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风雨阅读>女生频道>失控交易> 第一百零二十九章:无限灯具2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一百零二十九章:无限灯具2(1 / 2)

不论是许月辉还是莫清,对沈鹰州的不满,也都只能暗自在心里吐槽,真要当着沈鹰州的面,谁也不敢多说半句话,甚至表现得毕恭毕敬,毕竟沈鹰州在业内的地位还是个人的气场,让人无法忽略他,更不敢当面置喙他。

许月辉继续热情介绍:“沈总,这位是姜宜的老同学,也是这次我们明禾合作的新项目,我们正准备出去吃饭呢,一起?”

沈鹰州:“吴总,你好。”

声音沉稳,带着一丝的凉薄隐藏在他表面的浅笑之中。

吴羡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直觉这人不好相处,甚至也隐约担忧自己的这个项目会因他而出问题,没有依据的第六感却最为准确。

吴羡订的包间就在明禾附近一家高档的中餐厅,明明他才是主角,但是沈鹰州站在一群人之中,莫名的就成为了焦点,仿佛他才是今天的主角。

落座之后,沈鹰州的旁边坐了许月辉和吴羡,吴羡的旁边坐着姜宜。

坐在许月辉旁边的莫清感谢道:“谢谢吴总请客,今天我们都是沾了姜宜的光。”

姜宜就知莫清是故意的,求饶地看她一眼,别瞎说。

而吴羡只当莫清是开玩笑,又或者看出其中的缘由,所以也玩笑着大方承认:“被莫总监看出来了?今天是想请姜宜,没有她,就没有我们的合作。”

许月辉也道:“吴总说得没错,我听姜宜说过两位是高中同学,她一年前为你们梳理过财务流程,又为上市准备提前做了企业规范管理。为了吴总这个项目,姜宜花了很多心思,很用心。”

莫清一唱一和:“真的吗?高中同学?初恋吗?哇,好浪漫。”

沈鹰州还是平日那种闲散的风格坐着,一手抬起,慢条斯理拿着水杯倒水,在莫清询问时,把水杯放到转盘上,转到姜宜的面前,笑着说:“渴吗?喝点水。”

一句多余的话不用说,在姜宜这就有极大的威慑作用。他继续倒水,水杯转到许月辉面前:“月辉总,喝水。”

又转到莫清的面前:“莫总监。”

明明带着笑意,却让他们后脊背发凉。

两人都幡然醒悟,赛普科技可观的佣金还没有拿到手,后面还有别的项目,沈鹰州若想压制他们,一个经济制裁就足够。

强者从来无需多言。

吴羡有意也无意,“我上学是是学渣,所以一直欣赏姜宜这样的学霸。现在工作也一样欣赏她孤身一人在这座城市打拼的勇气,很不易。”

许月辉和莫清只能尴尬笑,谁都不再说话。

桌上的富二代宋应恒一边吃,一边刷着手机,事不关己,而另一位最近异常低调的林一湘,忽然抬头问:“那吴总对姜宜的过去,应该比我们在座的各位都了解了?”

吴羡:“当然。”

林一湘便笑:“那恭喜吴总,相信姜宜一定能帮贵司成功做上市。”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宜看向林一湘,在她看似真诚的笑容里藏着的讽刺和一些晦暗不明,姜宜不明白,沈鹰州一直留着林一湘的目的是什么,因为庄群的委托?或是真想培养林一湘?

林一湘的存在时刻提醒着姜宜,她的那段经历依然是个定时炸弹,不一定哪天就要引爆,炸伤她身边所有人,而林一湘便是那个导火索。

姜宜在心里暗暗下决心必须把这个导火索消除,不单因为要保证吴羡这个项目顺利进行不受她的影响,更涉及到她在行业未来的发展。

吃完饭从包间出来,吴羡礼貌提议是否去二场,他约个KTV唱唱歌,平日应酬,吃完饭再约个二场是常规操作。

许月辉知道沈鹰州不屑玩这种小儿科,便替他拒绝:“吴总,咱们不兴这个,放心,项目我们会认真对待。”

吴羡:“那行,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耽误各位的时间了。”

他说完自然站在姜宜旁边,默认送她回家。

沈鹰州径直朝自己的车走去,过了一会儿,车涮的一声停在姜宜的面前,看着她:“上车。”

许月辉部门的人对俩人的关系都心照不宣,唯独富二代宋应恒在状况外,此时从手机游戏里抬头,终于察觉出一丝不一样,高智商人群,给点信息,很快就能理出千头万绪。

他开着跑车热情对吴羡道:“吴总,您住哪家酒店,我送您。”

吴羡今晚观察又试探了几次,早已洞察姜宜和那个男人的关系不简单,他心情其实很低落,似明白姜宜拒绝他的原因,也明白姜宜不想回之城,想在远东打拼的原因。

只是眼前这个男人对她真心吗?看着并不是良配,吴羡伤感的同时不由替她感到担忧。

吴羡坐宋应恒的车走,莫清坐许月辉的车走,留下姜宜和林一湘。

林一湘其实开了车,但看着沈鹰州,明知不可能,明知他不会多看她一眼,但脚步却莫名定在原处一动不动,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一直这样默默地看着他,从大学到研究生到现在工作,那份爱意和期望,永不停歇。

姜宜见此,热情邀请:“湘湘,一起走吧,让沈总送你。”

说着打开后座门,示意她先上车。

林一湘知自己卑微,明知姜宜不怀好意,但却心有不甘,非要上车多看他一眼,非要上车看他们互动,虐心虐身,从这痛苦之中清醒,清醒地恨着姜宜,才能不心软。

沈鹰州阴沉着脸,从车内后视镜看后座上的姜宜,真把他当司机了?

姜宜沉默地和他在后视镜中对视着,眼里无畏无惧,她的一切风雨和未知的风险都来自于他,如身边这颗定时炸弹亦是因他而起,她无论做什么,只为自保。

姜宜挪开视线看向林一湘,“你们和庄老师多久聚一次,下次聚餐可以叫我一起吗?”

林一湘:“当然可以,同学很想你,每次聚餐都希望你能来。”

再假不过的寒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林一湘早认清姜宜阴暗的真面目,只有沈鹰州,许月辉这样的男人才会被她单纯的外表,简单的言行迷惑,忽略她内心阴暗的一面,这一年的相处,姜宜早不是以前的姜宜。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如庄群所说,她若真有她自己所说的清高,便不会把自己卖200万一年。

庄群说最可怕的女人,内心有坚硬不可摧的壳,表面却擅长于扮演弱者楚楚可怜,欲拒还迎。毋庸置疑,姜宜已把这一套演得炉火纯青,连沈鹰州这样精明的男人也对她欲罢不能。

女人看女人,一向比男人看女人准。

林一湘临下车时,笑着贴在姜宜的耳边说:“我期待你真面目暴露的时候,到时,我绝不手软。”

姜宜陪她一起下车,挽着她的手送她到小区门口,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寒冷的话:“湘湘,是人就不可能完美,我们看谁先暴露好吗?”

林一湘脸色一变,想挣脱开姜宜的手臂,却没想到姜宜的力气大挣脱不开,只强调道:“我坦坦荡荡,问心无愧。”

姜宜:“你三番两次在明禾威胁我,提醒所有人查我的过去,你想想为什么我至今能安然无恙?”

姜宜留下模棱两可的问题便松开了林一湘的手,转身往沈鹰州的车上走,看着林一湘孤独的身影站在路灯底下,她坐上副驾驶,缓缓关上门。

“跟她说什么?”沈鹰州问,车很快从林一湘的面前驶过,消失无影无踪。

“叙叙旧,没说什么。”

“姜宜,你想做什么?”沈鹰州认真问。

车内,姜宜的手机响起,是姜文鸿打来的语音电话,洪亮的声音传来:“姜宜,小吴现在跟你在一起吗?”

“没有。”

“他不是去远东和你谈合作,他说要请你吃饭吗?”

“是,谈完了,也吃完饭了,他回酒店。”

“他去远东,你多照顾他一些。”

“他是成年人,自己能照顾自己。”

“有你多照顾着一点,那怎么一样?”

“爸,你不要成为姑姑那样的人。”姜宜一句话就让姜文鸿的心颤抖了一下,瞬间开始反思自己,沉默片刻,只差没有跟她道歉了:“好好,爸爸以后真不说了。”

挂了电话的姜宜看向面色阴沉的沈鹰州:“你刚才问我想做什么?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我只想好好工作而已,好好把无限灯具这个项目做好,不出意外。”

她强调不出意外,便是要求沈鹰州不要从中阻挠。

沈鹰州凉凉道:“我时间宝贵,没那么闲。”

区区一个灯具厂,沈鹰州真不看在眼里,更遑论花时间对付,不符他身份。

姜宜:“沈总说到做到。”

姜宜对无限灯具这个项目信心满满,但真正操作的难度,远超过她的预料。

买壳上市,是真金白银买已经上市的公司,成为独立控股人,再注入自己的资产业务;

借壳上市,是通过各种方法收购股权,达到一定的比例成为最大控制人后,再资产重组等完成上市。

但不论买壳还是借壳,最大的困难在于这些壳,去哪里找靠谱的,便宜的?

姜宜之前给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许月辉列的预计出售的壳名单,姜宜在真正去找对方谈的时候,才发现,这些壳已经被同行踩烂了门槛,很多像吴羡这样的企业早就找他们谈过,所以竞争激烈,这些壳也随之水涨船高,要求的条件越来越多,越来越苛刻。

一壳难求,好壳更难求。

姜宜刚入行一年多,实操时就知自己经验缺乏,到了找壳这一步就推进不下去了。

她找许月辉请教,她会面临的问题,许月辉早预料道,“你能找到的壳,所有人都能找到,都在谈,这种壳坐地起价,甚至有的像钉子户,不是诚心出售,你去谈,当涨涨经验,别抱太大希望。”

姜宜:“那真正优质的壳去哪里找呢?”

许月辉怒斥:“这种白痴问题,你问我?浪费时间。”

姜宜:“我知道有些中介通过交易所或者证监局,在长期监测那些连年亏损又没有能力扭转的上市公司,这些中介的手中能拿到第一手想卖的公司信息,但是中介的收费上千万,成本过高,所以我想是否有别的渠道可以了解到这些数据?”

姜宜想节约成本。

许月辉讽刺:“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其实他有一些证监局的关系,但他不觉得姜宜有足够的能力去和证监局的人打交道,拿到重要的数据。

这些坑,姜宜得自己爬,这是许月辉带新人的规矩,新人不爬到头皮血流,他沉得住气,绝不插手帮忙。

姜宜沮丧几秒之后又斗志昂扬,方法比困难多,别人能做到的,她也可以。

许月辉也不是完全不帮忙,给她发了一个邀请函:“这个讲座,你陪我去听。”

是一个交易所和财经大学联合举办的金融论坛,探讨如何规范运行整个金融市场,会议冗长无趣,许月辉以前不爱去,因为在那样的场合,他排不上名号,能接触到的只能是同级层的,纯属浪费时间。但现在不一样,沈鹰州带他认识了最高层惠老,有了惠老牵线搭桥,他再参加类似的论坛,能接触的人便完全不一样。

姜宜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论坛,占了许月辉的光,被安排在第三排的位置,放眼望去,前面全是耳熟能详的行业知名人物,第一排是证监的几位高管,还有财大的几位教授,第二排是一些财经专家。

庄群的身影赫然出现在第一排偏中间的位置,穿着职业套裙,妆容,仪态都优雅得夺目,难以忽略。旁边的几位证监高管不时和她低声交谈,关系熟稔。

周边全是专家级别人物,姜宜端坐着,目光落在第一排最角落坐着的证监局管理处的王处长。她做足了功课,可以从王处长这获得真实有效的数据。

许月辉看出她的想法,不由泼冷水:“王处长出了名的公正不阿,油盐不进,你想从他这拿到信息异想天开。”

王处长一脸严肃,严苛,一副生人勿进近的模样,姜宜确实有些胆怵。

前面优雅端庄笑意盈盈的庄群忽然回头,和姜宜的目光撞了一个正着,她似没料到姜宜在,眼神顿了一秒,随即朝姜宜浅浅点头。

姜宜起身,在许月辉诧异的目光之下,主动走向前,弯腰半蹲在庄群的面前,模样乖巧却又热情真诚打招呼:“庄老师,我也来了。”

这个论坛的规格很高,坐在第一排最中央的是惠老的下属,也是二把手。

姜宜打完招呼不走,和庄群很亲昵似的,任谁看了也知是庄群的学生。

庄群在业内以爱惜学生而出名,所以不得不介绍道:“这是我学生姜宜,现在在明禾投行。”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有庄群的介绍,坐在中央的二把手,包括王处长都看了眼姜宜,露脸,混脸熟,便是姜宜的目的。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姜宜和几位高层打完招呼之后又亲切道:“庄老师,水凉了,我给您换杯温水。”

从旁边路过王处长的位置时,王处长有些老干部的做派,自带保温杯,姜宜刚才就看她喝过好几口,便说:“王处长,我给您添点水吧。”

因着庄群学生的这层身份,王处长也没有拒绝,把保温杯递给她。

此时论坛马上要开始,台上的灯亮起,主持人出来正在调整麦和嘉宾的位置,会场逐渐安静。

姜宜给庄群端完水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主动把自己当成了庄群的助理,站在第一排的角落,关切着庄群的一举一动,像是随时等待她的差遣。

庄群旁边的一位高层夸赞:“你今天带的这学生不错,很懂事。”

庄群勉强笑着:“还行。”

角落那个位置,坐着的正是王处长。

论坛真正开始,今天主讲的嘉宾是庄群还有证监的二把手,两人在掌声中上台,主题是对未来经济形势的预测,以及作为监管部门如何加强管理,会尽快出台一些新的政策等等,外行看热闹,内行听门道,看似官方的场面话,但其实透露了未来的风向标。

姜宜一边听,一边留心观察着王处长,他始终坐的笔直,一脸正派和严肃,在姜宜给他保温杯装满水之后,连一声谢谢都说得十分吝啬。

姜宜是这次为了吴羡的灯具厂找上市的壳,才去查了王处长的相关资料,一查,才知道他太太曾经是她们财经大学金融院的讲师,只是姜宜上学的那四年,他太太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停薪留职了四年,对外宣称是身体不好在治疗。

大约是涉及到金融院,所以姜宜异常敏感,通过学校的旧官网找到了他太太以前的简历,虽然简历上只是一张二寸照片,但能看出其明艳的五官,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而王处长正是那一年从科长升为处长的。

姜宜几乎不用任何怀疑,以她对庄群的做事风格,便知道这其中的不简单,只是她还不知,王处长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他太太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庄群在台上侃侃而谈,三年前的金融地震对她的影响似已彻底过去,她现在依然能够活跃于大众的视野,能够备受尊重,不知是因她“庄教授”的身份,还是因为她是沈鹰州母亲的这个身份。

但有什么关系?她和沈鹰州本就是一个利益团体。

论坛持续了两个小时,中间陆续有被邀请的嘉宾上台沟通,姜宜这期间,替王处长装了两次水,并且主动介绍了自己两次,王处长都无动于衷,不知是否记住了她的名字。

论坛接近尾声,还有一位压轴嘉宾,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主持人热情介绍道:“接下来的神秘嘉宾,也是行业的领军人物,有请沈鹰州,沈总。”

不仅姜宜诧异,连台上的庄群都诧异,他从来不屑参加这样的论坛,更不屑和他同台。

姜宜余光看到王处长在沈鹰州出场时,调整了一下坐姿,比之前坐得更直了,严肃的表情里隐隐透着一股寒意,姜宜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台上的沈鹰州,而沈鹰州也在同一时间目光扫过她,在她的身上定了三秒,毫无避讳,以至于王处长稍稍转身看了眼一直站在旁边的姜宜。

主持人问:“沈总是第一次和庄教授出席活动。”

庄群:“毕竟我们领域不同,我只负责研究理论教书育人,鹰州是冲在第一线去实战。”

主持人:“庄教授,那么沈总是您最得意的学生吧?”

庄群:“应该说他是我最爱的人。”

为人师,为人母,庄群自认做得无可指摘,在这样的场合说得自己都感动,全是发自内心,毫无煽情。

主持人:“沈总呢?庄教授是您最好的老师吗?”

不论台上的嘉宾,还是台下受邀来参加活动的同行,在这样庄重的场合,全是一本正经的。

唯独台上的沈鹰州,坐在单人沙发上,大长腿交叠着,衬衣的领口敞开两颗纽扣,露出若隐若现的喉结,说不出的闲适风流,在哪都会第一时间成为焦点。

听到主持人的问题,他不答反问:“这个问题,请庄教授回答更合适。”轻而易举把问题推出去。

庄群笑盈盈:“我想当然是,生活上最好的老师。”

沈鹰州不反驳,只有姜宜看出他眼底那抹玩味的笑,带着一丝嘲讽。

主持人难得能采访到沈鹰州,原想继续寒暄一些私人问题,但见沈鹰州看似闲适的状态下,眼神看向他时的那股凌厉,主持人就知再往下问是越界了,眼前这个男人会让他下不了台面,所以马上把话题引到了本次论坛的主题上,问沈鹰州对未来三年金融市场有什么样的预测,是好是坏?

台下坐着的许月辉陪沈鹰州之前见过惠老,知道很快就会出台各项高压严苛的政策,市场必然会有很大的波动和震动,至少未来几年,整个行业都会进入寒冬,日子不好过,许月辉猜想沈鹰州既然来这样的论坛,也许会给同行一点提示或者暗示。

但却听沈鹰州很自然而坦荡地回答:“金融业作为国家三大经济支柱之一,我对我们金融市场永远保持着最大的信心,不论是未来三年,还是未来三十年,它会和所有行业一样,越来越规范,越来越往良性的方向发展。”

规范?良性发展?

场下不少和接触过他的人便知,他说这样的话太过于官方和假大空,因为他才是那个所谓良性发展规则的真正破坏者,他掀起的无数惊涛骇浪或者小范围的波澜,让很多从业者叫苦不迭甚至倾家荡产,而他赚得盆满钵满。

和他有更深层次合作过的同行,尤其是精明的,便能琢磨出他的话得反着听,他说好,可能就是不好。

台上的沈鹰州,看着台下时,目光不时赤裸着落在姜宜的身上,让站在角落的她,如站针毡。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不少人随着他的目光看过来,连一整晚没理会她的王处长也抬头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姜宜每一分每一秒都觉得难熬,目光落在别处不和他有任何对视。

论坛访谈结束之后,他被同行团团围住交流,如众星捧月,有他在,庄群和其他的财经专家等便成了摆设一般,无人问津,只能自成一团交流,一些偏学术派的财经专家,看沈鹰州尤其的不顺眼,高傲,猖狂,目中无人,相信他总有一天会从高处跌落,且跌得很惨。

庄群回到台下和姜宜并肩站在一起,旁边没有外人,对于姜宜今天的异常,庄群皮笑肉不笑:“你想做什么?”

姜宜笑得很真诚,“没想做什么,尊敬老师而已。”

庄群:“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多,你那点小伎俩省省吧,想求我做什么直接说。”

庄群前几次和姜宜的接触中,就知她油盐不进,没有耐心再当“恩师”,所以原形毕露。

姜宜隔着人群看前方被一群精英围着的沈鹰州,说道:“庄老师,我想做什么,直接求他不好吗?”

庄群没想以前毫无攻击性,只会逆来顺受的姜宜会说出险些让她哑口无言的话:“我听说你搬出百河湾了,说明你们的关系已结束。你们前前后后来往了几年,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帮你一次,他必然加倍从你这要回去,显然,你现在付不起,或者不想付,否则刚才何须在我面前演师生情深?”

姜还是老的辣。

姜宜的虚张声势逃不过庄群的眼睛,但是,她说:“主动权在我这不是吗?”

沈鹰州对她无爱,却愿意花时间维护两人的关系,姜宜以前想不明白原因,因为她所有思考的出发点都是从爱情的角度,而现在想明白了,沈鹰州需要她,因为她年轻而干净的身体,因为她无背景好控制,是他可以花费最低成本就能解决男人生理需求以及心理满足的人。

所以,主动权确实在她,只要她愿意继续回到他的羽翼下,他依然会帮她。

庄群:“你太高看自己。”

这时,只见沈鹰州从人群中款款朝她们走来,伴随着众人的目光,会场的人员在论坛结束后都没有离开,同行交流的机会难得,也是他们来论坛真正的目的,沈鹰州是全场焦点,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

“鹰州。”庄群先打招呼,深怕他当场给自己下不来台。

但沈鹰州只看向姜宜,和刚才在台上看她时那样直接没有丝毫掩藏。

姜宜本能想往后退,其实庄群说的没错,她所有想做的事,沈鹰州可以毫不费力帮她做到,但她不想求他帮忙,正是因为知道他的性格,付出必要加倍回报,他想要什么她知道,而她不想给。

“姜宜,过来,给你介绍几位朋友认识。”

所有目光簌簌朝姜宜看过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去,庄群,证监的二把手,王处长等都看向了姜宜。

如果刚才在台上,沈鹰州的目光让他们猜疑,现在则是直接的宣告,眼前这个叫姜宜的女人和他关系不一般。

姜宜避无可避,样子乖顺站到沈鹰州的旁边,虽然沈鹰州介绍姜宜是他的下属,让大家多多关照,但真实的关系,所有人心照不宣,对姜宜也高看一眼,纷纷想加她的微信。

行业的现实如此,关系,资源,远比个人能力更重要,姜宜绞尽脑汁想认识的人,沈鹰州只需轻飘飘一句话即可解决。

介绍完一圈,沈鹰州带着她远离人群,站在一处空旷的地方,姜宜低头备注各个联系人的名字、职位和单位,只听耳边沈鹰州戏谑的声音传来:“我的名字不比你庄老师的名字好用?找她不找我?”

姜宜知道沈鹰州的为人,他现在不明码标价地帮她,但一桩桩,一件件都会积累着,最后给她算总账。商人无利不起早,何况还是他这样的商人。

沈鹰州:“现在连谢谢两个字都不会说了?”

姜宜:“谢谢沈总引荐。”

沈鹰州追问:“说谢谢要有诚意,怎么谢?什么时候谢。”

“那你收回去吧。”姜宜骄傲地转身就走,手腕被沈鹰州牵住,他笑:“不是想认识王处长?”

说着不由分带她往王处长那边走。

王处长不是一个爱交际的人,有几位金融从业人员来找他寒暄,他面无表情站在那里,一脸严肃,让人即便靠近也不太敢说话。

见沈鹰州带着姜宜过来,他的表情还是那样,阴凉的,带着一丝厌恶的。

姜宜捕捉到了,更加证实了她之前的猜测。

恨沈鹰州的人太多了,沈鹰州根本不会在意对方的想法,只说自己的目的:“王处长,以后姜宜的事,多上心。”

王处长负责监管的,职位不低,在远东的所有上市公司都得巴结着他,谁对他说话不恭恭敬敬?

但沈鹰州显然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发号施令,像是他的上级。

姜宜看王处长面有郁色,却只能点头答应,对姜宜道:“有什么事直接找我。”

姜宜便抓住机会和王处长约了第二天见面的时间,她的进步都在一点一滴之间。

论坛活动终于结束,她在会场没有看到许月辉,便给他打电话准备一起回明禾,许月辉奇怪:“我已经快到单位了,你不坐沈总的车回吗?”

姜宜:“好,我知道了。”

许月辉今天带她来论坛的目的是让她锻炼锻炼,能够认识一两个同行就是收获,却没想到姜宜后来会成为焦点。

许月辉是从一穷二白,毫无任何背景资源,靠自己硬实力一步步打拼出来的,原以为姜宜和他是同类,骂归骂,却真心带她的,但现在看,她有她的路要走,他管不了,对她那份栽培的心也远了,只最后说一次:“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想好自己要走哪条路。”

姜宜:“月辉总,我愿意承担所有后果。”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现在已意识到,从她认识庄群和沈鹰州开始,她就别无选择,想逃离,想独善其身,沈鹰州不允许,他身边的人也不允许,如果逃不开这个漩涡,不如加入漩涡。

从会场出来,忽见王处长从沈鹰州的车后座下来,脸上的郁色比刚才更明显,甚至带着一点青灰,匆忙离开停车场。

而驾驶座的窗户缓缓落下,露出沈鹰州棱角分明的侧脸,相较于王处长青灰的脸色,沈鹰州的表情冷漠到让人心惊,姜宜不知他们之间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但能预料到王处长不好过。

大约感受到姜宜的目光,他转头看向她,冷漠的表情有了笑意,把车缓缓开到她的面前停下,明知故问:“你的月辉总把你抛下了?”

姜宜不语。

“上车。”他探身,打开副驾的门。

会场陆续有人出来,两人一个车上,一个车外,暧昧不清站着,尤其沈鹰州喜欢逢场作戏,看着姜宜的眼神深情脉脉的,姜宜知他是故意,便坐上了副驾,车驶出会场的停车场,

“王处长刚才和你谈什么?”姜宜问。

“你猜猜。”沈鹰州问。

“名和利?”姜宜试探地问,但她心里有别的答案,到王处长这样的级别,名利应当无法让他气得脸色铁青,她第六感和他太太有关。

沈鹰州笑笑,没有回答她的话,他人性之中很多阴暗的一面,鲜少在姜宜面前展露,更多时候在她面前一笑而过。

姜宜再见王处长,是第二天如约去的他的办公室,不同于明禾这样的单位办公室装潢现代简约,王处长的办公室老气横秋,黑色沙发,桃木办公桌,铁质文件柜,文件夹一排排整齐罗列在上面,唯一现代一些的便是办公桌上两台大显示屏幕的电脑。

姜宜进去时,王处长关了其中一个像是连接监控的屏幕,另一个电脑屏幕上是一些数据走势图。

姜宜落座,她今天的主要目的是想通过王处长这得到一些上市公司的信息,那些常年亏损又无力扭亏的公司名单,她可以每一家去谈,这种还没有对外公布要出售的公司,谈的人少,价格也会更公道。

对面的王处长,脸色比昨日好了一些,但依然苍白,如病入膏肓之人,看姜宜的眼神也越发的锐利,带着审判的轻视。

姜宜发现自己面对这样的眼神竟已无动于衷,不尴尬,不慌张,不恐惧,内心长出了无比坚硬的壳,不再因为外界的评判而产生任何波澜,只坚定朝着自己的目标而行。

王处长蔑视她,轻视她,态度冷漠,但还是把两家智能行业的企业信息给她,姜宜诧异,因为这两家企业虽然体量小,但是每年对外的财报都是盈利,给人蒸蒸日上的感觉,而她此刻拿到的真实数据,早已岌岌可危,这些一手的数据外界是绝拿不到,这就是人脉资源的力量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

“谢谢王处长,我和他们联系。”

王处长从始至终都带着鄙夷而冷漠的神色看她,甚至一闪而过的眼神里,是深恶痛绝。

姜宜昨天从论坛回去之后,花了一整夜的时间查王处长的升迁之路和时间节点,又查了他太太从金融院停薪留职之后的去向,他太太当年在金融院任教时,因出色的外表和能力,一度也是金融院教师团队的风云人物,网上有不少学生发的八卦帖子,姜宜记得其中一条,说她离开学校的原因,是患了严重的抑郁,有自杀的倾向。

如果说姜宜昨晚看完帖子,脑子里关联起来的故事线还只是猜测的话,此刻见王处长对她鄙夷痛恨的态度,便证实了她的猜测是对的。

王处长鄙视她,因为以为她和庄群、沈鹰州是一伙的;

王处长这样没有背景,且不善言辞,又严苛严肃甚至有些阴沉沉的性格,却能平步青云升到这个位置,背后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力量在操控。

那么他太太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

患了抑郁有自杀倾向,几年不再露面,那么是否可以说明,她并不是主动的,很有可能是权色交易的牺牲品?

这条线,在姜宜的脑海里反反复复出现,她拿到那两家公司的资料准备离开之际,又忽然回头对王处长道:“我也是财大金融院的,我入学那一年,您太太正好离开学校,所以我没有见过她,但听说她是财大最美教师。”

最美教师这四个字触到王处长,他转头目光凌厉要杀人似的看向姜宜。

姜宜再次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无视王处长要杀人的目光:“我本硕连读,但因庄群的原因,我研究生没有毕业退学了。”

她的语气透着一股隐隐的恨意,王处长接收到了,因为他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才开口问:“什么意思?”

姜宜模棱两可:“也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她也不确定她现在要对庄群做什么,如果庄群不动她,不再伤害她,她应当也不会主动做什么,以免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

但身处现在的环境之中,她得未雨绸缪,得为自己武装上各种子弹,在需要的时候,有还手的能力,能自保,而不是坐以待毙。

所以她只是向王处长抛出橄榄枝。

王处长看着她的目光依然带着审判和轻视,但这轻视的后面,有了一丝好奇,在探究她话里的意思。

姜宜最后加了筹码:“庄群或者沈鹰州对我没有防备。您太太如果想散散心出去走走,欢迎去我的家乡之城,那里景色很美。”

姜宜说完,往王处长的微信里发了几张之城的风景照。她这边如果找到合适的壳公司,过几天要回之城,去吴羡的灯具厂做调研写报告,她希望和王处长的太太能建立更深的关系。

之后,姜宜一心投入无限灯具厂的工作之中,她联系了那两家智能家居的企业,她的出现对那两家公司如同及时雨,其中一家明确表态,想被全资收购,他们直接退出;另外一家则是希望他们还能占有一定比例的股份。

姜宜没有马上决定,需要评估之后,看哪种方式对无限灯具更有利。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把两家公司的情况汇报给吴羡,两个壳的体量和业务线都适合无限灯具,最大的区别在于是否全资收购,这需要征求吴羡的意见。

吴羡全然相信姜宜:“我听你的专业意见。”

姜宜答应:“好,我会尽我所能。”

姜宜不是盲目自大的人,对吴羡这个上市项目,工作之外还有情感因素,所以她连夜做了几十页的PPT,对比分析两家公司,找许月辉给专业指导。

许月辉看也没看她熬夜做的PPT,鄙夷道:“你纯属浪费时间,这两家公司你心知肚明是沈鹰州给你找的,他找的自然百里挑一,最适合无限灯具厂。”

姜宜心里一跳,她知道是沈鹰州给她和王处长牵线搭桥,但他看不上无线灯具,甚至想阻止她做,所以她没想过这两个壳是沈鹰州找的。

许月辉:“你只需要考虑吴羡真的需求,他能吞下哪家公司?一家全资收购,成为独立的控制人,但需要大量的资金;而另外一家,只需收购其30%的股份成为控制人,但同时还有别的股东。”

姜宜:“吴羡更倾向于全资收购,成为独立控制人。他目前的资金量足够,但风险在于,如果这个壳收购回来,业绩无法达到,他的资金链会断。”

许月辉:“世上哪个投资没有风险?”

其实许月辉也是偏向于全资收购,好操作,麻烦少,对无限灯具也好。

“对企业做尽调报告,我安排宋应恒帮你。”

“我想让莫总监帮忙。”姜宜道。

许月辉:“你这种小项目,她要肯做,我没意见。”

莫清那个女人精得很,收益小的项目,她看不上眼,别说姜宜,哪怕是他也叫不动她,最近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不知道在忙什么。

许月辉一向毒舌,不损别人几句便难受,看姜宜这冲劲,就想讽刺几句:“怎么不找林经理帮忙,借壳上市的操作,她以前有过成功案例,你可以跟她取取经。”

提到林一湘,姜宜心里就发凉,她们不从中破坏,姜宜便谢天谢地了。

姜宜就两家壳公司的利弊和吴羡分析之后,最终决定全资收购这家公司,以他们的智能研发为基础,注入无限灯具的业务转型。

这家公司所有的背调工作,姜宜委托给了明禾合作的律所还有会计事务所,请莫清负责协调,而她自己则前往之城,对无限灯具厂进行相关材料的准备。

在明禾工作这一年多,她数次往返于之城,有为私事,有为公事,这次和以往不一样,是她自己的项目,如果能顺利上市,是之城第一家上市的公司,意义重大,所以她满腔热血。

之城经常下雨,出了高铁站,远处的之江水面上烟雨朦胧,三面青山环绕,如人间仙境,她随手拍了一张照片发给王处长,邀请他太太来玩。

吴羡开着车在高铁站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她,自从在远东见过沈鹰州之后,吴羡对姜宜只保留了同学情还有合作伙伴,对姜文鸿依然照顾,但拿捏好了分寸。

姜文鸿亦是聪明之人,更不会做让姜宜不高兴的事,所以心里喜欢吴羡,但开始保持边界,不再像之前那样热络了。

王处长没有回复她的消息,吴羡给她安排了之城最好的酒店,姜宜拒绝:“我住家里,跟我不用讲究这些。”

“那行,住家里有姜叔照顾,我也放心。”吴羡便也没有跟她客气,结果送她到家时,姜文鸿一身工装正要出门,一问才知,之城天气预报明后天有暴雨,他和老程要进山里检查电路,提前摸排风险。

姜文鸿见到姜宜回来也想留在家里陪她,但工作职责,不得不进山。

姜宜道:“你注意安全,我来工作,不用你陪。”

姜文鸿:“行,我和你程叔尽快忙完回来,有事给我打电话,手机如果没信号,你打山里电站的座机。”

姜文鸿嘱咐了几句,就出门和老程进山了。

姜宜也马上投入到工作之中,她对无限灯具已接触了快两年,尤其对财务更熟悉,所以工作开展很顺利,预计不用一周就可以完成所有报告。

她有空就通过监控看家里的Rover,和它说说话,来之城时,她委托之前在百河湾照顾的阿姨帮忙每天早晚带它下去玩一圈,但阿姨给她打电话,Rover又故技重施,不吃不喝,她只能在监控里教训它,让它听话。

Rover听到她声音却看不到她,对着摄像头汪汪汪地叫,急得团团转,阿姨想带它出去,却拽不动它,“姜小姐,你出差了,要不要请沈先生过来带它?它不听我的。”狗有狗的脾气,阿姨完全管不了。

见姜宜沉默,阿姨继续道:“不吃不喝问题不大,但它不出门,又不用家里的狗厕,一直憋着,只怕憋坏了。”

姜宜道:“你带它去百合湾吧。”

阿姨:“它不出门呀,看它憋的难受,昨天一天就没出去了,它只听您和沈先生的。”

姜宜后悔当时心软带走它,无法,只得给沈鹰州打电话。

沈鹰州大约在谈事,接到她电话声音冷冷的:“知道了。”

他喜怒无常,时冷时热,姜宜已经习惯了,交代完Rover的事情,便安心投入工作。

主要是针对无限灯具厂的各种资质以及财务、资产、业务线等进行整理,有吴羡的配合,每项工作进展顺利。

晚上回到家,给她爸打电话。

姜文鸿还在山里没回到,对姜宜道:“还有一座山没查,明早要很早起,所以今晚不回去了,我和你程叔住山里的电站,你让你姑姑给你做点吃的送过来。”

“不用了,我自己看着办吧。你和程叔在山上小心,明天早点回来。看天气预报,明天下午,小雨转大雨。”

“知道,别担心。”

父女俩便挂了电话,姜宜自己做了一些吃的,又写了一会儿报告之后,便直接入睡了。

只是夜里,大雨忽然提前而来,她被雷声和雨声惊醒,起来关窗时,阳台外的之江波涛滚滚,不好的预感侵袭而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之江对面的别墅区,大约是因为暴雨影响了电路停电了,一片漆黑,只有江水的滚滚声。

她的心莫名收紧,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暴雨天,最怕她爸上山,每次只有看到雨停,看到她爸回家,她紧绷的心才能放下。

她跑回卧室拿手机给姜文鸿打电话,果然,手机没有信号了,打电站座机的电话,一直嘟嘟响着,无人接听。

以前也常有这种情况,姜宜只能把心里的紧张压下,现在无法做任何事,但后半夜,听着电闪雷鸣,她毫无睡意,睁眼盼着天亮。

早晨的雨依然很大,她再次拨打电话,还是无法接通,山里电站依然没有人接,她悬了一晚上的心在这一刻,终于耐不住,出门前往电力局。

整个之城被一片雨幕围绕,之江的水几乎快要上涨到桥面上,路上没有行人,只有几辆出租车在疾驰,好在电力局离她们家不远,她撑着伞步行就能到。

刚到电力局的门口,就看到另一位巡查员程叔的家属程婶一脸仓惶跑进电力公司,抓着人就说:“你们快派人上山救救老程和老姜。”

姜宜的心陡然一紧,几步向前:“程婶,出什么事了吗?”

程婶认出姜宜,一脸仓惶和焦急,“快让他们派人上山找你爸和程叔,他们失联了,我今早冒雨去山里的电站,里面只有他们昨天进山时带的干粮,一点没动,他们整晚都没回电站,手机又联系不上...”

姜宜一听,控制着加剧的心慌安慰道:“我爸和程叔都是老巡查员了,对那片山很熟悉,偶尔没有信号联系不上很正常。别担心。”

程婶:“这次不一样,天气预报不准时,昨晚提前下了暴雨,他们上山没防备,我今早上山找他们,路边的树倒了好几棵,还有山体滑坡,之城有些地方已经断电。”

程婶全身都湿的,鞋子上粘满了黄泥,抓着她焦虑地往电力局里面走。

姜宜内心的焦灼不比她少半分,从小到大,一到下雨,她就焦虑,这会儿被程婶说的,心更提到嗓子眼儿,和她一同去找电力局的领导。

结果领导云淡风轻:“别着急,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巡查员,不会出事,我们已经在尝试联系他们。”

姜宜控制着焦虑:“尝试联系?说明你们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为什么不派人去找?在这联系有什么用呢。”

领导:“之城忽然暴雨,你看看各处报修的电话,电力局都炸锅了,所有巡查员、检修员都外出作业,上哪调派人手去找人。”

“我爸和程叔失联了,时间就是生命...。”

领导打断她的话。不耐烦道:“24小时了吗?超过72小时黄金救援了吗?”

程婶哇一声嚎哭:“等24小时后,人如果出事,命就没了...你们是领导,不能这样坐视不管啊。可惜老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程兢兢业业一辈子。”

小职员的命如草芥,真出事了,谁也不管。

姜宜知道事出突然,不想为难电力局的领导,她沉下心想解办法,一颗心七上八下。

她爸姜文鸿还有两年就退休,当了一辈子的巡查员,本来他这个年龄早就该转岗了,但他天生善良又乐观,看公司都是年轻人,谁也不愿意吃这种苦,便一直在这个岗位上没下来。

程婶:“总该想想办法的,他们一定出事了,不然不能失踪。”

姜宜反而冷静下来:“山里有监控吗?”

“我们在每座山顶的电路上,都安有摄像头,用于平日监控,但是只拍到他们进山的身影,后来天气大雨,摄像头坏了。”

姜宜看了眼天气预报,“下午大雨转小雨,我和程婶上山找,你找个熟悉那一片山的巡查员帮忙带路。”

她说着,同时也拿出手机拨打高山救援队的电话求救。

程婶听了急忙点头,“对对,找个人带我们上山找。”

电力领导:“你们别胡闹,你们再上山丢了怎么办。”

姜宜:“那是我爸,我不能弃他于不顾!”

那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救援队的电话接通,她简明扼要说了具体的地点和事件,希望能得到帮助,所有的费用,她来承担。

只是救援队那边也很抱歉:“突发的暴雨,我们的队员都在各地施救,人手不够,您这边的情况,我已经记录了,我会尽快安排。”

姜宜强制的冷静也要在崩塌的边缘,心如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可平静,“山下的村民呢?我去问问有没有愿意带我们上山的,他们肯定对这些山很熟悉。”

等别人帮忙不如自救,她说着就往外走,程婶也跟着,身后负责人喊:“你们别胡来啊,你出事,我们可不负责。”

外面依然下着大雨,但比昨晚和早晨小了一些,电力局的院子里声音嘈杂,姜宜匆忙往外走的脚步忽然顿住,看到院子里停着一辆熟悉的库里南,后面跟着六辆外地牌照的越野皮卡。

沈鹰州撑着伞从车队的最后走来,雨幕里,只看得清他颀长的身影和宽阔的肩膀,棱角分明的五官在雨中时隐时现,由远及近走向她,身后是十几位穿着橘色冲锋衣的救援队人员。

姜宜呆立在那里。

程婶扯了扯她的衣角:“是谁?”

沈鹰州已经走近,“傻站着做什么?带路。”

他把伞撑到她的头顶,示意她上车,周围都是潮湿的空气,姜宜的心也潮了,看着他,足足看了一分钟。

他开了几个小时的车来,带着整个救援队。

库里南的车里,Rover探出脑袋,一直朝她汪汪汪地叫,想要下车,但窗户太小,只能露出它的脑袋。

姜宜有一瞬间,眼泪险些没控制住掉下来。

“山里危险,可能有山体滑波。”她只能挤出这句话。

“不危险我来做什么?”

这事说来巧,沈鹰州昨日接完电话,开完会之后便开车带着Rover往之城来,结果到两省交界处,便下了倾盆大雨,出于对恶劣天气姜文鸿工作性质的判断,他在隔壁省便联系了专业救援队随他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带救援队过来的本意是希望能协助姜文鸿作业,却未料成了姜宜的救命稻草。

程婶比姜宜对当地熟悉,三作两步上了救援队的车,带他们进山。姜宜和沈鹰州坐他的库里南往那座山而去,Rover见到姜宜不叫了,乖巧地坐在后座上哈着舌头。

前面的路一片雨雾,越往山路去,雾变得更大能见度很低,为搜寻增添了难度,好在雨越来越小。

姜宜坐在副驾驶座上,双手冰凉,心里有一个洞装满恐慌和那些可怕的想象,这座山,她小时来过许多次,每次雨后,姜文鸿上山作业,如果很久没回家,她就蹲在山脚下一直等着,前面是连绵的山脉,四周是潮湿的空气,不知名的动物叫声,天地之间,只有小小的她,孤单单地守在山前,常常从白天等到黑夜。

姜文鸿下山看到小小的她,总是一把把她捞起背在后背,回家免不了怨姜文真不好好看着她,姜文真委屈,那么大的孩子看得住吗?

此时,坐在沈鹰州的车里,她仿佛又在山前看到那个小小的自己,全身湿透,睁着双眼彷徨地看着前面黑黝黝的山脉,她长大了,但过往的孤单恐惧,却丝毫减少不了半分。

坐在车内,她冰凉的手忽然被一只带着一丝温度的手覆上,温暖和坚定地把她拉回了现实里。

沈鹰州一手开车,一手握住她的,无言的沉默却给予最大的安慰,车内的温暖,后座Rover哈气的呼吸声,前面救援车队,让姜宜彷徨不安的心莫名的安定,产生了微妙的依赖,不再是小时那个无可倚靠的小女孩。

到了山脚,在程婶的带领下找了当地熟悉这座山的村民上山带路,山里的雨变得很小,变成朦胧细雨,但是雾大,可见度太低。

村民和姜文鸿还有老程是老相识了,一听他们昨晚在山上,顿时也产生不好的预感:“昨夜的风雨太大,我听着山里有几声巨响,应当是有几处塌方。”

救援队的人拿出卫星地图和他确定这座山的地形走势,根据电力局的电路布线,判断姜文鸿他们最有可能所在的地点。

在他的帮助下,很快对整座山有了具体的了解,救援队的队长跟沈鹰州汇报救援路线。

村民道:“这会儿雾太大,进山什么也看不见,再等等吧,等太阳出来,雾散了再进去。”

他话音一落,程婶马上焦虑道:“这阴雨蒙蒙的天气没有个两三天出不了太阳,老程和老姜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

以前作业也危险,但都是天气好转之后,他们才进山。而这次,因为恶劣天气提前到来,雨势最大时,他们正在山里,难怪程婶焦急。

姜宜也着急,但她爸和程叔的命是命,救援队的命也是命,所以她无法要求他们冒险进山找人。

这时旁边的沈鹰州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道:“时间不能再拖,现在进山。”

村民见他气质高昂,虽穿着黑色轻便夹克,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一看就不是救援队的人,便马上转向救援队长:“去不了,雾太大,真去不了。”

救援队长看了眼沈鹰州,又通过卫星导航仔细看山势以及今天的天气,最后决定:“救人要紧,现在马上出发。”

他们有非常专业的设备以及专业技能,和村民只靠眼睛行走,自然不一样。

但村民不理解:“要去你们去,我不去,我还要命呢。”

沈鹰州冷眼看他:“要多少钱?”

姜宜心一跳,他问得这样直接了当,有看不起人,不尊重人的嫌疑,这是他一惯的思维,能用钱砸,绝没有第二句话。她适应了他,别人未必适应,怕他弄巧成拙。

果然,村民:“这不是钱的问题,太危险,不一定能。”

“出个价,要多少钱?”沈鹰州像是听不懂村民的抗拒,甚至失去耐心,咄咄逼人似的。

姜宜扯了扯他的衣角,要他收敛一点。

村民却战战兢兢比了一个数字:“一...一千...陪你们跑一趟。”

沈鹰州:“给你两万,现在带路。”

村民脸上闪过不可思议,连吴婶都悄声问姜宜:“这钱...”

程婶看救援队就知收费不低,为了老程,她能接受。但村民要一千,这个男人非给两万,什么思路?

姜宜拍了拍她的手安慰:“没关系,这些钱我来出。我爸和程叔安全最重要。”

程婶焦虑的心情,有了姜宜作伴,还有看着靠谱的救援队,终于有了片刻的缓和,“那快上山吧,到电站的路好走,但是电站后面就不行了。”

“好,走。”姜宜从救援队的行李里,给自己找了一件雨衣穿上,准备和村民还有救援队一同上山。

雨衣的帽子忽然被一只大手拽着,身后的男人居高临下,把往前走的她直接拽了回去,男人发号施令一般不容拒绝:“你凑什么热闹,去车上等着。”

姜宜像被拎小鸡一样,身体随着雨衣被迫垫着脚尖:“你松手,我也要去。”她不想像小时候那样,一个人孤零零在山脚下等待,那个滋味太难受。

但被沈鹰州控制着,她挣脱不开,气得眼睛都红了:“沈鹰州,那是我爸。”

沈鹰州却无动于衷,她挣扎,他便把她拦腰抱起,直接塞进他库里南的后座上,动作霸道,看着她,“乖,在车上陪Rover,我保证把你爸安全带回来。”

车干脆利落地落了锁,四个车窗留出小小的缝隙让空气流通,姜宜使劲拽门,“沈鹰州,你开门。”

她的声音在小小的空间回想,从窗户的缝隙往外传出,却只能看到沈鹰州黑色的身影和救援队的人消失在山路的尽头。

“沈鹰州,你王八蛋。”她对着窗外大声骂,Rover也跟着她大声叫,车内的狗声比人声更大声。

过了一会儿,山路的尽头又出现一个身影,是程婶,她也被救援人员赶回来了,她跟着纯属耽误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程婶,程婶。”姜宜拍窗户,程婶终于看到她,朝车走来。

透着窗户的缝隙,姜宜喊:“程婶,你帮忙看看,能不能把门打开,让我出去?”

程婶被赶回来,内心也焦灼,但总算冷静下来,“我们别上去给他们添乱了,安心在这等着吧。”

道理姜宜当然也懂,只是,现在除了担心她爸,她还要多担心沈鹰州,他养尊处优,平时健身和走这种山路不是一个概念,万一脚滑或者给绊倒,山里的情况不明,出了事,她负担不起。

这个男人狂傲自大到让人生气。

Rover趴在玻璃窗上,爪子露出一部分到外面,舌头也哈着气,把外面的程婶吓了一跳,透过窗户的缝隙,能看到车内的星空顶。

程婶:“这玻璃降不下来?”

“降不了。”

姜宜只能干着急坐在车里,心里又担忧又生气。

程婶在外面,全身都冷:“我去弄点吃的,你这缝隙,东西塞不进去,你饿了咋办?”

“程婶,你去吧,我不饿。”她现在哪有心情吃东西。

话音一落,Rover咬了咬她的衣角,车后座的中间,有一个很小的冰箱,里面装满了吃的喝的,还有Rover的罐头,姜宜的手顿住,因为全是她平日爱吃的。

山里过了电站之后,信号时有时无,她联系不上沈鹰州,早知刚才应该问救援队的人要一个能联系上他们的通讯设备。

山里的雨停了,但如村民所说,雾太大,加上有几处山体滑波,如果只靠肉眼行走的话,危险重重。好在救援队有专业的探路设备,还有聚光灯,不至于寸步难行。

整座山被迷雾笼罩着,他们根据电力局的布线和能查到的仅有的监控,大致判断姜文鸿和老程的所在的方向。

因为下了暴雨的缘故,地面上没有任何行走的痕迹,很多地方杂草丛生,加上断裂的树枝阻挡了前路,比他们预计的要困难很多。

“沈总,要么您回电站等我们?”救援队长希望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他们做。

“不碍事,走吧。”

“山很滑,您小心,尽量跟紧我们。”

救援队清一色的橙色显眼冲锋衣,沈鹰州穿着黑色夹克登山鞋,救援队长不得不提醒着他一些,毕竟术业有专攻,但低头看沈鹰州的登山鞋,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专业级别,抓力强,防滑,防水,而且看他的姿态,体力和敏捷度不亚于他们这些专业救援队的。

救援队长就知道他们这些有钱人,有些平日就爱挑战一些极限运动,很多经过很系统专业的训练,身体素质比他们还好,想到这,便放下心来,带着人搜寻前行。

越往深山走,四周越寂静,明明是白天正午,却犹如陷入昏暗之中。按照之前的判断,姜文鸿和老程最有可能失踪的地点是在半山腰的那个电塔附近,白茫茫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迷雾之中,只见电塔被两颗倒下的大树砸中,电线断了,在空中飘着。

沈鹰州仔细观察四周的地形,还有地面有无人员行走的痕迹,但经过一夜的暴风雨,只有残枝枯叶,什么也没有。

“这一处很陡峭,大家一定小心。”救援队的人,以这个电塔为中心,开始向四周扩散范围寻找,一边找,一边呼叫姜文鸿和老程的名字。

村民感慨:“这一夜,凶多吉少了,别说他俩一把年纪了,早年前,有一个年轻人在这山上迷路了,应该是失足摔到下边的山坳里,山坳不深,但昏迷后容易失温而死,等我上山干农活时发现,脸都腐烂了,可怕。”

村民想起那个画面心有戚戚,被沈鹰州一个冰寒的眼神看过来,吓得马上改口:“老姜和老程,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的,他们对这一片很熟。”

救援人员以电塔为中心,地毯式的向四周搜寻,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只听前边一人大呼:“找到了,找到了。”

几个救援人员迅速往声音的方向走去,沈鹰州也快步跟上,只见老程脸色苍白,奄奄一息地躺在杂草之中,见到橙色衣服的救援人员,努力地张着嘴,手指向另外一个方向:“老...姜...”

说着,强撑着那口气松了,人昏迷过去。

沈鹰州的心一沉,顺着老程刚才指的方向看过去,绿色森林被一片白茫茫的迷雾笼罩,树木和杂草野蛮生长,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见。

沈鹰州当即道:“你们派四人送他下山,其余人留下继续搜寻。”

老程能找到,姜文鸿应该也就在附近,并且有了大致方向。

山下在车里的姜宜,看着星空顶,焦虑的心情也逐渐平复下来,去找吃的程婶过了好一会儿出现,手里拿着吃的在车边转悠。

姜宜忽然坐起,对着窗外喊:“程婶,你有车钥匙对吧?”

程婶表情一僵,支支吾吾道:“那个男人说,车钥匙放我这备用,不到迫不得已不能让你下车。”

姜宜真心的:“你放我出去,车里好闷。我保证不添乱,不上山,就在这里等着他们。”

她刚才冷静下来,明白自己如果也盲目上山,于事无补,还要浪费救援队的精力照顾她。

程婶:“真的?你不能上山,不然我没法交代。”

“你可以看着我。”

程婶这才拿出车钥匙开了车门,Rover先姜宜一步冲下车,姜宜总算可以呼吸清新空气,原本死盯着她的程婶忽然脸色一变,看到山路出口处,四位救援人员抬着担架出来,担架上躺着昏昏沉沉的老程,她一声惊呼,踉跄着跑过去。

“老程!”

姜宜的心也骤然缩紧,急跑过去:“我爸呢?”

看到程叔昏昏沉沉,身上都是伤,她整个人慌张无比。

救援队通过刚才断断续续的沟通,大概知道昨晚他们正要收工回电站,走到中途忽然暴雨,老程脚滑不小心滑到山坳底下,摔断了腿,当时正是雷雨交加,辨别不了方向,不仅要担心山体滑波,更要担心树木倒塌被砸到的危险。

姜文鸿跟着他滑下山坳,扶不动他,更背不动他,当时山里信号也中断了,无法,姜文鸿把他挪到安全地带,想下山找人帮忙。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按老程的复述,这条路他和姜文鸿从年轻开始走,走过无数遍,别说狂风暴雨了,就是下刀子,闭着眼也能安全到达电站,所以一定是路上出事了。

程婶顾不得再看着她,跟着救援队上车送老程去医院,一时间,整座山前只剩姜宜和Rover站在路口,山底下是微薄的白雾,Rover像是感应到不安,一直想往山里冲去找沈鹰州,而姜宜现在却前所未有的冷静,紧紧牵着绳子不让它跑。

仿佛昨日重现,小时的她和家里养的那只小黄蹲在这个路口等待的场景,那时小小的她想往山上走,小黄拦着她。

而现在,是Rover想往山上跑,她拦着,不想让Rover有任何风险,更不想让山里的人分心,哪怕她内心焦灼着,惶恐不安着。

正午过后,太阳的光照未能让山里的白雾散去,但随着太阳落山,傍晚时分,白雾竟然一团一团地散去,露出天空原有的蓝白色。

一整个下午,姜宜不知自己怎么过的,脑子里不停闪过从小到大和爸爸在一起的场景,在之城,他们家虽算不得什么有钱的家庭,但是爸爸有一份正式稳定的工作,又宠爱她,所以她从小没缺过什么,更不觉得家里穷,父女相依为命的日子,反而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也是她在外打拼的底气。

傍晚的时候,姑姑姜文真才知道消息,和表哥杜子瑞急匆匆赶来,看到姜宜就哭:“这么大的事,你不跟姑姑说。”

姜宜一颗心都悬着,没力气安慰她,所以安静地听着她絮叨。

“你爸就是犟,早该退下来,让年轻人干这工作,一大把岁数了,为了多挣点钱,连命都不要了...”

姜宜心再次楸起:“什么多挣点钱?”

姜文真:“他们电力局这几年有新规定,每次上山作业有额外的补贴。你说你爸,多挣这点钱有什么用?整天想着多给你攒点钱。”

姜宜一整天紧绷着神经,此刻忽觉鼻酸,心痛得难以复加,眼泪便绷不住一直掉。

杜子瑞:“妈,你少说两句。”

姜文真见姜宜哭,眼也红:“你爸穷怕了,更怕你受委屈。当年那个女人,就是嫌你爸穷,才离开你们的,狠心的。”

姜文真说话,永远不在意场景,不在意别人的心情,只说自己想说的,姜文鸿在山里生死未卜,她想起他这辈子,就觉得难受,难受了,就要开口说,不能憋着,哪管得着晚辈是否难受。

过了一会儿,她看到那辆库里南,又自说自话:“好在你有出息,我听老程家里说了,是那个男人找的救援队上山找你爸,关键时刻,还是得有人,靠我们平民百姓,只能坐以待毙,命如草芥。”

“姑姑,你别说了。”姜宜本就心慌难受,被她絮叨得烦躁,打住了她的话。

姜文真只好闭嘴,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人一狗提心吊胆看着山路的出口,怕没消息,又怕有消息。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全暗,四周的凉风吹来,让人全身发凉发冷,但天空却繁星灿烂。

等了太久,毫无音信,姜文真忍不住也开始哭了:“你爸一天好日子没过过...”

“姑姑...”姜宜本就心急如焚,一个字都不想听。

三人在黑暗之中看着远处黑黝黝连绵不绝的山脉,姜宜担心爸爸之余,还要担心沈鹰州,他天之骄子,这样恶劣的环境,不知是否能适应。

三人正焦急又沉默地等待时,忽见前面的路口有照明灯一闪而过,姜宜的心瞬间再次提起楸紧,脑海里闪过无数不好的画面,甚至最坏的打算。

Rover已经先她一步,迈着矫健的步伐飞奔过去,姜宜却腿软跑不动,那束灯光越来越亮,寂静的山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交谈声。

Rover汪汪汪的狂吠声在山里回音缭绕着,它在一个黑色高大的身影底下旋转,沈鹰州第一个出现在路口,犹有一片星光劈开身后沉闷可怕的黑幕,姜宜终于回神,拖着似无知觉的双腿跑过去。

在经过沈鹰州的身边时,他的手握着她的手臂,在她耳边沉稳而坚定地说了一句:“平安没事。”

姜宜的眼泪再次掉落,这是她听过的世间最好听的话,犹如天籁,当看到姜文鸿躺在担架上,还有意识叫她的名字时,从昨夜紧绷到此刻的心,终于放下。

虚惊一场,是多么美妙的词。

姜宜无暇顾及其它,跟着救援队送爸爸下山去医院。

沈鹰州一身黑衣,即便在山野里搜寻一整天,身上不似平日的清爽干净,但多了一份野性难驯的气质,他摘着手套慢条斯理往另一个方向的车走去。

这时,救援队长忽然回头喊:“沈先生,你的手受伤了,跟我们一起下山吧。”

姜宜也猝然回头看向他的手臂,这才发现他的左手臂是收起的,不像是皮外伤,脸上虽面无表情,但在夜色里,也能看出脸色的苍白。

救援队长道:“这次多亏了沈先生找到你父亲,并且不顾自身危险救了他,否则我们现在还在山里。”

担架上的姜文鸿迷迷糊糊中听到,哼了一声,也不知是赞同还是否定,他当时想下山找人来救老程,但是自己也不慎失足跌落到不知名的地方,小腿被断枝砸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又冷又痛,迷迷糊糊的不知自己被困了多久,等再有意识时,眼前出现的就是沈鹰州。

好几个照明灯从上往下照着,救援队焦急而大声地喊沈鹰州的名字。

“沈总,还在吗?”

“下边什么情况?”

沈鹰州用嘴衔着手电筒照明,弯着腰给姜文鸿小心翼翼地把腿上的树枝搬开。

姜文鸿痛得已经失去知觉,但腿上的树枝一搬开,他本能地想滚动,沈鹰州一声喝:“别动!”

姜文鸿这才知道自己有多命大,他从山顶滚下来,堪堪落在一处悬崖峭壁的很窄的台阶上,幸好被树枝砸断了腿动弹不了,否则再走一步,跌落悬崖将粉身碎骨。

冷冽的山风吹得他后脊背发凉,跟做梦似的,一动不敢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沈鹰州的身上绑着绳子,从山顶滑下来找他,因落地时用左手着地,导致左手臂骨折,忍着痛,解开自己身上的绳索,系到姜文鸿的身上,先保证他的安全,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姜文鸿虽迷迷糊糊的,但是很清楚此刻的危险,这一处的台阶,很难承受两个人成年男人的重量,随时都有塌方的危险。

他想解开绳子还给沈鹰州,他虽然很不喜欢沈鹰州,但抛开这一情绪,沈鹰州的命比他值钱,何况如果是为了救他而出事,他宁愿自己出事。

沈鹰州制止了他,说了一句:“姜宜等你回去。”

姜文鸿的心便颤了一下,没再动,老老实实配合沈鹰州和救援队的安排。

下来相对容易,但要把腿断了姜文鸿弄上去,困难重重,之后救援人员系着绳下来两人,才把姜文鸿托举上去。

而沈鹰州因为左手臂骨折,只能用右手配合绳索,中间坠落了几次才终于回到安全地带。

悬崖边上的惊心动魄回到山底下,在姜宜的面前,谁也没再提。

姜宜听到救援队长的话,踌躇片刻,走向沈鹰州,有些不自然道:“跟我们一起下山,你的车让我表哥开回去。”

杜子瑞也急忙过来:“我来开车,姜宜,你照顾好沈总。”

姜文真喊:“你小心点开,这车太贵,磕了碰了,你可赔不起。”

姜宜见沈鹰州没动,主动抬手搀着他的右手臂往救援队的车走,救援队的其中一辆车是救护车的款,姜文鸿躺着,沈鹰州坐在一旁任他们先简单的处理他的伤。

姜宜一颗心分两瓣用,一瓣看着爸爸虚弱地躺着忧心不已,一瓣看着沈鹰州因忍着痛,额角冒着冷汗。

姜宜想到之前在马德里,他因为帮她抢回钱包,也是手臂受伤,但那次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及筋骨,这次不一样,她清楚地知道山里有多危险,沈鹰州应该比她更清楚地知道危险,但他依然义无反顾上山。

为什么?

有个模糊的答案在她的心里一闪而过,只是她不愿意面对,不愿意往深了想。

有些经历,有些伤害,太痛了,她不敢有更多的幻想,宁愿当不存在,也不想再经历一次。

车很快到达医院,姜文鸿的伤势更重,姜宜和姑姑陪着他去手术室,而沈鹰州一个人坐在门诊等待骨科医生。

这时,吴羡得到消息,也匆忙赶来医院,看到门诊孤零零坐着的沈鹰州,“沈总?”

沈鹰州点头,强大的意志,让他没有受伤的脆弱,只是有些疲惫。

“医生还没来吗?我催一下。”吴羡毕竟是之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医院的关系比沈鹰州多,打电话让骨科安排一位医生过来。

姜文鸿在进手术室前,忍着疲惫嘱咐姜宜:“你去门诊看看他,这次要好好感谢他。”

一码归一码,姜文鸿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

“有你姑姑在这等着就行,爸爸对这很熟。”他肩膀受伤住院过,确实熟。

“好。”

姜文鸿一进手术室,姜宜就跑向门诊看沈鹰州,他的手臂骨折,也需要手术。

看到吴羡也在,她的脚步顿了一下,再看沈鹰州,受伤的人,身上的衣服也沾了泥,很是狼狈,却偏偏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唇角含了一抹笑意。

她过去问:“医生还没有来吗?”

吴羡回答:“安排了,马上就到。”

“好。”

姜宜看着沈鹰州:“痛不痛?”

她知道问的是废话,怎么可能不痛?

沈鹰州:“痛,你给吹吹?”

伤成这样还不正经,使得姜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尤其吴羡还在。

她转移话题:“这次谢谢你,我听救援队长说当时的情况了。”

她那么正经,那么正式地说感谢,沈鹰州哦了一声,又开口:“怎么谢?我说了,感谢要有具体的行动,具体的时间。”

语气温柔,甚至充满了暧昧,丝毫不像刚历经生死,不像手臂骨折的人。

姜宜轻斥:“沈鹰州,你正经一点。”

沈鹰州:“好,我正经一点。不用谢!”

姜宜...。

一旁的吴羡:“医生快到了,我去看看姜叔。”说完,逃也一样离开了门诊。

姜宜表面的冷漠,话语里的娇嗔,都是吴羡不曾见过的一面。姜宜在他面前一直是中规中矩,温柔有礼,隔着距离和一层厚厚的保护色,吴羡就知自己彻彻底底出局了。

姜宜待吴羡离开之后,看了眼沈鹰州:“你没事的话,我去陪我爸。”

沈鹰州这才皱眉:“痛。”

姜宜看他是真痛,养尊处优的人,胳膊骨折,脸上有擦伤,身上的衣服半干半湿,医生还迟迟没来,怎么可能不难受?

“我去找医生。”她起身走,手腕被他的右手抓着:“医生马上来,陪我一会儿。”

姜宜只好紧挨着他坐下。

过了一会儿,姜宜就看到几位医生往他们的方向充满而来,带头走在最前面的是他的助手南力,几位医生,是他从隔壁市的医院带过来的骨科专家。

沈鹰州这样身份的人,骨折手术自然要请最权威的专家来出来。

沈鹰州嘱咐南力带几位专家去姜文鸿的手术室,留一位医生负责他就够。

沈鹰州也进了手术室,姜宜一颗心继续被分成两半,一半在爸爸那里,一半在沈鹰州这里。

姑姑姜文真陪她坐在手术室外,看着几步远和杜子瑞站在一起的吴羡,不由感慨道:“你爸算是苦尽甘来了,这两个男人对你真是没话说。上回你爸肩膀骨折,吴羡忙前忙后;这次在山里出意外,那个男人为了你舍命相救。姜宜,你到底喜欢哪一个?跟姑姑透露透露,好让我有心理准备。”

姜宜:“姑姑,我的事就不牢您费心了。”

姜文真:“姑姑猜你更喜欢那个男人,瞧你现在魂不守舍的样子。”

“没有。”姜宜否认。

“姑姑不傻也不瞎,患难见真情。”

姜宜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在两个手术室之间来回徘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沈鹰州比姜文鸿更早出来,出来时换了一身清爽干净的衣服,在山上时的狼狈一扫而空,又是一惯商务精英的模样。

他的助理南力在一旁安排车回远东,公司有急事,需要沈鹰州回去处理。

姜宜原以为他至少今晚会在之城休息一夜再离开,毕竟在山里搜寻一天又受了伤,她问南力:“非要今夜回去处理吗?”

南力为难道:“是,很紧急,需要沈总本人在场。”

南力不便透露太多,但事态紧急,某岛国的监管部门查出本国一千多亿的洗钱金额,沈鹰州在岛上的一家金融机构被牵扯其中,涉嫌帮忙洗钱,这一查,就查到沈鹰州的头上。

沈鹰州问南力:“怎么查到我这的?”

岛上那家金融机构并不在他的名下,他做事谨慎,他名下的所有金融机构或者产业,都和他没有直接的关联。

南力汇报道:“去年,您支出的一笔2000万,追根刨底是这家金融机构打到您卡上的。”

2000万对于沈鹰州是一笔特别小,小到不值一提的款,但被有心人利用,和这次岛国的洗钱案牵连在一起,性质就不同了。

沈鹰州已瞬间琢磨出原因,恐怕是韩旭联合了岛国的监管部门,主动协助配合调查,之前打给姜宜那2000万,韩旭曾查了一整天,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以韩旭的敏锐,要看出这家金融机构幕后真正的老板是沈鹰州并不难。

涉嫌洗钱这件事,可大可小,沈鹰州在世界各地那么多的金融机构,帮忙管理着那么多富豪榜上前几的客户,客户的钱来源,沈鹰州也无法保证管理的客户的钱,每一笔都是正规来源。

他被牵连其中,他大可以全身而退,但只怕牵连管理的客户,所以他必须在第一时间把这件事按下去。

他已经在山里耽误一天,无法再耽搁,从手术室出来后,只对姜宜说:“好好照顾你爸。”

已没有刚才的疲惫和狼狈不堪,此时是天之骄子,是运筹帷幄,哪怕左手臂用黑绷带挂着固定,也丝毫不减损他的帅气。

姜宜默默跟着他往南力安排好的车走,几次欲言又止,直到他要上车了,她终于开口,带着一丝抱怨:“不能明天再走吗?再急的事,有你身体重要?”

明明是担心,语气却生硬得不像个好话。

沈鹰州一脚已经迈上车,听到她的话,回到地面,转身看她,明明很急,从他助理南力焦急到已经启动车就可知情况紧急,但沈鹰州转身看她时,却是悠闲的,甚至有闲情逸致逗她:“担心我了?还是舍不得我走?”

放在以前,姜宜一定会马上回复:你赶紧走,越快越好,越远越好。

可是当下,她这些要脱口而出的话却哽在嗓子里,说不出半个字,好一会儿才开口:“是担心你。”

他昨夜带着Rover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来找她,遇上暴雨,帮忙找救援队,应该是一夜没睡,今天又进山里搜寻一天,冒险救了她爸,自己受了伤。现在再连夜赶回去处理工作,哪怕是个铁人也受不了。

“真担心我?”沈鹰州又问。

前面已经启动汽车的南力,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回头看车外站着的这一男一女。

姜宜在他的目光之下,如实承认:“是担心你,如果不是很紧急的事情,你先睡一觉再走。”

姜宜并不知道韩旭抓着那2000万不放,从那2000万的来源里查到的蛛丝马迹牵连出岛国的金融机构,这个“梯子”是她亲手递给韩旭的。

沈鹰州没有提过一句,也不准南力提,只是南力想尽快把这件事解决了,不要被这个洗钱案所牵连。韩旭的目的显而易见,他要从外部,从沈鹰州管理的富豪客户开始瓦解沈鹰州的实力。

沈鹰州听着姜宜的话,那样紧急的事像是抛诸脑后,浅笑道:“既然担心我,那我就不回了,今晚住在之城。”

南力:“沈总!”

沈鹰州回应他:“你先回去,一切事宜你负责处理。”

南力不是普通的助手,沈鹰州所有的业务,大部分只需要做决策,真正的执行人是南力。

但这次事关重大,南力未料他会儿戏一般,说不去就不去了。南力一向绝对服从他,只能说:“沈总,那我先回,如果有问题,我给您打电话。”

沈鹰州摆摆右手,示意他离开。

姜宜其实也没想到沈鹰州会说不走就不走,所有又担心:“会不会耽误你的事?我把电脑带过来,你可以随时处理工作。”

姜宜是知道他的工作性质,紧急时,分分钟以亿为单位的交易,拖不得。

沈鹰州调侃:“现在知道担心我工作了?有任何损失,你负责赔偿。”

姜宜脱口而出:“我赔不起。”

“赔不起还挽留我?”

“我没有挽留,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毕竟你是救我爸而受伤,关心你是情理之中。”

沈鹰州原想说,你的嘴是一如既往地硬,但转念间开口:“你留我下来,不管我的身体,还是我的工作,都要你负责。”

姜宜知他无赖,不跟他一般见识,带他去安排好的病房。刚送他进去,姑姑姜文真的电话打来:“姜宜,你在哪呢?你爸的手术做完了,快过来。”

“好,我这就过去。”姜宜一颗心又飞到她爸那去,回头嘱咐沈鹰州:“你好好休息,我让我表哥过来陪你。”

说完,头也不回飞奔而走。

沈鹰州看她消失后,含在唇角的温柔笑意也收起,面色冰寒给韩旭打电话,他不出面,不代表不处理。

韩旭很快接通:“沈总,还好吗?”

这一声问候,不知是知道他手臂骨折的问候,还是被牵连进洗钱案中的问候。

沈鹰州:“韩警官一直在做无用功,把精力放错地方。”

韩旭:“我一向秉持着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的原则。我只是配合岛国警方的调查,沈总若是没有做过,清者自清,不必过多担心。”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沈鹰州分布世界各地的金融机构,关系盘根错节,每天交易额以亿为单位,尤其有些跨国的交易,底下的从业人员难免有几个经不住利益的诱惑,暗自帮客户洗钱,所以真要查,查出问题是必然的。

韩旭盯沈鹰州盯了好几年,无奈沈鹰州狡猾得跟狐狸似的,每次深挖眼见着要接近真相,但都被沈鹰州完美避过,并且之后掩藏得更加隐蔽。

这次的2000万和岛国轰动的洗钱案关联到一起,是韩旭的意外收获,他可以借由这笔钱大做文章,名正言顺,顺藤摸瓜彻查沈鹰州名下的所有产业。

这笔钱对沈鹰州来说,数额小到不值一提,所以他从不曾留意来源。

行行业业的很多大佬最后倒塌,往往是经由一些不起眼的,甚至匪夷所思的小事引起的蝴蝶效应,韩旭懂这个道理,沈鹰州也懂,他如果因为区区2000万而出事,在业内恐怕要成为笑谈。

他人在之城的小医院住着,南力随时跟他汇报进展,经排查,他在岛国的那家金融机构,名下有一位基金经理,每年帮国内一位专门开发二线城市的地产商转移金钱,总计金额2个多亿。

“这位基金经理一被盘问,全部承认了,所以现在岛国的检查方要查整个我们的公司,包括我们旗下的多位国内客户,包括您。”

这个洗钱案是岛国史上数额最大的,轰动了整个世界,岛国为了维护自己在世界的金融形象和地位,出台了史上最严苛的法条,雷霆手段追查。

有了韩旭在国内的配合以及虚张声势,导致那些把钱存在沈鹰州这的客户忧心忡忡,一个个打电话来问情况,都怕被牵连。

韩旭的环环相扣,给沈鹰州制造了前所未有的麻烦,左手骨折,在简陋的病房里单手敲键盘和接电话处理这些事。

连庄群也按耐不住打电话来询问情况,她一打电话,沈鹰州就知棘手,果然,庄群支支吾吾道:“惠老的女婿也就是你藤叔叔,有一笔款是通过咱们在岛国的机构转出去的,他是惠老的女婿,身份特殊,如果被查出恐怕将牵连到惠老。”

沈鹰州蹙眉,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惠老是一把手,沈鹰州深知自己能够在国内的金融界畅通无阻,甚至呼风唤雨,需要惠老给他一路开绿灯。

做到他这个位置,背后的关系网,他不可能不维护不重视,不仅是韩旭,还有竞争对手,或者想要他死的人,必然会趁此机会,不单是狙击他,更会狙击他身后的力量。

沈鹰州:“藤叔的那笔款什么来源?”

庄群:“为了攀上惠老的关系,别人送他的一副画,我帮他运作卖了2个亿,之后通过我们的人转到了他的名下。”

“存在他哪个国家的账户?”

“瑞士那边,暂时安全。只怕韩旭会查到。”虽然经过交错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复杂一层又一层的洗涤,最后变成干净的资金存到了瑞士,但是所有金融行为,再隐蔽也会留下痕迹,只看对手有无能力查出。

沈鹰州沉着脸:“知道了。”

庄群:“鹰州,不是妈想违背你的意愿去做这些事给你惹麻烦,但是维护这些关系,妈妈也逼不得已。”

“嗯。”沈鹰州也不是什么清清白白的圣人,更不是纨绔只知吃喝玩乐的富二代,他现在有能力收走庄群的影响力扭转行事作风,但并不能否认他初出社会就能站在行业至高点,与庄群的助力密不可分。

结束和庄群的通话,沈鹰州马上联系南力处理,让他把当初参与这笔钱洗涤的餐饮公司,影视制作公司的财务账目快速梳理一遍,以保证这笔钱的来源更加合法透明。

“在韩旭察觉之前处理好。”

“好的,我马上处理。”

叩叩叩!

病房外传来姜宜的敲门声,未等沈鹰州挂了电话,姜宜推门而入:“这是我姑姑做的宵夜,你先吃点。”

姜宜见他坐在简易的沙发上,凝眉打着电话,茶几上的电脑已黑屏,可见这个电话打了很久。

同为金融圈人士,姜宜也看到了新闻,岛国的洗钱案,目前已抓捕了两名主犯,被判15年,潜逃的三人还在继续抓捕。而整个行业,被牵连其中的金融机构无数,姜宜猜沈鹰州和南力在处理的事和这有关,只是她不知沈鹰州被牵连有多深,但身体最重要,吃好休息好,才有精力解决问题。

姜宜拿出保温盒,是姜文真煮的云吞,打开盖子,香气四溢,她递给沈鹰州勺子:“你先吃点。”

沈鹰州刚才全身都是严肃正经的模样,看到姜宜的那刻放松下来,靠在沙发上,看了眼云吞,不接勺子:“我想吃你煮的阳春面。”

姜宜腹诽,有吃的就不错了,要求那么多?但开口却是安抚:“明天给你做,今晚先吃这个。”

姜文真做了两份,另一份送到姜文鸿的病房,这一份让姜宜送过来。

沈鹰州勉为其难张嘴,“你喂我!”

姜宜拒绝:“你右手没断。”

沈鹰州右手忽然一伸,揽住的姜宜的腰,迫使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大言不惭:“现在右手也没空。”

他无赖起来,姜宜拿他没有任何办法,他几乎贴着她的脸:“喂我,饿了。”

“你先松开。”姜宜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的手紧揽着她的腰,使得她整个人几乎贴在他的怀里,她不明白,他明明几十个小时没睡,看他刚才的状态在处理紧急的工作,怎么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松开了。”沈鹰州把手稍稍松开一些,但并不完全松开,只给姜宜一点活动的空间,能够弯腰用勺子盛云吞给他吃。

她不想跟他计较,速战速决。

她喂一口,沈鹰州乖乖吃一口。

“你不能自己吃?”

“不能。”

姜宜坐在他的腿上,随着弯腰,挪动,渐渐地,她发现了不对劲,不可言说。

她嚯地想起,却被沈鹰州按住,更加紧密相贴在一起,他说:“你得负责。”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说着,他的唇挪到了姜宜的唇侧,在姜宜没有反应过来时,吻上她的唇。

姜宜动不了,也不敢乱动,一方面是坐着的位置尴尬,一动碰触到,他便吃痛地嘶一声;另一方面,也怕自己乱动伤了他的胳膊。

心软的人总是被欺负的一方。

姜宜被吻得脸红心跳,全身都热,沈鹰州终于松开了她,直白大胆:“真想在这..了你。”

姜宜用手捂住他的嘴:“你闭嘴!”

但捂不住他放荡的声音:“还没有尝试过在病房!”

姜宜全身更热,她担心他纯属多余。

这时门外又忽然传来敲门声,不用等他们回应,病房的门吱呀被打开,姜文真热情的大嗓门传来:“姜宜,沈先生吃了吗?”

姜宜从沈鹰州的腿上惊跳起来,手忙脚乱站到沈鹰州的另一边。

沈鹰州嘶了一声,额角的冷汗险些冒出来,瞪了姜宜一眼,姜宜脸红心虚地低头,知道自己刚才惊跳起来伤到他哪儿了。

姜文真...啧啧,年轻人真是...干柴烈火!

这是在病房,幸好她出现,不然真发生点什么,明天医院该传遍了。小地方的医院,八卦传播速度之夸张,是她们这些小年轻无法想象的。到时候男人拍拍屁股走了,姜宜的名声可就差了。

姜文真没有打扰到别人的自觉,她总能为自己的行为找到借口,兴致昂扬看着桌上吃了大半的云吞:“沈先生还吃吗?喜欢的话,我明早再给你做点送来。”

沈鹰州:“不用了,谢谢。”

一秒变为不近人情的模样。

姜文真:“姜宜,你在这照顾沈先生,你爸我让你表哥照顾。”

姜宜不想同沈鹰州在一起独处,急忙逃也一样离开病房:“我去看我爸吧。”

姜文鸿从手术室出来,他这次虽然看似很严重,被困将近一天一夜,死里逃生,但下山后,除了小腿骨折,没有生命危险,输液补充了营养之后,人现在很清醒。

见姜宜进来,便犹犹豫豫地问:“他怎么样了?醒了吗?”

从山上下来,姜文鸿一直昏昏沉沉,并不清楚那个男人怎么样了,只刚才听姜文真说对方受了重伤,还在手术室里。

姜宜一听他的问题,就知姑姑又胡说八道了,所以解释道:“没事,除了手臂骨折…”

姜文鸿:“你问问需要补偿多少钱?咱们别欠他的,该多少是多少。”

“再说吧。”姜宜应着,想着那人无赖的样子,开口要天价补偿不是做不出来,她们一家倾家荡产,打工几辈子也赔不了,不如不开口。

姜文鸿看姜宜那模样,就想到几年前她和那个男人谈恋爱的模样,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有些孽缘避不开,逃不掉,如同当年他和她妈妈一般。

“姜宜,不管在外面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记得,爸爸永远在家里等你。”他能做的就是给姜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宜托底,别的忙,一个也帮不了。

父女连心,姜宜知道他担心什么,但她不愿意多提,转移话题:“这次出院后,你要么办理提前退休,要么转岗,不能再做这样危险的工作了。”

姜宜这次态度很坚决,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她从小到大经历太多次,不想再经历了。

“好好,听你的。爸爸是真老了,肩膀也伤了,腿也伤了,我想再上山,单位也不能同意。”姜文鸿这次没有再固执。躺在悬崖边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时,想着自己可能要葬身在那,满脑子想的都是姜宜,他要是出事了,姜宜可怎么办?

那个男人下来救他,让他印象最深的是那句:“姜宜在等你回去。”

那一刻产生的微妙共鸣,比救他更让他内心受到波动。

这一夜,医院的夜很安静,病房的灯渐渐都暗了,只偶尔听到远处救护车的声音,姜文鸿终于体力不支,陷入沉睡之中。

姜宜却怎么也睡不着,蹑手蹑脚起身去沈鹰州的病房,站在门外看着,如她所料,他的病房灯还开着,他依然坐在刚才的位置上,凝神工作,眉宇间的寒意越结越深,他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藤叔放心,我母亲当年投的这家餐饮公司,给了您股份,您后来收到的每一笔款,都是餐厅正当干净的营业收入,随便他们查。”

韩旭的动作之快让人始料未及,在如此浩瀚的数字交易中,一击即中,紧抓着藤扬的收入不放,好在庄群做事并不是全无脑子,当初为了帮藤扬转一个亿,花了100多万,开了一家餐厅。

餐厅每天的营业额最好做账,做多做少无从考证,很快就名正言顺,先后三年,以餐厅的盈利转给了藤扬,韩旭真要查,不太可能查出来。

姜宜在门外听着,结合当下最轰动的洗钱案,她大致猜出沈鹰州和庄群在做什么。

她没敲门进去,也没再多琢磨这件事,经历这么多事,行业里的灰色地带,黑暗操作,一点点渗透她的内心。

她的原则是,她会永葆初心做正确的事,走正确的路,但也不再愤世嫉俗或者当道德标杆去要求别人。

第二天,她早起回家给沈鹰州做了一份阳春面带过来,为了保证口感,面和汤分开存放,到了病房才放到同一个碗里给沈鹰州吃。

沈鹰州昨夜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姜宜来时,他除了眼底下有一点青色之外,整个人神清气爽,看着姜宜做的阳春面,主动张嘴要她喂,前车之鉴,姜宜没有拒绝,坐到他旁观喂他。

“你今天走吗?”姜宜问。

“嗯,吃完早餐就走。”

“高铁还是开车?”

“高铁。”

“我送你。”

姜宜还不能走,一方面是无限灯具的工作没做完,另一方面也私心希望能留下来多照顾几天爸爸。

沈鹰州没太有食欲,吃了一半就让姜宜放下,他表面看着游刃有余,但所有游刃有余都是私下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任何细节都要反复琢磨,确保万无一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沈鹰州陷于洗钱案中,南力在积极压住这个消息以免事态扩大引起不必要恐慌,但有韩旭和迟聿在背后推波助澜,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先是财经类新闻在报道,后是社会类新闻开始报道,愈演愈烈,几乎做实了沈鹰州“违法犯罪”的事实,哪怕没有实质的证据。

沈鹰州虽然行事自信傲慢不留情面,但做事又十分谨慎不留痕迹,所以这么多年来,恨他的人不计其数,却又拿他毫无办法,这是他第一次身陷经济丑闻,并且只因为区区的2000万。

姜宜虽人在之城照顾姜文鸿,做无限灯具厂的项目,但时刻关注着新闻动向,许月辉和莫清给她打过几个电话,旁敲侧击想从她这了解沈鹰州的情况,因为沈鹰州消失了一般,连着一周没有露面,没有去明禾。

但是姜宜一问三不知,她很抱歉:“我也没有和他联系。”

那天送他去高铁站之后,姜宜其实一直等着他的消息,但他一直没再联系她,她在犹豫是否要打个电话关心一下。

莫清失望道:“哦,我忘了你们的关系结束了。”

姜宜嗯了一声,心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是结束了,所以他不必跟她汇报近况,她也无理由给他打电话。

莫清:“不当情人,当是领导,老板,你要么打电话问一下?最近咱们明禾因为这件事人心惶惶的,许月辉着急上火,嗓子都吼不出声音骂人了。”

姜宜没有马上答应,走不出主动联系这一步。她在和自己较劲,觉得主动联系主动关心,是她立场在摇摆不定,意味着两人的关系又恢复到从前她主动,他被动的模式。

这种形式上的坚持,是她最后的倔强。

周末,带她爸去医院换药和复查,她爸恢复得很好,身体各项机能都恢复如常,之后安心养腿伤即可。

医生看完姜文鸿后问:“另外一位呢?手臂骨折那位,今天怎么没来?”

姜宜简短回答:“他去外地了。”

医生:“那你提醒他,去外地也别忘了复查,这一周很关键。”

姜宜回答:“好。”

父女俩复查完后回家,姜文鸿什么也没说,他现在对沈鹰州的态度是不赞同也不反对,一切以姜宜的想法为准。

姜宜照顾他坐到沙发上后说道:“我下楼一下。”

医生的话,让她有了联系的理由,如莫清所说,当是领导,或者普通朋友,他为了救她爸而受伤,她打电话关心一下,于公于私,都是合理的。

电话响了一声,沈鹰州就接了,原以为他身陷困境,消失了一周,必然疲惫不堪,然而他的声音带着他特有的松弛和放荡,接通就问:“想我了?”

姜宜一时沉默,堵在心里的千言万语,一句也说不出口。

他的声音继续传来,“姜宜,说你想我。”

这一句,少了调侃,多了一点认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多了一点缠绵的滋味,重重打在姜宜的心中,让她的心跳失速。

这一周忍着不联系,不闻不问,都显得多余,姜宜依然沉默着没说话。

“说你想我。”他的声音又传来,然后是长久的等待,他的呼吸声晕绕在她的耳畔,在等着她开口。

好一会儿,姜宜终于不再和自己的内心做抗争,抗争不过最真实的想法和冲动,“我想你了。”

她站在楼下打的这通电话,这一句我想你了,被楼栋之间的穿堂风吹得四散,轻飘飘的,转瞬即逝的。

“你还好吗?”她补加了一句。

“回头。”他的声音再次传来,好似穿透了那小小的手机,就在她的四周。

她心一跳,“什么?”

“回头。”他又说。

姜宜拿着手机猝然回头,不远处,沈鹰州高大的身影就站在她的身后,认真地看着她。

在姜宜回头看到他时,他大步朝她走过来,用单手一把把她抱进怀里,低沉的嗓音落在她的唇瓣:“我也想你。”

而后,不等姜宜有任何反应,炙热的,侵略十足的唇深深地吻住了姜宜,让她窒息又无处可逃,只能本能地伸手环住他的腰,仰着头与他唇齿相依。

她的心有些酸,有些痛,眼睛不自觉地潮湿,正午的阳光斑驳地打在他们的脸颊上,姜宜闭着眼也被阳光刺到,不时闪躲,他单手拥着她转了一个方向,挡去那片碍人的阳光。

许久之后,姜宜的唇要麻了,手臂也酸了,意识终于归位,红着脸松开了他的腰,轻轻推开他,和他保持半米的距离。

但这半米,却让她把自己落于尴尬的处境,因为沈鹰州就那么盯着她看,半米的距离,她甚至能看到他眼眸中自己脸红,不知所措的样子。

他的存在感和侵略性太强,姜宜一旦放任自己的内心,就毫无招架能力,只有一点点残存的理智提醒自己。

“你怎么来了?”她主动开口,想着他这一周应该不好过,外界是狂风骤雨,他应该疲于应付。

“想你就来了。”他说得轻松,仿佛那些审查,那些报道,那些负面的新闻都与他无关。

“你的手臂去复查了吗?”工作上的事他不说,姜宜便也不问,最担心的还是他的身体。

他看了眼自己的左臂,语气柔和:“没有,等你陪我去。”

这一周忙得昏天暗地,确实没顾上手臂的伤,此刻姜宜问,他顺势要她陪着。

“嗯。”

两人就站在她家楼下说着话,姜文真吃过午饭后来看姜文鸿,正巧看到沈鹰州,惊喜道:“沈先生来了?”

姜宜一见她这样就头疼,果不其然,姜文真认真邀请:“在这站着做什么?快上楼。姜宜,你和你爸吃了没?上午复查结果怎么样?”

姜文真的说话风格,让人不知该回答哪一个。

姜宜不想带沈鹰州回家,担心他和她爸尴尬,便说:“你住哪家酒店?我下午陪你去医院复查。”

沈鹰州:“没订酒店,我先去看看叔叔。”

姜文真一脸笑意:“走走,沈先生,我给你们做饭。”

她在前面带路,沈鹰州便跟着她上楼。

姜宜不想回家,已想象到他和她爸见面的场景会有多尴尬。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沙发上坐着的两个男人,一个腿骨折,一个胳膊骨折,面面相觑,中间夹着一条哈着舌头的狗,左看右看,住在姜家一周,已经快速被姜文鸿的罐头和肉俘虏。

姜文鸿几次悄悄瞪姜宜:你把人带上来做什么?

姜宜:拦不住,他自己要来的。

来做什么?

探望病人?

沈鹰州似感应不到尴尬的气氛,怡然自得坐在那里,那双大长腿几乎顶着茶几的边缘,不时摸一摸Rover的脑袋,跟坐在自家客厅似的。

Rover在这住了一周,被姜文鸿每天用大鱼大肉喂的毛发程亮,身体明显圆了一圈。

姜宜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爸,你以后不能再给Rover吃自己煮的鱼肉鸡肉了,Rover你该减减肥了。”

她说着伸手去摸Rover的头,恰巧沈鹰州的手也伸过来,两人的手在Rover的脑袋上相碰相触,姜宜触电一般想缩回来,沈鹰州却趁势牵住她的手。

姜宜瞪他,她爸还在这坐着呢,别太为所欲为了。

果然,姜文鸿的脸色不好并且尴尬,姜文真在厨房探出头问他们想吃什么午餐,看到这一幕,满眼笑意退回厨房。

沈鹰州在姜宜的怒瞪之下松手,笑道:“叔叔给Rover煮的比外面买的罐头健康,Rover也不用减肥。”

Rover听懂了似的,开心地呜呜两声,姜文鸿的脸色这才稍稍好转,搀着拐杖起身:“我去看看你姑姑做什么。”

待客厅就剩两人了,沈鹰州的双眸又定在姜宜的身上,把姜宜看得全身不自在:“你的事情都解决了?”

被卷入洗钱案,外界传得沸沸扬扬,在韩旭的带领下,国内的警方介入调查,据报道,和沈鹰州有直接关联的汇群国际几个账户已被冻结,不仅是大客户,连一些投资的小散户也忧心忡忡,很多扛不住压力纷纷申请提现,短期内大规模的提现,汇群国际的现金流恐怕也支撑不了太久。

只怕是多米诺效应,他建立的金融帝国,从背后的关系网到前面的机构,全部岌岌可危。如果真查实了他参与洗钱案,更免不了牢狱之灾。

姜宜不知他哪来的闲心,有空跑到之城来找她。又或者,他在谋划什么?

她眼里都是担忧,已忘了自己曾是一个非黑即白,嫉恶如仇的人。她此刻对沈鹰州竟只有担心,不曾想过他如果真的参与了违法犯罪的事,她要怎么做?

沈鹰州笑笑:“担心我了?”

姜宜嗯了一声。

他又道:“比起担心我,我更愿意听你说你想我。”

姜宜压低声音正色道:“沈鹰州,你能不能认真一点,你这次遇到的事不是小事。”

轻则名誉扫地倾家荡产,重则判无期。

姜宜希望沈鹰州能对她多透露一些有用的信息,甚至希望他能亲口承认,这些事都是误会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与他毫无关系。

但她知道,这些都是妄想,沈鹰州不会和她多透露半个字,他能走到今天,哪怕不违法犯罪,也必然有众多游走在灰色地带的项目,何况,还有庄群替他打下的各种关系网。

千丝万缕、交错复杂的关系中,他一直在做的不是拒绝,而是参与其中、并且把自己摘干净,是以,除了汇群国际因为在他父亲的名下和他有直接的关联,其它的所有商业,在法律上,都与他无关。

厨房里传来切菜和姜文真絮絮叨叨的声音,沈鹰州因姜宜问得认真,所以也认真道:“韩旭不是第一个想让我死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他若真有这本事,不会等到今天。”

他永远自信和骄傲,让姜宜无话可说。

他随即又压低声音:“姜宜,比起外界的围剿,你知道我遇到最棘手的事是什么?”

姜宜想着他终于肯透露一点信息给她了,马上竖起耳朵认真问:“是什么?”

“是你。”

姜宜的心重重一跳,脱口而出:“我哪有?”

她看着他,声音不自觉地带着一丝娇嗔,整个人都似乎要跌入他的眼中,在他的眼中看到慌张的自己。

她哪里棘手?几乎被他轻易地攻破内心的防线。

他能洞察她所有的心思,他说:“姜宜,我希望你能真实面对自己的内心和感受。高兴时高兴,喜欢时喜欢,生气时生气。我愿意接纳你的所有喜怒哀乐。”

姜宜一直以来的克制,全在他的眼中。

姜宜这次没有再抗争,也没有再反驳,只是问:“那你呢?你愿意在我面前做你自己?愿意相信我有接纳你喜怒哀乐的能力?”

她的意思很明确,她要的是平等的关系,而不是居高临下的对待。

在另一个人的面前表现喜怒哀乐,相比姜宜,沈鹰州更难做到,他从小练就的喜怒不形于色,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

但是他说:“我努力试试。”

姜宜乘胜追击,问了她最担忧的问题:“你的事,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沈鹰州:“岛国的机构因为有员工帮国内的客户洗钱,那名员工被判刑,但只是他个人的行为,机构被罚款,整改,没有大问题。至于国内,只有舆论压力,汇群国际的困难是一时的,清者自清。”

沈鹰州是否对她说了实话,她不可知,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狡兔还有三窟呢,以沈鹰州的能力,他不管有多少投资,实际上和他都没有直接的关联,他现在对外的职业身份只是明禾投行中国区的负责人而已。

两人都压低着声音说话,厨房和餐厅里的姜文真不时通过缝隙看过来,见两人像是窃窃私语,高兴又感慨:“看来我们家真要走大运,姜宜的命就是荣华富贵的命,挡不住。”

姜文鸿一脸不耐:“我不卖女儿。”

姜文真:“懒得跟你这个老古板说话,你自己受一辈子苦,还想拉着姜宜陪你受一辈子苦吗?我听说那个女人现在也是大富大贵,当年,她回来要姜宜,你要肯把姜宜让她带走,姜宜现在也是富家小姐,用得着陪你吃苦?你也不用因为姜宜打了一辈子光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文真说话从不顾及别人心情,想说什么是什么,把姜文鸿说烦了,“你放心,我将来孤独终老也不会让你和杜子瑞养我。”

“哥,我是这意思吗?我还不是心疼你。”

“不需要你心疼。”

“你不识好歹。”

兄妹两人差点要吵起来,姜宜在客厅隐约听到声音,起身过来,开门:“姑姑,饭快好了吗?”

“好了,马上。”

很多现实是姜宜不得不面对,姜文真说话难听,自私自利,但她对姜文鸿这个亲哥却又实打实的关心着。

在姜文鸿没有退休,姜宜也没有能力把他带到身边生活时,即使请护工照看,她也不能完全放心,有姜文真这样厉害的女人帮忙关照着,护工做事也能更尽心尽力。

姜宜帮忙打下手,饭很快就做好端上桌,桌上两个“残疾人”,地上一只垂涎欲滴的狗,全靠姜宜照顾,尤其左手受伤那位。

姜文真在他们父女面前强势,说话难听,但在沈鹰州面前便是慈爱的长辈,不时给沈鹰州夹菜:“沈先生,把这当自己家,以后常来。”

“姜宜脑子不灵光,你多多担待。”

沈鹰州:“她很聪明。”

“是聪明,要么也不能考上那么好的大学,就是人情世故方面太弱,傻傻的,分不清好赖。”

姜文鸿:“你闭嘴,姜宜那叫正直有原则,不叫傻。学你那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聪明了?”

姜宜听着默默吃饭不说话,正直有原则如果是她的底色,她很担心这层底色会因沈鹰州沾了灰。

沈鹰州转移话题:“姜宜的表哥,工作还好吗?”

他一问,姜文真开始没反应过来,但随即想到杜子瑞说的领导特别的照顾,并且问过他和远东那边的关系,瞬间明白杜子瑞的工作是眼前这个男人安排的。

“他工作好得很,多亏沈先生帮忙。”姜文真又是一番恭维的话,自以为沈鹰州是想表现,想“邀功”,自然把人夸出花来。

只有姜宜明白,沈鹰州这是在要挟,要姜文真知道表哥杜子瑞有稳定的工作,是因为有她的关系。

他从不靠情谊维系关系,只讲利益,因为利益最牢靠。

下午,姜宜陪沈鹰州去医院复查完后才知道是他的司机开车送他过来,司机一直在之城等着,下午复查完便要离开,来回开几个小时的车,只是为了匆匆见她一面。

姜宜:“我过两天工作结束就回去了,你没必要来的。”

时间就是金钱的人,做这样浪费时间的事,完全不是他的风格。

“怕你担心,也想清静一天。”外面的事太多,他能躲开外界的纷扰,但躲不开熟人。

姜宜便明白了,连许月辉和莫清都在找他,何况别的合作伙伴。

“不能在之城休息一晚再走吗?”

司机低声道:“沈总,南力在找您,电话打我这来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鹰州点头,对姜宜嘱咐道:“你的工作不急,在这多陪陪你爸。”

说完轻抱了一下她,转身往车上走,高大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车内。姜宜内心有些隐约的担忧和忐忑,知道他遇到的问题,绝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云淡风轻。

沈鹰州上车接通南力的电话:“什么事?”

南力语气有点急:“藤奇被带走调查了,惠老很生气大发雷霆,庄教授找您找不到,给我打的电话。”

后座上的沈鹰州眉心微皱,傍晚的阳光透过窗掠过他的脸,一半阴暗一半明亮,事态脱轨,韩旭换了一个打法,直接从他最核心的内部瓦解,藤奇不仅是惠老的女婿,也是某银行总行的高层,如果出事,打击面太广,拔出萝卜带出泥,层层关系下,谁也干净不了。

车在高速上行驶,深夜到达远东。

沈家别墅灯火通明,会客厅里,庄群刚见完惠老回来,这么多年,头一回被惠老骂得抬不起头,头一回被德高望重的人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憋了一肚子气没处发,回到家中,见到沈兆霖坐在沙发上看新闻,事不关己的态度,怒火更是蹭蹭往上增,“你还有闲心在这看新闻?”

沈兆霖从新闻里抬头看她,眼里只有冷漠和无奈:“我能做什么?”

庄群继续抱怨:“你一辈子自私自利,眼里只有你的兆霖电子,不管我和鹰州的死活,我俩要真被抓进去,你高兴了?”

原本一脸冷漠的沈兆霖听到她提鹰州两个字,脸色难看,第一次强硬道:“我说了多少年?别把鹰州扯进你那些肮脏事里,他要真因为你出事,我跟你没完。”

庄群也厉声道:“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没有我,你的兆霖电子早倒闭,没有我,鹰州也走不到今天的高度。我为了谁在维系这些关系?”

庄群自觉对沈家问心无愧,对沈鹰州的教育更是她教育生涯之中最得意的作品,而她和沈兆霖曾是远近闻名的模范夫妻,恩爱幸福,她的人生一直是一帆风顺,没有什么能打倒她的。

沈兆霖看着这个昔日深爱过、如今变得面目全非的妻子,深知俩人的心早已渐行渐远,不可修复,叹了口气:“你想怎么折腾随你,我的原则是不能影响鹰州和兆霖电子。”

庄群面对他的冷漠或者理智,冷哼了一声,话不投机半句多,不再说话。

沈鹰州大步从院子里进来,看到的就是父母各坐一方,各做各的事,气氛冷凝,但他冷血并无调和的意愿,只冷眼看了眼庄群,示意她去书房谈。

他知他父亲一辈子正直,这些事,少知道为好。

沈兆霖叫住他:“鹰州,她虽是你母亲,但你不必凡事帮她兜底,保全自己最重要。”

“沈兆霖,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庄群愤怒。

沈鹰州点头,率先往书房去,庄群也急忙跟了进去,开门见山“你藤叔被带走了,消息暂时被压下,今天惠老特别生气,他马上要退了,接班人还有几个重要位置的人,早已经安排好,如果这个关口他出事,这些位置换人,后果你知道,我们都别想好过。”

庄群着急,但一整天找不到沈鹰州更急,不知这么关键的时刻,他跑哪去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你今天一整天去哪了?”庄群又问。

“带走藤叔的是韩旭的人,而不是纪检的人,说明只是例行调查,你别自乱阵脚。”

沈鹰州来的路上已打探过,韩旭带走没有往纪检那边汇报,说明只是他在调查,最大的可能是他手里也没有实质的证据。

他永远沉着冷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庄群见到他就有了依靠,有了安全感。此时听他这样说,不安的心便落了地,“那个姓韩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什么死盯着我们不放?当年的汇群国际,现在的洗钱案。”

沈鹰州冷笑:“你当年做事但凡讲究一些,何至于要我到处为你灭火?庄老师,人贵有自知,以后安静当你的院长。”

他叫她庄老师便是带着警告和不耐,这是最后一次帮她。

至于韩旭,沈鹰州也烦了,原以为韩旭是个聪明人,想立功,他当年可以送上创展集团,现在也可以送上迟聿,但韩旭有阳光大道不走,偏和他过不去,他便不想再客气了。

“韩旭你想怎么处理?”庄群小心翼翼地问,她不怕沈兆霖,偏偏怕这个儿子。

沈鹰州没有直接回答,但以庄群对他的了解,想必手段阴暗狠辣,必然和伟光正毫不相干,沈鹰州的腹黑或者坏,藏在最深处,从不轻易让人窥见。

当然,庄群乐见其成,沈鹰州是她这一生最成功、最满意、最有代表性的作品。

“那个2000万怎么回事?”庄群到底没忍住,事件因2000万而起,这2000万太小,如果她和沈鹰州真因为这区区的2000万而出事,在业界要被人耻笑。

沈鹰州拒绝回答:“事情发生了,追究这无意义的事做什么。”

庄群从他或者南力那都打探不出任何消息,并且守得很紧,已猜出大约和姜宜有关,红颜祸水,沈鹰州这样精明的人也逃不了,庄群后悔当年把姜宜带回家了。

藤奇被韩旭带走,在一个封闭的宾馆好吃好喝招待着,韩旭给他出示调查令,但藤奇很清醒:“我可以配合你们的调查,但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韩旭很礼貌:“藤行长,如果不是我拦着,现在你恐怕不是配合我调查如此简单,而是纪检等着你。”

韩旭威胁或者吓唬,但藤奇面不改色:“我一辈子清正廉洁,无所畏惧。”

韩旭拍手叫好:“与沈鹰州为伍的人,心态果然不一样。藤行长,你知道你现在坐的这张椅子,上一位坐过的人,现在在哪里吗?他也和你说过一样的话。”

韩旭自问自答:“所有非法所得全部没收,判了死刑。”

藤奇的脸色微变:“韩警官是在威胁我吗?”

韩旭:“我从不威胁,我只阐述事实。藤行长如果配合我,把幕后的人告诉我,我保证可以让你少判几年。”

韩旭甩出来的资料,是藤奇那两个亿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入账,其中一个亿是投资饭店的营业收入,另外一个亿,是收藏的字画升值所得。

藤奇看到这些,心里闪过一丝慌乱,但良好的心理素质让他面部表情管理得十分到位,这些钱的来源干干净净,庄群甚至找过会计事务所进行审计模拟过,确保万无一失。

在没有和沈鹰州见过面的情况下,他绝不会多说半个字,他对沈鹰州和庄群,绝对的信任。

韩旭也不着急,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与外界隔离多关一阵子,等意志瓦解,信仰崩塌,不用多问,什么都往外说了。

深夜,他到宾馆的楼下抽烟,一辆黑车缓缓从他的面前往前开,车后座的窗户开着,露出沈鹰州如刀锋镌刻般的侧脸,在韩旭看过去时,沈鹰州也转头看他,四目相对的片刻,韩旭在他的眼中看到嘲讽,看到宣战,看到睥睨天下的傲气。

简直目中无人!

与此同时,韩旭的手机响了,是厅里他的上级蒋局打来的,一接通,蒋局劈头盖脸:“韩旭,不管你现在在调查什么,立马给我停止。”

“理由。”韩旭踩灭烟头,同样傲然地问。

“这是命令,没有理由。”

蒋局态度强硬,命令就是命令,不需要给他解释。

“恕难从命。”韩旭也是硬骨头,如果是软骨头早死在各种斗争之中了,对沈鹰州穷追猛打这么多年,终于有了一点突破口,他绝不会轻易放弃。

沈鹰州既然找到了蒋局,说明藤奇的重要性,他更将死咬着不放,为了爬上最高位必须要有实绩,也为了千千万万因为沈鹰州受经济苦难的普通百姓。

蒋局破口大骂:“混账东西,你的功利心迟早害了你。”

“您骂完了没?骂完挂了。”韩旭啪嗒一声,直接把电话挂了,抬头看向远处早已消失的车,嘱咐自己的警员,把楼上的藤奇看紧了,绝不允许任何人接触。

藤奇被带走,沈鹰州已第一时间替他封锁了消息,对外宣称生病在家静养,而他自己消失多日,终于出现在明禾投行。

许月辉见到沈鹰州如释重负,所有认识的同行,明里暗里都在向他打探沈鹰州的消息,他上哪知道去?

沈鹰州经过他身边时,举了举自己受伤的手臂,笑得洒脱:“月辉总这几天辛苦了。”

外界的风风雨雨都不曾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许月辉见他的手臂,原来是真的受伤住院了?

许月辉忙走向前关切问:“沈总,手臂怎么了?”

“骨折。”

“有什么工作,您尽管吩咐。”许月辉真诚道。

“公司这几天怎么样?”

许月辉便简单汇报了一下:“赛普科技上市成绩非常突出,骆总那边把余款打过来了,蔺总投资的一个项目正在谈,姜宜那个灯具厂也找到合适的壳公司,等姜宜把尽调做完,双方可以正式洽谈。”

许月辉汇报的都是和沈鹰州有关的项目。

“姜宜经验欠缺,她有很多想不到的地方,你后期帮忙多盯着些。”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沈鹰州很认真嘱咐许月辉,他自己不亲自帮忙并非看不上这个小项目,而是他现在众矢之的,怕影响了姜宜。

许月辉点头:“放心吧,我盯着呢,出不了问题。”

沈鹰州:“证监的王处长最近在忙什么?”

这个问题倒是把许月辉给问住了:“我和王处长不熟,姜宜倒是和他说过几句话。”

王处长为人严苛,不苟言笑,很不好相处,业界都知道,所以他们鲜少找他。

沈鹰州被卷入洗钱案,外界闹得沸沸扬扬,许月辉其实并不担心他真出事,他们这些人,游走在灰色地带多年,除了自身超强的能力之外,背后的人脉资源更是他们的保护伞,利益捆绑越深,越不容易出事。

许月辉寒暄完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给姜宜打电话。

姜宜在之城,一边照顾姜文鸿,一边做无限灯具的尽调。无限灯具是之城第一个要上市的公司,姜宜在这个环境之中,真正意识到它的重要性,不仅对吴羡重要,对之城的市政府更重要,是之城市政府要当做城市名片来做,把之城打造成“中国灯具之都”,成为一条产业链,招商引资。

所以姜宜还受邀去市政府参观,市长亲自接待的她,对她委以重任,姜宜顿感压力倍增,也积极表态,一定尽她所能把无限灯具做好。

姜文真得知她受邀,拍着大腿夸:“我们姜宜真出息了,为我们姜家光宗耀祖。”

姜文鸿虽然没说什么,但脸上也是藏不住骄傲的表情。

姜宜虽觉得只是常规的邀请不值一提,但看他们高兴,她便也高兴。

许月辉给她打电话时,她正在高铁站接人,王处长会带着他的太太苏维新来之城旅游,即在她的意料之中,也在她的意料之外。

许月辉打来电话问:“什么时候回来?”

她回答:“还需要三天。”

许月辉瞬间怒了:“一周就能搞定的工作,你去了十天半个月还不回来?你还想不想干了?”

姜宜:“月辉总,我家里出了点事,耽误了几天,最晚三天回去。”

无限灯具的工作已经做完了,只是王处长和他太太来旅游,她想接待三天。

许月辉:“三天内,你再不回来,就别回来了。”

“谢谢月辉总。”

姜宜又和他说了一会儿工作,就见到王处长和他太太苏维新推着行李出来。

这是姜宜第一次见到苏维新,本人比学校网站上那张照片漂亮十倍,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五官惊艳,即使是站在明星堆里,也毫不逊色,反观老气横秋的王处长,给人一种老夫少妻的错觉。

姜宜想认识王处长和苏维新的目的很明确,为了给自己留一张底牌,她不知庄群哪天又会把矛头刺向她,所以她为了自保。

而王处长带着苏维新来这旅游的目的也不言而喻,他在试探姜宜,在探究姜宜是否真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这样的能力。

王处长等了很多年,一直在找机会,现在便是最好的时机,单位里,表面风平浪静,但是藤奇被带走,惠老恐怕自身难保,这时候正是庄群和沈鹰州最脆弱,最没有抵抗能力的时候。

王处长一直阴沉的脸上有着微微奇异的光芒,而他太太苏维新,姜宜真正接触了便感觉她是一个被挖空了的空心人,空洞的美,然而,姜宜记得学校官网那张照片,她的眼里有光芒,有星辰大海,绝不空洞。

姜宜在之城招待了他们三天,陪他们在之江坐船,景点爬山,吃当地美食,苏维新从开始的戒备慢慢放松,能和姜宜单独相处说话了。

“你是财经大学毕业的?”苏维新主动开口问。

“是的,苏老师。”

“你入学的时候,我休病假在家。”

苏维新在尝试打开话题,但是被王处长牵走了:“以前的事别提了。”

但苏维新挣脱开他的手,原本空洞的眼神里忽然聚满了情绪,愤恨的,悲凉的,绝望的,在看到姜宜时,多了一份期冀:“你是庄群的学生对不对?你长得这么漂亮,她一定逼你做过你不想做的事对不对?”

姜宜僵在那里,第一次,有人如此直白地在她面前提起庄群的肮脏不堪。她以前接触的是像学姐李然或者林一湘那样的,全心全意支持庄群,跟随庄群,以至于有一段时间,她对自己的价值观,对自己的坚持有了怀疑,怀疑是否自己太单纯,太天真?

王处长很谨慎,他还没有对姜宜百分百信任,所以想牵走苏维新,但是苏维新陷入自己的情绪之中,有些激动,甚至高亢,她看姜宜是同类,同类的气质是一样的,她观察了三天,她信任姜宜,所以抓着姜宜继续道:“我这几年收集了很多她逼迫学生的证据,有两个学生跟我有紧密的联系,只要你和我们一起站出来,我们一定能把她的行为公之于众。”

她抓着姜宜的手背上青筋暴露,姜宜一阵疼。

王处长急忙把她抓到身后:“她累了,胡说八道,你不要相信。”

苏维新想甩开他的手:“你还要窝囊到什么时候?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为了你这破工作,为了你的仕途,被她和沈鹰州要挟,要我忍气吞声,我受够了。”

她此刻又像是学校那张照片上的苏老师,鲜活的,有理想的,有朝气的。

王处长的脸色铁青,似不顾姜宜,大声道:“我是为了我的仕途和工作吗?你在忍,我也在忍,他们的势力太大,如果不找准时机,你以为你能争得过。”

姜宜听着他们的吵架,虽早有预料,但还是犹如陷入漩涡之中。

苏维新安静下来,脸上刚才的鲜活又慢慢变成了空洞:“好,我忍,我再忍忍。”

王处长看向姜宜:“你和沈鹰州的关系,我调查过了。如果你愿意帮我们配合我们,我们已经竭尽全力揭穿庄群的真面目,让她下地狱。如果不愿意,也请把今天她说的话忘记。”

他很诚恳地请求姜宜。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也在判断王处长和苏维新的话里有几分真假,她找王处长的初心是为了给自己建一个保护伞,目前为止,在庄群没有触犯到她利益时,她并不想主动招惹。

双方都在探究和权衡,深知牵一发而动全身,庄群没有那么容易对付,她身后有沈鹰州,有无数的关系网,但这一趟的相处并非毫无用处,至少拉近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回到远东,姜宜按部就班着手无限灯具的上市工作,那家壳公司因自身经营不善面临退市的风险,所以面对吴羡的全资收购一拍即合,并没有提太多苛刻的要求,双方很快就收购举行了签约仪式,因为吴羡是外地的,所以签约仪式的会场委托了明禾的行政负责联系布置。

吴羡为表重视,出席的不仅有公司的管理层,还有之城政府的领导,而对方公司也邀请了几位同行参加,姜宜和许月辉还有莫清作为中介机构,也正式出席。

这个项目,虽然标的很小,但是超高效率,前后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莫清在许月辉的面前夸道:“月辉总,姜宜是不是我们明禾最快独立承揽项目的员工?”

许月辉冷哼:“这种小项目她好意思说?”

姜宜不服:“月辉总别看不起人,苍蝇再小也是肉。”

有了独立完成的项目,人便底气十足。

许月辉:“这点成绩把你能耐的...。”

姜宜:“说明月辉总领导得好。”

许月辉:“少TM在老子面前拍马屁。”

莫清笑:“姜宜,他欠骂,你骂他,他就舒服了。”

姜宜:“那也分人,只有某些人可以骂。”

许月辉和莫清同时转头看她,翅膀长硬了,敢拿领导玩笑了。

台上的吴羡和对方老总发言完,准备开始签约,安静的会场,忽然骚动起来,台上巨大的显示屏上,原本正在播放无限灯具厂的发展史,一段段开疆拓土远销海外的视频,还有一盏盏美轮美奂的灯饰,但是画面一转,变成了灰暗的色调,背景是当年创展集团出事引起金融危机时,在壹海财富的门口,一群投资客高声喊着“骗子还钱”的视频,而姜宜被围在一群人的中间,努力解释着什么。

而后,画面一转,是姜宜被韩旭带走的背影。

台上的吴羡震惊地看向台下坐着的姜宜,他桌上摆着的签股权转让协议和资产置换协议,都是姜宜撰写的,他不知姜宜还有这样一段经历,在他心里,姜宜是天之娇女,是纯真良善的,因为太过于震惊,所以他一时没有说话。

“什么情况?”壳公司的老总发问,他和姜宜接触过几次,正是因为信任姜宜,才下定决心把公司卖给吴羡,如果中间人的诚信有问题,不,不是诚信,而是做过违法犯罪的事,这个合作,他得打个问号,因为无法保证,收购的款能否如期支付。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台下,姜宜的大脑一瞬间空白,那些陈年往事被放到大屏幕上,无疑对她是当众凌迟,尤其在这样的场合,更是居心叵测。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她,让她如芒在背,无所适从,甚至当下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跑得远远的,躲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藏起来。

但她跑不掉,也不能跑,只能逼着自己抬头,别怕,出来面对。

许月辉脸色铁青地看着姜宜,当初是迟聿直接安排她进来的,所以没有对她的背景做过任何调查,以至于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这个人,他的部门绝对不能再要,就怕哪天给他捅出更大的篓子。

莫清已快速去后台,让技术人员关掉那个巨大的显示屏,又猫着腰回到座位上,看许月辉的脸色,她不满:“你在行业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有些人进去是被牵连或者被陷害?姜宜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

许月辉一肚子气:“老子管她是被冤枉还是真的?有案底就绝对不行。”

他骂骂咧咧,但是还是起身大步上台,让这场签约仪式继续进行下去,谁让他是领导,擦屁股的事不想做也得做。

他上台,接过话筒,陪着笑脸:“抱歉抱歉,我们行政人员的失误,播放了一段无关紧要的视频。”

“继续继续。”他主动把笔递给对方壳公司的老总。

但是那位老总拒绝:“签约不急,我想我们可能需要多做一些了解再继续。”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姜宜,之后领着他的人出门。

姜宜急忙跟了出去,不管她的过去是什么样的,但和吴羡的灯具厂没有任何关系。

那位老总看着她:“姜小姐,你觉得你的话我能相信吗?你作为中间人,本身诚信就有问题,我又怎么相信你推荐的公司?”

姜宜:“无限灯具的所有背调和财务都有律所和会计事务所完成,您可以放心。而且以无限灯具的财务状况,他们会按照合同签约的时间按时支付。”

那位老总:“现在市场上作假的多了去了,我没办法相信你们,再说吧。”

他想出售公司,之前是保密没有往外透露,但是经过这个签约仪式,现在外界知道之后,根本不愁卖,所以态度很坚决。

姜宜看出他的想法,她也只能拿出杀手锏:“您是王处长推荐给我的,他非常重视这个项目,请您三思。”

王处长是监管他们这些上市公司的,姜宜搬出他来,无异于威胁,果然,对方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态度不再那么坚决,但也坚持:“我再考虑考虑。”说完大步离开。

姜宜在外面,许久没再回到会场,无法面对吴羡,在这个紧要关头,因为她而出了这样的事;也无法面对许月辉,她的过去有很多次机会可以跟许月辉坦白,但是她总心存侥幸,又或者难以启齿,一拖再拖,以至于拖到现在成了欺骗。

她除了刚开始在大屏幕上看到自己被人围着喊骗子时,有一刹那的空白无措之外,现在反而变得冷静和清醒。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过往的种种是沾在身上洗不去的尘埃,这几年,尤其是在明禾的这一年多,她内心深处诚惶诚恐,如履薄冰,只怕被揭穿,而现在真正被当众揭穿,反而有一种靴子落地的轻松感。

吴羡和之城的市领导一行人往外走,脸色都极其难看,市里已经准备好了庆功宴,要回去庆祝,哪知会出现这样的纰漏。

市领导当初有多热情招待姜宜,现在就有多冷漠和愤怒,吴羡安排他们先回酒店,自己留下来陪姜宜。

姜宜对此没有什么可解释的,只给了一个交代:“抱歉,相信我一次,我会解决。”

吴羡沉默着,两人既有同学情,也有友情,甚至他对她有爱情,只是终究是渐行渐远,她在远东市,在金融圈这个大染缸里,早已不是以前那个纯真善良的姜宜。

姜宜在吴羡的眼中看到了失望,还有一丝拒绝,大概是不愿意让自己的灯具厂沾上她的这层灰。

姜宜原本不在意的,但看到吴羡的拒绝还有疏远,心还是抽痛了一下,再好的关系也抵不过现实的残酷,如姑姑姜文真以前常挂在嘴边说的,在之城这样的小地方,你坐过牢,一辈子的污点,一辈子就完了,能不说尽量不说。

她对吴羡说:“你如果还信任明禾的话,我找别的同事负责你们公司。”

吴羡:“我没有这个意思。”

到底是底气不足,不知该如何面对姜宜,他有深深的受了欺骗的感觉,最后匆匆说了两句安慰的话,前往酒店。

许月辉和莫清是最后从会场出来的,许月辉骂骂咧咧:“不管你和沈鹰州什么关系,马上给我滚蛋,明天不要来了。”

莫清过来挽着姜宜的手臂,对许月辉吼道:“你闭嘴!明禾你家开的?员工出事不是帮忙解决,而是想一脚踹了,有你这么当领导的吗?”

许月辉气得头发都要炸了,“我还没找你算账,你早知道姜宜的情况,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早告诉我,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一发不可收拾。”

这一句骂,把莫清也骂得没有脾气了,他们这一行虽没有明确规定不能录用有案底的员工,但一般公司都不会冒这个险。

姜宜从入职明禾开始,平均每天都要被许月辉骂,已经被骂免疫了,这一天她知道迟早会来,只是不知会以这样的方式,会以吴羡的公司上市为代价,在许月辉骂完心情平复之后,她才开口:“月辉总,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只是无限灯具厂的上市,可能要麻烦您帮忙解决。无限灯具厂不论企业规模还是每年的营业额、利润,完全符合标准,加上当地政府很重视,请您一定帮忙。”

这是姜宜当下最关心的。

许月辉:“说什么废话,这是我部门的项目,只许成功。我不能让你砸了我的招牌。

莫清问道:“我想知道是谁在今天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展示视频上动了手脚?”

许月辉看了眼姜宜:“我哪里知道,你问问她得罪了谁?或者是被她骗的投资客报复她?”

视频里,那么多人喊她骗子。许月辉对那一年也印象深刻,很多中产返贫,富豪的财富大洗牌,普通百姓就更不用说了,只是当做正常储蓄,结果也可能血本无归。

其实姜宜心里有答案,会这样处心积虑,想把她踩到地上永不得翻身的,只有庄群,而林一湘只是她的帮手。

姜宜不明白,庄群为什么偏偏和她过不去,只因为当年没有听她的安排去做权色交易?

姜宜并不觉得她对付自己是因为她和沈鹰州来往过,因为庄群并非普通女人,而是野心勃勃的事业家,绝不会耽于家庭琐事或者所谓的家庭地位之中。

不用姜宜说,莫清也猜出,这件事和林一湘脱不了关系,不由讽刺许月辉:“当初谁招的林一湘。”

许月辉:“我不招她,她也同样要进来,真要论起来,你们去问问沈总,与我无关。”

莫清火爆脾气,她最烦女人为难女人的事,有本事和男人斗去?

为难女人算怎么回事?还是以这样卑鄙的手段,所以当即回到明禾质问林一湘,为什么要这样做?

林一湘自然不会承认这个视频是她动了手脚,她睁着无辜的双眼:“我没有理由这样做。姜宜能做成项目,我很替她高兴。”

姜宜也不再是以前任人欺负的小女孩,在林一湘否认时,她已经找技术抓取这段视频的来源甩到林一湘的面前,铁证如山,林一湘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再无辜,语气忽而严厉看向她和莫清,义正严词:“我做错什么了吗?你们包庇和维护姜宜,是对明禾、对客户的不负责,一个有案底并且隐瞒不说的员工来担保企业的上市工作,是对所有股民的欺诈。”

她是正义的,是为民除害,她没有错。

而因为这个视频,姜宜的过去被公之于众,在明禾或者在行业里,相当于社会性死亡。

社会的残酷在于,法律层面她们的过去不该被歧视,但道德层面,这层枷锁会戴上一辈子。

姜宜不甘,她过去没有错,只是兢兢业业工作而已,不该一辈子背负这样的罪名,她当初选择继续投身于金融行业,不仅是因为生存,更是内心深处的声音在指引着她,进入漩涡中心寻找真相,这个声音从来没有断过。

林一湘义正严词说完,看着姜宜平静的样子,揭穿,报复,并未让她产生任何的快感。

此时,她的手机响起,是庄群打来的,厉声训斥道:“谁让你自作主张揭发姜宜的?”

庄群最近因为藤奇被审的事焦头烂额,她再不喜欢姜宜,也绝不会傻到在这样关键的时候惹沈鹰州不高兴,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她一心事业,只要对她事业有帮助,个人喜好完全可以放弃。

林一湘被庄群厉声一问,心颤了一下:“庄老师,您什么意思?”

庄群之前虽没有明确指示过她,但没少暗示,是以林一湘才有足够的底气,此刻才明白,自己是被当了枪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庄群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便挂了。

林一湘全身被抽了力气似的瘫坐在工位上,没了庄群的支持,所有底气便也没了。

外人眼中优秀的天子娇女,有良好的家境,有傲人的学历,为何会一步步变成现在这样?

看着办公桌上和查理.芒格的合影更觉得讽刺,也忽而明白,从认识庄群开始,庄群拿着沈鹰州当诱饵,对她一步步地洗脑,让她一步步跌向无底的深渊,面目全非。

她挂了电话,茫然地抬头看向姜宜,她毁了姜宜,也毁了自己,两败俱伤。

蓦然,周遭的空气忽然凝结了一般,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向大厅的另外一个方向。

林一湘也本能地看过去,那个高大的,让她痴迷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带着一身冰寒的凉意站在门口。

她愣怔地看着他,而他只是看向姜宜,片刻后转头对许月辉说:“罔顾公司利益、背刺同事,是品行问题。不论明禾还是整个行业,都不允许这样的从业者存在。”

沈鹰州这话一说,林一湘的脸上毫无血色,他的意思明确,相当于在业内封杀了她,让她再无出头之日。

这个男人冷血到连看她一眼都不屑,林一湘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内心被痛苦撕扯着:“是庄群带我进你们的世界,许我承诺,我做的所有事情,是经过你们的授意,凭什么最后所有责任归咎到我身上,若论对错,你们比我更不堪。”

她知问也徒劳,庄群不是善类,沈鹰州更不是,她只是不甘,如果没有庄群的诱导,她的人生是康庄大道。

微小的贪念被无限放大,最终失去了自己的本性,在离开明禾时,她看着姜宜,竟忽然生出了悲悯之心,又或者是最恶毒的诅咒:“姜宜,你的下场会比我惨十倍百倍。”

姜宜的心陡然被这声诅咒刺痛,那份宿命感如同被扼住命运的咽喉,有一刹那窒息的感觉涌来,看不清眼前站着的沈鹰州和林一湘,只觉得他们面目模糊。

沈鹰州扶住她的腰,不顾许月辉,也不顾莫清,用他特有的强势,在她耳畔说:“姜宜,只有我好,你才能好。”

此刻的他,不是带她去马德里那个浪漫的他;不是在之城,为了救她爸不顾自身安危的他;不是那个有一天空挡,也要跑到她的面前,要她说想他的温情的他。

此刻的他,强势地,甚至是威胁地要她知道,他们的命运是绑在一起的,只有他好,她才能好。

因为他看到了,刚向他走近一步又退了十步的姜宜;看到她被过去打倒;看到她因林一湘的话而退却;也看到她对庄群的恨,这份恨,会带走她所有情绪。

姜宜抬眸看他,终于看清他的样子,也听懂了他话里的威胁,只有他好,她才能好。

在这个行业里,她成了他的附属品,他们绑定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在一起,她如果对付庄群就是对付他,也是对付自己。

她讽刺也是忠告对沈鹰州说:“多行不义必自毙。”

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和庄群,想让他们死。

沈鹰州并不因为她的话而有半分生气,刚才的强势化为一腔温柔,低声问:“你也想让我死吗?”

强势时强势,温柔时温柔,他对姜宜始终游刃有余,低醇的嗓音继续问:“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舍得吗?”

公众场合肆无忌惮,完全不避讳许月辉和在场的其他员工,大家默默都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姜宜被他问住,她很明白他说的是事实,如果她还想继续在这个行业里生存,能够给她保驾护航的只有沈鹰州,否则才是真正的寸步难行。

“回你的位置上安心工作,姜宜,没有任何事能打倒你。”沈鹰州揣摩透了人心,他说的每句话都对姜宜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把两人的关系绑定在一起,对她的未来负责。

姜宜悲哀地发现,她和林一湘又有什么区别?

林一湘的贪念是沈鹰州;

她的贪念是生存和寻找当年入狱的真相;

因为有贪念,才被微妙地控制而无法抗争。

沈鹰州依然很忙,回来处理完姜宜的事便又消失了,而姜宜得益于他,在明禾没有人为难她,原本要找她谈话的HR也再没有找过她,她默默坐回自己的位置,手机上,有一条迟聿发来的信息:“姜宜,我之前的提议依然有效,欢迎你来香港和我并肩作战。”

姜宜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拒绝,而是回答:“迟总,我考虑考虑。”

迟聿的信息再度发来:“沈鹰州撑不了太久。”

姜宜又是一惊,迟聿这样城府深的人,会在她面前如此直白且笃定地说,极大可能是已经板上钉钉的事实。

如同当年的创展集团,在倒塌之前谁也不曾预料过。在这个行业里没有空穴来风一说,一件微不足道或者毫不起眼的小事,足有摧毁一座高楼大厦。

迟聿继续加筹码:“姜宜,你想要的真相,我或许有答案”

姜宜试探地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

庄群出事,始料未及,在业内引起了轩然大波,先是王处长的太太苏维新,也是财经大学金融院曾经的一名讲师,拿着身份证实名举报庄群逼迫她权色交易,之后,又有几位打码的受访者,讲述了曾经被庄群诱导而非自愿的交易。

苏维新破釜沉舟的举报引起重大的关注,因为她的丈夫是王处长,她的举报如果不是真实的,必将影响王处长的仕途,所以可信度极高。

新闻压不住,几次冲上头条,一石激起千层浪,苏维新的实名举报只是一个引子,后经有心人士的推波助澜,还有进一步提供的信息,庄群被查出还有一个无形的、以她为核心的组织,里面有她多年经营的行行业业顶级优秀的女性,那是一张巨大的关系网,每个结点都能牵连出新的人物,而这些人物,非富即贵。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庄群出事,势必也影响了沈鹰州,影响了汇群国际。

汇群国际本就因为洗钱案而陷入提现的风波,资金链一度紧张,庄群的事件一出,汇群国际的运作几近瘫痪,这让沈鹰州非常被动。

庄群的事件愈演愈烈,她被学校暂停了职务,几日闭门不出在家躲风波。

汇群国际,南力在和沈鹰州汇报:“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提供大量有效的信息,他们的目标不是庄老师,而是你。”

沈鹰州:“迟聿?”

南力:“只怕姜小姐被利用。”

沈鹰州却笃定:“她不会。”

南力知他是维护,又或者不愿意承认,所以没有在姜宜的问题上继续,转移话题:“目前学校发了公告会严肃处理,另外警方已介入调查。王处长的太太和另外几位女士虽然举报,但拿不出实质的证据。”

庄群做事鲜少直接强迫,更多是诱导,是精神上循序渐进的控制,所以这几位举报人并没有实质的证据,甚至可以反咬一口,她们是主动的,自愿的。

庄群一直有恃无恐也正是因为如此,唯独苏维新和姜宜,是她判断失误,或者操之过急,带着强迫性质,留下隐患。

南力:“蒋局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他答应只要没有实质证据,最后会还庄老师一个清白。至于学校或者媒体,我会提前去周旋,以警方的公告为准,保住庄老师的名声。”

南力想先把舆论风波压下去,这种热度不出一周就能降下去,再之后变成无人问津。

沈鹰州一直沉默地听着南力汇报,不知过了多久才开口问:“你觉得还有必要为她周旋吗?”

南力当即顿住,沈鹰州这话问得平静而冷血,像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和事。

南力深知这些年,沈鹰州为庄群收拾了很多烂摊子,每次都付出巨大的代价,如果沈鹰州不帮忙从中周旋,庄群必死无疑。

但庄群毕竟是他亲生母亲,南力不敢多说半个字,沈鹰州的心思,哪怕他跟随多年,也猜不准。

庄群的事只是浮在表面的冰川,底下的暗潮汹涌才是真正致命的,韩旭的步步紧逼,迟聿的步步为营,藤奇的拘禁,惠老的声望,还有无数和沈鹰州相关的利益方,有的担心他出事,有的盼着他出事,沈鹰州现在是真正独自行走在钢丝上,一着不慎粉身碎骨。

南力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但有时,南力也帮不了他。

相较于沈鹰州的腥风血雨,姜宜这边却风平浪静,无限灯具交由许月辉和莫清做,她手中不再负责任何项目,每天准时上下班,生活变得无比规律。

庄群给她打电话时,她正在小区遛Rover,作为小区最威风凛凛的狗,每回下楼,都被其它狗狗围着团团转,姜宜紧牵着狗绳盯着,深怕Rover被其它小狗骚扰或者占了便宜,操碎了心。

“姜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宜。”庄群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似乎瞬间苍老了许多。

“庄老师。”姜宜在电话里很礼貌,似和庄群没有任何纠葛,只是她的老师。

“姜宜,帮帮我。”这是庄群在姜宜面前最卑微,最没有尊严的时候,哪怕她恨姜宜,恨不得她下地狱,但此刻她无路可走,沈鹰州要她自生自灭,她只能求救于姜宜。

“庄老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姜宜的注意力都在Rover的身上,旁边一条泰迪犬正在上蹿下跳往Rover的身上扑,Rover气得汪汪汪大叫,想去咬那只泰迪,姜宜惊呼:“你给我回来。”

喊完意识到还在和庄群通话,“不好意思庄老师,狗狗不听话。”

她阐述事实,听在庄群的耳中便是讽刺和不尊重。

庄群气得抓着手机的手背冒着青筋,强压着怒火继续道:“姜宜,鹰州只听你的话,你帮老师和他求求情,帮我最后一次。”

姜宜道:“庄老师,您是他母亲,您的话他都不听,又怎么会听我一个外人的?”

姜宜越平静,庄群便越生气,在她看来,姜宜这是胜利者的姿态在鄙视着她,庄群来求情,却再也压不住火,“姜宜,你别装傻。我知道我的事,是你和苏维新前呼后应联合举报的,选在这个关键时刻,就是因为沈鹰州身陷风波,自身难保,没有反击的能力,只能选择大义灭亲来保全他自己。”

庄群说着,怒火中带着一丝悲凉,沈鹰州是她的儿子,是她从小培养出来的,如今的冷血,一切以利益为重,是她曾引以为傲的,只是不曾想,他真的会把那把刀插向她,会对自己的母亲见死不救。

姜宜终于制止了那条泰迪狗的骚扰,对电话里的庄群说道:“你既然知道,又何必来求我?”

庄群愤恨:“所以当初你为了区区2000万报警,把韩旭引来,就是为了今天?你处心积虑不仅要置我于死地,也要置沈鹰州于死地。姜宜,你下的好大一盘棋,沈鹰州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甚至处处为你着想,到头来,你才是那个最歹毒的人,我真是看错了你。”

姜宜牵着狗绳的手一僵,因为2000万?

她瞬间就明白庄群说的什么意思,因为2000万,韩旭顺藤摸瓜,把沈鹰州与岛国轰动一时的特大洗钱案牵连到一起,以便名正言顺查沈鹰州的所有财务,并且借此把沈鹰州后面的关系网一网打尽,导致沈鹰州分身乏术,疲于应对。

姜宜当初报警并未预料会产生这样连锁的反应,她没有能力下这么一大盘棋,但庄群说了,她不承认也不否认,和庄群表态无意义,只对着电话说:“庄老师,你的所作所为应该交由法律审判,我帮不了你,更不想帮你。”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最后一句话,说不出的畅意,在庄群失控的怒声之中,她挂断了电话,抬头,便看到不远处夕阳底下站着的沈鹰州,被一片柔光笼罩着,目不转睛看着她。

Rover叫着拖着狗绳奔向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被夕阳刺痛了双眼,鼻尖微酸,快速转移视线,拽回Rover往家的方向走,但是手臂被大步追上来的沈鹰州拽住。

他的左手臂骨折还未痊愈无法用力,但不妨碍他单手把她固定在怀里,他特有的气息笼罩着姜宜,让她动弹不得,一手紧紧抓着狗绳,一手挡在他的胸前,手掌底下是他强有力的心跳声,震得她的心也在鼓鼓作响,响得生疼。

彼此都不说话,较着劲儿,沈鹰州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胡渣微微地刺痛着她,幽幽叫了声姜宜,嗓音暗哑,似无奈,似疲倦。

姜宜先败下阵来,开口道歉:“对不起。”

事情因她而起,始料未及。

她话音一落,沈鹰州的吻忽地从她的额头落到唇侧,辗转缠绵,相拥的影子被夕阳照得无限拉长,脚边的狗抬着头吐着舌头看着,见惯不怪。

这个吻并不温柔,是缠绵,更是侵略,甚至蛮横,要让她痛,痛的发麻。

他们是什么关系?

姜宜已分不清,像爱人,又像仇人,剪不断理还乱,只能被身体的本能主宰着,一手紧紧攀住他的腰,与他纠缠不休,沉沦于这最原始的欲望之中。

她不知怎么回到的她的出租屋,一室一厅的狭小空间,卧室的门被他踢开哐当作响,Rover被关在客厅,识趣地趴着不发出一点动静,人类的行为,它不懂,只是隔音不如百河湾的出租屋里,沉闷的頂撞声,还有男主人女主人压抑着的似痛苦的声音,让它一度急的在门口团团转,但之后,它似又明白那并非真的痛苦,所以安静地趴到阳台,孤独地看着楼下小区的景色。

姜宜的额角泌出汗,环住沈鹰州后背的掌心也濡湿,他的后背亦是细密的汗。

他说着要占有她,她只能被他占有的几近粗俗的话,让姜宜心跳的飞快,被他单手抱着,背靠着墙,潮水涌来几乎让她窒息,伏在他的肩膀处,脱了力。

他的一只手还未痊愈,并不影响他的发挥,姜宜被放回床上,当他再度俯身过来时,姜宜用手挡住了他。

他眼底还聚集着未散的情,他可以很久不碰她,但如果开始了,就要个够,一次两次三次...,直到他真正满足。

当然,他也从不吝啬于用语言,用手,用唇,用...让姜宜全方位获得最好的体验,姜宜从不否认这一点。

此刻,被她用双手挡着,他便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低头啄她的额头,她的鼻尖,她的下巴,然后宣誓主权:“不管你在哪里,你只能是我的,你的心,你的身...”

“这里...”

“这里...”

他一路往下,每落下一吻,便抬头看她宣告他的所有权。这样的氛围里,说着这样的话,真假难辨。

姜宜不知他怎么看待她的,从始至终,他没有提那2000万引起的波澜,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也不提她和苏维新联合举报庄群的事,更不提她和迟聿的关系。

她做的一桩桩一件件,都在把他往深渊推,无论她的本意是否想伤害他,但事实是,他因她而受到了牵连。

在最后结束时,她蜷缩在床侧,他从身后拥着她,终于平静,她说:“刚才庄老师给我打电话,希望你能帮她。”

沈鹰州的声音说不出的慵懒,仿佛说的不是他母亲,只问:“你希望我帮她?”

“她是你母亲。”姜宜很明白,亲疏有别,哪怕抛开母子关系,他和庄群是利益共同体,她不觉得他真会放任不管,庄群出事,对他有什么好处?

沈鹰州执意问:“你想我帮她?”

“不想。”她说。

“好,那就不帮。”他回得轻快。

“沈鹰州,这是你自己的决定,不要把矛盾转移到我身上。”她清醒地提醒,他帮不帮,与她无关。

沈鹰州闷声笑,夸她学聪明了,之后再没有说话。不一会儿,姜宜只觉得身后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他竟然直接睡着了。

姜宜也累,在他怀中不知不觉也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半夜被饿醒,醒来,身边的人已不知去向。

她坐在床头,看着窗外的月色,好一会儿才面对现实,傍晚时的疯狂是真实而不是梦境。

庄群的事,热度并没有因为时间推移而消散,反而随着越来越多女性站出来指证她,愈演愈烈。

沈鹰州一反常态,不再消失,也不再低调,甚至很高调地参加了许多财经报的访谈。

被问及岛国洗钱案,他也直言不讳,并且表态必须严厉打击这类违法犯罪的事情;

被问及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庄群事件,他表情沉重:“我很遗憾我母亲陷入这样的风波,警方已介入调查,如果情况属实,我支持法律的惩判,任何人都不能*****之上。对于受害者们,作为庄群的家属,我有责任也有义务为她承担所有赔偿。”

他站在那里接受采访,真正熟知他的人便知他说这些话有多道貌岸然,多伪君子。

沈兆霖对庄群的所作所为,一直敬而远之,但庄群真正出事,毕竟夫妻一场,她已身败名裂,不忍心再看她锒铛入狱,所以见沈鹰州回来,便说:“她是你母亲,你能帮忙周旋便帮忙周旋一下。”

沈鹰州没有表态,沉默坐在那里。

庄群不复之前的从容优雅,面色憔悴又苍白地从书房里出来,狰狞着厉声道:“我当初怎么说的?他会把我送进去也会保全他自己。这就是我教出来的好儿子。”

沈鹰州面对庄群的歇斯底里完全无动于衷,真正的冷血动物不过如此。

沈兆霖:“事到如今,你少说两句,问问鹰州有无办法。”

沈鹰州摊手:“我已替她把影响降到最低,现在能被曝光,能被爆料出来的事例,最多是精神控制,并无实质的证据,我尽力了。”

庄群气得浑身发抖:“你是为了我吗?你不过是维护你自己的利益,能被曝光出来的是因为公关的是你无关紧要的客户,对你产生不了任何负面影响,你可以弃之如履。那些不敢曝光的,公关的是你重要的客户。你不过是拿几个无关紧要的公关祭天,对外界表明你的大义灭亲。”

“沈鹰州,你才是天生的坏种。”

沈鹰州冷笑,拍手道:“很好,庄老师失去理智,连自己都骂。”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面对这样的沈鹰州,庄群全身失去了力气,恐惧又绝望,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却是最直接的刽子手,把她推进深渊。

沈鹰州:“你是成年人,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庄群无望地问他:“如果是姜宜出事,你也会如此冷血袖手旁观吗?”

庄群并不关心他的任何感情生活,只是想知道,他这样的人,到底有没有心?

血液里到底有没有一点温情的东西?

真是天生的坏种,还是她教育的结果?

提到姜宜,沈鹰州微不可察地眉心轻皱,对谁都游刃有余,唯独对她无法。

每每见她往他的身边走一步,必然又会退十步,退回原地。

庄群见他微皱的眉心和眼底一闪而过的无奈,忽而冷笑:“一报还一报,你仅有的一点人性却错付了人。你可知,是姜宜和迟聿联手在后面推波助澜?甚至那2000万最初也是迟聿在后面出谋划策,姜宜是迟聿的人,是白眼狼,你捂不热。”

她说完,满意地看到一直无动于衷的沈鹰州,表情有了变化,有了狠戾。

姜宜是沈鹰州唯一的不确定,唯一的无法算计,所以那天的傍晚,他也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征服和宣告他的“所有权”,但不知她听进去多少。

他知道她想找当年的真相,但真相是,他们谁也脱不了干系,他沈鹰州不无辜,迟聿不无辜,韩旭也不无辜,她是那一年风暴中的牺牲品,所以她现在想做什么,他无法反驳,无法拒绝。

网上能看到的举报和言论都是一些边缘的人物,不伤及到他核心关系网的,他借此树立了大义灭亲的形象,与庄群的所作所为撇清关系。庄群骂得没错,他是天生的坏种,一切以他的利益为重。

庄群的事,警方介入调查,暂时没有实质的证据,因为精神控制或者精神诱导,是日积月累,不是某一句话,某一个动作就能完成的,所以庄群只是身败名裂,被财大金融院开除,但法律上暂时判不了任何罪名。

苏维新和姜宜两人虽是被强迫的,但时隔久远,要找到实质性的有力证据并不容易,也因此,王处长在单位的处境变得微妙,被人指指点点。

按照苏维新举报的时间线,她被强迫,而王处长正是在那一年不断升职,从一个科员升职到处长,飞速的跨越,说明什么?

说明苏维新并不是被强迫的,而是为了自己丈夫的升职自愿出卖自己。

舆论的风向黑白颠倒,是非不分,苏维新一夜之间,从受害者变成了利益谈不拢才反咬一口的加害者,再无人同情她,对她所举报的内容,强迫性行为这一条更是不成立。

苏维新的精神本就脆弱,这几年抑郁严重,舆论的偏向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的信念彻底崩塌,自杀了。

姜宜得知消息,狂奔向医院时,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颗心也被撕成七零八碎,是她无能,以卵击石不自量力,低估了邪恶的力量。

抢救室外,王处长颓丧地蹲在门外,沈鹰州带着南力也在抢救室外陪同着。

王处长脸色惨白,看着沈鹰州的眼神充满了痛恨和绝望,当年,庄群设计逼迫苏维新接待某政要,出事后,苏维新一心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在小范围内闹得沸沸扬扬,是他懦弱,是他害怕,没有第一时间出来维护自己的妻子,当时庄群出面跟他谈条件,只要不再闹,保他平步青云。

他要的不是平步青云,他只是懦弱,只是知道鸡蛋碰不了石头,只是担心自己如果也出事,苏维新的精神状态无法生存,所以选择了忍气吞声,养精蓄锐。

而此刻,沈鹰州带着下属来陪同,王处长知道他绝不是出于好心或者关心,而是来监视,防止苏维新自杀的事被泄露被报道。

比起庄群,王处长更痛恨沈鹰州,因为沈鹰州才是那个真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比庄群更加要下地狱。

王处长忽然激动,霍地站起来要和沈鹰州拼命,懦弱了一辈子,在妻子躺到抢救室时,再无所顾忌。

如果不是庄群和眼前的男人,他和苏维新本该过着平静让所有人都羡慕的幸福生活,他们母子毁了俩人的人生。

沈鹰州不躲不闪站在那里,在王处长的拳头要落下时,南力握住了王处长的手腕,“出了这样的事,沈总也很难过。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要你们提要求,沈总会尽他所能满足你们。”

王处长文弱,手腕被南力轻轻握着便动弹不得,比沈鹰州矮了半个头,气势便更弱了,他被逼迫支持,如同困兽,绝望而痛苦,“我有什么要求?我想让你们都下地狱。”

他说着又情绪激动起来,要和沈鹰州同归于尽。

幽深走廊里,沈鹰州的背影同样幽幽暗暗,姜宜跑过来时,见到的就是发狂的王处长和冷漠的沈鹰州。

自那晚他过来宣誓了他的“主权”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见面,也没有联系过,那一场只像是没有感情的男女在一起解决彼此的需求,而后当成陌路人。

沈鹰州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转头看了过来,姜宜也未料会在这见到他,放慢了脚步,朝他们走过去。

王处长见到姜宜,声音破裂如嘶鸣:“你还有脸来?是你,是你说会帮我们的扳倒庄群和沈鹰州的,结果怎么样?庄群只是丢了工作不受任何法律惩罚,沈鹰州毫发无损,而我们夫妻却被舆论打入地狱。”

沉稳如王处长,此刻也已陷入疯魔之中,压抑多年的情绪彻底爆发,苏维新吞了大量的药物还在抢救,不知是死是活,而刽子手们却一个个跑来猫哭耗子。

姜宜的心早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就被撕成了碎片,是她不自量力害了苏维新和王处长,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以并不在意王处长当着沈鹰州的面拆穿她。

这是她人生当中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感到无能为力,深刻体会到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无力感。

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人性也如此,她已身在局中,虽不能苟同沈鹰州的很多所作所为,但理解了他的立场。

不苟同,但理解。

南力作为沈鹰州最得力的助手,虽明白沈鹰州对姜宜的不一样,但并不明确这个女人在他心里占了多大的比例,在南力看来,沈鹰州绝不是一个会把情爱放在首位的人,一切伤害到他利益的人,都得靠边站,这也是南力办事的宗旨。

但眼前这个女人,已三番两次把沈鹰州置于危险的境地,因2000万而卷入洗钱案,至今藤奇还没有出来;因陈年往事,把他置于权色交易的舆论漩涡中;甚至为了救她父亲以身试险。

这一桩桩,让南力有了很不好的预感,一个在暗夜里行走的男人,有了牵绊和软肋,便被折去了半个翅膀。

陷入沉思的南力一个没注意,便看到原本一直站着没动的沈鹰州,忽然伸手把姜宜转到自己的身后,为了护着姜宜,自己的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王处长一拳头。

那一拳打得太狠,沈鹰州的唇角瞬间溢出血,他蓦然转头看向王处长,眼里一闪而过的狠戾。

南力一步向前,钳制住了想继续攻击的王处长。

姜宜也伸手抓着沈鹰州的手臂,怕他还手打回去,王处长经不起他一个拳头。

沈鹰州低头看着她紧紧抓着他手臂的纤细的手,眼底那点狠戾便散了。

他知道她所有的行为,任由她去做那些看起来不自量力的事,因为知道她有恨要发泄,所以愿意纵容着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和挣扎,在之城,他不顾自身危险救她爸,从山里下来那一刻,她对他的感激和感情便控制不住,她一度想遵从自己的内心奔向他,那是她最自然的情感流露。

然而,他在事业上的腹黑或者阴暗的手段,又让她不敢靠近他,她怕哪一天,他对她的新鲜感或者占有欲消失,对付她,会像对付庄群,对付苏维新那样。

他对庄群的绝情和利用,超出了她对亲情的认知,她一度觉得,他只是表面冷,但和庄群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家人。

两人四目相对,她松开了抓着沈鹰州的手,刻意忽略他唇角的血迹。

这时抢救室的灯灭了,姜宜的心瞬间抽紧,王处长也踉跄着跑过去,苏维新被推出来,脸上毫无血色,白得像一张纸,像是随时都会碎掉一样脆弱,但有微弱的呼吸,抢救过来了。

医生嘱咐:“病人还没有完全度过危险期,回病房先观察着。她心里脆弱,你们一定不要再刺激她。”

王处长眼里噙着泪,握着苏维新冰凉的手频频点头,被污蔑,被泼脏水,赔上仕途,这些都不重要,只要她活着就好,往后再也不想着报仇,等她好了,找一处安静的地方,过完下半生。

到了病房,王处长把姜宜和沈鹰州都拒之门外,他冷淡道:“你们放心,我不会再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也不会再追究之前的事,只求你们放过我们夫妻,让我们过平静的生活。”

他看向沈鹰州,把着门的手顿了一下,“处长这个职位,你爱给谁给谁。”

说完哐当关门,王处长看着病床上孱弱的妻子,这一战,也并非毫无用处。

庄群身败名裂被学校除了名,而证监里,惠老一直和庄群有着紧密联系,如今声誉也大受影响。另外惠老的女婿藤奇说是生病在家静养,但时间长了,谁也不信,都在揣测藤奇被双规了。

以惠老为首的整个体系岌岌可危,随时有可能崩塌。惠老和藤奇如果倒台了,沈鹰州在远东金融界的势力必然被削弱。

王处长期待着这一天早日到来。

病房外的走廊,姜宜低头往外走,沈鹰州默默跟在她的身后,到了户外,南力早已把车停在门口。

“回家还是回明禾?”沈鹰州问她。

姜宜不回答,低头打网约车。

沈鹰州也不强迫她,只是在她等车的时候,忽然说道:“不管你想做什么,离迟聿远点。”

姜宜望向他,不知他这一声是关心还是警告,“你们半斤八两,一丘之貉,有什么立场来警告我?”

沈鹰州深深看她一眼,浅笑着骂了一句小犟种,把她强势圈进怀中,她再闹,再和外人联合对付他,在他这都云淡风轻,没有引起他任何一点怨怒,好像她做什么都翻不出他的掌心似的,姜宜痛恨他的这份狂妄自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宜努力推开他,从他的怀中站直,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她的面前,驾驶座的窗户落下,露出迟聿那张温柔的脸,连声音都温柔:“姜宜,上车。”

姜宜无视沈鹰州冰寒的目光,快步走到副驾,开车门上车,迟聿踩着油门轰然而去。

往日和沈鹰州至少维持表面的客套,现今彼此连一声招呼都懒得敷衍。

车驶出沈鹰州的视线,迟聿问:“回家还是回明禾?”

姜宜:“你俩问问题的方式和语气都一样。”

迟聿笑:“是吗?”

姜宜:“回明禾吧。”

外界风云诡谲,她暂时也只能坐观其变。

迟聿转着方向盘往明禾开,他诚恳道歉:“对于王处长和他太太的事,我很抱歉。但庄群的事,我不会就此结束。”

姜宜忽问:“你当初招我进明禾,就是知道我和沈鹰州曾谈过一段,所以等着利用我对吧?”

迟聿很坦诚:“有这个动机,当然,也想帮你一把,毕竟当年,你是无辜被牵连的。”

姜宜知道迟聿很聪明,和她相处一直很坦承,他的野心,他的利用都是明明白白告诉她,没有任何隐藏,然后给她选择权。

姜宜:“但是你再次把我拽进了你们的漩涡。如果你没有录用我进明禾,沈鹰州未必会再看上我。我和他的缘分早就结束了。”

随着深入他们的漩涡后,姜宜也越来越理清楚沈鹰州对她的感情来自于哪里。

在她还是学生时,沈鹰州看上的是她的容貌身材和单纯的性格,好掌控,有喜欢但谈不上爱;

在她被迟聿招进明禾之后,他再次出现,他的目标并不是她,而是迟聿。她只是他和迟聿斗争之间的一个纽带而已,他不允许她失去他的掌控,所以步步为营,把她栓回他的身边。

迟聿依然温柔笑:“你既然看得这么清楚,怎么又陷进去?他的魅力那么大吗?”

姜宜沉默不语,是,他魅力太大,让她不自控地又再次陷进去。这几年,她唯一的进步便是不再恋爱脑了,喜欢或者爱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她不再情绪用事,理得清清楚楚。

送她到明禾,迟聿没有下车:“我不上去了,免得给你招是非。这段时间,你好好工作。”

姜宜下车前道:“你想利用我对付沈鹰州,是高估了我在他心里的位置。”

迟聿:“我当初确实想利用你,但现在已不需要,我跟你说过,他撑不了太久。”

姜宜:“他现在什么情况?”

迟聿:“你还关心他?”

姜宜:“算了,我去上班。”

她转身上楼,整个明禾最近都不是很太平,因为证监会出台新的政策,加强对上市公司的管理,有些靠着财务造假而上市的公司都被查出来,要严惩,不仅是像明禾这种保荐机构难逃其咎,连许多大牌的会计事务所也被牵连其中。

许月辉以前的项目里,就有被查出财务出问题的,他被相关部门约喝茶约了好几次,这个行业里,谁手里没有几个不合规的项目?

姜宜上楼时,许月辉正在他的办公室里打电话,声音很大:“对,之前是你签字经手的项目,被查出财务造假,现在上边只是要求你还回之前的佣金,没有让你负法律责任,你TM麻溜的把钱退回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的声音穿透整个大厅,故意让所有员工听见,给他们打预防针,监管要严查所有上市公司,让所有从业人员都忐忑不安,轻则罚款,重则判刑,整个行业从辉煌时期忽而进入寒冬。

姜宜坐在工位上,听到许月辉的嚷嚷,也忐忑不安,但她不安的不是自己的工作,而是这件事释放出的信号,严查的是惠老任职期间上市的公司,意味着惠老已掌控不了大局,失去权力。

这也意味着沈鹰州在远东市的金融圈失去了后台和靠山,姜宜想到迟聿说的,沈鹰州撑不了太久,所以迟聿和韩旭在其中起了多大的作用不言而喻。

姜宜能看明白的,许月辉自然也能,挂了电话,他也坐在办公椅上陷入沉默,同样不好的预感袭来。

他想起他刚入行那一年,正好遇到世界金融危机,华尔街最大的投行之一倒闭,但那时候,他只是行业新人,做着最底层的鸡零杂碎的工作,这把火并没有烧到他。

再后来,入职将近十年,国内爆发大规模股灾,他虽每天和这些上市公司打交道,但工作原因,他不炒股,所以也躲过那一场的股灾。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和他的工作息息相关,监管严格,出台各种高压政策,意味着以后上市会越来越严格,例如以前每年可以上市10家,以后可能几年才上市1家,他们这些从业人员喝西北风?

另外一个更重要的,明禾现在的老板沈鹰州陷入各种风波,分身乏术,惠老的势力一去,明禾恐怕成为众矢之的,会被拿来第一个杀鸡儆猴。

许月辉想问姜宜沈鹰州现在真实的情况,但见姜宜蔫蔫地坐在那里,知她嘴巴严,即便知道消息也不会往外说,便也不问了,兀自坐在办公室里沉思,不知这场暴雨何时降落淋到他。

姜宜因为苏维新自杀的事,内心惶惶不可终日,所以才选择回到明禾转移注意力。

听完许月辉嚷嚷的电话,她唯一庆幸的是吴羡的项目在许月辉的运作之下,顺利签下了那家上市的壳公司,成了上市公司的老板,之后只需要把自己灯具厂的业务慢慢注入即可,这次的动荡对他影响不大。

无限灯具摇身一变成为上市公司,这在之城是头等大事,吴羡在之城政府的提议下办了庆功宴,请了包括省里的不少政要前来参加。

姜文真给姜宜打电话,问她是否回之城参加,姜文真忍不住的自豪:“他那灯具厂能上市,你可是大功臣。”

姜文真打了如意算盘,希望姜宜来了之后能带着杜子睿一起参加,多认识一些重要的人物,并且也在他前女友的父母面前威风一次,但她话音一落,电话就被旁边的杜子瑞拿走挂断。

她不满地看向杜子瑞:“咋回事?”

“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杜子瑞把姜宜之前被公开的事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单地说了一下。

姜文真听后也心酸:“可怜的孩子,坐牢这事跟着她一辈子。那个吴羡可真现实,这么一说,还是姜宜有眼光,选了沈鹰州,人样样比吴羡好,对姜宜更是没话说,你的工作也多亏了他。”

杜子睿急忙道:“妈,这话你也别跟姜宜说,沈鹰州现在也难…”

杜子睿在银行工作,沈鹰州最近发生的事听了很多,加上他们行的老大藤奇许久没露面,这些信号,让杜子瑞其实也惴惴不安,他简单说了一下,姜文真一听,嘟囔道:“还以为姜宜苦尽甘来,看来她的命是苦命…”

说着,又忽然问:“沈鹰州要是出事,那你的工作会被影响吗?”

一惊一乍的,杜子瑞的心也一跳,安慰道:“不会,我现在有编制,很稳。”

“那就好,那就好。”姜文真拍着胸脯。

杜子瑞其实并不乐观,他们行也有派系之争,他虽从不参与,但他这个正式编制来的名不正言不顺,上头领导知道他是藤奇安排进来的,自然是藤奇这个派系的,如果沈鹰州真的出事,藤奇也出事,他往后的日子,便不好过了。

当然,这些,他现在不能和家里说半个字,姜文真什么也不知道,但是姜文鸿却在时刻关注着远东的金融市场,关注着沈鹰州的新闻,他永远有操不完的心。

看到吴羡灯具厂热热闹闹开庆功宴没有邀请他和姜宜,内心有些不是滋味,但他也是明事理的人,理解吴羡的现实,给姜宜打电话时,一句都没提吴羡的事,只是问她最近工作忙不忙?

姜宜说:“还好,不忙。”

姜文鸿直言道:“沈鹰州的新闻我也看了一点,他要参与了那些违法犯罪的经济活动,那是他罪有应得,有法律等着他。”

姜宜“嗯”了一声,没有发表意见。

姜文鸿:“只是一码归一码,他上山在悬崖边上舍命相救,这份恩情,爸爸会一直记得,咱不能做那个落井下石的人。”

姜文鸿偶尔还会梦见被困悬崖边上的一天一夜,当时但凡沈鹰州晚点发现他,或者他稍微动一下,便会摔下悬崖粉身碎骨,梦中常常失重而惊醒,让他心有余悸。

姜宜幽幽应着:“我知道的。”

沈鹰州身陷风波,浪声越大,他越是高调,接受媒体访谈时有问必答。

从医院出来,南力开车,通过后视镜问他:“王处长这还需要盯着吗?他太太自杀,我担心他发疯,和媒体乱说。”

沈鹰州在后座微阖着双目养神,听到南力的话,只说:“医生说他太太要静养,不能再受刺激。”

这句话听着平平无奇,但意思很明确,王处长若是不想让他太太再受刺激,不敢闹大,只会息事宁人。

南力:“姜小姐那需要处理吗?她和迟聿走得太近。”

南力最担心这个不可控的因素,所以不得不提。

但后座上,原本闭目养神的沈鹰州凌厉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他便什么也不再说,安心开车。

开了好一会儿,南力才敢再度开口:“韩旭还是不放藤奇。”

沈鹰州:“蒋局长怎么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南力:“蒋局说那是经侦办的工作,他无权过问。他现在看风向变了,做事不够积极。”

阳光阴影从沈鹰州的脸上闪过,他阴沉道:“由不得他不积极。藤奇的事必须马上解决,不能再拖。”

藤奇对外宣称生病在休养,时间拖太久,外界揣测纷纷,无法再隐瞒。

南力:“我知道怎么做了。”

南力跟了他多年,工作上的很多事,沈鹰州不便多说,但有时一个眼神,或者只需要一句话,南力便能意会到,知道该怎么做。

深夜,蒋局的手机嗡嗡作响,他迷糊之中接通,便听到南力的声音如同来自阴曹地府:“王处长的太太苏维新自杀了。”

蒋民听到消息,看了眼身边的太太,一身冷汗,起身到书房,怒声道:“关我屁事。”

南力很有沈鹰州的风范,面对对面的怒火,很从容平静:“当年庄群留有影像。蒋局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蒋民咒骂了一声,“想讹我?庄群没那个胆子,当年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留。”

南力却是一声冷笑:“沈总的要求,明天上午十点,他要见到藤奇出现在商行总部办公室上班。”

言简意赅,不做任何解释,但却威慑十足。

蒋民挂了电话,脊背一阵发凉,刚才语气笃定庄群当年不敢留影像,但内心却十分惊恐,尤其面对的是沈鹰州这样暗黑,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男人。

沈鹰州这条船,他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

深夜远郊宾馆,藤奇被关了半个月,被韩旭如同熬鹰一样没有白天和黑夜地熬着,藤奇此刻,脸色苍白,眼神凹陷,人的精气神被抽走了一大半。

门外被韩旭派来看守的人在私聊:“他抗不了多久了,今天看他已精神恍惚,说话颠三倒四。”

“他的意志坚强,换别人早就全部招了。”

“快了,今天他主动向韩警官提了诉求吗,求韩警官保他太太和孩子安全出国。”

“他太太不是惠老先生的女儿吗?”

“惠老自身难保。”

“韩警官如果真能打倒惠老这只大老虎,战功赫赫。”

“他志不在此,他的目标是沈鹰州这位金融大鳄。”

两人低声窃窃私语以打发这漫长而无聊的深夜。只要藤奇肯招出他那两亿是沈鹰州帮忙洗的,他们也无需再熬夜看着了。

此时,一辆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宾馆外,车灯一闪而过,两人谁也没注意,直到那有力的脚步声传来,两人马上警觉地站得笔直看向来人,待看清是蒋民之后,急忙恭敬打招呼:“蒋局长好。”

来者不善,其中一人机灵,想偷偷给韩旭打电话通知,但是蒋民一把踢飞了他的手机,厉声道:“你们非法拘禁,赶紧把人给我放了。”

“韩警官有命令...”被踢飞手机的那位手掌剧痛,但熬了这半个月,眼见着藤奇要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招供,这个关口把人放了,他们也心有不甘。

“韩旭犯糊涂你们也犯糊涂?他逮捕的手续齐全吗?你们想陪着他一起犯罪?”

那两人是韩旭派来的,被蒋民这么一骂,也心里没底,蒋民恩威并施,见两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忐忑,他放缓了语气说道:“藤奇的事,上头有全盘的安排和计划,韩旭刚愎狂妄,从中插一脚,打草惊蛇,影响大局安排,这个责任谁负?”

“现在马上把人放了。”他忽而一声怒喝,两人都是一惊,蒋民毕竟是他们的上级,官大一级压死人,不得不开这个门,把藤奇给放了。

第二日一早,藤奇9点准时出现在商行总部,召开各部门的会议主持工作,他如大病初愈,瘦了一大圈,证实了之前是生病休养,那些说他违法犯罪的谣言不攻自破。

藤奇是强撑着,熬着一口气主持了一个上午的会议,下了会,回到办公室,虚弱得整个后背的衬衫被汗湿透。

沈鹰州的电话如期而来,藤奇对他充满感激之情,“这次多谢沈总相救。”

那两个亿的款,庄群虽信誓旦旦给他说过毫无问题,审计查也查不出,但毕竟心虚,韩旭若再熬他一天,他恐怕就扛不住全盘招了。

沈鹰州:“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你只要记得,那两个亿是你正当投资所得即可。”

沈鹰州和藤奇,惠老,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藤奇能正常回来上班,对惠老派系的成员而言,无疑是一种鼓舞。

“我太太和孩子...。”藤奇最关心的问题。

“放心,已经安排国外最好的学校,你太太过去陪读。”

藤奇点头,他在里面待了半个月多月,认识到韩旭紧追猛打的风格和手段,他并不乐观,不是怀疑沈鹰州没有能力对应,而是正邪不两立,沈鹰州是走在深潭泥沼,处处是陷阱,稍有不慎,便会被淹没,所以藤奇只是能自由一天是一天。

随着藤奇的回来,沈鹰州陷入的洗钱案至今也没有实质的证据,再接受媒体的访谈时,他说一切都是有心人士在引导舆论,他将保留追究权力等等。

他似无辜清白,一切回到正轨上。

韩旭打来电话:“恭喜沈总,赢了这一战。下一战,我们拭目以待。”

沈鹰州自信从容:“我等着韩警官出招。”

他再次出现在明禾,姜宜和他在电梯碰了一个正着,彼时,姜宜进电梯,即将关门的刹那,沈鹰州拦门进来,姜宜往后一步,靠紧电梯的厢壁,沈鹰州站在她的前面,谁也没说话。

证监严查各个上市公司,由明禾做推荐上市的公司首当其冲被查,整个行业人心惶惶。

姜宜知道沈鹰州和韩旭这一战,看似他赢了,但汇群国际以及和他有关联的金融公司,遭受了巨大的损失,因为投资客不再像之前那样对他百分百的信任,更有不少对他持着观望的态度,他海内外的公司都受了不少影响。

姜宜想起迟聿说的他撑不了太久的话,她见惯了他不可一世的样子,所以不敢想,他如果真的倒下,失意时是什么样?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她低垂着双眸,兀自在想这个问题,熟不知所有的表情都落在电梯门的反光面上,前面的男人双目微沉看着镜面里的她。

叮当一声,她的楼层到了,她如梦初醒,抬步往外走,但前面的男人挡去了她的去路,并且神色自若伸手按了电梯关门的键。

“你...!”她抬头看他。

在电梯门关上的刹那,男人转身把她抱进怀里,在她没有反应过来之际,铺天盖地的吻落下,炙热的,强势的,不容抗拒的,使得她频频往后退,退到厢壁上,退无可退,紧贴着他。

“唔...”她只能从嗓音里微弱地发出抗争的声音,有等同于无,那么的无力。

在电梯到达上一层,门开后,他拦腰把她抱起,往他的办公室走去。

时间还早,他这一层,助理秘书都还没有来上班,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他大步走路的声音,以及两人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姜宜不知这是怎么发生的,如同那天傍晚在她的出租屋,一切都那么的突然,又那么的自然。

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她几乎崩塌,清晨的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她看到他胸膛前细密的汗,看到他眼底燃烧着的烈火,她因此而癫狂,沉沦。

姜宜知道他的,很久以前他就如此,只要在资本市场厮杀一番,精神高度集中后,他便需要一场这样酣.畅淋.漓的X事放松。

高强度的脑力活动之后,再来一场高强度的体力活动,能让他整个人彻底放松。

姜宜额角的头发早被汗浸湿,她何尝又不是一种放松?在这样的时刻,她不用想,也没有力气想,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不用想爱与不爱的问题,只跟着他的节奏,在那些极致的触觉和感觉之中游离。

朝东的那面落地窗,阳光斑驳地照在沙发上,之后慢慢往上升起,沙发的光线不再那么刺眼,姜宜被他紧紧圈在怀里平息。

“上班迟到了。”她说,声音却无力显得像是撒娇。

“那就不上。”他笑着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你起来。”她推他。行业大地震,整个明禾各个部门的领导都在自查以前经手的项目,正在做的项目都暂停了,所以姜宜并没有需要做的工作,何况她的过去,即便有新项目许月辉也不会让她碰。

但她不想上班时间和沈鹰州在他的办公室里如此,所以又推了一下他。

“再抱一会儿,乖。”他不动,把她抱得更紧。

他的声音里透着疲惫,让姜宜不忍再推开他,任由他抱着,在狭窄的沙发上相拥。

也不知过了多久,姜宜猛然惊醒,她竟然睡着了,此时沙发上只有她一个人躺着,身上盖着毯子,而沈鹰州西装革履坐在办公桌后,见到她起来,示意她穿好衣服,他正在开视频会议,吓得姜宜急忙背过身去穿衣服。

屏幕里断断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续续传来不同国家,不同口音的英文,姜宜一边穿衣服一边听了一个大概,是沈鹰州分部世界各地的机构在他的命令之下,自查机构是否有不合规的操作,尤其是否有员工私自帮客户洗钱等等,这会儿正跟他汇报结果。

因岛国的洗钱案引起世界性的连锁反应还在持续之中,沈鹰州化被动为主动,先肃清门户。

起起落落对他来说是常态,被压到谷底,也能反弹。

但对外界来说,对沈鹰州不像以前那么信任,都存着观望的心态,毕竟行业现在也在动荡之中,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过了一会儿,视频会议开完,姜宜也想趁此离开,门铃忽然想起,旁边可视屏幕里,他的秘书汇报赛普科技的骆总来访,是否见?

姜宜皱眉,看了眼凌乱的沙发,还有空气里若有似无的气息,明眼人一眼便知发生过什么,她急忙弯腰收拾,办公桌后的沈鹰州浅笑,只听他对秘书说:“带骆总去会议室,我稍后过去。”

姜宜收拾沙发的手一顿,脸稍红,暗想自己有点傻,他不一定要在办公室接待珞珈。

“我出去。”她起身准备走,却一头撞进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沈鹰州身上。

他揽住她,拇指轻抹她微肿的唇,调侃道:“就这样出去?”

折腾一个上午,睡了一会儿,她现在慵懒又诱人,绝不像来上班的。

“还不是怪你?”姜宜怨他。她自己也跟着了魔一样,在电梯里就随他了。

“都怪我。”他承认得快,“所以乖乖在办公室等我,见完珞珈,我带你出去吃饭。”

姜宜拒绝:“我回去上班。”

沈鹰州不留情面拆穿她:“你还有工作要做吗?”

姜宜生气:“罪魁祸首好意思说...”

话没说完,被沈鹰州低头吻住,吻了一会儿她服软了才松开,他认真道:“我会补偿你。”

姜宜讽刺他:“你自身难保...”

沈鹰州玩笑道:“是谁让我自身难保?”

姜宜:“你想我让内疚?我不会内疚,你若没做坏事,身正不怕影子斜。”

沈鹰州:“不想让你内疚,只想让你来爱我。”

姜宜蓦然认真看他,他的话,像是情话,又像是调侃,但他们之间现在说爱太离谱,太牵强。

说爱不如说性。

她低语:“沈总不缺爱你的人。”

门外的珞珈就是例子。

沈鹰州也不跟她犟,只说:“姜宜,你盼我点好吧。我好了,你才能好。”

姜宜哦了一声,沈鹰州也不知她是认可还是不认可,拿她没招儿,她现在不是以前那个一眼就让人看透的姜宜,例如面对庄群和苏维新的事,放在以前,她要和他闹上几天几夜,老死不相往来,现在竟平静如此。

沈鹰州临出门时感慨道:“你现在只有在床上的反应最真实!”

“沈鹰州,你闭嘴!”姜宜怒吼,她清醒时便不想面对那个时候的自己,那个荒诞的,放纵的,失去控制的自己,无论是心或者身,都是没有经过社会化的原始的自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沈鹰州去见骆珈,姜宜等了一会儿才下楼,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绅士文雅地笑着看她,“蔺总?”

蔺总笑着:“姜宜,好久不见。”

无事不登三宝殿,姜宜脱口而出问:“你和骆总一起来的吗?”

问完就后悔了。

果然,旁边的许月辉:“骆总来了吗?”

蔺总也问:“你怎么知道骆总来了?”

姜宜只好说:“刚才好像看到她上楼去找沈总了。”

许月辉道:“蔺总找你,他投资的一家公司有上市计划,想找你谈谈。”

姜宜诧异,这个关口还敢找她,先不论她曾经的经历人尽皆知,名声不好,就是现在,明禾也正在经历动荡之中,它负责保荐上市的公司成为第一批被审查的公司。

许月辉骂骂咧咧了一阵子,但见沈鹰州现在如常来上班,心中涌起了一点希望,希望沈鹰州已解决所有问题,一切能够恢复如常。

以沈鹰州和蔺总的关系,蔺总有项目给明禾做,顺便再提拔一下姜宜,便解释得通了。

姜宜想,这也许就是沈鹰州说的,只要他好了,她就能好,能保她在行业里生存。

楼上会议室,珞珈有阵子没看到沈鹰州,没见他时,繁忙的工作可以让她控制自己的爱意,不念也不想;但是这样面对面坐着,他男性荷尔蒙的散发,依然对她有着致命的性吸引力。

她需要靠强大的意志,才能让自己平心静气去谈公事。

“最近怎么样?”她问。

“骆总什么事,直说。”沈鹰州没太有耐心。

“前阵子我很担心你,但我相信你能扛过来。”这是骆珈的真心话,沈鹰州经历过太多大风大浪,他对这些风浪一定有自己的预判,知道如何应对。

沈鹰州对她表示的关心,只冷冷说了感谢两个字,之后坐在那里等着骆珈的真实目的。

然而骆珈今天来,并没有任何目的,只是来表示关心,并且提供实际的帮助:“如果需要资金上的周转,随时和我说。”

沈鹰州现阶段失去投资客和市场的信任,汇群国际大批客户要提现,他的资金周转必然困难,关键时候,如果一旦兑现延迟,那么仅存的信任轰然倒塌,“沈鹰州”这三个字将不再是招牌。

珞珈不像别人只会锦上添花,她是真实的雪中送炭。只是她也低估了沈鹰州的经济实力,一个汇群国际并不足以摧毁他。

但沈鹰州沉思了片刻,说道:“汇群国际目前确实面临很大的经济压力,或许真需要骆总的资金支持。”

赛普科技上市之后,珞珈的资金充裕,拿出几个亿帮沈鹰州度过难关不难,“没问题,我今天就回去办。”

骆珈有些动容,来之前,她深怕自己说要帮忙会伤了沈鹰州的自尊心,毕竟他是这样骄傲的男人,他愿意接受她的帮忙,她很开心。

到了中午,沈鹰州请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珞珈和蔺总还有姜宜一同去的。

蔺总很开心:“都说你们投行马上要进入寒冬,将来企业上市会越来越困难,我偏不信,把这个项目交给姜宜,我们一起迎难而上。”

姜宜真心道:“谢谢蔺总的信任,我一定努力。”

她因为被林一湘当众揭穿之前的事,在明禾举步维艰,没有工作可做,蔺总给她送来项目,无异于雪中送炭,当然,她知道,蔺总帮她,是沈鹰州授意的,否则非亲非故,蔺总没必要这么做。

沈鹰州难得温和,举杯道:“我和姜宜谢谢蔺总和骆总的雪中送炭。”

姜宜这才知道骆珈主动给沈鹰州提供资金上的支持,她也有些诧异沈鹰州竟然会接受,所以他的资金链是真的断了?

他们三人谈笑风生,微微的刺痛掠过姜宜的心尖,因为沈鹰州陷入的困境,也因为这样关键时刻只有骆珈能够帮他。

下午,她随蔺总去参观他投资的那家生物科技公司,这家生物科技蔺总投资多年,已有两款药通过临床试验,应用于医院的消化科,另外还有三条产能线,研发糖尿病末期控制的药物。

姜宜参观完后回家遛Rover,在楼下时,Rover忽然狂叫,姜宜顺着它叫的方向,便看到穿着普通休闲服的韩旭站在那里看着她。

姜宜拽紧牵着Rover的绳子,站在原地没动,她身材高挑,皮肤又白,即便暗夜也挡不住她的明媚。

韩旭进这小区,一眼就看见了她:“姜宜!”

他打招呼,Rover虎视眈眈看着他,深怕他会伤害姜宜。

“韩警官,什么事?”每次看到他都没好事,所以姜宜对他依然冷漠。

“没什么,最近清闲,所以找你聊聊天,吃吃饭。”韩旭穿的是便服,不在执行公务。

姜宜没动:“韩警官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您直说,吃饭就免了。”

他们是人亦是鬼,每一处都是陷阱,姜宜不得不防备。

韩旭无奈笑了笑:“我最近托沈鹰州的福,被暂停工作反省,刚写完自我检讨报告。”

他有些颓丧,藤奇被蒋民横插一脚放了,意味着他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功亏一篑,他也被暂停了职务在家自我反省。

沈鹰州太狡猾,斗了这么多年,无数次,在他看到希望时,沈鹰州总能逃脱,再找不到一点突破口。

“姜宜,别防着我,我对你没有恶意。”

“韩警官没事的话,再见。”她牵着Rover回家,不愿意和韩旭有任何牵连。

韩旭却叫住她:“姜宜,我们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姜宜不解回头看他:“合作?合作的基础是共同利益或者共同的敌人,我想,我们没有这样的基础。”

韩旭不顾那条虎视眈眈随时要扑向他的狗,往前走了一步:“姜宜,我们认识也许多年,我了解你,庄群没有入狱你不甘心,苏维新自杀你愧疚不忍心,还有你入狱的真相都埋藏在你心里折磨着你,你很清楚,真正操控这一切的是沈鹰州,你在等待时机,否则不必继续留在明禾。”

姜宜脸上苍白:“韩警官,别以为你很了解我。”

韩旭:“我想我比沈鹰州,比迟聿更了解你,甚至比你自己更了解你自己,我曾每天观察了你一年多。”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韩旭曾每天观察姜宜,这个女孩的韧劲不动声色,藏在某一个角落,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需要时,他坚信她会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

正如此刻,姜宜看他的眼神就如一把锋利的刀,这就对了,韩旭要的就是逼她把这锋利的一面展现出来。

“我们合作,我可以保证让庄群入狱,让和苏维新相似经历的女孩都得以公正的对待,我也保证还你当年的清白。”

他步步紧逼,继续道:“姜宜,外人都说我急功近利,说我是为了往高处爬,错,大错特错。如果为了权力,为了高位,我同流合污,答应沈鹰州的所有条件,早已步步高升,何必和他斗。”

韩旭此时不是韩警官,而就是一个普通人在和朋友剖析着自己,姜宜看到他眼中不再是那个威严而沉稳的韩警官,而是带了情绪,带了一丝仇恨,那是内心深处迸发出来的仇恨。

“你恨沈鹰州?”姜宜问,他的恨超越工作。

“不,我不恨沈鹰州,我甚至欣赏他。我恨的是一切牺牲百姓利益为自己敛财,骗百姓血汗钱的资本家。”

“你被骗过?”姜宜问。

她对韩旭的了解不多,只知他是远东本地人,警校毕业,因为表现突出,入职三年就进入经侦队,屡立战功,后来因为在东南亚把出逃的创展集团负责人捉拿归案,立了大功,被任命为经侦队的队长,专门从事经济犯罪的侦查,至于其它背景,因为保密,姜宜和外界无从得知。

被骗?

韩旭没有直接回答姜宜的问题,那是一个很久远的故事,久远到仿佛是他的上一世。

那时的他,还是一个朝气蓬勃的白衣少年,家门前的弄堂里回荡着他自行车的响铃。

弄堂里敞着门打麻将的邻居们,一听到他自行车的铃声,总会探出头问:“小旭,放学了?”

“妈,我饿了。”他下车,朝院子里喊。

就像个闹铃,其他邻居纷纷起身回家做饭,他妈妈总是最后一个出来,笑盈盈接过他的自行车扶着步行回家。

一道而行的邻居总夸:“小旭越来越帅了。”

“将来想考什么大学?我听说你回回考年级第一。”

他大言不惭:“考第一还不是简简单单?上什么大学以后再说吧。”

他母亲轻打他的后背:“你就这点小聪明,别骄傲。”

一路走,一路聊着,邻居也各回各家,弄堂归于安静,他这才看到她母亲的愁眉不展。

“妈,怎么了?”

“你爸好几天没回家了,也不知在外过得怎么样。”

韩旭也跟着发愁,自从去年他爸迷上炒股之后,人越来越魔怔,黑白颠倒研究股票,从以前陪他学习,带他运动的好父亲变成这样不着家,对他和他母亲不闻不问的男人。

炒股本身不分好坏,但是他爸不仅自己研究,还听信那些小道消息,把家里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部分的钱都投到股市之中,走火入魔,怎么劝也没用。

韩旭也无法,只能劝他母亲:“以前投到股市的钱就算了,以后家里的钱你放好了,实在不行,放我这,我来保管。”

已上了高中,该承担家庭的责任了。

他母亲叹了口气,“家里现在一分钱也没有,之前给你存着上大学用的钱,也被他挪走了。他说这次消息可靠,很多有钱人都在买那支股票,能大涨。他说涨了之后,会把本金拿回家里。”

他母亲在失望之中又抱着一丝希望,他反而更加忧心忡忡,虽对股票完全不了解,但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消息从哪里来的,你能知道的消息,别人不知道吗?这个钱凭什么只给你赚?

母子二人迎着夕阳往弄堂最里面的房子走,走着走着,忽看到家门口蹲着一个清瘦的身影。

身影的主人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过来。

面如死灰!

这四个字,韩旭如此具象化地在他父亲的脸上看到。那时,他还不知厄运早已经降临到他家,他只是以为他父亲炒股失败而已。

他母亲把自行车立住,踉跄地跑过去问:“发生什么事了?你说话!”

强烈的不安几乎要摧毁那个老实本分的中年妇女,那个面如死灰的男人看着眼前的女人,还有几步远站着的少年,喃喃自语道:“完了,都完了,什么也没有了。”

“你在说什么?你说清楚一点啊!”中年女人摇晃着他。

他如被抽去了灵魂:“我被骗了,所有钱都买了那支骗人的股票,我被骗了,被骗了。”

中年女人嗷一嗓子大哭。

韩旭见不得父母在家门口如此,便过去安慰道:“股票本就有风险,赔了就赔了,以后你不再玩股票,我们一家人好好生活比什么都强。”

这是韩旭的真心话,反正在他看来,家里也没有富过,有地方住,有口吃的不饿肚子就好。

他从小就是别人家孩子,懂事又听话。

父母在他的劝说之下回了房,那一夜,韩旭听着隔壁房间哐哐当当打砸的声音,还有她母亲控制不住的哭喊,怒骂声:“你这个王八蛋,你说什么?”

“把这个房子抵押贷款去炒股了?”

“你让韩旭以后怎么办?”

“你怎么不去死?”

“你怎么不去死?”

“你去死。”

这一声声怒骂,随着他父亲甩门而走而渐渐平息,换成低低的哭泣声,韩旭隔着墙听了一夜,他那时乐观,房子没了,钱没了,如果能让他回归家庭,他们一家还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然而第二天清晨,一通电话把这个家彻底击了一个粉碎。派出所打来的电话,让他和他母亲去认尸,他父亲昨夜投河自尽了。

他大脑轰然一片空白,不知所措,不敢相信,如同做梦。

而他母亲光着脚,踉跄地跑向东江边,脚上,裤子上沾满的污泥,她扑在白布上面痛哭,是她叫他去死的,她说的气话,只是气话而已,愧疚把她淹没。

韩旭跪在那里,一边是他母亲的痛哭声,一边是警察递过来的他父亲留下的遗书,字字句句都是血泪,控诉着他是如何一步步被资本吸引,被资本市场操控而倾家荡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那时的韩旭不懂什么叫被操控,股市是自由出入,是自由交易的市场,没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买,这个错并不能怪到资本家的身上。

因为他父亲留下的这些遗书带着血泪控诉,他母亲苦苦哀求警方一定要调查清楚,替他们家讨回公道。

一个原本安于家庭的中年妇女,在经历丧夫之痛之后没有悲伤太久,很快就振作起来,在葬礼上,她牵着韩旭的手:“你失去了爸爸,妈妈不能再让你无家可归,这套房子,一定给你保留着。”

从此,她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没日没夜研究,由一个对股市一窍不通的家庭妇女到精通各家上市的公司的财务报表,也查出他父亲当时买的那支股票异常波动背后真实的原因。

负责他父亲案子的正是蒋民,她母亲把一叠资料放在蒋民的面前,激动道:“这支股票是人为在操纵,是他们故意放出假消息,引导股民投资。”

这是一家电力公司,目前正面临着被暂停交易的可能,然而在三个月之前,各种利好的消息在不停地放出,有一笔巨额在不停地购买,电力公司的股价也随之一路飙升,无数股民涌入,包括韩旭的父亲,随着股民的涌入,股价一路高歌猛进,而那笔巨款幕后的人已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抛售了所有,也导致了电力公司股票的暴跌。

大多数股民是在高点的时候买入,所以损失惨重。而那个操纵的人,却赚得盆满钵满,稳稳地退出。

当年远东市刚成立经济犯罪侦查科没几年,侦查员包括蒋民,都是从别的大队临时调派过来,身兼数职,不是专业做这个。

韩旭的母亲有理有证:“操纵股市的正是这家电力公司的股东,他明知公司要倒闭了,却财务报表造假,对外宣传虚假信息,联合资本抬高股价后再抛售,骗的全是我们的血汗钱。”

“蒋警官,你一定要还我们一个公道啊。”他母亲说完,噗通一声跪在蒋民的面前,不停哀求。

那个上午,蒋民的办公室里,阳光斑驳照在他母亲的后背上,那后背像是扛着一座大山,山上是他。

结果自然是失望的,甚至连立案都无法立案,蒋民的答复是,财报造假,证监会已做了停牌的处理。但操纵股市,属于莫须有的罪名,投资有风险,这是每个股民需要认清的事实,他们更无法对每一位股民负责,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当时韩旭刚上高三,家里所有的钱都没了,包括抵押出去的房子也有收债公司的人天天上门闹,强制他们搬走。

昔日温馨的家庭变得乌烟瘴气,她母亲自从蒋民拒绝无法立案之后,人变得精神恍惚,每日枯坐在院子里,不时流泪,说是她害死了他父亲,愧疚和不甘,每天折磨着她,使她忘了,她还是一个母亲。

韩旭还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未从父亲离世的悲痛之中走出来,她母亲也在一次催债公司的人来家里大闹完之后,在一个傍晚,默默地在院子的树上离去,故意死在自己的家中,让这房子变得凶宅无人敢要,给韩旭留一个栖身之地。

看似伟大又那么的残忍,让他变成了孤儿。

一场资本家的游戏,彻彻底底改变了他们一家的命运,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所以当姜宜问他,是否被骗过时,他没有回答,他痛恨一切资本市场上违规的操作,对于资本家,只是一场货币的游戏,但那是无数普通百姓的血泪史,因为他们只是普通人,无法辨别真假。

他说:“姜宜,当年你在壹海财富做理财顾问,那些在你手里买了理财产品而赔得血本无归的人,有多少人是一分钱一分钱攒出来投资的?他们都罪有应得吗?”

姜宜瞬间无话可说,她当然记得那些在公司大堂因为取不出钱而痛哭的普通人。那些钱,有些是看病的救命钱,有些是攒了一辈子打算买房的钱,有些是养老的钱,一夜之间全都打了水漂。

他继续说:“是谁在操控这一切呢?如果没有沈鹰州或者迟聿两虎相争的推波助澜,那场金融危机不会那么惨烈,兴许有更缓和的解决方式。”

韩旭双目炯炯看着姜宜,他知道像姜宜这样善良的人,什么最能打动她。

姜宜也回看着他,她是有悲天悯人的心在,但面对韩旭对沈鹰州的控诉,她并不赞同,当年的创展集团早已亏空不堪一击,如果没有沈鹰州的推波助澜加速它的灭亡,那么受骗的人会更多,创展骗的金额会更大。沈鹰州做事是不择手段,那场金融危机也是他先掀起的风浪,但是,但凡有些经济常识便能知道,这是整个市场导致的结果,他不过是那个导火索而已。

她冷静又清醒,有自己的思想和看问题的角度,不再随波逐流,所以谁也无法再利用她,除非她自己愿意被利用。

这些想法,她在韩旭面前没有透露半分,而是像被说中心里最痛的一部分,在韩旭炯炯的目光之下,开口问:“韩警官想让我怎么配合你?”

韩旭没有直接回答,“有需要我会找你。我现在只能承诺你,你想要的,我会帮你做到。”

狡猾的男人,他对姜宜也不是全然地信任,所以不会那么快把底牌亮给她。

姜宜:“沈鹰州现在正处于低谷时期,处处被限制,惠老和藤奇大势已去,他等同于被你们斩断了左膀右臂,正是最弱的时候,韩警官不趁热打铁吗?”

姜宜说的是事实,也是试探,见韩旭没有接话,她便道:“再联系。”

韩旭叫住她:“姜宜,不谈工作,一起吃个饭吧。”

姜宜:“不了,看着你有阴影,吃不下。”

韩旭苦笑:“我今天没穿工作服,不至于吧。”

姜宜已按了电梯牵着Rover上楼。

韩旭从姜宜的小区里出来,被闲职在家,一时无聊无事可做,他的车不知不觉开到那条弄堂里。

弄堂已荒凉,没有以前的热闹,只有零散的几盏灯开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弄堂最后一栋是他家的房子,曾因为凶宅而荒芜了许多年,而现在,却是整个弄堂里最富丽堂皇的,自从他去了经侦科之后,生意场或者官场的人,主动来修缮和维护他家老宅,很现实,很讽刺。

如今的门庭若市更衬托了当年的凄惨,他没有往里进,只站在远处远远地看一眼。他已很多年不再想年少的种种,那份惨烈不必祭奠,而言语也显得苍白无力,唯有铭记于心,成为前行的动力。

他母亲死的那棵树,如今长得更加枝繁叶茂,树干探出院墙,在夜风里晃动摇曳,他仿佛看到年少的他放学后,推开院门时,那个挂在树枝上晃荡的身体...。

一阵凉风吹来,他打了一个寒颤,厉声道:“谁在那里?”

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他紧追了过去,多年的训练,敏捷的身体,却未能追上那个身影,追至弄堂的死角,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他回头的瞬间,一记拳头从身后挥了过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开,一个转身擒拿住对方的手腕,但对方也不是吃素的,瞬速抽离,抬腿踢向他的裆部,拳头也随即击向韩旭的太阳穴,招招都想致韩旭与死命。

来者不善,实力非凡,但韩旭也不是吃素的,躲开这几个致命袭击之后,很快适应了这场打斗,毕竟多年训练,加上狠,很快略胜一筹,再次钳制住对方,只恨手中没有带手铐,怒声问道:“谁派你来?”

对方一边应对他的钳制,一边道:“劝你少管闲事,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韩旭直接问:“沈鹰州派你来的还是蒋民?或者迟聿?”

他动了所有人的蛋糕,要他死的人恐怕不止他们三个。

“说,谁让你来的!”他手掌如钢,对方的骨头被他掐得咯吱作响,要碎了一样剧痛。

对方痛得冷汗直冒,声音断断续续:“我听命行事,只过来警告你,不该查的别查,否则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滚!”韩旭一扭手,对方惨叫一声滚落在地上,得了自由不再恋战,转身就跑。

弄堂归于冷寂,充满了萧条之感,月色逐渐把他的背影拉得修长,自从他当了经侦队队长之后,奉承他的人多了,要他死的人同样很多,但敢来袭击他的人为数不多,掰着手指也能算出来。

明禾投资银行最近的气氛压抑,其一,证监颁布了史上最严格的上市标准,意味着以后上市的审核会加倍严格,他们这些从业人员无业务可做;其二,远东的证监要杀鸡儆猴,开始追溯已经上市的公司,第一批审查的就是明禾保荐的上市公司。

许月辉由开始的大骂特骂到现在认清现实,行业就是这样,此一时彼一时,他乖乖配合调查。

他和几位部门负责人被沈鹰州叫去开会,有沈鹰州坐阵,他们心里至少有点底气,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情再坏,也坏不到哪去。

但是沈鹰州一开口,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每个人心情沉重。

许月辉:“真要裁员?”

沈鹰州点头:“行业现状你们有目共睹,没有项目,公司举步维艰。”

许月辉不死心,他部门招的人都是他精心培养出来,一个顶两个用的,他不舍得裁:“沈总,真到这一步了吗?”

以明禾的实力,或者沈鹰州的经济实力,再维持几年,熬过这个寒冬没问题,但却见沈鹰州沉重地点头:“是,明禾投资银行一直走精品路线,和国内证劵公司的投行部不一样,自负盈亏没有靠背,这次危机,不仅要裁员,再坐的各位也需要给未被裁的员工做思想工作,所有员工降薪10%。”

几位高管一片哗然,连许月辉都诧异,真到了这个地步吗?真如外界传的,沈鹰州已是空囊,撑不了多久了吗?

几位高管步履沉重出门,第一批裁员,裁的是实习生和刚转正的,按时间排,姜宜本也在这个名单之中,但好在她刚签了蔺总的医药生物的项目,所以避免了这次被裁。

所以这个项目是沈鹰州早安排好,让她能够名正言顺继续留在明禾,谁也说不得什么。

整个明禾人心惶惶,笼罩在被裁员和被降薪的恐慌之中,许月辉部门被裁的是富二代宋应恒,他本就是来镀金,来玩的,被裁了也开开心心的:“终于自由,可以去除这一身的班味了。”

许月辉颇有点懊恼,白培养他两年,说道:“你家企业如果要上市,别忘了找我。”

“这是必须的。”

莫清在一旁打趣:“到时候你当甲方爸爸,把这两年在月辉总受的气全还回去,好好虐虐他。”

许月辉瞪她:“你还有闲心说笑?你知不知道你之前保荐上市的那家游戏公司是第一批被复查的公司?你最好是没有违规操作,否则,我帮不了你。”

莫清表情没有变化,但心里却是沉了沉,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没有过违规操作...。

正说着话,办公厅忽然安静下来,姜宜看到韩旭正往里走,此刻的场景,特别像几年前,她在壹海财富上班,韩旭带着一批警员进来,迅速控制了整个壹海财富的办公区,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几乎是条件反射,她心跳如麻回避韩旭的目光。

许月辉和莫清等人也是一阵心慌,却见韩旭笑着道:“大家不必紧张,今天没有公务,我来找你们沈总。”

大家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心有戚戚,在这个多事之秋,他们经济犯罪侦查组的人出现准没有好事。

“姜宜,方便带我去找你们沈总吗?”韩旭问,昨晚两人的聊天,还有他后来遇袭,都像是没有发生过,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痕迹。

许月辉催姜宜快带他去,免得这尊大佛在办公大厅影响极差。

“韩警官,这边请。”

沈鹰州早已得到消息,亲自到电梯口接的韩旭,公事上,双方斗得你死我活,私下见面,却如同老朋友叙旧。

韩旭开门见山:“沈总办事不体面,找人袭击我。”

沈鹰州看他唇角的青紫,不厚道,漫不经心道:“韩警官被偷袭了?是谁在替天行道,我需好好感谢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韩旭其实也知不是沈鹰州办的,他们像官匪斗了许多年,沈鹰州想让他死不会搞偷袭这阴暗的一套。

但是,他说道:“沈总玩借刀杀人这一套炉火纯青。”

他和沈鹰州之间是外部矛盾,但他和蒋民之间属于内部矛盾,他如果不先解决蒋民的问题,无法展开工作;而蒋民也势必要除掉他,才能稳固地坐在他的那个位置上。

沈鹰州这一招用得好,让他忙于内斗,无暇顾及其它。

沈鹰州做任何事都有一种四两拔千斤的感觉,别人被他整得焦头烂额,而他轻松自在,毫不费力,此刻,他看了眼带韩旭上来的姜宜,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但是姜宜不走,反而把他办公室的门关上,有什么是她不能听的?她偏要听,走过来端坐在韩旭的旁边。

沈鹰州无奈,只能随她。

姜宜对韩旭有颇多不满,故意选择在明禾裁员和降薪的时候来访,纯属来扰乱民心的,他们这个行业,最怕见的恐怕就是经侦的人,他一来,势必造成明禾员工的恐慌,所以她想知道,韩旭来的真实目的。

韩旭对姜宜笑得温柔,言语中有不同寻常的暧昧和亲近,“姜宜,别担心,我只是私人拜访,和沈总叙叙旧。”

姜宜就知他是故意的,转过头没有搭理他,却在转头的刹那看到沈鹰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但眼神如刃没有温度,姜宜便后悔不该自讨苦吃坐在这,应该下楼的,此刻如坐针毡。

沈鹰州:“韩警官,我早同你说过,不要把精力浪费在我的身上,你想立功,我给你指条明路。”

韩旭:“沈总指的是明路还是断头路?”

沈鹰州:“取决于韩警官的悟性,我更愿意和聪明人合作。”

是威胁也是向他抛出橄榄枝。

韩旭除了前几年在创展集团立了功之外,这几年,对沈鹰州和迟聿穷追猛打,但却一无所获,尤其这次,他调用一切资源狙击沈鹰州,让沈鹰州的威信和经济都大受损失,看似伤了根基,但韩旭知道,只要没有板上钉钉一掌拍死,沈鹰州便有能力触底反弹。

拜沈鹰州所赐,他现在别无选择,蒋民暂停了他的职务,并且要他死。

韩旭能屈能伸,真诚请教:“沈总有何明路?”

沈鹰州看了眼姜宜,姜宜这回识趣,马上起身:“我回避。”

她不要好奇,好奇害死猫。

“坐下。”沈鹰州命令道。

姜宜只好又坐下。

沈鹰州言简意赅,只说了一个公司的名字:“南方电力合作社。”

姜宜听到这个公司名,既有熟悉的感觉,又觉得这个名字有点怪,但韩旭敏锐地捕捉到沈鹰州要传达的意思,“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查。”

韩旭的目的达成,不愿意多留,起身走到门口又忽然回头看向姜宜,依然笑得温柔而暧昧:“姜宜,你不送送我吗?”

沈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州如湖底的双眸也盯着姜宜看,姜宜被两人看得头皮发麻,硬着头皮起身去送韩旭,只觉得身后沈鹰州的目光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韩警官,这边请。”姜宜替韩旭开了门,站在门边恭敬地说。

韩旭有些诧异姜宜竟然真的会起身送他,但见沈鹰州阴沉的表情,他乐见其成,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朝沈鹰州笑了笑:“沈总,再见。”

说完往门外走,刚走了一步,“哐当”一声,身后响起关门声,而姜宜并没有出来。

姜宜关上门口,靠在门边抬眸看沈鹰州,借她十个胆,她也不敢真去送韩旭。

沈鹰州原本阴沉的脸瞬间转晴,大步朝门边走去,把姜宜压在门上:“这么乖?”

姜宜不敢不乖,他是她的衣食父母,如今的行业寒冬,没有他做背书,蔺总不会给她项目,她就真要丢了工作,况且比起得罪韩旭,她更怕得罪沈鹰州。

她被沈鹰州抱起,后背抵在门上,前边紧贴着他,他说她乖时,眼底都是笑意,吻下来时,温柔而缠绵。

姜宜想起上次在这办公室里的荒唐,想拒绝,却不敌他的力气。楼下人心惶惶担心失业,楼上人心黄黄,不知今夕是何年。

沈鹰州对她的掌控欲自信且强大,无论她和迟聿还是韩旭有着怎样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他始终掌控着那条线,他知道只要他稍微扯一扯,她便能顺着线回到他的身边。

姜宜讨厌沈鹰州的这份自信,也讨厌自己在他面前的步步沦陷毫无原则。

沈鹰州看她即便在这样的时刻,还一脸倔强的表情,不由笑了,并且加快了动作,冲击得姜宜再无法思考,倔强也被打碎了一地。

要离开他的办公室时,眼底的泪意还在,脸颊带着红,沈鹰州想留下她,想抱着她,被她拒绝,知道他哄着哄着,今天便出不了这门了。

沈鹰州替她拭眼泪,“不哭了,下回我轻点。”

姜宜瞪他:“你还是说!”

他笑:“好,不说了。”

她和沈鹰州的关系亦是说不清道不明,她对他有感激也有怨恨,这些情感交织在一起,每次失控之后,便是懊恼懊悔;而沈鹰州对她有强烈的占有欲却又十分纵容她,任她和迟聿、韩旭接触。

她看不懂沈鹰州,不知他到底想做什么。

明禾的裁员和降薪,在业内引起了轰动,这无疑再次证明沈鹰州大厦将倾,不仅是外界猜测,连明禾的员工也如此猜测。

姜宜回到工位上,整个办公大厅有些空荡,旁边的莫清不像之前那样明朗,对着手机发呆,忽而转头看向姜宜问:“你和迟聿现在什么关系?”

姜宜一愣,不知她什么意思。

莫清又问:“你对他了解多少?”

姜宜:“发生什么事了吗?”

莫清神情黯淡:“迟聿邀请我去香港明禾工作。”

她曾经要求过很多次,但是迟聿从未给过她明确的答案,两人这一年也几乎不联系,咱她已经放下迟聿的时候,他又忽然跑过来橄榄枝,让她的心七上八下地波动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迟聿发的信息简单明了:“内地的政策,未来会越来越难,欢迎你来香港。”

莫清一度以为他发错了,所以打了一行问号过去。

他回复:“莫清,我们是朋友,香港明禾可以成为你的港湾。”

莫清问姜宜:“他邀请你了吗?”

莫清一直知道姜宜和迟聿联系紧密,她看在眼中,只是不提而已,在爱情里发疯是她一个人的事,甚至和迟聿无关,更和姜宜无关。

姜宜一直没看手机,听到她的问题之后,才去看信息,但不等她回答,许月辉不知何时出现在她们的身后,脸色极其难看,看向莫清:“到我办公室来。”

莫清收起手机随许月辉进门,这回她没有关门,特意打开办公室的门。

许月辉:“把门关上。”

莫清站着没动,许月辉越过她去关门。

门一关,刚才还气焰嚣张的许月辉此时恢复平静,莫清也很平静,办公室里彼此都不说话,安静得出奇。

莫清习惯了许月辉有什么事就直接开口说的性格,这么沉默半天,她不适应,所以先开口:“找我什么事?”

许月辉不答反问:“一个上午都在做什么?”

莫清想起迟聿到那条信息,从收到那条信息开始,她的心就无法平静下来,这是她期待已久的消息,是那三年日复一日的期盼,无异于在她心里投下一颗原子弹,让她无法思考任何事情。

许月辉对他办公室外的所有动静都了如指掌,他知道莫清的魂不守舍出自于哪里,所以刚才稍稍降下的怒火又点燃,在莫清犹豫之际,狠狠甩出一叠文件:“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儿女情长?你看看你犯的错!”

那是她主导的那家游戏公司的招股说明书,其中一页是所有股东的签字,此时被许月辉放在了最上面。

“这...”她大脑短路了片刻,这张签名她记忆犹新,需要所有股东签同意书,一式两份,为了让所有股东签字,她跑了无数次才拿到签名。

“这什么这?这个李副总的名字,是不是你冒充签的?”许月辉恨铁不成钢,一句话就让莫清哑口无言。

“你知不知道冒充签名是违法的?”

莫清:“李副总当时在国外,是这家游戏公司唯一反对上市的股东,跟他聊了很久他才答应签这份同意书,你手里这份是后来补签备案用的,需要他再签一份寄回来,但是他嫌烦,让我照着他的笔迹签。”

许月辉怒声:“他让你签你就签,你脑子被狗吃了?”

莫清反应过来:“当时所有资料都齐全了,就差这一个名字,所有人都等着。而且,那时候谁不冒充签一个两个名字?胆子大的,刻假章的比比皆是。”

许月辉被气得不轻,又一时无话可说,他刚入行时,他确实亲眼见他带教的老师自己刻了一个章,轻松一盖,省去不少麻烦。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

许月辉其实知道这是历史遗留问题,他不过是借题发挥,看不惯莫清这副鬼样子,她和迟聿断断续续的关系,他一直看破不说破,觉得她是聪明的女人,会有自己的判断和取舍。

但见她执迷不悟的模样,他气不打一处来:“香港那边是什么情况你知道吗?迟聿在做什么你知道吗?你就想过去?脑子呢?”

他话题转移太快,莫清一脸莫名其妙:“你有病吧?我说我想去了吗?”

“你不想去?想去两个字刻在你的脑门上,心早飞到香港去了吧?莫清,我告诉你,你要是在内地,你这些违规的事,我给你顶着,你要是去香港,别指望我会替你解决任何事。”

莫清仰着头,不甘示弱:“你欠我一份人情,你想抵赖不还了是吗?”

许月辉:“我什么时候欠你一份人情,你说清楚。”

莫清:“你让我假装你女朋友骗你妈的事,你忘了?行,我现在给你妈打电话告诉她真相。”

莫清说着就拿手机想给他妈打电话,许月辉眼疾手快过来握着她的手腕阻止她。

他妈已经认定莫清这个儿媳妇了,每天盼星星盼月亮想让莫清回老家玩几天。

许月辉烦恼的一点是明明是假的,让她假装一天,结果,她却真是他女朋友似的,每天微信上把他妈妈哄得很开心。

两人离得近,莫清身上的香味侵袭着他的鼻翼,让他的手心冒汗,他甩开她的手,烦躁道:“仅此一次,以后再发现你的违规操作,找你的迟聿去。”

“还有,你把我妈的联系方式删了吧,让你假扮一次,没让你一直扮。”

“可以滚出去了。”

许月辉一连说了三句话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不再看她。

“莫名其妙!”莫清便转身离开他的办公室。

外面姜宜在看那家生物医药的公司资料,项目启动的话,工作量不少,尤其现在要应对各种新出台的严苛政策,她也没有信心能帮这家企业做上市。

莫清出来坐到她的旁边,一直看着她。

姜宜:“怎么了吗?”

莫清:“迟聿让你去香港了吗?”

她很执着地问这个问题。

姜宜:“他一直在邀请我去。”

莫清:“一直邀请你去?他想睡你是吗?”

“莫清!”姜宜第一次如此直呼她的名字,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出这样无礼的问题。

莫清忽然笑道:“觉得我很尖酸刻薄是吗?”

笑完又忽然情绪低落:“姜宜,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很嫉妒你,可我又知道那不是你的错,所以在你面前假装不在意,假装大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是个小肚鸡肠的人。”

迟聿的一条短信让她乱了分寸。

姜宜十分理解莫清的矛盾,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便是如此的自相矛盾,她又何尝不是?

只是该解释的还得解释:“我和迟聿没有任何男女之情。还有莫清,迟聿不适合你,他做的很多事...。”

姜宜的话戛然而止,最后只说:“你听月辉总的,不要去香港工作。”

莫清看着姜宜,看她从入职时说话做事都战战兢兢的,到现在的成熟甚至深城府,心里感慨行业害人也培养人,姜宜是许月辉部门成长得最快的员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真心劝莫清,迟聿绝非善类,他做的所有事都藏在他温雅绅士的外表底下,如果被揭开,恐怕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沈鹰州提醒韩旭查的“南方电力合作社”,姜宜想或许就是一个引子,沈鹰州开口的就不会是随便提提。

明禾因为裁员和降薪动荡不安,姜宜和莫清两人平安熬过一天并肩往楼下走,忽见迟聿的车停在明禾大厦的前面,熙熙攘攘的下班高峰点,楼下停着不少豪车,迟聿的车不算最好,甚至很低调,但因为出色的外表,一眼就被看见。

莫清早和他断了来往,若是放在以前一定远远地绕道而走,但此刻因为那条邀请的短信,加上迟聿看着她那真诚的目光,明知他目的不纯,她却还是停下了脚步。

她跟了迟聿两三年,虽最后受了伤,有着外人看不见的千疮百孔,但其实,她并没有后悔过。

迟聿很坏,坏得彻底,但他也教会了莫清从另外一个角度和思维看问题,会有不同的视野,甚至于他们之间的睡友关系,他说:男人睡女人可以不讲究不在乎,是个女人就行;但是女人睡男人一定要讲究,要挑选,因为在这个男权当道的社会,只有懂得充分利和开发男人的价值,才是真正聪明的女人,否则白睡一场,最后什么也留不下。

莫清以前觉得他思想肮脏,她睡他,只是图他这个人,只是因为喜欢他这个人,并不想从他身上开发任何价值,但现在,她承认,某些时候,他说的是对的,否则就想她这样,竹篮打水一场空。

迟聿朝她们走过来,莫清依然控制不住会心跳加快,而姜宜则是警告地看向迟聿,不希望他伤害莫清。

莫清有着独立女性清醒的样子,但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放不下的执念,在执念面前,总有不清醒的时候,需要时间和空间去放下。

迟聿朝姜宜笑笑,意思是她想多了,然后看向莫清认真邀请她去参加他举办的一个小型聚餐。

他的邀请必然没有什么好事,姜宜知道,莫清自然也知道,只是莫清想让自己面对,想让自己对迟聿祛魅,想放下那份执念,那必然要直面他,所以她点头:“好啊,我去。”

许月辉也刚走出明禾的大厦,这一天的动荡,让他疲惫不堪,往日的气焰被掐了火苗一般,有些无精打采,所以听到莫清爽快地答应迟聿的邀请,他不想多看她一眼,更不想多说一句话。

只听姜宜道:“迟总,我也去。”

迟聿笑:“欢迎。”

两人都上了迟聿的车,迟聿看到许月辉的背影,便喊:“月辉总,我们聚餐,一起?”

已走了几步的许月辉回头,看了眼莫清和姜宜,默默地走了回来,坐到副驾上。

迟聿说的小型聚餐,他们到了之后,才发现里边坐着的都是明禾香港区的同事。

和内地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明禾不同,香港的明禾依然生机勃勃,也彰显了两位领导者遇到的不同局面。

沈鹰州失去投资客的信任,汇群国际资金周转困难,他在困境之中自身难保,对明禾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迟聿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南省政府要发行政府债券,委托迟聿所在的香港明禾来发行,这是政府主导的,项目金额上百亿,靠谱稳健,迟聿能从中获得10亿以上的佣金,自然是春风得意。

香港明禾的员工朝气蓬勃来内地团建,更显得内地明禾的员工颓丧不已,连许月辉这种战斗力爆表的人都消沉。

在包间落座之后,闲聊了几句,迟聿开门见山:“月辉,莫清,姜宜,你们和我都有渊源,本就该共事一起打拼,之前因为种种原因未能成行。今天请你们来,是我正式邀请你们去香港明禾。”

他断言,“内地的金融环境,以后只会越来越差,至少五年内,你们看不到希望。”

许月辉:“迟总,内地香港是一家,内地不好,香港又怎么会好?”

许月辉说话有些冲,夹枪带棍,迟聿也不生气,“人都得为自己考虑,我能给你的,沈鹰州未必能给你,月辉,来香港吧,我们像从前那样,一起并肩作战。”

他说完,又看向莫清:“你呢?愿意跟我去香港吗?”

那眼神和声音充满了诱惑,这句话,莫清等了好多年,包间里,香港的同事在唱着悠悠扬扬的粤语歌,唱着爱恨情仇,明暗交错的光线之中,莫清的心发酸发苦,随之而来的是无可言说的愤怒,她忽而站了起来,拿起桌上一杯红酒泼向迟聿,众人惊诧,包间的歌声戛然而止,只听莫清的声音在控诉:“知不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很多年?”

“你以为你是谁?迟聿,你就是混蛋,王八蛋。”

“你以为我还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你滚吧,老娘早不陪你玩了!”

包间安静得出奇,红色的液体从迟聿的脸上低落,他抽了张纸,慢条斯理地擦,眼底平静,似乎并不生气,脾气稳定,没什么能惹怒他。

莫清骂完,骂爽了,拎着包就往外走,冲着许月辉喊:“你坐那做什么?还不走?”

这个疯女人!许月辉只好起身随她往外走,一路跟在她的后面,走出会所,走到外面的马路上,她一直走,他便一直默默跟着。

他实在不懂这个女人什么构造,让人琢磨不透。

莫清停下脚步,再回头,忽然朝他大步走来,在他没反应过来之际,双手挂在他的后脖颈上,整个人贴上来,吻上了他。

巨大的轰鸣声从他的耳畔闪过,比他每次开口骂人更大声,她柔软的唇,身上的香味,让他的心跳骤然加剧。

所以,他是被这个女人强吻了?

莫清很快就松开了他,面对他稍僵的表情,问“不喜欢吗?”

莫清在来之前,她对迟聿还心有千千结,还有不甘和执念,但在迟聿问她是否愿意去香港时,他那笃定的神情,仿佛只要他开口,她就会屁颠颠地跟过去,这让她不爽,但这不是根源,根源是,迟聿的真实目的依然是姜宜,为了姜宜才如此大费周章,把她的尊严踩在地上随意践踏。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她如果对他再有半分的留恋,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此刻,她目光灼灼看着许月辉问:“不喜欢吗?”

看着他僵硬的表情很好欺负的样子,她作势又要吻上去。

许月辉很快从刚才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暗骂这个女人是真的疯了吗?

他义正严词:“你现在不清醒,我不想跟你说。”

莫清:“我很清醒,你说,你喜不喜欢?”

她垫脚要再去吻他,被他用手挡住:“你再胡来,我告你性骚扰。”

莫清大笑:“老古板,你真无趣!”

有点意兴阑珊,转身继续往前走,仿佛刚才那个吻完全不存在。

许月辉烦死了,嘴里,身上,都是她的味道,风都吹不散。想不理她,但见她一个人孤零零在路上走,又怕危险,只好一直在后面跟着。

直到看到她安全到家,他才离开。

对于迟聿的邀请,许月辉也有自己的考量,内地的明禾,照目前沈鹰州的做法,是有任其自生自灭的意思,加上各项严苛政策的颁布,如迟聿所说,近五年可能都不会太好。

人都得为自己考虑,他真的要在内地明禾耗五年甚至更久吗?

之前去香港接管明禾的愿望落空,一直是他的遗憾,但对于迟聿,他也有天生的职业敏感,迟聿不一定比沈鹰州地道。

他没有背景,没有资源,全靠自己一步步走到现在,每走一步都谨小慎微,不想被卷入他们之间的斗争之中。

会所里,香港的同事在迟聿的示意之下也离开包间,只剩下姜宜。

那杯红酒和莫清的骂声,并没有让迟聿狼狈,某种意义上,他和沈鹰州是完全一种类型的人,作为人的这一部分情绪,他们似乎没有,喜怒哀乐对他们来说是工具,只用在该用的地方,例如,此刻的迟聿,他看着姜宜,满眼欢喜,和看莫清时完全不一样。

姜宜知道他的欢喜是演戏,所以直接拆穿:“迟总不必演,莫清和月辉总都不在。”

姜宜现今对他足够了解,他不是最初那个招他进明禾的绅士,他最卑劣的一部分,在她面前毫不掩藏,他做今天这一出,如果真能把许月辉和莫清带去香港,对沈鹰州是一种打击。

如果带不去,他刚才在莫清的面前,故意深情款款看着她,便是离间她和莫清的关系,让她在明禾待着不舒服。

迟聿:“我就不能真的喜欢?一定要装的吗?”

姜宜:“没有沈鹰州,你会‘喜欢’吗?”

迟聿:“沈鹰州只是让我认识你的途径,喜欢与否和他无关。”

他说的话,真真假假,姜宜对此不在意,更不重要。

正说着,迟聿的助理敲门进来,给他送来一件新的白衬衣,他身上的泼了红酒,斑斑点点。

迟聿不避讳,当着姜宜的面脱那件斑驳的衬衣,姜宜马上起身:“你稍等,我回避一下。”

迟聿却无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谓,已经脱了换另外一件,在姜宜走到门口时,他笑:“穿好了,回来吧。”

姜宜回头,见他正在一个一个往上扣衬衣的扣子,他有一副好皮囊,否则莫清也不会如此痴迷于他。

两人在包间里,明明没有做什么,但因为他此刻的动作,徒增暧昧,姜宜还是决定开门往外走,能不独处便不独处。

她走,迟聿也走,他白衬衫的衣角,一半在裤子里,一半在裤子外,风流倜傥,跟在她的身后,仿佛他们刚才在包间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正走着,前边一扇门忽然打开,里边的包间比他们刚才那间大了一倍不止,狂欢的笑声瞬间从那扇门穿透到过道,姜宜不由往里看了一眼,这一眼,便见到坐在最中央的沈鹰州,还有蔺总。

沈鹰州也同时看向了她,但目光越过她,落在她身上的迟聿身上,在见到迟聿衬衣的样子,他眼底的寒意顿升。

这时,包间里嘭的一声,最前边一个巨大的蛋糕盒里跳出一个漂亮的女生,有些眼熟,是现在红透半边天的流量女明星。

“蔺总,生日快乐。”

女明星把自己打扮成蛋糕的模样,头顶着蛋糕朝蔺总一边唱着生日歌一边走过去,目光撩人,身上的奶油肌比蛋糕更诱人,男人们看着她如同看着可口美味的蛋糕,因她从蛋糕盒里跳出来,气氛达到顶峰。

姜宜早有耳闻沈鹰州和朋友们玩得花,但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到,那份愤怒和不适陡然而起,抬步想离开,一秒也不想多看,但是她的手腕却被身后的迟聿牵住,他稍稍弯腰,覆在她耳边说:“来都来了,陪我进去打声招呼,都是熟人。”

他的姿势那么暧昧,若是放在以前,姜宜必然马上甩开他的手,但是见沈鹰州旁边坐着的两个女生,她便挽着迟聿的手:“行,我也去和蔺总说一声生日快乐。”

蔺总吃了一口女明星喂上来的蛋糕心满意足,看到迟聿和姜宜进来,马上开心道:“迟总,姜宜,你们来的真是时候,快进来吃蛋糕。”

蔺总把旁边的位置让给他们坐,也许故意,也许无意,旁边坐着的就是沈鹰州,他这一侧的女伴在蔺总的示意下,坐到了另一侧。

姜宜被夹在沈鹰州和迟聿的中间,沈鹰州一脸阴寒,迟聿一脸温暖的笑意,姜宜往迟聿那边坐,和沈鹰州隔出半个人的距离,嫌他脏,不和他挨着。

女明星切好蛋糕,喂完寿星蔺总之后,察言观色,知道场上最重要的人物是沈鹰州,便把第一块蛋糕递过来。

沈鹰州另一侧的女伴急忙接过去,众人起哄:“服务到位,喂沈总一块。”

女伴端着蛋糕,千娇百媚,含情脉脉半跪在沈鹰州的侧前方看着他。

沈鹰州的脸色极不好看,但他没看半跪的女郎,反而看向旁边和他隔着距离的姜宜,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款款问她:“介意我吃她喂的吗?”

姜宜就知他的不要脸登峰造极,她也刻意往迟聿的方向靠近,一副不认识的模样,和他撇清关系:“沈总问错人了。但既然美人服务,拒绝显得不够绅士。”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沈鹰州阴沉的脸忽而笑,问道:“要绅士?服务女生才是真的绅士。”

他服务女生?

场上的都是平日和他有应酬的,他何时服务过女生?这倒是新奇。

众人看着他笑意盈盈从那女伴的手中接过蛋糕,修长冷白皮肤的手指拿着精致的勺子,挖了一小勺蛋糕递到姜宜的面前:“乖,张嘴,让我服务你。”

语气温柔得能腻死人,场上不管知不知道他俩关系的人,但凡听到沈鹰州这句话,也知他在宣告,他看上眼前这个女人了。

姜宜根本斗不过他,她脸皮薄,沈鹰州一说服务她,她就大脑短路。

他故意的,坏进骨子里。

两人无数次亲密、情到浓时,他常说要服务于她,他的“服务”总能让姜宜失了控。

此时,他的话意味深长哪里是喂蛋糕的服务?

“乖,张嘴。”他又说了一声。

这个场合,声色犬马,不怕男人花心爱玩,只怕男人玩得不够野。

几个男人起哄:“沈总,用嘴喂,用嘴喂。”

沈鹰州回眸看他们一眼,那眼神森冷,自己的女人可以自己逗,轮不到外人起哄。

他再看姜宜时,情绪切换自如,又是柔情万种的模样,但那拿着蛋糕勺的冷白手指能看出他的怒气。

怒气源自于姜宜旁边的迟聿,以及他半收半放的衬衣下摆,让人浮想联翩,刚才两人做什么去了?

姜宜也生气于他刚才的左拥右抱,无视他喂过来的蛋糕,无视他,转身对迟聿说:“你要留下吗?我先走。”

这亲疏远近一目了然,根本不把沈鹰州放在眼里,起身之后又礼貌对蔺总说:“蔺总,生日快乐。”

蔺总是场上唯一知道她和沈鹰州关系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大声笑道:“姜宜,不吃口蛋糕就走,太不给我面子了。”

姜宜在这场上不怕得罪任何人,但唯独不敢得罪蔺总,毕竟她现在负责蔺总的生物医药项目,和蔺总打好关系是合作的基础,所以顿住脚步。

迟聿这时递过来一块蛋糕,“吃我这块。”

虽没有像沈鹰州那样喂,但也姿态暧昧,现场的气氛微妙,这哪里是争一块蛋糕或者争一个女人?这分明是两个雄性之间想对自己领地的占领之争。

姜宜再次成了焦点,所有人目光看向她,沈鹰州的阴沉已掩藏不住,沉沉看着姜宜,充满威胁,她要敢接这块蛋糕,他就有一百种让她求饶的方法。

迟聿温柔如水看着她,那温柔背后有鼓励,有激将,眼神里写着:别怕沈鹰州,你接。

姜宜看了眼沈鹰州旁边的女郎,又看了眼把自己打扮成蛋糕模样的女明星,还有包间里那些燕燕莺莺,只准他玩的花,她当什么清纯小花?

所以她没有犹豫,众目睽睽之下接过迟聿手中的蛋糕,当着所有人的面甜甜地尝了一口,冲着迟聿笑得清甜:“很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吃。”

迟聿伸手用食指往她的唇角的梨涡处抹了一块奶油,她皮肤白皙细腻,奶油抹在上面,让人遐想,想替她舔掉。

哐一声,前边放蛋糕和酒杯的茶几被沈鹰州一脚踢开,一排水晶玻璃清脆地掉在地上,有的滚,有的碎,蛋糕被人眼疾手快扶着。

姜宜正抬手擦唇角的奶油,被沈鹰州此刻的样子吓到,心惊胆颤看着他,不等反应,她的腰被他揽住抱起,她瞬间失去重心,半挂在他的腰上往包间外走。

“沈鹰州,你放下。”姜宜乱蹬,手脚无处安放。

背后蔺总喊:“沈总,发这么大火做什么?”

“沈总,悠着点!”

门被关上哐当作响,姜宜被沈鹰州如此抱着,不一会儿就到他的车里,他直接把她扔进车后座,人也俯身上来。

沈鹰州满眼怒火看着她,“把我惹生气了,你有什么好处?”

姜宜被他压在车后座,身体动不得,也怒瞪着他:“我哪里敢惹你生气?”

沈鹰州低头,炙热的呼吸拂在她的脸颊,濡湿的触觉在她的唇侧划过,他舔食了她残留在梨涡处的那块奶油,让姜宜的心里爬过一阵酥麻的感觉,“沈鹰州,你变态。”

她要推开他,却被他忽然用收手握住脚踝,折叠到她的腹部,

“变态?还有更变态的。”

他的怒火从在包间的门外看到她和迟聿出现时的样子就一直燃烧着,她还故意挑衅他,接迟聿的蛋糕,被他抹奶油,今天不好好惩罚她,她不知谁才是她真正的男人。

他的车窗可一键调色,从车里可以清晰看到外面的景色,而外面往里看一片漆黑,即便如此,姜宜依然随着车的剧烈波动而羞耻以及担惊受怕。

“沈鹰州,你疯了!”每个空隙,她都想开门往外逃,但逃无可逃。

“嗯,疯了。”

姜宜平时对他冷言冷语,他不在意;

她和韩旭迟聿联手对付他,想置他于死地,他也能应对自如;

但她和别的男人有亲密举动,便能轻易让他的情绪失控,因为这脱离他能应对的范畴。

“刚才和迟聿单独在包间做什么?”其实他进去时就知他们什么也没做,但迟聿那混蛋的衣服穿成那样,多少有接触。

姜宜虽被惩罚得意识涣散,但还留有一点清醒:“问我做什么?你去问他,他做了什么他最清楚。”

沈鹰州和迟聿不让她好过,她也不让他们好过,故意模棱两口,况且他们想争就争去,别扯上她。

沈鹰州一眼拆穿她的小心思:“学聪明了,知道把矛盾往外引,放心,该惩罚他的一分都不会少。但现在,有更需要惩罚的人。”

总之他的“坏”超过姜宜的想象,把她折磨得快疯了,但她想到刚才在包间里的场景,就不愿意开口求饶。

沈鹰州看她那倔强的表情,哄着她:“你就不能对我说一句好听的话?”

“不能,半句都不能。”

“你对我撒个娇,也许我一心动能快点...。”

姜宜眼底一闪而过希望,但随即就知道他是骗她的,他什么时候快过?

他耐心哄:“姜宜,说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只能被我一个人...”

他已聚集了许多的快意,如果她撒娇,说一些动容的话,他的快意会加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的双手被他控制着撑在车窗上,车窗掌印明显,在他的诱哄之下,她有些羞耻,也有些想快结束,所以随着他的话说:“只是你的,你一个人的...喜欢你...想你...”

她断断续续说,说完,犹如天崩地裂被沈鹰州再次折来折去...!

他的话,一句都不敢信,他说的快点也只限于这一次,后来被他带到百河湾,一夜未归。

早晨,她被电话吵醒,是沈鹰州的手机,上面跳动的那组电话很熟悉,韩旭打来的,沈鹰州看了一眼扔旁边,伸手抱着姜宜继续睡,懒懒地把脸埋进她的秀发之中。

姜宜在他怀中的缝隙里替他接通,按了免提。

韩旭精神亢奋的声音传来:“你说的‘南方电力合作社’和南方电力集团没有任何关系,挂狗头卖羊肉。”

姜宜被这一声震得从沈鹰州的怀里抬头,沈鹰州也被吵清醒,把姜宜的头按进怀里,保持姿势不动,和韩旭的亢奋比起来,沈鹰州很淡定,声音慵懒:“韩警官查得挺快。”

韩旭激动道:“南方电力合作社才刚成立一年多,有两笔业务,所得的钱全部转入南省首富唐商钧的名下,而迟聿做担保发行的基金,正是唐商钧成立的,用于棚户区改造。”

姜宜听着,一时不知南方电力合作社有什么问题,和迟聿之间是什么关系?

沈鹰州:“我早提醒过韩警官,不要把精力放我身上,去查该查的人,别有漏网之鱼。”

漏网之鱼用的精妙。

韩旭:“那沈总多指教,除了南方电力合作社,还有哪些公司有关联?我一网打尽。”

沈鹰州讽刺:“要我喂进你嘴里?立了功,升官加爵算我的吗?”

韩旭就知南方电力合作社只是冰山一角,沈鹰州给他这个信息,足够他查个一年半载没精力再对付其它。

他知道迟聿有大问题,但以目前能查到的信息,他还无法确认其中的关联性,即便知道其中的关联,也没有实际的证据。

韩旭挂了电话,姜宜在沈鹰州的怀里手脚并用使劲推开他,被他按在怀里这么久,她快要窒息了。

沈鹰州已彻底清醒,笑着把她从怀里捞起,揽着她的腰紧贴着自己,姜宜呼吸畅快了,但是依然动弹不了。

她知道沈鹰州昨晚的怒气已荡然无存,而且从刚才韩旭打来的电话可以听出,他又成功转移了韩旭的注意力,给自己足够的时间重整旗鼓。

他们三人之间斗来斗去,此消彼长,但目前为止迟聿是最大的赢家,毫发无损。

她打开自己的手机,上面有几个迟聿昨晚打的未接电话,身后的沈鹰州也看到了,揽着她腰的手掌一紧,在她耳畔说:“你回过去!”

像是真心建议,但在她腰上的手掌用着劲摩挲着,不是建议,是警告!

姜宜不会自找苦吃,把手机一扔: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不回。”

迟聿找她准没好事。

沈鹰州这才笑松开了手,在姜宜松了口气时,他却忽然翻身上来,双手绕到她的后颈,把她整个上半身都抱起贴向他,姜宜失重,只能双手紧紧抱着他的后背借力,使得两人贴得更紧,从躺着莫名变成坐在他的身上。

她抗拒,但越抗拒动作越大越尴尬,最后只能老实坐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此刻眉宇间只有说不出的慵懒和惬意,他看着她认真说:“以后不要再和迟聿、韩旭来往。”

姜宜撇嘴:“你当我是玩物,他俩把我当棋子用来气你,拖延你,你们半斤八两。”

她很清楚自己在他们三人之间扮演什么角色,总归是没有尊重她,没有把她当成一个人。

沈鹰州:“玩物?你太高看自己了,可没有你这么不听话的玩物。”

姜宜生气,她可以嘲讽自己,但别人尤其是他不行,她双手撑床上要起来,他吃痛嘶了一声:“别动。”

“你活该。”她瞪他。

他痛完就笑,又抱着她,温柔道:“没有把你当玩物,我们是伴侣的关系。他们拿你当棋子气我,但只要是你想做的,气我也无妨。”

他突然的一本正经,姜宜看着他,不知他是真是假。

他轻啄她的唇,好一会儿之后,再次认真说:“姜宜,算是帮我,以后离他们远一点,你想要做什么,等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了,我一样一样帮你解决好吗?”

这次姜宜在他眼中看到了坦承和真实,她知道沈鹰州可能有大动作,担心她拖后腿或者被利用,所以她默默点头不再言语,

“乖。”他亲吻她,赞美她。

在床上时,他从不吝啬他的语言表达,有他汹涌澎湃的一面,也有他温柔得溺死人的一面,让姜宜沉沉浮浮,被他俘虏。

临近中午,姜宜的手机再次响起,她迷糊之中接通,是许月辉打来的,她一下惊坐起来,旁边的男人早已不知踪影。

许月辉难得语气温和没有骂她迟到,“怎么还没来上班?今天约了蔺总签约,生物医药的上市正式委托给明禾做。”

姜宜手忙脚乱:“我马上到。”

许月辉之所以态度好,是心存愧疚,昨晚他和莫清离开,把姜宜独自留在迟聿那有点不地道,这个点没来上班,他也有一些担忧,所以才打的这通电话,签约其实是定在下午,并不着急。

现在的环境下,还有蔺总旗下这样靠谱的公司要上市,整个明禾都很重视,蔺总指定要姜宜负责,等于直接往姜宜的口袋里送钱,许月辉这样现实的人,自然和颜悦色了许多,等姜宜到明禾之后,他语重心长地问:“这个项目你全程主导负责,咱们部门的同事,你自由分配工作。”

姜宜来明禾,前后跟了几个项目,已完全能独挡一面,而且她今年也顺利通过保荐代表人的考试,可以作为一个身份,负责推荐公司上市,并对上市申请文件和信息披露资料等承担责任的专业人员。

项目是她承揽的,她负责的,等真正上市,她收入不菲,在现在这个大环境之下,简直人生赢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投资环境好的时候,整个市场热火朝天,有钱都往里投;现在投资环境不好,并不是没有投资需求,大把有钱人把钱放手里,不知道该投什么项目的风险小,所以和政府有关的债券因为有政府做背书,显得安全可靠。

由香港明禾作为中介发行的南省地方债券如一骑绝尘,成为这个金融寒冬里最炙手可热的投资产品。

这个地方证券对外宣称筹集到的资金用于基础设施的建设和棚户区的改造。而这些改造和基础建设统一由唐商钧负责,唐商钧是南省的首富,经济实力雄厚,又为这个债券多加了一个保险。

所以这个债券很快就筹集了上千亿的资金,迟聿的香港明禾作为发行以及销售的单位,可从中赚取至少十亿以上的佣金。

风水轮流转,以前沈鹰州风头正劲,现在迟聿的风光无两,此一时,比一次。

南省政府债券的火爆程度超出所有人的预料,连在小地方的姜文真也参与其中,给姜宜打电话,问她是否能在明禾内部走走关系让她多认购几份,因为通过正常渠道,已经被抢购一空了。

姜宜听到后,气得不行:“姑姑,不是让你不要再做这些投资了吗?”

姜文真:“之前买的股票我都听你和沈先生的,该抛的时候抛了,但是政府债券风险很小的呀,我问过你表哥,他也说可以买的。再说了,这不也是你们明禾负责发行销售的吗?”

姜文真虽不知内地明禾和香港明禾的区别,但她说的也不无道理,政府债券本就是相对保守稳健的理财产品,在投资环境不好时,这样的产品是首选,只是这款产品和迟聿有着紧密的关系,姜宜有不好的预感,结合沈鹰州之前的话,她担心无论产品是否有问题,沈鹰州也会让这款产品出问题。

所以她很严肃地劝姜文真:“姑姑,你要买我拦不住你,但是你买一点玩玩就好,千万别把所有钱都投进去。”

她姜文真是冒进的人,头脑容易发热,吃了多少亏都不长教训。

结果姜文真完全听不进去:“哎呀,我知道的。姜宜,你帮姑姑想想办法能不能让我多认购一点。”

“姑姑,你能听我一次吗?你如果不听我的,再赔钱了别牵连我和我爸,我这次绝对不会再管你。”姜宜急了,把丑话说在前面,这几年在金融行业的浮浮沉沉,这个行业的普通人都是沈鹰州或者迟聿,蔺总这类金融大鳄的陪跑、韭菜,游戏规则是他们制定的。

姜文真不以为意:“你怎么和你爸越来越像,太保守,这点小忙都不帮我。”

说完气冲冲挂了电话。

姜宜无语,只能给杜子瑞和她爸打电话,让他们多看着点姜文真,别又头脑一热把全部钱都投进去,遇到这样的亲人,她也无奈。

这之后,她开始着手忙蔺总生物医药公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司的上市工作,连着一个月,几乎每天都在生物医药公司的研发生产基地走访,有时回城区也是和律师或者审计开会,忙得把姜文真的事忘了。

律所、会计师事务所是明禾长期合作的,姜宜和他们很熟,谈完生物医药的公事,三人又聊了一会儿近况。

律所的张律师道:“你们金融行业的寒冬也波及到我们,我们这些做并购的律师,业务量锐减,我这半年,就接了你这一单。”

李会计道:“你们还算好的,我们更难。前段时间某同行被证监和财务部查出,在给企业做审计时严重失职,对上市公司的财务造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出具虚假的审计报告,被罚了几个亿,同时被多家上市公司解除合作,我们也成为重点审查的对象,难上加难。”

“你们投行也不好做,我听说很多券商的投行要么裁员,要么降薪,甚至已离职的员工拿的佣金还要求退回,以前随随便便年过百万的日子不复存在。”

姜宜听着心有戚戚焉,确实,她没赶上好时候。

张律师:“不过你能拿到蔺总这家公司的上市项目,还是不错的。这个项目,我们共同努力好好做。”

姜宜点头,便也趁此机会提醒:“现在各个监管都严格,和以前完全不一样。所以我们一定要严格遵守法规,遵守职业道德,杜绝一切违法犯罪的行为。”

她说得认真,张律师和李会计都笑,笑容里掺杂有认同,认同要遵守法律法规,也掺杂着轻视,轻视她曾经的案底,现在说这些话未免没有可信度。

况且她是凭真才实学拿到这个项目的吗?蔺总为什么把这个项目指定给她,说到底,权色交易。

有姿色的女人总能比他们更容易得到资源。当然,他们也见得多了,见惯不怪,该工作工作,该维护好关系维护好关系,有项目做,有饭吃,比什么都强。

姜宜直接忽视了他们掺杂着的想法,因为这是事实,没有沈鹰州,蔺总不会把这个项目指定给她做,没什么好矫情的,唯一能做的是,拿出专业精神,把工作做漂亮胜过一切无谓的争辩和自证。

说到沈鹰州,她才想起那晚之后,他们各忙各的,几乎断联一样鲜少联系,随之联系得少的还有韩旭和迟聿,三人都如同消失了一般,不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反而蔺总,因为生物医药的项目,几乎每天都会和她联系了解进展。

蔺总投资了不少公司,但这家生物医药是他投入最大的一家,占股最高,所以也最重视。

姜宜真正接手这个项目,进行了一个月的深入走访之后,才发现这家公司并不如宣传上的那么好,通过临床试验用于消化科的药,每年销量很低,而针对糖尿病末期的药还在研发当中,第一次的试验并没有通过,支撑着这家公司运营的收入,是一款治疗普通感冒的中成药,并无任何竞争力和可持续发展。

蔺总的意思是,让她睁只眼闭只眼,他道:“很多事可以融通的,不是要你做假写假的报告,而是扬长避短,避重就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道:“我是为了您的公司好,现在证监那边对每一家申报上市的公司都会严格审查,不是我避重就轻就可以蒙混过关的,如果申报材料不详细被打回来重写,浪费的是您的时间。”

蔺总老江湖有老江湖的一套做派,他语重心长:“做事如果都像你这样一板一眼的,成不了事。”

他见姜宜不说话,便继续道:“你按我说的做,有任何结果,我来承担。”

蔺总有蔺总的强势,这是直接命令,教姜宜怎么做事。

姜宜只好说:“我会按照证监会的要求写所有报告,我的目的是帮公司合规合法的上市,蔺总如果不满意我的工作,可以另请高明。”

她有她的原则,如果上市真的出了问题,她是最后签字人,所有结果都得她承担,蔺总现在的口头表达没有任何法律效力,没有任何作用。

她这样说,蔺总有些隐隐要发怒的样子,但冲着沈鹰州的面子,只能忍下:“无论是消化科的药还是糖尿病末期的药,都有科学数据的支撑,还有我们中成药的市场占有率,也同样是佼佼者,你可以往这个方向多写一些。”

姜宜道:“蔺总放心,该包装和美化的部分,我会重点注重。至于数据还有市场份额,我们也同样会重点分析,横向竖向比较,对公司负责,也对未来的投资者负责。”

蔺总:“你果然油盐不进。”

姜宜:“我只是遵从我的专业。”

两人不欢而散,但因为蔺总的这一番话,姜宜对这个项目上市的信心大打折扣,如果像赛普科技那样实力超强的企业,蔺总根本没必要跟她说这些。

这也让姜宜在张律师和李会计递过来的每一份材料上,更加严格的核实。

做项目的负责人比做项目的执行人,责任重太多,每一组数据,每一份行业研究报告,她都要认真审阅,只希望不出任何纰漏,每天顶着巨大的压力往前走。

也因此,她无暇顾及姜文真后来是否又加购了南省地方债券,对一些不起眼的新闻更没有精力关注。

南方电力集团状告“南方电力合作社”,称其假冒南方电力进行诈骗,洗钱。

原本只是一个小新闻,没有引起任何波动;

但隔了一天,又一条新闻出来,赫赫有名的华兴集团状告一家名叫“华兴南方分公司”假冒他们进行客户签约合作,实则是一家空壳公司,诈骗,洗钱。

接连一个月,每天都有一家知名公司状告用他们公司名称加个后缀的空壳公司,诈骗,洗钱。

一则,两则,当社会新闻看,但是连着一个月,每天都有这样的新闻出现,便不同寻常,在社会上引起一片热议。

姜宜再忙也关注到了,尤其是南方电力合作社,牵动她的神经,她马上给姜文真打电话,但是电话一直无人接听,连她爸姜文鸿的电话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也无人接听,这让她的心七上八下的透着慌张。

与此同时,韩旭找到沈鹰州,怒气冲天:“这些新闻是沈总放出来的?”

相较于他的怒火,沈鹰州很平静坐在那里,但语气森冷:“韩警官办事效率太慢。”

韩旭一顿:“你懂什么,我需要布局,再一网打尽。现在被你这么一动,打草惊蛇。”

沈鹰州平静的脸忽而怒声道:“一网打尽?如果不是我的人在监视着唐商钧,他现在人已跑到瑞士,你怎么一网打尽?”

韩旭后背一凉:“迟聿呢?”

沈鹰州如鹰如鸷的眼神看着韩旭,直看得韩旭心里发紧,第一次看沈鹰州有这样的神情,可见动了真怒。

但他和沈鹰州不一样,沈鹰州办事可以随心所欲,但他需要层层审批,这事上,蒋民虽没有为难他,但也想控制着他,彰显自己的领导权势。

“迟聿呢?”韩旭再次问。

“韩警官再晚几天处理,迟聿将成为建国后涉案金额最大的诈骗案的主谋,我是该恭喜韩警官呢?还是该罚韩警官办事不力,让更多的百姓受害?”

韩旭:“我需要证据,证明这些冒充知名公司的企业,和唐商钧还有迟聿有直接关系。”

沈鹰州不再说话,经侦要给人定罪,需要充分的真实的数据,这点他知道。

一旁的南力打开电脑,里面交错负责的数据图,还有一层套着一层的关系图,一张张进账、出账,最后落到唐商钧户头上的款,全都罗列得清清楚楚。

韩旭看得目瞪口呆,比他做了多年经侦的人,做得更详尽,他看了眼沈鹰州运筹帷幄的样子,大脑突突地跳,心跳也加快,如果能拿下唐商钧,拿下迟聿,他一生奋斗的目标至少完成了一大半。

他快速坐在电脑前,屏着呼吸看那些证据,好一会儿才抬头:“所以南方地方政府债券,实际是由唐商钧和迟聿牵头成立的,用于基建和棚户区的改造,只是一个幌子。”

“这些政府债券一骑绝尘,销售火爆,短短几个月之内,筹集了上千亿,但这上千亿的资金,由这些假冒知名公司的空壳公司,通过虚假的交易,一笔笔转了出去,最后转到了唐商钧和迟聿的户头上?”

而这些利用知名公司的前缀成立的空壳公司是为了能够轻松躲避掉银行的查账,特意成立的。

南力电脑里的这份资料,这些空壳公司转进转出的每一笔钱,每一笔钱最后又周转了几次才落到唐商钧和迟聿的口袋中,记录得非常详细。

韩旭内心激动万分,证据确凿便马上想去扣押迟聿和唐商钧进行审讯。

沈鹰州忽然开口:“韩警官一直把为民除害,保护人民的经济利益放在嘴边,怎么这会儿就只想着立功?不考虑人民利益了?”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这个债券筹集了上千亿的资金,除了一部分象征性地用在基础建设上,其余的全都打到唐商钧和迟聿海外的银行,能追回来多少?

如果这个骗局被爆出来,这些买债券的普通百姓成千上万,要承受多大的损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在这样一个金融寒冬,买了政府债券的普通百姓,都以为能够高枕无忧,不是急用钱都不会想着要兑现出来,所以南省政府债券还在源源不断地吸纳更多的资金进来,可以遇见,事情如果一旦曝光,后果不堪设想,多少家庭的血汗钱毁于一旦,甚至家破人亡?

韩旭停下脚步,往事一幕幕浮上他的心头,让他冷静下来,如此巨额的诈骗案牵扯太广,要立案,要抓人,必然要有预案能控制好市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前几年的创展集团就是案例。

他回头看沈鹰州,这个男人永远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在这次的南省地方债券中又扮演什么角色?

他试探地问:“接下来该怎么做?”

沈鹰州:“这是你要考虑的,我已帮你找了最重要的证据链。”

韩旭明白当务之急,一是抓人,二是如何追回已转出去的巨额。南省地方债券实际上已发行了两年,只是这几个月忽然销售火爆,在这之前,大量资金以更隐蔽的方式全部转出去,这些资金是否能追回,和各个国家的规定有密切关系。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韩旭无比佩服迟聿这强大的心理素质,两年以来,他们无数次的打交道,无数次监管和层层审核这款债券,每次他都能面不改色地应对,并且逐渐在各大银行和交易所加大销售的力度,敛钱,不可谓不疯狂。

韩旭马上起身告辞,他要去和相关部门打招呼,确保迟聿和唐商钧出不了境,但迟聿最近一直在香港,如果要出去,比在内地方便很多。

待韩旭离开之后,南力开口:“已经派人跟着唐商钧和迟聿,他们跑不了。”

“嗯。”

“姜小姐的姑姑这次买了不少债券,包括她表哥杜子瑞。”南力继续汇报,这款债券有地方政府做后盾,信誉度太高,别说普通百姓,即便是专业的从业人员也完全无法分辨这是一场骗局,依然卖得如火如荼。

沈鹰州沉默着等南力往下说,姜宜的姑姑或者表哥,赔的那点钱无足轻重,大不了他暗中补给她们便是,他担心的另有其人。

南力:“这次她父亲在她姑姑的影响之下,也买了不少。”

“还有...。”南力顿了一下才继续:“她父亲海外的账户,进了一大笔钱...那个账户是她母亲以给她钱的名义替她父亲建立的,唐商钧有至少三分之一的钱打到这个账户上。如果一旦追查起来,她父亲恐怕也会被牵连其中,以这数额,至少判无期。”

南力刚才给韩旭看的所有账户中,暂时把姜文鸿海外的账户删除了,但韩旭只要往下查,纸包不住火,迟早要知道。

“她母亲现在在哪里?”沈鹰州阴沉着问。

“还在欧洲。他们的目标明确,就是想利用姜小姐牵制你。”南力不得不提醒,只担心他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了姜宜影响了长久的布局。

和迟聿这一战,他们等了很久,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原本南力完全不担心,沈鹰州本质上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为了让迟聿永不得翻身,踩着无数投资客的血泪上来,但,凡事总有一个意外,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成了意外,成了炸弹,这是南力始料未及的,所以他不得不提醒,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千万不能出差错,否则这几年白做。

姜宜的母亲秦慧是一个比庄群更有野心,也更精明有手段的女人,当年抛下年幼的姜宜去了南省谋生,因此认识唐商钧,陪着唐商钧打拼,从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公司发展壮大,逐渐成了南省首富,后来又独自前往海外,帮唐商钧拓展海外的市场,做得有声有色,人生经历跌宕起伏又精彩万分。

此时的秦慧正在之城,她多年没回来,站在熟悉的电力局门口,远远地看到姜文鸿从单位门口出来,还是印象中那副忠厚老实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变。

“找我什么事?”

连对她说话都是从前的样子,没有因为她的抛弃离开而愤怒,没有因为她这么多年的不闻不问而抱怨,只是平静地看着她问,她想起那次在马德里看到的女孩,也同样是这样不冷不热地看着忽然出现的她,父女俩有着完全不一样的外型,骨子里的傲气却是如出一辙。

电力局的门口不时有人走到,看到姜文鸿都打招呼:“老姜。”然后目光好奇地落在那个光鲜亮丽的女人身上。

秦慧的气场还有穿着打扮,第一眼就会把人的目光吸引住,电力局虽然都是姜文鸿的老同事,但已认不出眼前的女人是谁了。

姜文鸿对她亦是很陌生,如果不是因为姜宜的长相像她,他已记不清她的模样。

姜文鸿知道她的性格,如果没事,绝不可能来之城找他,所以他表面不声不响,心里已经筑起高高的防备。

“找个餐厅,一边吃饭一边说?好多年不见了,叙叙旧。”秦慧开口说话,声音语调很有腔调,完全没有之城口音。

“吃饭就不用了,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姜文鸿一直冷漠。

这时,只见姜文真骑着电动车慌慌张张地停在他们的面前,对着秦慧喊:“不是让你别来找我哥吗?有什么事先和我说。”

秦慧:“他迟早要知道的,直接找他说就好。”

姜文鸿的大脑瞬间嗡嗡的,姜文真参与的事儿准没好事,而且一定是和姜宜有关的,他怒声道:“你又背着我做了什么事?”

对这个妹妹,他是无语至极。

姜文真被他一吼也心颤:“我做什么都是为了姜宜好,秦慧毕竟是她亲妈...。”

姜文鸿:“别说有的没的,到底怎么了?”

姜文真想说什么,被秦慧拦住,她直接说:“我给姜宜存了一笔钱,弥补我这么多年对她的亏欠...。”

姜文鸿一个情绪无比稳定的人,此刻气得手发抖,怒喊她的名字:“秦慧,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你给姜宜存什么钱?你到底想对姜宜做什么?”

姜宜是姜文鸿的底线,谁敢再伤害她,他拿命跟她们拼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秦慧:“姜宜是我亲生女儿,我能对她做什么?我对她只有亏欠和愧疚,当年我是被逼无奈才离开之城离开她,如果我不走出之城,我现在是什么样?你说,我现在是什么样?姜文鸿,你就是个懦夫,只会让自己的老婆任人欺负,我被欺负的时候,你做了什么?你说你做了什么?”

二十年前的往事,如今一提,场上的三个人都变了脸色,姜文鸿的骄傲或者自尊被踩踏,泄了气,被尘封的往事历历在目,姜文真也瞬间灰头土脸,只有秦慧还是那样的光鲜亮丽,那张薄唇说出来的话,字字句句都是一把刀,“你那点骄傲自尊算得了什么?你当年护不住我,后来也护不住姜宜,你但凡有点用,也不能让姜宜平白无故坐了一年牢。”

姜文真听不下去:“你够了啊,说话别太过份。”

但姜文鸿却听进去了,整个人矮了一截。

往事历历在目,如今想来,他和秦慧确实有过恩爱的好时候,秦慧说的也没错,是他没护住她,所以这二十年,他有恨也有愧意。

那时秦慧是之城乡镇的姑娘,家庭困难,父亲早逝,只有一个母亲,靠打零工把她拉扯大,从小就经历了人生的风霜雨露。

认识她的时候,姜文鸿刚参加工作,经常被派到乡下给乡亲改造电表和收电费,有次他刚收工,迎面慌张跑来一个高挑的姑娘,光着脚,脸色,手臂上都是黑色的擦伤,慌张地抓着他的手说家里着火了,火越来越大,快要把房子烧了。

姜文鸿马上帮她喊人救火,一边喊,一边跟着她去她家,还好只是建在院子里的厨房着火,火势虽大,但是还没有蔓延到主屋。因为有姜文鸿帮忙喊人,乡亲也都乐于助人,很快就把厨房的火扑灭了,姜文鸿也顺便帮忙检查了一下她家的电路,是电线故障导致的着火。惊魂未定的秦慧和她母亲对他千恩万谢。

初时,姜文鸿只是热心以及工作职责所在,并未有任何想法,但因为帮她们家改造线路,一来二去便和秦慧熟起来。

秦慧那时因为家庭贫困,又是孤儿寡母的,所以会刻意打扮得朴实无华,除了身材高挑,看着就是普通的女孩,并没有后来的惊艳。

而那时的姜文鸿有稳定的工作,为人看着又极其的可靠,又是城里的,她母亲一心想要给秦慧找个依靠,姜文鸿便是最好的人选,所以从中撮合,都是同龄人,很快便谈起了恋爱,然后顺理成章地结婚生子。

姜文鸿是个实心眼的人,对秦慧也是发自内心地好,不仅上缴所有工资,还支持她去进修学习,在她学期期间,她母亲重病,也是姜文鸿忙前忙后伺候着直到离世。

秦慧的学习天赋和美貌,是在姜文鸿的悉心浇灌和滋养之下渐渐显露出来,等怀了孕,生完姜宜之后,她越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精致有了女人味,每次走在街上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被女人嫉恨,被男人觊觎。

在姜宜一岁的时候,她就通过考试,进了财政局,主要负责乡镇扶贫的工作。

那时,她的人生已经因为姜文鸿逆风翻盘了,姜文鸿实打实地替她高兴,她开始越来越忙,姜文鸿便承担了大部分的家庭责任,包括照顾小姜宜。

而姜文真已看出秦慧不是姜文鸿或者之城这样的小地方能困住她的,她提醒过姜文鸿,别太宠着自己的老婆,该管的时候得管。

自古红颜是祸水。

姜文鸿并没有当回事,他自觉和秦慧的感情经得起任何的考验。

姜文真:“之城财务局都是些什么人?即使她没有二心也架不住那些男人的觊觎。”

姜文真一语成谶,秦慧第一次哭着回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夜,姜文鸿在门外守了一夜,

“被领导批评了?”

“谁欺负你了?”

他在门外由开始的耐心问到后来的愤怒,他有他的血性,秦慧被欺负,他愤怒,去她单位闹过,也打过欺负她的那个领导,但最后,他被以寻畔滋事罪拘留,是秦慧各种走关系才把他放出来,没有判刑。

姜文鸿本是老实本分的男人,那次让他深刻意识到鸡蛋碰石头的无助和脆弱,他是个脆弱而无用的男人。

他想保护秦慧,但他无能为力,别说和那些当官的斗,即便是流言蜚语,他也无能为力,想保护保护不好,想抗争抗争不过。

往事一幕幕,秦慧当年的眼泪,后来的绝情离去,一直是藏在他心尖的一把刀。

所以此时,秦慧这话一说出口,他便哑口无言。

秦慧看到他的挫败和多年前一模一样,她眼里泛红:“我当时在之城的处境,你们是知道的,我要活命,不想成为权贵的玩物,只能往外逃。我不是不理姜宜,当初去南省打拼身不由己,后来又出了国,你们不知道,一个女人要在外面立足有多难?我憋着一口气,埋头往前走,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给姜宜最好的生活,给她提供最好的物质条件。这么多年,我不敢往回看啊,我怕我看一眼姜宜,我会泄了气,我会忍不住回来。”

这些话,是她第二次说,第一次是和姜文真说的,当时说得情真意切,同为女人,姜文真有那瞬间认同了她,共情了她。

街边上,停着姜文真刚骑过来的二手电动车,旁边是秦慧开的宾利,西装革履的司机站在一旁等候着,生活条件云泥之别,谁说离开是错呢?

姜文真强调:“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说了,姜宜是你亲生女儿,你有抚养她的义务,缺失这么多年,你怎么补偿她都不为过。”

秦慧:“是,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再生,我所有的财产都是姜宜的,只是现在需要你们帮我办个手续,签个字,便都可以过户到她的名下。”

姜文鸿听到这,从过去的情绪里脱离出来,问:“什么手续?”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虽老实本份,甚至有一些懦弱,但大脑绝对的清醒和理智,尤其是和姜宜有关的事。

他看向姜文真,姜文真支支吾吾道:“之前秦慧找来,我协助她以你的名字开了一个海外的账户,给姜宜存钱用的。她本来就有义务抚养姜宜,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现在回来给姜宜钱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以我的名义?”姜文鸿的脸色铁青。

姜文真振振有词:“我就知道你是老古板,假清高,所以才瞒着你。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姜宜想,她花秦慧的钱,天经地义。”

姜文鸿气得手脚发抖:“你一辈子掉钱眼里,你知道什么?秦慧是什么人?她能那么好心给姜宜钱?而且姜宜也不需要她的钱。”

两人争执不下,秦慧冷冷地站在旁边看着,这样的生活和争吵已经离她太久远了,跨越了阶层,彻底改变了命运,她所有努力就是为了离开这样的环境。

姜文鸿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海外的账户是以他的名义开的,那笔钱,他现在是知情人。

姜宜的电话也在这时候打进来,打给姜文真的,姜宜此时还没有被卷入其中,她只是看了那些空壳公司的新闻之后,不是预感要出事,而是确定要出事,所以对姜文真道:“不管你买了多少南省地方债券,现在马上联系你的客户经理兑现。”

在还没有爆雷时,能提现尽快提现,能跑尽快跑。

姜文真:“姜宜啊,这事以后再说。我现在还有事,先挂了。”

姜宜厉声道:“姑姑,你听我一次。如果再出事,我绝不会再帮你。”

毕竟是自己亲姑姑,从小又看着她长大,她说了很多狠话,却无法真的做事不管,能提醒便提醒,但这次如果血本无归,她不会再出手帮忙了。

她声音大,音量从手机里清晰传到姜文鸿的耳里,他抢过手机,紧张地问:“姜宜,出什么事了吗?”

姜宜这才知道,南省的债券,姜文鸿也买了不少,因为正常情况下,没有比这更保险的理财。

姜文鸿听劝,一听姜宜让他提现,他便马上答应了,只是对于秦慧的事,他不知该怎么提,秦慧消失这么多年,他怕忽然提,姜宜接受不了,所以小心翼翼地问:“你最近工作顺利吧?”

“顺利的。”姜宜回答。

其实并不顺利,这家生物医药的经营并不如外界宣传得那么好,财务上也有不少问题,而蔺总不时给她施压,让她压力倍增。

“行,顺利就行。”姜文鸿挂了电话,冷漠看向秦慧:“你赶紧把我账户注销,里面不管多少钱,我一分不要。”

秦慧:“不是给你的,是给姜宜的。”

姜文鸿:“我替她做主了,不需要。”

秦慧看似黯然,沉默好一会儿道:“行,你要配合我把这笔钱转出来。但往后,你和姜宜有任何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困难随时可以找我。”

她回她的宾利里,拿了一叠文件出来,全英文的,她指了指最后一行签字栏:“签这吧,签完我办手续转出来。”

姜文鸿留了一个心眼,在姜宜的耳濡目染之下知道不能随便签字:“这些英文我也看不懂,你留这,我让姜宜先看一遍。”

秦慧挑眉:“随你,但尽快,我今晚的航班出国。”

她说完转身对姜文真说:“之城哪家酒店最好?带我去,我在酒店等他签字。”

“另外还有,姜宜刚才说得对,你们如果买了南省地方债券,尽快提出来。”她好心提醒。

姜文真嘟囔:“现在提出来,合同上承诺的利息,一毛没有,那我们不是亏惨了。”

秦慧笑笑,不再言语,只说:“带我去酒店。”

姜文真看着那辆价值千万的豪车,又看了眼姜文鸿,怒其不争:“哥,你是真心为了姜宜好,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占有欲?怕姜宜要了她妈妈的钱,你这么多年的辛苦付出变得一文不值?”

这句话,让姜文鸿的气血上涌,本来还不着急签这个字,被姜文真这么一说,便冲动地在上面签字:“你以为姜宜跟你们一样,眼里只有钱?她是我姜文鸿教育出来的,做人做事,堂堂正正。这钱,我替她做主,不要。”

秦慧拿到文件,不需要回酒店等待了,转身对姜文鸿诚恳说:“老姜,你是个好父亲。”

一时不知她是真的夸赞还是讽刺,不过都不重要,这件事,到哪就哪了,姜文鸿根本不想让姜宜知道秦慧出现过。

姜宜这边挂了电话,心里隐约忐忑着,明明这次南省地方债券如果真的爆雷,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但那份忐忑的预感和当年在壹海财富时一样,都让她焦虑和不安。

她给沈鹰州发信息,沈鹰州好一会儿才回,“没事,你安心工作。工作上的问题,可以随时问我或者问许月辉。”

他会为她创造一个宽松的工作环境,会为她挡去外面的所有风暴,不会再让她陷入困境之中。

有他的这句话,姜宜安心了一点

沈鹰州回完信息,温柔的表情也随之散去,森冷看着南力。

南力:“秦慧毁约背叛了我们,她偷偷回国去之城找姜文鸿,应该和姜文鸿海外那个账户有关系。现在事情办完,想今夜去香港,从香港离境。她现在是外籍,有合法身份和工作,海关无法扣留她。”

沈鹰州:“所以,你要等她到香港让海关管她吗?”

他一开口,南力马上就明白:“我现在派人去拦截,她应该还没到香港。”

姜文鸿和姜文真在姜宜每天电话轰炸的劝说之下,总算是把债券提现回到口袋,姜文真很不满很可惜:“现在去哪里找收益回报率这么好的产品?姜宜草木皆兵瞎担心。这是地方政府债券,安全得狠。”

姜文鸿:“姜宜不会害你。”

姜宜听到他们都把钱取出来,总算是松了口气,这个债券出问题,也和她无关了。

她又开始认真投入的生物医药的上市项目之中。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她是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不仅要协调律所和会计所的工作,自己也要深入项目现场去做尽调,尤其是蔺总对她的一番敲打,让她更加的谨慎,如果这家生物医药公司不符合上市的标准,她会和许月辉申请,放弃这个项目。

中午,莫清约她吃饭,她正忙于一堆财务数据中,无奈道:“你帮我打包一份吧,我先把这份材料理清楚。”

莫清看了眼她电脑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很急吗?”

“不急,但是数据有问题,医药公司每年往其中一家原材料供应商打的款,采购价格远远高于市场价格。”

“你有问具体原因吗?”

“问过了,说是这家原材料的质量好,所以价格也偏高。但是我查了,市场上这个原料最好的产品,也远远低于这个价格。算下来,每年至少高出一千万的款。”姜宜认真比对了市场上的价格,她和莫清说完,马上起身:“我去一趟这家供应商的公司。”

她风风火火的拎着电脑就走。

莫清喊:“吃完饭再去吧。”

“不吃了,我路上买些吃的。”

接手这个项目,姜宜一直亲力亲为,真正调查之后,她判断这家公司并不符合上市的标准,所以她想结束这个合作,但需要强有力的证据来支撑,而这家供应商是个机会。

许月辉看她飞快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莫清,两人视线短暂交汇之后便都默契地挪开,谁也不多看谁一眼。

那晚擦枪走火的吻之后,反而让两人都建立起了隔阂的屏障,莫清自觉内心不够纯粹,还残留有迟聿带来的影响,所以在没有彻底走出来前,不想再去招惹许月辉。

而许月辉做人做事都讲究一个效率,要一个明确的结果,他如果投入感情,必然是以结婚为目的的,否则不会浪费时间去经营感情,在自己没有想明白需要什么样的伴侣,或者说,莫清是不是他的理想伴侣?

没有想明白时,他便按兵不动。只是两人的气氛,尴尬中又有莫名的暧昧。

姜宜风风火火赶往供应商的公司,这家公司所在的城市离远东市只有一个小时的高铁。

她要去看原材料的质量,还有去银行查看流水,一进一出的价格,只要一查就能查出真相。

她到的时候是下午两点过,刚过了午饭的店,接待她的是供应商的负责人许总,见到她很热情:“姜小姐,欢迎欢迎。蔺总有吩咐过要积极配合你的工作,你需要看哪些材料,我给你拿出来。”

姜宜便说:“我需要你们近一年的银行流水单,还有去你们库房看看提供的原料。”

许总:“这都是小事,一会儿让财务的老李带你去。饿了吧?先去吃饭,吃完再说。”

姜宜:“先去银行打印流水吧,我稍后要回远东,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处理。”

许总:“那这样,我先带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你去看原材料,看完再去银行打印流水,打印完再乘坐高铁回去,时间充足。”

姜宜看了眼高铁的列车时刻表,赶得上最后一班便同意,和许总先去仓库看原料,看了大约一个小时,许总叫来公司的财务:“你带姜小姐去银行打印流水,然后送她去高铁站,一定要照顾好她。”

银行就在市中心,离高铁站并不远,而且姜宜算好高铁的事件,完全来得及,但是财务经理一上车就各种接电话,十分忙碌的样子,他一边接电话,一边对姜宜道歉:“不好意思姜小姐,公司一大堆文件等着我回去签字盖章。”

姜宜:“没关系,你和银行打完招呼,我等着打流水就好,您忙您先回公司。”

“那哪行,许总要我陪你,一会儿送你去高铁站。”

他坚持要陪姜宜,并且全程都在接电话,催促这银行快点打,打完他好走。

姜宜被他急躁的声音吵得发晕,和许月辉有一拼,这种火爆的性格属于做财务的另类。

银行工作人员在他的催促之下,很快就把银行的流水打印出来装到文件袋里递给姜宜。

“姜小姐,我顺道送你去高铁站,很近。”财务经理终于打完电话,收回手机。

离姜宜订的高铁还有一个小时,开车过去半个多小时,时间正好,财务经理把她送到候车室,看着她排队检完票之后才离开。

姜宜一手拎着笔记本电脑,一手抱着文件袋,虽然高铁站人头攒动,但没有财务经理在旁边聒噪,她反而安静下来,这一安静便发现不对劲,刚才那个银行在市中心,正是上班的时间,但是整个大厅,除了她,就没有第二个人办理业务,这太不寻常。

她马上转身往外走,要回银行再看看。

结果,当她打车到银行的时候,发现刚才那个“银行”的大厅,灯已经关了,几个工作人员模样的人正在锁门,见到她来,都愣在原地,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其中一个给许总打电话汇报情况。

姜宜以前就听说过,有些公司为了糊弄他们投行的人,会特意设一个假的银行网点,她从前当笑话听,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那几个工作人员在给许总打完电话之后,忽然变了脸,几双眼睛瞬间死死盯着姜宜。

姜宜察觉不妙,想马上后退离开,但是许总的车刷地一声停在她的面前,这个“银行网点”离他们公司很近,所以几分钟就到了。

“姜小姐,你现在不是应该在高铁上吗?”许总不复之前的热情,满脸的阴森,那几个工作人员也把她团团围着。

姜宜:“许总这是什么意思?”

姜宜全身戒备,她刚才回来时,绝没有想到会面临这样的处境,朗朗乾坤之下,他们能做什么?

这一行,表面光鲜亮丽,但正如许月辉说的,就是光鲜亮丽的投行民工,常常去偏远的山区或者乡镇做背调,偶尔也会遇到危险,尤其早年前,一些国企改制的企业,被工人围殴不是没有过。

只是现今,越来越规范,一般不会再为难他们这些同行。

许总:“既然姜小姐不想回远东,那便留下,我们好好招待。”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说着,逼姜宜上了他的车,把姜宜带回他们公司仓库的简陋办公室,许总无非是想让姜宜继续用那份假的银行流水,说道:“姜小姐,你睁只眼闭只眼算了,做事别那么较真儿。”

姜宜知道今天如果不答应,恐怕走不出这间办公室,便说:“我也是出来打工的,按证监的规章制度做事。许总要我用这份假的银行流水,我可以用。但现在证监会管理严格,我提交上去,也会被查出来。”

姜宜知道银行流水只是冰山一角,许总之所以这样大动干戈,恐怕是背后还有更多的利益牵扯。

许总道:“这你别管,麻烦姜小姐在这住一晚了。”

之后没收了姜宜的手机和电脑,并且派了两人在门口守着,姜宜无语,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用这样粗暴的方式来对待她的,被困在这里,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好在她也不慌,他们只是要她办事,不会要她的命。

已入夜,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一丝熟悉的脚步声,她心一跳,在大脑里迅速收集是谁来。

不等她反应,门开了,露出蔺总熟悉的脸庞和身影,他依然热情打招呼:“姜小姐,你不乖。”

莫名让人觉得阴沉沉得可怕。

姜宜这两年也算见过一些风浪了,所以没有表现出心里的恐惧,看似平静:“蔺总想做什么?”

蔺总是沈鹰州的朋友,事业上的合作伙伴,所以姜宜一直觉得,她和蔺总即便在有些问题上无法达成共识,但他至少不会对付自己。

蔺总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姜宜的对面,像是要审讯一般盯着姜宜看,那双原本绅士热情的眼睛,此刻是阴寒的,人的多样面在不同的环境里表现得淋漓尽致。

“姜宜,我们是老熟人了,这家生物医药公司你也跟了这么长时间,相信你很熟悉其中的情况。”

“蔺总有话直说。”

蔺总拿出一叠文件放在姜宜的面前,是这家生物医药公司的招股说明书,“这是我们拟好的招股说明书,你直接签字提交给证监会便可以。”

那是厚厚的一本招股说明书,姜宜接过去仔细一页页认真翻着,大部分都是她写的初稿整理的,所以她看得很快,找出几个重点的,她有疑问的看,如果有问题,她不可能随便签字。

蔺总凉凉地说:“别看了,大部分都是你写的,写得很好。只修改了小部分内容,你看或者不看,意义不大。”

姜宜已经看到了那个小部分的内容,除了这家供应商的银行流水有问题之外,还有生物医药公司的财务造假,并且上面的律所以及会计所都签了字。

这意味着,张律师和李会计已经被蔺总买通。

姜宜不明白,蔺总投资的很多公司都已上市,这家生物医药上或者不上,对他的影响并不大,为什么如此执着,冒着风险造假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要上呢?而且是正好在这个风口浪尖上。

姜宜道:“这字我签不了,签了也没用,明禾有层层把关,月辉总,沈总,还有质控部门,都需要审查。”

她拒绝。

蔺总:“你是这个项目的保荐人,只要你签字,那些质控部门只是走一个流程,这些数据他们知道什么?”

蔺总见姜宜如此坚持,便也不跟她多说,只是拿出另外一份文件扔到她的面前,密密麻麻的英文,姜宜一眼就看出是一份银行的委托书,最后面清晰的签着她爸姜文鸿的名字,委托秦慧处理他在国外银行的所有账目。

秦慧?她那个所谓的母亲?

秦慧什么时候联系的她爸?

她爸什么时候有的国外账户?

账户上为什么有钱需要秦慧处理?

一个个疑问瞬间占据了姜宜的大脑。

南省地方债券是唐商钧和迟聿联手做的庞氏骗局,怎么会牵扯到她爸?

只是一瞬间,姜宜就想明白了,因为秦慧和唐商钧的关系,秦慧利用姜文鸿帮唐商钧转移骗来的钱。

这样以来,她爸姜文鸿便被卷入这个骗局之中,成为了洗钱的帮手。

蔺总此时拿出这些银行资料,便是以此威胁姜宜:“只要你签了字,我能保证,南省债券的事不会牵连到你父亲。”

姜宜如水澄澈的双眸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所以,你和迟聿是一伙儿的?你背叛了沈鹰州?”

蔺总一愣,随即大笑:“姜宜,我们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

姜宜也咄咄逼人:“你和迟聿有什么共同利益是沈鹰州无法满足你的?”

蔺总像是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沉思了良久:“可能跟着迟聿玩更刺激?沈鹰州这两年变规矩了,没意思。”

他们混到这个财富,可能追求的已不单是钱,更追求血液里冲动和澎湃。

姜宜还是不理解:“为了生物医药上市,你如此大动干戈拿我父亲来威胁我,这显然不符合你们讲究的投资回报。”

姜宜有一种再次被卷入漩涡之中的感觉,只是这个漩涡因何而且,她被困其中,看不清全貌,只隐约察觉,他们的目标是沈鹰州,并非是她。

蔺总不想再和她多话:“你签字,皆大欢喜。你不签,你父亲银行账户上的金额足够判他一个死刑。”

姜宜浑身冰凉,怒声道:“你们无耻,把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无辜老人牵扯进来做什么?你们还有良心吗?”

蔺总:“这事与我无关,真要论起来,你可以问问你母亲秦慧,是她利用了你父亲,是她陷你爸于不顾。”

提到秦慧,姜宜的愤怒又增加了几分,虎毒还不食子,她当年抛夫弃子远走高飞,这么多年对自己不闻不问,现在回来怎么做到如此心狠手辣要置她们父女于死地。

姜宜签这个字,她作为保荐人得承担法律责任,轻则罚款,重则坐牢;

如果不签这个字,她爸银行卡上的数额,加上签的这份委托证明,证明了他也参与其中,真要判刑,至少无期少不了。

姜宜眼眶忽然红了,她只是想安分工作,安分生活,怎么就那么难?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她控诉:“你们这样利用一个无辜的老人,利用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赢了又有什么光彩?”

蔺总:“姜小姐可不是手无寸铁。”

姜宜猝然抬头看向蔺总,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的手里有利刃,那把利刃便是沈鹰州。

换言之,他们这伙人处心积虑这样算计威胁她,其实威胁的是她身后的沈鹰州。

“你们以为,如果我签字,我出事了,沈鹰州会帮我?你们步步为营,拿我爸威胁我,再拿我威胁沈鹰州?”

蔺总不置可否。

姜宜苦笑:“你们未免太把我当回事了。沈鹰州对我只是消遣,和事业相比,你们觉得他会为了我妥协?”

蔺总:“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确实不会。但是我们这么做,除了消耗点精力,也没有损失不是吗?万一呢?万一我们无情的沈总真是个大情种,愿意为了你放过迟聿和唐商钧呢?”

蔺总的脸阴晴不定,话音一落,又阴沉沉道:“生物制药这家公司必须上市,这份招股书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姜宜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她爸海外账户上的金额,以及那份委托书证明他对这笔巨额是知情的,也许参与洗钱,也许参与诈骗。

姜宜如果不签这份文件,唐商钧和迟聿便会把她爸供出来,不是死刑也是无期。

她被关在这个小屋子里和外界完全失联,蔺总亲自前来逼着她签字,今天这字,她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只要她签下,意味着之后所有的流程,她都必须参与作假。

他们利用她爸替她布下了这天罗地网把她罩在其中。

“给你十分钟考虑,十分钟后,你不签这个字,你爸参与诈骗洗钱便会曝光,一旦曝光,他坐牢,你的前途也彻底完了。签了字,大家皆大欢喜。”蔺总彻底失去耐心,本性暴露。

姜宜:“生物科技上市是假,想让我犯罪以此威胁沈鹰州是真?蔺总,为什么呀?沈鹰州当你是朋友,你为什么要背叛他?迟聿能给你的,沈鹰州也能给你。”

她不敢想沈鹰州到底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里,他的身边充满了欺骗,虚假和算计。

她对沈鹰州有一些心疼:“先不论沈鹰州是否会为了我而放弃狙击迟聿,如果他真为了我放弃,那我更不应该害他,更不应该签这个字不是吗?”

蔺总:“那你随意,一边是你父亲,一边是沈鹰州,选择权在你。只是你要知道,签了这份子,沈鹰州也许毫发无损,但是不签这份子,你父亲必死无疑。”

姜宜今日如果不签这个文件,她绝出不了这个门,而她爸姜文鸿也绝无可能安全,他们设定的天罗地网,任她怎么逃,也不可能逃出去。

蔺总开始倒计时:

9分钟

8分钟

姜宜拿着笔的手在颤抖,她希望沈鹰州能如外表绝情弃她于不顾,对他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对她也好。

在蔺总倒数到最后一个数字时,姜宜签下她的名字,把自己的命运再次交出去。

蔺总满意地看着那些文件,“你知道该怎么做。不要联系沈鹰州,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明禾的所有员工,你必须配合我们,把生物医药这家公司做上市,否则后果你知道。”

蔺总离开之后,房间再次陷入寂静之中,四周空空荡荡,刚才签字的刹那,她想过她躲得掉吗?

她躲不掉的,迟聿和蔺总还有秦慧处心积虑撒下的网,就是要把她罩在其中,她躲不掉,她爸也躲不掉。

而这一切的根源,只因为她和沈鹰州有过那一段的关系。

想到沈鹰州,想到他的处境,她内心隐隐开始作痛,痛中带着无尽的心酸,这心酸大约还藏着一点心疼,这是她对沈鹰州鲜少会有的心情。

以前,她对他是爱,由爱生恨;

后来,再重逢,她对他再次有了心动,只是一直在逃避;

但此刻这样痛楚和心酸的感觉交织在一起,是第一次,就忽然很想他。

蔺总放下那样的狠话之后便拿着文件离开,因为他知道姜宜没得选,只能选择配合他们,所以很放心离开。

姜宜重获自由,门外就是她的电脑和手机,手机上好几个未接电话,是沈鹰州打来的。

看到那组没存却熟悉的号码,她的心瞬间紧缩而剧痛。

她接通,沈鹰州的声音传来:“在哪里?”

他的声音竟出奇的温柔。

她收敛起自己所有难过的情绪,冷漠回复道:“出差。”

“为了生物制药公司?”

“嗯,有家供应商的银行流水不对,过来查查。”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对上了。”她撒谎撒得面不改色。

“什么时候回来?”沈鹰州又问。

姜宜莫名觉得鼻尖发酸,所以沉默着没有回答,但电话那边却传来他低低沉沉的声音:“想你了。”

他现在完全不吝啬表达他的感情,在渐渐给姜宜以前想要的情绪价值和安全感。

但现在的姜宜不想要,也不能要,她沉默片刻,语气开始变得冰冷:“你想你的工作去吧,想我做什么。”

他们的关系本就不明朗,像仇人又像情人,这么久,除了沈鹰州强制做的两次,他们私下联系得并不多,所以姜宜的冷漠和脾气,沈鹰州能理解,他难得认真解释:“再等等我,等过段时间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好好的。”

“沈鹰州,你凭什么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想我的时候给我打电话,不想我的时候,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不是你消遣的工具,我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关系,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放过我吧。”姜宜在空荡荡的漆黑的走廊里说着话,回音缭绕刺耳,伤人也伤己。

可是有什么办法?她不想再和沈鹰州有任何的牵连,她想过平静的日子,也不想成为把柄连累他。

她的声音冷漠,说完不给沈鹰州回答的机会,直接挂了,拎起电脑先离开这是非之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深夜的车疾驶在去往远东的路上,她的心几度飘摇,在脆弱与坚强之中来回波动,直到见到秦慧,她的心才坚定下来。

秦慧是在去往香港的半路上被拦截,此刻入住的酒店在远东的金融区,窗外鳞次栉比的大楼彰显着这座城市的繁华,这么多年在国外打拼,国内翻天覆地的变化让她惊讶,有一瞬间,她想回国定居了。

姜宜敲门时,她刚和唐商钧结束视频通话,唐商钧和迟聿在这次的南省债券中获得近千亿,在事情还没有彻底败露出来时,他们计划从东南亚出境,再转到欧洲。

“今晚务必到港,一切已帮你安排妥当。”唐商钧提醒。

“我暂时无法过去。”秦慧说。

“过了今晚,你只能自己想办法离开。”唐商钧无情道。

秦慧便挂了电话,她跟了唐商钧这么多年,帮他打拼事业,帮他扩展海外的市场,却始终无名无分。

她不在乎这些名份,她要的是自由和财富,她一度觉得自己无情也无爱,唐商钧不过是她的跳板而已,然而当唐商钧不顾她安危想独自离开时,她也会心有怨恨,心有不甘,再强悍的女人,偶尔也会冒出一点想要人疼爱的想法。

而且,也许是年龄渐老,偶尔也会生出一些孤独的感觉。

姜宜出现在门外时,她站在那看了好一会儿,看着这个流着自己血脉,和自己长得相像的女孩,她的心竟然软了半分,脑海里浮现多年前,小小的孩子牵着她手的模样。

只是,姜宜不再是小时候那个被妈妈骂,也要一边哭一边要抱抱的小孩儿了。

她越过秦慧径直往房间里面走,像个骄傲的公主。

秦慧一愣,关上房门跟着她往里走。

姜宜开门见山:“你去找我爸的事我知道了。”

“嗯。”

“我爸傻,不要你的钱,但凭什么不要?你这么多年对我不闻不问,现在你有钱,补偿我多少都不为过。”姜宜一副怨恨的模样看着秦慧,渐渐地,眼眶就红了,继续控诉道:“我那么小,你就抛弃我远走高飞,爸爸又常年在山里巡逻,我跟个孤儿一样,只能寄住在姑姑家,但是姑姑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

姜宜越说眼泪掉得越厉害,连呼吸都带着沉重的痛苦。

秦慧在一旁看着,开始时无动于衷,姜宜的冷血和冷静在马德里时她已领教过。然而此刻,姜宜激动的情绪刺激了她,让她内心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柔软,她沉默片刻:“当年我也没有办法,我要活着,要有尊严地活着,如果不离开,一辈子守在之城,我现在便是残花败柳。姜宜,一位女性,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女性,要在这个社会平安地活着太难了。”

姜宜一听,猝然抬头看向她,声音止不住发抖:“那我的尊严呢?你小时候抛弃我便算了,现在却又想法设法地陷害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你是我最亲的人,是我的妈妈...”

妈妈两个字,时隔多年再从她的口中说出,她的眼泪掉得更厉害,情绪彻底的爆发,放声哭,哭得蜷缩在沙发上。

而秦慧的眼睛也泛起了红,过去坐在姜宜的旁边,僵硬地拍着姜宜的肩膀安慰,但是依然沉默着,她已经失去了爱护人的能力。

姜宜哭完,狠狠抹一把眼泪,看着秦慧,一字一字认真地说:“你说的没错,一个漂亮女人要想在这个社会立足太难了。我不想再过那样清高的日子,你和姑姑说得对,钱才是万能的,有了钱,我才有尊严,才有自由,才能不受任何控制。”

秦慧:“所以呢?”

姜宜:“我爸账户上的钱,我都要。还要你一半的财产。”

秦慧未料她会说这个:“你狮子大张口。”

姜宜幽怨道:“你们千方百计设计我,不就是想利用我对付沈鹰州吗?既然你们已经把我拉到和你们同一条船上,我要一份报酬过份吗?何况你是我妈妈,你的财产本就有我的一半,我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秦慧看着她半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一个“利”字,只有共同的利益,共同的目标,才能往同一个方向走。

姜宜:“妈妈,我无路可走。”

她说这话时,诉不尽的悲伤和委屈,妈妈两个字叫着叫着,便也习惯了,无关情感。

秦慧终于有了一丝动容,细声道:“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只要你肯回来帮我,我的财产将来都是你的。”

姜宜,“我只有一个要求,别伤害我爸。”

秦慧点头:“自然。”

这是多年来,母女俩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谈话。

这一天的跌宕起伏让姜宜疲惫不堪,晚上便和秦慧一起住在酒店。一人一间房,秦慧的电话打个不停,姜宜静静听着她的声音,心里产生说不清的厌恶。

“姜宜,睡了吗?”快天亮时,秦慧来敲门。

“没睡。”

“妈妈需要你帮个忙。”

姜宜起身开房门,门外的秦慧穿戴整齐,“我们现在去香港。”

她的声音着急,在内地多呆一天,意味着风险多一天,沈鹰州能把她拦截下,就有能力一直不让她离开。

“好。”姜宜答应,拎着电脑包和秦慧一同下楼,上车。

一上车,姜宜就发现她们的车背后悄无声息地跟着一辆黑车,姜宜认得,是沈鹰州的车。

晨光微熹之中,空荡荡的街道上两辆黑色轿车一前一后地疾驶着,秦慧的脸色极难看,她对姜宜说:“给他打电话,让他别跟着。”

背后那辆车是沈鹰州的助手南力在开,24小时跟着她,从之城追到远东,让她完全没有逃脱不了。

马上就要上机场高速的入口,后面那辆车忽地加快了速度,稳稳地停在她们的车前,再次拦截了她们的车。

车门打开,是沈鹰州,他的脸,他的身材都在一片朦胧之中,他大步朝姜宜的方向走来,把她的车门打开。

姜宜看到一双比清晨更加冷峻的双眸。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的眼眸带着清晨的寒气看着姜宜,“下车。”

声音严肃克制着他即将爆发出来的怒火。

姜宜内心隐隐闪过一丝痛,她看向沈鹰州请求:“放我们离开。”旁边的秦慧默不作声看着高速尽头冉冉升起的红日,清晨的光照进车内,暖暖的。

沈鹰州:“姜宜,你在想什么?你要和她们同流合污吗?最后说一次,下车!”

他不容分说,弯腰进去要解姜宜的安全带,想像以前那样野蛮而霸道地把姜宜抱出车。

但这回姜宜紧紧地挡住了安全带的扣,任他的身影笼罩着她,气息围绕着她。

“乖,下车,别玩火自焚。”这句话,他是贴着她的耳朵用气息说的,他总能这样,听着温柔无比,却威胁十足。

姜宜的睫毛微闪,几乎刺痒着他的额头,她开口说话,一针见血:“和你回去就不叫同流合污吗?沈鹰州,你和迟聿又有什么区别?如果迟聿真违法,欺骗了所有普通投资客,那么你就是帮凶,是你这两年在背后推波助澜,添柴加薪,才让他的这场骗局越做越大,让越来越多无辜的投资者深陷其中。你早在两年前就知道了,但你为了置迟聿于死地,特意等到今天无可挽回才揭发。”

姜宜控诉着,字字句句都是利刃,也是现实。

“姜宜,我没有义务为所有陌生人负责,他们是否倾家荡产与我无关。”他的冷血从骨子里透出来。

姜宜眼里满是厌恶,推开笼罩着她的身影道:“是与你无关,所以,我愿意跟着谁走,也与你无关。”

他冷血无情,她则倔强,这份倔强总在关键时候跑出来让沈鹰州无计可施,他耐下心劝:“跟我回去,别让自己以后无路可走,至少在我身边,我能护着你。”

“护着我?沈鹰州,你没发现我所有的灾难都是你带来的吗?如果没有你,我的人生本是一片坦途,是你,一次次陷我于危机之中。求你放过我吧,离我远一点,越远越好。”

沈鹰州的面容近在咫尺,阴阴沉沉的,姜宜说完忽而激动,用尽了所有力气推开他:“滚!”

她迅速关上了后座的门,让司机快开车,仿佛沈鹰州是洪水猛兽,一秒也不愿意和他多待着。

大约因为她刚才的那番话,他没再拦她们的车,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姜宜从后视镜回望,竟觉得他有形单影只的错觉。

车很顺利到达机场。

“不去香港?”姜宜直到过安检才知秦慧临时改变了目的地,不是前往香港,而是去芒市。

姜宜便猜出,秦慧打算从芒市去往缅甸。所以,他们还有一部分的钱转到了缅甸?

沈鹰州和韩旭有天罗地网,迟聿和唐商君、秦慧亦有狡兔三窟,看谁玩死谁。

秦慧一路都在接打电话,依然是和唐商钧联系:“对,我从芒市去缅甸。”

“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在缅甸的人来接应我。”

早两年,唐商钧和迟聿就为了今天做好准备,在缅甸培养了自己的组织,在关键时刻能够保护她们离开东南亚。

秦慧戴着墨镜一直电话沟通到上了飞机才停止,姜宜因为突然改变的行程,而且秦慧要去往缅甸绝不可能通过正规渠道,所以她十分忐忑甚至恐惧,但既然是她自己选的路,无论前方是悬崖还是荆棘,她都义无反顾地往前走。

飞机在颠簸之中很快到达芒市的德宏机场,下降的过程就能看到芒市的地标大金塔和银塔。

落地之后,迎面而来的异域风情让姜宜觉得自己已经置身于东南亚的国家。

唐商钧派来接应秦慧的人正在机场等待,是六个彪形大汉,戴着墨镜,身上的皮肤晒得黝黑。

秦慧也戴着墨镜,站在那六人之中,气场丝毫不输他们。而姜宜,白皙的皮肤,纤细的身材,显得格格不入。

母女两人走向旁边的商务车,正要上车,姜宜的手臂忽被一双细长的手抓着,她惊讶回头,竟看到迟聿那张绅士而文质彬彬的脸。

秦慧皱眉看着迟聿,“你怎么在这?”

按道理,迟聿现在应该和唐商钧在香港。

迟聿不回答,只是笑着对秦慧说:“缅甸太危险,你不能把姜宜带过去。”

“我问你为什么在这?”秦慧的声音忽然拔高,迟聿能在芒市出现,一定是躲过了沈鹰州和韩旭的控制范围,那么唐商钧呢?

迟聿吊儿郎当的模样:“别紧张,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现在一切都正常不是吗?南省债券在正常运营,没有出现大规模兑现,没有危机,放轻松。”

秦慧见他说得如此轻易,便警告道:“迟聿,你别忘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和唐商钧如果出事,你也逃不了干系。”

她看了眼姜宜:“包括她。”

迟聿依然笑着,但是笑意不达眼底:“南省地方债券是唐商钧与地方政府联合发行的,我只是作为中介负责发行销售。上头真要查,我充其量是审核不严格,最多被罚款,被要求退还佣金,并不违法。”

秦慧脸色一白,忽而明白她和唐商钧都被迟聿摆了一道,他黑不提白不提他才是最大的策划,超过一半的钱都是他在操控,但所有法律相关文件,他只负责签明禾香港有关的合同,其余所有签字,都是唐商钧。

她和唐商钧如此精明的企业家,也玩不过他这种搞资本的。

迟聿:“你可以走,姜宜得留下。”

姜宜拒绝,看向秦慧:“我和你一起走,你答应我的事别食言。”

姜宜指财产的事。

秦慧一脚已经迈进车上,她坐定之后,扶着商务车的门把手对姜宜说:“答应你的事我不会食言,但迟聿说得对,缅甸那边很危险,你没有跟着我的必要,你和迟聿走。”

说完,毫不留情把门关上。

姜宜刚落地机场,又被迟聿抓着手臂回远东,姜宜的手臂被抓得生疼,嘟囔了一句:“你松手,抓疼我了。”

迟聿这才松开,回头笑着看她:“我带你回去见沈鹰州。”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芒市充满了东南亚的风情,德宏机场很小,很多城市没有直达的航班,所以旅客不多,两个外型优秀的年轻人站在航站楼拉扯便特别显眼。

尤其是姜宜皮肤白皙,身材高挑,和当地人有着明显区别,让经过的人都不由多打量她一眼,但她无暇顾及,只是看着迟聿,他要带她去见沈鹰州?

他刚才和秦慧的交流,两人是在她面前演双簧还是内部真起了矛盾?

南省债券如果一旦爆雷,他便脱不了干系,他不和秦慧他们一起跑,留下来做什么?

姜宜一时想不明白,疑惑地看向迟聿。

迟聿还是那副样子:“送你回去好好工作,姜宜,你不适合参与进来。”

姜宜像是听到天方夜谭,冷笑道:“我不适合参与进来?不是你设计我,把我拉进来的吗?”

迟聿:“这点我很抱歉,但往后不需要你做任何事。”

姜宜冷笑:“哦,懂了,安静做个傀儡或者做个任你摆布的花瓶。”

迟聿:“别这样说自己,在我心里你不是,你很重要。”

虚伪至极,姜宜听着便觉得反胃,但事已至此,她不愿和他争辩呈口舌之快,没有意义。再看向迟聿时,她的眼底水雾蒙蒙的,“你把我带入局中,你要对我负责。”

她说得真真假假,迟聿一时也分辨不出她真实情绪,只是那水光潋滟的双眸,让他情不自禁伸手替她拂去上面的潮湿,温润的手指不自觉变得轻柔。

姜宜别过脸,白皙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红至耳后跟,她别扭道:“走吧,不是要回远东吗?”

“这么配合?”迟聿挑眉问。

“逃不了躲不过,不如认命,或许跟着你们才有出路。秦慧至少是我母亲,虎毒不食子,至少她会给我留一线生机,还有她的财产我有继承权不是吗?”

姜宜说得认真,说得真诚,所以迟聿笑,过来揽着她的肩膀走:“你想明白就好,真聪明。”

两人如同恋人一般关系亲密地过安检,登机。到了远东市,迟聿没有让姜宜回家,而是直奔酒店,开了一间行政套房。

他是人也是鬼,和沈鹰州一样,让人看不清他到底想做什么,姜宜拒绝和他同住一间,站在房门口拒绝道:“我不卖身。”

迟聿看她认真的样子笑出声:“我虽然对你感兴趣,但是我更讲究两情相悦,绝不强迫。放心,两间房,各住一间。”

姜宜身上特有的香味容易让人心猿意马,但迟聿讲的是大实话,他不缺女人,犯不着做强迫女人的事。

两人入住同一家酒店,住同一间房的消息很快就传到沈鹰州那去,消息是韩旭传过来的,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模样,“姜宜不仅长得好看,性格更好,很容易吸引异性。迟聿可是花花大少,风流韵事不输沈总。”

韩旭嘲讽完,但见沈鹰州只是坐在那里微眯着眼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看他,看不清真实情绪。

韩旭继续:“沈总真放心?”

办公室的气氛已凝结,连一旁的南力都隐隐动怒,怒韩旭的激将法。

却见沈鹰州无动于衷,修长手指敲了敲办公桌:“韩警官有空在这挖苦,不如去查案。迟聿敢明目张胆回远东,怕是已经把自己摘干净,不把韩警官放在眼里。而且唐商钧和秦慧恐怕已经逃出境外。”

韩旭眉心紧皱:“既如此,沈总怎么坐视不管。”

沈鹰州闻言,忽然一笑,笑里带着寒意让人毛骨悚然,就在这时,韩旭的手机大响,惊得他太阳穴一跳,是他的下属打来的。

与此同时,沈鹰州办公室里的显示屏亮了,是一则新闻视频,记者声音激动而紧张:“我此刻正在南省地方债券的办公大楼前,往日灯火辉煌的办公楼此刻一盏灯也没有,南省地方债券已人去楼空,据相关报道,南省地方债券是本世纪最大的‘庞氏骗局’,筹集了上千亿的资产,无数的受害者,至今无法兑现。”

镜头转向记者外的画面,是一群闻讯赶来的普通百姓,大多是中老年人,一张张脸充满了慌张,不可置信,以及绝望。

出于对政府或者首富唐商钧的信任,无数普通拿自己的血汗钱,养老金,棺材本买了这款看似最保险的债券,怎么也不相信这是一场骗局。

有人冲到镜头前抓着记者问:“真的跑路了?”

“是假的吧,不可能。”

还有一群人跑到办公大厅里,保安想拦下却又拦不住,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真的跑路了,工资都发不出来,他们找谁诉苦去?

如同动乱一般,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一张张脸都是绝望和仓惶,不停地拨打着当初卖他们这场产品的销售电话,也有一些人冲到当初购买的银行里讨要说法。

可此时,已是夜里,银行的大门早已深锁。

随着记者的镜头,姜宜看到的是人间炼狱。几年前在壹海财富的画面重演,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幕早在她知道南省债券是骗局时便已预料到。

她能做什么?

她能为这些普通无辜的投资客们做什么?

这是她知道南省债券是骗局时便在想的问题。

也许是为了帮助他们,也许是为了救赎。

街上的动乱使得警局连夜派出警察出来维护秩序,动静越来越大。

迟聿和她并排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看着新闻,完全看不出他是这个骗局的始作俑者。

另一边的韩旭看向沈鹰州,怒声道:“这个消息是你透露出去的?今晚是你引爆这场动乱?”

“沈鹰州,不是说好了,要维稳,暂时不把南省债券是个骗局曝光吗?”

沈鹰州倏然抬头看向韩旭,“我不放心。”

“什么?”韩旭莫名其妙看向沈鹰州,反应半刻,才明白,他说的不放心是他刚才调侃讽刺问的:姜宜和迟聿同住一间房,你放心吗?

沈鹰州没再回答他的问题,忽而起身大步往外走去,南力也急忙紧随着他出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沈鹰州出其不意提前向公众曝光了南省债券的诈骗事件,打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一度让人怀疑,他到底是突发奇想,还是早有预谋,韩旭一边咒骂,一边飞速回警局部署,可以预知即将而来的腥风血雨。务必把迟聿和唐商钧还有秦慧这个犯罪团伙捕捉,才有可能追回赃款,减少人民损失。

芒市的商务车内死一般的寂静,几个身着黑衣的保镖警惕地看着车窗外四周的环境。

秦慧随车一路颠簸到边境地带,手机里推送的新闻她已看到,但是她联系不上唐商钧。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他们还不是法律上的夫妻。

一行人白日就已经到了边境,但一直等到夜间才打算过关,她从头至尾没有说一句话,一直在车内默默等待着。唐商钧前两年就为了今日的出逃而在缅甸养了一支强悍的队伍,能为他们保驾护航的,只要到了缅甸,就是他们的天下,沈鹰州和韩旭的手未必能伸那么长。

“什么时候走?”已足够晚,她第一次开口问。

车内依然安静,那几个彪形大汉没人理她,秦慧的心一冷,不好的预感袭来,又大声怒喝了一句:“你们是谁?”

不是唐商钧的人。

所以,是沈鹰州的人还是迟聿的人?

不等她想明白,副驾上的黑衣男接通了电话:“是,还在边境,秦女士没有离境。”

“我会让她尽快交出来。”

挂了电话,黑衣男回头看向秦慧:“把姜文鸿签过的文件交出来。”

随着他说话,车缓缓启动往市区开,离边境越来越远。

秦慧便知这伙人是沈鹰州的人,所以,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摆脱沈鹰州的控制,唐商钧在芒市接应她的人恐怕凶多吉少。

“沈先生吩咐了,只要你交出文件,可以送你出境。”沈鹰州意思明确,保姜文鸿的清白。

秦慧哈哈大笑:“想不到沈鹰州还真是情种,用心良苦,既然如此,这份文件我更不能交给你们,这是我保命用的。”文件早就扫描上传成加密文件,自然不会随身携带。

她话音一落,车忽然加快了速度,她的重心狠狠地往后甩又撞向前,精致的妆容在那一刻显得狰狞而狼狈。

待车平稳之后,她接到沈鹰州的电话,如墨夜色在公路上蔓延,他的声音比夜色更浓:“把姜文鸿摘出去,非法所得归还,我可以送你出境,保你下辈子衣食无忧。”

“我凭什么相信你?”秦慧自知已走投无路,但是沈鹰州也绝不是可以相信的对象。

沈鹰州:“我本就无意对付你。”

此时的他正在远东市中心某五星酒店的下面,讲话时,抬头看向顶楼那一处的灯火,楼上那个女人想做什么,他比她更清楚。

秦慧这才松口:“文件不在我这,迟聿拿走了。姜文鸿海外账户的钱,我也处理不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一直是迟聿和唐商钧在负责。”

“沈鹰州,唐商钧在....”秦慧想问他们把唐商钧怎么了,为什么联系不上,但是沈鹰州已经挂了电话。

此时的沈鹰州站在酒店底下抬头望着楼顶,夜幕沉沉,南力赶来汇报情况:“唐商钧已经控制住了,把他交给韩旭吗?”

“先不交给他。”沈鹰州回答。

“但是...”南力欲言又止,之前两人的共识,他们集中精力对付迟聿,把唐商钧交给韩旭处理,

最后南力不得不提:“沈总,快刀斩乱麻,不能在拖了。”

“再等等。”沈鹰州不容置喙。

南力就知道,事情一和那个女人挂钩,就无法正常进行。

不把唐商钧和秦慧现在交给韩旭,因为如果韩旭一旦抓到人,就是经济犯罪的案件,走正常审判流程,姜文鸿账目上的钱便说不明白,必然要背上官司,不是死刑也得无期。

而现在,只是传闻南省债券是诈骗,只是传闻,官方还没有盖棺定论,所以还有回旋的余地。

南力向来稳定的情绪此时也稳定不了了,焦急道:“沈总,我们布局了两年,这一天,我们等了整整两年,现在是关键时刻,多耽误一分钟,多一个变数。”

和迟聿斗了这么多年,这次的南省地方债券也是他们一步步的设局,利诱,使唐商钧找到迟聿合作,走上这条不归路。

现在关键时刻,只需要临门一脚,就可以成功,南力不想在这个关口功亏一篑,还是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他话音一落,沈鹰州冰冷凌厉的眼神看过来,他心一惊,本能闭嘴。

这时,只见酒店大门的玻璃旋转门里出现了迟聿和姜宜的身影,迟聿揽着姜宜的肩膀,两人依然如同恋人一般出现,男帅女美,很是登对,尤其姜宜小鸟依人似的依偎在迟聿的臂弯之中。

南力心更凉了几分,这是迟聿明目张胆的挑战,也是迟聿抓住了沈鹰州的软肋,才如此有恃无恐。

沈鹰州微眯着眼看迟聿搭在姜宜肩膀上的手,那眼里看似有笑意,实则杀机重重。

但他们谁也没说话,仿佛不认识一样。

姜宜没看沈鹰州,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和沈鹰州对视,但是沈鹰州那眼神让她心慌。

迟聿似能感受到她的慌张,揽着她肩膀的手收了收紧,让她更加跌进他的怀里往他的车走。

就在经过沈鹰州身边时,本已经错身而过,但是沈鹰州忽而抓住了她的手臂:“玩够了没?玩够了乖乖回家。”

那声音,那表情仿佛姜宜只是无理取闹的小孩,他是她的家长,来逮不听话的小孩回家。

姜宜一侧的肩膀上是迟聿的手,手臂上是沈鹰州的手,另一侧则是迟聿的臂弯,这让她整个人显得僵硬。

迟聿笑了笑,松开了手:“姜宜,你是和我走,还是和沈总走,我尊重你,自己选吧。”

他胜券在握的样子让一旁的南力更加皱起了眉头。

姜宜想也未想:“我当然跟你走。”

她和她爸的事,不要沈鹰州管,也不要他参与进来,他该干嘛干嘛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如果她爸最后真免不了牢狱之灾,她替他认了,她去坐。成长的第一步就是有担当,有些人的成长一帆风顺,有些人的成长是一部血泪史,姜宜认了,承担了。

刚才在楼上的套房里,迟聿已是胜券在握,他是伪君子,他从不否认,在绅士外表之下藏着一个残忍而无情的心,他拿出那份文件:“你可以替你父亲承担下所有,把他摘出去,只要你愿意。”

他们一步步把姜宜卷进来,一层层加筹码,让姜宜逃无可逃,这才是迟聿在芒市把她拦截下的原因。

姜宜:“这份授权签不签并没有任何意义,只要我爸在海外的银行账户上有巨额存款,他就有参与洗钱的嫌疑。可是迟聿,你想过没有,我爸只是之城电力局的一个小职员,他怎么会有海外账户?这个账户谁给他开的?警方只要一查,就可以查出和他无关。”

迟聿哈哈大笑:“你这不是看得很清楚?那怎么心甘情愿跟我们走?”

笑完忽然收住,凌厉的眼神看着姜宜:“因为你知道,你爸洗脱不了关系,秦慧和你父亲还是名义上的夫妻,虽然是事实离婚,但离婚证还没有领,秦慧多年在海外生活,以夫妻名义替你父亲开个账户,加上你姑姑的帮忙,轻而易举。”

姜宜像是听到东方夜谭,不可思议:“你说什么?他们还没有离婚?”

她竟然完全不知情,家里没有一个人跟她提过。

她为什么愿意跟他们走?她爸的账户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她想追回这些钱,让投资客的损失尽可能少,弥补当年在壹海财富造成的损失,是她对自己的救赎。

当然,更不想拖累沈鹰州,她不要他为她做任何事。

迟聿从她震惊的眼神中看出她不知父母的事,纠结这个问题没有意义,他说:“这份文件你可以签,替你父亲认下所有罪,还他老人家一个平静的晚年。你也可以不签,把自己摘干净。”

迟聿完全拿捏了姜宜,知道她最在意的就是她父亲。在姜宜马上要签字时,电视上爆出了南省债券爆雷无法兑现的新闻。

迟聿的脸上闪过阴暗,沈鹰州在这个时候忽然曝光,并且找人去闹事,居心叵测。

正如沈鹰州很了解他,他亦是了解沈鹰州,毕竟两人斗了多年,知彼知己,

他问姜宜:“你猜我今晚能平安离开远东吗?”

姜宜不语。

“我猜能,因为你在我手里,他会放我们一条路。”

“我不跟你走呢?”

“跟不跟我走都没有关系,你父亲账户上的巨额是事实。”

“你们卑鄙无耻。”

“保命罢了。”

迟聿像是有着双面人格,时而绅士,时而猖狂,时而温柔,时而残酷。他当着沈鹰州的面,让姜宜自己选跟谁走,当姜宜说跟他时,他毫不意外,以胜利者的姿态看向沈鹰州,挑衅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样。

夜幕下的沈鹰州一身黑衣,迟聿是狼,他便是猎鹰,目标明确,稳狠准,让人不寒而栗。

姜宜说要跟迟聿走,从他身边经过时,他眼神凌厉看了眼南力,南力会意,走到姜宜面前,看似彬彬有礼:“姜小姐,对不住。”

而后,姜宜一阵天旋地转,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南力扔进了车里,她的惊叫声,愤怒的喊声都消失在关上的车门,她趴在窗户上徒劳地看着外面,沈鹰州微微偏着头看迟聿,那下颌线如刀镌一般,性感而凌厉,只见南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沈鹰州平静的表情下,出手如疾风袭击向迟聿,迟聿不备,左脸被狠狠地击了一拳,唇角瞬间破裂而青紫,渗出血来。

他反应过来,反手回击,常年健身学格斗自保的人,在绅士外表下,有着贲张的肌肉,动作快速而敏捷,和南力不相上下、

姜宜隔着窗似静音看着窗外的迟聿和南力打在一起,南力毕竟是沈鹰州的助理皆保安,很快就占了上风,迟聿被打在地,南力抓着他的衣领,半拎起,一拳拳砸在迟聿的脸上和身上。

迟聿的眼镜半搭在脸上,表情却是笑着,伴随着嘴唇流下的血,笑容渗人。

而沈鹰州从始至终都靠在车旁,很安静地看着,连眼皮都未抬一下,这份安静让人觉得恐怖。

姜宜拍打着车窗,怕再打下去在这闹市区里出人命,沈鹰州蓦然转头看向她,姜宜被他眼神中忽起的杀意震惊住,焦急的表情也静止了呆滞地和他对视。

却见他用唇形对她说了一个:“乖!”

但表情说不出的乖戾和邪恶,姜宜瞬间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迟聿狼狈地趴在地上被南力控制着,沈鹰州这才慢条斯理走过去,蹲在迟聿的身旁,隔着半步的距离问:“文件在哪里?”

迟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但却还是笑着,笑容扯动唇角的伤口,痛得嘶了一声,明明那么狼狈,却有着胜利者的姿态:“沈鹰州,你恼羞成怒成这样,叫南力打我,你慌了?”

南力又拽紧了他的衣领,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少废话,说,姜文鸿签过的文件在哪里?”

迟聿:“那只是一堆废纸罢了,想要随时拿走。”

南力又狠狠地往他的脸上接连打了两拳,他们都心知肚明,那份文件,姜文鸿签或者不签,其实无关紧要。只要秦慧和姜文鸿没有法律上真正意义上的离婚,只要秦慧一直用姜文鸿海外的账户洗钱,姜文鸿就逃不了关系。

迟聿之所以大费周章,设计姜文鸿签这份文件,就是为了让姜宜着急,试探沈鹰州的真心。

沈鹰州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但他自愿上钩。

迟聿狼狈,但就是胜利者,他躺在地上,笑得猖狂:“你敢吗?敢让南省债券欺诈的事实公之于众,让它真正爆雷吗?沈鹰州,你不敢,你不敢,因为你被情所困。”

如果沈鹰州不顾姜宜和姜文鸿的死活,早让南省债券曝光,让迟聿等人死无葬身之地,但是他迟迟没有动手,便暴露了自己的软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一个绝情无情、为达自己的目的不计后果、曾让无数投资客倾家荡产的人,动了情,便瞻前顾后有了软肋。

迟聿当然笑,笑沈鹰州竟真是这样有情的人,他笑得猖狂,笑自己的胜利,只要有姜宜的存在,他就可以逃之夭夭,那些经过资本市场洗了一轮又一轮的钱,最终都会干干净净落在他的口袋,最重要的是,他赢了沈鹰州,他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这比钱,比自由更重要。

他要沈鹰州也尝尝倾家荡产的滋味,要沈鹰州也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

然而,他的猖狂,他的笑,并没有维持太久,沈鹰州忽地起身看了眼南力,南力便会意,瞬间控制了迟聿,如同塞破布袋把迟聿塞进了另外一辆车里,迟聿大惊,方知沈鹰州是要囚禁他,但已来不及,他反抗不了,他的口被南力用布条勒着,只有嗓子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迟聿是得意忘形了,他忘了沈鹰州的底色有多黑暗,这个圈子,挡人财路无异于杀人诛心,当年沈鹰州触到多少人的利益?甚至有人想买凶杀他,雇的正是现在的南力,但南力却被沈鹰州制服,从此死心塌地跟着他,而买凶的人下场凄惨。

玩阴的,沈鹰州不输任何人。

关着迟聿的那辆车和姜宜的那一辆并排,姜宜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看着沈鹰州,她知道他在生意场上的铁血作风,知道他在资本市场掀起过怎样的腥风血雨,但那些说到底是生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利用的是人们的贪念。

但在这样的法制社会,就这么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打残带走,对于她而言,只有在影视剧中看见。

她的三观在这样一次次的交锋之中,被迫扩宽了一次又一次。

载着迟聿的那辆车已飞速地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她的车门被打开,沈鹰州倾身进来带着外面清新的空气,不等她开口,她的唇已被他狠狠地含住,热烈的,霸道的。

“唔...”她双手捶打他,想推开他,却被他用双手紧紧环在怀里,桎梏着动弹不了。

她整个人在车窗与他胸膛的间隙里,又被吻着,几乎要窒息穿不了气,全身唯一能动的便是唇齿,在他时而强势,时而温柔碾转之中,她狠狠地咬他,他越痛越用力吻,直到血腥味弥漫在彼此的口腔之中,他才松开她,声音沉沉地问:“怕了?”

姜宜用手狠狠地抹了一下唇:“沈鹰州,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的事不用你管。”

沈鹰州一改刚才的狠戾,温柔浅笑:“担心我还是心疼我?”

“你正经一点。”姜宜不喜欢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近期发生的种种都不存在似的。

“我现在很正经,还是你喜欢刚才那种正经?”他作势又要来吻她。

姜宜只想认真和他谈一谈,她爸和秦慧的事,她也始料未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及,如果他们真的还没有办理离婚手续,法律上还存在着夫妻关系,那么她爸更加脱不了关系。

但她也不想把沈鹰州牵扯进来,两人最好桥归桥,路过路,他走他的阳光大道,她过她的独木桥。

但沈鹰州此刻根本不是认真谈话的态度,所以她气恼道:“等你想谈了我们再谈。”

说着便弯着腰起身想开车门下车,身体刚起来,又被沈鹰州拦腰抱住,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沈鹰州!”她怒吼他。

“好了,乖,你想谈什么,现在谈。”沈鹰州这会儿很认真,双手搂着她的腰,指腹在她的腰间摩挲着,让人发痒。

姜宜挪了挪,想避开他的指腹,但是越挪越尴尬,碰到不该碰的,男人微急的呼吸声让她脸红,她只好保持着一动不动,看着沈鹰州。

“你说。”沈鹰州忍着想在车上把她办了的冲动,耐心等着她说,知道她的脾气,要是不好好听她说完,她又要发倔。

姜宜见他是真认真听她说话,才开口道:“你知道我爸的情况,秦慧和唐商钧应该是早有预谋,要让我爸顶罪,加上我姑姑傻傻地从中配合,那么巨额的款在他的账户上来来回回,他很难摆脱嫌疑。他要承担什么后果,我认了,是我要走的路。但是我不要你牵扯进来。”

沈鹰州听完,还是刚才那个问题:“担心我?”

姜宜点头,嗯了一声,不再否认,因为否认也没用,沈鹰州早把她看穿千千万万遍。

沈鹰州:“既然如此,我更要管。”

“沈鹰州,我说了不要你管,我不想欠你的。”姜宜急急地拒绝,有些恼怒,她说的话,她听不懂吗?

沈鹰州:“放心,我不做赔本的买卖,我有要求的。”

他看着姜宜,继而覆在她耳侧说:“我要你。”

姜宜的心重重一跳,转头想看他,却被他忽然捧着脸,认认真真地又说了一遍:“我要你。”

是比我爱你更加热烈,更加直白,更加带着欲.望的表白,直击人心,甚至带着一种交易。

多重的碰撞击打着姜宜的心,她再度被他吻住时,只能在空隙呢喃说:“我不卖的。”

苍白而无力。

后来,车开回了百河湾的小区,停在地库一处僻静的地方,停稳之后,姜宜原以为他们回家,却听沈鹰州说:“去后座。”

不容拒绝,姜宜从副驾下来之后,被沈鹰州抱进了后座。

她背对着他,被他控制在驾驶座和副驾的中间。

车的玻璃逐渐漫起白色的水雾。

凌晨的车库,偶有晚归的车辆路过,灯光从他们的车一闪而过,每每这个时刻,姜宜便紧张得全身僵硬,却使得沈鹰州无法控制地发狠。

“沈鹰州,等等!”姜宜不得不要求,因为对面的车位,车主夫妇晚归,灯光直照着他们的车,车窗防窥并不担心被看见,只是剧烈颠簸的车身惹人注意,沈鹰州不得不停下。

原以为对面的夫妇下车后便会直接离开,哪知那夫妇两站在车旁开始吵架,深更半夜不回家,在车旁吵了起来。

姜宜一动不敢动,紧张得不知该如何呼吸。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偏偏后面的人扶着她的腰,趁她不备时,狠狠向前,她惊得叫出声,车身也向前颠簸了一下。

对面吵架的夫妇齐齐看过来,见车身未动,大约以为是幻觉,又继续吵架,隔音良好的车内,听不见他们说话,只看到夫妇两人的嘴一张一合的。

姜宜越紧张,沈鹰州便越兴奋,原本还按捺得住,等着那夫妇两人吵完离开,结果几分钟过去了,对面吵架的夫妇毫无要离开的意思,他已忍得鬓角出了汗,尤其姜宜紧张得更加的...,让他完全失控,瞬间加快了动作和频次。

“沈鹰州...!”姜宜喊他名字,因为车又开始颠簸,对面吵架的夫妇终于确定不是幻觉,本来正吵得不可开交,快要动手的两人都忽然闭了嘴,面面相觑。

“让他们看。”他说。

姜宜知道外面看不进里面,但是车的震动说明了一切,她紧张得快要死了,沈鹰州因忍而变红的眼里却藏着笑意:“宝贝,放轻松。”

好在那对夫妇停止了吵架,快速而尴尬地从他们的车旁走向电梯间,整个车库又恢复了昏暗和静谧。

车内的温度越来越高,直到最后不得不开窗透进来一丝凉风。

后来,姜宜不知怎么回到百河湾的楼上,在沈鹰州面前,她总是意志不坚定。

沈鹰州看着她绯红的脸色,很是满意,知她在他面前不过就是纸老虎,虚张声势罢了。

回到柔软的床上,姜宜因为精疲力尽,已经无法思考任何事情,蜷缩了一下,只想昏睡过去。但却被沈鹰州再次圈进怀里,两人身上是相同的沐浴露的香味,沈鹰州身上还有他特有的阳刚的味道,姜宜把脸埋进他怀里,闻着熟悉的气息,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心的感觉,已经快要天亮,她只想好好睡一觉,一切等天亮了再谈。

然而,她到底是天真了,很快,她就发现了沈鹰州的异常,他又有了反应,而且很强烈,她不可思议抬头看他,便见他由眼眸深处迸发出来的欲。

姜宜了解他,他的裕望最强烈时,往往是高压力的工作之后,他需要彻底放松时,他会特别狠。

所以姜宜就知他表面云淡风轻的,但正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这么一想,她便不再僵硬,变得柔软了,只是她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我有点累,你要快一点,速战速决,不要那么多花样。”

沈鹰州笑:“你说的那叫发泄,不叫做...?”

他说得坦坦荡荡,说性跟说吃饭似的,没有一点避讳,他就是那种会跟姜宜讨论她喜欢哪种姿势,喜欢哪种环境的人。

反而是姜宜放不开,所以他说要带她去开辟一个又一个新的地图,性这东西,不必拘束,不必谈性色变,就该坦然地享受。

姜宜早在他潜移默化的教导之下,有了很大的改变。

快天亮时,两人相拥而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沈鹰州的手机嗡嗡作响,他一看是韩旭的电话便直接挂断。

而另一侧,姜宜的手机也响个不停,姜宜迷迷糊糊接了,就听韩旭一声怒吼:“沈鹰州在你旁边吗?”

这一声把姜宜震了一下,人便清醒了,看向旁边的沈鹰州,他则慵懒地接过她的手机,直接掐断,把她拉进怀里,哑着声音道:“乖,睡觉。”

但姜宜哪里还睡得着?明明疲惫,脑子却异常清醒,不知外界是什么样的情况。

韩旭看着被相继挂断的电话,怒火更盛,手机恶狠狠砸向旁边的南力,吼道:“迟聿和秦慧还有唐商钧呢?你们把他们藏哪了?”

韩旭一直配合沈鹰州的节奏,听从沈鹰州的安排,因为他知道,沈鹰州和他的目标一致,甚至比他更希望把迟聿绳之于法,牢底坐穿,哪知在这个关口,沈鹰州会忽然倒戈,把迟聿等人藏了起来,让他在这起案子之中束手无策。

他的手机砸向南力,南力稍稍一偏身,手机砸到墙上,屏幕砸了一个粉碎。

南力拍拍肩膀的灰,看着韩旭,沉默不语。这个局面,他虽有预料,早在沈鹰州一次次帮助姜宜时,南力就知事情失控到另外一个方向,他和韩旭一样心有不甘,但忠诚使得他半个字也不透露。

韩旭敏锐地察觉他那一闪而过的动摇,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语重心长道:“你如果真为沈鹰州好,就该把迟聿和秦慧交出来,把南省债券欺诈的证据曝光。南省债券所谓的基建,全是噱头,集资几千亿,目前只象征性地建了一个公园,其它所有公示的项目都是虚假的。沈鹰州为了姜宜而包庇迟聿。怎么?他想替南省债券补上这些窟窿不成?”

南省债券大部分的钱都通过交错复杂的洗钱方案落到了他们海外的私人账户上,后面一直靠吸引新的投资客买债券用来实现兑现能力,拆东墙补西墙,才得以正常运营。

如果要打破欺诈和爆雷的传言,只有持续的支付、兑现才能维持稳定,那么这巨额的款,必然要有人出。

沈鹰州为了姜文鸿,为了姜宜,要为南省债券托底吗?

先不论他自己也元气大伤,要一下拿出几千亿不是易事,而是他如果也参与进来,便是成了同伙。

“有阳光大道他不走,非要给自己惹一身麻烦,这是你愿意看到的吗?”

在韩旭的劝说之下,南力心念微动,沈鹰州耗尽所有去帮一个女人,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韩旭又一声厉喝:“迟聿在哪里?如果不把他交出来,你们这是包庇罪犯,我现在就可以逮捕你。”

南力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并不会因为韩旭的态度而配合,他考虑的永远是沈鹰州的利益,所以道:“我和沈总汇报之后再和你谈。”

韩旭讽刺:“沈鹰州倒是轻松,这会儿还有心思沉溺美人乡流连忘返。”

南力对沈鹰州的私生活不予置评,在他身边多年,多少有些知道他的脾性或者嗜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再醒来时,已近中午,旁边的床空空荡荡,沈鹰州已不知去向,昨夜种种,如不是身上的酸痛恍如梦境。

她起来洗漱后去明禾上班,近期明禾又是裁员,又是降薪,又是返还佣金,弄得人心惶惶,许月辉光是处理这些事便焦头烂额,所以没有时间过问姜宜的作息以及手中的项目进展。

这会儿见到她来,才想起问:“你出差回来了?那家生物医药什么情况?蔺总过来催过几次,想赶在月末把招股说明书提交给证监会。现在证监那边要排队审,周期比之前长。”

姜宜回:“这家生物医药的财务有些问题,还需要再查查,这个月应该提交不了。”

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她被牵入其中,是否需要她配合作假已经不重要了。

许月辉皱眉,快速从邮件中搜出姜宜之前发过来的底稿,厉声道:“财务有问题?那你怎么在这份文件上签字?律所和会计所呢?他们也签字?你们在搞什么鬼东西?”

姜宜只好把自己在那家供应商的经历说了一边:“他们弄了一个临时的家银行欺骗我,还有我们合作的张律师李会计,不能再合作。”

许月辉一听便明白怎么回事,从事行业这么多年,客户威逼利诱甚至设置陷阱,只为了让他们帮忙作假的不再少数,只看最后谁能守住底线,不做那违法的事。

“你悬崖勒马还算经得住考验。现在证监管理严格,他们想通过造假上市简直异想天开,脑子被屎糊了。”许月辉骂骂咧咧的,也算是安慰姜宜。

而姜宜有些心虚,若不是因为沈鹰州强势介入,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恐怕就禁不住威胁而做假。

“那这项目先停下,你也好好休息一阵子,等等看今年的市场形势会不会有所好转。”许月辉难得大发慈悲,没办法,今早收到的消息,另一家头部券商的投行部,一个女职员被辞退,受不了压力从公司顶层一跃而下,弄得整个行业的领导们都在关注员工的心理健康,许月辉也不敢像以前那样随便骂了。

两人正说着话,莫清忽然过来,无视许月辉的存在,带来了一个让姜宜心惊肉跳的新闻:“南省债券正式被立案调查了,因为无法兑现当初的承诺,所以前两天的传闻不是空穴来风,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骗局。”

莫清说着,想起迟聿那张绅士温雅的脸,自认已看透了人性的她,亦是无法理解,那样一个男人,为何要走这一步?

论钱,他赚的钱足够他潇洒一辈子,并且他还有持续赚钱的能力;论社会地位,他是明禾香港的负责人,已经做到了行业的顶尖。

在这个行业里,他不知道违法需要付出的代价吗?

何必呢?

莫清想不明白,到底爱过一场,所以她有些担心他,

“现在警方都在找迟聿,不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道他去了哪里?”

姜宜想起昨晚迟聿被南力打得鼻青脸肿后塞进车里,她不敢回应,她也不知沈鹰州到底想怎么做?

昨晚不及她谈,已被他折磨得精疲力尽,昏睡都中午醒来,他已消失无影,所以此刻,着急地问莫清:“消息是真的吗?警方立案了?”她担心她爸被卷入这件事而无可挽回。

莫清点头:“官方盖棺定论的要彻查。”

姜宜点头,就在她想再联系沈鹰州时,她的手机大响,上面闪动着姑姑两个字,这两个字像个炸弹,把她的心瞬间炸起,她接通之后,只听姑姑声音轻快:“姜宜,还得是你,在行业里消息灵通。”

姜宜不明所以,姜文真开心道:“你忘了?你之前一直劝我和你爸把南省债券卖了,我们赚了一点钱。今天听说,这个债券是个骗局,根本无法兑现,吓死了,还好我们提前卖了,不然又要血本无归,对亏了你。”

姜宜焦急地问:“我爸呢?”

“一早出门,不知道去哪了。”

“姑姑,我有事,先挂了。”

不好的预感袭上她的心头,她马上给爸爸打电话,结果电话提示已关机,这让她的心更加的悬起,她爸不会无缘无故关机,所以又急忙给沈鹰州打电话。

沈鹰州似乎猜到她打这个电话的目的,不用她开口,他便说:“姜宜,别着急,我现在就去见你爸。”

“你知道我爸在哪里?他在哪里?沈鹰州,等我一起过去。”

“好,我让南力去接你,你别急。”沈鹰州温柔劝道。

姜文鸿在清晨就被韩旭的人带到了远东市经侦的办公室,沈鹰州的人去晚了一步没有拦截到。

姜文鸿不傻,早在秦慧去找他之后,他就已经知道自己陷入了巨大的骗局之中,他很配合来到韩旭的办公室,唯一的诉求就是不要牵连到姜宜,他和秦慧的恩恩怨怨,他来承担。

彼时,他还淳朴地想着只是秦慧在利用他洗钱,并不知他们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要把姜宜牵扯进来。

他:“海外那个账户我完全不知情,韩警官,你一定要查明真相啊。”

韩旭:“放心,我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但你在海外好几个账户都有巨额的存款以及转账,有没有罪我无法下定论,还需要几个银行审定完给我答复,我再定论。”

韩旭不把话说明白了,一步步地想套姜文鸿的话:“你知道秦慧在哪里吗?”

姜文鸿摇头,神情有些恍惚:“她骗我签了那份文件之后就没有踪影了。韩警官,我的事,会牵连到我女儿姜宜吗?”

这是他最关心最在意的。

韩旭沉思片刻:“你知道秦慧利用你的目的是什么?洗钱是其一,以此要挟姜宜才是主要目的,所以,你知道多少,全部如实告诉我。”

韩旭一说完,姜文鸿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脸色苍白,呼吸变得急促:“想利用我要挟姜宜?”

他想起姜宜前两年遭受的无妄之灾,心就疼得不行,绝不能再让她遭这样的罪。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和沈鹰州在经侦办公楼的院子里汇合,姜宜一脸焦虑,内心充满了恐慌和愤慨:“韩旭把我爸叫来做什么?”

沈鹰州扶着她胳膊给她稳定的依靠:“别紧张,只是例行调查。”

两人正往里走,忽听经侦办公楼的一扇窗户传来绝望的喊声,“我如果现在跳楼死了,是不是就不会连累我的女儿了?”

“你们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姜宜听到熟悉的声音,心一跳,抬头看向那扇窗户,那一眼,几乎让她窒息,只见十层高的楼上,她爸姜文鸿骑坐在窗户上,一脚在外悬空,一脚在里面,因为情绪激动,整个人摇摇晃晃,摇摇坠坠,姜宜的呼吸几乎要停止,她想喊,被沈鹰州捂着嘴,他温柔地把她揽进怀里,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出声,怕姜文鸿看到她情绪更加激动掉下来。

韩旭毕竟有经验,常常面临这种情况,早在第一时间就派人在楼下搭了充气床,原则上很安全。

但那是她爸,看他在窗边摇摇欲坠,想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她,守护她,这让她怎么能不心痛?

她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因为紧张和害怕,整个人都在颤抖,一颗心被挂在高空上,随时会因为姜文鸿的掉落而粉身碎骨。

沈鹰州紧紧揽着她,宽慰她:“放心,不会有事。”

一旁的南力早已跑到9楼,系上安全带,在窗户边等待时机保护姜文鸿,而底下的消防人员也已准备到位。

这时,姜文鸿忽然看到了楼下的姜宜,隔着那么高的楼层,精准无误地看向了姜宜,他的情绪更加激动,跨坐在窗边上的双腿在颤抖,手也在发抖。

姜宜看到简直肝胆俱裂,大喊出声:“爸爸,你冷静一点,快回去。”

她一喊,姜文鸿整个上半身又往外探了一步。

姜宜吓得脸色惨白:“爸,我只有你了,求求你别做傻事。你如果出事,我也绝不独活,我陪你一起往下跳。”

她腿软,声音颤抖,眼泪一直流。

楼上的姜文鸿也心痛难忍,姜宜是他的全部,父女两人这么多年相依为命,对方的命比自己的重要,他扶着窗哽咽道:“姜宜,爸爸对不起你,爸爸无能啊。你以前出事,爸爸无能为力。这次怪爸爸一直没狠下心把离婚证领了,让她乘虚而入,被她利用害了你。姜宜,爸爸对不起你,只要我死了,这些责任就不会推到你的身上...。爸爸不能再害你。”

姜文鸿一口一个爸爸,对女儿的感情让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姜宜哭:“我在这世上只有你了,你忍心看我一个人孤独地活着吗?你不想看那个女人的下场吗?”

一场背弃的婚姻,到底给人带来了什么?

姜文鸿扶着窗悲痛欲绝,

姜宜仰着头亦是泪流满面。

就在父女俩泪眼相望时,9楼一直等待时机的南力用耳麦和楼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的韩旭沟通,两人默数一,二,三

趁姜文鸿不备,南力往上托举姜文鸿,而楼上的韩旭在同一时间紧紧抱住他,把他往里拽进经侦会议室里。

“爸!”姜宜在那一刻,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了,踉跄着往楼上跑。

父女俩见面抱成一团痛哭。

这么多年,姜文鸿从来没有在姜宜面前掉过一滴眼泪,他是忠厚老实,但也同样是想为女儿顶起一片天空的父亲,此刻的哭,是哭命运的不公,哭他的善良害了姜宜。

他宁愿死,也绝不让任何人威胁姜宜。

姜宜擦干眼泪,已冷静下来:“爸,事情不到你想的那么严重,只要好好配合调查,相信韩警官会还你一个清白,而且他们威胁不到我任何事,你要好好的才行。”

姜文鸿老实了一辈子,脾气稳定了一辈子,刚才的冲动和激烈的情绪,是这辈子仅有的,现在平静下来之后,便有点无地自容,也更觉得心酸:“姜宜,爸爸对不起你,让你担惊受怕了。对不起,爸爸对不起。”

姜宜:“没有对不起,你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你不是告诉过我,遇到困难,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吗?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地看着那个女人的下场。”

姜文鸿点头,秦慧一直是他内心深处藏着的伤痛,当年,确实是他无能保护不了她,所以她离开,他伤心痛苦之余,并没有太多的恨意,所以秦慧一直没回来办理离婚,他便也放任着。

直到现在,知道秦慧竟想利用姜宜,他的恨便陡然而生,姜宜是他的命,是他的全部,虎毒不食子,秦慧这个恶毒的女人怎么忍心?

沈鹰州和韩旭站在门外,沈鹰州的双眼一直紧紧看着姜宜没有离开过,韩旭道:“迟聿和秦慧等人在哪里?事到如今,你藏着他们也没用,交给我们警方处理。”

沈鹰州冷笑:“交给你处理?把一个老人逼到想自杀,就是你处理问题的方式?”

韩旭:“谈到他女儿,他情绪比较激动。”

沈鹰州看着里边的姜宜,对韩旭说:“还姜文鸿一个清白,我会把迟聿和秦慧送到你的功德簿上。”

韩旭:“我从不漏抓一个坏人,也绝不冤枉一个好人。只是姜文鸿的案子有点复杂,我们要看证据。”

沈鹰州怒了:“别他妈给老子打官腔。”

这一声,让姜宜回头看他,她眼里含着泪花,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的表情一顿,收起刚才的冷冽,往里走:“这里留给南力处理,先跟我回家。”

姜宜点头,扶起姜文鸿要把他带离这个环境。

姜文鸿因为刚才跳楼那一出,现在冷静下来,便觉得极不好意思,尤其在沈鹰州的面前,竟觉得有点抬不起头。

沈鹰州倒是严肃,“叔叔,下回别这么吓姜宜,你舍得,我不舍得。”不因他是长辈而有任何委婉,甚至带着一点指责。

姜宜瞪他,要他闭嘴。

姜文鸿拉住她:“他说的没错,吓到你了,是爸爸的错。”

姜宜到现在眼睛还是红的,脸也是白的,甚至双腿的知觉还没有完全恢复,真的吓傻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人在困境时,所谓的自尊、尊严都变成虚无缥缈,一文不值,傲气如姜文鸿,在此刻也不得不向沈鹰州低头求助,他很清楚,在如今这样的处境中,只有沈鹰州能够保护得了姜宜。

在他看向沈鹰州,还未开口求助时,沈鹰州似知道他想说什么,朝他点了点头,不用他开口。

他的心里有了一丝动容和放松,昔日被困山中,沈鹰州不顾危险救他的场景早在他心里种下了一棵种子,而今天,这棵种子长成了参天大树,能给庇护,让他知道,沈鹰州是可以托付的人,只要姜宜安全,有人护着,他不在乎要坐几年的牢。

在百河湾的住所,姜宜安顿好姜文鸿在客房入睡之后,轻手轻脚打开沈鹰州书房的门。

沈鹰州已洗过澡,穿着休闲家居服,虽然在处理工作,但是微湿的头发,随意的穿着,使得他整个人没有平日的凌厉,看着慵懒而柔软。

姜宜亦是,刚才已经洗过澡,穿着宽松的浴袍,赤着脚推门进来。姜文鸿睡的客房在客厅的另一区,而沈鹰州的起居室和书房是从隐形门进来,独立而隐蔽的空间。

沈鹰州听到动静,抬头看向姜宜的片刻,呼吸重了一下,笑着开口:“你这样,我没法工作。”

姜宜拢了拢那件宽松的浴袍,低声说:“就是不想让你工作。”

这是她第一次在男女之事上如此主动。

她刚才洗澡的时候就忽然理解了沈鹰州以前高压工作之后,需要极度释放的感觉。

她白天被吓得失了魂之后,现在满脑子依然是爸爸坐在窗户边上摇摇欲坠的模样,她需要靠另外一种极致的感受去忘记脑海中的画面。

她此刻很需要。

“过来!”沈鹰州坐在办公椅上往后挪了一步,腾出和办公桌的距离,让姜宜过去。

姜宜便大步走过去,直接跨..坐在他的腿上,浴袍随着她大步的走而敞开,在沈鹰州伸手环住她的腰时,浴袍已经从她的肩膀滑落。

她低头,热烈而热切地狠狠吻他,想把自己融化在他的身上。

这样的热情,沈鹰州几乎是在瞬间就因为胀而痛

他现在才明白,自己其实并不是多有耐心的人,以前那种种的温柔或者前x,不过是为了唤醒她..。

此刻,她主动而热情,他痛得根本忍不了,忽地把她抱起,甚至略粗暴地把她翻转到办公桌上,背对着他...。

“沈鹰州!”

“嗯!”

“不要帮我。”

“你指哪方面不要帮你?此时此刻吗?”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做不到。不管是此时此刻,还是以后。”

“沈鹰州...”

“换一个叫法,我会更开心。”他说。

“不要。”

“不要什么?”

姜宜也不知道不要什么,只是语不成调,在精疲力尽之后,终于睡了一个安稳的觉。

一觉到天亮,醒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来时,隐约听到Rover的叫声,最近因为工作原因,一直委托阿姨照顾它。她穿好衣服刚拉开客厅的隐形门,果然Rover一个箭步跑过来扑到她的身上。

沈鹰州早已起来和姜文鸿在餐厅吃早餐,阿姨一早就把Rover带过来,傻狗高兴地在家里来回转悠,见到姜宜时最高兴,用鼻子不停地在姜宜的手心蹭啊蹭。

姜文鸿心情已经平静许多,“我在家看Rover,你们去忙吧,不用管我。”

姜宜知道是沈鹰州贴心,让阿姨把Rover带过来陪伴他,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吃完早餐,沈鹰州送她去明禾,看着她下车。

姜宜问:“你不上去吗?”

沈鹰州:“我去汇群国际,还有事情要处理。”

“好。”姜宜转身走。

“姜宜。”他开着窗叫住她。

姜宜回头,他说:“乖乖的,一切有我。”

说完调转车头便离开了,留姜宜站在原地看着车尾气。

正是上班的时间,莫清不知何时站在她的旁边,和她一起看着消失的车尾,“你有迟聿的消息吗?”

姜宜回过神:“没有。”

“死渣男,狗东西,活该。”莫清骂着,曾经真心爱过一场,也被辜负,所以既想诅咒他,又有点担心他,交错复杂的感情让她这阵子情绪也上下波动着。

两人并肩回到明禾,明禾同样气氛低迷,市场的动乱,让他们对未来充满了迷茫,都在想着是否要改行。

“以前忙的时候,几个项目同时在手里,总想着什么时候能休息休息。现在,真休息了,又恐慌。”

行业在低谷期,光芒褪去,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再现往日的辉煌。

姜宜想起沈鹰州在一次采访时,面对记者关于行业低谷的回答,她借用了他的话安慰莫清:“金融行业不是低迷,而是从高速的野蛮生长回归到正常,和所有行业一样健康发展。金融行业作为我们三大支柱产业之一,我们从业人员应该对它保持耐心和信心。”

莫清:“只是这周期太长,不知谁能熬到最后。”

近期整个行业最大的新闻,无异于南省债券的爆雷事件,因为迟聿,香港明禾被禁整改,内地的明禾也被波及,所有业务暂停,所以连许月辉这样的工作狂都无所事事,只能干坐着。

人一无所事事,便有了精力关注自己的精神世界,越看莫清越是不顺眼,凭什么主动来吻他,吻完又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渣女!

见她在外面和姜宜不知在说什么,头对着头,全情投入的样子。

“莫清,滚进来。”他脱口而出喊了一声,喊完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莫清心里一咯噔,许月辉这么喊她,准没有好事,硬着头皮进他的办公室:“月辉总,有何指教?”

许月辉一时也无话,大眼瞪小眼良久之后,才开口:“把你手里的项目做个汇总给我看看。”

莫清:“?上周不是已经发给你了吗?所有项目都被停了,有两家客户准备找其它券商,只有一家客户念在你的面子上,愿意陪明禾共进退。”

“发了吗?发哪了?”许月辉想起来了,确实给他发过邮件,但是他当然不能承认自己忘了,所以看着电脑屏幕,假装找邮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莫清无语,探过身去他的笔记本屏幕上一起找。

整个人笼罩着许月辉,她身上特制的香水味也把他笼罩着,让他迷糊,他清清嗓子:“离我远一点,别心怀不轨。”

莫清一顿,才发现自己的姿势暧昧,马上直起腰站直了:“谁心怀不轨?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那我谢谢你,可以滚出去了。”

莫清腰一挺:“凭什么你叫我滚我就得滚?”

因为挺腰的动作,胸部也挺了起来,本来就穿得性感,许月辉恨自己的眼睛乱看,不够坚定,非要看那一眼做什么?

莫清:“没想到月辉总也是这种流氓,呸!”

许月辉冤枉得不行,本想反驳一句,我堂堂正正地坐在这,是你在我眼前乱晃,但转念一想,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这样的反驳也没有风度,虽然他在工作上也不是什么有风度的人,但生活上,还是有一点的,便选择闭了嘴。

莫清却得寸进尺:“怎么,没话说了?你们男人哦,别管表面多道貌岸然,骨子里都是伪君子,满肚子坏水,我见得多了。”

许月辉气的一把按住她,把她按在了办公室的玻璃门上:“既然如此,我不真做点什么,对不起伪君子这个称呼。”

“你敢?”莫清有点怂了。

许月辉已吻了下了,上回他被她强吻,这回他强吻她,扯平了。

许月辉也不敢真做什么,毕竟办公室的磨砂玻璃隐蔽性并不好,松开莫清时,他想,他妈的最近真是闲出屁来了,才和女人计较,在办公室里做出这种事。

莫清睁开眼,看到他的表情,“什么意思?还嫌弃上了?我没嫌弃你,你倒是嫌弃我了?”

许月辉这回认栽:“没嫌弃,你出去吧,待久了惹人非议,不好。”

“许月辉,你是不是脑子有什么大病!”

莫清也算是游戏人间,对男人自以为很了解,早祛魅了,但就是看不懂许月辉,说他是君子,又脾气暴躁,急了真骂脏话;说他不是君子,却又守着男女边界,不撩骚,不乱搞,看不懂他是什么物种,索性不想了,爱谁谁吧,她骂完,门一甩就出去了。

唇上的口红早被吃得晕了开而毫无察觉,姜宜看到,心领神会默默给她递了一支口红,示意她补一补。

莫清拿了纸巾随意擦了一下:“被狗啃了,不补了。”

姜宜原本低落的心情因为她这句话,不由笑了。

随着南省债券无法兑现的事件愈演愈烈,姜文鸿再次被韩旭请去“喝茶”,因为他是这次事件之中,唯一能找到的当事人。

韩旭知道,这很讽刺,他能抓的竟然只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普通人,明知他无罪,却又证据确凿无法洗清,所以哪怕例行公事,哪怕给公众一个交代,他也得把姜文鸿召唤来。

姜文鸿这次再来,情绪已经十分稳定,大不了他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牢。他时刻谨记沈鹰州昨晚跟他说的话,不管韩旭问什么,一概回答不知道,一切交给他的律师。

所以姜文鸿现在的嘴比铁都硬,焊了锁,难以撬开。

姜宜在办公室里时刻关注着南省债券的消息,沈鹰州早上送她离开之后,一整天都没有任何消息,这让她的心始终悬着。

她不知道沈鹰州会用什么方式帮她和她爸。

下午的时候,财经新闻弹跳出来的新闻,让她的心脏又被揪了一下似的疼。

南省债券能兑现了,只要购买合约到期的,想兑现,可以正常兑现,包括合同上承诺的利息一并支付。

这新闻一出,顿时沸沸扬扬,绝大部分人都怀疑是假的,是南省债券为了拖延而故意放出的烟雾弹。

连韩旭都不可思议,这是官方盖棺定论的“庞氏骗局”,怎么可能兑现?

迟聿和秦慧唐商钧等人不知踪影,卷走的钱通过一层层的洗钱方式,很难再追回。

那么兑现需要的巨额资金从哪里来?

韩旭想到了沈鹰州,心一沉。

姜宜也同样想到了沈鹰州,是他出资救市?

但是沈鹰州因为庄群,因为惠老,还有之前陷入洗钱案而名声受损,他的汇群国际和别的投资亦是举步维艰,哪里来的钱帮南省债券度过难关?

这样的诈骗事件,多少钱放进去都是一个无底洞。

姜宜绝不想沈鹰州因此而倾家荡产,她马上给他打电话,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姜宜这边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沈鹰州却是一派悠闲的模样,接通就问:“怎么?才分开一天就想我了?”

姜宜着急地问:“南省债券是你在帮忙?”

沈鹰州的沉默肯定了她的问话。

姜宜更急了:“你知道南省债券是个无底洞,你没有必要倾其所有去填补。”

姜宜昨天和姜文鸿抱头痛哭时,父女俩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去坐牢,无期就无期,死刑便死刑,这是他们父女的命,认了。

沈鹰州没有必要为了他们父女蹚这浑水,他自己元气大伤还没有完全恢复,并且真参与了,那韩旭是不是可以借此大做文章?说他是合谋,是同伙?尤其他私下带走了迟聿和秦慧。

“沈鹰州,你不要帮我,再帮我,你也要完蛋。”姜宜求他。

“那就一起完蛋,不好吗?”他忽而认真,听着普通的一句话,却在他认真的语气里,姜宜知道他是来真的。

“沈鹰州,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

一如既往的霸道又果断,根本不给姜宜任何拒绝的机会。

姜宜从前筑起的心墙,早在他一次次的帮助之下崩塌,“事上见”远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来得真实有力量。

“沈鹰州!”沉默许久,她没有挂电话,轻声喊他的名字。

“嗯?”

“晚上回家,我给你做阳春面吃。”这是她唯一能表达她谢意和诚意的事情。

“好,加两个蛋。”

姜宜破涕为笑,心里涌起密密匝匝的甜意,因为他是沈鹰州,所以她愿意放下所有防备,再好好爱他一次。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一百八十七章:迟聿

购买了债券,合约到期的,只要申请便都兑现了,所谓爆雷的“谣言”不攻自破,南省债券本已经在悬崖上,但轻松躲过这一劫。

有人轻松,有人负重前行。

南力在帮沈鹰州筹备资金,沈鹰州世界各地的投资不少,但因为之前汇群国际陷入洗钱风波而让他信誉受损,本就资金周转困难,现在又帮南省债券,有一丘之貉的嫌疑。

金融圈里,名声和信誉最重要,一个谣言,一个不实的消息便足以摧毁一家公司,摧毁一个人。

南力看沈鹰州如此,已是在失控的路上越走越远:“各地投资能收回的钱,我已全部收回,但很多正在进行的项目因此而暂停。南省债券是个无底洞,留下的一个烂摊子,我们真的要不停往里扔钱吗?”

南力把财报给沈鹰州看,这么帮下去,他们也岌岌可危。

沈鹰州翻看了一会儿财报,说道:“正好借此机会,把那些一直烧钱没有进展的项目都停止,及时止损。”

南力想说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帮南省债券,不仅是经济问题,还有可能身败名裂。”

瞬息万变的市场,没有人会是常胜将军,市场造神,也摧毁神。

沈鹰州看出南力的心理活动,“我就是市场。”

我就是市场!

这句话铿锵有力,他傲气和自信,从不因任何事而有半分的减少。南力恍然回神,因这句话,胸间鼓动而澎湃,对,没错,沈鹰州是金融巨鳄,自己看似低调沉稳,但最能兴风作浪,在浪高时,赚的盆满钵满,再悄然离去。

他是沈鹰州,不是别人,南力应该知道他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部署和安排,根本不需要担心,照着他的命令做事就好。

南力问:“我接下来该做什么?”

沈鹰州眼神忽而狠戾:“让迟聿和唐商钧怎么吞进去的钱,怎么吐出来。还有,南省债券成立的目的是为了南省的基建,所以和南省的政府联系,把该做的项目做起来,别烂尾。”

“收到,这就去。”

迟聿不知自己身处何处,被南力带到这偏僻的地方,没有白天和黑夜,他凭着敏感的直觉算着时间,至少已被关了一周,他的意志力强于普通人,否则这一周早就精神崩塌。

一周,足够外界的世界翻天覆地。

当沈鹰州推开门时,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骄傲地高高在上,一个颓败不堪,如同他们的处境。

但在见到沈鹰州的那片刻,迟聿颓败的表情焕然而生,笑着道:“沈总沉得住气,比我想的要晚了两天。”

迟聿相信只要他手里的钱还在,沈鹰州就不会把他交给韩旭处理,沈鹰州要的是钱。

但是无论南力出什么办法都无用,找不到他钱的下落,连韩旭也不知他到底把钱转到了哪里,想请求别的国家帮忙却毫无办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法。

沈鹰州亲自来,他不寒暄,只是冷冷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他了解迟聿的性格,爱剑走偏锋,不放在传统的渠道,那么只可能买了虚拟货币。

虚拟货币拥有者不需要任何身份和国籍,没有任何中央或者国家可以控制它,监管它,只要开个账户和密码即可,没人知道你存了多少钱,也因此,任何人,只要能拿到密码,即可随时取出来。

这才是沈鹰州带走迟聿的真实目的。

迟聿虽一身颓丧的气质,但脸上的表情却是乖张的,笑得猖狂:“没有密码,这笔钱谁也找不到。你把我交给韩旭也无用。”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因为他知道,沈鹰州想要这个密码,想要这笔巨额的财富。

迟聿要的就是想看沈鹰州挫败,想看沈鹰州在他面前束手无策,向他求饶的样子。

他知道,在沈鹰州元气大伤时,想填补这个窟窿,如果没有外力支持,难如登天。

他挑衅一般看着沈鹰州,人性卑劣在这一刻表现得淋漓尽致,他料定沈鹰州无法对他做什么。

而坐在昏暗之中的沈鹰州,在他挑衅的刹那,一脚踢开椅子,手臂凌厉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勒得他喘不过气,只能张着嘴大口呼吸。

沈鹰州手掌收紧,看着迟聿因为呼吸困难变红又变苍白的脸,他再次使劲,声音阴寒:“我有一百种不用亲自动手就能让死的方式。”

“把密码给我,还能保你一个全尸。”他说完,手一松,迟聿顿时弯腰大口大口地呼吸清新的空气,问:“你还想买凶杀我不成?”

沈鹰州:“只要把你拥有巨额的虚拟货币这个消息放出去,你知道有多少亡命之徒盯着你...。”

不受监管,只要有账户和密码就能得到的巨额财富,社会上因此惹祸上身的人基本都死相凄惨。

迟聿自然见过,很多离奇死亡案,手害人被大卸几块的,被榨成肉泥的,血流成河的,亡命之徒为了钱,图穷匕见,惨绝人寰。

那些画面让迟聿的毛孔透着凉意,他咬牙切齿:“你敢?消息透出去,对你有什么好处?”

沈鹰州啪地一声,把手机砸向迟聿:“现在登陆账号转账,你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迟聿青紫的唇角再次溢出血来,唇角扯动伤口,“要我交出密码可以,但是你必须保证我顺利出境。”

沈鹰州不拒绝也不答应,让人摸不清他的态度,但是迟聿对自己的筹码很有信心,沈鹰州不可能把这笔巨款拱手让人。

沈鹰州是什么人?

真当他有奉献精神吗?

他不过是坐收渔利!

南省债券虽然现在能兑现,只要合约到期的人,都会按合约兑现以及支付息金,但因为之前爆雷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甚至官方介入调查,以至于现在,市场的信心依然很差,所以很多购买了债券还未到合约兑现期的人们,只能低价出售,越低价,市场越恐慌,越没有人买,而价格便越来越低,抛售的人也就越多。

这时,一只无形的手,在一天之内,把市场上流通的所有的债券都以超低的价格买回。

大众恍然大悟,这和做空股票一样的性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沈鹰州以超低的价格购买了流通的所有债券,如果迟聿和秦慧等人的钱能追回来,他再去兑现,便可从中大赚一笔。

商人逐利,在帮姜宜的同时,也在为自己谋划,绝不落空,这是最真实的他。

他的帮忙,让南省债券起死回生,韩旭看清楚沈鹰州布的这个局,在办公室里破口大骂,“还以为他是真深情,为了一个女人可以倾家荡产相助,没想到他才是真正的吃人血馒头,低价收购债券,让大众赔得底朝天,他自己赚的盆满钵满。”

韩旭怀疑,从一开始,这就是沈鹰州精心布置的一个局,一边把南省债券是个骗局一步步揭露,让大众恐慌,纷纷最低价抛售手中的债券,他低价收购;一边又将计就计控制了迟聿和秦慧等人,避免资金追不回来。

韩旭和迟聿都被他甩得团团转。

连他最得力的副手南力也毫不知情,南力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让秦慧把钱转回来,再让迟聿吐出账号和密码,反正人在他们手中,有的是时间慢慢磨。

在明禾茶水间,许月辉和莫清还有姜宜,都无所事事,大眼瞪小眼,许月辉也算是看明白了沈鹰州这一番操作,他看了眼姜宜,问:“你和沈总真好了?”

莫清斜睨他一眼:“问的什么废话?”

许月辉感慨:“沈总是我见过最老谋深算的人,韩旭和迟聿都有一百八十个心眼子也玩不过他,所以我担心姜宜这样的小白兔会不会被他骗了?”

姜宜:“...月辉总,你真会聊天!”

莫清忍不住翻白眼,“人家沈总不仅智商比你高,情商也比你高一百倍,一千倍...。”

哦,还有性商!她每次问起姜宜沈鹰州这方面的能力,姜宜便脸红,想必也很优越。

男人女人之间产生荷尔蒙,别管分泌多巴胺还是内啡肽,只要产生了吸引力,外人看着不符的条件都是外人价值评价,就拿沈鹰州和姜宜的关系来说,谁强谁弱还不一定。

莫清在心里腹诽半天,许月辉见她这眼神,默默地闭嘴了不再说话。

因为行业的关系,从以前一年好几家上市到现在一年上不了一家,从业人员的年薪一降再降,从前随便年薪百万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所以即使没有被裁的人员,也在纷纷开始找工作跳槽。

有几家香港的保险经纪公司在挖莫清,莫清有些心动,在明禾这么多年,也想换个环境,换个赛道跑一跑。

她试探地问许月辉:“你觉得转行去保险经纪公司怎么样?”

许月辉一愣:“有公司挖你?”

“嗯。”

“去呗,保险公司好啊,现在银行存款利率越来越低,投资环境也不好,保险理财是个好方向,大势所趋有前途,去,必须去。”

前面几句还算好好说话,后面一句就明显带着强烈的个人情绪了。

莫清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知道他不会好好说话,尤其不会说好话,就多余问他,所以也沉默不语。

气氛尴尬,姜宜默默转身回自己的工位,一转身,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抬头,就看到许久没出现在明禾的沈鹰州,下意识就往后退,和他保持着距离。

此地无银三百两,故意问:“沈总怎么有空来了?”

许月辉和莫清也同时看过来。

沈鹰州笑:“来看看谁在上班时间摸鱼。”

这个打击面有点广,话音一落,莫清便麻溜从他身边回到工位上,姜宜也偷溜,准备回去,被沈鹰州轻轻抬腿拦住:“你,跟我去楼上。”

一惯的肆无忌惮,目中无人。

大厅零散坐着的员工,全都竖着耳朵听,姜宜和他相处久了,依然无法适应在大庭广众之中被他调戏,脸微红,率先往电梯间走,否则不知他又要说出什么话来。

两人进了上楼的电梯,沈鹰州便笑:“比我还急不可耐?”

“沈总不喜欢吗?”

在私密空间里,姜宜比从前放开了许多,主要是她不放开又有什么用?他有的是“卑鄙”的手段逼她说一些平时难以言齿的话,索性主动一点,还能少受点折腾。

沈鹰州一手把她拉进怀里:“当然喜欢。”

那晚回家给他做了一碗阳春面吃,温存一晚后,两人又有几天没有见面,姜宜对他的所有消息都来自于财经新闻或者一些小道消息,风云突变之中,他总能全身而退,游刃有余,所以姜宜说:“先前感谢你,感恩你,纯属于多余。”

沈鹰州垂眸看着她:“又想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

姜宜:“不敢不敢。”

沈鹰州掐着她的腰,让她的腰又酥又麻,心跳也不由加快,他的鼻尖几乎要抵着她的鼻尖,说道:“我说了,我要你。你答应的,不能反悔。”

姜宜嘴硬:“我当时以为你是纯粹为了帮我,哪知沈总是老谋深算,早在计划之中。对我和我爸,是顺水人情罢了。”

沈鹰州气得轻咬她的鼻尖:“小没良心,还说不是翻脸不认人?”

姜宜撇嘴,用手擦了擦鼻尖的潮湿,瞪他,两人已从电梯出来往沈鹰州的办公室走,他有一阵子没回来,明禾的助理看到他都急忙站了起来,姜宜便又低着头走。

一到他办公室,他反手一关门便把她按在门上吻,他才是急不可耐,如果不是急不可耐,大可不必回明禾,可以等到晚上。

吻了一会儿才松开,温柔问她:“生气了?因为不是纯粹只帮你和你父亲?”

姜宜摇头:“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生气,觉得你虚伪透顶。但是现在不会生气,甚至很庆幸,你有自己的谋划,不会因为我而陷入困境之中。并且,你也真正地帮到我爸爸,让他暂时不用没审查,暂时安全。你的初衷不重要,结果最重要。”

这两年,姜宜已成熟了很多,不再是那个非黑即白,不再是那个要最纯粹不含任何杂质的感情。

沈鹰州这样的人,能为她做到这一步,已经很难得。

沈鹰州心一动,再次吻下之前强调:“纠正一点,我的初衷有你和你父亲。”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诚然他有他的谋划,但所有计划都是基于保护她们父女平安的基础上进行的。

姜宜微张着的红唇引人入胜,沈鹰州说完便迫不及待地侵袭下来,一次又一次。

从前是在精神高度紧绷之后需要一次彻底的放松,那时是他单方面的需要,所有前.戏,更多是带她进入状态,而现在,她开始愿意主动配合他,所有互动都不再是单方面的,这让他食髓知味,在高压或者繁忙之中,单是想到她的身影,便能让他小.腹一紧,产生前所未有的冲动,那一刻便恨不得她就在他的身边,他随手就可以为所欲为。

这感觉前所未有,哪怕最初在一起时,也不曾有过。

姜宜自然是不知他的心路变化的,只是惊讶于自己现今开放的程度,以前听他说那些话,会让她面红耳赤,无地自容,而现在,他再说那些话,她会去想象,因为想象而更有感觉,性的兴奋本就是受大脑神经元的控制,产生大量的多巴胺的,身体随大脑而动,配合不抗拒之后,她也从中产生了一些乐趣来。

这是两个灵魂之间产生的同频和共鸣,不单是沈鹰州有些失控,连姜宜也有些失控,才允许自己和他在办公室里纠缠不清。

两人天色暗了才结束,窗外残余的夕阳和写字楼渐渐亮起的灯光,让这没开灯的办公室里多了一份暖意,也多了一份朦胧,他们看彼此都是朦胧的,因朦胧而神秘,神秘而刺激。

沈鹰州抱着她,有些遗憾:“约了月辉总晚餐,时间来不及了,否则,我还需要再一次。”

姜宜....。

“你约了月辉总?约的几点?”

“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姜宜...。

许月辉倒是沉得住气,沈鹰州没下楼,他就安心在自己办公室里等着,因敞着门,看到莫清也没下班,他想了想,清清嗓子走到她的身边,无意也有意地问:“真打算去香港的保险经纪公司?”

莫清:“和你无关,少管闲事。”

许月辉一口气提起来,发泄不出去,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他就多余关心她,“我是你在明禾的领导,你如果想跳槽,我不该提前知道吗?”

莫清:“领导?领导在办公室强吻女职员啊?那这叫职场性骚扰。”

许月辉脸都气绿了:“谁先强吻的谁?”

这个女人简直是胡搅蛮缠,不讲礼。

莫清自知理亏:“那你也强吻我了,不是说扯平了吗,你又提?”

许月辉被气的没意识到是她先提的,只能本能地否认:“咱俩的事扯平不了。”

“还有什么事?哪里扯平不了?”莫清莫名其妙。这些事,你不想就什么事也没有,你要是想,那就都是事。

当然,许月辉也说不清楚哪里扯平不了?他就是不想扯平,他就是想让她欠着他的,在他面前理亏,别那么趾高气昂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站那好一会儿,也说不出半个字来,平时嚷嚷着骂人的模样,这会儿在莫清的面前毫无用武之地。

莫清:“月辉总,还有事?”

在许月辉的心里,那两个吻,不管是因什么而开始的,那都是男女之间的吻,他偶尔午夜梦回,那吻会忽然从脑海里冒出来。

人最怕记住细节,一个细节反反复复地想,难免会美化,难免会找到合理的前因后果。

然而他不知道,对于莫清,那是真的毫无意义的两个吻,她在迟聿这受的伤,还没有痊愈。她可以不爱迟聿了,可以无视他的死活了,但是那受过的伤,不因某个人,但就真真实实地刻在心里的,上过床,睡过觉,都能无情自此,一个吻又算得了什么?

许月辉站了一会儿才开口:“沈总约了我吃饭,你也一起去。他对明禾应该有新的安排,你听完之后,再决定是否要跳槽去香港。不管什么情况,我希望你的选择不是冲动,而是分析了利弊,考虑清楚之后的明智选择。”

莫清听后,问:“你知道你无趣在哪里吗?”

“哪里?”

莫清嘲讽:“太冷静,太理智,你的人生就没有一个是冲动的,必须要做的事吗?不做就夜不能寐的那种冲动吗?你从没有这样的激情,人生多无趣。”

许月辉一改张狂火爆的脾气:“冲动有什么好?等你要为自己的冲动买单时,就知道痛苦了。”

莫清:“那我也愿意,冲动过,激情过,所有结果我都认。”

许月辉看着莫清的模样,有一瞬间佩服她,她身上有一种愿赌服输的潇洒劲儿,不像他瞻前顾后。

沈鹰州和姜宜终于下楼,姜宜默默跟在后面,被他高大的影子挡着,他约了许月辉吃饭,她原想先回家的,却被他强留下来,要带着她去,好在莫清也去。

四人去了餐厅,因为彼此之间的关系,倒不像是谈工作,像是两对情侣出来聚餐。

莫清意识到这点,马上往里挪了挪位置,和许月辉隔出一定的距离,看对面的沈鹰州,一派从容,一边和许月辉聊天,一边自然地给姜宜倒水、夹菜,姜宜想到下午的种种,有点不敢抬头看莫清,所以埋头默默吃着,沈鹰州给她什么,她就吃什么,一点也不挑。

许月辉看了眼莫清,这个女人离他这么远坐着,好像他对她做了多不道德的事似的,看着就挺烦,但他没心思想太多,因为全部心思都在琢磨沈鹰州约饭的目的,话里是什么意思。

因为谈到了南省债券暂时度过了难关,许月辉便顺势拍了一下马屁:“沈总有远谋,是行业的弄潮儿,时代领先人。”

莫清听着恶寒。

沈鹰州道:“这个行业潮起潮落,我们都是时代浪潮下的一粒沙罢了。”

这样谦卑的话,可不像出自他的口。

那时姜宜,或者许月辉都不懂他的意思,当下都是震惊于他这样狂傲的人会说出这样谦卑的话。

许月辉问:“沈总有何指教?”

沈鹰州道:“现在投行是寒冬,但我始终相信这是走向正规化的第一步,行业阵痛很快就会过去。所以我想把明禾中国的负责人授命给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许月辉受宠若惊又忐忑不安:“我资历尚...”

浅字没有说出口戛然而止,他十几年的投行工作经验,主导过多家公司上市,在明禾没有比他资历更深的。他的职业规划中自然也有这样的野心,只是,他以为自己可能需要再熬个十年才有机会。

机会摆在眼前,不抓紧是笨蛋王八蛋,所以他很快速且坚定地应承下来:“行,我一定努力,不负所望。”

说完他的目光不由看向莫清,隐约希望她支持和认同。一码归一码,别管私下关系如何,如果他成为明禾的负责人,他需要莫清的支持。

莫清也是爽快的人,私下再不齿对方,但在工作上,他们合作多年,如果许月辉需要,她当然全力支持,只要他开口。

两人之间便心照不宣。

沈鹰州平静地给对面的许月辉倒了一杯酒,两个男人自顾碰杯,一饮而尽,仿佛一切都在不言中。

姜宜见此,内心的波动剧烈,沈鹰州想做什么?莫名让她有种托孤的感觉,让她有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沈鹰州见她一脸担忧的表情,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以后好好跟着月辉总,他有很多值得你学习的地方。”

这语气和动作亦如最初两人认识,她还是他心里那个乖乖女,学生妹,小朋友。

聚完餐,四人分两队离开。

许月辉开车送莫清,下午在办公室的剑拔弩张因为这顿饭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默无言。

许月辉数次想开口请莫清留在明禾帮他,但是却开不了这个口,只问:“你有什么打算?”

莫清不正面回答,“恭喜你,步步高升。”

许月辉隐晦道:“现在接管明禾未必是好事,行业动荡,责任重大。那些同行,谁敢保证自己是清白的,经得起查?多少负责人被请去喝茶,进去了。”

他想让莫清留下,偏不直说。

莫清不接他的话茬,只说:“月辉总临危受命,说明能力超群,值得信任。”

许月辉叹了口气,这个女人的聪明和难搞,他早领教过了,他不直说,是试探,也是不想强迫她,给她自己选择的机会,毕竟现在的行业如此,他没有沈鹰州那么的乐观和强大,行业将来成为什么样,他并不敢保证。

“沈鹰州为什么把明禾交给你?”这是莫清的疑问。

同样有这个疑问的还有姜宜,她坐在沈鹰州的副驾驶座上,沈鹰州一手开车,一手牵着她的手,两人现在也会像别的情侣那样,做一些亲密的举止而不觉得尴尬。

姜宜问了同样的问题,为什么把明禾交给许月辉?

沈鹰州镇定自若:“当初接管明禾是因为你而来,怕你被迟聿利用,怕你在明禾受委屈不能转正,现在问题都解决了,我没必要再在这浪费时间,况且月辉总比我更适合这个职位。”

他说得合情合理,让人无法反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但姜宜的心始终悬着,南省债券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平息呢?

等红灯时,沈鹰州忽然探过来,揽过她的头吻下去,把她从沉思中抓回现实,不让她的思绪再发散。

姜宜余光见着红绿灯的最后几秒,急忙推开他,他便笑,似有意犹未尽。

姜宜虽然决定重新再接受他,再爱他,但已不是从前那个单纯的乖乖女,没那么轻易被他转移注意力,待车再次行驶在路上时,她忽问:“迟聿和那个女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姜宜知道沈鹰州一直控制着迟聿和秦慧,在他平静无波的外表之下,依然藏着暗潮汹涌。黑暗的,血腥的,从未消逝,以前她想躲开,那是她不认同的世界,现在,她知躲不开,不如直面。

沈鹰州:“唐商钧所持的款已追回,南力协助他从东南亚去了欧洲。”

他没有直接回答姜宜的问题,而是回答了另外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唐商钧名义上为南省的首富,但早已经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了,本想最后弄一笔钱走,没想到遇到沈鹰州,只求自由保命,能出去就好。

姜宜听出沈鹰州的言外之意,只要把钱归回,沈鹰州愿意放他们一马,“迟聿如果真把钱还回来,你也愿意帮他离开?那秦慧呢?你也想放她走?”

沈鹰州转头问她:“你想怎么处理?我听听!”

姜宜:“沈鹰州,你我都不是判官,我们无权决定,一切交给法律。”

她不知道沈鹰州想怎么做,但是必然不是什么正规操作,她不想他铤而走险,不想他游走在法律边缘,不想他出任何事。

沈鹰州看她小脸不自觉皱成一团,伸手轻轻拍她的脸颊:“乖,放轻松,我有安排。”

姜宜:“所以什么安排,不能让我知道吗?”

迟聿至今死咬着账户和密码不交,因为他知道这是他保命的东西,否则一旦交出去,沈鹰州能分分钟让他消失,或者落在韩旭的手中也将彻底失去自由,失去自由对于迟聿来说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所以任由南力如何使招,都无法撬开他的嘴。

而秦慧手中的钱并没有太多,通过姜文鸿的账号洗的钱,绝大部分都落到唐商钧的口袋,所以已回到沈鹰州这,用于南省债券的正常运营。

对于沈鹰州来说,秦慧已没有利用的价值,只是她对于姜宜的伤害,他不想轻易放过她,把她带走,隔绝了外界一切的信息,人一旦与外界失联,便会产生恐慌,如身处在汪洋大海之中,没有明日。这样的精神折磨对于一个有着强目标感的女人,无疑是个酷刑。

姜宜问沈鹰州有什么安排?

沈鹰州问:“你恨她吗?”

姜宜:“说不恨是假的,有恨有怨,我不想装大度。”

沈鹰州:“她对你的伤害,我本不想放过她。但她始终是你名义上的母亲,所以我听你和你父亲的,你们想怎么处理,我都支持。”

把决定权交给姜宜。

姜宜想到秦慧,心有片刻的刺痛,这痛是来源于她对母爱的渴求。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一百九十一章:很喜欢

但更多是恨和怨,但不论是爱是恨还是怨,在法律面前都无足轻重,她很肯定地说:“把她交给韩旭吧,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再把我爸牵扯进去。”

说完这句话时,她发现自己情绪毫无波澜,心静如水,或许,她早已经真正的放下了,无恨亦无怨,她比自己想象的要坚强和清醒很多。

沈鹰州狭长的眼尾有着缱绻的缠绵,赞赏道:“小朋友真正长大了。”

语气温柔如从前的热恋。

“沈鹰州。”

“嗯?”

“谢谢你,你之前问我们是否可以重新开始,可以的,我们重新开始。”她后知后觉,在身体早已接受时,心理和言语上才肯让步,她真正卸下所有防备,卸下过往的种种伤害,再次接纳自己内心的感受,接纳他。

沈鹰州猛踩了一下刹车,片刻后,又加速往前疾驰,沉默着,只有越来越快的速度能窥探他的内心。

姜宜看他转了方向盘:“走错了,这不是回百河湾。”

他嗯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话,只是车越开越快,往郊外开去,上了高架桥,再下桥,车头一转,停在桥底下的河岸边。

夜里的河岸边,杳无人烟,只有河对岸的灯火照着河面,桥上不时有疾驰的车经过。

姜宜不知是因为刚才的车速太快而心跳如鼓,还是意识到沈鹰州要做什么而面红耳赤。

他停下车后命令:“去后座。”

他曾说要带她开发不同的地图,他爱猎奇,爱搞花样,爱带着她探索不同的地点,爱说一些让她“晕厥”的情话。

他是那么的邪恶,让人又爱又恨。

高架桥上行驶的车辆开的远光灯,清冷的五官上,那抹坏一览无余。

整个河岸边,就他们这一辆车。

往后无法直视的只会更多,他说,“你要学着接受。”

“无耻。”

“那怎么办?无耻你也喜欢不是吗?”

浑然天成的无耻,那些猎奇,那些隐蔽,那些激.荡,让他心情极好,脸上是放松后的慵懒,姜宜便也不自觉唇角扬起一抹笑意。

深夜从外面回到百河湾,沈鹰州终于觉得饿了,看着姜宜故意说道:“我想吃阳春面。”

姜宜:“天天吃不腻吗?”

他意味深长:“有些美食,吃再多都不腻。”

姜宜无奈:“我去给你做。”

被他抱住:“你去休息,今天我来做,做好了叫你。”

姜宜确实有些累,便也没有坚持,坐在沙发上等着,Rover很不满地趴在她的脚边,嫌弃他们回来太晚,把它自己留在家里,姜宜摸着它的狗头,趁机吐槽:“都怪他,你叫他下回早点回家好不好?”

Rover能听懂一样,朝沈鹰州汪汪汪地叫了几声。

沈鹰州卷着衬衣的袖子,衬衣因为在车上的缘故,后背皱巴巴的,但是因为身材挺括,这样的褶皱丝毫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不影响他的完美形象,反而多了一份性感。

他先去给Rover开了一个罐头算是弥补,后面在厨房暖灯下煮面,煎鸡蛋,烫青菜,前后不过十几分钟,等把面条端上桌之后,转头看姜宜,她已经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睡得毫无防备,睫毛一动不动,只有微弱的呼吸声,沈鹰州不忍打扰,去卧室取了一条薄毯替她盖上后才回餐厅安静吃他的面。

Rover吃完罐头之后,便也安静地趴在沙发旁边昏昏欲睡,两人一狗,如同三口之家,静谧而美好。

沈鹰州答应姜宜的事情,或早或晚都会办到,他把秦慧交给了韩旭处理,强调道:“你可以随便审她,但是不要审南省债券的事。”

他答应姜宜不把她父亲牵连进来,如果审南省债券,势必影响到姜文鸿。

韩旭:“你在妨碍司法公正,该怎么审,我心里有数。”

在南省债券的事上,韩旭本可以一网打尽,结果因为沈鹰州横插一脚,让南省债券起死回生,诈骗变成正规运营,韩旭心里憋着一股劲没处发。

但他又深知他只是图嘴上的爽快,沈鹰州能把秦慧交给他,自然是处理干净南省债券的事了。

沈鹰州从不和弱者计较,他甚至愿意再多帮一点:“秦慧跟着唐商钧这么多年,想定她的罪,一抓一把,韩警官若无能,我可以帮忙。”

韩旭心里咒骂,气得要死,却又无法反驳,只能挑战:“沈总知道我的最终目标是把你送进去。”

是友人更是敌人,韩旭的目标始终没有变过。

沈鹰州:“我一直等着韩警官发力。”

那样猖狂而自信,毫无惧色,显得特别看不起韩旭。

韩旭后牙槽都咬出血了,却要笑着:“时机到了,自然抓你。”

秦慧这一生也算颠沛流离,从一个小镇姑娘走到今天不容易,她面对韩旭的审讯,偶尔也有不真实感,如浮萍漂泊,终究是落得这样的下场。

“唐商钧呢?”她问。

“他行贿、诈骗,组建武装等,在东南亚落网,主动上缴全部非法所得,判无期。”

秦慧面色苍白,低着头没再言语,自己选择的路自己扛着,问她后悔吗?

不后悔。

人生走这一遭,看尽世态炎凉,也享尽了富贵繁华,若有那么一丝丝遗憾的话,大约就是对姜宜。

去芒市的时候,她是想过,如果真能躲过这一劫,她想好好对姜宜,毕竟流着和她一样的血脉,当年,她若是知道唐商钧不肯娶她,不肯让她生孩子,她该把姜宜带在身边,老了也有所倚靠。

韩旭问她:“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她点头:“可以安排我和我女儿见一面吗?”

“姜宜?”

(作者的话:很久没写省略号,也忘记网站审核规则了,改了两次都被驳回,所以这一章迟迟没有放出来。昨天发停车场好像被吞了。可能有的宝宝存下来了,想看可以问问。最近在外地,更新有点难维持,我争取每天都更新不断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以秦慧女儿的名义被警方召唤,真是讽刺又梦幻。

同时去的还有她姑姑姜文真,她见到姜宜又是惭愧又是悔恨甚至有一丝的恐惧:“你妈妈...”

看到姜宜冷下来的眼神之后,马上改口:“那个女人叫我们去做什么?我可没要过她一分钱。”

姜文真从之城过来的这一路,一直反复想着这些年,她有没有得过秦慧的好处?

秦慧这么多年,倒是断断续续地联系过她几次,只是不痛不痒地问问她姜宜的近况,就没有然后了,不像个当妈的。

姜宜沉默地看着姜文真,她或许跟着沈鹰州,气质也浸染了一些他的风格,有时候不用开口,只是这么安静地看着人,好像就能把人看透一样。

姜文真忍了忍,磨磨唧唧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丝绒盒,打开递给姜宜:“喏,这么多年,我就收过她一份礼物,这个玉镯子,她说不值钱,我才要的。”

姜宜看了眼那玉镯的成色,她冷声说:“冰种翡翠,市场售价至少20万以上。姑姑,我们国家的法律规定,收受贿赂,数额在三万元以上不满二十万元的,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罚金。受贿数额在二十万元以上不满三百万元的,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姑姑,你有没有想过,秦慧给你的镯子为什么正好20多万,”

姜宜这一声掷地有声,吓得姜文真几乎要把名贵的镯子扔出去,“我不知道价格啊,她当初送我时只说是念在以前姑嫂的份上,我待她不薄,她很感谢我才送我的。我想着她那么有钱,一个破镯子无所谓就收了。”

市井小民,贪心,总能为贪心找借口,给自己台阶下。

姜宜嗤之以鼻:“姑嫂情份?她对丈夫,对女儿都没有情份。”

姜文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吓得腿软,脸色惨白快要哭了,求着姜宜:“你帮帮姑姑,姑姑当时就是鬼迷心窍了才收了她的镯子,我真是以为她是愧疚,是感恩我帮她照顾你们父女俩给的好处。姜宜,你可要帮帮姑姑啊,姑姑不想坐牢。”

姜宜面容安静且严肃,看着十足的吓人,她是故意吓唬姜文真,这么爱贪小便宜,不让她长长教训,以后不定又捅出什么篓子来。

真是近墨者黑,跟在沈鹰州身边多时,把他那腹黑的一套学得有模有样的,一直到了警局,见了韩旭和秦慧,她都没有对姜文真松口:“姑姑,贪污受贿这事,我真帮不了,听警官怎么说,你好自为之吧。”

姜文真腿软地跟在旁边,拘谨坐在韩旭的对面,口袋里的镯子,如烫手山芋一般让她恐慌。

姜宜被单独叫去见秦慧,这个女人,哪怕即将受牢狱之灾,后脊背也挺得笔直,依然从容和优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雅,这让姜宜想到了庄群,都是同一类型的女性,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可以牺牲所有,如果不做违法犯罪的事,走正道,姜宜某种意义上是佩服她们的,这样强大的内核和心性,做什么都能成。

姜宜想起小时候,秦慧离开时,她跟了一路,并无影视剧里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和生死离别的痛,秦慧上车前冷冷看了她一眼:“小孩,要自己学着长大。”

她一向对她严格,不像姜文鸿无底线的宠。

而今,时过境迁,秦慧开口对她说:“长得不错。”

这是秦慧由衷的感叹。

“挑男人眼光也比我强。你爸懦弱无能,不能护我周全,唐商钧自私自利,自始至终只要我替他卖命。不像沈鹰州,有能力且愿意护你。”

姜宜不愿和她叙旧,打断道:“找我什么事?”

秦慧仿佛没有听到她的问话,双眼盯着她,却是自顾自地说话:“沈鹰州哪哪都好,唯独在这个行业里腥风血雨走到现在,我和唐商钧迟聿不干净,他又怎么可能干净?贿赂,洗钱,恶意做空,操纵资本市场,扰乱经济秩序,损害投资人利益,害多少家庭家破人亡?随便哪一样都够他进去,只是早晚的事。”

姜宜听着,表面镇静不为所动,内心却凄凄凉的,沈鹰州涉及面之广,她能看到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内里是怎么样暗潮,他有意隐瞒,她也无法探究半分。

她霍然起身:“找我没事的话,我走了。”

“姜宜。”秦慧急急叫住她,此刻多了一丝母亲的温情,看着姜宜:“你坐下,陪我说一会儿话。”

姜宜便又坐下。

秦慧道:“我知道我已无力回头,走到这一步,我认,从不后悔。这一生,我不愧对任何人,唯独对你觉得亏欠。叫你来,一是担忧你的未来,沈鹰州做为男人,是女人的梦寐以求,但是作为丈夫,你要慎重再慎重;二是,我收藏了一些名贵的藏品留给你,总价几个亿,够你和你爸几辈子衣食无忧,算是我对你的一点补偿,女孩子有钱傍身,才能底气。”

几个亿?

秦慧看出姜宜的疑惑,便说:“放心,处理得很干净。”

正如夫妻离婚,想转移财产,买收藏品是最好的方式,例如,花一个亿买的收藏品,把正品挪走,留下赝品当夫妻共同财产,对方如果发现,大可以说自己是被骗了,花一个亿买的赝品,自己也不知情,这钱便悄无声息转走了。

秦慧和唐商钧多年,自然也给自己留了后路,买收藏品,从不通过正规的拍卖行,因为有记录,所以都是通过民间的渠道买,给唐商钧看的全是以假乱真的赝品,是以,唐商钧的财产被没收,没收的也是赝品。

“姜宜,我知你和你爸清高,不屑要我的东西,但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

姜宜心冷:“到现在你还当我是傻子?这不就是你洗钱的方式吗?别想再把我牵连进来,几个亿在你眼中是钱,在我和爸眼中什么都不是。还有,你也别想再利用姑姑。这些所谓的收藏品,都在姑姑那存着吧?我会让她全部上缴上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秦慧脸色惨白。

姜宜忽而冷厉:“你知我今天为什么答应来见你?我就是要来看你现在沦为阶下囚,看你下地狱的样子。”

这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哪里是从前那个纯净的,任人宰割的小白花。

看着秦慧的脸一阵白一阵青,她有说不出的畅快,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表面看似冷静坚决,但心却是七上八下的,他们这些人的世界一环套着一环,姜宜深怕自己不小心就会跌落到他们的陷阱之中连累了沈鹰州。

想到沈鹰州,想到秦慧说的那番话,姜宜的心里空落落的,担忧至极,这个行业,尤其他们做到顶端的,她知道秦慧说的没错,没有谁是真的干净的,看上边要不要你死,什么时候要你死。

韩旭的调查和穷追不舍,只是在上边允许的情况下,小打小闹而已。

沈鹰州应该早有察觉或者早有预料,才会把明禾郑重交给许月辉,把她也交给许月辉。因为许月辉人正,出不了大错。

姜宜忧心忡忡地出来,忽然之间很想马上见到沈鹰州,只有见到他,她悬着的心才能够放下。

迎面撞上姜文真,只听她焦急地问:“谈完了?找我什么事,等了半天,韩警官一句话不说。”

姜宜神思归位,仍是吓唬她:“韩警官现在有大案子在办,暂时没空管你,但你如果想平安无事,只能听我的,好好回之城去,任何人找你谈任何事,都一概不知,半个字也不准说,多说多错。”

姜文真:“姜宜,你会帮姑姑吧,你一定要帮姑姑。”

姜宜点头:“你听我的做,我会帮你。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告诉我。”

姜文真这回真害怕了,点头如捣蒜地答应,姜宜说什么便是什么,她只相信姜宜会救她。

送走姜文真,她就想马上见到沈鹰州,想去他上班的地方见他,但蓦然发现,他正式卸任明禾的职位之后,她能找到他的地方只有百河湾,至于沈家的老宅还有汇群国际,她从未去过,也不知他是否会在汇群国际办公。

想起这么久以来,似乎都是他先找的她,而她被动着,所以这一时之间,竟然茫茫然的不知该去哪里找他,惆怅,心情低落。

拿在手中的手机忽然嗡嗡作响,沈鹰州三个字在屏幕里跳动,连着她的心跳似的,她急急地接通,听到他醇厚嗓音问她:“在哪里?”

她那茫然的心才归了位,“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沈鹰州正在他36层的办公室里,站在窗户边俯瞰整座城市,听到她这句话,挑眉浅笑:“想我了?”

“嗯,想你了。”她不再清高,不再避讳自己的情感,想了就是想了,大胆表白出来。

沈鹰州有多处办公地点,他的工作,一台电脑,一部手机足以,所以,在明禾,在汇群国际,在他这座从未招待过外人的高层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间,站在窗边,听到姜宜这声柔柔的想你了,他心轻轻一颤,便有些冲动,一些不那么干净的画面涌入大脑,自己都觉得好笑,姜宜放开心态接纳他之后,他这心思便越发的龌龊,时时刻刻想些上不了台面的事。

姜宜问:“地址发我。”

前所未有,就是想马上见到他才好。她对他做的事了解太少太少,如果真有那一天,她不想自己是个傻子,一问三不知。

沈鹰州:“在原地等着,我去接你。”

“你知道我在哪儿?”姜宜诧异,怀疑他在她身上安了监控。

沈鹰州笑:“两点一线的小朋友,不难猜。”

“可我今天没在明禾。”

“我知道。”

被韩旭叫去见秦慧了,更不难猜。

姜宜就站在街头一直和他通着电话,听着他起身往外走,听着他按电梯进电梯,听着他上车开车的声音。

她提醒:“注意开车,可以先挂了,我不走就在原地。”

他说:“没关系,舍不得挂。”

有些热恋中的样子了,哪怕是不说话,就这么通着电话,听着彼此的呼吸声都觉得好极了。

姜宜戴着耳机就想,这样的亲密关系,能坚持多久呢?

男人爱你时,哪怕是等个红绿灯的功夫,也要回你消息的;

不爱你时,便是日理万机,消息发出去,好久才回;

从满心欢喜到视而不见,到底要多久?

她思绪飘忽,想远了,直到沈鹰州那张雕刻一般性感的脸停在她的面前:“想什么呢?”他问。

姜宜摇头,不等沈鹰州下车给她开门,自己先坐上车:“什么都没想。”

一旦进入恋爱关系,太在乎,就怕失去,有了患得患失。

沈鹰州探过身来给她系安全带,性感的唇有意无意掠过她的唇和下巴,呼吸便缠绕在一起。

系好之后,他问:“你不问问我,刚才这一路想什么了?”

那眼底的笑意淡化了姜宜的忐忑不安还有焦虑,她的所有慌张,在他这里好像根本不值一提,姜宜的心便也落下了一点。

姜宜问:“想什么了?”

姜宜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坏意和浪荡,她马上伸手捂住他的嘴,必然不是什么好话,青天白日,车来车往的街头,她不想听。

但她的手,又怎么档得住他?

他拿开她的手,一本正经在她耳侧,即便在车内,他也用气息说话,“在想怎么玩...你。”

姜宜就知他不会说体面的话,坏到骨子里,偏偏他一说,她就心跳加快,完全被他带坏了。

沈鹰州其实就是看她一脸正经,一脸忧愁的样子,故意逗逗她,让她别想那么多。而且看她红了脸就觉得有意思,多大了,一说起性..事,还是小朋友的样子。

车开往他的公司,姜宜庆幸他没再说胡话,倒是变得一本正经:“秦慧要见你?”

“嗯。”

“见你说什么?”

“叙旧,想重拾母女之情。”她斟酌了一下,又说:“她给我留了几个亿,说是补偿,我没有要。”

“为什么不要?”

“不干净。”她意有所指。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秦慧的钱不干净,沈鹰州的钱亦是不干净。从前,她有很强的道德观或者法律意识,而今,她发现面对沈鹰州,她的那些三观似乎都不重要,她只要他平安。她最担忧的是秦慧的今天是他的明天。

真爱一个人时,只希望他好。她侧身看着旁边开车的沈鹰州,他长得可真好看,是看第一眼就会沦陷的样子,想起最初,姜宜在明知他危险的情况下,依然那么迅速坠入情网,大约也有见色起意的心思在里面。

在她痴痴看着他出神时,他忽然转头看她,四目相对,他坏得每边:“看我做什么?在想一会儿用什么姿...势?”

见姜宜蓦然的脸红,他极无耻又加了一句:“我都行。”

姜宜辩解:“我找你不是为了这事儿,你不要满脑子龌龊思想。”

沈鹰州:“我龌龊我的,不耽误你的正事。”

他的那栋办公楼并不远,很快就到了36的顶层,几乎是270度的落地窗,能把整个远东市尽收眼底,近处是金融街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远处是核心商业区,连掌管这一片的警局办公楼也看得清楚。

沈鹰州站在她的身侧带她参观他的办公室,落地窗外是景物,落地窗内是他的办公区,几个超大显示屏摆放在桌面上,如一个小型的中控台,彰显着主人平日繁忙的程度。

原来这里才是他真正的事业王国。

她转身,却被他忽地困在摆放显示屏是巨大桌子上,他低头看她,深邃眼眸里因显示屏上各种数据线的照映,有风云,有万象,看着她时却总是坏:“想好了吗?”

“想什么?”

“姿..势!”

姜宜就知他这人现在是完全的放..浪了,她要和他说重要的事,想问他在这样的金融危机浪潮之下,他到底有多大的风险,她好做好心理准备和防范,以免灾祸突然降临,让她措手不及。

她的眼底全是担忧,秦慧或者迟聿进去,给她的是警醒。

她被困在屏幕和他的面前,他亲她的双眸,收起那些坏意,安抚她:“相信我!”

他能给人安定,那样认真,姜宜便相信了,他是沈鹰州啊,一切风云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嗯,包括此刻的她,也任他掌控着。

———

行业依然在动荡之中,许月辉被多次请去喝茶,好在虽有一些“违规”的操作,但他庆幸一直守着底线没有做过太出格违法乱纪的事,所以几次喝茶都侥幸逃过。

他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中接管了明禾,挑战前所未有的大,之前在明禾,有几位同级别的老总和他不对付,现在更不服他的管,每次开会要么绵里藏刀捅他一下,要么明着和他呛呛,许月辉是暴脾气,要放在以前定然是有来有往,你捅我一下,我捅你两下,看谁先死,但现在是整个明禾的负责人,不是他自己了,所以能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就忍,当是修身养性,只是这忍,快要把他忍出内伤。

沈鹰州来接姜宜下班时,遇到他,他难免数落几句:“沈总不地道,给我这样的烫手山芋,难管啊。”

姜宜在旁边搭话:“月辉总确实辛苦,之前的陈总和王总,天天带头挑食,行业寒冬本该团结一起度过才是,可惜他们不这样想。”

沈鹰州捏她的脸:“谁给你团结?幼稚!”

下手没轻没重,疼得姜宜呲牙看他,不想接她下班就别勉强啊,谁求着他来接了?

只听沈鹰州对许月辉道:“不听话,推出去祭天。每家投行都在自查,关的关,罚的罚,明禾也向证监表个态,推出去几个‘代表人物’,你也趁此立立威。”

他似随意地说,随意地教许月辉做事,但字字句句都带着杀意。许月辉心跳了一下,和王总陈总也是多年的老同事,把人往死里整,他本于心不忍,但转念一想,在其位谋其事,爬到更高层,有更高层的活法。

许月辉一点就通,那两位总,做项目不讲究,过往的项目,随便拎一个出来,就够他们喝一壶了。

但不等许月辉出手,王总曾经负责上市的一家公司就被爆出财务造假和内幕交易,主导人王总,这家公司被勒令整改面临退市风险,而王总因涉及内幕交易,不仅面临没收所有酬金所得,还被带走调查,恐有牢狱之灾。

这是沈鹰州给许月辉打了一个样板,什么叫杀鸡儆猴,什么叫排除异己。

真正的魄力不是脾气大,不是嘴巴上骂骂,而是不动声色地置人于死地。

姜宜早见识过沈鹰州的刀起刀落,所以习以为常,但是:“月辉总大约做不到这样绝情。”

沈鹰州:“他自己权衡。”

姜宜很难用传统价值观来评价沈鹰州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在他身上,越来越清晰地意识到,一个人的多样面和立体性。

因为沈鹰州和许月辉的关系,姜宜在明禾的工作也越来越顺利,虽然行业大动荡,百万年薪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但是该做的工作,该进行的项目还得继续推进下去,一边认真工作,一边提心吊胆地关注着韩旭的动态和沈鹰州的近况。

韩旭在南省债券这栽了一个大跟头,只抓到了唐商钧和秦慧这样无关紧要的人物,迟聿还是杳无踪迹,南力的反侦察能力很强,所以至今不知他们到底把迟聿藏到哪里。

好在上头的风向也变了,以前他要查迟聿,要查沈鹰州,上头诸多阻挠,他其实一直孤立无援。但现在,金融圈一个案子接着一个案子,最高检和公安部联合发布若干规定,给出的信号就是严厉打击各类经济犯罪。

这是曙光,给了韩旭更多的信心,越挫越勇。他对迟聿,对沈鹰州,志在必得。

南力何其敏锐,风向的变化,韩旭队伍的壮大,都是一些危险的信号,他曾和沈鹰州提议:“找人把韩旭给做了?”

他过往的经历有时候决定了他思维的模式。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简单、粗暴,却是最有效的,就像他曾受雇于人解决沈鹰州一样,只是当时,他被沈鹰州所折服,背叛了原来的组织,这些年得益于沈鹰州的庇护,他才能安然无恙,如果沈鹰州倒了,他也没有好日子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要解决韩旭并不难,韩旭这些年树敌无数,要他死的人不计其数,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根本无从查起。

但他说完,见沈鹰州面色阴寒就知自己说错话了,沈鹰州在生意场上毫无人性,利用人性中的“贪”大杀四方,自己赚得盆满钵满,不顾投资客的死活,但他有自己的原则,他玩钱玩数字,但不玩人命、不沾血腥。

南力便知这条路行不通,“韩旭在追查迟聿的下落,恐怕藏不了太久”

迟聿不交出他的账户和密码,巨额财产不知所踪,时间拖越久,对沈鹰州越不利,南力没有沈鹰州那么沉得住气,对迟聿几乎是严刑逼供,奈何迟聿是硬骨头,被折磨成一副鬼样子,半个字不肯吐露。

南力身上沉睡许久的戾气压都压不住,从那栋破旧的楼里出来之后,蹲在马路边抽烟。

一辆,两辆,三辆车鸣着笛从他的面前呼啸而过,进入那个破旧的小区,等他反应过来已来不及,韩旭跟鬼魅一样的脸在他的面前一闪而过,他从地上腾地站起,踩灭烟头追了过去,但韩旭的车和人已经把那栋破旧的楼团团围住。

韩旭黑裤黑靴,熟门熟路地上楼,一脚踹开那扇单薄的门,他咬着后牙槽,好一个沈鹰州,竟然把迟聿一直关在姜宜曾租住的小房子里,韩旭从前来过多次,自然是熟悉的,真是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掘地三尺想找的人,就在跟前。

这一整层早已被沈鹰州买下,前后左右住的人全是南力派来看守迟聿的,听到动静,纷纷出门追打起来。

“警察,都别动。”韩旭底下一位警察大喝一声,但声音很快就消失在一阵打斗声之中。

南力也加入争斗,他想冲破重重人群进去带走迟聿,但韩旭有备而来,这次他不仅借助了侦察队,用最先进的技术精确找到迟聿,还借用了武装队,带人上来捉拿迟聿。

南力只见重重包围之下,迟聿那张惨白的脸透着阴森森的笑,在韩旭的搀扶之下,对着南力和墙角的摄像头做了一个胜利的姿势,充满了挑衅。

一向稳重的南力那一瞬间血往上涌着,发了狠冲破重围,要让迟聿马上毙命,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死人才最安全。

奈何他一身本领,但敌不过数位训练有素的武警,双方交战,他占不到任何优势,韩旭是官,他此刻算是“匪”,官匪不两立,在警察全程摄像头的记录下,韩旭喊:“袭警,带走处理。”

南力从大风大浪里来,被抓并不慌,只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也知今日这一场,自己办事不周,恐怕要连累沈鹰州了。

他和迟聿被分两辆车带走,他袭警,未使用任何刀枪等器械,没有造成实际性伤害,最多关几天。

迟聿上了警车之后就呈现出了昏迷的状态,韩旭审不了他,不得不把他先送去医院治疗。

整个经侦部开始忙碌起来,迟聿身上的案子不单只有南省债券,一桩桩,一件件,都足够他们审上几个月。

但韩旭下了命令,“先审南省债券的案子。”

沈鹰州投入巨额资金参与救市,导致南省债券兑现没问题,看似合规合法,但这改变不了它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只要迟聿松口承认这是一个骗局,那么沈鹰州的如意算盘便打错了,他倾注所有投入的巨额资金将血本无归,且有和迟聿是同谋的嫌疑。

韩旭的心血在快速涌动着,燃烧着,趁着这次机会,他想一网打尽。

迟聿在医院住了几天,他就守在病房熬了几天,熬得眼球要出血一般布满红血丝,人处在极度亢奋的状态。

直到迟聿醒来,审讯就在病房里进行,韩旭很谨慎,不给迟聿见任何人的机会。

姜宜深夜惊醒,夜里与她极尽缠绵的人不床上,他的那一侧空空荡荡的,姜宜的梦很不好,梦见那个简陋的出租屋,房东大姐一边骂一边不停往外扔她的东西,沈鹰州朝她伸手说:“跟我走。”

她高高兴兴任由他牵着手走,穿过团团迷雾,前方还是一片漆黑,沈鹰州忽然松开她的手说:“姜宜,我只能护你到这。”

头也不回,一头扎进那片漆黑之中,任由姜宜在后面歇斯底里叫他的名字。

把自己惊醒了,不见沈鹰州,她赤脚往外走,推开那道隐形门,Rover就趴在门边,半睡半醒地冲她摇晃着尾巴。

她看到沈鹰州,一个人坐在客厅外的阳台上抽烟,薄薄的白雾笼罩在他的脸上,看不清表情,但必然不是平时闲散的模样,似多了一丝愁云。

迟聿被抓,姜宜知道利害关系,想起先前她说的,沈鹰州对南省债券是运筹帷幄,表面帮她,实际是为自己筹划,低价购买大量的债券,从中赚差价。

他当时没有否认,但事实是什么呢?

他当初有必要赚这份危险的钱吗?

姜宜也茫然了。

她安静走过去,一向警觉的他或许想事情太认真竟没有发现,直到姜宜从他手中把烟拿走,他才蓦然回头看她,眼底是波涛汹涌的暗色。

姜宜把那支烟放入嘴中,猛吸一口,想学他吞云吐雾的样子,结果,烟雾进了嗓子,呛得她咳起来,差点喘不过气。

沈鹰州皱眉,拿过烟按灭在旁边的烟灰盒中,顺势也把她抱入怀中:“要我替你人工呼吸吗?”

还有闲心逗她。

姜宜揽住他后脖颈,凑上唇去:“要!”

他眸色幽深,深深浅浅地吻了下来,许久才松开:“别引我,你先去睡觉,乖。”

“你呢?”

“我等一个电话。”

姜宜知他是借口,谁敢让他等电话?

她回去也只会胡思乱想睡不着,索性直接问:“迟聿被抓,你会被牵连吗?”

他点头没有隐瞒:“会,你怕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她也点头:“很怕。”

在不知不觉之中,她已经依赖他了,依赖成了习惯,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很担心他。

很多事早有痕迹,从韩旭这几年穷追不舍便早有端倪了,只是她心存侥幸,觉得他无所不能。

那天他说,他也不过是时代浪潮下的一粒沙,并非谦卑,而是太理智,太知道历史洪流下人类的渺小。

坐到他这样的位置,没人是真干净的,在资本市场兴风作浪,必然是垫着无数人的血泪上来的,还有无数见不得光的交易,哪是姜宜这样的普通百姓能看到的?

只是这些有深有浅,都在一念之间。

姜宜埋首在他的怀里,他的衣服和肌肤都透着夜晚的清凉,只有那心跳在有力地跳动着,姜宜很想问,还来得及吗?

把那些资产都清理了,把非法所得上缴,去自首,争取一个从轻处理?

但是也知自己的想法幼稚,哪是那么简单就能处理的?

沈鹰州掌管着上万亿的资金管理规模,先不说他底下所有金融机构的员工没有上万也有几千,他要负责这些人的生计,还有所有信任他的投资客,把所有资产交给他管理,如果他出事,这些投资客或将血本无归。

姜宜理解他无法停下,只能继续往前走。

她不回房睡,沈鹰州只能把她抱起走进房内,“做点别的?”

不开灯,就着窗外的夜色,朦朦胧胧的身影交错。

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忘却现实中的总总。

沉沦中,沈鹰州一遍遍安抚她:“别怕,姜宜,别怕。”

不知是叫她别怕他再粗鲁也不会伤害她,还是叫她别怕,他不会有事。

姜宜眼里蓄着浅浅的水花,那是身体激荡而来的泪花,也是相信他的泪花,他那么厉害,一切都在他的把控之中,根本无需害怕。

病房里,韩旭的笔录做了整整一夜,迟聿也知事到如今,他逃不了,语速虽慢,但却很配合韩旭,“我给你提供沈鹰州犯罪的线索,能算立功吗,得一个轻判吗?”

韩旭一脸威严:“就目前的证据,你犯的事可以叛你死刑!”

他严厉之后,话锋又一转:“但看你表现,我可以跟检察院申请以功抵过,从轻处理。”

迟聿:“南省债券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这个局,是由沈鹰州亲自主导的,他利用秦慧和唐商钧的信任,给他们提的建议,和南省政府合作,发行南省债券,有意引导唐商钧来找香港明禾负责担保,发行和销售。沈鹰州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我引入这个巨大的骗局。”

韩旭:“我没听明白,这个债券是你和唐商钧一手策划的,沈鹰州在这之前,从没有参与。”

迟聿:“他为了引我走上犯罪的道路,布了一盘大棋,甚至无所不用其极,在明知唐商钧的首富地位是虚假,资不抵债的情况下,有意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意给他洗脑,给他规划这样的商业版图,让唐商钧热血沸腾找我陪他一起做。”

韩旭:“你若不贪,没人把刀架你脖子上入沈鹰州的局。”

“他和我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关系。”迟聿惨白的脸上早已不复从前的温柔绅士,阴沉沉的带着一丝戾气,神丝飘远了,像是陷入回忆之中。

没人知道,他和沈鹰州到底是什么关系?

也曾是朋友,在青葱的岁月里。

迟聿大约是在初中时转学到沈鹰州的学校。

少年时期的沈鹰州已初具成年后的傲气和邪坏,全班里,他最寡欲,却是最吸引眼光的,很多情窦初开的女生总忍不住偷偷看他,那时大约还不懂什么叫性吸引力,只是想看他,偶尔他看过来,眼神凑巧对视,能让女生红了一张脸,好友江景秋打小就说他是男狐狸长相,能勾魂,把整个学校的女生迷得神魂颠倒的。

而迟聿的出现,打破了这个现象,他和沈鹰州是截然不同的长相,很白净,斯文,把校服的白色衬衫穿得清风朗月,按当下时兴的话就是元气少年。

本以为他文弱,在学校篮球课里,脱了校服衬衫,穿上球衣的他,才看出他身上肌肉紧实,充满朝气的力量,并不是少年的清瘦。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很快吸引了很多女生爱慕的目光。

这是一所初中和高中合并的国际学校,在这上学的非富即贵,教学目标是把这些学生送完国外读大学,成绩好的申请常春藤,成绩一般或者差的,也能弄到国外排名靠前的学校,和国内千军万马挤独木桥不一样,他们的课业压力没那么大,但是各种社团活动,锻炼的机会多。

学生大多明朗又自信大方

江景秋连连咋呼:“那个转学生让你在女生心目中的地位岌岌可危啊。”

少年沈鹰州嗤之以鼻:“放心,你看上哪个女生,我帮你搞定,不耽误。”

江景秋心思被戳中,哈哈大笑:“还是我鹰哥仗义。”

江景秋自小就花心,亏了沈鹰州这个万人迷的兄弟,他看上哪个女生,开始总能以沈鹰州的名义约出来见面,沈鹰州也总有办法,让女生对他死心转而喜欢上江景秋。

迟聿的出现,让江景秋有了很强的危机感,但好在,迟聿性格不错,甚至洁身自好,不跟任何女生搞暧昧,来了大半个学期,每天只是学习或者参加社团活动,大多数时候独来独往的。

这让江景秋放下防备,他天生热情爱交朋友,便说:“上回看他打球不错,周末要不要约出来打比赛?”

沈鹰州:“这周末没空。”

“你干嘛去?”

“家庭聚餐,必须参加。”

“不会又是我家老头去给你们做饭吧?”

“不知道。”

江景秋便没说话了,知道沈鹰州的妈妈庄老师喜欢呼朋唤友来家中聚餐,看似家宴,实际都是金融圈里一些德高望重的朋友维系关系,每次家宴都让沈鹰州上桌陪着,给他铺路,也给他长见识,富人家的孩子,从小接受的教育就和普通家庭不一样。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普通人家的孩子,在看动画,打游戏时,沈鹰州就已经身处勾心斗角的漩涡中心,看着那些行业的顶尖人物在他面前玩江湖,给他上了一课又一课。

庄群向来是狠心的,也不管少年的沈鹰州是否正在建立他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就把一个成人的世界直接扔到他的面前,让他看着,学着。好在少年沈鹰州从小狂中带稳,完全融入到那样的氛围之中,丝毫不违和。

这周末的家宴,餐桌上多了一位清朗的少年和一位美丽的女士,庄群介绍:“这是我们的新邻居,迟心草女士和她儿子迟聿。”

年轻时候的庄群不仅学识高、能力出众,也是远近有名的明艳大美人儿,而迟心草则截然相反,不是明艳的,更没有任何攻击性,长得清秀温婉,也别有一番滋味,迟聿的长相随她多一些。

餐桌上的都是人精,一听迟心草、迟聿同性,想必是私生子,又或者是先生不在了,总归肯定是孤儿寡母。

庄群介绍:“心草女士是我们兆霖电子新聘请的财务总监,有很多年的财务经验,并且协助过她上一家公司的上市工作,算起来,也算我们的同行,非常优秀。她儿子迟聿和鹰州同一所学校,而且很巧,还是同班同学。鹰州,你在学校多照顾点迟聿。”

沈鹰州表面恭恭敬敬地答应,点头:“迟聿在学校很受欢迎。”

但少年的他,早在那些叔叔伯伯耳濡目染之下,看透了人性的卑劣,看清了庄群的底色。

兆霖电子原来的财务总监是沈兆霖的高中同学,算是青梅竹马,又因为公司的事,来往密切,大家私下都在传他们关系暧昧,是沈兆霖特意招到公司打掩护的情人关系。

这些话自然就传到了庄群的耳里,原以为她肯定得大闹一番,但是庄群稳得很,不动声色,天天请财务总监吃饭,拉关系,最后两人关系好得跟亲姐妹似的。

庄群在一次喝下午茶的机会,给她介绍了一家更大,薪资更高的工作,她说话好听:“你是兆霖的高中同学,本是知根知底的,有你在兆霖管财务,我们最放心。只是越是高中同学,越希望你有更好的发展,在兆霖电子实属屈才了,兆霖的性格小富即安,公司再发展也就那样。我给你介绍的这家公司马上要上市,你现在过去,不仅薪酬翻倍,还能拿到原始股,是跨越阶层的最好时机。”

“当然,我们都很舍不得你,决定权在你这,去哪里我们都支持。”

那位财务总监早和庄群交心了,一个大学教授,又是公司老板娘,这样情真意切为她着想,给了她那样广阔的天地,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结果,那位财务总监去新公司不到半年,因为在上市的过程中,她作为财务,签了不少文件全是违规的,被送进去,判了三年。

当时得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此事的沈兆霖在家大发雷霆:“你早知那家公司有问题,让她过去做替罪羔羊?”

庄群一脸无辜:“我没有未卜先知,怎么会知道?是念在她是你高中同学,对兆霖电子有贡献的份上,才给她介绍了一个好差事,哪知她会那么经不起诱惑?”

她振振有词,真心真意,沈鹰州分明看到她放下水杯时,唇角微不可察的狠还有胜利者的姿态。

而沈兆霖气得手抖,却又拿庄群毫无办法,他一度自暴自弃,不想再管公司,愤慨道:“你爱管,都让你管好了。”

庄群笑着安抚他:“术业有专攻,你那些研发和生产我是一窍不通的,我管不了。但是财务方面,我可以提供一些帮助,放心,我给你找了更合适的财务总监来。”

两句话,就把兆霖电子的财务牢牢把握在自己的手中,这就是庄群。

迟心草清秀温婉,性格内向,庄群在众多人选里选中了她,便是觉得她听话好操控。

庄群对自己看得上的人一向是很大方的,不仅提供了好工作,安排好了迟聿的入学问题,连住宿也解决了,就住在沈家老宅旁边的另一栋别墅里。

庄群并不担心迟心草会有任何僭越的行为,因为一个把孩子的命看得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的女人,庄群已许她儿子一个金光灿灿的坦途人生,一个有才能的聪明的女人,绝不会把主意打到男人身上。

换言之,庄群抓住了迟心草的软肋,所以她自觉高枕无忧。

少年的迟聿,虽从小没有父亲,但是因为迟心草的工作能力不错,所以一直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哪怕到这所国际学校,他也没有丝毫的逊色。

是他主动约的沈鹰州周末打球,见沈鹰州疑惑的表情,他道:“江景秋约我了,他说周六来你家参加聚餐,周日可以。”

沈鹰州爽快答应:“这家伙,看上学校啦啦队的队长了。”

他轻飘飘地说,没指望看着书呆子的迟聿理解他话里藏着的意思。

但是迟聿从来不是什么书呆子,他马上回答:“懂了,明天我们打配合,给他当绿叶,让他万众瞩目。”

沈鹰州点头,他从小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一点就通,不用多废话。

所以那一场球,沈鹰州和迟聿配合得非常完美,有任何进球的机会,只要一个眼神都默契地让给江景秋,让他投篮,三分球次次都进,惹得观众尖叫连连,尤其啦啦队的队长,对着江景秋疯狂挥动手中的彩带,短裙下那双笔直的大长腿很是惹人注意。

江景秋就靠着兄弟的帮忙,把啦啦队的队长拿下,谈起了早恋。为了表示感谢,三不五时地邀请沈鹰州和迟聿去他家吃饭或者去玩游戏。

一来二去,加上每个周末,庄群请客吃饭,都会叫上迟心草和迟聿,沈鹰州便渐渐和他熟稔了起来。

按江景秋的话说就是沈鹰州在学校一直是高处不胜寒,没有哪个学生能到达他的思想境界,以至于他在学校是个孤独的灵魂,而迟聿的出现,就是他的灵魂搭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在沈鹰州看来,灵魂搭子算不上,但确实是为数不多能正常交流的同龄人。

到了高中,三人的关系已经很好,成为那所国际学校里最受欢迎的男生。三人截然相反的三种性格和长相,沈鹰州狂妄又有些邪坏,勾得很多女生心痒又无法靠近。迟聿清俊文雅,看似彬彬有礼,但也止于彬彬有礼,女生同样很难走进他心里,唯有江景秋不同,他虽长相略输给他们两人,但是他性格活泼又爱交际,并且很爱和女生们打成一片,很多爱慕沈鹰州或者迟聿的,都会通过江景秋来牵线搭桥,江景秋乐此不疲,顺便给自己谋福利,女友一个接着一个地换。

沈鹰州和迟聿那会儿是很不屑谈感情的,他们那时最沉迷的就是研究各种投资策略,迟聿没有钱,但是他会自己开发小程序,模拟炒股软件等,那些虚拟的财富,每天都在疯狂上涨。

而沈鹰州从小家境优越,加上庄群愿意给他提供资金,给他开户等等,所以他一个高中生,是拿着真枪实弹在玩,高中时,他的财富就已很可观。

江景秋提议:“要么我支援迟聿一部分资金,你俩PK一下,看同等金额的资金,到高中毕业时,谁翻倍最多,这样才有意思。”

“当然哈,我也不是白支援你,赚的所有钱,最终都归我。如果赔了,那我自认倒霉,投资有风险嘛,我懂。”

江景秋和沈鹰州是好友,长期的耳濡目染,很有财商,很懂赚钱之道。

迟聿马上就答应了,三个少年,玩起了真实的财富游戏。

沈鹰州的手段,在那一年便初见端倪,他盯上了一家电力公司,以低价把所有钱全买了这支股票,江景秋说他太冒进,简直是赌.博。这家电力公司一直反应平平。

但是江景秋之后便见他找了庄群的一位好友,是行业的一位专家,在不同的财经报上发表文章,多维度分析这家电力公司的前景有多好,未来的产品竞争力有多强悍。

专家的看法,让这家电力公司的股票水涨船高,江景秋眼睁睁看着这支股票在沈鹰州入手之后,是以什么样的速度疯狂上涨的。

等到最高点时,沈鹰州抛了自己手中的所有股票,而这支股票,后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又迅速下跌,跌到公司面临退市,倒闭。

那些跟风买的股民赔了一个底朝天,只有沈鹰州赚了。

那是他第一次操控股市,对于他来说,那么简单,当然,赚的钱,他把大部分都给了庄群的那位朋友。

再次聚餐时,朋友当着庄群的面夸:“后生可畏。”

庄群:“你陪他胡闹,担心毁了你名声。”

“不,我说的产品确实是这家公司提出的概念,如果能研发出来,确实前景可观,只是他们研究能力不行,管理也不行,注定结局如此。”

就是这么残酷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股市沉沉浮浮,他们这样的地位,谁也不会去管那些小股民的死活,更不会去关注一个个的个体。

进入这个市场,都得做好输赢的准备。

事事因果报应,等着时代的巨轮碾压,只是那时,他们都太年轻,都太狂妄,无畏无惧。

和迟聿的比赛截止到上大学前,沈鹰州险胜一点,江景秋很是高兴,虽然迟聿输给了沈鹰州,但是也是替他狠狠赚了一大笔钱,足够他实现了财务自由,一个还未上大学的人,就已经实现了财务自由,江景秋就知他们这个资本市场有多恐怖。

沈鹰州并没有因为赢了迟聿而有丝毫的开心,他靠钱、靠丰富的人脉资源才险胜,如果他是迟聿那个角色,不一定能赢。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地欣赏迟聿。

高中毕业,沈鹰州和迟聿都毫无疑问地选了金融专业,但是意外的是两人都没有选择去国外,而是选了港大。

江景秋被发配到法国学西餐,去学校报道时,特意绕道从香港转机,就为了陪沈鹰州一起去香港。

法国浪漫,他要开始一场新的浪漫爱情,只是担心没有沈鹰州的助力,他无法轻易拿下心仪的女孩们。

大学时的沈鹰州,因为出色的五官和邪魅的气质,比初高中更加的蛊惑着年轻女孩们的喜欢,迟聿也同样,绅士清俊,温文有礼,也迷倒很多女生。

江景秋在港大分别时,恍然大悟,他这样的资质在这两人面前混,简直是自取其辱,难怪没有女生真心爱他,所以一个人去法国才是正确的选择。

那时,沈鹰州和迟聿已认识六年,因为迟心草尽心尽责的工作深得庄群的心,两家关系很不错,沈鹰州和迟聿很是惺惺相惜,尤其到了港大金融系之后,关系更加紧密。

港大金融系人才济济,大多数是有天赋且很卷,才能考入学,像沈鹰州这种纯靠天赋的极少。

人与人之间的鸿沟便是如此,大多数学生在学校应付课业,卷生卷死,沈鹰州却轻松自如,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外面游走于各个金融机构谈生意,学校不过是他的驿站。

迟聿倒是兢兢业业做一个好学生,按时按点上课下课,他不显山不露水,藏着自己的锋芒。

如果不是高中时和沈鹰州比那一场比赛,沈鹰州或许也会同别的学生一样不知他的天赋和胆识。

江景秋隔着时差也常常给沈鹰州发视频请教一些问题,当然,他请教的绝不是什么正经事,大多是情爱方面的问题。

他搞不定的女生便会来请教沈鹰州,而沈鹰州给的招儿总能让他三天内就把女孩拿下。

江景秋:“你说你没玩过?我不信。”

沈鹰州:“女孩就那么回事!”

听着很是游刃有余,大约是从小见惯了那些叔叔伯伯怎么对那些女孩的,确实,大部分就那么回事,尤其江景秋这样肤浅的人,看上的女孩几乎同一个类型,也都肤浅,很好对付。

江景秋始终觉得沈鹰州是情场高手,是他的爱情军师,便说:“迟聿最近喜欢上你们的系花,你帮着出出主意呗?”

系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江景秋:“我在ins上看过那个女生的照片,很绝,很阳光,明媚大方,迟聿在每张照片底下都会点赞,你品品?他那死清高的样子,不是喜欢,能那么关注人家?”

沈鹰州想了一会儿,想起那个女孩的名字好像叫林茉,也是内地过来读书的,阳光明媚?所以迟聿喜欢这种类型的?

江景秋:“他天天给人点赞有个屁用?人家女生指不定都不知道他是谁,所以你帮他出出招儿。”

沈鹰州:“他的事用得着你多管闲事?”

江景秋:“兄弟一场,我也想让他尝尝爱情美好的滋味,别只埋头读书,成为书呆子。我问过他了,他没否认,就是喜欢了。”

“管好你自己吧。”沈鹰州毫不留情挂了电话,他最不爱多管闲事,很快便把这事给忘了。

迟聿并不是什么书呆子,只是知道藏着自己的锋芒而已,他一向目标性很强,喜欢就主动追,在入学的第一天,他就被林茉明媚的笑容所吸引,那是心脏被击中的感觉,激动而兴奋,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想要靠近,他知那份情不自禁叫一见钟情。

但优秀又骄傲的女生,追求者众多,迟聿要在众多追求者中脱颖而出并不容易,他有他的策略,并不像别的男生那样热情追求,热烈示爱,他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但又很巧妙的,只要林茉需要,他随时在她身边出现。

如果让江景秋看见,便知迟聿这不动声色的追求手段有多厉害。

有一个周末,金融学院举办一年一度的知识竞赛,林茉因为出色的外表和开朗的性格被推举成为主持人,参赛的选手,基本是大四即将毕业的学生或者本院研究生,只有迟聿是大一的学生。

开始的时候,谁也没有把这位大一的学生当回事,只有林茉作为他的同班同学,对他鼓励道,“放松心态,你敢报名参加就已经勇气可嘉了,结果不重要。”

当时,迟聿点头,温文尔雅朝她笑:“谢谢,你主持我很放松。”

那次竞赛涵盖的范围很广,包括金融衍生品,金融期权,国债期货...甚至还有如何应对新型金融诈骗的知识等。

竞赛的规则,由主持人林茉出题,底下的三十位参赛者同时在显示屏上回答问题,回答错误,逐一淘汰,赛制很公平,也很残酷,没有任何出错的机会。

开始的几题,陆续有人淘汰,迟聿似隐没在这三十人之中,除了长相引人瞩目,并看不出任何优势。

直到最后剩下的5人,林茉一抬头,便发现,其余的四人都是本院研究生,只有迟聿是大一学生。

后面的题目越来越难,也越来越刁钻,那四位研究生下笔时,常皱眉思考良久,深怕出错。

只有迟聿,出手时,从不犹豫,果断,快速,且百分百正确,眉宇间那份从容,自信,游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刃有余,形成他的气度,犹如战场上挥斥方遒的大将,牢牢抓紧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也包括林茉的。

气氛越来越紧张,林茉出一题,又刷下去两位,场上三位成了冠亚季的争夺。

林茉不由为迟聿感到骄傲,也在心中暗暗为他加油,同为大一的学生,能够在这样的比赛中拿下冠军,是一份荣光。

而且即便没有拿到冠军,也足以证明迟聿的知识储备已达到研究生水平,甚至更高。

不出所料,在最后一题中,迟聿以快对手30秒先选出正确答案而获得本年度港大金融院知识竞赛的第一名,他一鸣惊人,这也让林茉对他刮目相看。绝大多数人都是慕强的,至少会欣赏强者,尤其像林茉这样优秀的女生,普通男孩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颁奖活动结束后,林茉主动邀请迟聿一同晚餐。

当江景秋在林茉的社交软件上看到两人共进浪漫晚餐的照片后,直呼迟聿有手段,高级的猎人总是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迟聿沉静,他对他的猎物习惯慢慢观察,慢慢引人入胜,但是一旦嗅到机会,他便会身手敏捷,毫不犹豫地出手,力保一招拿下。

所以从林茉主动邀请晚餐的夜晚,便对林茉展开了激烈的追求。

他从来不是莽夫,更不是什么愣头青,他的品质在同年龄里遥遥领先,所以自然受到林茉的青睐。

晚餐那晚,迟聿拿着他获奖的奖杯送给林茉:“这份奖里有你一份,所以这个奖杯是我们共同的。”

林茉长相明媚,漂亮的双眸笑起时如这港夜的清风,让人心情愉悦:“你获奖跟我有什么关系?”

迟聿:“因为你是我同班同学,有你主持,我很安心,所以发挥超常。”

林茉落落大方:“角度清奇,我收下了,供起来,向你们学霸看齐。”

迟聿:“算不上什么学霸,你也非常优秀。”

林茉大方接受夸赞:“我当然很优秀,不然也上不了这所学校。”

那样明朗自信大方,这才是真正的优秀,成绩好坏,不在迟聿评价的标准里。

两人聊了一会儿,林茉想起什么似的:“我们班那位沈鹰州也是从你们远东市考过来的?”

“对,我们以前是同学。”

“那你们学校一定很厉害,能送两个学生到港大金融系,我们整个市,就录取了我一个人。”

迟聿情绪价值拉满:“那说明你最优秀,是市状元吗?”

“不是,我们市状元去清华了,我是其它综合素质评分比较高,所以申请来这。你和沈鹰州呢?按你们的条件,可以去美国或者其它国家。”

迟聿说:“我喜欢离家近一些。”

来港大金融院是他母亲迟心草的安排,不想让他离家太远,至于沈鹰州,他怎么想的,迟聿也不太清楚,而且他也不愿意在林茉的面前多提沈鹰州。

校园外的烛光晚餐,周边坐着几对情侣,环境使人暧昧,林茉一颦一笑都刻在迟聿心尖的位置上,犹如燃着一簇火苗,随着他的情绪而明暗交错着。

那是迟聿第一次体验到,爱情,让人情不自禁把情绪交给对方掌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之后两人在学校几乎形影不离,一起上课,一起做课题,一起用餐,或者一起参加社团活动,像是一对亲密的恋人。

迟聿知道怎么藏着自己的锋芒,也知道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展示自己的优势,吸引大众的目光,他的聪明简直无师自通。

林茉热情爱交际,迟聿便也快速融入到她的交际圈,并且每次的社交,他都能很快掌控话题节奏,让大家跟着他的思路走,在这样的场合,他能侃侃而谈,使得整个人看起来熠熠生辉。

林茉看他的眼神常常多了一些让他心跳的情愫。

江景秋的八卦之心从未因为时差而有半分减弱,大一结束,放暑假回来又特意先飞香港,想一睹林茉真实的风采,但赴约的只有迟聿和沈鹰州,江景秋未免有些失望:“大美人怎么没来?”

迟聿直言:“我没约她。”

江景秋:“你该不会还没拿下吧?”

迟聿不语。

“还没有表白?”

“不急。”

“表白都不急,你什么事能急?”江景秋急了,不懂他在那磨什么洋工,“如果我像你这样喜欢一个女生,必须三天内搞定,七天内上..床,给她们超高浓度的爱意..。”

一旁坐着的沈鹰州漫不经心道:“你那叫交配欲,不叫爱。”

又坏又一针见血的,江景秋张了张嘴,吐出几个字:“骂得真脏。”

倒是旁边的迟聿喝了一大口水,血气方刚的年龄,又有着心仪心动的女生,心里怎么会没有一些想法和波澜?

好多次,林茉的头发拂过他的脸颊,或者肢体之间的碰触,都让他有异样的反应。不是没见过江景秋的声色犬马,只是他更愿意以一颗赤诚的心对待心仪的女孩,他的初恋,他更想谈一场两情相悦,水到渠成或者细水长流的爱情。

这是那时迟聿的爱情观。

他在热烈追求,在等待一个适合表白的机会。

江景秋来了,他说:“择日不如撞日,我在香港待几天,我帮你筹划一场完美的表白如何?如果表白成功,你将获得一个甜甜蜜蜜的暑假。”

在江景秋的蛊惑之下,迟聿便真动了念想,沈鹰州从始至终都懒得参与,他身边成天围绕着不同的女生,有学校的学生,有机构的职员,还有声色场的顶级公关美女,从小看多了形形色色的权色交易,对情情爱爱不好奇也没心情,不过他诧异于迟聿的纯真纯情。

江景秋在港的几日很积极为迟聿筹划这场告白,他擅长于搞氛围,对迟聿说:“你什么都不用管,所有场景和道具,我都帮你安排好,你到时候只要表达你内心的爱就好,哥们儿出手,保准给你拿下,你放一百个心。”

江景秋好热闹,迟聿深怕他搞得像世纪求婚,那就太滑稽太庸俗了。

江景秋:“放心,林茉的INS我看了大半年了,知道她喜欢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么风格。”

迟聿:“还是我安排和计划,你帮我落实就好。”

这事他还是想亲力亲为,但因为临近期末,课业紧张,所以具体执行交给江景秋。

江景秋看沈鹰州:“你也来旁观吗?”

沈鹰州虽没说话,但那一脸嫌弃的表情,显然是觉得这种表白的戏码太过于幼稚,不屑参与。

在暑假离港的前一夜,迟聿约了林茉到太平山顶一家餐厅用餐,迟聿原计划从港大出发,可以沿着缆车路线步行上山,路上一个多小时,两人可以一边聊天,一边欣赏落日,浪漫又增进感情。

但是林茉那天要去送行朋友,晚点才能出发,迟聿也想着自己提前去餐厅,看看江景秋布置得如何,对他的品味始终不放心。

所以他说:“那好,我先去餐厅等你。”

江景秋看似不着调,但是毕竟是做餐饮世家,这是他专业范畴的东西,加上用心研究过林茉的INS,知道她喜欢的风格,所以迟聿到了餐厅之后,放下心来。

江景秋:“菜单给你准备好了,音乐和氛围都给准备妥当,兄弟,我就先撤了,好好享受你美好的夜晚。”

“多谢。”迟聿一身清朗,那气质和太平山流光溢彩的夜景相应成辉,他的眼里有一丝难得的少年气。

餐厅在山顶的最高位置,能看到整个香港的瑰丽夜景,安排好所有流程之后,迟聿便耐心等待林茉的到来,给她发信息,回答已在来的路上。

林茉大约也是知道迟聿如此郑重选择在这样的餐厅请客,她那么聪明,心里隐约知道答案的,她今天并非要送朋友去机场,只是想给自己一些思考的时间,才找了借口没有一起上山,并且比约定的时间足足拖延的快两个小时。

让男生等待,也是一种对他的考验。

诚然,迟聿是本届最优秀的学生,有让人惊艳的俊帅外表,有让人羡慕的学识,还有让人敬佩的超强能力,林茉欣赏他,也仰慕他,平日暧昧的互动中,亦有心动的感觉,只是要发展成真正的男女朋友,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做好准备,毕竟她的人生计划里,爱情的排列顺序在很靠后。

她打了出租车到达山顶,步行至迟聿约好的餐厅大约需要步行300米左右,这里出租车过不去。

这样寸金寸土,看夜景位置极佳的山顶,300米,有好几家餐厅和两家酒吧紧挨着。

各家餐厅的灯火暖黄地从玻璃窗透出来,照在外面静谧的路上。林茉为了和餐厅应景,特意穿了一条白色吊带裙,裙摆暗香浮动,远处是一片璀璨的香港夜景,近处是浪漫餐厅,她如一株绽放的茉莉花,沁人心脾。

她走着,忽听一声口哨声从一家餐厅的门口传出,充满了挑逗的意思,她大胆看过去,便见到餐厅门口两个年轻的男人朝她肆意地笑着。

这样的夜色里,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单独行走,引得青年一阵骚动。

林茉见那两人似喝了酒,有些微醺的酒意,她有些害怕,看了一眼,不予理会,加快脚步离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但其中一个男人忽然从后面上来,挡住她的去路,轻佻道,“靓女,一齐食饭吖。”

阴影把她笼罩,眼神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着,锁在她穿着吊带的锁骨以及胸前,猥琐,让她反胃又恐惧。想往后退一步,才发现另外一个男人靠近她,她因为后退险些要撞到那个男人的怀里。

“哈哈哈,靓女好主动渥,”身后的男人一边荡笑,一边伸手就把想把她搂进怀里。

林茉来港上学一年,出入都是一些正规而安全的地方,第一次一个人上了山,哪遇到过这种情况,这山顶外面静谧,但餐厅或者酒吧嘈杂加隔音,她喊救命恐怕都没人听见。

后面的男人要抱她,前面的男人也步步逼近:“让哥哥好疼你。”

混着酒气的身影逐渐把她夹在中间,她吓到腿软,本能地伸手推他们:“滚开,我报警了。”

她想从侧面跑走,但随即感觉到肩膀的吊带一松,身后的人用手拽着她右侧的肩带往下扯,她啊地一声惊叫,只觉得衣不蔽体,整个上半身冰凉刺骨,那手在她的肩膀上犹如千万只蚂蚁在爬,她双手环胸,恐惧而无望。

就在这时,幽暗的光线里,她看到不远处酒吧门口站着几个年轻的男人,为首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正斜倚在门上,漫不经心地低头看着手机,旁边几人在谈笑,他偶也扬唇浅笑。

手机微弱的光线照着他雕刻般俊帅的脸,立体的五官并未因浅笑而有任何的暖意,反而更显冷峻和淡漠。

林茉的心跳几乎要停滞,是他?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同班同学沈鹰州,虽然平时毫无交集,但在这样的险峻之中看到熟人,她激动高兴犹如看到天降神兵,她大声呼喊:“沈鹰州。”

酒吧门口一行人齐齐看过来,沈鹰州也抬眸看过,漆黑的眼眸和林茉的对上,相较于林茉的激动,他似在看陌生人。

反而是同行的人听到前边落难的美人儿喊那一声字正腔圆的沈鹰州,纷纷起哄:“你认识的?”

沈鹰州未动。

林茉被前后两个男人拉扯着,不仅右边的吊带滑了,左边的吊带也滑到胳膊,有一种裙子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落的尴尬,她紧紧抱着胸,看着前边冷漠淡然的沈鹰州,又急又怕,虽是同班同学,但沈鹰州实在不合群,几乎很少在学校,只偶尔有重要测试回来,但这是她唯一求救的机会,只的大声再喊:“沈鹰州,我是迟聿的朋友林茉,救我!”

她知道沈鹰州在校唯一的朋友就是迟聿,这是她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吸引对方注意的方式。

酒吧门口站在他旁边的几人,看着也并不像好人,当然,沈鹰州这幅散漫邪坏的样子也不像好人,但毕竟是林茉唯一的救命稻草。

“不英雄救美?”旁边的人又起哄。

那两个香港仔也不再说粤语,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别扭的普通话喊:“别多管闲事啊。”

为了壮气势,用吼的出声,因喝了酒,在林茉衣衫半掩的样子下,精虫上脑,非要把林茉带走不可。

林茉的眼里含着泪,再次求助地看着前边还是无动于衷的沈鹰州,不可相信,天下怎么有这样冷漠的男人,别说是同班同学,哪怕是陌生女生在这样的处境下求助,也会伸出援手吧?

沈鹰州不动,他旁边的几人也就跟着起哄都不动,那两个香港仔见没人帮她,更加的肆无忌惮,淫笑着来抱林茉,要把她抱走,林茉惊叫着反抗,身上的裙子又往下滑了一些,正当她绝望之际,只觉一道劲风拂过,她什么也来不及看清,旁边两个香港仔就惨叫着松开了她,而她纤细的手臂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抓着往后拽,拽到一个高大而安全的背影后面。

她惊魂未定,瑟瑟发抖,看清是沈鹰州后,又心跳加快,一手挡着自己的前胸,一手紧紧拽着沈鹰州的衣角,仿佛这个背影是她的避风港。

沈鹰州都出手相救了,剩下的事便由他的朋友们处理,收拾这样的杂碎是他们的狂欢,正愁周末没有消遣,所以只听拳击的声音和那两人惨叫的声音。

林茉的样子实在可怜,像是一支被风吹得残破不堪,即将凋零的茉莉,那连衣裙已是极狼狈,山顶的夜风一吹,她全身都凉,但心却有了动荡,尤其当沈鹰州回头,那副散漫的样子看着她,也许他并未对她有任何遐想,然而他的气息自带着一种勾人的荷尔蒙,是浪漫,是野性,让她露在外边的肌肤从白变为红。

“谢谢。”那么落落大方的女孩说这一声谢谢时,却是说不出的娇怯,连她自己都不耻这样的语气。

沈鹰州没回答,反而是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不远处还在重拳出击的几人,喊了一声:“差不多得了,扫兴!”

扫兴二字不知是骂他们,还是说给林茉听的。

但林茉此间已无法思考别的,“今天的事麻烦别告诉迟聿。”

话音一落,沈鹰州的手机响起,是迟聿打来的,他接通,迟聿问:“你刚才给我打电话了?什么事?”

他的声音有些低落,林茉迟到了两个小时还没到,电话刚才一直没人接,他准备出门找人。

刚才在酒吧门口,沈鹰州在看到林茉时,便给他打过电话。自己的女人自己救。

林茉听到迟聿的声音,朝沈鹰州摇头,示意不要说,她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并不想让迟聿知道。

或许是不想让迟聿知道她在这被欺负。

也或许是不想让迟聿知道,她在这遇到了沈鹰州。

总之,她现在并不想见到迟聿。

沈鹰州听到她的请求,挑了挑眉,又看她一眼,然后对迟聿说:“没事,挂了。”

那一挑眉有些意味深长,林茉似被他看穿了一样,但林茉不惧不羞,她随心而走。

沈鹰州终于正眼看她,也是第一次上下打量着她:“今晚迟聿准备跟你表白,你知道?”

林茉摇头:“不知道,我只是因为现在这副样子不适合见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她惊吓过度的脸由白变红,衣衫不整,那滑落肩侧的吊带再回不去,任谁看了都会起恻隐之心。

沈鹰州一同前来的伙伴都很有眼力劲儿,收拾完那两个香港仔,一边离开,一边玩笑着喊:“祝你们难忘今宵啊...”

林茉是那么落落大方又开朗的女生,但此刻听到这样的话,脸红从耳后跟到脖颈到肩膀,可是有什么办法?

她就是瞬间沦陷了,看着眼前的男子,如翱翔于天际的雄鹰,摄人心魄,失人心魂,危险又迷人,让她整个人都踩在云端似的。其实在开学之初,遥遥见过几眼,便已留在她的脑海深处,只是她亦是以学业为重,这一年,她留意他,观望他,但未想过要靠近。

只是现在,心中熊熊燃起的炙热的火苗,让她无法自已,和对迟聿的好感是完全不同的体验。

对迟聿的好感是理智的,是可控的,但对眼前这个男人,是一种失控的燃烧。

“啊?”她恍然间听到眼前的男人,性感的唇在说着什么,她回神,心跳剧烈。

“走,下山。”

沈鹰州率先在前面走,修长的身影优越,走一步是林茉的两步,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没有步行或者选公共交通,而是乘坐空中缆车下山,玻璃厢里只有两人,缆车从山林穿过之后,放眼看去便是璀璨的夜景,林茉终于恢复了一点神志,手提小包里的手机在嗡嗡作响,她知是迟聿打的,但是此刻,她不想接。

对面的沈鹰州实在让人琢磨不透,他完全不像是他们同龄人那般一眼看透,看了眼她嗡嗡作响的小包,命令的语气:“你接!”

林茉便听话地掏出手机,一接通,迟聿焦急的声音便传来:“谢天谢地,你终于接了。”

没有一丝的责怪,只有无尽的担心,和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林茉低声道:“对不起,我朋友这边临时出了点事,我无法赴约。”

她的话引得对面的沈鹰州又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便是洞悉了一切,唇角一闪而过的浅浅笑意,不知是讽刺还是什么。

迟聿道:“没关系,不用道歉。朋友出什么事了?需要我帮忙吗?”

那么真诚而又温柔。

林茉:“已经解决了,但太晚,我就不上山了,对不起,迟聿,对不起。”

那是她内心真诚的道歉,迟聿很好,很优秀,待她也很好,可是她的心啊,现在完全无法接受他,被另外一个人吸去了魂魄。

缆车很安静,沈鹰州坐在她的对面,随意散漫而慵懒,车厢太小,他的大长腿随意地伸着,和她并着的膝盖几乎相抵,暧昧肆意滋长,她挂了电话,默默地坐了一会儿,缆车再过几分钟就要到达地面,她鼓足了勇气,“今晚真的谢谢你,不知能否请你吃饭。”

这个男人,超出她对男性的认知,她不敢太多的热情,收着自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己。

沈鹰州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淡淡吐出三个字:“没兴趣。”

不知是对她没兴趣,还是对吃饭没兴趣,缆车到达地面之后,他拦了一辆车送她去学校,还算绅士。

林茉坐进车内,按下车窗看他,他只说了句:“到学校给迟聿说一声,免他担心。”

林茉心一惊,明白他这是和她划清界限,急忙澄清:“我和迟聿只是同学,好友。”

沈鹰州浅笑,但那笑是毫不掩饰的讽刺还有冷漠,“与我何关?”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留给她一个背影。

晚间,江景秋八卦地问起迟聿今日表白如何?迟聿实话实话:“她临时被事绊住,没有赴约。”

江景秋:“哦?哦...。”

已在万花丛中过的江景秋便已明白什么意思了,女生不赴约,说明人家没看上呗,只可惜纯真迟聿满腔热情,一厢情愿相信女生是真被急事绊住。

江景秋低声问沈鹰州:“你怎么看?”

沈鹰州:“这么闲?闲就滚去做饭。”

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对谁都一样,他的时间宝贵,没那么多闲工夫。

学校终于放暑假,三人离港,一早到机场,即将登机时,迟聿道:“你们先上,我等人。”

江景秋问:“等谁?”

迟聿:“林茉,她想先随我去远东玩几天。”

说完,他朝远处忽笑,小跑着过去帮林茉提包。

“舔狗!”江景秋怒其不争,认识六七年,都是女生围着他转,哪曾见过他这样?

林茉一头波浪长发,吊带上衣,牛仔裤,很港风,也比平日略微成熟一点,她笑着和迟聿并肩过来。

迟聿便介绍:“这位是江景秋,以前同学。”

江景秋和林茉都笑:“终于见面啦,你好你好。”

面对迟聿的疑惑,江景秋解释:“我们是网友啊,聊了大半年了。林同学本人比照片上的更漂亮呢。”

“你也比视频里的帅。”

“鹰州不用介绍了吧?同班同学。”迟聿还是礼貌地说了一声。

“你好,在学校难得见一面。”林茉大方而坦荡地招呼,似把那晚的事完全忘了。

“你好。”沈鹰州碍于迟聿的面子,也淡淡地回复,没人看出他们曾有过交集。

上了飞机,到达远东市之后,沈鹰州和江景秋都坐各家司机派来的车回家。

迟聿没有先回家,而是先送林茉去酒店住,在前台办理入住时,迟心草的电话如约而至:“江景秋和鹰州都到家了,你们不是一起回来的吗?怎么还没到家?”

迟聿:“我有同学来远东旅游,我先送她来酒店。”

“女同学?”迟心草迟疑了一下问。

“是的。”迟聿不打算对妈妈隐瞒自己有喜欢的女生。

“好,安顿好后早点回来。”

母子挂了电话,林茉问:“你妈妈吗?”

“是的。”

“其实你不用陪我的,等我办好入住,再去找你。”

“没关系,我答应这几天当你在远东的导游。”迟聿恨不得在她房间旁边再开一间房,时时刻刻陪着。

他当时只是随口邀约她暑假来远东旅游,没想过她会真的答应,这对于迟聿来说,相当于是默认了两人的关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那一年的迟聿对于爱情还有纯粹的期待,保有最美好的想象,也是在这复杂的社会里,他为自己内心保留了一方净土。

陷入爱情叫人迷失了方向。

因为迟心草的催促,他安顿好林茉之后:“我先回家,等晚点来酒店接你去吃饭。”

“好的,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林茉爽快答应。

迟聿回家,母子半年不见,迟心草匆匆看他一眼,感觉他变了许多,比起以前的清俊,多了一份男孩变成男人的成熟,她有一丝欣慰,接过他的行李,说道:“你们回来,庄群晚上在家请客吃饭,收拾一下一起过去。”

对于刚才电话里提到的女同学,她没有多问一句话,只字不提。

倒是迟聿主动提起:“今天可以不去吗?我同学一个人在远东,我答应晚上陪她吃饭。”

迟心草的手一顿,眼里的温婉透着一股凌厉:“女朋友?”

迟聿:“还不是。”

“那是喜欢的女生?正在追求?”

“是。”

迟聿不想隐瞒,他已成年,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他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迟心草默默深呼吸,看到从小到大都听话,又上进,听话,聪明的迟聿如此,便知是动了真心了,她语气颇有点严厉:“你还是学生,你知道自己当下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迟聿:“妈,我已成年,我知自己在做什么。”

迟心草便没有再说,儿子刚放假回来,不必要为了一个女生而吵架伤了和气,便说:“你约女孩一起过去吃饭也可以,庄群那边也有不少她的学生。”

迟聿知道这是她给自己的台阶下,便没有马上拒绝,说道:“我问问她的意见。”

他当然不想带林茉去参加庄群的聚餐,内心里并不想把林茉带入他所在的环境。

然而林茉在听到他说的话之后,马上就答应了:“可以啊,庄教授很有名,是我们金融学子的楷模,女性榜样,我一直就想认识呢。”

林茉从前对庄群这个名字只是有所耳闻,但这几天查了沈鹰州的资料之后,便对庄群也有了更多的了解。当初如果没有去港大,她第一志愿就是远东的财经大学。

她已这样说,迟聿只好说:“行,我带你参加,你到时坐我旁边就好,不用担心。”

他怕她拘束,温柔提醒。

“好。”

两人双双出现在沈家的宴会厅。

彼时,沈鹰州坐在一旁的角落,目中无人拿着手机自顾看着,而江景秋则被一群漂亮女生围着侃侃而谈,他在炫技,桌上的甜品都出自于他的创作,在法国学了一年西餐,派上用途。

当迟聿和林茉出现时,庄群看向旁边的迟心草:“是迟聿的女朋友?”

迟心草如实回答:“他说不是。”

“那就是喜欢的了,傍晚时特意打电话问我可不可以带他同学过来,我说当然可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心草:“他同学,应该也是鹰州的同学。”

她意有所指,那女孩一进门,目光就落到沈鹰州的身上,虽然一闪而过,但还是被迟心草捕捉了一个正着。

庄群已起身迎过去,热情招呼:“林茉?迟聿跟我提过你,欢迎,欢迎。”

林茉本就是一个交际能力很强,又善于沟通的人,所以大方又开朗地应和:“庄老师您好,冒昧拜访,给您添麻烦了。”

“哪里的话,你来我很开心。今天是你们年轻人的主场,别拘束,多和大家交流,都是同专业的,应该有共同话题。”

那边沈鹰州也看过来,但是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庄群成天搞这样那样的聚餐,他早已免疫,准备露个脸,就撤。

江景秋看到两人,兴奋地走过去,因为一同从香港飞回来,已很熟:“林茉,过来,尝尝我的新品,第一次做的,她们的评价都很高。”

“好啊。”林茉便跟着江景秋去他的甜品台,那里正好离那人只有两米的距离。

纵使那个人从太平山顶下来之后就当不认识她,她却是念念不忘,哪怕能这么共处一个空间,也能缓解她心里的那份情思。

迟聿也跟了过来,是他带来的,他自然要照顾好。

江景秋献宝一样,“你之前不是给我留言想吃我做的可丽饼吗?特意给你留的。”

林茉笑盈盈接过去:“看着就很美味的样子呢。”

在灯光下,她长发飘飘,没有一丝瑕疵的脸上,那笑比甜品更甜百倍。别说迟聿觉得耀眼,心动不已,即便是江景秋这样阅女无数,都觉得心痒,若不是迟聿先看上了,他定然也是要放手去追的。

不过朋友妻不可期,这点道德,他还是有的。

林茉很快就成为了这场聚餐的主角,不仅是和江景秋有说有笑,和其她几位女生也能谈笑自如。

她有一种气质,即能和男生打成一片,也能让女生喜欢,完全不让人反感。

沈鹰州和迟聿打了一个照面就离开了。

庄群和迟心草安排完,便也去了茶室,留给他们年轻人闹腾。

庄群赞叹:“迟聿眼光不错,这个女生很优秀。”

迟心草忙说:“还小,他学业为重。”

“真不是女朋友?看他对女孩很上心。”

“真不是,只是有好感。”

“迟聿有心、有情感是好事,有人情味,不像鹰州,不知在想什么。”

“鹰州很吸引女生,他想谈的话,多的是女生想和他谈。”

庄群确实看不懂自己的儿子,身上那股子坏气从小就招女生喜欢,看似风流,却又没见他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两人像是闺蜜,在这茶室里谈着不疼不痒的话题。

这边迟聿被江景秋缠着说话,林茉去洗手间好一会儿没有回来,迟聿便有些着急了:“我去看看她。”

“切,还能丢了不成?”江景秋鄙视。

迟聿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起身去找林茉。

沈家的别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迟聿常来,所以畅通无阻,他在洗手间的门外敲了敲:“林茉?”

没人回应,他轻轻一推,里面空无一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鼻尖对气味敏感,空气中若有似无地飘着一股茉莉香,他随着香味寻过去。

在一处拐角的地方,看到一抹白裙一闪而过,他急忙跟了上去:“林茉,是你吗?”

转角,他看到林茉蹲在地上,环抱着膝盖,那一头乌黑的头发散落着,在听到他的脚步声时,抬头看他,眼眸里蓄满了泪水,很是羸弱。

迟聿哪曾见过她这副样子?

从认识第一天开始,她就是明媚的,阳光的,这样看他,他心一疼,过去蹲下:“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林茉抬眸看是他,忽然起身,朝他的怀里扑了过来,声音颤抖:“抱我,迟聿,抱我。”

不仅声音颤抖,整个人也微微发着抖,紧紧的抱着迟聿。

迟聿便没有犹豫,环着双手把她抱紧在怀中,那么软,那么香,那么脆弱。

林茉在被他抱紧之后,仰着头,不管不顾地循着他的唇吻过来,像溺水之人,只寻这一处氧气,缓解那窒息之感。

她温热潮湿的唇贴上来,迟聿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无法思考,只能小心翼翼又心跳如雷地和她吻着。

是梦寐以求,是心心念念。

两人疯狂又肆意,跌跌撞撞进到一间房内,林茉眼里是不管不顾,是自暴自弃,是胆大妄为...。

她太痛了,那个男人是那么邪恶,那么不留情面。

刚才,就在这个走廊,她满怀欣喜追过来喊住他:“沈鹰州!”

上午在飞机上时,她和迟聿坐一排,沈鹰州和江景秋坐在他们的前排,她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他的侧脸,那是第一次,她如此近距离地看这个男人,侧脸如被雕塑过一般完美,不是全然的冷漠,偶尔和江景秋开口说话时,眼里偶有笑意,偶有坏意,又正又邪的样子,让人着迷,如同此刻,被她叫住,他回头看她,身型修长,因为在自己家里,所以穿着随意,痞痞的,懒懒的,回头看着她,不说话。

林茉不想藏着,不想憋着,她暑假来远东就是为了他,从在机场看见到现在,她的心就一直漂浮着,她必须表白,所以叫住了他,在剧烈心跳之下,很郑重,也很真挚地说:“沈鹰州,我喜欢你。”

她那么骄傲一个人,从小追求者众多,唯有沈鹰州,让她沦陷。

走廊的玻璃窗外,是沈家造型别致的庭院,沈鹰州听完,靠在窗户边,肆意地上下打量着她,男人打量女人的眼神,那双眼有毒,看她的每一处,让她每一处都毛孔都张开了似的,每一处都被火燃烧...。

许久,他扬唇浅笑,大长腿往前迈了一步,逼近她,俯身居高临下看着她。

她闻到他身上荷尔蒙的气息,心快要跳出嗓子,不自觉闭上眼睛,因为他仿佛下一刻就要吻上她。

然而,当她闭上眼睛时,听到他一声耻笑:“所以呢?想让我睡了你?”

她不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思议睁眼,她还是女学生,心里幻想的是甜蜜的纯真的恋爱,他怎么能说出如此粗俗又脏的话?

简直是侮辱。

然而,她的心跳并未因此而变慢,甚至,在他邪坏的眼眸里,她内心竟有一个小人在不停起舞,和他相吻、相拥的画面竟然浮现出来。

她原来如此地热烈和胆大。

沈鹰州看穿了她,忽而站直了:“真想被我睡?”

“我...”她即羞耻又期待。

他冷笑:“我对主动送上门的女人没兴趣,和出来卖没区别,廉价!”

林茉浑身发抖,从天堂坠入地狱,她只是喜欢他,只是表白,并未做任何出格的事,他何至于如此伤人,魔鬼一样。

但魔鬼从不觉得自己伤人,说完转身就走。

沈鹰州从小见过各式各样的女人,不惹他,不招他烦,大家你好我好,但是来惹他,并且可以预见,迟聿知道之后会怎样,他便毫不留情了。

按江景秋的话说便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林茉在房内和迟聿肆意纠缠着,脑子里却是不停地浮现着沈鹰州那张绝情的脸。

“沈鹰州...”不自觉地她叫出了这个名字。

迟聿僵住,所有热情,所有温度瞬间凝固成冰霜,推开了她,自尊被扫地。

迟聿不是无知无觉,从香港飞远东的飞机上,她不时偷看那张侧脸,从进沈家第一眼看向沈鹰州时,他就已有察觉,只是因为喜欢她,因为爱,所以选择视而不见,选择自我安慰,只是自己想多了。

这一声情不自禁的沈鹰州,撕碎他所有粉饰太平的内心,撕碎了他的自尊和骄傲。

“迟聿!”林茉感受到他的冷淡后急忙拉住他的衣角,“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迟聿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林茉:“太平山顶那一晚,遇到了他。”

唇角还有彼此的温度,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迟聿如被浇了一盆冰凉彻骨的水。

一向温雅的他,情绪几乎失控,“那晚你和他在一起?你知那晚我要做什么?”

林茉点头:“我知道,可我控制不住。迟聿,我完了,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纵使那人对她口出恶言,对她极其的恶劣,但她还是无法控制内心的躁动。

“迟聿,你帮帮我吧,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迟聿脸色苍白,只问:“他呢?他也喜欢你?”

林茉摇头否认。

但她的否认此刻在迟聿的眼中很苍白,因为太平山顶那一晚,沈鹰州知道他要表白,要求爱,他准备了很久,他满怀期待。

但沈鹰州却把她带走。

迟聿此刻的双眸恢复了从前的礼貌和绅士,他什么也没再说,伸手替林茉整理了衣服,整理了她的秀发,擦去她唇角晕开的口红,看不出任何狼狈了,“出去吧。”

“迟聿。”林茉忽而觉得心慌,迟聿这副样子,让她陌生。

“没事,出去吧。”他自己也整理了仪表,把唇间她的气息一一拂去。

男人的纯真、纯情弥足珍贵,此生只此一次,往后就再也没有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依然对林茉关怀备至,看不出任何异常。

江景秋见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宴会厅,在他看来就是欲盖弥彰的疏离感,林茉唇上的口红都没了,还装什么陌生呢?

总之男人女人之间就那么回事,感情是流动的嘛,今天你爱我,明天我爱你,享受当下即可。

所以聚完餐,他提议:“叫上沈鹰州,我们去酒吧继续嗨啊?”

在沈家毕竟有庄群和迟心草这样的长辈在,不够放得开,不够松弛。

林茉什么都没说,倒是迟聿说:“好啊,你叫他。他去我就去。”

“好嘞。”

江景秋马上给沈鹰州打电话,让他快出门,一起去酒吧,那头直接拒绝:“没空。”

冷冷地就挂了电话。

迟聿只好说:“那就不去了,林茉也累了,我送她先回酒店。”

江景秋恍然大悟的样子:“去,你们快去,别浪费时间。”

他懂的,干柴烈火嘛。

迟聿和林茉便什么也没说,打了车一同离开。

林茉一上车就开始哭,一直跟迟聿说对不起,她知道她伤害了迟聿,这一年,迟聿对她的尊重,对她的呵护,对她的小心翼翼,她都感受到了,她是有好感的,只是这份好感在那份天崩地裂的感情里显得那么的微弱。

人常常两难,于她而言,选爱自己的,还是选自己爱的?

于迟聿而言,跟随内心而走,继续爱她,还是割舍她?

或许矛盾,或许都年轻,第一次遇到感情的问题,还无法理智处理,也没有能力处理。

两人都受了伤,到了酒店,林茉停止了哭,她邀请迟聿上楼,带着一种自暴自弃的放纵。

“好。”

迟聿也纵容自己,不甘,意难平,带着内心深处的愤恨。

迟心草给他打了数个电话,他都挂断不接,最后干脆关机,只沉溺于与林茉的纠缠之中。

这样的爱,必定苦痛,必定无解,第一次,两人都不好受,最后,完事之后,把林茉仍在了酒店的床上,一个人如同孤魂野鬼一般回到家。

迟心草端坐在客厅里,冷若冰霜看他走进来,那是他20年来,第一次看到她那样冰冷的眼神。

从小,她对他的教育都是引导的,鼓励的,如爬一座高山,带着他默默地往山顶上爬,不管苦累,相互搀扶着,从不指责。

但此刻,她的眼里有了责备,有了失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迟聿不语,在今晚之前,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想谈一场正常的恋爱。

这么多年,母子只顾着往山顶爬,很少看沿途的风景,他偶尔回头看到了,想欣赏,想有人作伴,这条路上不至于孤独。

然而酒店里的纠缠,偏离了他对爱情的向往和珍视,他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想放弃,又不舍,不甘心,毕竟是放在心尖上一整年的人。

迟心草前所未有的愤怒,弯腰把茶几上的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有杯子扫落在地,地上是厚厚的地毯,没有杯子碎裂的声音,只有点点的闷响,如迟聿此刻的心情。

“你别忘了,这么多年,我们母子是怎么过来的。不要为了一个女人意气用事,失了心智。”

她额角的血管在突突地跳,嘴唇发抖,那样温婉温柔的一个女人,也有这样歇斯底里的一面。

迟聿知道她的控制欲,平时是藏着的,在他20年成长的过程中,只出现过两次。

第一次是她不顾他的抗拒带他转学到远东,她自己入职到兆霖电子;第二次是去年,不让他去国外的大学,而非要选择和沈鹰州同去港大。

其余时候,她都是一个非常温柔耐心,充满爱的妈妈。

这一次,是她第三次,不允许他谈恋爱。

“不是妈妈不让你谈恋爱,而是你动了情便失了理智,那个女孩眼里没有你,她的目光追随着沈鹰州,你看不出来吗?你要让自己当笑话吗?”

她专门戳着迟聿的痛处讲。

“妈,你别说了。”他痛苦地喊,林茉的体温似还在他的身上,让他心悸也心凉。

迟心草见此,不忍再多说,迟聿一直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所以变得温柔:“爱而不得,妈妈吃了一辈子这样的苦,不想让你也经历,太痛了,知道吗?”

迟聿点头,“知道了”。

但已经晚了,他此刻就痛不欲生,连呼吸都觉得痛。

年轻时的爱恋是那么的热烈,烧的人心魂都要碎了一样,一整夜,迟心草依然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动不动。

迟聿则是在书桌前盯着国外的股盘。

江景秋的声音从他手机里传来:“钱给你打过去了,你得保证给我翻倍啊。”

“我要抽20%的佣金。”

“当然没问题,上回给你,你自己不要。”

如同赌徒,一夜杀得眼睛血红,全神贯注让他能暂时脱离生活的苦。他第二天如常去酒店找林茉时,发现她已退房回自己的老家,昨夜种种仿佛是他的幻觉。

那个暑假,他没再出门,终日坐在书桌的电脑前操作,账户上的钱如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让他第一次感受到金钱带来的无限魅力。

再次回港,他没有和沈鹰州同行,七年的情谊有了裂缝。沈鹰州本就是薄情的人,兄弟之间讲究信任,你若不信我,我便懒得解释。

反而是江景秋着急了,从中调节,对迟聿说:“你真误会他了,那次在山顶,他也是无意之中救了林茉,他给你打过电话的。”

“难道你真要为了一个女人,不顾这7年情谊?”

迟聿无动于衷,看着江景秋:“我和沈鹰州,你选谁做朋友?”

他有他的执拗。

江景秋:“这怎么能比...”

江景秋自小和沈鹰州一起长大,论感情,当然是和沈鹰州更深厚,但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破嘴,太快。

迟聿眼里一闪而过的讽刺,爱情,友情,都难寻。他或许遗传了迟心草的执拗,凡事要一个纯粹,不纯粹的就不要了。

对友情如此,对爱情亦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再度开学,林茉变了很多,变得安静而沉默,社团的那些活动不再参加,从那样明朗大方的女孩变得郁郁寡欢。

沈鹰州依然是神龙见不见尾,只在学校重要的课题和重要的考试时出现,更多时间,他都出席在各个商业活动之中,俨然不像是一个学生。

而迟聿也变了,一改以前低调的性格,开始结交不同的朋友,男的,女的,中文系的,外语系的,计算机系的...,只要他想,他的人缘便可以很好,何况他现在有花不完的钱,犹如是内地来的超级富二代。智商超群,风流倜傥,花钱又大方,如此便吸引了无数女生的喜欢,他便也享受这样的生活之中。

三人像是三条平行线,再无任何交集,偶尔在一个教室上课,也如同陌路。

他们只有过一次短暂的交集,那是一个台风天,早前天气预报已连着预警了三天,提醒市民尽量不要出行,很多单位被迫放假,因而沈鹰州的商业活动和拜访也暂停,他索性回学校。

台风来的前一夜,已是风雨交加,他开着车回学校,雨势越来越大,雨刷器在快速地刷着挡风玻璃,让人视线模糊,不远处就是港大,忽然,一个身影在风雨之中拦住了他的车,好在他反应快,重重地踩下刹车,才没有把那个身影撞倒。

“操..”待他看清前面的是谁时,他咒骂了一声,这个女人是有什么大病?

外面下着雨,刮着风,林茉被淋成了落汤鸡,从头到脚滴着水,站在风雨里一直哭着。

沈鹰州对自己无意的女人从没有任何怜惜,管你多楚楚可怜,只会让他作呕而已,所以他猛按喇叭,想让她让路。

但是林茉蹭着车边走过来,走到驾驶座,敲他的窗,让他根本无法开走。

林茉的脸比之前瘦了一圈,那些阳光明媚的笑脸在她脸上再没有出现。

她疯了吗?

她想她可能真的疯了。

她患上了严重的抑郁,有些男人是女人的劫难,身处其中不自知,也无法自救,只能日日沉沦。

“沈鹰州,求你开开门,我有话对你说。”她楚楚可怜拍着他的窗户。

沈鹰州本可以不开窗,更不用开门,但是远光灯外,另一抹高大的身影撑着伞就站在那里,目光清冷地看着他们这边。

这几个月的陌路,要说沈鹰州完全无动于衷,那是假的,毕竟年少的情谊,他有几分真心在里面。

看着远处站在风雨中的迟聿,他又有些瞧不上,是个男人的话,真看不爽他就打一架,别做出这副受害者的样子。他什么女人没见过?那些模特身材的脱.光了站在他的面前,他都懒得看一眼,林茉算什么东西?

沈鹰州如是想着,吧嗒一声打开门,任大雨打在他的身上,门外的林茉见他出来,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只剩下仓惶,她紧紧抓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沈鹰州的手臂,如遇救命稻草:“沈鹰州,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吧。”

林茉是凄惨的,她不知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最初,她是对迟聿有好感,也考虑过认真来往,但她却爱上了沈鹰州,她的爱不由她控制,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跟沈鹰州表白而已,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

如果做错了,唯一做错的就是那一夜自暴自弃之后,和迟聿荒唐的一夜,她清醒之后就后悔了,她逃离了远东,再回港大,再没有招惹过迟聿,收起了自己所有光芒,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她抓着沈鹰州结实的手臂,这些话却堵在了喉咙,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沈鹰州皱眉看着她,他的目标是站在远光灯外的迟聿,但林茉却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字不成字,句不成句,断断续续道

“我没有...任何妄想...”

“我把肚子里...孩子打了。”

“为什么还要为难我?”

沈鹰州捕捉到她的话,意识到这个为难她的人,不可能是迟聿,所以他犀利问道:“谁为难你?”

“迟聿的妈妈。”

迟心草?

沈鹰州映入脑海的第一个画面是迟心草温柔温婉、与世无争的样子,她和庄群是完完全全两种类型的人。在兆霖电子工作这么多年,不仅有很强的财务专业能力,更是对庄群忠心耿耿,像是庄群安排在兆霖电子的眼线。

他对于迟聿搞大别人肚子的事完全无兴趣,直接忽略了,只是好奇迟心草这样一个女人,能对林茉做什么事,以至于林茉这样害怕。

“迟聿知道吗?”他问。

林茉摇头,“我不敢再跟他联系,他妈妈说,如果我再跟他联系,要让我上不了学,她怕我耽误迟聿的前程,我不想的,我从来没想过要和迟聿在一起,我已经离他远远的了...”

大雨浇得林茉浑身颤抖,全身冰凉彻骨,她也是有父母宠爱长大的,父母倾其所有培养她,举全家之力送她来这上学,她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沈鹰州:“你既然已和迟聿断了往来,他妈为什么还为难你?”

为难别人,威胁别人,更像是庄群会做的事。

“她要让我转回远东的财经大学,就是您母亲任教的那所。”虽然那也是双一流的大学,但是和港大毕竟有区别,她不想回去,尤其是被威胁回去,她的人生也有她的目标。

沈鹰州听到这,对迟心草这个女人有了全新的认识,庄群是什么德行,迟心草想必也清楚,让林茉转回去?

是庄群的意思,还是迟心草的意思?或者两人一拍即合?

远处的迟聿终于按奈不住,扔了伞大步朝林茉走来,他只看到沈鹰州和林茉在这拉拉扯扯,并不知他们谈话的内容。

对林茉,他又爱又恨,否则不会看她在大雨天跑出来时,默默跟在身后。

沈鹰州原本对迟聿还有一些兄弟情谊,但此刻,他收住了这份情谊,他的第六感,或者他凭着对人性的观察,或许他该重新审视这对母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沈鹰州理智又无情,站在风雨里,看着愤怒大步走来的迟聿,若说之前,他还想缓解两人的关系,那么此刻,他试探或者旁观的成分居多。

林茉看到忽然出现的迟聿,脸色更白,躲到了沈鹰州的身后,她和迟聿的种种,包括那一夜的纠缠,包括她不小心怀了孕,她都认了,是自己咎由自取,是那夜的不自爱,因果她都认,从来没有想过要他负责,没有想过要纠缠于他。

但他如今的沾花惹草,游戏人间,他母亲凭什么把一切都怪到她的身上?为什么要对她施以压力?

她看到他们母子便胆寒,便心生厌烦,宁愿求助于沈鹰州,也不愿意求助于他,老死不相往来最好。

迟聿最初只是担心,知她精神不好,看她雨夜不打伞出来,才一路跟着,但此刻看她往沈鹰州身后躲,愤怒吞噬了他。

他恨她和沈鹰州的纠缠不清,恨她作践自己,恨她把明媚阳光的自己搞成现在这副鬼样子。

爱的反义词就是恨,潇潇雨夜,他不忍苛责她,只能把气和恨都撒在沈鹰州的身上。

沈鹰州的脸结结实实挨了他一拳,血腥味瞬间充满了口腔,沈鹰州用舌头舔了一下后牙槽,吐出一口血水,眼神忽而凌厉,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拽着迟聿的衣领,按在车上,一拳一拳砸下去,避开脸部和显眼位置,砸在他的胸腔和腹部上,那拳头的闷响和雨声风声以及林茉的哭声。

那时的迟聿还没有像后来那样健身,此时的他和沈鹰州相比,力量悬殊,不是对手。

沈鹰州打完,狠狠地拽着迟聿的衣领,阴寒道:“第一拳,为我们七八年的情谊;第二拳为你母亲,第三拳,想打,不需理由!”

他肆意又狂妄,风雨也无法削弱他半分。

林茉哭得泣不成声,和迟聿都被沈鹰州扔在路上,沈鹰州的车调头,很快就消失在雨雾之中。

他对迟聿和林茉的关系本就不关心,之后更没有关注过,自此,成为真正的陌路,连和事佬江景秋也不敢再多话,并且再度回国时,自动和迟聿划出界限,不再联系。

三人的情谊,说散就散了。

大学毕业时,沈鹰州凭着自己的能力在行业内已经小有名气,逐渐摆脱了身上“庄教授儿子”的标签,有一家自己的财富管理公司,那时就已管着上百亿资金;而迟聿也不差,他更像一个独行侠,单打独斗,在资本市场里畅游,最初只听过名字未见过他的人都以为他是年龄40+的老江湖,见了面之后,才知不过20出头,让人惊艳,说是天才完全不为过。

庄群自己带着硕士生和博士生,但对沈鹰州却没有高学历的要求,她深知沈鹰州的学识和能力超过她底下所有的学生,在真正的强者面前,学历太微不足道。

她说道:“你毕业了正好回来帮忙打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理我的汇群国际。”

沈鹰州毫不留情:“让我回去帮忙收拾你的烂摊子?”

庄群不置可否,从沈鹰州上高中时,他就已不受她控制了,她直言:“我最近有别的烂摊子要收拾,无暇顾及汇群国际。”

沈鹰州:“你这叫自作自受,引狼入室。”

庄群想到迟心草母子,心就发闷、发沉,恨意传至四肢百骸,恨不能把这对母子碎尸万段,却只能强忍着,装作云淡风轻道:“我第一次识人不清,被骗了。但往后,谁死谁活还不一定,你等着看。”

沈鹰州说话却最扎心:“承认自己不如迟心草聪明不丢人。”

“沈鹰州!”亲儿子嘴巴歹毒,知道怎么在她心里插刀,但她却无法,如果不是沈鹰州前两年的提醒,庄群或许至今不知迟心草和迟聿,这母子俩的心思比海还深,能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没有一丝破绽。

庄群拥有再强大了心脏,但她也是人,她的怒火或者悲伤唯一能发泄的只有沈兆霖,关起房门,她疯了一样砸碎家中所有的物件,那时的沈兆霖对她还有感情,在她歇斯底里发疯时,沈兆霖紧紧抱住颤抖的她,“那都是过去的事,是我们结婚前的事,婚后,我发誓,我对你从没有二心。”

迟心草是沈兆霖的大学校友,是彼此的初恋。

但不是所有初恋都能从一而终,不是所有初恋都必须走到最后,大学毕业之后,他回家接管当时规模还小的兆霖电子,为了发展壮大,每天跑客户,每天应酬,而迟心草被分配到当地的一家税务局工作,两人异地,又有了截然不同的生活轨迹,聚少离多,感情便淡了。

对于沈兆霖来说,这份初恋并没有那么的轰轰烈烈,也没有那么的刻骨铭心,只是和大部分人一样,平平常常的一份爱情,淡了就当淡了。

若是说真正深刻的爱情,反而是对庄群,和迟心草温婉恬静的性格比起来,庄群的大气和能力更吸引那时为了事业焦头烂额的沈兆霖,很多他解决不了的问题,庄群三言两语就能帮他搞定,所以他迷恋上了她。

初恋对于男人来说,不过就是记忆中的一段感情;

而对于有些女人来说,却是念念不忘的一辈子。

他要和迟心草分手,迟心草不同意,她请了假来远东纠缠,她愿意为了他放弃自己铁饭碗的工作,愿意随他在远东生活。

迟心草苦苦哀求:“兆霖,我不能没有你。”

大学四年快乐的时光,她早已认定了他,早把他列入自己未来的人生规划里,如果现在失去,无异于抽筋剥骨,无异于换一种人生。

沈兆霖道:“你很清楚,我们已没有感情。”

迟心草:“你说你爱我的啊,你说你会永远爱我的啊。”

她不信那些甜言蜜语,那些温柔体贴,那些见到她时满心欢喜的片刻会是假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那时的迟心草不懂,爱的时候是真的爱,不爱的时候也是真的不爱,男人的爱是流动的,你的伤心,你的难过,你的纠缠,在不爱你的男人面前,是一种笑话。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迟心草那时年轻,她不懂,她懂的爱情是永恒的。

真正分开的那晚,她喝了很多酒,沈兆霖也带着一丝愧意喝了很多酒,他是普通人,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坏人,看出迟心草的伤心难过,他只能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迟心草吻上来:“最后一次,给我最后一次,当是告别,求求你。”

她想再拥有一次,用来抵御之后失去的痛苦。

从前的种种美好,也浮过沈兆霖的脑海,各种情绪夹杂,加上酒精的刺激...。

那时的迟心草是真动了放弃的念头,然而,当她第二天要离开远东时,在火车站,看到同样现身在火车站的沈兆霖,她以为是来送她的,她满心欢喜,结果却见他飞奔向另外一个女人,眼里发着光,甚至没有发现站在几米远外的她。

原来是有了新欢!

心如死灰又藏着深不见底的恨意,她没有冲上前去理论,因为就是那样嘈杂的火车站,她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男人的爱,没了就没了,别管从前是多么热烈地爱着你,喜欢着你,当爱消失时,便从满心欢喜到视而不见。

如果故事到这就结束,未尝不可,时间会治愈她的悲痛,治愈她所有的不舍或者不甘,然而她怀孕了,她舍不得打掉,尤其从同学们那得知他结婚了,很快也生了一个和迟聿前后月的男孩,她便种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

一年又一年,她不断精进业务,不断往上爬,努力把迟聿照顾培养优秀,只为那一天,庄群慕名而来,只为那一天,她带着迟聿经由庄群的介绍,站在沈兆霖的面前,看他极力掩饰的震惊和恐惧,十几年的不甘心和意难平,得到了一丝丝的抚慰,但是对于沈兆霖的这点精神上的惩罚当然不够,远远不够。

沈兆霖为自己年轻时候的行为买单,从迟心草带着迟聿出现在他的面前时,这七八年,他过得心惊担颤,过得如履薄冰,他那时还深爱着庄群,深爱着沈鹰州,怕庄群发现,怕失去她们母子,庄群是多么要强和刚烈的性格,他是知道的。

但是无论他对迟心草提什么条件,迟心草都不离开兆霖电子,并且和庄群的关系越来越好,深得庄群的信任。

她的演技太好,加上沈兆霖对庄群的愧疚,这八年来对她千依百顺,关怀备至,是远近闻名的好好先生,以至于精明如庄群,竟一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庄群受了奇耻大辱,她在家中发疯,在家中歇斯底里地砸东西,捶打沈兆霖,但是第二天起来,除了眼睛肿起之外,毫无异样,没人知道她昨夜内心经过了什么样的崩塌和撕裂。

她去学校和同事学生温言细语和蔼可亲,在汇群国际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在兆霖电子,依旧是体贴的老板娘,甚至给迟心草带去了下午茶,两人在迟心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的办公室里说了不少“闺蜜”间的贴心话。

她的所有恨和所有狠,只有沈鹰州知道。

沈鹰州唯一佩服自己母亲的便是这一点,沉得住气。

庄群说:“不忍能怎么办?迟心草这几年管着兆霖电子的财务,虽然你爸正正经经做生意,依法纳税缴税,但做一家企业,有些事总是难免的,迟心草真要和我们鱼死网破,兆霖电子不一定能平安度过。”

不过是一夜,庄群就修复好了自己,强大到让人觉得可怕。庄群也不是不痛,只是情绪归情绪,事情归事情。

男人已然如此,纠结他的爱,纠结他的过去,毫无意义。如不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不是为了在学院里要一个夫妻恩爱伉俪情深的佳话,管他去死。

纠结这些,不如牢牢掌握着兆霖电子,以免被迟心草母子夺走。

她要沈鹰州毕业之后回来帮忙管理汇群国际,她要收拾的烂摊子便是迟心草母子。

她身上迸发出的能量是巨大的,沈鹰州有一点期待,她会怎么对付迟心草和迟聿。

庄群一如既往地对迟心草很好,那阵子,迟心草正为迟聿的学业心力交瘁,无暇顾及其它。

按她的规划,她帮迟聿申请了国外的大学继续深造,然而迟聿直接拒绝了,他留在香港工作,不再继续深造,更不回愿回远东。

迟聿的叛逆期来得又晚又凶猛,完全脱离了她的规划和控制,小时的相依为命到现在几乎要反目成仇,她哭诉:“你真要让妈妈单打独斗吗?迟聿,沈鹰州的生活本该属于你的。”

迟聿听烦了这些话,是因为他开始认识到他的人生是他自己的,不该建立在任何人的身上,他的存在,不该是为了报复沈家,更不该是为了和沈鹰州比较。

迟心草特意飞了一次香港,想拉近母子之间的关系,更想把迟聿带回来,待在沈兆霖的身边,她看出,其实沈兆霖对她冷漠,但很喜欢迟聿。

迟聿拒绝:“我不会和你回去,我一个人在香港过得很好。”

迟心草在他公寓的沙发缝隙里,无意之中掏出一条雷丝内裤,气到手指发抖:“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放浪形骸..玩弄感情,流氓样...。”

迟聿接过她手中那条薄片,不知是哪个女伴留下的,但无所谓,他用手指勾着,随意地扔到旁边的垃圾桶:“讲完了吗?讲完了你就回去吧。你想做什么我不阻拦,但我的人生,你也别再参与。”

迟心草哭的肝肠寸断,这不是她的儿子,她的儿子是那么文雅绅士,是那么听话懂事,那么懂得心疼她,怎么会这样?

“迟聿,妈妈到底哪里做错了,你要这样对妈妈?我们从小相依为命,妈妈倾其所有给你最好的物质生活,给你最好的教育,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妈妈?难道就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吗?”

迟聿终于眼睛发红:“你别提她,她为什么转到内地的财经大学,你最清楚。”

迟心草:“我没有让她退学,把她转到财大,对你也好,你为了她,失去心智,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

迟聿不见得还爱林茉,只是他不想当个傀儡,任人摆布。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迟心草劝不动迟聿,她伤心欲绝从香港回远东的飞机上,一直默默掉眼泪。

这一生过得太苦了,为了一个不值得爱的男人,搭进去自己半辈子;所有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把所有母爱给了他,深怕他走错一步,结果换来的是怨恨。

没有任何人理解她,体谅她的难处。想到这些悲伤处,她的眼泪便止不住。

视线模糊里,旁边的人给她递了一张纸巾,声音醇厚:“擦擦吧。”

“谢谢。”陌生人的善意让此刻的她心里有一丝的温暖。

哭湿了好几张纸巾,才止住眼泪,这才发现旁边坐着的是一位穿着衬衣西装的中年男士,和她应该年龄相当,有儒雅之风。

男士转头朝空姐要了一杯温水递给她,很绅士,也很有边界,不好奇她为什么而哭,也不主动交流,让她避免尴尬。

她擦干眼泪,转移了注意力,看到男士正在看《日本蜡烛图技术盈利策略》,迟心草看这本书有些眼熟,想起迟聿的书架里就有这一本,他高中时就看过,所以迟心草主动问:“这本书主要讲的什么?”

男士有些意外她会主动搭话,便耐心介绍:“这本书的作者是史蒂夫.尼森,他被誉为K线之父,讲的是如何利用价格变动、市场变化借助蜡烛图技术进行交易预测,可以很好地应用在现在变化无常的市场上。”

迟心草点头,因为迟聿的关系,所以好奇:“你是做交易的?”

男士:“确切地说,我是做投资相关的咨询管理。”

他谈吐不凡,有礼有节,不热络但也不冷淡,迟心草这二十多年,满心是工作,是迟聿,是沈兆霖,从未把心放在别的男人身上半刻,第一次,关注了沈兆霖以外的男人。

人的喜好会变也不会变,迟心草对儒雅的男人天然的有好感,三个小时的飞机,两人从书聊到彼此的工作,算是半个同行,有不少的共同语言,相聊甚欢,下了飞机,互留了联系方式。

这三个小时,对迟心草来说,是乌托邦,暂时忘记生活中的种种不堪,但落地,回到现实,她很快就忘了这短暂的欢乐,满心只有如何报复沈兆霖,如何要把兆霖电子占为己有,如何让他妻离子散。

再次见到那个男人,是兆霖电子的供应商有一笔款出了问题,中间牵连到兆霖的员工拿回扣,供应商贿赂等问题,数额挺大,需要她亲自过去处理,而那个男人恰好是这家供应商的财务咨询顾问,正好由他来对接这件事,两人在会议室里见到,又惊讶又有一丝惊喜,毕竟当时在飞机上聊得挺好,但加联系方式都只是出于礼貌,并没有想过要有下一步的发展。

针对这次的回扣和贿赂事件,两人也很快达成共识,不把此事闹大,更不要上报到审计那边,私下解决相关人员就好。另外,男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通过自己的专业,设计了一套很合理的采购系统和付款方式,避免再次出现这种问题。

迟心草欣赏有才气又睿智的男人,至少不反感,不排斥。

因为这件事,两人的联系渐渐多了起来,男人叫罗韩东,是一家财富咨询管理公司的老板,40出头,正是财富和个人品行修炼的最好,最有魅力的时候。

开始的时候,迟心草只是欣赏和不反感,并没有想过有任何下一步的发展,但是这半年来,两人偶尔在微信上聊几句,偶尔也约见面,吃饭,渐渐熟悉,对彼此的生活都有了更多的了解。

不知不觉之中,迟心草便发现,罗韩东对她没有任何隐瞒,喜欢和她分享他的所有事,生活上的烦恼和快乐,事业中遇到的困境,去哪里出差,去哪里旅游,遇到什么有趣的人,有趣的事,等等等等。

她好似参与了他的人生一样。

有一次,他正好出差到迟心草曾经生活的城市,给她打视频,迟心草看到镜头里熟悉的街景:“你在哪里?”

罗韩东高兴道:“这是你以前住的小区吗?”

“是,你去做什么?”她只是在交流中,无意提过一次,没想到他记住了。

“我想来走走你曾经走过的路,看看你生活过的地方,看看曾经的你。”

他那么热烈又那么的真挚,即便和沈兆霖热恋时,他都没有想过这样做。

不用甜言蜜语,但是所言所行,全是爱意。

迟心草慢慢放下了对罗韩东的防备和抵抗,慢慢对他敞开了心扉,慢慢地跟他讲自己曾经的爱情,曾经的痛苦。

罗韩东每每听着便会沉默,眼眶微润:“听你讲你的过去,不知该说什么,有点心酸,更多是心疼。”

第一次,有人说心疼她,二十多年受的委屈,有了一丝的缓解。

“答应我,你的人生还有很长很长,从过去走出来,去迎接新的生活好吗?”罗韩东是那么温柔地引领着她。

他时常出差深夜回远东,会绕一圈的路,到迟心草家附近的马路边停着,不打扰她,只是想离她近一些,离近一些就好。

这让第二天知道的迟心草感动不已,她很确定,她被人爱着。

无差别恨了20多年所有男人,以为自己是清醒的女人,这辈子绝情绝爱的她,再次感受到了恋爱的甜蜜,干涸的心有了潮动。

一切是那么自然而然地发生着,她和罗韩东偷偷谈起了恋爱,这让她无法面对迟聿,所以暂时没有告诉他。当然,她也没有忘记这二十年来,支撑着她的目标,要拿下兆霖电子,还有要让沈兆霖妻离子散。

她或许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大女主,陷入热恋期的她,一度也抗拒过自己再次去爱男人,但是罗韩东给的爱太多太足,让她体验了超高浓度的爱以及美好到让她眩晕的性..体验。

总之,她一边想清醒,一边沦陷着,以至于,她根本没有问过,罗韩东是否有家世?

为什么这样喜欢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以至于,在那个周末,她和罗韩东在酒店的大床上,被对方的太太带着人闯进来,殴打,拍照片,录视频时,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平时那样热情,绅士有礼,对她充满了爱意和呵护,花大把大把的时间陪她的男人,在见到自己的太太之后,面色惨白从床上起来,求着太太原谅,仿佛不认识床上那个未着寸缕,被当众拍视频羞辱的她。

男人的丑陋,恶心,没有担当,在那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她像个小丑,被一群男人女人围着

“做什么不好?出来勾引有妇之夫?”

“当小三当上瘾了吧你!”

“也不照照镜子,多大年龄了,还想着爱情呢?丢死人了。”

“你不害臊,我都替你害臊。”

这次来酒店是罗韩东出差回来,正中午,他说好想好想她,出差几天便想了她几天,约中午出来见面以解相思之苦。

迟心草满心欢喜便从兆霖电子驱车来了酒店,所以刚才脱下的衣服上,放扔着公司的工牌,这会儿被其中一个女人拎起看到:“哟,还是兆霖电子的财务总监?”

“行嘞,我倒是要让你们全公司看看你这副X样!”

“不要!”迟心草慌乱地来抢工牌,来抢她们拍照拍视频的手机,但是,当然徒劳。

她裸着,狼狈地被对方太太揪着头发,而罗韩东不敢看她。

屈辱

自作自受

万念俱灰

各种情绪在这一刻在她身体里爆发出来,她一辈子受尽男人的苦,却还在载在男人的身上。

拍她这副样子的视频,很快就传遍了各大网络,大婆教育小三的视频,因为爽,很容易吸引流量,成为爆款视频,尤其是两人都是在业内有名有姓的。

迟心草瞬间社会性死亡。

对于这样的视频和新闻,沈家一家三口在晚餐时间,也看到了视频。庄群面无表情:“我并不赞成对方太太这样做,从法理上是施暴行为以及侵犯隐私,从德理由层面上,让对方社死也是一种霸凌行为。”

她说得平静且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沈鹰州在心里冷笑,有时甚至想为庄群鼓掌。

沈兆霖沉默地吃着饭,有关迟心草的问题,他在庄群面前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无视,否则容易引火上身。

迟心草若知道她执拗20多年换来的只是男人自私的沉默,不知会做何感想。

紧接着,庄群又道:“是时候再招一位财务总监了,兆霖,你怎么看?”

沈兆霖不言语,他依然在沉默之中,但是拿着筷子的手明显用力,他对庄群在迟心草的问题上有愧疚,先不论婚前的事,在婚后迟心草带着迟聿出现时,他没有第一时间坦白,而是这么多年来,一直小心隐瞒着,这份愧疚让他处处牵就庄群,处处包容忍让。

庄群继续问:“你觉得怎么样?给你再招个财务总监,迟心草无法回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霖了。”

沈兆霖的不言不语无异于一种冷暴力似的反抗,这刺激了庄群,她吧嗒一声扔了手中的汤勺,咄咄逼人地问:“怎么,心疼迟心草了?一个处心积虑要当别人小三的低贱女人,你就这么心疼?”

“你说话啊,你是不是心疼她了?”

她的咄咄逼人终于让沈兆霖忍无可忍,他眼底对庄群第一次充满的厌倦,第一次疾言厉色:“庄群,够了,你对迟心草做了什么,你心里最清楚。”

这一句怒喝,让庄群更为恼怒:“我做了什么,你说,我做了什么?”

父母的争吵,沈鹰州无动于衷,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闹剧,他冷漠的像是患有情感障碍症。

沈兆霖只是想家和万事所以长久地沉默和忍耐,但这不代表他傻,他深呼吸之后,直接拆穿了庄群:“罗韩东和你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认识迟心草,你心里最清楚。还有他太太为什么会找到那家酒店?你也最清楚,不用我说。那些外传的视频,为什么传播速度如此之快,你也最清楚。庄群,我一向劝你,做人做事要有底线,要给自己留余地,要给鹰州留余地,你这样一意孤行,迟早要遭...”

遭报应他说不出口,到底是一家人,报应她,也等同于报应他和沈鹰州。

沈鹰州听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提前上楼了。庄群手段卑劣,沈兆霖平白无故给他多一个兄弟,欺骗这么多年,真是有趣的人生经历,这些事也只是验证了他对人性之恶的看法。

他也不知自己几年之后会遇到一个纯粹纯真的小朋友。

迟心草的视频在网上大规模的曝光,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八卦。

她几日躲在家中闭门不出,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迟聿在港工作,很少看网上的八卦新闻,所以最初几天,他并不知情,直到接到许久不联系的林茉给他打电话,他冷漠问道:“什么事?”

从前的伤早已经结痂,但是听到她熟悉的声音,依然会让他的心里泛起一丝酸疼。

最纯粹的爱意被辜负,往后不管从多少女人的床上爬起,再也没有任何涟漪了。

林茉的声音像是哭,也像是笑,“迟聿,你相信报应吗?”

“有事说事。”他冷漠,其实从那个台风天的雨夜之后,他就没再见过林茉,学校传她抑郁严重休学一年,也有传她转到内地的学校,总之说起这位曾经明媚阳光的系花,都是唏嘘。

“迟聿,我相信报应,但是我不知道报应会来得如此之快。迟心草有今天,都是她应得的。”林茉的笑带着瘆人的可怕,之后挂断电话,迟聿打过去想追问缘由,但已打不通。

同样,给迟心草打电话,或者发信息,皆是没有回应,他订了最快的航班回去,在机场候机时,把网上的视频也全都看了一遍,女人的谩骂,厮打,以及裸着的迟心草在愤怒地看着男人,而后又无助地任人拖拽。

他握着手机的骨节发白,是痛,是屈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不知迟心草什么时候谈了这样一场恋爱,会这样失去理智,完全不像是她的性格。

他一直不停地拨打电话,直到他登机,飞机即将要进入跑道时,迟心草才接通了,她很萎靡,语气却又坚定:“是庄群,是庄群设计的我,她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是她害了我...。”

每一个接触庄群,不听她话的女人,最后都会濒临崩溃。

“妈,我马上要关机,什么都别多想,等我回去。”

迟聿说完便关了机,三个小时的飞行,他阖目靠在椅背上,脑海里把自己刚才查到有关罗韩东的信息,以及他和庄群的关系,完完整整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他忽然睁眼,信息串联到一起,便什么也明白了。他们家住得和沈家不远,下了飞机,他让司机把他直接送到沈家。

庄群和沈鹰州都在。

沈鹰州从不参与庄群的事,都与他无关,见到迟聿怒气冲冲闯进来,他只是看一眼,什么都没说,不好奇,更不关心。

迟聿指着庄群:“是你设计陷害我妈的?”

庄群见他,想到他身上留有沈兆霖一半的血,不讽刺一下难消心头之恨:“这么沉不住气跑来兴师问罪,不像你妈妈教出来的孩子啊。”

“是找人拍她?”

庄群耸肩:“她自己爬上有妇之夫的床,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也强制不了她呀。”

话里讥讽十足,继续说道:“她是中年人了,不是十几岁二十岁的小丫头,识人不清,恋爱脑。”

庄群所作所为利用的都是人性,把人性之中的卑劣、贪婪、嗔癫、都激发出来,借以利用,谁又能逃得过呢?

迟聿那时是第一次体验到庄群的手段,因为庄群在怒气冲冲的他面前,又投下了一个炸弹:“你知道林茉为什么转学到财大吗?因为她怀了你的孩子,又被你妈妈逼得走投无路,只好答应转学到内地,到我的学院。”

迟聿犹如被当头一棒浑身冰凉彻骨,庄群却不依不挠,她要把迟聿的恶彻底激发出来,“这就是你伟大的母亲做出的事,但她也算功德一件,林茉在我这的发展比在港大好,她活泼开朗又玲珑八面,我的那些客户对她非常满意。”

庄群什么意思已经足够明显了,迟聿的愤怒瞬间达到顶峰,从桌上抄起一个花瓶狠戾地砸向庄群,“闭嘴!”

那份屈辱和愤怒前所未有,但花瓶被坐在旁边的沈鹰州稳稳拦截,没有落到庄群的头上。

沈鹰州刚才平静的表情也同样瞬间转狠,“在我家,还轮不到你动手。”他感情凉薄且淡漠,哪怕迟聿是他父亲沈兆霖留在外面的孩子,和他有着血缘关系,但他并不恼怒和愤恨,他只是姓沈而已,他的人生不因庄群和沈兆霖的关系有任何的变化,迟聿又算什么东西?

但是,在他面前动手打庄群,那是另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码事。

庄群见沈鹰州护着她,有一瞬间的感动,她又恢复到平时和蔼可亲的模样,仿佛所有事情都和她无关,她起身语重心长对迟聿说:“你母亲现在正在经历人生的至暗时刻,快回去好好照顾她,安抚她,她开心比任何事都重要,快去吧。”

迟聿也不再是少年了,那些愤怒在他的心里绕了几个弯,慢慢也就绕回心底深处,他意识到,要对付庄群,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他和迟心草,这几年虽有矛盾,他不想按她设计的人生路走,不想为她的青春买单,但母子的感情依然是浓厚的,毕竟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看到她被人如此欺负,他亦感同身受,心疼、心痛,耻辱。

他回家时,已是夜里,当他打开家门时,家里一片漆黑,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天然气味道,他心一紧,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捂着鼻第一时间打开所有门窗,再跑去厨房关了燃气灶。

“妈!”

迟心草卧室的门开着,迟心草仰躺在雪白的床单上,早已不省人事。

“妈!”

痛,是迟聿那一刻的反应,他撕心裂肺地喊迟心草,颤抖着手打120,摸她的心跳和脉搏,确定还有无生命体征。

那是他人生至暗时刻,从未有过的恐惧把他淹没。

救护车来了,他终于恢复冷静跟上车,看着迟心草被推进抢救室,他一个人坐在外面的长廊上。

生命有时候很顽强,如同20多年来,她撑着一口气把他抚养长大;有时生命又是那么的脆弱,一点风雨也扛不住。

回忆到此结束,他和沈鹰州,和庄群的种种恩怨,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说得清楚。

所以他对韩旭说:“我和沈鹰州之间,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恨之入骨,隐忍多年。

韩旭毫不留情面,故意刺激他:“眼下的情况,你或许要比他早死一步。”

迟聿苍白的脸从刚才回忆时的恨意转而平静:“还不到最后定输赢的时候。”

韩旭很难真正走进他的内心,但此刻,他抓住了重要信息:“所以你母亲...燃气自杀..去世了?”

关于迟心草,迟聿藏得很深,这么多年,所有人都以为她去世了,但此刻,韩旭打了一个问号。

果然,见迟聿在听到这个问题时,眼睛里有了一丝波动,回答了韩旭四个字:“生不如死。”

或许是迟心草这三个字刺激了他,他的思绪从癫狂之中逐渐恢复了冷静,“韩警官,我能信你吗?”

韩旭:“你可以不信我的为人,但要相信,我和你一样想拿沈鹰州归案的决心。”

韩旭靠的就是这样的决心一步步往上爬,走到今天。

沈鹰州才是他最大的目标,迟聿从头到尾也只是配角。

迟聿双目清明:“我信你。我会把我这么多年积累的财富全部返还,另外配合你拿下沈鹰州。”

这是他的决心。

韩旭问:“什么条件?”

迟聿:“只求减轻罪行。”

经济犯罪真正判死刑的并不多,如果能主动归还非法所得,加上立功,从轻处理看如何运作,不是绝对的事情。

韩旭如是说,不知是安慰迟聿还是事实。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无论如何,迟聿没有回头路,更没有别的选择,这是他最大的筹码,不管他有着怎样的财富和社会地位,他从迟心草出事的时候就知道,人的命如同草芥,被人搓扁揉圆,不由他来书写。

另一边,沈鹰州在露台被姜宜缠回卧室之后,几近忘我地索.取,唯有这般,大脑才有片刻的休息。

他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的轻松,所有的游刃有余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演练之后才有的。

静夜里,他借着朦胧月光看着枕边累极而沉睡的姜宜,她已不是初见时的小朋友学生妹的模样,她的五官更立体,也更有了棱角。

他时常想,如果当年,他没有一时兴起逗她,没有因为她的纯真起了一丝善念,想保护她不被庄群侵染,她的人生路会不会完全不一样?

没有他,当年迟聿不会暗中设计她,可以免去她的牢狱之灾;没有他,她可能从事着一份普通而稳定的工作,不必过担惊受怕的生活。

但是人生没有如果,没有他,她或许成为庄群手中进供的小白兔,下场和王处长的太太苏维新一样,也或者成为了她自己母亲秦慧手中的一枚棋子。

当一个人无法驾驭自己的美貌时,是一种劫难。

他伸手轻轻触摸她粉红的脸颊,心里有一些酸楚:“我还能护你多久?”

姜宜睡梦之中把脸蹭了过来,贴在他干燥而温暖的掌心之中,这让她觉得妥帖。

姜宜一觉醒来,沈鹰州再次不在床上,让她恍惚昨夜的一切,他重重抵着她时说的我爱你等等,都是她的一场梦。

她的心瞬间酸疼不已,坐在空荡荡的床上,忍着担忧和想念没有给他打电话,他有他的事要做,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打扰,不让他分心。

她照常去上班,明禾的氛围现在很好,许月辉杀鸡儆猴之后,留下的都是支持他工作的精英,其乐融融,当然,唯一不那么和谐的就是莫清,她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没有接受香港那家保险公司的offer,继续留在了明禾,但是表面上尊重许月辉,私底下,关起办公室的门,对许月辉蹬鼻子上脸。

许月辉:“欠你的?你还是赶紧滚去香港吧。”

许月辉心中也有不爽的点,好几次看到莫清在看迟聿的新闻,查迟聿的资料,但是迟聿被韩旭带走之后,保密工作做得好,在调查阶段,外界一无所知。

莫清并非还爱迟聿,感情没了就没了,只是毕竟曾经深爱过,看他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原以为自己会心灾乐祸,鸣鞭庆贺,但事到如今,她反而只剩下担忧。

姜宜一早来上班,就见莫清皱着眉头看着电脑屏幕,转头看到她时,眼里闪过惊讶:“你怎么来了?”

或许是第六感,姜宜从她的表情里就知道可能出事了,顺着莫清的目光看到她电脑屏幕上的财经新闻,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色粗体的标题:金融巨鳄沈鹰州疑多项罪名成立,今晨在家中被带走调查。

下面密密麻麻的字眼,写着涉嫌内幕交易严重破坏了市场的公平性;财务造假操纵股市诱导投资者,以及通过跨境虚拟交易等手段洗钱

每一项都写得明明白白的,涉嫌金额上万亿。

姜宜浑身冰凉,该来的总会来,她很清楚也很明白,这些并非空穴来风,沈鹰州也并不无辜,只是以前,他有能力控制大局,而今,是整个行业的大整顿,大动荡,如他所说,他亦渺小,在时代的浪潮下,个人不过就是一粒沙。

姜宜的眼睛发酸,韩旭追击他多年,如今敢明目张胆把他带走调查,必然是有了明确的证据。

她不知该怎么办,连个说话商量的人都没有,只得给南力打电话,约南力见面。

“你来汇群国际吧。”沈鹰州被带走调查,只得南力出来主持大局。

“好,我马上到。”

姜宜快速打车过去,在汇群国际的会议室,原以为只有南力一个人,结果她推门进去之后,发现里面坐满了人,正在进行激烈的讨论,见到姜宜,瞬间安静下来,疑惑地看向南力。

南力介绍:“这是姜小姐,沈总的女朋友,你们继续。”

姜宜不敢多说话,找了个位置坐下,这才知道,会议室里坐的是沈鹰州的律师团队。

正在针对检查方指控的沈鹰州的罪名,逐项进行讨论。

南力的脸色越听越难看,“洗钱纯属子虚乌有,之前岛国的洗钱案已证明沈总的清白,是我们在当地的金融机构底下的员工个人的行为。”

律师道:“岛国的案子确实和沈总无关。但现在指控的是另外一笔交易。”

几位律师,分别负责不同的案件,他们总结的是:“这次经侦和检察院有备而来,提起诉讼的案件跨度十多年,从沈总入行以来,涉及的所有违规的操作,他们都有明确的时间,地点和数额...”

南力不由摔桌:“迟聿真他.妈孙子...忍者神龟...”

从十几年前就收集了沈鹰州的每一笔大额交易和生意往来。多可怕?能忍这么多年,就等着一招致命。

律师:“我们会尽快理清,有些是莫须有的罪名,有些在当年并不是违法的,我们都会一一查清。”

南力:“要尽快,沈总必须马上出来,否则整个金融业又要重震,对谁都没有好处。”

“是。”

南力开完律师的会议,待律师们都走了之后,他才有时间和姜宜说话。

姜宜再不敢抱侥幸的心理,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昨晚他在露天坐到半夜,兴许就已有预料。

“真的会出事吗?”她只能苍白地问南力。

南力其实不太想管姜宜,但还是说:“沈总今晨被韩旭带走,暂时会切断和外界的联系,所以他让我转告你,不用害怕,不用担心,他很好。”

姜宜鼻尖一酸,想起昨夜,他也是一遍遍跟她说不用害怕,可她怎么会不怕,他那么骄傲的人,又落在了韩旭的手中。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韩旭铆着一口气追查沈鹰州这么多年,一有机会绝不松手,而迟聿手中到底有多少沈鹰州的黑料,他们无从得知。

但是南力确定的一点是:“迟聿不可能把所有牌一次全亮给韩旭。”

姜宜问南力:“沈鹰州的事大吗?”

她始终心存侥幸,希望一切都只是小事,沈鹰州能够逢凶化吉。

但南力给她当头一棒:“迟聿现在给出的只是冰山一角。”

甚至南力跟在沈鹰州身边多年,也无法完全理清楚他牵连有多深,一桩桩一件件,太复杂。

南力回答完,无暇再顾及姜宜:“我还有一个会要开,你想旁听或者离开都可以。”

是沈鹰州各大金融公司的负责人会议,沈鹰州这次被带走调查和上回洗钱案有着本质区别,消息灵通或者敏感的投资客都嗅到风雨欲来的势态,所以纷纷找上沈鹰州相关的公司。

姜宜当然选择旁听,只是越听越心惊,上回的洗钱案和以及庄群事件的负面影响,沈鹰州的各大金融公司受到质疑,元气大伤还没有完全恢复,后来又卷入南省债券以及现在被带走调查,加上现在的大环境,不论沈鹰州是否有罪,各公司的负责人也早已失去信心,很是颓丧和萎靡,没信心,没士气。

姜宜清晰地感觉到,沈鹰州的金融帝国不是大厦将倾,而是已经开始从底下崩塌了。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之声,南力道:“大家给的反馈我已收到,明日有律师带我去见沈总,我会向他汇报。”

南力也不过是沈鹰州的副手,他不能起任何决策,只能转告。

待会议结束,姜宜看向南力:“明天去见他吗?我可以一起去吗?”

南力摇头:“沈总提前嘱咐过,除了我和律师,不见任何人,尤其是你。”

姜宜鼻尖发酸,大约是怕见到她,会扰乱他的心智,所以她没有坚持。

见完南力,回到百河湾的房子中,Rover也感受到这个家沉重的气氛,所以一改往日活泼的气氛,乖乖躺在姜宜的脚边一动不动。

姜宜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沈鹰州出事,她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让无助把她淹没。

她一遍遍翻着手机上的通讯录,思来想去只能联系沈兆霖,沈鹰州身边的人,只有沈兆霖是真关心他的。

沈兆霖接到姜宜的电话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如常:“你来沈家详聊。”

“好。”

姜宜挂了电话便匆忙打车到沈家别墅。

这栋房子有她美好的记忆,但也是她噩梦的开始,她驾轻就熟按了门铃,沈家保姆来开门让她直接进。

客厅里,沈兆霖正和庄群在吵架。

庄群近来深居简出,姜宜已许久没见过她,更没听过她的任何消息,这次一见,发现她不复从前的从容优雅,更没有从前意气风发的精气神,整个人萎靡的,脸上的皱纹和疏于打理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发型,都刻上了风霜,有了年龄感。

庄群沧桑着声音:“报应,你的报应来得真快,你的两个儿子都没有好下场。”

沈兆霖脸色极其难看:“鹰州也是你儿子,你就这么诅咒自己的儿子?”

庄群:“儿子?我落难时,他在做什么?”

沈兆霖:“如果没有他从中周旋,现在进去的便是你。他如果不是先前元气大伤,会落得今天的局面?”

庄群倏然转向姜宜:“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她,是他鬼迷心窍为了保护这个女人,才把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和我有什么关系?”

层层叠叠,一环又一环,走到今天,已无法确定到底谁对谁错了,或者谁错得更多。

只是谁对他的爱更多,谁便更愧疚而已。

姜宜任由庄群谩骂,她都全盘接受,但现在更重要的是如何能让沈鹰州免罪。

她冷静且理智地等庄群骂够了才开口:“今天几位律师开会的大致意思是,现在警方指控的罪行,需要待查证,有些是违规操作只需要交罚金即可,有些交易现在看是违法,但在当年,还没有相关法条,也可以争取无罪...。”

她把今天在会议室开会的内容全部讲给沈兆霖,只是讲着讲着,她的心也是虚的,慌的,这些小案子,小案例只是律师团队为了证明自己的工作提炼出来的有益案例而已。

沈鹰州真正的最大的问题是操纵股市,扰乱市场,导致无数投资客血本无归走上绝路;其次才是洗钱以及南省债券中的牵连,但后面这两个问题,律师团队有操作的空间,问题不大。

然而姜宜更明白,不,应该是沈鹰州更清楚地知道,如他早前说的,时代浪潮下,他们都是一粒沙,这次是国家层面要肃清整个金融圈,要敲山震虎,要斩草除根,沈鹰州便是典范中的典范。

韩旭也不过是借了这东风而已。

姜宜说完,目光落在沈兆霖和庄群的身上,大势所趋,穷途末路,但她所求不过是沈鹰州能安然无虞,尽她所能。

她的纯粹和坚韧便是她的光芒。

客厅继续陷入一阵沉静压抑之中,庄群先嗤笑了一声,随即对沈兆霖开口道:“看你如何选,是要继续保护那个女人和迟聿还是保护鹰州。”

庄群心中涌起了畅快和肆意,从前她的世界很广阔,沈兆霖这点破事她报复完就完。但现在她的世界很窄,心也变小了,能让沈兆霖痛苦抉择,她便痛快。

“迟聿手中的证据必然比韩旭更多,他如果和盘托出,鹰州必死无疑。但如何让他闭嘴,只能靠你了。”

迟聿唯一的软肋只有迟心草,而只有沈兆霖知道迟心草在哪里。

是沈兆霖做出决断的时候,于他心里,沈鹰州的份量自然更重,然而,迟聿到底也是他的孩子,是无辜的,他不可能完全没有感情,以迟心草为要挟,等于断了迟聿的退路。

他的犹豫让姜宜有些心寒,这样的家庭关系,迟聿如果是无辜的,那么沈鹰州不是更无辜吗?

迟聿至少有迟心草真心真意的爱,而沈鹰州呢?

越了解他,姜宜便越心疼。

沈兆霖最后说道:“这事我想想怎么弄,我希望他们俩都好好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到这一步,他还想两全。

有些男人就是能把人逼疯,表面温柔体贴,表面爱你护你,从不轻易和你起冲突,然而这是他们最大的逃避,懦弱又自私,不敢自己做任何决策。

庄群鄙视他:“懦夫,一辈子的懦夫!”

姜宜对他也失望,这样的父爱,一文不值。

她满怀希望地来,满怀失望地离开。

一走出沈家的大门,她立即给南力打电话:“你派人这两天24小时看着沈兆霖,他知道迟心草在哪里。唯有迟心草能够牵制迟聿。”

姜宜冷静打完这个电话,指尖冰凉,她终究是真正地参与到了沈鹰州的生活之中,以他为意志,顾不了别人是否无辜被利用。

“收到。”南力简短地回复。

迟心草在郊区一家管理森严的医院住着,说她是植物人又不是,她能睁眼,能感受这个世界的所有,思维是活的。

但她又和植物人一般,全身完全动不了,活着痛苦,要死又不能,只能日复一日的这样躺着。

沈兆霖极其偶尔会来看她一次,迟聿亦是,他们仿佛把她遗忘在这个苍白绝望的世界里,但又不肯让她死去,靠着仪器和药物维持着她的生命,让她生不如死。

她的社会身份早已经死了。

姜宜忐忑不安地等着南力的消息,直到第二天的上午,南力才打来电话,声音沉重:“晚了一步。”

“什么意思?”

“今早跟着沈兆霖到郊外的一家医院,才得知韩旭先一步把迟心草接走了。”南力恨恨地说。

韩旭无孔不入,在这紧要关头,任何风险他早已预料,并且防范于未来,这次绝不可能给沈鹰州任何机会。

迟聿的身体恢复得不错,虽清瘦了不少,但脸上,身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韩旭继续给他安排一间独立的病房,“你放心,你母亲我已经安排妥当,由警方的人保护,沈鹰州的人找不到她,也无法威胁你。”

迟聿:“多谢。”

韩旭:“你表现得很好,自首,返还非法所得,积极配合警方调查,如果沈鹰州归案,你算是立了大功。我把你的情况和检察院那边沟通过,只要立了大功,可以网开一面,最多给你判3—5年。”

这些话,韩旭在最初就承诺过,今天再强调一遍,他相信已迟聿的聪明能算得清这笔账,“5年后出来,这个世界还是你的。所以你要尽快做决定,什么时候把手中有关沈鹰州的所有资料都给我。你母亲那边,南力已经盯上,如果不是我早一步,现在恐怕已经落在他们手中,你最清楚沈鹰州的性格,他绝不会坐以待毙。”

韩旭最近紧张,焦灼着,时局到此,对他来说,正是天时地利人和,只差这最后一步,这么多年的辛苦终于要有一个答案。

迟聿也知,是时候和沈鹰州有个正式的了断,他缓缓说出一个地名和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密码:“里面不仅有沈鹰州所有的犯罪记录,也有庄群当年洗钱、性贿赂的证据。”

他做事谨慎又谨慎,这些证据除了存在网上,还复制了一份存在硬盘放在保险柜之中以备不时之需。

韩旭不由也佩服迟聿,是多沉得住气,才能保留到今天才拿出来,韩旭保证:“只要证据确凿,我不会放过任何罪犯。”

迟聿:“辛苦。”

迟聿也是背水一战,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大环境再也不是沈鹰州或者庄群能够只手遮天的时候了,证据放在刀刃上才能一刀致命。

他交代完这些,沉重地躺在病床上默默地等待着。

韩旭带着几名警察鸣着笛,风驰电掣地到达地点,取了迟聿说的证据,在一路开回经侦办公室。

手中的硬盘让他的掌心浸出汗来,尤其当警车经过他曾经的家附近时,内心的激荡不可言喻,要亲手抓沈鹰州,是正义,是动力,他并非完全为了立功,他痛恨所有金融罪犯,这是他毕生的事业。

整个办公室灯火通明足足两天两夜的不眠不休,才把迟聿提供的资料全部理清,韩旭长长地疏了一口气,眼圈发黑,胡子拉碴,底下的警员劝道:“剩下的工作我们来,你回去休息吧。”

怕他打了鸡血一样的熬下去,身体吃不消。

韩旭在经侦办的院子里透气,深吸一口烟吐出后,朦胧烟雾里看到一个窈窕身影站在大门口看着他。

“姜宜?”他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尖辗轧踩灭,站得挺括。

姜宜看着他,直言道:“韩警官之前说过,让我有任何困难随时找你。”

那是很早以前,她在监狱还有后来在出租屋。

韩旭:“说过。”

“安排我见沈鹰州一次。”

他被带走调查,只有律师能见,连南力都不让见,最近的风云诡谲让姜宜无法再冷静地等待,她想他,担心他,快要疯了,不得不来找韩旭,她要见沈鹰州,必须要见。

韩旭皱眉拒绝:“姜宜,别的事都可以答应你,但唯独这件事不行。”

沈鹰州这次出奇地很配合调查,一问一答,甚至每次见律师也没有提过任何要求,这让韩旭心里始终没底,不知沈鹰州在谋划做什么,他这人永远出其不意,韩旭不敢轻敌,不敢让他见任何人。

姜宜站在那里,清冷而漂亮的双眼定定地看着他,让他不自然地偏了头不敢和她对视。

她的美藏不住,让人一眼难忘,还有身上特有的那份坚韧是韩旭一直欣赏的,她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时,他也怕自己心软,索性不看。

但姜宜咄咄逼人:“安排我见沈鹰州一面,这是你欠我的。”

“我什么时候欠你?”

姜宜清丽的眼里泛起水雾,有些楚楚可怜:“当年,你明知我无罪的,但却放任不管,把我当蝼蚁...”

韩旭苍白辩驳:“当年你的事不归我管,我没有义务帮你...”

但见姜宜的眼泪下来,他的心便微微泛疼,他理亏和歉疚,当年他的不作为其实就是帮凶。

姜宜软硬兼施,刚才有些咄咄逼人,现在便是楚楚可怜:“我只是想他,想见他一面,不会对你有任何影响。”

“求你,韩警官。”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连续的熬夜,高强度的工作,让韩旭内心烦躁的同时意志力也薄弱,看到姜宜眼含泪光楚楚可怜的样子,他的心微动,行动快过大脑的思考:“我可以安排你见一面,但我必须在旁边。”

姜宜急忙点头,擦干了眼泪:“谢谢韩警官。”

她担心和想念沈鹰州,想得吃不下,睡不下,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想念一个人真有摧心蚀骨的痛,只能见一面才会有所缓解。

偌大的会见室里,姜宜的神经紧绷,时刻倾听着门外的声响,直到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她蹭地一下站起来想去开门,想立刻马上就见到他,抱他,感受他身上的气息,唯有这样,她慌张疼痛的心才能有所缓解。

但一只大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旁边的韩旭警告:“冷静点。”

姜宜哪里还听得见他在说什么?

在沈鹰州推门而进的刹那,她便已经飞扑过去撞进沈鹰州的怀中。他们分分合合吵吵闹闹这么多年,姜宜直到沈鹰州出事,她才更加清晰地认清自己对他的感情,前所未有的浓烈。

沈鹰州本能地接住她,随即又推开她皱眉看向韩旭:“你带她来做什么?”

姜宜抬头痴痴看着他,被控制了几天失去自由,但他身上丝毫没有任何颓丧之气,穿着裁剪讲究的衬衣和西裤,身形挺括,气质洒脱,棱角分明的五官依然有着他的自信和傲气,姜宜想再度拥抱他,却被他用双掌控制着她的双臂,本是凌厉的神色在看到姜宜双目中的湿润时,声音放柔:“你先回去,乖。”

姜宜摇头,眼泪瞬间落下,好不容易见他一面,怎么舍得就这么离开?

这时韩旭大步过来,也抓着姜宜纤细的手臂,命令道:“坐回去,别让我后悔帮你。”

姜宜只得乖乖跟着韩旭坐回原来的位置,和沈鹰州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

她贪婪地看着他,心中仓惶,不知为什么沈鹰州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在她的认知里,他是行业里光芒万丈的标杆性人物,是无所不能的存在,任何事都可以逢凶化吉。

沈鹰州的目光也终于落到她的脸上、落到她的眼眸中,忽而浅笑,语气邪坏:“那晚还没看够?”

那晚,他们做了一夜的那晚,这样的场景,他竟然还能说出这样混蛋的话来,让姜宜又爱又恨,心里的惆怅少了几许。

她来见他,一是缓解相思之苦,二是想问她该怎么做才能帮他?哪怕她的力量渺小,但她一定尽她所能。

“沈鹰州,我能帮你做什么?”她忽略他的话,直奔主题。

“照顾好自己。”沈鹰州不痛不痒地回答。

姜宜明知他不会回答她的任何问题,他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他在姜宜的面前有丝毫的脆弱,他越是云淡风轻,姜宜就越难过,“你说过的,只有你好,我才能好。你如果不好,我也好不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

确实,这是沈鹰州的原话,只是:“姜宜,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没有我,或许更好。”

“你胡说!”姜宜泪眼朦胧,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看到了另外一个他,看到隐藏在强大外衣下已经认命的放弃的他。

这不是沈鹰州。

旁边的韩旭也有些诧异他会说出这样认命的话,这几天的调查和审问,沈鹰州太配合了,让他摸不透,所以安排姜宜见这一面,其中一个原因,想借此窥探沈鹰州真实的想法。

从前他的眼里包罗万象,而现在,是放弃抵抗之后的纯粹。

纯粹这个词在沈鹰州身上出现,显得那么荒谬,荒谬得让韩旭打了一个激灵,再次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一切反常的行为反而是一种正常,是沈鹰州一惯阴险狡诈的手段,不到定罪的那一刻,他都不该放松警惕。

他故意拿话试探:“迟聿把他掌握的所有资料都给我了,你知道一旦提交到检方,不是死刑也是无期。无论你做何抵抗,都无济于事。”

沈鹰州点头:“我认输。”

姜宜猝然看他,就像在她的面前宣判了他死刑一般,痛得撕心裂肺,又恐惧得慌不择言:“你认输那我算什么?你明知自己十恶不赦没有好下场,为什么偏偏来招惹我,让我陷入你的生活中不可自拔后又弃我不顾?你以为安排许月辉管明禾,我就能有稳定的工作?你以为给我买乱七八糟的巨额保险,我这辈子就能衣食无忧了?我不稀罕,我不要。我付出的感情算什么?我为你受的苦又算什么?”

爱是爱,怨是怨,恐惧是恐惧,不舍是不舍,人的感情那么多样,那么错综复杂,此刻一瞬间全部涌上她的心头。

沈鹰州静静地听着她说完,和那晚的温柔缠绵判若两人,她的痛苦在他的眼中似一文不值一般,在她哭完骂完,才说:“你也说我十恶不赦了,你这么动情做什么?”

他说完,起身,不再看她一眼,准备往外走。

“沈鹰州,你王八蛋。”姜宜见他要走,也噌地站起来,怒声骂。如果当初没有爱上他多好?如果分手后,她没有再次爱上他多好?爱一个人,就是把真心掏出去,给了对方一次次随意践踏的机会罢了。她因他的冷漠和说的话而生恨,可是在看到他马上要消息在门口的背影,她又只有不舍,只有爱,在那刹那,脱口而出:“沈鹰州,我怀孕了!”

但那背影只是一僵,并不回头,留给姜宜的只有哐当作响的门。

姜宜痛哭,颓然地坐下,如果恋爱脑能动手术切除,她第一个去手术。

韩旭震惊地看着座椅上的她,目光落在她的小腹处,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

姜宜只是一直哭,她今天来的本意不是要跟他吵架,更不是要跟他决裂,说这些无情的话,只是他的态度着实让人生恨,话赶着话。

“韩警官,你说的是真的吗?他真的没有回头路了吗?”

韩旭点头:“大势已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世界风云变幻莫测,再不是凭着个人就能翻云覆雨的时代了,最上层的决策整顿金融业,沈鹰州恰恰是典型,是标杆,他的时代终将落幕,韩旭清楚地知道,他能拿下沈鹰州和迟聿是占了东风,而非他个人能力。

姜宜神色恍惚从经侦办公楼出来,脑海里只留下沈鹰州落寞离开的背影,南力开着车在门口接的她,见她脸色苍白,双目通红失焦一般,心不由悬起:“见到沈总了?”

“嗯。”

“他怎么样?”

“意志消沉。”她神色黯然道。。

这才是他们真正担心的,每次律师团见完他出来都摇头,说他没有任何诉求,只让他们自己看着办,这就像一个病人毫无求生的欲望,医生也无计可施。没有沈鹰州的指挥,他们都像失去了主心骨,一盘散沙。

南力问她:“送你去哪里?”

“回明禾。”她不想一个人待着,去明禾听许月辉骂人,熟悉的氛围或许能让她心情平静一些。

车安静地行驶着,南力见她把头搭在玻璃窗上,茫然地看着窗外的景色,他几度欲言又止,终究没有问出口,她说她有办法让沈鹰州重拾动力,但看这样,想必失败而终。

姜宜觉得自己好傻,她怎么会以为她怀孕了,能让沈鹰州重拾动力?

显而易见沈鹰州并不喜欢孩子,从没有跟她提过这件事,每次情到浓时他也会小心避孕,在他的人生规划里根本没有孩子这件事,或者,也没有她。

在他转身离开,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时,她就知道他对她没有那么深情。

她胡思乱想着,脑子不受控制地一会儿批判他,把他的坏都想了一遍,恨死他了,让她过这样痛苦的生活;但是一会儿又想念他,想念他的种种好,想得心痛窒息。

恋爱,真让人痛苦不堪。

车停稳之后,南力目送她上楼,正准备踩油门离开,手机忽响,是律师团队的负责人程律师打来的电话,语气有些高亢:“沈总约明天见面。”

这是沈鹰州第一次主动要见律师,无疑是释放一个很好的信号,至少他不再消极应对。

南力和律师团熬夜加班加点,把沈鹰州这么多年涉及的所有项目再查了一遍又一遍,并且做好所有应对的措施去见他。

依然是在韩旭的监视之下见的面,韩旭就知自己昨天犯了一个错,不该一时心软或者想探究沈鹰州,而安排姜宜见那一面,经过一夜,沈鹰州的眼里不再是之前的散漫和配合,他看向韩旭时是风起云涌,是展翅翱翔的苍鹰,带着他深藏杀气,神情如这变幻莫测的世界,让人畏惧。

沈鹰州神色肃穆和程律师沟通了几个小时,程律师的表情凝重,他是沈鹰州的御用律师,负责海内外的所有案子,光是沈鹰州这一个客户就足够养活他律所上百号的律师,所以他对沈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鹰州所有的案子了解得最清楚,他也争取自己的权益,拒绝韩旭的监听,这是他的权利。

在他坚持之下,韩旭只能离开这间会见室。

程律师这才开口:“这几年,我们所有的项目和活动是合规合法的,这点沈总可以放心。真正的问题出在前些年市场高歌猛进且较为混乱的时期,有几家公司...。”

不必说得太明确,一点即知,要说无辜,沈鹰州并不无辜。

两人谈了将近四个小时,程律师穿着西装的后背被汗水浸透,在迟聿提供的强有力的证据下,他能争取的就是从轻审判,然而沈鹰州比他想的更强大也更狠绝,他要的是无罪。

程律师不知他的态度为何一夜之间有如此大的转变,大有一种佛挡杀佛,魔来斩魔的气势,但这才是真正的沈鹰州。程律师把两人交谈的种种事项详细交代给南力,让南力照着去办。

南力听完,心有余悸:“沈总真要这么做?这么做,无异于和行业所有人为敌。”

“沈总也无法。”程律师道。

南力有了他的安排和指挥,便有了主心骨,有了奔头,大厦倾倒又如何?沈鹰州也能在一片废墟之中重建起高楼大厦。

韩旭多年的工作经验让他无比敏锐地感觉到,事情的发展或许超出了他的把控,所以紧锣密鼓的把所有证据提交给检察院,但没曾想,在还没有正式提交,没有正式起诉沈鹰州时,忽然一道任命下来,远东市的经侦办空降了一名上级,是从国家经侦局调派的一名领导下来,接手管远东市的经侦办。

一纸任命,把韩旭手中的所有工作都接管过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韩旭措手不及,派来的领导姓聂,往常韩旭只有每年开会时,才可能见得上一面,比韩旭高了好几个级别。

但韩旭管不了这么多,在任命的当天,就大闹聂局长的办公室:“我不管你们上头怎么安排的,我甚至可以辞职不干,但是沈鹰州是我跟了多年的案子,必须我负责到底。”

聂局长个子不高,清清瘦瘦的,看着也和善可亲,面对韩旭滔天的怒火,他安抚道:“我来之前就听说过你,你在远东办过好几个大案,名震全国的创展集团还有现在的南省债券,可见你能力突出,我自然是信得过你。但是沈鹰州这个案子很复杂,我们需要重新再梳理一遍才能下定论。”

这些官话,韩旭听烦了也听腻了,他不知道沈鹰州的手竟然能伸那么长,伸那么深,但这又如何?他已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所以说话直白且大胆,毫不留情面:“整顿行业,肃清毒瘤,还金融市场一个可持续发展的环境,这是我们政府的决心和原则。今时不同往日,任何人想成为沈鹰州的保护伞,只有死路一条。”

他激愤,目光灼灼看着聂局,扔出他的队伍不眠不休几天整理出来的证据:“这些就是证据,谁也洗白不了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聂局瘦弱但绝对的威严:“没有任何人想成为沈鹰州的保护伞,这是经侦局的规定,由我来办理他的案子,韩旭,这是命令。”

重大的经济犯罪案件,超过了地方侦查的权限,交由最高级别的经侦局办理,合法合规,聂局拿出这样的权威压制韩旭,但韩旭不服,他知道,聂局一定和沈鹰州达成了某种协议,如果在这个关口,让沈鹰州逃脱,他几年来的工作功亏一篑,再想拿下沈鹰州,难上加难,

“我已把沈鹰州所有犯罪的记录提交给检察院。”他绝不会轻易放弃。

聂局目光如炬看着他:“把眼光放远一点,从大局出发。你若一意孤行,只能让你退出这个案子。”

聂局有这个权限让他退出,韩旭咬碎了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下,现在至少,他还可以参与。

聂局看着清瘦文弱的样子,但是办事绝对的雷厉风行,刚上任,就马不停蹄地安排工作,对韩旭道:“这个蔺总,把人带来聊聊。”

韩旭一听,就知聂局这是给他分派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边缘化的工作,他不想配合:“蔺总之前查过,做一些投资,没什么大问题。”

聂局严厉道:“没大问题,还是你没用心?整个远东市,不是只有沈鹰州这一只大老虎。”

韩旭只得听命去把蔺总请来例行调查,然而蔺总一进办公室,便被聂局直接逮捕了,聂局手中有蔺总这些年内幕交易的所有证据,动作之雷霆让韩旭瞠目结舌。

蔺总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以为只是过来“喝喝茶”,还能继续高枕无忧赚他的钱,但是看到那些证据之后,马上意识到:“是沈鹰州?”

他背叛过沈鹰州,当时沈鹰州沉得住气,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没想到在这里等着他。

而韩旭也在之后的几天了,很快意识到了聂局和沈鹰州在做什么样的交易。

远东市的金融业彻底变天了,几乎每隔一周,就有一人落网,并且以远东市为中心轴,蔓延至全国各地,很多机构的负责人纷纷落网。

聂局名声大噪,他的雷霆手段令人闻风丧胆,响应了国家的号召,肃清一个又一个违法犯罪份子。

但身处行业中的人,都知聂局身后是谁,是谁真正掀起的这些风浪。

迟聿的案子经过一轮又一轮的审判,因为认罪的态度积极,加上上缴了所有的非法所得,韩旭信守承诺的求情,所以最终只判了三年,迟聿认输,他前半生都在隐忍,在报复,到失去自由的这一刻忽然认命了,他看着韩旭笑得阴凉:“沈鹰州这是疯了,把所有同行推出去祭奠,以此立功获得自由,他以后还想在行业里继续做下去吗?”

这是显而易知的答案,他背叛了整个行业,往后没人敢再和他合作。

所以迟聿才觉得他彻底疯了。

韩旭或许知道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原因,是姜宜喊的那句:我怀孕了,刺激了沈鹰州,让他成了疯魔,即便与世界为敌,他也要自由。

姜宜每天都心惊担颤地看着新闻,看蔺总被抓,看一个一个大佬落网,她最初并没有想到和沈鹰州有什么关系,那天之后,她没有机会再见沈鹰州,算一算已快两个月了,南力和程律师不透露具体的情况,只说让她安心等待,会有结果。

是珞珈到明禾来找她,当着众人的面,在偌大的办公大厅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那一声巴掌清脆,扇得姜宜眼冒金星,唇角溢出血来。

旁边的莫清反应过来,挡在姜宜的面前怒斥:“珞总,你做什么?”

神经病吧?无缘无故打人。

珞珈剪着锁骨短发,穿着小西装阔腿长裤,眉眼凌厉,一惯女强人的做派,她厉声道:“赛普科技是我的心血,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它。”

赛普科技是明禾保荐的,明禾也同样重视,许月辉听到动静,从办公室出来问:“赛普科技怎么了?”

问完便知是多此一问,赛普科技最大的投资上商,一个是沈鹰州,一个是蔺总,还有几位投资人,也受到不同程度的牵连,赛普科技从上个月开始,股价就一直在跌,甚至证监那边开始重新在审查赛普科技上市的材料,担心其中有财务造假。

沈鹰州牵一发而动全身,赛普科技一下陷入危机之中,骆珈便把这笔账算到姜宜的身上,如果不是他,沈鹰州不会选择鱼死网破,不会选择得罪行业所有人,赛普科技也不会遭受质疑。

莫清生气:“这和姜宜有什么关系?你犯得着拿她出气?”

珞珈指尖颤抖,看向姜宜:“有没有关系,你最清楚。”

姜宜被她扇一巴掌的脸红肿着,另一边脸却是苍白的,前因后果,她一瞬间就想明白了,是她那句我怀孕了,让沈鹰州发了狠。

骆珈继续道:“你以为沈鹰州真能得到真正的自由?逃过这一次,以牺牲同行为代价,他往后也别想在行业里混。”

姜宜捂着脸,并不后悔自己那天的冲动:“你们所有人只关心他会不会影响到你们的利益,影响到你们公司的股价,有谁真正关心过他的安全,关心过他的人身自由?”

珞珈:“别把自己的爱情想得多伟大,你的关心只是小情小爱,真正的关心是不要煽动他的情绪,不要让他和世界为敌,以后寸步难行。这样获得的自由是真正的自由吗?”

莫清和许月辉觉得两人说得都有道理,姜宜也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就在她们以为姜宜被怼的哑口无言时,却听她说:“朋友的关心和家人的关心,出发点本就不一样。”

一句话便把彼此的身份分得泾渭分明,家人和朋友的关心本就不一样。姜宜不后悔那天冲着沈鹰州喊的那句话。

她唯一遗憾的是,如果真怀孕了该多好?

她唯一害怕的是,等沈鹰州出来,发现她骗了他,她该怎么办?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沈鹰州被带去调查已经有三个月,这三个月众说纷纭,有人断定他出不来,有人断定他要一蹶不振,有人断定他出来也如一盘散沙,根基毁了,无法东山再起。

这三个月,是姜宜人生最漫长的三个月,比当年她自己落难时还难熬,珞珈那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却痛在她心里,她不过是表面维持着坚强和坚定,内心也会有彷徨,怕自己毁了沈鹰州,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她有着难以推脱的责任。

莫清去茶水间的冰箱给她取了冰块:“先敷一下,我让她给你道歉。”

姜宜阻止她:“算了,毕竟是客户。”

“客户怎么了?客户就能随便出手打人了,沈鹰州牵连的赛普科技,和你有什么关系?”

“被她打这一下,其实我心里也舒服点。”

“你有受虐倾向啊。”莫清骂她。

姜宜不语,沈鹰州牵连的何止赛普科技?往后找她算账的恐怕也不止骆珈,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当下,最重要的是沈鹰州能够平安和自由。

骆珈发泄完之后,便和许月辉去办公室开会,证监在重点审查赛普科技,虽然当初上市合法合规,但是几个主要投资人相继出事,恐有退市的风险,这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珞珈只能找许月辉商量对策。

受影响的又何止赛普科技?

聂局调任远东市才三个月,但已破获多起重大的、轰动全国的案子,这些都是国家经侦局耗时几年,一直悬而不决的案子,短短三个月,都得到了解决。

其中谁的功劳,自不用多说。

姜宜问南力和程律师:“所以他没事了吗?”

程律师摇头:“沈总的案子牵扯面太广,影响力巨大,调查了三个月如果就这样不了了之,聂局无法向公众交代。”

“什么意思?聂局要过河拆桥吗?”

程律师道:“聂局会把相关材料正式提交给检察院,由检察院提起诉讼,法院进行审判。”

姜宜听得心惊担颤,一个部门又一个部门,聂局还有能力把控大局吗?

程律师:“沈总这三个月,帮聂局立了大功,加上南省债券的事件上,他个人出资帮忙平稳度过,减少无数投资客的损失,算是功过相抵。另外返还非法所得,缴纳罚金,认罪态度良好...。”

姜宜心急:“你告诉我最好的结果和最坏的结果即可。”

一套一套的程序必然是复杂的,中间不知需要打通多少个部门的关系,做多少功课,姜宜只想知道最好和最坏的结果,好有个心理准备。

程律师很谨慎:“三天后开庭,具体等法官审判。最好的不敢说,最坏的无期。”

...?这等于没说。

姜宜只能度日如年地等待三天后的开庭。沈鹰州这个案子影响太大,所以并没有对外发布审判的具体时间,开庭的当天,除了几位亲友在场,还有南力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许月辉莫清,以及一阵子没见面的江景秋。

沈鹰州出庭时,依然是那副荣辱不惊的模样,哪怕被带走三个月调查,也没有减损他半分的气势,身材挺括有型,气宇轩昂的走出来。

他第一时间便是看向旁听席的位置,目光从几人的身上一掠而过,没有看到姜宜。

姜宜是缩头乌龟,无法面对审判的场景,只得躲在百和湾和Rover大眼瞪小眼。

Rover今天没有平时乖,一直跑到大门处站着,回头冲她汪汪汪地叫,像是在说:“带我出去,我要出门!”

一边叫,一边用前爪趴在密码锁上,想学人类狗脸识别开门出去。

真是成精了,还好当初没有把它的狗脸录入到系统里面去。

姜宜哪有心思带它出去玩?她现在是鸵鸟,躲在家中,不敢面对结果,但又求莫清和她手机通着话。

莫清搞不懂她:“这么关心,亲自过来看呀。”

姜宜:“不敢。”

她已经有三个多月没见到他,怕见到他自己情绪会蹦不住,怕自己在法庭上哭,也怕被他发现她根本就没有怀孕,影响到他的心情。

总之她不去。

汪汪汪!

Rover见她不动,又跑过来咬着她的裤腿,把她往外拽。

“Rover,乖,晚点带你出去好不好?”她安抚地摸着它的头。

但Rover今天就是很反常,平时她说话它听得懂,今天像是听不懂一样,看着明显地焦虑,她不动,就在她的脚底一直转啊转。

狗狗最有灵性,这让姜宜原本就悬着的心,更加忐忑起来,好像是极其不好的预感。

“坐下,Rover!”她喊,但是Rover咬着她的裤腿把她往外拽,手忙脚乱之际,手机掉地上,切断了她和莫清的通话。她急忙再拨打过去,但是莫清没有再接,许是关了静音,不知通话已经断了,这让姜宜着急得眼泪快要流下来。

Rover的异常,她又不能置之不理,只得强忍着担忧先陪Rover下楼,反正她等着也是等着,不如出去透透气,打发时间等待结果。

Rover终于可以出去,不再汪汪汪地叫,反而是嗓子里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到了楼下,姜宜牵着它去狗狗专门便便的区域,但是还没有走两步,姜宜就发现它不对劲了,平时爱干净又有原则的它,才走了几步没到专门的区域,它就先拉出来了。

Rover得了急性肠胃炎,在家里还忍着,到了外面,开始上吐下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Rover?”姜宜心疼死了,急忙抱起它飞奔到小区门口打车,一时心思全在有气无力的Rover身上,暂时忘了沈鹰州也正在经历人生至难的时刻。

Rover已经刚才已把胃里的食物都吐空了,现在变成嘴角吐沫,在车上时,姜宜被吓哭,Rover是陪伴了她很多年的像家人一样的存在。

司机看她哭成这样,直摇头,没法理解这些把狗看成家人的人,但也加快了油门把她送到最近的宠物医院。

医生检查完,说道:“Rover现在岁数大了肠胃弱,应该是近期吃了过期或者变质的食物出现的急性肠胃炎。”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over在输液,躺在病床上,软软的肚皮规律地起伏着,姜宜轻轻抚摸它不再那么油光滑亮的毛发,心里满是愧疚,最近她心思全在沈鹰州的身上,以至于忽略了rover,让它吃了一段时间的过期食品,rover一直娇生惯养,肠胃便出了问题。

在药水和姜宜温柔的抚摸之下,它终于舒服了,微微张着嘴睡着了。姜宜这才恍然想起沈鹰州正在经历人生至暗的时刻,但是莫清的电话没人接,许是在法庭上被禁止,她无法联系上,只能时刻关注着新闻动静。

沈鹰州的身份备受瞩目,哪怕特意压了消息,依然不少财经媒体在法院外守着。

法庭里肃静,来的都是沈鹰州的亲友和属下,是这世界上最不希望他出事的人。

南力和江景秋坐在沈兆霖的旁边,他们的前面是作为辩护的程律师,此时只听他一项一项地把那些指控推翻,拿出多年前的法律法规,有力地证明沈鹰州当年的很多操作,在当时并没有法律明确规定是违法的。

程律师的声音铿锵有力:“根据法不溯及既往的原则,针对我方当事人的这几项指控完全不成立。”

底下的亲友团都屏着一口气,程律师需要一步一步来,把不成立的先摘出去,后面再讲最关键的案子,便是操纵股市,包括内幕交易和财务造假等等。

这些检察院有厚厚一叠的证据,尤其是韩旭锲而不舍地追查,沈鹰州从中赚取上万亿,情节极其恶劣。

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所有人都紧绷着一根筋,许月辉和莫清并排坐着,莫清哪还有时间去看放在包里的手机是否被切断了。

南力也颇为紧张,虽然之前按照沈鹰州的部署,和程律师把每件事情都办理妥当了,聂局也承诺了,但是法庭上瞬息万变,不到最后时刻,谁也不知道结果。

江景秋看着被告席上的沈鹰州,还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那份从容和淡定是岁月给予的最大回礼,想起年少时的张扬和轻狂,哪能预料到多年后的今天,沈鹰州,迟聿和他,三人当中反而是他过得最平稳,最顺心。

他环顾了旁听席,发现姜宜没在,有些好奇这姑娘到底怎么想的,这么重要的场合,竟然真不出席。

法庭肃静,在程律师阐明了观点和提交材料之后,法官暂时休庭,到后面商议。

旁听席更加的沉默和安静,紧张的气氛迷茫,南力问程律师:“聂局之前说的话算数吗?”

程律师:“聂局当初承诺以功补过,这三个月沈总不惜得罪同行替他拿下的那几个大案子,尤其是...。”

程律师没往下说,但是南力知道他指的是谭氏,这是国家经侦局侦查多年毫无进展的一家专门从事境外金融活动的企业,在沈鹰州的协助之下,谭氏的创始人被聂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局以境外非法洗钱而逮捕,挽回了重大的损失。

像蔺总他们这些,危害性不那么大,算是沈鹰州给聂局的餐前小菜。

南力其实忧心忡忡,即便沈鹰州可以无事出来,但出来后,恐怕日子也不好过,以前是似是而非,黑的白的他都混。

此次之后,等于他是聂局的人,走正道,与其他道的人便成了仇敌。

程律师:“走一步算一步,沈总这么做有他的打算。先度过眼下这关最重要。”

两人说完,再次开庭,法官和议员也上庭,开始宣判他们商议的结果。

在宠物医院的姜宜大约是心灵感应,在某个瞬间,忽觉心头发紧,指尖发颤,而Rover也在这时微微睁开了它的眼睛,漆黑的眼珠水雾雾地看着姜宜。

“姜小姐,是你的手机在响吗?”

旁边的护士提醒她,她的手机嗡嗡响了好一阵子了,姜宜心慌意乱,急忙拿起手机往外走,是莫清打来的,病床上的Rover见她的背影离开,呜呜地叫着,格外黏人。

“喂?”她接通,说这句话时,心脏漏了一拍似的,只担心是不好的消息。

莫清的声音轻快地传来:“想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姜宜听到她的声音是轻快的,便闪过一丝轻松,选择先听坏消息。

“被判了三年!”

姜宜手一紧,心也一紧,想到沈鹰州那个样子,要被关三年?她便心疼,但三年想必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好过无期,她深呼吸,调整好心情,三年又怎样?很快的。

但心里还是酸涩不已,鼻尖也泛着酸,玻璃窗内,Rover睁着眼看她,三年?以Rover的身体,不知三年后,沈鹰州是否还能看到它。

电话那边的莫清道:“已经是程律师唇枪舌战、力辩群雄之后拿下来的结果。”

“嗯。”姜宜听着。

“你怎么不问好消息?”莫清听电话那边的她呆呆的,本想卖个关子,只好出声提醒她。

“好消息呢?”

“你猜?”

“莫清,别逗我了。”此刻姜宜没有心情和她闹。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好消息是判刑三年,缓刑四年。喂?姜宜?”

电话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便挂了什么都听不见。莫清讪讪地把手机放进包里,抬头,便看到法院外的台阶下站着沈鹰州一行人,什么叫鹤立鸡群?这就是最直观的画面,哪怕他旁边站着的一群人也是一个个西装笔挺的精英男士,但沈鹰州就是最突出,最抓人眼球的。

他旁边的南力道:“有几家媒体想采访,您看?”

“拒了。”他想也未想。

“好。”南力回复。

“有烟吗?”沈鹰州忽然问。

南力早有准备,急忙递了一根烟过去,打火机也打着火用手挡着风递过去,沈鹰州含着烟侧头想点燃时,又忽然拿下烟:“算了,不抽了。”

他想到姜宜,孕妇不宜吸二手烟,趁着这次戒了正好,“车备好了吗?”他迫不及待要回去,这个女人没来旁听,到现在也没有打一个电话,不知在想什么。

南力:“备好了,程律师还有几位老总想替您接风,会所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下次吧,先回百河湾。”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南力见他如此心急回百河湾,眼里一闪而过的心虚。这三个月,每回和程律师来见他,谈完正事,南力总被单独留下嘱咐:“她现在正是特殊时期,你找个靠谱的阿姨在身边照顾着。”

或者问:“她最近怎么样?有无不舒服?”

沈鹰州面对姜宜怀孕的消息也是猝不及防,在他的人生里从未有过这样的规划,自然是没有了解过任何相关的知识,一片茫然,问南力时,便是想从南力这得到一些消息。

南力每次都是含糊其辞,因为一个谎就要用无数的谎去圆,何况他是那么敏锐的人,只能每次都回答:“姜小姐很好,不必担心。”

这个谎谁撒的,谁负责圆。

沈鹰州的车来了,他没让南力等人跟着,自己驾车回的百河湾,缓刑不等于自由,还有诸多限制以及需要时时报备,沈鹰州难免要比以前低调一些,看着他的车迫不及待扬长而去,南力很难揣测,如果发现姜宜是假怀孕,沈总是松一口气还是失望?

旁边的程律师道:“既然沈总不参加庆功宴,我们也散了吧。后续沈总的事还请多费心,前期6个月是严管期,一定注意言行。”

南力:“程律师辛苦。”

沈鹰州风驰电掣回百河湾,三个月未见,今天在法庭上没见到她,不失望是假,但此刻想念的心更迫切,甚至在心中生出一丝幻想,她是否在家给他备了惊喜?

他为自己这样的期待感到不可思议,他不是追求浪漫的人,但这样的想法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下了车,三跨两步地回家,按了密码锁,面对空荡荡的房子,他顿下了脚步,不仅没有他以为的惊喜,甚至没有一丝烟火气。

“姜宜?”他喊了一声往里走,客厅餐厅会客厅都没有人影,推开隐形门进到私密空间时,他脑海里还一闪而过,她会不会忽然出现扑进他的怀中?

三个月未见,他真正想要的不是惊喜,只是一个真实的拥抱和碰触,但里面的卧室和书房亦是空无一人。

失落的同时更多是担忧有仇敌对她不利,这才想起给她打电话。

姜宜接完莫清的电话之后,高兴得想直奔法院接他,但是Rover还在输液,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所以只能等它输完液再一起回家,中途手机响了,这次是南力打来的:“姜小姐,沈总回家了,关于那件事,你想好怎么跟他解释。”

南力把自己摘得很干净,工作上的事他竭尽所能,但是感情上的事,他不想被殃及无辜。

姜宜说了声好,只恨自己当时想的这个馊主意,骗他什么不好?偏偏骗他怀孕了,还瞒着三个月,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一时也有些不安。

手机再次想起时,她以为还是南力直接接了,那边冷然的声音传来:“在哪里?”

姜宜心脏漏了一拍,心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虚又心酸,明明才三个月,但是好像很久很久没听到他的声音,她回答:“在医院。”

那边的声音变得紧张:“哪里不舒服吗?在哪家医院?把地址发给我。”

“是Rover肠胃炎,带它在宠物医院,马上就回家。”姜宜见护士在拔输液管急忙说,不想他担心。她有些贪婪地握着手机,想多听听他的声音,他熟悉的声音能抚平她所有想念和担忧。

“把地址发我。”他不容置喙地命令。

“我打了车,马上到家。”姜宜偏不听他的,等他来接,一来一回更浪费时间。

沈鹰州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挂了电话,真是翅膀长硬了。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门口就传来了动静,一人一狗站在门口看着他,沈鹰州原本想好好收拾收拾她,翅膀长硬了,法庭上不出现不关心就算了,不在家等他也算了,竟还敢挂他的电话。

但是看到真实的她站在他的面前,整个人瘦了一圈,那脸只有巴掌大,眼里雾蒙蒙的湿气,他内心涌动的只剩下怜爱,哪里还有分毫的怒火?

在他要抬步往她走时,她先一步松开了狗绳,朝他跑来,扑进他的怀中,他伸手紧紧地环抱着柔软而清香的她。

彼此想念,彼此担忧,这段时日的心像是一个筛子,什么都盛不住,空空洞洞的,未有此刻的拥抱,真实的碰触,真实的温度,才能慰藉这一段时间的想念。

但拥抱又哪里够?

只想索要更多。

姜宜垫着脚尖,主动仰头亲他的喉,亲他的下巴,感受他肌肤逐渐升起的热度,熟悉的气息让她湿了眼眶,爱一个人,想一个人,交付出自己的真心,她还是如从前那样热烈而纯粹地爱着。

在她想再往上,吻上他的唇时,他忽然双手捧着她的脸,用拇指擦了她眼里溢出的泪,然后低头,狠狠地吻住她的双唇。

他表达爱的方式是那么的直接,那么的原始,全部的精力,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

抱着她跌跌撞撞间,一脚踢开隐形的那扇门,到那么属于他们的空间里,留下一脸茫然而脆弱的Rover,它安静地趴在玄关处,对男女主这样的光景已见惯不怪了,再也不会觉得男主人是在欺负女主人,已经懂得这是他们人类表达爱的方式,也是他们人类最爱的运动之一。

只是这次的动静没有以往大,只有很微弱的声音隐约从隐形门内传来。

怎么说呢,沈鹰州很克.制着自己,也只用了十分之一的力气,时时刻刻关注着姜宜的状态,更不敢像以前那样把她翻来折去的。

如此一来,战线便拉长了。

姜宜难受,他也难受,好几次,姜宜想开口说不要紧,她根本没怀孕,但总觉得在这样的时刻说,很是扫兴,尤其他看着她的小.腹时,眼里有虔诚,有珍重时,这让她觉得温暖,好像被他深深地关心着,爱护着,她更不舍得也不忍心拆穿这个谎言。

有那一刻,有个大胆的想法一闪而过,从现在开始怀也不晚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他发现了她的分心,稍用了力把她的思绪都抓回来。

姜宜热情回应了他,因为刚才那个大胆的想法,她变得主动,缠起人时要了沈鹰州的命,他控制了她,得按他的节奏来,所以转移话题,温柔缱绻地问:“这几个月有没有想我?”

以前这种时刻,他总说一些让姜宜无地自容的浑话,忽变正经,倒是让姜宜不适应了,她点头,如实回答:“想了,很想。”

沈鹰州眸色一沉:“哪里想?心里?还是身..体想?”

姜宜就知道他不可能正经,不说浪话他就没法子继续似的,姜宜别过脸不说话,又被他扳回头和他对视着,他眼里已聚集了漫天火光,要把她燃烧:“还没回答我问题,哪里想?”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翻下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