和律师团熬夜加班加点,把沈鹰州这么多年涉及的所有项目再查了一遍又一遍,并且做好所有应对的措施去见他。
依然是在韩旭的监视之下见的面,韩旭就知自己昨天犯了一个错,不该一时心软或者想探究沈鹰州,而安排姜宜见那一面,经过一夜,沈鹰州的眼里不再是之前的散漫和配合,他看向韩旭时是风起云涌,是展翅翱翔的苍鹰,带着他深藏杀气,神情如这变幻莫测的世界,让人畏惧。
沈鹰州神色肃穆和程律师沟通了几个小时,程律师的表情凝重,他是沈鹰州的御用律师,负责海内外的所有案子,光是沈鹰州这一个客户就足够养活他律所上百号的律师,所以他对沈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鹰州所有的案子了解得最清楚,他也争取自己的权益,拒绝韩旭的监听,这是他的权利。
在他坚持之下,韩旭只能离开这间会见室。
程律师这才开口:“这几年,我们所有的项目和活动是合规合法的,这点沈总可以放心。真正的问题出在前些年市场高歌猛进且较为混乱的时期,有几家公司...。”
不必说得太明确,一点即知,要说无辜,沈鹰州并不无辜。
两人谈了将近四个小时,程律师穿着西装的后背被汗水浸透,在迟聿提供的强有力的证据下,他能争取的就是从轻审判,然而沈鹰州比他想的更强大也更狠绝,他要的是无罪。
程律师不知他的态度为何一夜之间有如此大的转变,大有一种佛挡杀佛,魔来斩魔的气势,但这才是真正的沈鹰州。程律师把两人交谈的种种事项详细交代给南力,让南力照着去办。
南力听完,心有余悸:“沈总真要这么做?这么做,无异于和行业所有人为敌。”
“沈总也无法。”程律师道。
南力有了他的安排和指挥,便有了主心骨,有了奔头,大厦倾倒又如何?沈鹰州也能在一片废墟之中重建起高楼大厦。
韩旭多年的工作经验让他无比敏锐地感觉到,事情的发展或许超出了他的把控,所以紧锣密鼓的把所有证据提交给检察院,但没曾想,在还没有正式提交,没有正式起诉沈鹰州时,忽然一道任命下来,远东市的经侦办空降了一名上级,是从国家经侦局调派的一名领导下来,接手管远东市的经侦办。
一纸任命,把韩旭手中的所有工作都接管过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韩旭措手不及,派来的领导姓聂,往常韩旭只有每年开会时,才可能见得上一面,比韩旭高了好几个级别。
但韩旭管不了这么多,在任命的当天,就大闹聂局长的办公室:“我不管你们上头怎么安排的,我甚至可以辞职不干,但是沈鹰州是我跟了多年的案子,必须我负责到底。”
聂局长个子不高,清清瘦瘦的,看着也和善可亲,面对韩旭滔天的怒火,他安抚道:“我来之前就听说过你,你在远东办过好几个大案,名震全国的创展集团还有现在的南省债券,可见你能力突出,我自然是信得过你。但是沈鹰州这个案子很复杂,我们需要重新再梳理一遍才能下定论。”
这些官话,韩旭听烦了也听腻了,他不知道沈鹰州的手竟然能伸那么长,伸那么深,但这又如何?他已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所以说话直白且大胆,毫不留情面:“整顿行业,肃清毒瘤,还金融市场一个可持续发展的环境,这是我们政府的决心和原则。今时不同往日,任何人想成为沈鹰州的保护伞,只有死路一条。”
他激愤,目光灼灼看着聂局,扔出他的队伍不眠不休几天整理出来的证据:“这些就是证据,谁也洗白不了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聂局瘦弱但绝对的威严:“没有任何人想成为沈鹰州的保护伞,这是经侦局的规定,由我来办理他的案子,韩旭,这是命令。”
重大的经济犯罪案件,超过了地方侦查的权限,交由最高级别的经侦局办理,合法合规,聂局拿出这样的权威压制韩旭,但韩旭不服,他知道,聂局一定和沈鹰州达成了某种协议,如果在这个关口,让沈鹰州逃脱,他几年来的工作功亏一篑,再想拿下沈鹰州,难上加难,
“我已把沈鹰州所有犯罪的记录提交给检察院。”他绝不会轻易放弃。
聂局目光如炬看着他:“把眼光放远一点,从大局出发。你若一意孤行,只能让你退出这个案子。”
聂局有这个权限让他退出,韩旭咬碎了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下,现在至少,他还可以参与。
聂局看着清瘦文弱的样子,但是办事绝对的雷厉风行,刚上任,就马不停蹄地安排工作,对韩旭道:“这个蔺总,把人带来聊聊。”
韩旭一听,就知聂局这是给他分派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边缘化的工作,他不想配合:“蔺总之前查过,做一些投资,没什么大问题。”
聂局严厉道:“没大问题,还是你没用心?整个远东市,不是只有沈鹰州这一只大老虎。”
韩旭只得听命去把蔺总请来例行调查,然而蔺总一进办公室,便被聂局直接逮捕了,聂局手中有蔺总这些年内幕交易的所有证据,动作之雷霆让韩旭瞠目结舌。
蔺总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以为只是过来“喝喝茶”,还能继续高枕无忧赚他的钱,但是看到那些证据之后,马上意识到:“是沈鹰州?”
他背叛过沈鹰州,当时沈鹰州沉得住气,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没想到在这里等着他。
而韩旭也在之后的几天了,很快意识到了聂局和沈鹰州在做什么样的交易。
远东市的金融业彻底变天了,几乎每隔一周,就有一人落网,并且以远东市为中心轴,蔓延至全国各地,很多机构的负责人纷纷落网。
聂局名声大噪,他的雷霆手段令人闻风丧胆,响应了国家的号召,肃清一个又一个违法犯罪份子。
但身处行业中的人,都知聂局身后是谁,是谁真正掀起的这些风浪。
迟聿的案子经过一轮又一轮的审判,因为认罪的态度积极,加上上缴了所有的非法所得,韩旭信守承诺的求情,所以最终只判了三年,迟聿认输,他前半生都在隐忍,在报复,到失去自由的这一刻忽然认命了,他看着韩旭笑得阴凉:“沈鹰州这是疯了,把所有同行推出去祭奠,以此立功获得自由,他以后还想在行业里继续做下去吗?”
这是显而易知的答案,他背叛了整个行业,往后没人敢再和他合作。
所以迟聿才觉得他彻底疯了。
韩旭或许知道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原因,是姜宜喊的那句:我怀孕了,刺激了沈鹰州,让他成了疯魔,即便与世界为敌,他也要自由。
姜宜每天都心惊担颤地看着新闻,看蔺总被抓,看一个一个大佬落网,她最初并没有想到和沈鹰州有什么关系,那天之后,她没有机会再见沈鹰州,算一算已快两个月了,南力和程律师不透露具体的情况,只说让她安心等待,会有结果。
是珞珈到明禾来找她,当着众人的面,在偌大的办公大厅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那一声巴掌清脆,扇得姜宜眼冒金星,唇角溢出血来。
旁边的莫清反应过来,挡在姜宜的面前怒斥:“珞总,你做什么?”
神经病吧?无缘无故打人。
珞珈剪着锁骨短发,穿着小西装阔腿长裤,眉眼凌厉,一惯女强人的做派,她厉声道:“赛普科技是我的心血,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它。”
赛普科技是明禾保荐的,明禾也同样重视,许月辉听到动静,从办公室出来问:“赛普科技怎么了?”
问完便知是多此一问,赛普科技最大的投资上商,一个是沈鹰州,一个是蔺总,还有几位投资人,也受到不同程度的牵连,赛普科技从上个月开始,股价就一直在跌,甚至证监那边开始重新在审查赛普科技上市的材料,担心其中有财务造假。
沈鹰州牵一发而动全身,赛普科技一下陷入危机之中,骆珈便把这笔账算到姜宜的身上,如果不是他,沈鹰州不会选择鱼死网破,不会选择得罪行业所有人,赛普科技也不会遭受质疑。
莫清生气:“这和姜宜有什么关系?你犯得着拿她出气?”
珞珈指尖颤抖,看向姜宜:“有没有关系,你最清楚。”
姜宜被她扇一巴掌的脸红肿着,另一边脸却是苍白的,前因后果,她一瞬间就想明白了,是她那句我怀孕了,让沈鹰州发了狠。
骆珈继续道:“你以为沈鹰州真能得到真正的自由?逃过这一次,以牺牲同行为代价,他往后也别想在行业里混。”
姜宜捂着脸,并不后悔自己那天的冲动:“你们所有人只关心他会不会影响到你们的利益,影响到你们公司的股价,有谁真正关心过他的安全,关心过他的人身自由?”
珞珈:“别把自己的爱情想得多伟大,你的关心只是小情小爱,真正的关心是不要煽动他的情绪,不要让他和世界为敌,以后寸步难行。这样获得的自由是真正的自由吗?”
莫清和许月辉觉得两人说得都有道理,姜宜也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就在她们以为姜宜被怼的哑口无言时,却听她说:“朋友的关心和家人的关心,出发点本就不一样。”
一句话便把彼此的身份分得泾渭分明,家人和朋友的关心本就不一样。姜宜不后悔那天冲着沈鹰州喊的那句话。
她唯一遗憾的是,如果真怀孕了该多好?
她唯一害怕的是,等沈鹰州出来,发现她骗了他,她该怎么办?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沈鹰州被带去调查已经有三个月,这三个月众说纷纭,有人断定他出不来,有人断定他要一蹶不振,有人断定他出来也如一盘散沙,根基毁了,无法东山再起。
这三个月,是姜宜人生最漫长的三个月,比当年她自己落难时还难熬,珞珈那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却痛在她心里,她不过是表面维持着坚强和坚定,内心也会有彷徨,怕自己毁了沈鹰州,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她有着难以推脱的责任。
莫清去茶水间的冰箱给她取了冰块:“先敷一下,我让她给你道歉。”
姜宜阻止她:“算了,毕竟是客户。”
“客户怎么了?客户就能随便出手打人了,沈鹰州牵连的赛普科技,和你有什么关系?”
“被她打这一下,其实我心里也舒服点。”
“你有受虐倾向啊。”莫清骂她。
姜宜不语,沈鹰州牵连的何止赛普科技?往后找她算账的恐怕也不止骆珈,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当下,最重要的是沈鹰州能够平安和自由。
骆珈发泄完之后,便和许月辉去办公室开会,证监在重点审查赛普科技,虽然当初上市合法合规,但是几个主要投资人相继出事,恐有退市的风险,这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珞珈只能找许月辉商量对策。
受影响的又何止赛普科技?
聂局调任远东市才三个月,但已破获多起重大的、轰动全国的案子,这些都是国家经侦局耗时几年,一直悬而不决的案子,短短三个月,都得到了解决。
其中谁的功劳,自不用多说。
姜宜问南力和程律师:“所以他没事了吗?”
程律师摇头:“沈总的案子牵扯面太广,影响力巨大,调查了三个月如果就这样不了了之,聂局无法向公众交代。”
“什么意思?聂局要过河拆桥吗?”
程律师道:“聂局会把相关材料正式提交给检察院,由检察院提起诉讼,法院进行审判。”
姜宜听得心惊担颤,一个部门又一个部门,聂局还有能力把控大局吗?
程律师:“沈总这三个月,帮聂局立了大功,加上南省债券的事件上,他个人出资帮忙平稳度过,减少无数投资客的损失,算是功过相抵。另外返还非法所得,缴纳罚金,认罪态度良好...。”
姜宜心急:“你告诉我最好的结果和最坏的结果即可。”
一套一套的程序必然是复杂的,中间不知需要打通多少个部门的关系,做多少功课,姜宜只想知道最好和最坏的结果,好有个心理准备。
程律师很谨慎:“三天后开庭,具体等法官审判。最好的不敢说,最坏的无期。”
...?这等于没说。
姜宜只能度日如年地等待三天后的开庭。沈鹰州这个案子影响太大,所以并没有对外发布审判的具体时间,开庭的当天,除了几位亲友在场,还有南力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许月辉莫清,以及一阵子没见面的江景秋。
沈鹰州出庭时,依然是那副荣辱不惊的模样,哪怕被带走三个月调查,也没有减损他半分的气势,身材挺括有型,气宇轩昂的走出来。
他第一时间便是看向旁听席的位置,目光从几人的身上一掠而过,没有看到姜宜。
姜宜是缩头乌龟,无法面对审判的场景,只得躲在百和湾和Rover大眼瞪小眼。
Rover今天没有平时乖,一直跑到大门处站着,回头冲她汪汪汪地叫,像是在说:“带我出去,我要出门!”
一边叫,一边用前爪趴在密码锁上,想学人类狗脸识别开门出去。
真是成精了,还好当初没有把它的狗脸录入到系统里面去。
姜宜哪有心思带它出去玩?她现在是鸵鸟,躲在家中,不敢面对结果,但又求莫清和她手机通着话。
莫清搞不懂她:“这么关心,亲自过来看呀。”
姜宜:“不敢。”
她已经有三个多月没见到他,怕见到他自己情绪会蹦不住,怕自己在法庭上哭,也怕被他发现她根本就没有怀孕,影响到他的心情。
总之她不去。
汪汪汪!
Rover见她不动,又跑过来咬着她的裤腿,把她往外拽。
“Rover,乖,晚点带你出去好不好?”她安抚地摸着它的头。
但Rover今天就是很反常,平时她说话它听得懂,今天像是听不懂一样,看着明显地焦虑,她不动,就在她的脚底一直转啊转。
狗狗最有灵性,这让姜宜原本就悬着的心,更加忐忑起来,好像是极其不好的预感。
“坐下,Rover!”她喊,但是Rover咬着她的裤腿把她往外拽,手忙脚乱之际,手机掉地上,切断了她和莫清的通话。她急忙再拨打过去,但是莫清没有再接,许是关了静音,不知通话已经断了,这让姜宜着急得眼泪快要流下来。
Rover的异常,她又不能置之不理,只得强忍着担忧先陪Rover下楼,反正她等着也是等着,不如出去透透气,打发时间等待结果。
Rover终于可以出去,不再汪汪汪地叫,反而是嗓子里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到了楼下,姜宜牵着它去狗狗专门便便的区域,但是还没有走两步,姜宜就发现它不对劲了,平时爱干净又有原则的它,才走了几步没到专门的区域,它就先拉出来了。
Rover得了急性肠胃炎,在家里还忍着,到了外面,开始上吐下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Rover?”姜宜心疼死了,急忙抱起它飞奔到小区门口打车,一时心思全在有气无力的Rover身上,暂时忘了沈鹰州也正在经历人生至难的时刻。
Rover已经刚才已把胃里的食物都吐空了,现在变成嘴角吐沫,在车上时,姜宜被吓哭,Rover是陪伴了她很多年的像家人一样的存在。
司机看她哭成这样,直摇头,没法理解这些把狗看成家人的人,但也加快了油门把她送到最近的宠物医院。
医生检查完,说道:“Rover现在岁数大了肠胃弱,应该是近期吃了过期或者变质的食物出现的急性肠胃炎。”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over在输液,躺在病床上,软软的肚皮规律地起伏着,姜宜轻轻抚摸它不再那么油光滑亮的毛发,心里满是愧疚,最近她心思全在沈鹰州的身上,以至于忽略了rover,让它吃了一段时间的过期食品,rover一直娇生惯养,肠胃便出了问题。
在药水和姜宜温柔的抚摸之下,它终于舒服了,微微张着嘴睡着了。姜宜这才恍然想起沈鹰州正在经历人生至暗的时刻,但是莫清的电话没人接,许是在法庭上被禁止,她无法联系上,只能时刻关注着新闻动静。
沈鹰州的身份备受瞩目,哪怕特意压了消息,依然不少财经媒体在法院外守着。
法庭里肃静,来的都是沈鹰州的亲友和属下,是这世界上最不希望他出事的人。
南力和江景秋坐在沈兆霖的旁边,他们的前面是作为辩护的程律师,此时只听他一项一项地把那些指控推翻,拿出多年前的法律法规,有力地证明沈鹰州当年的很多操作,在当时并没有法律明确规定是违法的。
程律师的声音铿锵有力:“根据法不溯及既往的原则,针对我方当事人的这几项指控完全不成立。”
底下的亲友团都屏着一口气,程律师需要一步一步来,把不成立的先摘出去,后面再讲最关键的案子,便是操纵股市,包括内幕交易和财务造假等等。
这些检察院有厚厚一叠的证据,尤其是韩旭锲而不舍地追查,沈鹰州从中赚取上万亿,情节极其恶劣。
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所有人都紧绷着一根筋,许月辉和莫清并排坐着,莫清哪还有时间去看放在包里的手机是否被切断了。
南力也颇为紧张,虽然之前按照沈鹰州的部署,和程律师把每件事情都办理妥当了,聂局也承诺了,但是法庭上瞬息万变,不到最后时刻,谁也不知道结果。
江景秋看着被告席上的沈鹰州,还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那份从容和淡定是岁月给予的最大回礼,想起年少时的张扬和轻狂,哪能预料到多年后的今天,沈鹰州,迟聿和他,三人当中反而是他过得最平稳,最顺心。
他环顾了旁听席,发现姜宜没在,有些好奇这姑娘到底怎么想的,这么重要的场合,竟然真不出席。
法庭肃静,在程律师阐明了观点和提交材料之后,法官暂时休庭,到后面商议。
旁听席更加的沉默和安静,紧张的气氛迷茫,南力问程律师:“聂局之前说的话算数吗?”
程律师:“聂局当初承诺以功补过,这三个月沈总不惜得罪同行替他拿下的那几个大案子,尤其是...。”
程律师没往下说,但是南力知道他指的是谭氏,这是国家经侦局侦查多年毫无进展的一家专门从事境外金融活动的企业,在沈鹰州的协助之下,谭氏的创始人被聂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局以境外非法洗钱而逮捕,挽回了重大的损失。
像蔺总他们这些,危害性不那么大,算是沈鹰州给聂局的餐前小菜。
南力其实忧心忡忡,即便沈鹰州可以无事出来,但出来后,恐怕日子也不好过,以前是似是而非,黑的白的他都混。
此次之后,等于他是聂局的人,走正道,与其他道的人便成了仇敌。
程律师:“走一步算一步,沈总这么做有他的打算。先度过眼下这关最重要。”
两人说完,再次开庭,法官和议员也上庭,开始宣判他们商议的结果。
在宠物医院的姜宜大约是心灵感应,在某个瞬间,忽觉心头发紧,指尖发颤,而Rover也在这时微微睁开了它的眼睛,漆黑的眼珠水雾雾地看着姜宜。
“姜小姐,是你的手机在响吗?”
旁边的护士提醒她,她的手机嗡嗡响了好一阵子了,姜宜心慌意乱,急忙拿起手机往外走,是莫清打来的,病床上的Rover见她的背影离开,呜呜地叫着,格外黏人。
“喂?”她接通,说这句话时,心脏漏了一拍似的,只担心是不好的消息。
莫清的声音轻快地传来:“想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姜宜听到她的声音是轻快的,便闪过一丝轻松,选择先听坏消息。
“被判了三年!”
姜宜手一紧,心也一紧,想到沈鹰州那个样子,要被关三年?她便心疼,但三年想必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好过无期,她深呼吸,调整好心情,三年又怎样?很快的。
但心里还是酸涩不已,鼻尖也泛着酸,玻璃窗内,Rover睁着眼看她,三年?以Rover的身体,不知三年后,沈鹰州是否还能看到它。
电话那边的莫清道:“已经是程律师唇枪舌战、力辩群雄之后拿下来的结果。”
“嗯。”姜宜听着。
“你怎么不问好消息?”莫清听电话那边的她呆呆的,本想卖个关子,只好出声提醒她。
“好消息呢?”
“你猜?”
“莫清,别逗我了。”此刻姜宜没有心情和她闹。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好消息是判刑三年,缓刑四年。喂?姜宜?”
电话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便挂了什么都听不见。莫清讪讪地把手机放进包里,抬头,便看到法院外的台阶下站着沈鹰州一行人,什么叫鹤立鸡群?这就是最直观的画面,哪怕他旁边站着的一群人也是一个个西装笔挺的精英男士,但沈鹰州就是最突出,最抓人眼球的。
他旁边的南力道:“有几家媒体想采访,您看?”
“拒了。”他想也未想。
“好。”南力回复。
“有烟吗?”沈鹰州忽然问。
南力早有准备,急忙递了一根烟过去,打火机也打着火用手挡着风递过去,沈鹰州含着烟侧头想点燃时,又忽然拿下烟:“算了,不抽了。”
他想到姜宜,孕妇不宜吸二手烟,趁着这次戒了正好,“车备好了吗?”他迫不及待要回去,这个女人没来旁听,到现在也没有打一个电话,不知在想什么。
南力:“备好了,程律师还有几位老总想替您接风,会所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下次吧,先回百河湾。”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南力见他如此心急回百河湾,眼里一闪而过的心虚。这三个月,每回和程律师来见他,谈完正事,南力总被单独留下嘱咐:“她现在正是特殊时期,你找个靠谱的阿姨在身边照顾着。”
或者问:“她最近怎么样?有无不舒服?”
沈鹰州面对姜宜怀孕的消息也是猝不及防,在他的人生里从未有过这样的规划,自然是没有了解过任何相关的知识,一片茫然,问南力时,便是想从南力这得到一些消息。
南力每次都是含糊其辞,因为一个谎就要用无数的谎去圆,何况他是那么敏锐的人,只能每次都回答:“姜小姐很好,不必担心。”
这个谎谁撒的,谁负责圆。
沈鹰州的车来了,他没让南力等人跟着,自己驾车回的百河湾,缓刑不等于自由,还有诸多限制以及需要时时报备,沈鹰州难免要比以前低调一些,看着他的车迫不及待扬长而去,南力很难揣测,如果发现姜宜是假怀孕,沈总是松一口气还是失望?
旁边的程律师道:“既然沈总不参加庆功宴,我们也散了吧。后续沈总的事还请多费心,前期6个月是严管期,一定注意言行。”
南力:“程律师辛苦。”
沈鹰州风驰电掣回百河湾,三个月未见,今天在法庭上没见到她,不失望是假,但此刻想念的心更迫切,甚至在心中生出一丝幻想,她是否在家给他备了惊喜?
他为自己这样的期待感到不可思议,他不是追求浪漫的人,但这样的想法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下了车,三跨两步地回家,按了密码锁,面对空荡荡的房子,他顿下了脚步,不仅没有他以为的惊喜,甚至没有一丝烟火气。
“姜宜?”他喊了一声往里走,客厅餐厅会客厅都没有人影,推开隐形门进到私密空间时,他脑海里还一闪而过,她会不会忽然出现扑进他的怀中?
三个月未见,他真正想要的不是惊喜,只是一个真实的拥抱和碰触,但里面的卧室和书房亦是空无一人。
失落的同时更多是担忧有仇敌对她不利,这才想起给她打电话。
姜宜接完莫清的电话之后,高兴得想直奔法院接他,但是Rover还在输液,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所以只能等它输完液再一起回家,中途手机响了,这次是南力打来的:“姜小姐,沈总回家了,关于那件事,你想好怎么跟他解释。”
南力把自己摘得很干净,工作上的事他竭尽所能,但是感情上的事,他不想被殃及无辜。
姜宜说了声好,只恨自己当时想的这个馊主意,骗他什么不好?偏偏骗他怀孕了,还瞒着三个月,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一时也有些不安。
手机再次想起时,她以为还是南力直接接了,那边冷然的声音传来:“在哪里?”
姜宜心脏漏了一拍,心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虚又心酸,明明才三个月,但是好像很久很久没听到他的声音,她回答:“在医院。”
那边的声音变得紧张:“哪里不舒服吗?在哪家医院?把地址发给我。”
“是Rover肠胃炎,带它在宠物医院,马上就回家。”姜宜见护士在拔输液管急忙说,不想他担心。她有些贪婪地握着手机,想多听听他的声音,他熟悉的声音能抚平她所有想念和担忧。
“把地址发我。”他不容置喙地命令。
“我打了车,马上到家。”姜宜偏不听他的,等他来接,一来一回更浪费时间。
沈鹰州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挂了电话,真是翅膀长硬了。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门口就传来了动静,一人一狗站在门口看着他,沈鹰州原本想好好收拾收拾她,翅膀长硬了,法庭上不出现不关心就算了,不在家等他也算了,竟还敢挂他的电话。
但是看到真实的她站在他的面前,整个人瘦了一圈,那脸只有巴掌大,眼里雾蒙蒙的湿气,他内心涌动的只剩下怜爱,哪里还有分毫的怒火?
在他要抬步往她走时,她先一步松开了狗绳,朝他跑来,扑进他的怀中,他伸手紧紧地环抱着柔软而清香的她。
彼此想念,彼此担忧,这段时日的心像是一个筛子,什么都盛不住,空空洞洞的,未有此刻的拥抱,真实的碰触,真实的温度,才能慰藉这一段时间的想念。
但拥抱又哪里够?
只想索要更多。
姜宜垫着脚尖,主动仰头亲他的喉,亲他的下巴,感受他肌肤逐渐升起的热度,熟悉的气息让她湿了眼眶,爱一个人,想一个人,交付出自己的真心,她还是如从前那样热烈而纯粹地爱着。
在她想再往上,吻上他的唇时,他忽然双手捧着她的脸,用拇指擦了她眼里溢出的泪,然后低头,狠狠地吻住她的双唇。
他表达爱的方式是那么的直接,那么的原始,全部的精力,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
抱着她跌跌撞撞间,一脚踢开隐形的那扇门,到那么属于他们的空间里,留下一脸茫然而脆弱的Rover,它安静地趴在玄关处,对男女主这样的光景已见惯不怪了,再也不会觉得男主人是在欺负女主人,已经懂得这是他们人类表达爱的方式,也是他们人类最爱的运动之一。
只是这次的动静没有以往大,只有很微弱的声音隐约从隐形门内传来。
怎么说呢,沈鹰州很克.制着自己,也只用了十分之一的力气,时时刻刻关注着姜宜的状态,更不敢像以前那样把她翻来折去的。
如此一来,战线便拉长了。
姜宜难受,他也难受,好几次,姜宜想开口说不要紧,她根本没怀孕,但总觉得在这样的时刻说,很是扫兴,尤其他看着她的小.腹时,眼里有虔诚,有珍重时,这让她觉得温暖,好像被他深深地关心着,爱护着,她更不舍得也不忍心拆穿这个谎言。
有那一刻,有个大胆的想法一闪而过,从现在开始怀也不晚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他发现了她的分心,稍用了力把她的思绪都抓回来。
姜宜热情回应了他,因为刚才那个大胆的想法,她变得主动,缠起人时要了沈鹰州的命,他控制了她,得按他的节奏来,所以转移话题,温柔缱绻地问:“这几个月有没有想我?”
以前这种时刻,他总说一些让姜宜无地自容的浑话,忽变正经,倒是让姜宜不适应了,她点头,如实回答:“想了,很想。”
沈鹰州眸色一沉:“哪里想?心里?还是身..体想?”
姜宜就知道他不可能正经,不说浪话他就没法子继续似的,姜宜别过脸不说话,又被他扳回头和他对视着,他眼里已聚集了漫天火光,要把她燃烧:“还没回答我问题,哪里想?”
他一点点进,一点点出,一点点蚕食着她的意志,让她动荡不安,潮起潮落。
她咬牙:“都想。”
不再羞于真实的需.求和想法,就是都想了。
这个答案,他总该满意了吧?
然而他得寸进尺,非要继续问:“哪个更想?是心里更想?还是身..体更想?”
他的声音有蛊惑人的魅力,眼神更是能让人沉溺进去,他问这些话话,带着一些邪恶的动作。
姜宜忽然就...到了,整个人失.控一般想蜷.缩起来缓解那剧.烈的块意,却被他牢牢固定着动弹不了,只剩五官,她想,那一刻她的五官一定是扭曲的,吓人的,连声音都吓人,如果有个地洞,她一定想钻进去。
他却连声夸::“很好看,我喜欢。声音也好听,很好听。”
“别说了。”姜宜红透了,从头到脚。
“会不会伤到ta?”沈鹰州忽然想起还有“第三人”,小心翼翼地问。
姜宜那情绪慢慢回落之后,头皮还在发麻,连声音都还没有恢复平稳,只是摇头:“不会。”
心里越发的心虚,她没想过沈鹰州会这样在意和小心翼翼,如果这次能中便好了,她在心里默默祈祷。
沈鹰州过了好一会儿才全部出来,两人都是一身的汗,他帮她收拾好之后,站在床边俯身看了她,随手打开了顶灯,没了刚才朦胧的意境,把彼此看得真切。
姜宜本能地拿起旁边的薄被覆盖,这样明亮的光线,无法像他那样坦然地把自己不.着一缕的样子暴.露,只露出小小的脑袋和他对视着。
姜宜一直知道他长得好,五官立体棱角分明,宽肩窄腰,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紧.实有力,就这样的人,站在床边带着事.后的缱.绻看着她,让她的心跳加速。
他的手穿过她的后背,把她抱起:“一起去洗?”
姜宜一僵,以前每次他发出这样的邀请,在浴.室难免又要再一次。他见她僵硬的表情,便说:“放心,我没那么禽兽。”
虽然确实还意犹未尽,刚才那一次哪里够?不过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她现在特殊情况,他知道控制。
姜宜被他抱进淋浴间,两个人在里面显得拥挤,几乎没有转身的余地,温暖的水很快就产生了氤氲的雾气,姜宜不由想起以前每次在这里时,她都是脚不沾地挂着,脸不由红了。
水流从他的肩流下,流到她的肩,再到她的前x,因为贴得太紧,水花便蓄在那里,汪汪一洼水晶莹剔透,满了从旁边再往外溢出。
沈鹰州的手一紧,忽地把她抱起
...!(晚九点,Q群停留十分钟。)
都累极了,姜宜拿着枕头垫在底下一动不动地躺着,拒绝了沈鹰州要为她清理的服务。
“那把枕头放下,平躺着舒服一些。”沈鹰州有些后怕,怕刚才真伤了她。
“不要,这样垫着更舒服。”姜宜疲惫之余又心虚,让沈鹰州发现她没有怀孕不知该怎么解释。
两人相拥着终于都平静了,身..体进行过深度的沟通之后,现在才有时间进行心灵上的沟通。
姜宜问沈鹰州:“那时如果我没有告诉你怀...,你是真的放弃了吗?”
孕字她现在无法说出口,从来没有撒过谎的人,在关键时刻撒了一个弥天大谎,心虚得不行。
一向敏锐的沈鹰州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所以没有马上察觉,只顺着她的话在思考这个问题:“有很大的决定作用。”
姜宜:“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有怀..,你当时打算束手就擒?”
沈鹰州不答反问:“我若是被判无期,你会怎样?”
“我会一直等你。”姜宜想也未想地回答。她的人生并非一定要结婚生子,她没有世俗的这些概念,更不可能将就,但对方是沈鹰州,她便心甘情愿等待。
沈鹰州:“知道你会等我,我又怎么舍得让你一直等?”
“所以有没有怀孕这件事,对你来说并不重要对吗?”姜宜满心希望,他若不期待,她便没有负担。
沈鹰州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很认真道:“在这之前,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生儿育女确实不在我的人生规划里。”
这是他的实话,从小生活在看似和睦恩爱的家庭里,但家庭的底色又是那么的肮脏,他生于这样的环境,他坏,他冷血,他家的基因也就那样,没有传承的必要。
姜宜听他的回答,刚松了口气,却听他又继续道:“但是姜宜,当你说你怀孕时,你不知我用了多大的力气克制自己没有回头看你,拥抱你,我充满欢喜和期待,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我不排斥当一个父亲。”
姜宜刚松的那口气又提起,她本该感动的,但却因为这是一个谎言而变得愧疚。
沈鹰州:“因为是你,所以我对这件事充满了期待,也愿意去学做一个好父亲。”
姜宜低声回应:“我相信你一定会是一个好父亲。”
姜宜挪了挪腰,与他相拥时,手慢慢从的腰侧往下,“沈鹰州,要不要再..一次。”
她满脑子都是今晚能中就好了。
沈鹰州正在和她谈心呢,哑然道:“还没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还没够?”
姜宜被他问得无地自容,想了想,这事在质量,不在数量,而且她现在是安全期,便摇了摇头,这一摇头却让沈鹰州误会了她真没够。
他把她的手从他的腰侧拿走,双手环抱着她,固定住她,一副君子模样:“忍一忍,别伤了肚子里的宝宝。”
刚才不管不顾的人现在倒是装好人了!
沈鹰州也有些后怕,刚才太忘我,现在时刻提醒自己下次要克制一些。
姜宜在心里骂他混蛋,却又理亏,假怀孕这件事在一见面时没有澄清,被复杂化了更难以开口,她不敢想如果被他知道,他会多生气,她在他怀里努力挣扎着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睡觉!”
气呼呼的,沈鹰州靠过来从身后再次抱住她,误以为她生气,耐心哄她:“我比你更想...但是..”
他身.体力行地让姜宜感受到了某一处坚..硬,姜宜急忙又转身和他面对面:“不想不想,一点都不想。”
她不想,却把他勾起来了,抱着她的手臂不自觉收紧,要把人嵌进他的体.内似的用力,呼吸的温度变得又急又快,低头又发了狠,吻了她好一阵子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真不行,怕伤了她。
松开她之后,嘴里骂了一句脏话,起身随意把刚才从浴室带出来的浴巾围在腰间,下床去找水喝。
只开了床头灯,幽幽暗暗的光线里,他的背影宽阔结实,身材比例优越,那双大长腿走一步顶姜宜的两步。
姜宜也起身,出门去看Rover,从医院回来,她惊喜于看到沈鹰州,还没有关心它,见它很安稳地躺在地毯上睡着,呼吸匀称,肚皮起伏规律,听到动静只尾巴惯性地动了动继续睡,没有不舒服的样子,姜宜这才放心。
沈鹰州喝完水朝客厅看,就见女孩随意披着浴袍,白色浴袍柔软蓬松,她的长发落在脸颊两侧,蹲在Rover的旁边,满眼柔光,沈鹰州想着这或许就是母性光辉,这样的场景本该是温馨的片刻,然后偏偏他的脑子里,想得更多的是她浴袍底下的光景。
他的喉结滚了滚,转身又去倒了一杯水喝。
姜宜哪里知道某些人现在是人面兽心,看完Rover后主动走过去:“我也渴了,给我倒一杯。”
沈鹰州便把手中那杯水递给她,水晶玻璃杯上他的手指修长,许是光线的原因,节骨分明得很性感,姜宜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脑海里蓦然出现了刚才他用这只手做了什么事,脸腾地红了,仰头喝了好大一口水。
只是三个多月没见而已,以前也经常不见他,她都没有像今晚这样过。
她只能归结于是生理期快到了,激素影响,让她胡思乱想。
可她这些情绪的波动,表情的变化,哪逃得过沈鹰州的双眼,他也仰头喝了一口水,那下颚和脖颈的弧度,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以及滚动的喉结都带着性感,在姜宜转身想走远离这样撩人的环境时,被他从身后拽着腰间浴袍的带子拉了过去。
“沈鹰州...”姜宜惊呼,他坏得要命,那带着一拽,等她到他怀里时,身上早已空空如也。
他环着她,低头吻她时,不忘调侃她:“真没够?”
占尽便宜还洋洋得意:“满足你。”
没人管Rover的死活,以至于第二天,送它去输液的时间晚了,姜宜蹦跳着一边穿衣化淡妆去上班,一边嘱咐沈鹰州带Rover去哪家宠物医院和一些注意事项。
沈鹰州嫌弃道:“麻烦,让阿姨过来照顾它,我送你去明禾。”
姜宜已经踩着高跟鞋到了玄关处:“你有点爱心好不好?你多久没陪Rover了?它生病了,最需要关爱的时候。”
沈鹰州:“你现在也是特殊时期,更需要照顾。”
姜宜这心虚得无法和他对视:“我很好,你别管我,今天交给你的任务带好狗狗。”
沈鹰州也就是嘴上说说,那傻狗他不会真置之不理,但还是安排了司机老沈以后专职送姜宜上下班。
姜宜推迟不过只好答应下来。
沈鹰州送她出门时,忽问:“南力之前安排的哪家医院?我约一下医生陪你去检查。”
姜宜忙说:“刚检查完,过一个月之后再去就好,检查太频繁对身体不好。”
所以,一个谎就要无数个谎来圆。她天生不会撒谎,这一句话已经让她后背冒着丝丝的冷汗了,好在沈鹰州没有多问,摆了摆手让司机开车。
姜宜下车之后马上给南力打电话求助,“这件事你也参与了,要么你和他说。”
南力很无情,声音冷冷的:“姜小姐,我不过问沈总的家事。”
“你..”姜宜没想到他会拒绝得如此干脆。
“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挂了。”冷血无情。
姜宜挂了电话忧心忡忡的,沈鹰州从昨天回来之后,姜宜就发现他对怀孕这件事的重视和期待,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跟他讲,她只希望这个月努努力真的怀上,能抵过这个谎言。
彼时,她脑海里想的全是怎么去圆这个谎,忘了怀孕不是她的必选项,她真做好准备了吗?
她在工位上坐了一会儿,手机的浏览记录都是一些怎么增加受孕几率的方法,其中一条标题写着:“告诉你五个受孕方法,保证你一发即中。”
她小心翼翼点开链接,原以为是文字,结果是一段视频,一个清亮的男声想起:“想要怀孕,第一个,首先要保证男女之间的姿..势...”
这声音无比清晰地从手机里传出,配上一张男女正在..的照片,姜宜急忙去关,尤其旁边的莫清,因为刚到公司放下包,人还没有坐下,所以不仅清晰地听到并且看到了这个视频。
她坐下,看着姜宜的手机指点江山:“你和沈总想要孩子啊?别听这种视频,找个片子看更快更有效。”
她一点不尴尬,只有姜宜尴尬,她手忙脚乱关了视频,脸通红:“没有,不是。”
莫清一边开电脑,一边随意说:“不过沈总看着也不需要靠片子助兴的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莫清大大咧咧的,体会不了姜宜的尴尬,说完打开电脑开始办公,最近许月辉过五关斩六的拉来一个业务,替一家做潜艇的军工企业做资产重组,这是他接管明禾以来接的第一个单子,无论是军工行业,还是标的金额都有巨大的影响力,在这样的行业寒冬,能拉来业务,是他工作能力最好的证明。
许月辉很重视,莫清也不敢掉以轻心,姜宜这阵子一直忧心沈鹰州的案子,现在他回来了,她的心落地,自然把重心放在工作上,所以也想争取参与到这个项目里。
她主动去敲许月辉的办公室
“请进。”
姜宜进去,尊重许月辉的习惯,主动把门打开了说话。
哪知许月辉现在官大一级,拿腔作调的气势也涨了一级,斜睨她一眼:“进来不知道关门?”
姜宜只好又转身去关门,心中知道,军工行业的业务,保密是首要准则。
关了门,许月辉的臭脸缓和了一点,先主动开口问她:“沈总怎么样?”
姜宜想回答,关心他,你自己打电话问呀,但也只敢想一想,没有这个熊心豹子胆,毕竟不想挨骂,他骂人有多难听她知道。
“他挺好的。”她回答,确实很好,尤其今早起来春风拂面,精神焕发,完全不像是被带走调查三个多月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去旅游回来。
四年缓刑,只要遵纪守法不再犯错,很快就过去的,昨晚沈鹰州提及这事,心态轻松,不知是随口还是有意道:“趁着这四年正好停一停脚步,把其它的人生大事办了。”
其它人生大事?
姜宜昨晚在他的冲闯之下没有精力问他什么人生大事,此刻想起,心开始噗噗地跳。
许月辉:“这个军工项目刚签了合同,具体的工作安排,下周我在会上讲,你回去等通知。”
许月辉公私分明,有他自己的考量,他现在是明禾的负责人,有好的项目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只给自己底下的人,需平等对待每个部门。
“明白。”姜宜理解他现在的位置,她表明了自己想参与这个项目之后就便回工位上。
一脸的愁眉不展,犯难,是赌一把让自己一个月内怀上呢,还是今晚回家如实相告。
如实相告当然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想到他因她“怀孕”而做的奋不顾身的选择,以及昨晚表现出的期待,都让她无法张开这个口。
她又继续偷偷看手机上如何增加受孕几率的文章,行为帮她做了选择,她想怀他的孩子,想和他共同孕育一个新的生命。
一个月,她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后没有怀上,她再坦白。
既然有了这个决心,便要付出行动,积极参与受孕这件事。
她一改常态,在这件事上变得积极而热情,沈鹰州搂着她玩笑道:“让我看看谁家小孕妇这么不知饥饱?”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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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脸红到脖子,沈鹰州在她耳侧说温柔说:“不过我很喜欢,一直保持下去。”
姜宜...!
他当然不止于这些话,说完,又继续蛊惑地说:“不过我们要注意一些,别伤到宝宝。”
姜宜不应声了,每次说到这个问题,她都不应声,这样欺骗少一些。
但沈鹰州可不轻易放过她,问到:“你知道和孕妇用什么姿..能保护胎儿?”
“沈鹰州,可以闭嘴吗?”
“不可以,这关系到未来几个月的幸福生活。”
姜宜沉默不回声,但不妨碍沈鹰州的无耻发言,“我问过,侧躺着,或者你在上,以及...”
姜宜听不得,转身用手捂住他的嘴,他笑,做了投降的表情,她放松警惕松开手,他的话却紧跟着来:“以及我们现在这样...”
姜宜暗暗发誓,见鬼的安全,等她真怀上,一次都别想再碰她,现在种种,可谓是“忍辱负重”前行,为自己的谎言买单。
但人算不如天算,每晚都这样昏天暗地地过了一周,姜宜在上班的时候,忽觉一阵暖流,心中失落不已。
莫清见她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急忙喊她:“姜宜,会议室开会。”
许月辉昨天就给她们几人发了邮件,今天上午10点开会。
姜宜:“你们先去,我马上到。”
果然是来大姨妈了,姜宜很是郁闷地坐在卫生间,最近几天正是她的安全期,但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努力,结果希望落空。
莫清一直给她打电话,让她快去会议室,再晚了,许月辉那傻帽又要开骂了。
姜宜收拾起失落的心情,火速跑向会议室。
许月辉这次的军工产业重组的项目,选人的唯一标准就是有军工行业经验的,从别的部门挑来的三名大将加上莫清,组了一个四人团,他们四人分别再配一个下属,姜宜便是莫清申请带的。
许月辉看向莫清,严肃道:“这次军工企业,他们关联的公司大多在穷乡僻壤,条件艰苦,你不找个男同事找姜宜?”
莫清:“许总这是明着性别歧视,职场歧视。有什么苦是你们男人能吃我们女人不能吃的?”
许月辉骨子里确实有着一些根深蒂固的性别歧视,但对姜宜,他有更深的考虑,她是沈鹰州的人,脏活累活自然不方便再派给她做,只有莫清傻,带着姜宜参与这个项目,到时那些脏活累活,自己干去吧。
许月辉有意为难一下姜宜,也算是替莫清把把关,所以特意说道:“这家军工的资料你们也看了,主要做潜艇,这次资产重组的一项工作,收购几家相关联的公司。”
“其中一家在南省,需要派人过去先了解一下企业情况,出差一周。”他说完看着姜宜。
莫清正想开口,为难姜宜做什么?是她不愿意和男同事合作,男人在她眼里就是不如姜宜能干。
“你闭嘴!”许月辉直接命令,在生活上无法安排她,在工作上,他还是有些权威的。
莫清闭嘴。
姜宜想也没想就答应:“我去,今天就出发。”
姜宜正发愁自己生理期怎么应对沈鹰州,天赐的出差机会,让她逃过一劫。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典型的做贼心虚,先斩后奏,偷偷回百河湾收拾行李,上了高铁之后才给沈鹰州发信息:“出差,临时有紧急任务。”
沈鹰州正和南力在谈工作,看到手机屏幕弹出的消息,眉眼未动递给南力:“你怎么看?”
南力面不改色地回答:“应该是许总那个军工的重组项目。”
沈鹰州声音变冷:“我问的是这个?”
南力只好说:“姜小姐办事雷厉风行。”
沈鹰州看着短信冷哼,这不叫办事雷厉风行,这叫翅膀长硬了,或者不把他放在眼里。
“刚才说到哪了?”他没回复消息当没看见,让姜宜忐忑去吧。
南力松了口气,还是谈工作他比较擅长。
沈鹰州虽然在缓刑期间被禁止从事相关的工作,但这些规定对他来说只是形式主义,他依然是公司幕后真正的决策人。
南力道:“受案子的影响,加上其它机构的联合抵制,我们相关联的公司业绩持续在下降。”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沈鹰州早年前就预料到将来会有这一天,所以,在他名下的机构是为他冲锋陷阵,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还有几家机构是他为保全自己的,并不在他的名下,甚至看似和他毫无关联,最大限度地降低了风险。
狡兔三窟,沈鹰州这样的人走一步早已想好十步之后的事,任何时候都是游刃有余的。
姜宜在高铁上,距离她发出信息已经一个多小时了,沈鹰州竟然还没有回复,让她十分忐忑,太了解他了,他沉默时绝没有好事。
想了想,又主动给他发一条信息:“Rover最近身体还很虚弱,饮食上,你一定要多注意。”
一个小时后,还是没回。
“?人呢?”
这是真生气了?
她只好发语音通话过去,自己理亏在先,先把人哄好了再说,也算是能屈能伸。
沈鹰州刚和南力谈完,办公桌上的手机便嗡嗡作响,沈鹰州薄唇一抿,桃花眼里有了浅淡的笑意。
南力看在眼里,说不清他们是谁拿捏谁呢?
“沈总,我先出去。”
没人理他,那人已接通了语音,笑意瞬间收敛,声音严肃:“什么工作必须要你这个孕妇去?”
姜宜委屈:“你这么凶做什么?”
沈鹰州:“无理的人还倒打一耙?许月辉派你去出差怎么想的?你是孕妇,磕了碰了,他负担得起吗?”
姜宜一愣,没想到他会扯许月辉,急忙放柔了声音:“是我自己想去的和他无关。”
“怎么无关?他不知道你的身体情况?我给他打电话问问他怎么想得。”沈鹰州一板一眼的,利用威严压人。
姜宜提高了声量:“沈鹰州,我是成年人了,我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打电话过去质问,我以后还怎么在明禾工作?本来在明禾,就被你的光环笼罩,好像只是个花瓶,我主动申请出差,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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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又着急,怕他真给许月辉打电话。
沈鹰州见她真急了,才放缓语气:“好,不打了,你照顾好自己。”
姜宜心里叹了口气,看来不用等一个月,她出差回来,一定当面和他说清楚。
“沈鹰州,我会想你的。”
“我也想你。”
气氛终于缓和,但高铁正好进入隧道,信号断断续续,两人便结束了通话。
姜宜去的是南省一个海港城市,那里有一家工厂是专门为这家军工企业提供锚链零部件的。
这次的资产重组,许月辉提供了几套方案,其中一套是针对这些下游工厂,该收购的收购,该放弃的放弃,让集团的生态更健康有效。
这个海港城市并不像许月辉说的是穷乡僻壤,反而很现代,城市繁华且干净,姜宜在高铁上查过,这个城市的经济占南省GDP的前二名。许月辉纯粹吓唬她的,难怪放心让她一个人来。
那家工厂在近郊,来接她的是一个女孩,很阳光开朗,见到她笑容甜美,主动帮她提行李:“姜经理你好,我叫颜烟,厂里安排我接待你。”
“你好,谢谢,麻烦你了。”
颜烟开的是一辆很可爱的粉色甲壳虫,对姜宜解释道:“厂里的商务车今天都安排出去,所以我开自己的车来,姜经理见谅哈。”
姜宜忙说:“没关系的。”
颜烟很可爱,车里的装饰也非常小女孩的风格,后座上放在一个巨大的玲娜贝儿,去厂里的路要沿着海岸线,颜烟问:“介意把顶篷打开吗?吹吹海风很舒服的。”
姜宜当然不介意。
颜烟一路上都在跟她介绍这座城市的美景和美食,仿佛姜宜只是一个游客,不是来做尽调的工作人员。
“等你安顿下来,我带你去夜市,夜市里的美食才最正宗,千万不要看网上介绍的网红店,都是骗人的。”
姜宜后来才知道,颜烟是厂长的女儿,刚大学毕业,在厂里帮颜厂长做一些行政接待类的工作。
难怪看着一副衣食无忧,活泼开朗的模样。
姜宜因为生理期,肚子隐痛,又坐了三个小时的高铁,所以精神有些萎靡,颜烟说一句,她就应一句,有些清冷不好相处。
“姜经理,你不住我们安排的酒店吗?”
“我定好酒店了。”
“哪一家?我导航过去。”
“景洲国际。”
这是她出高铁后,沈鹰州发来的消息,给她定了这家酒店,离工厂也只有1.5公里的距离,而且是顶层全景的海景房,带无边泳池,可惜姜宜生理期,无法享受这些额外的服务。
她说景洲国际时,颜烟调导航的手顿了一下,“这家啊。”
没有调导航,她直接开车过去。
姜宜到了才知道,景洲国际是这座城市最豪华的一家酒店,也是,沈鹰州订的自然差不了,这差旅费如果报销,许月辉会杀了她,只能自己承担。
这会儿可能是哪家公司在这开商务会议,门口停了五六辆的豪车,姜宜定睛一看,清一色的黑色宾利。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颜烟急踩了刹车停在酒店门前的一处景观,弯着腰对姜宜说:“姜经理,你自己去办入住可以吗?或者我们晚一点再来办,先带你去工厂熟悉一下怎么样?”
明亮的眼眸说完,又抬头看了眼前面的一排车,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姜宜猜出前面有她认识但又不想见的人,所以善解人意道:“可以的,我先去办入住,晚点和你联系,你去忙你的吧。”
“对不住啊姜经理,晚上我请你吃好吃的哦。”姜宜拎着行李下车,颜烟开着的她的甲壳虫往后退,之后调转了车头,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很可爱的女生。
酒店门口有接待生跑过来替她拿行李,“女士,这边请。”
姜宜随他进大堂,旋转门迎面走来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接待生似乎很怕他,推着姜宜的行李退到一旁恭敬站着,姜宜见门口的另外几位接待生,不,是包括宾利车的旁边,分别站着的几人都恭敬站定,微低着头。
像港片里的黑社会似的,姜宜不由多看了一眼这个男人,戴着墨镜看不清神色,但是高挺的鼻梁和薄唇能看出五官立体,和他冷冽的气质相映成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姜宜急忙转移视线,初来乍到,少一点好奇心,少惹事,错身从旋转门内往里走,顺利办了入住,接待生负责送她到顶层的行政套房,比她想象的还要豪华和奢侈,阳台是无边泳池,远处就是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
她刚进房门,沈鹰州的视频如约而至:“喜欢吗?”
那张棱角分明的帅脸无论哪个角度都完全没有死角,姜宜:“喜欢,不过我是来出差,不是度假,住这种级别的酒店,月辉总知道了会杀了我。”
“他敢?把你派去出差,我还没找他算账。”
姜宜便笑了,说:“今天来接我的是一个很可爱的女生,在这一周的工作,应该会很愉快。”
“祝你愉快。”沈鹰州也浅笑。
“给你看看外边的风景,这座城市比想象中干净漂亮很多,你看远处的大海,和天空连成一片。”
沈鹰州忽说:“你再说,要我过去陪你?”
姜宜一惊,强调:“不准来。”
她打算回去当面跟他坦白,这一路高铁过来,她内心恢复了平静和理智,其实该庆幸没有真怀孕,婚育不是儿戏,她真的做好准备了吗?她现在事业起起伏伏并不稳定,真怀孕生子,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好,不去,等你回来。”
两人正视频着,一起欣赏外边的海景,已是傍晚时分,这间房竟然能看海上日落,刚才蔚蓝的海平面现在变得金灿灿的一片光芒,如海市蜃楼,姜宜姣美的脸上被夕阳映照得美艳动人,沈鹰州的声音忽然沉了,叫她的名字,“姜宜。”
姜宜在视频里看到他深沉的带着浓情的眼眸,声音也温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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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鹰州:“想抱抱你。”
他其实从来不吝啬表达,好的时候,坏的时候,他都会直接表达,此刻,他的眼中没有往常的戏谑或者风流坏意,只有真实的心意。
姜宜本想说我也是,但只怕这么说,他会直接跑来,所以说到:“等我回去,抱个够。”
沈鹰州笑:“学聪明了。”
两人视频了一会儿,夕阳完全落下,海岸线的夜灯亮起之后,才结束这通视频,姜宜一看时间,视频了一个多小时。
以前的沈鹰州,时间就是金钱,分秒必争,哪有这样的闲工夫和她视频聊这么久?
这样的时刻,这样的陪伴,让姜宜感受到一种热恋中的感觉,普通人正常的恋爱就该如此吧?
缓刑期间,让他的脚步停下来,或许并不是坏事。
过了一会儿,她的手机再次响起,是颜烟打过来的,
“姜经理,你休息好了吗?”
“好了。”
“我在大堂等你哦,你休息完下来,我带你去吃饭。”颜烟今天的任务就是照顾好姜宜,她爸颜给的命令。
她毕业后进了厂里帮忙才知道厂里远不如外表看着的那么风光,这些年实体行业不好做,虽然背靠军工,但只能勉强维持,这次要资产重组,像她家这种没有高精尖技术含量的工厂,极有可能会被淘汰。
所以姜宜的调查报告对他们来说尤为重要,自然不敢怠慢。
“好的,我马上下来。”
姜宜很庆幸厂里安排的是一个小姑娘接待她,避免应酬,女孩之间相处比较轻松。
之前去一些客户公司,每晚被客户公司的高层叫去吃饭,那些恭维的场面话,或者明里暗里让她放宽条件等等,让她极不适应。
姜宜下楼,见颜烟在大堂的一处沙发旁坐着,高挑纤细的身材,里着吊带,外穿宽松的衬衫和阔腿牛仔裤,戴着棒球帽,也是一副游客要去逛夜市的穿着打扮,朝气蓬勃。
姜宜看她,仿佛看到自己大学时候的样子,只是每个人境遇不同,她的青春那时因为庄群戛然而止。
“姜经理。”颜烟也看到她,起身打招呼,然后带着她出门。
还是那辆粉色的甲壳虫车,开着敞篷,进入闹市区的夜市,颜烟找了好一会儿才在路边找了一个停车位。
夜市年轻人逛得比较多,姜宜明明也还年轻,但心境却大不一样了,上次逛夜市还是大学期间,恍如隔世。
路边随处可见的各种特色小吃,颜烟全都视而不见,径直带着她穿过重重人群,从一个暗巷里进去,到一家门口只挂着一个木牌的餐厅,木牌上写着“听见”,大概是餐厅的名字。
颜烟炫耀道:“这家店做的都是我们当地的特色美食,非常正宗。但是老板不做营销,一般人找不到这家店,只有真正懂吃的人才知道。”
说得姜宜有些期待,只是这个暗巷有些阴森,让人感觉不安全,好像随时会跑出几个小混混。
颜烟看出她的担忧,挽着她的手道:“放心啦,我们这治安很好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听见”的餐厅和外面的夜市截然不同,幽深静谧,不是颜烟口中说的那种苍蝇小馆,而是寻常人消费不起的私厨。
“张叔叔。”颜烟进去便和老板打招呼,给姜宜介绍:“这是我爸的朋友。”
张叔叔慈眉善目的,但是朝颜烟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看了眼最里面的一个包间。
颜烟马上会意,悄声问:“有贵客啊?”
张数点头,低声问:“还是老样子?每样菜都要,小份?”
颜烟:“张叔最了解我。”
她有些好奇,什么贵客让张叔这么紧张,也瞥了眼最里面的包间,但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张叔带她们入座,或许是经历过太多不好的事情,姜宜有一种天然的敏锐,或者说第六感,预感到这次来这座海港城市出差,或许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也许有些暗潮是她看不到的。
她对颜烟说:“看张叔今晚挺忙的,不然我们改天再来?刚才从夜市经过,我看有几家小吃店也不错。”
颜烟通透也善解人意:“可以啊,改天再来。”
她招手对张叔轻声道:“张叔,我们临时有事,今天不吃啦。”
两人起身往外走,这时,包间的门打开,似一阵清凉的风,只见一双黑色皮鞋迈出,皮鞋上是穿着黑色西裤的大长腿,一个气质冷冽的男人走出来,姜宜有些眼熟,忽然想起是傍晚时在酒店旋转玻璃处看到的那个有着黑社会气质的男人。
张叔站得笔直,恭敬地问:“谭先生,有何吩咐?”
颜烟也马上站直了,乖乖巧巧地喊了一声:“谭叔叔好。”
这辈份让姜宜有些摸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位谭先生虽然看着比颜烟大了几岁,但也绝不到当叔叔的年龄;而且既然叫叔叔,那应该是熟稔的,可是联想到傍晚时,颜烟像老鼠躲猫似的避开这位谭先生,看似又不熟。
姜宜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尽量让自己隐身,因为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
但男人似乎对她好奇,问旁边的张叔:“这位是?”
张叔介绍:“是小烟的朋友,过来吃饭。”
颜烟抓着姜宜的手:“谭叔叔,我和朋友还有事,不打扰了,再见。”
姜宜觉得她的手微微发着凉,似乎极怕这位谭先生,便握紧了她的手准备往外走。
男人笑到:“既然是小烟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遇到就是缘分,一起进包间用餐吧,我一个人正好无聊着。”
看似礼貌客气,但并没有给人拒绝的机会,因为他紧接着就是伸出手自我介绍:“谭凛川,怎么称呼?”
“姜宜。”姜宜的右手被颜烟牵着,所以没有伸手,实际上也不想伸手。
谭凛川却继续伸着手,浅笑着看她和颜烟紧握的双手,但那笑里,威慑十足,节骨分明的手指上戴着一枚骷髅戒指。
沈鹰州也时常给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但沈鹰州的压迫感只会让人觉得是压力,然后顺从,而眼前这个男人,会让人心生恐惧,心里生寒。
颜烟看着那枚骷髅戒指的手指,心里越发的害怕,指尖发凉,松开了姜宜的手,姜宜也只好伸手过去握手:“你好,幸会。”
男人只和她虚虚地握了一下,黑曜一般的眼眸流转到颜烟的身上:“小侄女,请你朋友一起进来吃饭。”
谭凛川是她爸颜家炳最近才来往的朋友,颜烟大学毕业进入自家工厂工作,在厂里见过两次,严格来说并不熟悉,但是谭凛川的大名在这座海港城市却是家户喻晓的,所以海港的港头,不论客运还是货运,无论国内航线还是国际航线都归谭氏所有,这些是明面上的生意,还有一些无法放到明面上的生意,只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前阵子,谭凛川的父亲不知犯了什么错被抓捕,引起了一阵动荡。
颜烟自然是不想和他吃饭的,何况还有姜宜在,便摆手说:“不打扰谭叔叔的雅兴,我们先告辞。”
谭凛川:“哦?那给你爸打电话,让他老人家出来陪我喝一杯。”
颜烟为难,虽然她爸没有和她提过谭凛川,但从她爸的态度可以看出是有求于他,只是具体帮什么忙,她还不可知。
只是她爸这几天重感冒,恐怕没法出来陪喝酒,今天这顿饭,她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了,她看了眼姜宜:“不好意思啊姜经理,你先回酒店,我明天再请你吃饭。”
她不想让姜宜在这陪着。
但姜宜明明看到她的害怕,又怎能弃她于不顾呢,便说:“我也饿了,一起吧。”
颜烟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有姜宜在旁边陪着,她的害怕少了一些,两人跟在谭凛川的身后进入包间。
颜烟和姜宜有些相像的地方,都是家中独生女,都被家里保护得很好,但姜宜属于普通家庭的小孩,所有一切都靠自己努力争取得来。而颜烟家算是富有,颜家炳又宠爱她甚至溺爱,连上大学都不让她离开这座城市,一毕业就放到自己厂里,深怕她在外面打工受一点委屈,爱是相互的,颜烟自觉也到了该为家里分担的年龄,虽然怕谭凛川,但在努力克服,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姜宜话少,她对谭凛川谈不上害怕,毕竟之前并无交集,来这包间只单纯为了陪颜烟,所以有心保持距离,不多言语,默默观察着。
叩叩叩
张叔敲门端酒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位穿着性感的女士,进来就靠在谭凛川的身上,那雪白的胸有意或无意蹭在谭凛川紧实的胳膊上,媚眼如丝看向姜宜和颜烟,笑道:“凛川何时换了口味,喜欢这种小清丽的豆芽菜?”
姜宜是浓妆淡抹皆适宜的长相,化妆时明艳动人,不化妆时便是清丽小花,身材也凹凸有致,只是和眼前这位女士暴露的穿着比,她略输一筹,尤其她今天没有化妆,和旁边学生味正浓的颜烟好似姐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不是颜烟要故意看,而是那位女士的胸,挤压在谭凛川的胳膊上,好像要爆出来似的,让她尴尬无比,就很想过去把那女士的衣领往上提一提。
反观那个男人,神色自若,唇角噙着一丝浅笑:“别胡说,我小侄女脸皮薄,谁像你没脸没皮。”
“凛川不就喜欢我没脸没皮吗?”
谭凛川怜香惜玉,“端庄点,给我小侄女做个榜样。”
一口一个小侄女,故意戏谑,听得颜烟耳根发红。
女士终于把她的胸从谭凛川的身侧撤走,站了起来,丰胸柳腰,真是婀娜,颜烟想,是男人都喜欢这种吗?
她手里端着酒杯,婀娜着走到姜宜和颜烟的中间:“两位妹妹光吃饭多无趣,来,陪凛川喝一杯。”
也不管她俩乐意不乐意,往她们前面的酒杯直接倒了两杯白酒,嘴里娇声说着:“酒要满杯才有诚意。”
“来,我们三一起敬凛川一杯。”
谭凛川没碰杯子,好整以暇地看着颜烟。
姜宜是看出些端倪了,这谭凛川在逗颜烟玩呢,男人看感兴趣的猎物便是这般表情,她忽而想起沈鹰州,当年看她,是否也如此?旁观者才清,身在局中分辨不清。
那位女士见她们都不端杯,故做文绉绉:“有句广告词叫什么来着?将所有一言难尽一饮而尽,如有心幸与你共饮,请你帮我倒满。我可给二位倒满了。”
谭凛川单手放在桌面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如一道催命符咒一般,这酒,她们今天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姜宜自然是不喝的,她生理期,小腹一直隐隐的坠痛,这酒再喝下去,她身体根本扛不住,明天无法工作。
而颜烟知道谭凛川是故意为难自己,因为他和姜宜根本不认识,所以她不能让姜宜为难,“谭叔叔,姜宜身体不舒服,我替她喝这一杯。”
她说完拿起酒杯就喝,被姜宜急忙拦下来,姜宜对谭凛川笑道:“谭先生,酒拿来品才能品出好坏,一口灌下去便糟蹋美酒,也糟蹋了张叔准备的这桌好菜。况且我和颜烟都不会喝酒,喝醉了也扫兴。”
她温温柔柔地说话,但态度很坚决,没必要喝的酒,一口都不喝。
那女士见她们都不识趣,便坐回谭凛川的身侧,颜烟的视线不敢往她身上看,那拨通汹涌简直要呼之欲出,她替别人尴尬的毛病都犯了。
熟男都喜欢这种吗?
女士不说话,谭凛川却开口,“姜经理身体抱恙,我便不强人所难。但我这小侄女,酒量可不差,对不对?”
颜烟想起初次见面,是在她家的家宴上,她爸爸请了谭凛川来做客,席间谈笑风生,他风度翩翩的,整个气氛很好,因为是在自己家,颜烟很放松,跟爸爸讨酒喝:“这瓶酒十万吗?”
她虽从小富养,但颜家也只能算小富,还不到把十几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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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家炳说:“是你谭叔叔带来的。”
颜烟期待地问:“我可以尝一口吗?”
那双眼亮晶晶的。
颜家炳:“那就尝一口,你大学毕业进入社会,各方面的事都见识见识,以后才有自己的判断。”
颜家炳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把她当公主养着,以为自己能护着她一辈子,但是现在家里的厂年年亏损,经济压力倍增,看到颜烟大学毕业,有意培养她当接班人,他便有些后悔早年太宠着,让她五谷不分,这样的心性,放到这样充满才狼虎豹的社会,管理一个厂子,只怕要被吃得骨头都不剩,所以现在趁着他还能带的动,平时多把颜烟带在身边,能教一点是一点。
那次,颜烟兴高采烈地第一次喝白的,那酒贵有贵的好处,入口香气浓郁有回甜,她虽是初尝者,但一点也不辣口。
颜家炳不让她喝,她就偷偷地小口小口抿着,跟偷吃的猫一样,浑然不知自己喝的双颊绯红,被对面的男人看了去。
家宴结束,颜家一家人送谭凛川上他的宾利,他上车前,回头看了一眼颜烟,当时就夸她:“酒量不错。”
今天,他又这般夸,说她酒量不错,明摆着就是要她喝。
颜烟知道躲不过,她此刻对姜宜愧疚,本是想带她来品尝特色美食,哪知道会遇到谭凛川这个大魔头,为了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她不顾姜宜的阻挠,在谭凛川的灼灼目光之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姜宜拦都拦不住,她喝完,趁着酒意还没有上头,恭敬道:“谭叔叔,酒我喝完了,你们慢用。”
姜宜担心后面还出什么事,便急忙起身,“谭先生,告辞。”
不敢耽误,转身扶着颜烟往外走,那一杯白酒下去,只怕一会儿要难受了。
果然,两人往外走到暗巷时,颜烟就昏昏沉沉的,她酒品算好,喝多了就是全身无力发软,想睡觉。
“颜烟,先别睡,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颜烟:“我家...我家住...”
她软软地靠在姜宜的身上,两人差不多高,暗巷的阴影把她们的影子拉的修长,姜宜费力地扶着她一步步往外走,万万没想到,自己出差的第一天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眼下最重要的是把颜烟安全送到家。
身后的暗巷忽然传来哒哒的脚步声,一个修长的黑影笼罩过来,姜宜的手臂一轻,身后过来的男人已公主抱起颜烟往外走。
“谭先生,不劳烦你了。”姜宜只能堪堪抓着颜烟的手臂不让男人抱走,不论她们什么关系,姜宜此刻只想保护好颜烟,陪她出来吃饭的,她有义务把人安全送回家。
谭凛川问:“你知道地址?”
把姜宜问住了,刚才颜烟含含糊糊地说着,一个字都听不清。姜宜只好跟上:“我陪你送她回家。”
必须亲眼看她安全到家,绝不可能随便让一个男人把她抱走。
巷子外就是闹市的夜市,他的黑色宾利就那么霸道地堵在巷子口,不知是司机还是保镖看到他抱着一个女孩出来,急忙开了车门,他扔物件一样,把颜烟扔进了后座,对姜宜倒是很绅士,开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姜经理,请上车。”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车内宽敞而沉静,颜烟是真乖,斜靠着车窗安静地睡着,姜宜贴心地把靠枕放到她的头部垫着,以免碰撞。
这次出差不同寻常,来的第一天遇到厂长活泼可爱的女儿,遇到一个看着痞坏十足的男人,还未开展工作,便已有些精彩纷呈,这一程不知是好是坏。
前边的司机:“谭先生,颜家到了。”
“去按铃。”谭凛川吩咐,人在副驾未动。
颜家所在的别墅区是海港市最早一批建的,整个小区没有围墙,四通八达,每一栋建筑也是早期风格,简单朴素,大门两旁的墙壁上,两盏壁灯亮着,清清冷冷的,司机下去按门铃,姜宜也下车去扶颜烟。
颜家炳开门时,看到谭凛川的宾利,愣了一下,再看醉得不省人事的颜烟,心里更是一沉,从姜宜的手中接过颜烟,皱着眉头问:“这是?”
此时他并不认识姜宜,看姜宜的长相,只以为是谭凛川养着的小情人,带着颜烟去一些不正经的场所,所以面容不悦。
姜宜看出他误会,便急忙说:“颜厂长您好,我是明禾的姜宜。”
颜家炳恍然大悟,“姜经理?你好你好。”
但又有些疑惑地看向谭凛川的宾利车,不明她们怎么会一起送颜烟回来。
这时副驾的窗户落下,露出谭凛川那张深邃立体的脸:“今日赶巧,在老张那遇到,不过我这小侄女酒量堪忧啊。”
颜家炳下意识地把颜烟往身后挡了挡,他向谭凛川寻求帮助谈合作,他愿意付出所有代价,但这代价绝不包括宝贝女儿颜烟。
谭凛川看到他的小动作,眼角是不屑的冷笑,不再看他们父女俩一眼,而是看向姜宜,绅士道:“姜经理,时间不早了,送你回酒店。”
那样子很是暧昧,让颜家炳误以为两人有私情。
这人一看就不是善类,姜宜避之不及,笑着拒绝道:“我和颜厂长还有事要谈,您请便。”
话音一落,谭凛川便升了窗户,司机也很快就踩着油门离开,连句再见也没有。
颜家炳扶着软塌塌的女儿,很是抱歉:“姜经理,颜烟玩心重,招待不周,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好,麻烦颜厂长。”姜宜没拒绝,在这个陌生的海港市,安全最重要。
之后一周的时间,姜宜没有再看到那个男人,投入这家锚链厂的调研工作之中,渐渐把第一天来时的小插曲给忘了。
颜家炳很配合她的工作,并且安排颜烟全程当她的助手,“颜烟社会经验少,正好姜经理带带她,让她跟着你多学习。”
姜宜知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把颜烟安排在她的身边是为了多打探一些消息。
多此一举,姜宜这次被许月辉派来,只是做个简单的了解,那家军工资产重组的具体情况,许月辉藏得紧,她也不知。
好在颜烟是一个极其通透的女孩,“我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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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在“听见”的小馆里被逼喝酒,女孩之间的惺惺相惜和相互保护,让颜烟很喜欢姜宜,也生出要好好保护姜宜的念头。
那天早晨酒醒,爸爸问她:“姜经理和谭先生是什么关系?”
问得她一头雾水。
爸爸自言自语:“谭先生好像看上了姜经理。”
谭凛川喜欢姜宜?
颜烟接收到这个消息,想起昨天种种,好像他只逼自己喝酒,确实没有逼迫姜宜,所以是一见钟情?
那位很有胸器的女士又是什么?
男人怎么这么轻贱呢?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她绝不能让姜宜被侵扰。
颜家炳:“如此一来,事情变得复杂了,谭先生一直对我们的厂有兴趣,想入股,他若是和姜经理好了,势必说服姜经理在报告上动手脚,以便军工集团放弃我们。”
颜家炳自然是更希望被军工并购才是铁饭碗是长久之计,谭凛川是备选,是下下策。
颜烟当时便说:“我虽然和姜经理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她绝对不是徇私舞弊的人。”
颜家炳:“你涉世未深,对人总抱着善意。虽然善良是好,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姜经理你细心多照顾。”
颜家炳心里有数,那位姜经理表面看着很清正,做事认真一板一眼的模样,但她住的酒店和那套房,可一点不低调,很符合谭凛川乖张的性格。
沈鹰州若知道有旁人这样想,恐怕要怄出血来。
姜宜出差最后一晚,两人视频聊天,姜宜的生理期已过,看着阳台的无边泳池,有些跃跃欲试,忘了自己还在装孕妇,“可惜这次没有带泳衣来。”
沈鹰州提议:“让客房给你送一套上来。”
这种海港城市,酒店里就有提供各种泳衣。
“算了,一个人也没有意思。”
沈鹰州却道:“已经替你叫了客房服务,你注意听门铃。”
他执行力强,比她还积极。
过了一会儿,姜宜便真的听到门铃声,这么快?
她一边和沈鹰州视频,一边去开门,镜头里的画面晃得厉害,她浑然不觉有什么异常,直到开了门,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赫然站在门口,她惊喜地叫出声:“你怎么来了?”
话音一落,唇已被封住,人也落入那宽厚的怀中,她被吻得几乎缺氧,才听他说:“来陪小孕妇游泳,保证安全。”
经他提醒,姜宜一边心惊于这个谎言,一边又被他撩得无法自已,脑子昏昏沉沉地想着,他来了正好,她可以跟他坦白了,撒谎的滋味不好受。
“沈鹰州,我有话对你说。”在回到房内,她终于找到机会开口,而沈鹰州也同时开口:“先换上?”
他的手指上勾着他带来的泳衣,在她的眼前晃动,姜宜脸一红,这怎么穿?
细细的几根带子系着薄薄的一片蕾~丝,有等同于无,哪里像泳衣?更像那什么衣,她就知沈鹰州不安好心,千里迢迢就为了送这个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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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一套吧。”姜宜到底保守,虽然更亲密的行为都有过,但穿成这样在泳池里或者在他面前走动,她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沈鹰州有蛊惑人心的魔力,他带着情~欲的目光灼灼看着她,他不说你穿一定很美这种虚无的话,姜宜也未肯听,他只是唇贴着她的唇,说:“我想看你穿。”
“也只准穿给我看。”
他那样地期待着,这比直接夸赞姜宜更让姜宜心动。
“我帮你。”
沈鹰州是高手,姜宜在他面前溃不成军。
真正去无边泳池其实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恒温的水伴随着暖暖的夜风,无比惬意。
但姜宜哪里还游得动?只是趴在泳池边上看着海滩的夜景,让温暖的水流缓解肌肉的酸。
沈鹰州入水,溅起无数水花,清澈的水下,他的身姿矫健,一会儿就在姜宜的身侧破水而出,水花顺着他的头发滴到肌理分明的胸前,一副美男出浴的模样,姜宜虽恼他刚才的不管不顾,但每回看他,总免不了心动。
她稍回头,看到悬浮在水面上的托盘,点着香薰蜡烛,旁边有果汁有红酒,还有造型精致的甜品蛋糕,以及一束鲜花,夜空下,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充满了浪漫。
沈鹰州伸手把托盘轻轻拽了到两人中间,鲜花映着姜宜姣美的脸颊,水波下的身形若隐若现,又是另一番景色,他喉间发紧,把果汁递过去:“补充点体力。”
一语双关,不知是为刚才的消耗还是为了即将要来的消耗而补充。
姜宜确实有些饿了,一边喝果汁一边拿着叉子小口吃蛋糕,那泳衣有等于无,好在顶层,隐秘性好。
托盘什么时候飘走的,香薰蜡烛什么时候熄灭的,她什么时候被他抱着在水中游,她有些发懵一概不知,但一切又是那么自然而然地发生。
沈鹰州不同以前,现在清闲,所以有大把的时间过个人的生活,就像他那天所说,趁着这四年,解决人生大事。
姜宜一整夜到最后昏睡过去都没有找到机会开口坦白。
昏昏沉沉睡到第二天,被姑姑姜文真发来的语音吵醒:“姜宜啊,姑姑和你爸爸还有表哥表嫂去远东看你,你有想吃的东西吗?姑姑给你带过去。”
姜文真的声音热情而松快,自从秦惠的事情之后,她现在不再想着投机倒把的发财大梦,安安心心地过自己的中老年生活。
姜宜迷糊地从床上坐起:“你们来远东做什么?我在外地出差。”
她和沈鹰州要今天才回去。
姜文真:“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你不好意思跟你爸说,怎么不跟姑姑说呢?姑姑有经验啊。”
姜宜才明白姑姑说的是什么事,这事闹大了,她转头看沈鹰州,男人一脸慵懒侧躺着看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接电话,眉眼鼻峰线条流畅硬朗,英俊又可恶。
挂了电话,她坐着靠在床头软软的垫子上,他搂着她的腰,脸贴着她的腰腹:“终生大事,理应亲人都在场。”
他自己这边没什么亲人,即便有,也不重要。但姜宜重视家人,重感情,他尊重她。
他不老实,脸靠在她的腰侧嗅了嗅:“这里也香香的。”
隔着薄薄的衣料,他坚挺的鼻尖在上面蹭了蹭,蹭得姜宜发痒,想挪开位置,却被他用手固定住,动不了。
“沈鹰州,我...等过段时间再叫他们来好吗?”骗他一个人就叫她心力憔悴了,再来她爸爸和她姑姑,她简直不敢想要怎么面对这样的场面。
薄薄的布料被掀开一角,他的手灵巧地进去,从下往上,精准无误。
姜宜呼吸一窒,固定住的他,不让他胡乱动,昨夜已让她精疲力尽。
他蓦然笑,姜宜才惊觉他的手正放在那柔软的最中央,她这么急急地控制着他,好像不舍得他离开似的,果然,就听他坏笑道:“喜欢?那我多放一会儿。”
魔掌一紧,又软又弹,他自己先满意地叹出声。
这一声,色...气十足。
姜宜松手,在床上简直没法跟他好好说话,掀开被子光着脚起来,但没走两步,被沈鹰州从后面拦腰抱起小心放回去:“离退房还有三个小时,别浪费了。”
混乱之中,姜宜:“沈鹰州,你先听我说,这件事...唔~”
她的家人在沈鹰州的安排下,和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到达远东的,住在百河湾旁边的五星酒店。
不同于姜文真的兴奋,姜文鸿怒气冲冲,为姜宜这不“自爱”的行为生气。
姜文真劝:“早睡一块了,这怀孕不是迟早的事吗?按你这老古板的思想,姜宜再等几年高龄产妇,你高兴了?”
姜文鸿忧心:“沈鹰州刚被判了刑,而且姜宜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就怀孕,不冷静,太冲动。”
姜文真:“沈鹰州这不是把我们叫来了吗?电话里的意思就是要跟我们定下这门亲事。判刑是判刑,但只判了三年还缓刑了,说明犯的事不大,经济犯错嘛,总比杀人放火强。”
姜文鸿:“你三观有问题,犯罪不分大小,犯了就是犯了。”
“那行,你让姜宜把肚子里的孩子拿掉好啦。就你伟光正,也不想想,谁救了你,他们这个行业,几百亿上千亿的交易管理着,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你知道杜子瑞原来的领导,在这么一个小支行,贪了上千万。”
嗯,虽然最后进去了。
姜文鸿说不过妹妹,懒得再开口说,忧心忡忡闭目养神,想着姜宜自己都还是孩子呢,要当妈妈了?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姜文真忽然说道:“沈鹰州电话里的意思是请我们来谈论婚事的,那彩礼的事?”
姜文鸿打断她的话:“我不卖女儿,不要什么彩礼,姜宜觉得幸福就行,你少打主意。”
姜文真冤得慌:“你别把我往坏了想,姜宜的东西我一个都不要。你们父女俩一个比一个清高,不会为自己争取利益。姜宜谈恋爱谈糊涂了,你再糊涂,以后被欺负,说不好听一些,万一真有那一天,姜宜身无分文,连孩子抚养权都拿不到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文鸿继续嗤之以鼻,但没再反驳,安静地听着姜文真往下说:“我听说他们有钱人都是签婚前协议的,婚前的财产,姜宜肯定没份,但如果真签了这个协议,那婚后财产,也麻烦他列清楚了,该是姜宜的一分不少。哥,你不好意思张口,你就少说话,姜宜没妈,我就替她做这个主了,婚后财产,房子,车子,现金,就按远东的风俗来。”
姜宜和沈鹰州回远东的路上给姜文鸿打了好几个电话,但都被挂断了不接。
姜文鸿确实在生气,他气姜宜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气她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这件事,反而是沈鹰州先提的,他这父亲做得多失职?
姜宜真是有苦说不出,当初去看沈鹰州,脱口而出说自己怀孕,是权宜之计,是希望他能重拾动力,积极争取自由,哪知拖着拖着,变成了今天这样。
这一路,她数次想开口坦白,都被沈鹰州打断了话题,姜宜也隐约猜出他把她家人叫来的目的,她内心亦是矛盾,有期待,又有忐忑不安。
两人落地远东,便直奔酒店和她家人汇合。
酒店的顶层有个露天的草坪餐厅,姜文鸿等人被安排到餐厅就餐,今天的厨师特意请了江景秋。
姜文真查了酒店和房间的价格,一晚的消费顶她半年的退休工资,她啧啧感慨:“沾了姜宜的光,老了还能见这样的世面,这辈子没白活。”
杜子瑞夫妇在草坪上拍照打卡,这样的环境随便拍拍都很出片,只有姜文鸿一声不吭坐在那。
江景秋忙进忙出,精明如他,自是看出姜文鸿是沈鹰州最大的阻碍,便泡了一杯上好的茶过来套近乎。
“姜叔,喝茶。”他外表阳光开朗,嘴巴能说会道,正正经经时深得长辈喜欢,姜文鸿便对他放松警惕。
“我是姜宜的朋友江景秋。”他主动自我介绍,不提沈鹰州。
姜宜的朋友?
姜文鸿脸色缓和了一些。
“姜宜以前跟着我学过做菜,算她半个师父,她聪明可有天赋了。”
姜文真听到,探身过来闲聊:“那以后不能让她再做饭了,孕妇不能劳累。”
江景秋喝着茶险些喷出来,孕妇?
沈鹰州要当爹了?
我...操
把他骗来做饭,竟然一点消息都不肯透露,还是没把他当朋友。
姜宜和沈鹰州到了酒店大堂,他的专属管家早已在门口处等候,”沈总,都准备好了,这边请。”
酒店管家恭敬地在前面带路进入电梯。
姜宜的心随着电梯上升而咚咚咚地跳个不停,沈鹰州紧牵着她的手,手臂紧绷着,掌心竟也有一丝潮热。
他也紧张?
旁边的管家站得笔直,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但不时低头在给谁发信息,完全不符合专业的形象。
电梯一层层地往上,姜宜已猜到沈鹰州想做什么,也猜到电梯外会是什么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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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期待过和沈鹰州走进婚姻共度余生,但现在不是时候,她不希望沈鹰州是因为她“怀孕”了,为了负责才求婚。
她的手蓦然从沈鹰州的掌心中抽出,不能让事态再往失控的方向发展,现在说清楚还来得及,所以她很坚定,不给沈鹰州任何打断的机会,直接说:“沈鹰州,我骗了你。”
电梯正好到了顶楼,随着她的话,电梯门叮当一声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粉色的玫瑰花海,绚烂如梦似幻,柔软的白色地毯上铺着鲜艳的花瓣,层层叠叠往外延展形成一个花廊,这是一条通往幸福的花路。
沈鹰州站在电梯门口对她做了一个绅士的邀请,姜宜却往后退了一步,退回到电梯里面。
没有说清楚,她没法心安理得面对这样的场景。
“沈鹰州,我们先谈谈吧。”
“你先出来,晚点再谈。”沈鹰州又想进去牵她的手,完全无视姜宜刚才说的骗他的话。
姜宜摇头,“先下楼。”
两人一个在电梯里,一个在电梯外就这么僵持不下。
管家悄声说:“沈先生,冰淇淋蛋糕准备好了,再耽误该融化了。”
管家着急,花廊外面的一切都是按分秒布置,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特殊含义...。
姜宜摇头,眼里渐渐有了水雾,自然是想不管不顾被他牵着大胆往前走,可不坦白,不说清楚,她和骗婚有什么区别?
小犟种!
沈鹰州心里叹口气,无视酒店管家的着急,抬步进电梯,按了关门键,给两人留了独立的私密空间。
“说吧,什么事非要现在说。”他故作生气看着姜宜,沉沉的眼眸似吓人。
“我说了你不准生气。”姜宜先要求。
“那要分事儿。”沈鹰州不答应。
姜宜心一紧,看他这样不生气才怪,真应该早点说,叫上南力一起说。
“要么先回白河湾,叫上南力。”这事也不单是她一个人的责任。
她磨磨蹭蹭的,沈鹰州似失去了耐心,声音冷冷的:“哦?和南力有关?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姜宜深怕他误会,一咬牙,一闭眼:“我没有怀孕,是骗你的。”
她冲口而出,根本不敢看沈鹰州一眼,心里愧疚后悔得快死了,让他期待了四个月,一场空欢喜。
电梯安静得可怕,姜宜只能闻到他身上浅浅冷冷的气息,她睁眼看向沈鹰州,撞见他不明情绪的眼眸之中。
生气?失望?
姜宜猜不透,心里酸酸涩涩的,只能继续说:“我不想你求婚、娶我,是因为有宝宝而想负责。我要的婚姻一定是基于彼此相爱,想和彼此度过余生,不参杂任何旁的因素。所以,没有这个孩子,你想清楚了。”
姜宜说完,根本没有勇气等沈鹰州回答,急急地去按一层的电梯键,她的手腕被沈鹰州抓着,她的掌心已经冰凉,眼泪也在眼底打转。
“你可以取消所有安排。”
“我爸和姑姑那边我会解释,你不用担心。”
她自说自话,被沈鹰州捏起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他。
沈鹰州:“我是会为了孩子负责的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冷冷的声音在电梯里回荡,姜宜一时不知他这句话是反问句还是陈述句,被他捏着下巴抬眸看他,她眼底的水雾越积越多,从眼角滑落,过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反问句。
也对,他这样对亲情凉薄的人,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孩子把自己的婚姻搭进去?
姜宜这心跟过山车似的,一会愧疚,一会害怕,一会又充满了失落。
他轻手捏着她的下巴,拇指在她水润的唇珠上摩挲,深邃眸光锁着她的眼,让她有些颤栗,他温柔又不带情绪的声音响起:“说完了?”
姜宜点头,说完了。
“好,现在回顶楼可以吗?”
就这?
姜宜料想中他会生气,或者放弃求婚,又或者追究她这一个月的欺骗,总该有点情绪表露才对。
但沈鹰州这个老狐狸,好似故意要让她忐忑不安,让她无所适从,听她是假怀孕之后,竟然不给她任何反应。
她被他牵着手乘梯往楼上走,大约刚才的插曲打乱了原本的计划,姜文真、江景秋还有一众酒店的工作人员都在花廊的尽头等他们,只有姜文鸿坐在远处的草坪椅子上远远地看过来,莫名的悲愤。
“我的好姜宜,怎么穿这样少。”姜文真先热情迎了过来,见姜宜在看远处的姜文鸿,悄声说:“别管你爸,姑姑帮你搞定。”
挽着她就往姜文鸿那走。
江景秋则是看向沈鹰州,眼里都是鄙视,不仅鄙视他一点也不透露自己要当爹了,更鄙视他竟然会玩出一个小生命来,做不戴~套的行为很无耻。
酒店的专属管家见他上来,又急忙过来问:“还按原定的计划吗?”
沈鹰州:“取消吧。”
这三个字落在前面姜宜的耳里,她的心一痛,果然,他就是这么现实,他刚才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此刻的行动出卖了他的虚情假意。
姜宜庆幸自己没有真的怀孕才看清他的嘴脸,此时因为那三个字,让她失落得失去了正常的思考能力。
没出息!
她收起失落的心情,走向姜文鸿,要跟家人解释没怀孕也是一件难事,因为姜文真无比热情和兴奋,这一小段的距离,已经畅想了是男孩还是女孩,叫什么名字比较好,“以你们的条件,以后再生个二胎三胎,或者四胎都问题。响应国家号召嘛。”
姜宜听着都害怕,怼回去:“三胎四胎的任务,就交给表哥吧,反正有姑姑你帮忙带,几胎都没问题。”
姜文真听到,惊呼:“那要我命哦,他要一胎就够了。”
姜宜:“所以姑姑还是偏心,我啊,一胎都不要。”
最后一句话自然是讲给身后的沈鹰州听的。
“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姜文真吓得轻抚她的肚子,煞有介事对着她肚子说:“宝宝别听你妈妈瞎说...”
姜宜避开她的手,姜文鸿也看了眼她的小腹。
姜文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真:“我们姜宜真是老天厚待,算下来要4个多月了,肚子还软软的,一点不显怀。”
姜宜开口:“爸,姑姑,我其实没有...”
怀孕二字没说,被沈鹰州从身后揽住了肩膀,打断她的话,“晚餐准备好了,我们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