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姜宜大四,因为成绩优异保送研究生,本硕连读,沈鹰州的母亲庄群是她的导师。
庄群招生严格,一年也就招几个博士,几个硕士,但只要能被她看中的,一定能得到她最精心的培养。
她带出来的学生,通过她的关系介绍工作,无一例外,都有非常好的前程,是金融系里最抢手的导师,
而且她为人和善,逢年过节,常请外地的学生到家中做客,姜宜因而认识了沈鹰州。
但初次见面时,姜宜对他实在没有什么好印象。
那是姜宜第一次受邀到庄老师家中做客,因他家的别墅区太大,保安一番核实放行之后,她跟着导航找楼栋还是迷路了,比别的学姐晚了快一个小时。
门口的花园,两个相缠的身影让她顿住了脚步,女人的双手缠着男人的肩背,如藤蔓一般,而男人身型高大、挺括,那时初冬,晚上7点多,已经是黑沉沉的天色,但能看到男人紧绷的大腿肌肉和紧实的后背。
男女的声音都很低,听不清是在说话,还是在低吟。
这样的活色生香,姜宜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靠在大门的围墙边上大气不敢出,明明是别人无所顾忌,她却莫名产生窥探别人隐私的羞耻感,像是自己做错了事,心跳剧烈加快,余光只见那双蔓藤般缠绕的双手忽地落下,姜宜看到手的主人,是她的学姐,学姐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在夜色里分外楚楚可怜,之后捂着脸小跑进了房内。
“看够了吗?”男人忽然回头朝姜宜的方向看过来。
冷白的肤色,戏谑的语气,衬衣的胸口许是因为刚才的激烈而松了三颗纽扣,目光却毫不顾忌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姜宜,眼底闪过的情绪意味不明。
姜宜是不需任何雕饰就足够吸引人的美人儿,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形容:肤白貌美,细腰大长腿。
姜宜从围墙的角落出来,她必须澄清:“我没偷看。”
她鄙夷的眼神和语气都显在脸上,年轻,一点遮掩不住。
男人浅笑,说不出的坏意:“偷看也没关系,只怕你看不够清楚。”
姜宜只觉这个男人危险十足,不愿多说,低头往里走,男人也紧随她往里走。
庄老师看到她,马上招呼:“姜宜来了。”
“庄老师,不好意思,我走错路,来晚了。”姜宜道歉,会客厅里坐了三位学姐,美得各有千秋,刚才花园那位学姐此时面带微笑朝她打招呼,目光却很快落到她身后的男人身上,藏不住的如痴如醉又失魂落魄。
庄老师也看到身后的男人,问道:“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有事。”他言简意赅地回复着。
庄老师笑笑:“姜宜,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老师的儿子,沈鹰州。”
但沈鹰州却丝毫没给面子,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大长腿径直往楼上走,很正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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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给她留了一个背影,让人琢磨不透。
原来,他就是庄老师的儿子,金融院的学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海外名校毕业,在大学期间就创办了自己的财富管理公司,至今管理规模已经上万亿,可以说是她们所有金融学子的榜样。
这是姜宜第一次见他,却看到他两幅截然不同的面孔,一副是沉溺风月,一副是成熟稳重,变脸之快让人咋舌,姜宜直觉他危险,不该有任何交集。
第二次见面,说来话长,大四第一学期的寒假,全国范围大降温,姜宜一早就买了回之城的高铁票,但是百年一遇的大雪,前往之城那那条线路的高铁封断,全面停运,何时恢复运营还未可知。
而大学的宿舍寒假不供水电,根本无法住人,庄老师知道后,热心把她接到家住,沈家别墅的房间不计其数,多一个她完全没有任何影响,而且庄群常接外地的学生回家住,姜宜便落落大方地接受了,当时预计最多三天,高铁就能通。
她住进去之后,才知庄老师和她先生寒假安排了出国旅游,家里就只剩下她和沈鹰州。
庄老师临出国前宽慰道:“鹰州年底忙,很少回家,你安心住,高铁什么时候开通,你什么时候走。”
因为她们夫妻出国旅游,也给家里的保姆都放了假回家过年,偌大的别墅,只有姜宜一个人住。
谁知第一晚,沈鹰州就回来了。
当时,姜宜正在厨房煮面条,冰箱里有不少蔬菜鱼肉,但她住别人家,尽量不动别人的东西,只煮了一碗简单的面,放了一个鸡蛋和几根蔬菜,再滴几滴香油,她从小没妈,生活自理能力很强。
沈鹰州进来时,整个别墅漆黑一片,只有厨房和餐厅的灯亮着,所以一眼就看到了她,扎着马尾,戴着发箍,露出光洁的额头,典型的学生,小朋友。
他唇角漫起一抹冷笑,庄群招生的范围越来越广,也越来越无底线,上至性感女生,下至乖巧学生妹,形形色色。
他无意交流,迈步往楼上走。
偏那小朋友逆着光,看到昏暗中一个流动的黑影,一惊一乍惊呼后,大声问:“谁在那?”
声音颤抖,却大着胆子小跑过来,迅速把客厅过道的灯打开,手里抓着一把锅铲,一副要战斗的模样。
被当成了贼,沈鹰州头一回遭遇。
他今晚应酬回来,喝了一点酒,正是微醺,看着这小朋友明明怕的要命又满腔无知的勇气,起了逗趣的心。
往她的身边靠近。
姜宜已经认出男人是庄老师的儿子,尴尬地想收回铲子时,手腕却忽然被钳制住,人瞬间被控制在一个带着微微酒气的怀里动弹不得,随之手腕发软,锅铲应声而落,清脆地砸在地面上。
姜宜整个人僵住,颤悠着道:“沈先生?”
耳畔是男人的声音:“小朋友,如果真遇到坏人,你这叫自投罗网。聪明的方法是躲起来,或者至少拿一把刀防身。”
姜宜住着别人家,还把人当贼,无地自容,所以忽略他话里的讽刺意味,解释道:“沈先生对不起,庄老师说您平时不回家,突然看到一个黑影,我太紧张了。”
沈鹰州这才松开了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重获自由,捡起地上的锅铲,为了缓解尴尬,也出于礼貌:“沈先生,我在煮面,您吃过饭了吗?”
还真没有。
今晚的局是创展集团的董事长组的,创展集团是国内最大一家民营的投资管理公司,今年计划发行1000亿的定融产品,所以请包括沈鹰州在内的金融圈人士聊一聊前景。
全程,别人都给创展的董事长面子侃侃而谈,唯有沈鹰州高深莫测,只听着没说话。
在他看来,一辆巨轮,哪怕性能再好,但承载超重,沉入海底是必然的,展创集团就是那辆巨轮。这是规律,和人的野心或者能力无关。
他喝了酒,但一口菜没吃,这会儿闻到厨房最朴实的面香,到真有些饿了。
所以在姜宜诧异的目光下,他坐到餐厅的餐桌上,等着姜宜端面。
可怜姜宜,学习到大晚上,饥肠辘辘煮好面,第一碗贡献给了他。
撒了葱花,绿叶菜,放了窝蛋的阳春面,对于酒后的沈鹰州来说,最熨帖,对面的小朋友乖巧坐着,脂粉未施阳春白雪一般,淡妆浓抹总相宜。
“你叫姜宜?”他问。
“是的,沈先生。”
这人吃相很好,普通一碗面吃出米其林大餐的氛围。但是姜宜无心欣赏,孤男寡女深夜坐在餐厅,加上男人的风情,太暧昧,她一脸戒备,只求他快吃完离开,她好去再煮一碗,她好饿。
沈鹰州觉得有趣,表面乖巧礼貌,很努力藏着对他的厌烦,但也不看看他是谁?
姜宜哪知对面坐着的男人是千年的狐狸,最会洞察人心,也最会拿捏人心。
他说:“看来你很不甘愿把这碗面让给我?”
他已吃饱,连汤底都不剩,微醺的酒意消散了不少,夜色正浓,闲来无事,在餐厅逗一逗掉进狼窝而不自知的小朋友,看她满脸通红,无措地想解释,蛮有趣。
当是提前给她上一课,叫她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
姜宜平日最怕和人产生冲突,能回避便尽量回避,第一次被人这样直白地掀开心中的不耐烦,住别人的,吃别人的,不仅把人当贼,连一碗面都不舍,实属说不过去,讨好型人格占了上峰:“怎么会,能给沈先生做面吃,是我的荣幸。”
“当真?”
“当真的。”
沈鹰州:“好,保姆放假了。从明天开始,我的早餐,晚餐,你负责。至于中餐,我在公司,视情况决定。”
姜宜?
这是把她当保姆了?
她同意了吗?
但沈鹰州一脸霸道,不容置喙:“期待明早的早餐。”说完推开椅子,从容离开餐厅,留姜宜一脸的莫名。
天气预报,依然是大雪,有些中部省市雨加雪,很多路段塌翻,前往之城的高铁线路正在紧急抢修,航班也大面积延误。
大概近三天内回家无望。
姜文鸿乐观:“赶在过年前回来就好。年前老爸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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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老师人在国外,也对她发来亲切的关爱,问她住的是否习惯,庄老师断定沈鹰州年底忙,往年跟空中飞人似的不见影子,所以全部不必顾及他。
但庄老师忘了,国内恶劣天气,沈鹰州很多出行也被迫停止,这几天什么差都没出。
一早,姜宜等到日上三竿,昨晚和她说期待早餐的男人在楼上终于有了动静。
她上楼,想问他对早餐有什么要求,住了人家的房子,她希望自己看起来至少是有诚意的。
对,看起来。
两人在楼梯上撞了一个正着,沈鹰州刚洗完澡,头发半干不干,只在腰间随意围了一条浴巾下楼,准备去吧台喝杯黑咖提提神,姜宜埋头就往上走,险些撞到他...,抬头看到他肌肉紧实、壁垒分明的身体,血脉偾张,是如果出现在网络上,她会肆无忌惮盯着多看一会儿的程度。
沈鹰州皱眉,好一会儿才想起眼前这个莽撞的女孩是庄群的学生,寒假在他家借助几天。
“沈先生,早餐想吃什么?”姜宜往下一个台阶,仰头问。
沈鹰州居高临下,同时想起昨夜他一时心血来潮,要让人家准备早晚餐的事。
啊,姜宜从他眼中看出他已忘了,早知不该来提醒他,懊恼至极。
“煮一杯黑咖。”他只围了条浴巾,他风流并不下流,家中有外人,所以转身上楼回房换衣服。
昨夜微醺时的浪荡已荡然无存,换好衣服,一派矜贵又正人君子的模样坐在姜宜的对面。
他似乎有两副面孔,姜宜不知哪副才是他的真面目。
餐厅落地窗外飘着细细的雪,落在常青树上悄无声息的融化。
沈鹰州看了眼餐桌,一杯黑咖孤零零摆着,其它什么都没有,他看向姜宜:“这就是你特意等我起床后准备的早餐?”
姜宜:“对不起沈先生,我不擅长做饭,冰箱里有全麦面包,您要吗?”
沈鹰州挑眉,什么都没说,自己去冰箱里拿了面包,放到面包机加热片刻拿出,坐在桌上慢条斯理吃。
小朋友跟他玩心眼,未免稚嫩。
家里的厨房食材丰富,冰箱里应有尽有,昨夜那碗阳春面,没有几年厨艺,无法用简单的食材做出那份鲜香。
餐厅很安静,安静得似乎能听到他咀嚼和吞咽的声音。
“沈先生,祝您用餐愉快,我回房了。”姜宜看他啃能噎死人的全麦面包,有一些小得意。
到了晚上的时候,沈鹰州从外边回来,晚餐时间,姜宜又端上一碗阳春面,一脸歉意:“沈先生,我只会做面条。”
沈鹰州接过她递过来的筷子:“会做面条就很好。”
照例,把面条和汤都吃了一个干净。
姜宜住了三天,做了三天的面,她就想看看,一个养尊处优,习惯了精心制作美食的人,每晚吃重复的清汤寡面,他能忍到几时?
只是她低估了沈鹰州的耐性,连着三晚,看到重复的阳春面,他眉眼都没有波动,和第一晚那样,慢悠悠吃完,享受美食一般。
倒是让姜宜有一些不忍,慢慢生出一丝愧意。第四天,天气终于好转,很多航班恢复运行,而前往之城的那条高铁线也终于疏通,她可以回家了。
所以留宿庄老师家最后一晚,她决定好好表现,给沈鹰州正儿八经准备一顿晚餐。
做饭对她来说是基本的生存技能,姜文鸿常进山里抢修,有时候一去就是一个星期不见人影,她自己照顾自己,很独立。
沈鹰州一回家,她就跑过去递给他一个手写的菜单,都是她的拿手菜:“你点餐,我做。”
因为相处了几天,不再像之前那样陌生,姜宜和他说话也自然了很多。
沈鹰州不明所以看着她。
她解释:“我明天就可以回家了,这几天在这打扰你,今晚我好好做一次饭。”
他听后,唇角漫起一抹笑意:“哦,原来之前没有好好做?”
露馅了!姜宜跪滑得快:“手艺留到最后才是惊喜嘛。”
沈鹰州:“我请你吧,感谢小朋友这几天的照顾。”
他把那张手写的菜单折了一下还给她:“至于你的惊喜,我期待下一次。”
就这样,姜宜莫名坐上他的车和他外出就餐。
他们的故事,从那一夜开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在姜宜满身落魄时,他高高在上:“姜宜,你是怎么把自己混这步境地的?”
“沈鹰州,任何人都可以说我,唯独你没有资格。”
昔日,那盏厨房柔光灯下纯真的小朋友,如今长出了坚硬的壳,长出了满身的刺。
沈鹰州看她眼底的水雾很快散了,说完这句话之后,头也不回地融入夜色之中。
他站在户外抽烟,他的司机过来汇报:“那位李总已经在饭店等了许久,现在过去吗?”
“去。”
沈鹰州灭了烟,径直上了驾驶座亲自开车,司机坐副驾。
他平时习惯独来独往,很少带司机,除非有应酬,但只要没喝酒,都是他开车。
开始的时候,司机诚惶诚恐,摸不清他的脾气,以为是对自己工作不满意,后来多坐了几次副驾,便习以为常了。
也因此闹过一些笑话,常有不明所以的客户,以为司机是沈鹰州,常对着司机热情称呼沈总。
司机恰好也姓沈,是沈家远房亲戚,最初被叫沈总,面红耳赤,尴尬不已,沈鹰州到是散漫随性:“叫你沈总,你就应着。”
沈鹰州的说辞是:“对方这点眼力劲都没有,你去应付足够。”
司机渐渐也能脸不红心不跳,应对自如。
今晚,沈鹰州受他母亲庄群所托,出来见一家制造业民营企业的老总,想让沈鹰州帮忙找融资度过难关。
这种请求,沈鹰州每天能收到无数,向来是无视的,但人家拖关系求到庄群那,他不得不抽时间出来应对。
对方姓李,在饭店门口,一见到他的车便热情迎了过来,目光落在沈鹰州和司机的身上,稍愣了一下,然后不是太确定地对司机打招呼:“沈总?”
司机不否认也不答应,只是点了点头,遵从沈鹰州的判断,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没必要深谈。
而沈鹰州真把自己当司机,淡定自若去泊车,真正的司机跟着李总进去“详谈”。
到底是沈鹰州的司机,耳濡目染,这点专业上的事,也能说得头头是道,让对方听了觉得寻觅到了知音。
沈鹰州在快散场时才姗姗来迟,坐在不起眼的位置听个大概。
李总:“这两年贸易战,我们国外的订单锐减,导致资金周转困难,但银行那边放贷现在也卡得很严格,所以才想找沈总帮忙。”
司机听完,看了眼默不作声低头吃饭的沈鹰州,便明白什么意思,所以态度温和,但很明确拒绝对方的请求,这个忙帮不了。连银行都不给他们贷款,可见早已经资不抵债。
李总有些黯然,但对方能在百忙中抽出一个小时来谈,并且相谈甚欢,也只能如此。
和李总告别后,司机道:“沈总,我开车吧。”
沈鹰州:“我回家,你自己打车走。”
司机看着他潇洒离开的背影,这样的老板,在他工作的领域十足的威严,但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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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鹰州开车回家,中途接到他庄群的电话,“鹰州,你应酬完了吗?让司机顺道过来接我。”
庄群今晚也有应酬,她的几个得意门生请她吃饭。
沈鹰州:“司机下班了,你把定位发我。”
庄群和学生吃饭的饭店离得不远,沈鹰州拐了一个路口就到了,庄群站在路边,身后站着三个女生,一个比一个长得漂亮,气质出众。
难怪让他来接。
沈鹰州没开门,只是落下车窗,对庄群道:“替你们叫一辆车?”
庄群:“有现成的车,叫什么车?开门。”
沈鹰州桃花眼往那三个女孩撇了一眼,庄群的得意门生,当然也都是金融圈人士,对沈鹰州早如雷贯耳,见他看她们,都纷纷热情招呼,不免有些心动。
沈鹰州的目光落在期中一位叫林一湘的女孩身上,他认得她,林一湘是中太证券的高级经理,曾经跟着她的领导和沈鹰州出过差,在中太证劵有个外号,“素颜女神”,也是财经大学的校花。
当初出差时,她对他的自我介绍便是:“我是庄老师的学生。”
此时,林一湘见他看她,便笑着说:“沈总好,我下个月入职明禾。”
她刚在中太证劵提了离职,一个月之后,入职明禾投资银行。
沈鹰州:“哪个部门?”
“许月辉,许总。”
庄群已打开车门:“别站着说,上车。”
林一湘:“谢谢庄老师,我们打车回去就好。”
沈鹰州无意送她们,她们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庄群看沈鹰州是真不想送,便也不勉强:“你们路上小心,到家给我发信息。”
“好的,庄老师,沈总,再见。”
庄群作为财经大学知名教授,桃李满天下,金融圈遍布她的学生,所以这些学生也自成组织,隔三差五请她相聚,把她这当维系人脉的桥梁。
上了车,行驶了一会儿,庄群道:“林一湘不错,才情,外貌,在同龄人里数一数二。”
“嗯。”沈鹰州漫不经心嗯了一声。
“她去了明禾,你对人家多照顾一些。”
“行。”
庄群说什么,沈鹰州便顺着答什么,让庄群一时不知该怎么往下说,说少了,怕他没听出言外之意,说多了,又怕他烦。
所以庄群也只是点到为止,问了一个她很好奇的问题:“你为什么跳槽到明禾?”
诚然明禾是头部的投行,但对于沈鹰州来说,不值一提,和他做任何事都有规划的性格截然不同。
沈鹰州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连财经新闻想采访他,问他跳槽的目的,他同样没有回答。
无需向任何人交代。
庄群:“我听说姜...”
宜字没有说出口,她的电话响了,是那位制造业的李总打来的电话,很热情地表达感谢:“庄教授,谢谢您帮忙引荐沈总。”
庄群听着这高兴的语气,沈鹰州帮他了?她奇怪地看了眼沈鹰州,助人为乐可不像他的风格。
李总:“庄教授,沈总为人谦和有礼,虽然没有合作,但是给我指了不少明路,感谢您。”
李总千恩万谢挂了电话。
庄群:“你又让司机老沈替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沈鹰州颇为无情:“不然您老给我安排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情,我哪来的精力应对?”
庄群:“罢了罢了,也怪他们没有眼力,找你谈事,不提前看看你的资料,成不了大事。”
庄群挂了电话,继续刚才的话题,叹了口气:她们同门这几个孩子,我完全不担心她们的前程,一个个都是人精。我唯独担心的是姜宜,她时运不好,一张好牌打了稀烂,我前阵子打她原来的电话,手机停机,原来的微信号不知是注销了还是把我屏蔽了。
沈鹰州沉默着继续开车,没说话。
庄群:“刚才问林一湘她们几个,也说没联系,不知去向。你说,这孩子也挺薄情的,原先在学校时,我对她最照顾..。”
沈鹰州打断她的话:“妈,虚伪的话,留着对外说,和我,没这必要。”
在外人面前维持母慈子孝,私下,撕开那层面纱,彼此都龌龊,再往细了谈,都嫌恶心。
庄群就此闭了嘴。
沈鹰州面色如霜,到了前面路口把车停下:“到了,这点路自己走吧。”
“什么时候回家住几天?”
“忙,有空再说。”调转方向,一溜烟没影了。
——
姜宜对中介说完那番狠话之后,到了家,收到中介的回复:“姜小姐,我是站在你这边为你好。那王阿姨的主要工作就是收租,她最多的就是时间,以后三天两头去找你闹,你的时间宝贵...”
60秒的语音,姜宜懒得往下听,也强势地回复:“我有时间奉陪到底。如果你们单方面结束合同,不仅是王阿姨违约,你们中介也违约,我要一并追究赔偿责任。”
她说完,开始拆脚边放着的一个快递包裹,是昨晚露宿在沈鹰州办公室外时,下单买的摄像头,下午到了,她按说明书安装在门口,既是保护自己,也是留下影像以备不时之需。
波折多了,反而心平气和,再差也不过如此。
隔天,她锁好门,确保手机连着门口的监控,给了她不少安全感,放心去上班。
刚走进明禾大厦,忽见一个打扮时尚,穿着精致的职业套装的女人,在大堂处,自言自语在讲着金融专业知识,来回踱步,比划着,像是在会议室里对着众人演讲PPT。
姜宜的心一紧,低头往电梯间走,不料与那个女人的眼神撞了一个正着,她躲闪不及,那个女人已经快步跑过来,抓着她的手臂:“我认识你,你是沈鹰州的小女朋友。”
姜宜心一颤,“你认错人了。”
“不会认错,你就是沈鹰州的小女朋友,你忘了,我叫文雅静啊,你还请我吃过饭。”
姜宜被她抓着动弹不得,是的,她认得文雅静。
其实,金融圈里,很多人都认识文雅静,因为文雅静是被沈鹰州整疯的。
这几年,文雅静隔三差五就出现在有沈鹰州办公的大楼,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像是来上班,远远见到沈鹰州,礼貌打招呼:“沈总,早上好。”
等到晚上沈鹰州下班,她又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沈总,下班了?”
开始时,还有大厦的保安或者前台出来驱赶,但是久而久之,她每次穿着得体,打扮精致,只是早晚跟沈鹰州打声招呼,并不攻击任何人,再加上沈鹰州完全无视,所以也就不再驱赶她。
姜宜不知过了这么久,她竟如此执着,甚至找到明禾大厦来。
她对文雅静无能为力:“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说着,逃也一样刷卡进入电梯。
电梯门关上,她靠在电梯墙面上,后脊背一阵发凉,有一种深深的无奈感,当年因为她同情文雅静,请文雅静吃过寿司,沈鹰州很冷漠:“如果没有能力帮忙,在一开始就不要给人希望。”
她不理解:“可是你明明有更温和的解决方式,何必把人往绝路上逼。”
沈鹰州:“姜宜,温和的解决方式要浪费多少时间?性价比不高。”
他永远讲效率,讲性价比。
文雅静当年是沈鹰州的下属,工作能力出色,所带领的团队每年业绩排名前三,事业女强人,也正因此,每天忙于工作,频繁出差,聚少离多,她的先生出轨了,文雅静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为了挽回家庭,把重心放在维持婚姻关系上,导致部门的业绩连年下滑,连续两年垫底。
按沈鹰州末位淘汰制的管理,连续两年垫底的部门,将整个被裁掉,不管你曾获得多么辉煌的成绩。
当时,姜宜和沈鹰州正是热恋期,有一晚,两人看完电影从商场出来,是一部有些悲情的爱情文艺片,姜宜看得眼泪汪汪,而沈鹰州全程昏昏欲睡,他是在姜宜抱怨他陪她的时间少,特意安排时间出来,陪她看在他眼中毫无营养的爱情文艺片。
当时沈鹰州正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只见一道影子朝他们奔过来,沈鹰州快速把她拉进怀里护着,待看清是文雅静之后,才松开她。
文雅静脸色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沈总,我会努力的,我不能丢了这份工作。”
文雅静当时的状态已经十分不好,因为先生出轨,又面临失业,神情有些恍惚,不似平时的干练。
然而,沈鹰州只是继续牵着姜宜的手往外走,连表情都未变,他对于弱者,对于失败者,从未有过丝毫的同理心。
姜宜挣脱开他的手:“你等一下。”
她回头朝快要晕倒的文雅静走去,扶着她坐在一张椅子上,又快速去旁边的店买了一瓶可乐和一盒寿司递给文雅静:“你是低血糖了,先喝点可乐,再把寿司吃了。”
姜宜坐在那陪着文雅静,等她的脸色好转之后,才匆忙离开。
沈鹰州开着车在商场外等她。
那时,姜宜还是在校的研究生,没有什么工作经验,对于沈鹰州的手段,她不理解,所以沉默地坐着。
等红灯的时候,沈鹰州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转头看他:“你这是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给我脸色看?”
姜宜有些倔强:“不敢。”
沈鹰州忽笑:“长出息了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我只是觉得,她也挺不容易的,工作能力出色,只是这两年家庭原因影响了工作,只要她把心放回工作,一定可以取得更好的成绩。”
绿灯亮了,沈鹰州漫不经心转着方向盘:“那给她一个机会?”
姜宜转头看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真的?”
“当然,好不容易和我家小朋友约会,不想看小朋友愁眉不展。”
他只比她大几岁,但以前总喜欢叫她小朋友,她每回抬头挺胸:“我不小。”
她身高168,该长的都长得很好,怎么会小。
他看了眼她:“是不小,脾气更不小。”
在一起时,她以为他叫她小朋友是宠爱,后来才明白,是身份悬殊,智商悬殊,是他对她不动声色的一种降维沟通。她和他之间从来不是平等的。
那夜她留宿他家,他似要惩罚她的不听话,折腾到凌晨,她精疲力尽,他却精力充沛赶飞机出差,她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我去送你。”
恋爱时,总想争分夺秒多呆一会儿,结果,一上车,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又呼呼睡着了。
到了机场被他推醒,他看她困顿的样子,心疼又没好气:“这么困,在家里睡不好吗?”
“不好,你看,我们又多相处了一个小时。”
“傻。”
下车前,她问:“你昨晚说给文雅静一次机会,是真的吗?”
大约她的问题太过于天真,沈鹰州挑眉,低头含住她红唇吻了一会儿之后,在她唇畔说:“小朋友,给你上一节人性课如何?”
那句话,那时的场景,已经过去三年多,此刻想起,犹如昨日,依然震动她的耳膜。
他确实给她上了一节刻苦铭心的人性课。
想到刚才看到的文雅静,她全身发凉乘坐电梯上楼,刚到工位就收到许月辉发来的消息,言简意赅嘱咐:“南荟馆,今晚订个包间,迟聿来了。”
姜宜这才想起,今天香港的迟聿要来。
姜宜只在面试那天和迟聿见过,后来每个月试用期的评估,迟聿会和她通个电话,简短沟通,所以算不上熟。
但姜宜对迟聿始终心存感激,在她找不到工作时,拉了她一把,也在许月辉每个月评估扬言要把她开了时,迟聿坚持用她,更让她参与到阳晨游戏的项目中,积累经验。
临下班时,旁边的莫清去洗手间补妆,下午的时候特意找tony老师吹过发型,此时波浪长发,低胸长裙,不像是同事聚餐,反而像是参加私人应酬。
她补完妆,落座之后,身上若有似无很淡的香水味,很特别很好闻,是她自己调制的,外边买不到。
莫清对外是单身,但共事几个月,姜宜已察觉出莫清和迟聿的关系不一般,晨阳游戏一起出差时,莫清中途飞了一趟香港,第二天才回,同住一起,身上隐约的痕迹,姜宜当没看见。
只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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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下了班前往南荟馆,姜宜走在最后面,刚从电梯出来,到大堂处,姜宜的手臂忽然被人抓住,抓得很紧,她吓了一跳,惊呼出声,是文雅静,她竟然没走,一直在楼下等着。
前面的同事听到她惊呼,都纷纷回头看她,待看清是文雅静之后,都有些诧异,沈鹰州在哪,文雅静就跟着去哪“打卡上班”,在行业里已经算不得什么新鲜事了。
只是她抓着姜宜做什么?
姜宜心惊胆战,深怕文雅静这时候开口说出“你是沈鹰州的小女朋友”这种话,她强制冷静道:“你先放开我好吗?”
许月辉和莫清也都回头看着文雅静抓着姜宜的手。
文雅静表面打扮得精致,穿着职业套装,只要不开口说话,完全看不出她患有精神疾病。
但此刻,她抓着姜宜的手,比平日癫狂,仿佛看到的是沈鹰州,她的笑迫切,充满期待,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显得十分诡异:“我请你喝可乐,吃寿司好不好?带我去见沈鹰州。”
她抓着姜宜纤细的手臂,长长的指甲陷入姜宜的肉里,姜宜觉得自己的手臂快要断了,剧痛。
她说得含糊不清,外人听不懂,姜宜却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这时前边的许月辉看到姜宜被抓着,到底是男领导,只能他出面,大步过来,声音洪亮:“干嘛呢,干嘛呢,快松手。”
很有威慑作用。
以前一直没有攻击性的文雅静,大约感受到了危险,忽然激烈起来,从身后用双手勒着姜宜的脖子,“带我去见沈鹰州,我要见沈鹰州...”,她的语速极快,说这些话的时候,还念念有词地背诵金融相关的风险控制知识。
这里的轰动,已经引起了大堂来往人员的关注,这栋大厦,全是同行的公司,不少驻足围观。
姜宜呼吸困难,快要窒息,但她强迫自己镇定,努力张着嘴,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说:“你先松手,我陪你喝可乐吃寿司。”
许月辉见姜宜脸色憋的由红到苍白,眼球快要充血,也顾不得别的,喊着保安的同时,一手从身后抱着文雅静,一手去掰她勒着姜宜的那只手,场面有些怪异,像是许月辉抱着两个女的。
他心中暗骂,他妈的,老子一世清白可别毁了。
文雅静用的蛮力,许月辉用的巧力,终于钳制住了文雅静,把她的手从姜宜的脖子处拿开,
姜宜重获自由的瞬间弯着腰,抚着脖子剧烈地咳嗽,努力地张嘴呼吸氧气,苍白的脸逐渐涨得通红。
就在这时,人群忽然出奇地安静,连骂骂咧咧的许月辉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一种无形的压迫人的气息笼罩,姜宜的心脏蓦然收紧,她抬头的刹那,看到了沈鹰州,他逆着光,五官分明,附身扶起姜宜:“还好吗?”
他的眼神不动声色把姜宜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姜宜只觉得他面部可憎,十恶不赦,她遭受的,文雅静遭受的,又岂是一句轻飘飘的还好吗就能掩盖过去,但是这么多的同事围观着,她只能无声地抽出被他钳制着的手臂。
而他忽而神色凌厉看向保安和前台:“明禾每年给你们交天价物业费,你们就这么办事?”
一直疯癫的文雅静,在看到他时,或许多年当他下属被驯化的原因,竟然瞬间安静,双手垂下,像是在开部门会,认真听讲的样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前台急忙说:“已经报警马上到,以后一定不会让她再进来。”
文雅静被保安控制着,却对着沈鹰州认真汇报工作:“沈总,我和弘佳保险公司谈过发行巨灾债劵的事,约了他们董事长今晚见面详谈..我今年一定能超额完成业绩...”
时光早把所有人侵蚀得面目全非,只有文雅静的思想永远定格在三年前那个被正式辞退的上午,继续在努力争取着工作。
沈鹰州的气场实在太强,哪怕整个大堂都是金融圈的精英,他也是最吸引眼球的那个,让人忽略不了。
姜宜嗓子已不那么难受,她不敢看文雅静那张绝望的脸,更不想看到沈鹰州残忍的模样,所以退至一旁。
文雅静被保安控制着等待警方处理,人群逐渐散去。
许月辉回头问姜宜是否要去医院?
姜宜摇头说没事,迟聿来内地,她不想扫兴。
许月辉便转身邀请沈鹰州:“沈总,我们聚餐,一起啊?”
沈鹰州看了眼人群后站着的姜宜,见她红着眼,眼里满是对他的厌恶,便淡淡说了句:“不了。”大步离开。
一行人如常去南荟馆,迟聿已经到了,刚才的小插曲很快就被大家抛到脑后。
这是姜宜第二次见迟聿,不在他能俯瞰整个维港的办公室,他整个人看起来平易见人很多,有一种西式的自由洒脱,过来一一和他们握手或者拥抱,。
到了姜宜这,姜宜先伸手:“迟总好。”
“姜宜,又见面了。”
迟聿和沈鹰州他们这样的人,在金融圈能混到今天这样的位置,都不是普通人,虚虚实实,逢场作戏,让人看不清。
哪怕是许月辉,也都是人精。
今天请迟聿吃饭,特意安排在金融街的南荟馆,没去其它地方的餐厅,就是不打算避讳,磊落大方做给沈鹰州看的,证明他和迟聿是正常的同事关系,不用藏着掖着,不怕给人看。
许月辉足够现实,在沈鹰州空降过来,尤其是赛普科技的案子上,他就自觉站沈鹰州这边,但迟聿的面子,他也不能不给。
几人入座,包间不大,五六个人正好,都是姜宜的前辈,所以她站在门边等大家入座了她再坐,却莫名的,最后只剩迟聿旁边一个空位。
而一整个下午都在精心打扮的莫清,真见到迟聿,却是避嫌,坐在离他最远的地方,只是那双媚眼不经意中总是停在迟聿的身上。
姜宜离迟聿近,他身上也有若有似无的香水味,似曾相识,她在莫清的身上闻过。
可此时,他们两人却像是并不熟悉的上下级同事。人与人之间,都藏着不足与外人道的秘密,或甜,或苦。
迟聿对姜宜很关照,对许月辉玩笑道:“月辉总,姜宜怎么样?你是否该感谢我,给你安排一个得力部将?”
许月辉骂归骂,甚至每次试用期评估都扬言要开除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但内心早已对姜宜改观,除了有过硬的专业能力,抗压能力更是一顶一的好,但他不会当面夸员工,只说:“迟总亲自选拔的人当然好。”
迟聿笑道:“姜宜,你们月辉总要敢再骂你,你跟我说,我给你撑腰。”
姜宜:“谢谢迟总,月辉总对我很好,给过我很多帮助。”
许月辉:“虚伪!指不定心里怎么骂我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怎么骂我的,我门清。”
对面的莫清温言软语,似娇嗔玩笑道:“那你为什么非要做让员工骂的事,天生欠骂喽?”
几人都哈哈大笑,姜宜松了口气,总算把话题从她身上转移开。
吃完饭,已经是夜里11点多,一行人站在门口和迟聿道别,这时的莫清安静站在一旁,大约想等大家都离开后,和迟聿一起离开。
姜宜见此,和迟聿说了再见之后,便匆忙跟上许月辉他们的脚步,已经过了末班地铁,她今天只能打车回家。
“姜宜。”这时迟聿叫住了她。
“迟总,还有事?”她回头问的时候,也看了眼莫清,莫清媚眼浅笑,但似笑非笑,看着姜宜的表情晦暗不明,让姜宜心里紧了一下。
迟聿说:“末班地铁过了,我送你回去。”他来内地,有公司给他配车。
姜宜礼貌拒绝,扬了扬手机上的叫车软件:“我叫了网约车。”
偏偏屏幕上寻找车辆的圈圈在转呀转,深更半夜并不好打车,迟聿看着那个圈圈笑。
姜宜看向莫清,莫清往自己的车走去,阴阳怪气道:“迟总想对美女献殷勤,当然要满足他。”
说完上了自己的车,一脚油门轰然而走,很是洒脱。
姜宜骑虎难下,不坐迟聿的车,显得她小气了似的,好在车上有司机,迟聿也彬彬有礼,和她并排坐在后座,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迟聿的手机一直在响,信息一条接着一条,姜宜不用猜,也知道是莫清发来的,他们的关系隐秘,不像情侣,更像露水姻缘,莫清显然更上头。
迟聿大约点错了,莫清的声音传来:“迟聿,你王八蛋。我开了房在...”
迟聿锁了手机。
但这已完全证实了姜宜的猜测,红尘男女,诉不尽的情事。
“我家就在前面,迟总,你忙你的。”
迟聿点头,他对姜宜从始至终都是关照的,在姜宜下车跟他说再见时,他说:“姜宜,转正的事不用担心。生活上,如果有困难,也请一定跟我说,你是我招进来的,我有责任让你在明禾的工作稳定和安心。”
几句话很熨帖,是姜宜最近这段日子以来,听到的唯一温暖的话语,这让她有些动容:“谢谢迟总。”
这一天,过得太充实,她以为洗完澡便能倒头就睡,但临睡前,文雅静那张消瘦而癫狂的脸从她的脑海里闪过,沈鹰州的那句“小朋友,给你上一节人性课如何?”戏谑的声音也在脑海里回荡。
那年的机场,她依依不舍从车上下来,送他到检票口,热恋时满心满眼都是他,恨不得24小时粘在他的身上,大约她的目光太过于炙热和依赖,已经过了安检的沈鹰州回头看她时,脚步停了一下,转身和安检员打招呼之后,大步出来把她拥进了怀里:“跟我一起出差?”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可以吗?周末,我没有课。”她急急地解释。
他说当然可以,说她站在那像只被遗弃的忠诚小狗眼巴巴看着他,不带她走,他没法安心工作。
所以她全身上下只带着一支手机,跟着他说走就走,全然地相信他。
在那个陌生的城市,他们度过了一个非常愉快的周末,白天,沈鹰州开会见客户,她去景点旅游打卡,互不干扰,晚上两人回酒店疯狂
姜宜那个时候真的好爱他,为爱癫狂,要把自己燃成灰烬也心甘情愿。
出差结束回来,同样的机场,姜宜天真地看着沈鹰州给秘书打电话:“联系文雅静,她既然如此重视这份工作,给她两个选择,要么她留下,要么她的团队成员留下,只能二选一。”
他就像是恶魔,所谓给一个机会,不过是把文雅静再次架在火上烤。
送她到学校,他不急着下车,问姜宜:“你猜猜,文雅静会选择自己留下,还是让她团队的成员留下?”
文雅静团队的成员有5人,这两年跟着她也不好过,上有老,下有小的,都不能丢了这份工作。
“我不知道。”
“换位思考,如果你是她,你会怎么做?”他逼问。
“如果团队成员能留下,我可能会选择自己离开,留下团队。一个人难,比5个人都难要好。”
沈鹰州笑:“等下周揭晓答案。”
文雅静太需要这份工作,她的先生,她花了两年也没有挽回,她成为了感情彻底的失败者,所以这份工作对她至关重要。
经过一周的挣扎和纠结,文雅静只能考虑自己,只能选择自己留下。
姜宜问沈鹰州:“所以,你尊重她的选择,留下她吗?”
沈鹰州:“我只是为了给你上一节课,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善良,舍己为人。至于文雅静,留不得,她怎么选,结果不会变。”
他说她善良,说她舍己为人时,虽不带讽刺,但也绝没有夸赞之意。
相较于文雅静的选择,姜宜更难以接受沈鹰州的行为,不可思议看着他:“你言而无信。”
“对,这节人性课,也包括我在内,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话。”
他只是为了给她上一节课。
她当真了。
文雅静也当真了,以为抓住了机会,也正因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落空之后,精神几乎崩塌。
沈鹰州的残忍总是在这样的无形之中。
姜宜不知自己在其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文雅静疯了,是否因为她的一念之差。
过往如同一场梦,随着文雅静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异常清晰。
———
盛夏时节,天气如同她的生活变化莫测。
天气预报,之城连日暴雨,姜宜打了几次姜文鸿的电话都打不通,往往极端天气,为了保证之城的用电正常,姜文鸿和同事要进山里巡查,山里没有信号,经常联系不上很正常,但这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次却让姜宜的心砰砰跳得心慌。
姜文真依然每天一个电话,从开始的催债到后面的诉苦,大概意思就是杜子瑞在银行合同工的工作不稳定,现在银行效益不好,时刻有被裁员的可能,而小雪的父母,给了最后一周的通牒,肚子里的孩子不能再等。
姜宜问:“之城的天气怎么样?我爸是不是和程叔上山了?”
姜文真:“为了保障用电,昨天就进山里的电站,天气预报要下一周的雨,你爸最早也要下周才能回城。姜宜,你爸进山里没信号,倒是躲了清净,不用担心追债,可怜我家杜子瑞和我孙儿。”
所有话题都能引到钱上,“姜宜,你到底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在想办法了。姑姑,山里那个电站的固定电话,我刚才打了也没人接。之城的雨很大吗?山里会不会有山体滑坡?”姜宜最关心姜文鸿的安全,他每回进山作业,她都要提心吊胆。
“不用担心,他又不是第一次进山,那座山,他和你程叔,闭着眼都能走。”
姜宜心惶惶然地挂了电话,对于姑姑还债的事情,她之前委托吴羡帮忙拖关系的事,吴羡在国外参加展会,也一直没有答复。
贷款公司也是每天一个电话,她不接,就发信息,每天一条威胁,这次泼油漆,下次就要断姜文鸿的腿,上一条写着,要姜文鸿的命,只要他上山作业,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看到这条,姜宜的整颗心更加悬着。
她低头看手机,办公桌上,许月辉过来,叩叩叩,敲了三下她的桌面:“大家都在忙,你在这摸鱼玩手机,不想干就滚啊。”
姜宜知他没事不会找她,马上收起担忧的心情,打开邮箱,见许月辉一分钟前给他发了一份赛普科技的材料:“今天晚上12点前,我要看到赛普科技所有下游企业的资料,马上整理。”
许月辉想承做赛普科技的上市项目,想在沈鹰州面前表现,所以带着整个部门每天加班,查找行业信息,做分析报告,以此博得沈鹰州的关注。
赛普科技是做无人驾驶芯片的,集软件硬件和数据算法为汽车提供自动驾驶辅助功能,它像是一匹黑马,这几年横空出世,成为新能源汽车最大的供应商,集结了十几家知名的风投公司投资他们。
到目前为止,赛普科技的估值600个亿,计划赴港上市,是今年整个远东市最大的一个IPO项目。
对于这样一块肥肉,显然不止明禾一家投行想承揽,很多券商投行都在争取,竞争激烈。
姜宜开始不知许月辉为什么那么笃定,赛普科技一定会把上市的工作给沈鹰州,直到她开始查赛普科技的材料才发现,投资赛普科技的十几家风投公司,都与沈鹰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都是他当年牵线搭桥的,而且沈鹰州两年前就开始对赛普科技进行财务管理规范和上市辅导,他个人和骆珈更是关系匪浅,所以几乎没有悬念,赛普科技上市,找保荐单位只会找沈鹰州。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骆珈下午到明禾找沈鹰州,她似乎偏爱黑色,依然穿了一套黑色的真丝无袖套装,和上回那套有一些细微的差别,腰间有条细细的腰带,突显出纤细的腰肢,而黑色,也衬得手臂和脖子格外的白皙,有女强人的气场,又不失女人的风情。
一进明禾,就吸引了所有的人目光,沈鹰州的秘书亲自到一层接的她。
一个是貌美的身价百亿的女强人,一个是金融圈炙手可热的单身男人,最为人津津乐道,圈内已有不少人暗传两人之间的风月情事,有声有色。
骆珈到了沈鹰州的办公室并未进去,而是被沈鹰州直接安排到了会议室,沈鹰州的秘书也通知了包括许月辉在内的,十几个平行部门的负责人来开会。
骆珈有些气恼:“多少投行等着我青睐,排着队要见我,沈总倒是不把我放眼里,让那些小兵小将来糊弄我。”
沈鹰州一副随性的模样:“到时需要小兵小将们具体做你这个项目,让你提前见见,看哪个部门最合骆总你的眼缘。”
能做到骆珈这个位置,都是性格强势,有自己独特的一套,不容人置喙的一面,所以让她自己选将来要合作的部门,提高沟通效率。
沈鹰州只负责把这个客户签进来,具体上市的所有高强度的工作,当然是交由底下的部门做。
骆珈:“你们明禾,除了许月辉我拒绝合作之外,其他承做团队,是谁都行。”
“月辉总主导过多家企业上市,是明禾业绩得最好的部门。”
“他那土匪的性格,我不喜欢。”骆珈直言。
沈鹰州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见过姜宜被许月辉指着鼻子骂过的场景,但人家就安静站着听着,末了只会抓重点,声音冷冷静静地问:“所以,月辉总,这份报告只需要改股东信息这一项对吗?”
她很平静,而许月辉被气得冒烟。
她总有这样把人气得冒烟的本事。
十几个部门的负责人,除了在外出差的,都来开这个会,许月辉打头阵,坐在沈鹰州的旁边,对面坐着骆珈,别的部门负责人依次落座。
赛普科技虽没有正式和沈鹰州签合作合同,但几乎已经默认合作关系。
这是沈鹰州接管明禾以来,承揽的第一个项目,他为了表示自己一碗水端平,不偏不倚,把所有部门都叫来开会,机会自己争取。
这些负责人,对外的职称都是总经理,性格迥异,有像许月辉那样土匪性格的,也有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有的健谈,有的寡言,但毋庸置疑,全都专业性极其的高。
许月辉听了一遍,好家伙,全都有备而来,对赛普科技每年的财务数据,全都张口就来,精确到小数点。
这都是拼了命,想从沈鹰州那拿到这个客户,一旦做赛普科技,不仅能为自己的履历增加浓墨重彩的一笔,还有就是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金可观,做一年吃三年,三年都可以躺平不用做别的项目了,所以谁不抢?。
要是以往吧,许月辉自然自信满满,但是现在,大家都默认他是迟聿的人,在沈鹰州这没有任何优势。
这个会,一直开到晚上七八点才结束。
几位老总鱼贯离开会议室,留沈鹰州和骆珈在办公室继续谈。
骆珈:“叫你们法务明天把合同发我,沈总,你是第一个让我上赶着要合作的投行。”
沈鹰州傲然:“骆总有更好的选择吗?”
骆珈是真恼,却又无可反驳,赛普科技能发展得这么快,从最初就得到沈鹰州的扶持,那么多风投公司投资她,往里砸钱,才让赛普有了今天的成绩。
而骆珈手中的股份也因为一次次加入风投公司,被稀释,甚至那些风投公司加起来的股份占比,比她这位创始人还高。
换言之,她在赛普科技的话语权已被削弱许多。
她对沈鹰州是又爱又恨,他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鹰,“你一早就看中我的公司,所以才替我引荐那么多风投公司?”
沈鹰州不置可否。
骆珈:“我如果知道那十几家风投背后真正的老板是你,我绝对不会接受。”
本来十几家风投,各家都占一点股份,她还是赛普科技最大的股东,但是这十几家背后都是沈鹰州,意味着沈鹰州的股份比她多,变成了真正的老板,当然,这些是隐蔽的,无真实证据。
沈鹰州道:“骆总言重了,我们是双赢。”
骆珈:“鬼的双赢,赛普科技是我全部心血,经营这么多年,老板变成了你。”
沈鹰州:“你也知你经营多年,如果没有我,赛普泯然于众,甚至倒闭,那么今天,我们也没有谈话的机会。”
骆珈瞬间哑口无言,他说的对,在无人驾驶芯片上,如此激烈的竞争,没有雄厚的资本,她技术再强也没用。
这就是沈鹰州,吞噬了你的公司,你还得感恩戴德,如同感情也一样。
工作谈完,她转移话题,邀请道:“明天周末,今晚喝一杯?”
声音婉转,抛下工作女强人的身份,她只是一个渴望爱情的女人。
自己已经足够强大,但依然会被眼前这个有强大的内核,又有风流不羁外形的男人吸引,那份性张力是她工作疲惫之余的春药。
她看着沈鹰州,暗示,“周末最适合放纵。”
沈鹰州没有假装听不懂这个暗示,只是拒绝了:“今晚忙,没空。”
骆珈语气有一些酸:“忙什么?刚狙击做空完润生科技,赚得盆满钵满,全身而退,想去哪个温柔乡里忙?”
沈鹰州没回答,起身:“骆总,我送你。”
好歹是尊重她的,把她送下楼,看她离开。
姜宜紧赶慢赶,终于赶在末班地铁之前,把许月辉要的赛普科技的下游公司都整理好了发到他邮箱,这才下班。
只是她的心一直慌慌的,姜文鸿的手机一直没信号,打他们山里电站的固定电话,也一直没人接,之城的天气预报,依然是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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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大步往地铁站赶末班车,一边考虑要不要再给姑姑打个电话,问一下情况。
因为低头看着手机,又大步赶路,一时走神,忘了看十字路口的红灯,一脚踏了出去,刺耳的喇叭声尖锐地响起,一辆黑色的跑车如鬼影一般急速飞驰而来,她一时惊住,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只觉自己要完了,千钧一发之际,身后一股骇人的凉气和强大的力量把她拽住,在黑色跑车即将要撞到她时,她天旋地转地被身后的力量抓了回去。
她脸色惨白,踉跄着跌到一个坚硬的怀里,纤细的手臂被一双节骨分明的手箍着,几乎要把她的手臂捏碎一样大的力气。
男人全身充满戾气,怒吼她:“走路不长眼睛,不想活了是吗?”
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怒吼,连额角的大阳穴都在跳动,脖颈的那根青筋也突起,那双眼瞪着她,比以往任何一次跟她生气都可怕。
重逢以来,他一直视她陌路,偶尔几次交集,他把控全局,只有姜宜的情绪跌宕起伏,唯独现在,有了几分真实的情绪。
姜宜被他怒骂,手臂又被箍得疼,还惊魂未定,人都在颤抖,孱弱,楚楚可怜,只本能地说了声:“谢谢。”
说完,不自觉又低头看了眼手机,混乱的思绪里,只抓得住一些旁枝末节的东西,末班地铁已经过点了。
她这样,更加惹怒了沈鹰州,他一把夺过她的手机,“过马路看手机,姜宜,你是三岁小孩吗?没人看着不会好好过马路是吗?”他说着,手一扬起,作势要把她的手机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姜宜下意识去阻拦,“不要。”
伸出双手牢牢抓住他举起的手,他的手心里是她的手机,屏幕亮着,在这深夜的街头,把她的五官也照得清晰。
沈鹰州垂眸看着她双手去够他的手要抢手机,神情专注,那双眼水雾蒙蒙,红唇微张,沈鹰州拿着手机的手一动不动。
姜宜垫着脚尖够了两下,没够着,稍转头就看到沈鹰州正看着她,眸色很深,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她松手,不要了行吧。
“姜宜...”他莫名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声音低哑,让人听得心脏发颤,以为他要说什么,但是他什么都没说,把手机递给她:“我送你回去。”
姜宜不用他送,她接过手机继续往地铁站走,想避开他的视线之后再打车。
但是才走了两步,就被后面追上来的沈鹰州抓住了手腕,然后被他拦腰提起,对,提起,她挂在他的腰侧,没有绅士,没有温柔,粗暴地把她扔进了停在旁边的库里南里,还好,深夜的街头,行人稀少。
这辆库里南是他最低调的一辆车,平时上班代步。
姜宜气急败坏,眼都气红了:“沈鹰州,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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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鹰州系好安全带,听到她的话,他转身,又用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那张红唇,低声说:“吻起来又香又软的唇,偏要用来说这些又臭又硬的话,暴殄天物。”
姜宜紧抿着唇,怒视着他。
他忽而轻笑:“周末确实适合放纵。”
他现在就应该把她掠回家,放肆放纵,让她这张嘴除了申吟,说不出半个字。
姜宜见他忽深的眸色和掌心渐热的温度,暧昧陡升,隔了几年,依然不会忘记这样的眼神,代表了什么,所以伸手推开他紧实的手臂,转身想去开门,当然,车门已经落锁。
沈鹰州一言不发,握着方向盘,轻踩油门向前。
姜宜看到他导航的位置是她住的小区,松了口气,但是,等等,她并没有告诉他,她家的位置,“你查我?”
沈鹰州漫不经心地回复:“用查吗?人事档案上有。”
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却让姜宜脊背发凉,想起他威胁说的,要让HR做试用期员工背景调查的事。
她那点傲气忽然就泄了气,整个人都颓丧而萎靡:“沈鹰州,你放过我吧,我真的过得很辛苦。”
她每天扛着巨大的压力,如履薄冰,还要担心无法转正,丢了这份工作。
她转头看了眼沈鹰州,只觉他神色又比刚才冷了几分,他这样的人,奉行的永远是弱肉强食,不会同情弱者,对别人的苦难没有任何感知的能力,更没有任何同理心。
沈鹰州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姜宜,你可以不用过得那么辛苦,我说过的,只要你开口。”
“重蹈覆辙吗?沈鹰州,我也不是那个20出头,任人摆布的小姑娘了。”
而且她不知道,沈鹰州现在这样又是为了什么?
他们本已经毫无交集。
只是因为他现在的心血来潮?
或者因为她是迟聿招进来的?
更或者,只是因为她没有像别的女人那样缠着他?
她看不透他,也不想看,冷声道:“停车,到了。”
眼前破旧的小区,和他这辆车格格不入。
小区门前的烧烤摊正在收摊,几个摊主见到这样的豪车,也都不由停下来看。
姜宜下了车,大步朝自己住的那栋楼而去。
沈鹰州也下了车,靠在车旁点燃一支烟,眸色深沉,漠然抽着,直到看到姜宜的身影消失不见了,他才踩灭烟头,开门上车离开。
几个摊主一边搬桌椅,一边闲聊:“有这样的金主,谁还住这破小区。”
“谁说一定要金主?高级小姐也有可能,前几天送她回来的是另一辆豪车。”
“见过那女孩,几乎每天都这个时间回来。”
“现在做小姐竞争也大,看她天天衬衫短裙的,活脱脱的制服诱惑。老子有钱也要玩这种高端妞儿。”
“干你的活吧,成天眼睛瞎他妈看,白日做梦。”
“草,住这破小区的女人,还不是有钱就可以上?”
姜宜每天回家,也都提心吊胆,虽然安了摄像头,但摄像头只能防君子,不能防小人,她每晚回来,常担心又被泼油漆或者行李被房东扔出来,这两天,中介和房东没找她,反而不知他们在酝酿什么阴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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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城连日大雨,好在没有像前几年的夏季那样发生洪灾,道路顺畅,只是周边的小县城和乡镇,有山体滑坡的现象。
姜文真看到姜宜回来,一脸惊喜,以为她是回来还钱的,拉着她的手道:“你知道这半个月,我们怎么过的吗?天天去医院的产科拦着小雪,这孩子如果真被打了,你表哥和她的缘分尽了,工作也没指望了。”
姜宜现今也冷血:“她们家如果真心接受表哥,早帮他安排好工作了,现在拿房子,拿孩子谈条件,不过是想让你们知难而退。已经闹成这样,即便哥和她真在一起,你们一辈子低人一等,能幸福吗?”
姜文真马上冷了脸:“往后我们家的日子过得怎么样你别管,你先把钱给我。”
姜宜:“我答应你的就一定会还,还有一个星期不是吗?”
“姑姑真不想这样逼你的,可是姑姑也没有办法啊。”姜文真又开始卖惨。
姜宜不想听她这些虚伪的话,只说:“我爸进山里三天杳无音信,这正常吗?”
姜文真:“山里信号不好,那片山他闭着眼睛都能走,出不了事。”
姜宜便想到催债公司威胁的短信,更加担忧:“我去他单位问问情况。”
如果手机和固定电话都联系不上,他们电力公司应该有其它的联络方式。
她正准备开门出去,门吧嗒一声从外面开了,姜文鸿全身是泥,湿漉漉地站在门口,脸上一片淤青。
“爸?”
姜文鸿未料姜宜在家,想在她面前避开自己狼狈的样子,但已经来不及。
“怎么弄的?”姜宜的声音颤抖。
“摔的。”他说
姜宜的眼泪含在眼里,他的工具箱不在手上拎着,一个人空洞洞地回来,脸上的伤也明显是被揍的。
与此同时,她收到短信,催债公司发来的:“姜小姐,你感谢我吧?我在山上救了你爸,不然他可就死在山上无人发现。还有,还钱很简单嘛,要么卖房子,要么卖你。给你提个醒,最后一周了。”
她拿着手机的手,指甲深陷入掌心,看到姜文鸿疲倦的样子,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扶他进房:“爸,你先去洗个澡,换套衣服,我给你做饭。”
姜文真:“怎么这么不小心,你进山里算是清静了,我可愁死了...。”
“姑姑!”姜宜大声打断她的话,“你先回去!”
她神色肃冷,姜文真莫名被震住,不敢再说话,嘟囔了一句离开了她家。
那一夜,姜宜看到姜文鸿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对着波光粼粼的之江愣神,姜宜过去,蹲在他的脚边,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因常上山检修,布满老茧。
姜宜把脸埋在他的手心里,强忍着泪意。想起很多年前,她考上财经大学,尤其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被保送研究生,他多高兴?足足宴请了三天的客人,一分钱也不收,只图高兴。
当时所有亲朋都说,“老姜这么多年又当爹又当妈,终于熬出来了。”
可是如今,她把他拖入了泥潭。
“爸爸,对不起。”
“姜宜,对不起,爸爸无能。”
两人异口同声说出一样的话,姜宜的泪意止不住,浸湿了爸爸粗粝的掌心。
姜文鸿脸上、身上都是淤青,对于这三天在山中发生的事,一个字都不提,精神也有些颓丧,被抽了精气神。
周日,她原想请一天假,多陪陪姜文鸿,但她信息刚发过去,许月辉一个电话直接打过来了:“你还想不想干了?”
“周末大家都在加班研究赛普科技,你人跑没影了,周一还敢请假?”
“你知不知道整个明禾有多少部门盯着这个项目,想去跟沈鹰州争取?”
“赶紧滚回来。”
虽然许月辉态度恶劣,但是姜宜听出了,他愿意给她机会。她下个月就要结束试用期,既然许月辉愿意带着她做这个项目,说明默认她转正,是正式员工。
她确实抗压能力很强,只听对自己有利的消息。
“你去工作吧,公司给爸放了半个月的假,还有你姑姑在,我没事。”姜文鸿催她回去工作。
姜宜没办法,只得回去。
傍晚6点多,她从高铁站转地铁回到家。
生活,总是不停地给她“惊喜”。
过道里,不再有人泼油漆,但是她的行李、生活用品,各种书籍被房东扔到了过道上。
此时那位房东王阿姨正从她的房子里出来,中介唯唯诺诺站在旁边,想阻止又不敢阻止的样子。
姜宜厉声道:“你们在做什么?”
中介看到她,吓了一跳,急忙把她扯到旁边,好声说:“姜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拦不住王阿姨。”
“你周末不在家。”
“她找人撬开了门。”
中介现在怕她真追究他们的责任,所以两面说好话当好人。
姜宜甩开中介的手,怒声道:“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知道吗?”
王阿姨嚷嚷着,一副泼妇的样子:“我进我自己的房子天经地义,怎么违法了。”
姜宜气得颤抖,对方泼妇,她只能选择更泼,更无所顾忌,对方才会有所忌惮。
或许是因为在之城就压着一股火,也或者是被欺负多了,需要发泄,总之,她疯了一样冲进房子里,从房东手里夺回要扔出去的东西,一抢一夺便打了起来,扭成了一团。
从小到大的乖乖女,高知女性,此时沦为和房东一样的市井泼妇,打起架来,歇斯底里,她比房东高了大半个头,只听房东惨叫连连。
中介见此情形不对,怕闹出人命,忙拨打了110报警电话。
警察很快就来了,这次出警的不是韩旭,他本也不是负责这些鸡毛蒜皮的案子,他主要负责经济类的犯罪案件。
警察一来,房东的惨叫声更大,叫了两声,忽然躺到在地上哭嚎着说姜宜先动的手,她绝对不私了,要对方赔个倾家荡产。
姜宜胸膛起伏,打过之后,竟有了一丝畅快,居高临下冷眼看着撒泼打滚的房东,再坏也坏不过此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两人包括中介都被警察带到了警局。
王阿姨还在哭嚎:“看着文文静静的姑娘,下手狠着呢。”
“她被追仇啊,楼道都是油漆,我还租给她?万一闹出人命呢,警察同志,你评评理,我有错吗?”
姜宜一言不发坐在那里,警局的玻璃窗倒映着她的面容,披头散发,双眼幽深,简直面目可憎,她的心随之颤抖,相由心生,重重的重压下来,戾气显在一个人的脸上,深藏在一个人的气质里。
这样的认知,比被房东打还难受,她忽然泄了气,被折弯了腰,向生活妥协了,麻木地坐在那里,看着房东和中介的嘴一张一张,她什么也听不见似的。
沈鹰州进来时,目光扫过全身狼狈的她,之后再未看她,径直朝办案的警察走去。
也不知说了什么,几句话之后,他便离开了警局,从始至终再没有看姜宜一眼。
办案的警察过来说:“姜宜,你可以走了。不过这几天,手机保持畅通,我们随时有可能找你。”
那位王阿姨依然叫嚣着:“她先打人,凭什么走?”
警察怒喝:“你私闯民宅,扔人家的东西,你违法在先。”
“那是我的房子,我想进就进。”
“签了租赁合同,没有经过租户同意,你就无权进。租户的所有损失,你负责赔偿。”
王阿姨一下躺到地上哭嚎:“没天理了,她上边有人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中介把她扶起,低声说:“这次就当踢到铁板了,刚才进来那个男人,一看就非富即贵。”
中介见多识广,也算火眼金睛,那男人一看就惹不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姜宜从警局出来,沈鹰州的车就停在不远处的一个十字路口,他倚在车旁看着她,不像刚才在警局时那样冷漠,但四目相对,姜宜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猎人等待猎物上钩的势在必得。
她身上发生的所有事,姑姑的债,墙上的油漆,房东的恶战,地上散乱的行李,他都知道。
他是狩猎者,看着猎物被追杀,慌乱地奔跑,痛苦地挣扎,他在居高临下地看着,直到猎物挣扎不动,臣服于他。
姜宜没有走向他,她不要当他的猎物,她在努力奔跑,越走越快。而那个男人,从始至终都站在车的旁边,一动未动,安静地看着她,因为他知道,她走投无路,她逃不出去。
夜色如幕,房东从警局出来,远远地冲着她骂,臭婊子,贱货,只会张..腿被男人搞..,在中介的极力拉扯下离开。
姜宜的脚步忽然顿住,这些污言秽语像是击中了她内心最深处的不堪,从今晚寻求沈鹰州帮助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是房东口中那样的人了。
背了一身债,无家可归。
爸爸的伤,姑姑的债,墙上的油漆,地上散乱的行李,面部可憎的自己,呼啸着淹没了她
她转头一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步往回走,走到沈鹰州面前,如同被打碎了骨头,向生活妥协,仰头看他:“沈鹰州,你还要我吗?”
分手时那样决绝,何曾想过,会有向他低头的那一天?
“一年,200万。”她提了条件,她想,一年,沈鹰州也就玩腻了,对彼此都好。
沈鹰州漆黑的眼眸倏然沉下,伸手猛地扣住她的腰,转身把她压在车盖上,铺天盖地的吻强势落下来,替代了他的答案。
分开整整两年,可有些东西浸入骨髓,呼吸,气息,都还是那么的熟悉。
这个吻是霸道的,是占有的,是宣誓主权的,发了狠,用了力。
姜宜挣脱不开他,只能在唇中咬他,不知是谁的血,姜宜的口中满是鲜血的味道,她默默地往下咽着,如同曾经那一个个漫长而无助的黑夜,她独自舔邸着自己血淋淋的伤口。
沈鹰州终于松开她,他吞噬口中腥甜的血液,沉沉的眼眸侵蚀着她。姜宜和他对视着,明明求助于他,眼里却只有漠然,似无爱也无恨,如一潭平静无波的死水。
沈鹰州用手挡住她眼眸。
在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吻中,他们都想起了从前的初识,想起那年冬季,她寄宿他家中的那个雪夜。
他第一次请她外出吃饭,她懵懂跟着他,穿着白色长款的羽绒服,雪地靴,围巾把小脸也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那双漆黑的眼睛,老老实实坐在副驾上,像一只误入狼窝而不自知的小白兔。
带她去一个朋友开的私家菜馆。
朋友祖上是御厨,一代代传承下来,从御厨到国宴主厨,到朋友江景秋这一代,纨绔子弟,祖上积攒的荣光挥霍一空,最后在这灯火璀璨的江边,开了一家私房菜消磨日子。
江景秋见姜宜第一眼之后,在后厨骂他:“给自己积点阴德吧。哥们玩女人,有底线,从不摧残这样清纯的。。”
见多识广,哪些是真清纯,哪些是假清纯,哪些玩得起,哪些玩不起,一眼便可知。
这种纯真的,他们一般不沾惹,一是残存一丝善念别伤害人家小姑娘;二是这种女孩子太认真玩不起,他们不想给自己惹祸上身。
沈鹰州道貌岸然:“胡说什么,庄群的学生。”
“庄老师的学生,你领我这来吃饭?骗谁呢?”这是沈鹰州第一次领女孩子到他的私家菜馆来吃饭。
姜宜第一次和沈鹰州外出吃饭,有些拘谨,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是东江两岸璀璨的夜景,有轮船载着游客在江上游览。
“在想什么?”沈鹰州问。
“我老家之城有一条横穿市中心的之江,我在想,之江的水最后是否汇入东江,再一起奔流进长江大海之中。”
“想家了?”
“嗯。”姜宜点头,想家,想老姜。
江景秋领着服务员推车餐车过来送餐,都是空运冷链过来的新鲜食材做的,蓝鳍金枪,A5和牛,黄金鲍鱼...无尽奢侈。
沈鹰州看到餐车同时送上这些菜,很不满:“越来越应付。”
江景秋:“这些食材今天刚空运到,我本是要拿回家孝敬老人,看在姜小姐的面子上做给你吃。”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有点受宠若惊,被这么说,白皙的脸颊上透着一点红,其实和沈鹰州出来吃饭,这一餐,她本来想请的,毕竟住了庄老师家几天,前几天,她早晚餐,都有点糊弄沈鹰州,心中有愧,所以这一餐,她想请。
这家私房菜馆没有菜单,但是她刚才偷偷查了一下米其林类似的菜,这几道菜加起来至少要上万块,而沈鹰州带她来的这家私房菜,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菜的品质,想必只会更贵。
她还只是穷学生,如果一餐一千元,她可以忍痛请他吃,但上万元,她请不起,等江景秋走了之后,她低声说:“沈先生,这一餐我本来想请你,谢谢你和庄老师收留我这几天。”
沈鹰州诧异看着她,她的眼如窗外的星辰,只听她无比赤诚:“但是这里我消费不起,所以我欠你一餐,等我开学回来,请你去别的餐厅吃,或者我给你做一餐,我厨艺很好。”
沈鹰州第一次听一个人可以如此坦坦荡荡说出自己请不起他,不打肿脸充胖子,也没有丝毫的自卑,只是阐述一件事实。
他平时听到的话,哪怕那些深陷困境的人求助于他,也是经过包装,经过美化的,目的只有一个,想从他口袋里掏钱。
所以他难得好心:“好,等你开学回来给我做。”
姜宜傻傻的:“你喜欢吃什么?我寒假在家可以先练练手。”
沈鹰州就明白江景秋说的,面对这样赤诚又纯真的女孩子,做人得有底线。
但他有底线吗?
显然没什么底线。
他递出手机:“加一下微信,我把我喜欢的菜发给你,我很期待。”
姜宜开开心心加了他的微信,微信名就是沈鹰州三个字,图像是一条在雪地里矫健奔跑的德牧犬。
“这个狗狗是你养的吗?”姜宜在他家住了几天,发现家里有狗生活的痕迹,但是始终没见到狗。
“是,太调皮,送到宠物学校训练,过完年接回来。”
“送到宠物学校?”
姜宜觉得有些残忍,在她看来,跟把叛逆期的少年送到戒网学校一样,都是家长不够耐心,陪伴不多,孩子出现了问题,便不负责任的交给外人管。
她很喜欢狗,以前家里养了一条柴犬,每次她爸上山作业时,柴犬寸步不离跟着,后来之城有次洪灾,跟他爸上山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她那时候刚上高中,哭了好几天,后来家里再也不敢养了。
沈鹰州看出她眼里一闪而过的不满,小朋友的共情能力太强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他今天心情好,耐心十足,给她介绍:“它叫Rover,探索者的寓意,你也可以叫他罗虎。等过完年接回来,介绍它给你认识,你就知道它为什么要去学习。”
“好啊。”
这一餐,足足花了三个小时,两个身份地位悬殊,社会经验天差地别,甚至价值观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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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姜宜想,那一餐并不是因为她达到了他的思想高度、有共同语言才相聊甚欢,而是因为他是沈鹰州,只要他愿意,一定能让对方有宾至如归的美好感受。
心动只是一瞬间的事,也许在他替她切牛排时,那双冷白节骨分明的手份外性感;也许在他停下刀叉,认真听她讲话时,那双眼带着蛊惑;也许在谈到金融专业知识时,他没有好为人师,只是深入浅出地解答她的疑惑,更或者,只是在回程的路上,两人的车内,他的气息侵扰了她,让她刹那间荷尔蒙乱飞。
姜宜坐在副驾上,心跳几乎要蹦出来,尤其当车要右拐时,他不时看一眼右边后视镜,目光像是掠过她,暧昧滋长。
在他家别墅区的门口,姜宜忽说:“这里停车吧,我想走回去。”
哪怕是片刻,她也不想和他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呆着,心跳快要蹦出来了。
这不对劲,她需要冷静。
沈鹰州不明所以看着她,她说:“晚上吃太多,我想走回去,消消食。”
他哦了一声,把车停下,自己也下车,把车钥匙扔给门口站岗的保安,让保安负责泊车,他陪她一起走。
姜宜:“我可以自己走。”
沈鹰州:“你确定不会迷路?”
别墅区很大,每一栋的间隔很远,景观又多,平时物业人员工作都靠摆渡车来回,姜宜第一次来就因为跟着导航都迷路才迟到。
姜宜:“要么还是开车进去吧。”
宁愿开车在逼仄空间里呆五分钟,也好过一起在夜里走半个小时。
但沈鹰州没理她,已经率先往里走。
姜宜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和他隔出三步远的距离。
他没好气地停下脚步等她:“离这么远?我能吃了你不成?”
寂静无人的别墅区,薄薄的雪地上留着长长两排、一大一小的脚印,
姜宜眼里闪过一丝尴尬:“我怕撞到你。”
她指了指自己的雪地靴:“有点打滑。”
原只是找个借口,结果因为说话,一不小心,真滑了一下,整个人踉跄着,被沈鹰州眼疾手快抓着手臂扶稳,他浅笑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原来是真滑?”
“啊!”
姜宜惊叫,因为沈鹰州扶着她的手臂,忽然加快行走的速度,如同在冰上滑行,她跌跌撞撞,惨叫连连被他带着往前走。
他的平衡能力太好,好几次,两人险些摔倒,他都能稳稳地站住,并且接住她,直到走到铺有鹅卵石的小路,地面不再滑了,他才停下,眼里笑意渐深。
姜宜呼吸急促,地面不滑了,想挣脱开他的手,却被他牢牢抓着,并没有肢体碰触,因为他修长的手指一直是隔着她的羽绒服掌控着她纤细的手臂。
一路薄薄的白雪,清冷的夜灯下,两个高挑的身影并肩而行。
走了十几米远后,沈鹰州的手不知何时从她的手臂往下,变成牵着她的手腕。
零下三度的低温,他的掌心一片冰凉,她的手腕放在羽绒服的袖子里一片温热。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然而,她的掌心更热,甚至因为心跳过快而导致掌心隐隐出了一点汗,她抽了抽手,没有抽回去,却被沈鹰州趁势和她十指相扣,晚餐时的温文尔雅转为此刻的强势。
她除了心跳过快,也隐约有一丝雀跃,被沈鹰州稳稳牵着在薄薄的雪地上行走。
走了约二十分钟,终于到他家,室内的暖气十足,紧扣一路的手,掌心都变得温暖。
沈鹰州终于松开了她的手,却在她准备离开时,却忽地揽住她腰,近在咫尺,他的吻落下来。
姜宜呼吸凝滞了,心跳得几乎无法呼吸,白皙的脸颊充血一样,从里红到外。
走了这二十分钟,沈鹰州早想做这件事,或者更早,在餐厅时,他就想尝尝。
她的唇,比想象中更软更甜,让他无端想起小白兔和奶糖。
她就像一只小白兔,她的唇就像奶糖。
一尝便上瘾。
他温柔,从开始唇瓣的轻碰再渐渐深入,流连忘返。
姜宜要溺了,溺在他的温柔里,溺在他的鼻息之间,整个人软绵绵的,不由闭上眼睛,双手需要着力点,环住他的腰,一切那么美好。
咚一声轻响,她另一只拎着包的手在忘我中松开,包掉在玄关大理石地面上,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包括姜文鸿送她的那个防狼棒,不偏不倚滚落在沈鹰州的脚边。
姜宜慌乱推开他,他先她一步从脚边捡起防狼棒,一手还揽着她的腰,一手抬起在灯光下照看,看清楚上面的字,蓦然失笑。
和他出去吃饭,带着防狼棒?
“那个...。”姜宜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不想解释清楚,就当她是真的在防他吧。
他替她把散落一地的物品都捡起放进包里,
“有自保意识很好。”
“你和学姐?”
异口同声,姜宜问了她最想问的问题,初见他,他和学姐在这扇门外的院子里,也是这样相抱相缠的,虽然她无意中从庄老师那知道他单身,但是她还是想确认一下。
对沈鹰州投怀送抱的女人太多,他略想了一下,才想起她说的学姐是谁,他笑道,“我当时就说偷看没关系,但要看清楚,我是主动还是被动,我是在拒绝还是在接受。”
姜宜脸红,那晚她太过于震惊,确实没有看清楚,“我也说了,我没有偷看。”
从他手中抢过包,逃也一样跑向客房,沈鹰州不紧不慢在身后走着,然后上楼。
姜宜的心整夜都在疯狂跳着,第二天一早要赶高铁,可她毫无睡意,从私房菜馆的聊天一直到刚才玄关处的那个吻,都让她心乱,心慌,也心动。
她不知道沈鹰州是什么意思?
一时的心血来潮、情不自禁?
还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
或者,对她也有一点心动?
她从没有谈过恋爱,甚至从没有对哪个男生动过心,在感情上,是一张纯真的白纸。她也不知,自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己怎么会对沈鹰州这样一个在她看来和她毫无可能的男人动了心。
她正胡思乱想之际,手机叮的一声,微信消息进来,沈鹰州发来的,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晚安!”
单是看到他的名字,看到晚安两个字,她的心就跳得不同寻常,但她忍着没回,不想让沈鹰州知道她到现在还睡不着。
翻来覆去,在床上烙饼,第二天早晨,顶着黑眼圈起床,推着行李箱悄悄出门,不想吵到楼上的沈鹰州。
也害怕见到他。
她没想明白自己的心动是一时的荷尔蒙作祟,还是真的。自己都没想明白的问题,所以不想见到他。
谁知,客房的门一开,她就闻到空气里飘着黑咖和面包的香味,往外走了几步,便看到半开放式的厨房里,沈鹰州已做好早餐,笑着对她说:“过来吃早餐。”
“我赶高铁。”她说。
“我开车送你,时间来得及。”
他已经把两份早餐放到餐盘上,他喝黑咖,她喝牛奶,他全麦面包,她黄油面包。
姜宜便被他如此居家的一面蒙蔽了双眼,忽视了他是一个能在资本市场上掀起腥风血雨的巨鳄。
他开车送她去高铁站,把她的票换成了商务座,亲自送她进贵宾室候车,像是男朋友对女朋友。
昨夜有三个小时一起吃饭,又在黑夜中并肩而行二十分钟,产生的所有情愫可以解释为氛围到了,水到渠成。
但这样的冷冽的早晨,本已经清醒的姜宜看到他一手替她推着行李箱,一手自然伸向她牵着他在拥挤的人群里行走时,再次沦陷了。在贵宾候车室里,只愿时间过得慢一点。
乘务员过来招呼她:“姜小姐,您乘坐的列车马上要启动,请您上车。”
“好。”
乘务员替她推行李箱往列车走,她回头和沈鹰州说再见,然后快步跟上乘务员。
在即将踏入车厢时,身后忽然响起他的声音:“姜宜。”
她站在列车旁的站台回头,猝然落入他的怀里,她还是穿着白色的长款羽绒服,而他黑色西装外是他的黑色大衣。
冷冽的寒风从站台的四面吹来,他的怀抱却是暖烘烘的,他抱了抱她,声音温暖:“我会想你。”
只因这四个字,只因这个拥抱,姜宜彻彻底底沦陷,因此整个寒假的假期,她每天都在想他之中度过。
年轻的姑娘,感情来势凶猛,挡也挡不住。
除夕,她和爸爸去姑姑家吃年夜饭时,姑姑姜文真都看出她的魂不守舍。
在餐桌上打趣问:“姜宜是不是谈恋爱了啊?看了一个下午的手机。”
姜宜脸一红,急忙否认:“没有,没有。”
沈鹰州没有明确表示过,她觉得他们现在也只是暧昧和有好感的阶段,不算恋爱。
姜文鸿很开明:“她都大学毕业,马上读研了,谈个恋爱很正常。”
姜文真:“是,就怕姜宜在象牙塔生活久了,思想单纯。加上长得漂亮,容易受骗。”
姜文鸿:“我们姜宜聪明着呢,从小就没受过男孩子的骗,现在长大,更聪明。”
姜宜心虚,埋头吃饭不说话。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吃完年夜饭,姜文鸿被同事叫去打牌,她帮姑姑把餐厅和厨房打扫干净后才回自己家。
她家的阳台外,之江两岸无数烟花绽放,鞭炮声不绝于耳,星光灿烂,她倚在阳台上,想她和沈鹰州的关系。
她对沈鹰州的了解并不多,除了是庄老师的儿子之外,大多是从行业新闻看到的只言片语,还有就是金融学院的群里各种八卦消息,这些都是碎片的,不足以构建出一个完整的他。
她回之城的这些天,他们每天会在微信上聊天,她发的每一条信息,他会很快回复,但隔着屏幕,他是遥远的,依然看不清他是什么样的人。
正想着他,她的手机屏幕亮了,沈鹰州发来一张照片,“刚拍的,之江很美”。
姜宜的呼吸一凝,熟悉的之江景色,她颤抖着手指发了消息:“你在哪里。”
“之城。”
沈鹰州大约也觉得自己疯了,往年的春假,他要么飞到国外和父母还有一些身份特殊的长辈汇合旅游,要么独自去一些海岛度假,顺便把世界各地的同僚叫过去开个会,时间一点也不浪费。
但是,当看女孩兴奋地从远处跑向他,他自然张开双臂把她拥进怀里时,那柔软的触觉和清甜的味道,让他觉得这样也不错。
他住在之城最好的一家酒店,临江而建,和姜宜家隔着一座将近二公里的桥。
姜宜家在桥的南边,属于老城区;酒店在桥的北边,是新城区,老城区的居民鲜少去新城区,不用担心遇到熟人,所以在街上走时,姜宜可以毫无顾忌牵着沈鹰州的手走。
不用问他为什么来,他来,已经说明了一切。
到了他住的酒店,等不及打开房间的灯,在门口的玄关处,已经疯了一般纠缠在一起。
昏暗的光线里,只有落地窗外,之江两岸不时绽放的烟火照应着他们的脸颊。
如果之前的雪夜是好感初生,是暧昧滋长,那么,此时此刻,姜宜无比确认自己的心意,这样的拥抱,这样的吻,让她这些天的想念、彷徨、犹豫都有了归处。
她如姑姑说的,从小被保护得太好,在象牙塔里生活了太久,一旦心动,地动山摇,要把自己淹没,看不清对方真实的样子。
“姜宜,姜宜...”最后是沈鹰州喘着气叫停,他来,不是为了睡她。
姜宜贴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如鼓的心跳,紧紧环着他的腰,一句话不说,有些羞耻,又幸福得眩晕。
沈鹰州伸手打开全屋的灯,骤亮的光线下,姜宜毫无瑕疵的脸颊上泛着红,双眸如秋水,唇上因为刚才的吻而水光潋滟。
沈鹰州想行禽兽之事,却也残留了一丝人性,忍着了。
姜宜后知后觉,今夜是除夕,“你吃饭了吗?”
他说:“在高铁上吃了。”
之城没有机场,只能高铁过来。
姜宜顿时心疼,他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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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鹰州:“不饿。要不要下楼放烟花?”
他不能和她在这样私密的房间内久处,大灰狼要吃小白兔,是天性。
“好啊。”
之江两岸很热闹,一年一度的除夕,市政允许今夜在岸边放烟花,岸边的广场到处是人,沈鹰州牵着她在拥挤的人群里走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烟花是从酒店买的,沈鹰州去点燃引线时,姜宜站在旁边看着,大约他此时的样子太有欺骗性,很温柔,很寻常,和新闻上,和金融院八卦群里的形象完全是两个人,姜宜更愿意相信此刻自己看到的这个他。
漫天绚烂的烟火,他把她圈在他的大衣里面深吻,会上瘾,且瘾大,脱离他的预想。
那夜,他们在岸边和广场上的人一起倒数跨年,姜文鸿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催她回家,她骗姜文鸿,和同学在外面跨年。
她不想回家,想和沈鹰州回酒店,她一旦确定感情,便是炙热的,一点都不知要收敛,要矜持。
但跨完年,被沈鹰州送回家,他说来日方长。
那个寒假,姜宜提前一周回学校,骗姜文鸿导师有课题让她提前回去,实际是迫不及待想见沈鹰州。
百河湾是远东市最贵的豪宅,位于金融街和财大的中间位置,旁边就是繁华的东江,每套售价过亿。
沈鹰州从高铁站把她接到百河湾时,姜宜便意识到,这是他新搬的家,太像样板间,毫无人气。
唯有那条飞奔过来的德牧,让这房子有一点生机,“Rover接回家了?”她问。
“嗯。”沈鹰州有些意外,傻狗平时防备心很强,哪怕对庄群都要吠上半天才能接近,但此时却在姜宜的脚边打转。
姜宜蹲下抚摸它的头,亲昵地叫它的名字:“Rover?罗虎?小虎?”
每叫一声,傻狗便朝她叫一声,一人一狗,都傻傻的。
“Rover好乖啊,你为什么要送它去宠物学校?”
“这个问题,你可以去问问你的庄老师。”在沈家别墅,它每天都在拆家,庄群几次杨言,要把它扔了。
这次从宠物学校回来,沈鹰州直接把它接到百河湾,自己也趁此搬过来住。
一提到庄老师,姜宜心虚,“可不可以不告诉庄老师?”
她心虚也羞愧,庄老师好心收留她几天,她竟然喜欢上沈鹰州,如果让庄老师知道,庄老师会怎么看她?
“这么怕她?”
“不是怕,是尊重。”
“好,不说。”沈鹰州意味不明地应着。
他看起来总是那么的温柔体贴,连脚边的Rover都摇着尾巴似在欢迎她,姜宜如在梦幻之中。
她要兑现自己的承诺,请沈鹰州吃饭,傍晚,沈鹰州陪她去生鲜超市采购食材。
沈鹰州推着车,耐心陪在她的身边看她认真挑选,姜宜挑了两只阳澄湖大闸蟹,忽听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江景秋,他不可思议看着沈鹰州:“你来逛超市?”
简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但转眼,看到手里拿着两只大闸蟹回头的姑娘,是那日在私房菜见到的姑娘,更加惊奇,沈鹰州玩真的?
他怎么好意思祸害人家姑娘?
(今天一章,明天会补偿你们想要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江景秋陪家里老太太出来的,老太太跑去抢购降价食品了,拦不住,老太太看到便宜就想抢,抢回去最后要么送保姆,要么过期扔了。
他等着无聊,看到姜宜,忍不住想劝她,别被沈鹰州的外表欺骗了,他是人渣,吃人不吐骨头,赶紧跑。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但见沈鹰州警告的神色,他只好闭嘴,看了眼姜宜手中的螃蟹,笑道:“这两只不够好,让哥哥替你选。”
他随手选了两只,就比姜宜千挑万选的好,瞬间获得姜宜的信赖。
之后的两人行,莫名变成了三人行,沈鹰州负责推车,江景秋和姜宜负责选菜。
江景秋也顺便把姜宜的“祖宗十八代”都打探出来了。原来真是庄老师的学生。
有江景秋的帮忙,姜宜很快就选好要买的菜,经过一处日常用品的货架时,江景秋好心扔了两盒计生用品进他们的推车,好心劝道:“小心人命。”
姜宜...?
沈鹰州看了眼型号,面不改色:“滚。”
在江景秋离开之后,沈鹰州把那两盒计生用品又放回了货架。
姜宜再次...?
她并非那么保守的人,虽然在感情上是一张白纸,那是因为她相信这世上一定有最纯粹美好的爱情,她一直在等待,宁缺毋滥,而她等来了沈鹰州。
在这件事上,她觉得只要两人是相爱的,就是美好的,没必要避讳,只是沈鹰州太正人君子,除夕在之城时,好几次有机会,他都临时喊停,没有再往下。
这也让姜宜笃定他是一个好人。
付完款,上车之后,沈鹰州忽然说:“家里有。”
姜宜反应了一下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顿时脸红,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说她不想,好像自欺欺人也虚伪,说她想又觉得不够矜持。只是讷讷地回了一个“哦”字。
脸红心跳,期待又紧张,以至于她做饭时,频频走神,尤其沈鹰州在一旁打下手时,不时抱着她亲。
这一餐饭做得她心率加快,好不容易做好,沈鹰州负责厨房的善后,然后开始摆盘,醒酒,插花,点蜡,布置餐厅,中餐也要营造出西餐的浪漫。
姜宜趁这个时间快速去洗澡换衣服,避免身上有油烟味。
只是太过于紧张,洗完澡准备出来时,才发现自己没拿要换的衣服。她的衣服应该还在行李箱里,而行李箱还在客厅的角落放着。
房子太大的不方便之处也在此刻体现。
她只能裹了一条浴巾出来,站在那道隐形门边,发现Rover就在隐形门外的客厅趴着,竖着耳朵,一副在等她出来要和她玩的模样。
她裹着浴巾蹲下,悄声对Rover说:“去把我的行李箱推过来。”
她高估了德牧的聪明,或者低估了Rover调皮捣蛋的天性,Rover没听她的指令,反而围着她的脚边转,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她起身准备自己趁着沈鹰州没注意时跑去推行李箱,结果,Rover忽然咬住她的浴巾往下撕扯。
“啊..Rover,你干嘛?快松口。”她惊慌失措,手忙脚乱一手捂着自己的前胸,一手扯浴巾试图让它松口。
但是,她越惊慌失措,Rover越兴奋,咬着浴巾下摆欢快地转起来。
这边的动静,引起餐厅那边沈鹰州的注意,他听到姜宜惊叫便快步走了过来,脚步瞬间顿住...。
裹在她身上的浴巾已经被傻狗拽下来,姜宜只堪堪抓住一角,放在胸前半遮半掩,几乎等于无。
强烈的视觉冲击,也让沈鹰州大脑空白了片刻,那条傻狗见到他过来,跟他邀功似的,终于松开姜宜跑到他的脚边转,他轻踢它,让它滚,拿起放在沙发上的黑色风衣大步过去,把姜宜裹进大衣里。
女孩刚洗完澡,那柔软的触觉和清爽的香味让人想犯罪。
而姜宜羞得不知如何是好,这种地狱级的尴尬怎么会出现在她的身上。但是不及她多想,她忽地被腾空抱起,隐形门一角被踢开,Rover和它撕扯下的浴巾都被留在了门外的客厅。
“Rover确实该送去宠物学校。”
他笑:“是。”
傻狗还有可取之处。
她连同裹着她的黑色风衣被丢进了主卧那张2.2米的大床上,炙热的、滚烫的气息压下来。
....!(省略三千字)
姜宜想,两个原本毫无交集的人,怎么能如此地亲密无间,怎么能迸发出如此浓厚的,天崩地裂要把人烧成灰烬一样的情感?
她根本无法自控,她爱他,胜过所有。
她无比虔诚,无比真挚,无比热烈地仰首看他,说了一次又一次:沈鹰州,我爱你。
那是她的初恋,是她刻骨铭心,此生只此一次的爱情,可他后来亲手把这份爱毁灭,彻彻底底。
几年后的此时此刻,警局的门前,她看着他,眼里毫无波澜,如一潭死水,沈鹰州再也看不到她眼中的纯真和热烈。
他捂着她双眼的手,一点一点挪开,那双眼,清冷,冷得让人发寒、心颤。
她问:“沈鹰州,你还要我吗?”
他回答她,只一个字:“要。”
她是冰,他便捂热她,融化她,如同从前。
他松开后,沉默地拉开车门,让她上车。
他市中心的家,在财大和金融街的百河湾小区,寸金寸土,是他们在一起时,沈鹰州特别买的,姜宜当时开玩笑:“金屋藏娇吗?”
他说是。
只是没想到,他们分开了,他还一直住在这。
姜宜空手而来,熟悉的环境不用沈鹰州任何介绍,从玄关进来,就是一个客餐一体的上百平的空间。
一半做成客厅,一半是餐厅。
餐厅的背后是一个开放式的西式厨房,再往里还有一个中式厨房。中式厨房的旁边有一道暗门,进去是洗衣房,工具房,保姆间和供给保姆用的卫生间以及出行的电梯。
姜宜当初惊叹,在这样寸土寸金的东江边,保姆的住房条件比普通家庭要豪华许多倍。
客厅的另一边,有一个需要按指纹才能进的隐形门,推开隐形门之后,又是另外一番天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里面足有200多平米,有书房,主卧,次卧,衣帽间,开放式浴室等等,隐秘性非常好。
她试了一下自己的指纹,竟然可以打开,所以她熟门熟路进了卧室的浴室洗澡。
出来卖,就卖得彻底,她没什么好矫情的。
只是浴室的门一关,全身逐渐发冷,双盆的洗手台上,那面巨大的镜子照着她年轻而美好的身体。
环境养人也衬人,在那个狭小的出租屋,逼仄的浴室,人也显得局促,加上浴室安不了镜子,她从未如此认真看过自己,不像沈鹰州家这个明亮而宽敞的浴室,镜子上氤氲的雾气散去,她的身体从朦胧中逐渐清晰。
奢华的环境衬托了她,湿的发,娇嫩的脸颊,年轻紧实的身体,白里透红的肌肤,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任人采撷的诱惑。
她的行李都在出租屋,洗完澡,便只从胸往下,裹了一条浴巾出来,她知道等着她的是什么。
“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她说着,而卧室里竟空无一人,沈鹰州并没有在卧室。
她安静地坐在床边等他,这张床很大,床上用品以灰色为主,柔软舒适。
姜宜等他回来的空挡,环顾了四周,所有摆设和几年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动。
和主卧相连的衣帽间,他这两年应该有请专人打理,衣服根据季节、款式、材质、颜色、分门别类,摆放整齐。
他一直没进来,她便从他的衣柜里,找了一件黑色衬衫穿上,男女身材悬殊,衬衫穿在他身上裁剪合身,矜贵洒脱,穿在她的身上,却是空空荡荡。
她再次回到床上等他,沈鹰州如他自己所说,必然不会做赔本的生意,付出一分钱,就要有一分钱的收获。
姜宜既然决定要卖给他,又何必扭捏?
他替她还债;
她给他睡。
明码标价,再正常不过。
只是刚才吻她时,全身都散发着强烈荷尔蒙的男人,始终没有再出现,姜宜坐着等,躺着等,最后熬不住,这一天过的太过于充实,结果直接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她从那张大床上惊醒,一时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直到记忆慢慢回复,才想起自己昨晚做了什么样的决定。
已无法分辨是对是错,生活把她放在哪就是哪。
旁边的位置空的,凉的,沈鹰州一夜都没有进来。
她穿着他的黑衬衣打开房门走向客厅,就见沈鹰州已经衣冠楚楚在餐厅准备早餐,咖啡的香气四溢。
姜宜一时有点恍惚,宛如是多年前的很多个清晨,尤其她穿着他的黑衬衣晃荡,他似忘了昨夜或者之前的种种不愉快,仿佛他们之间没有隔着这几年,神色自若,饶有兴趣看着她衬衣敞开的领口和雪白修长的双腿。
他眉眼轻挑:“原来你比我急。”
姜宜原想解释,她的衣服刚刚才放进洗衣机,再到烘干要一个小时,只能暂时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的衣服,但听他说这话,她便冷冷回复:“出来卖,就要有职业操守,我懂。”
他眼底闪过一丝坏意:“职业操守?很好,希望你说到做到。”
说话间,他倏然掌着她的腰把她抱起,姜宜只觉一阵凉意,尤其碰到他腰带冰凉的金属扣。
腰被他牢牢扣着,整个人紧贴着他动弹不得,她雪白的肌肤都染了一层红。
分手后,从没有想过会和他再有这样的交集,但她知道,沈鹰州昨晚没碰她,但或迟或早,都会发生,他可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正人君子。
她内心默默反抗着,身体也僵硬而发凉,他吻她,但撬不开她紧咬着的下唇。
他贴着她的唇角漫笑,他对她太熟悉,每一分都很熟,有的是办法让她投降。
说到做到。
姜宜糟透了,被他放下时,衬衣又被解了几颗,半挂不挂地露出半个肩膀...。
而他却依然衣冠楚楚,抽出餐桌上的纸巾,慢条斯理,擦着手指,之后若无其事问她:“喝咖啡还是喝奶?”
“你变态。”姜宜气不过,怒骂了一句,却因为刚才,声音变得软绵绵,没有任何效力。
“你该感谢我今天有重要的会要开,不够时间陪你真做。”他给她倒了一杯牛奶,自己的是一杯黑咖。
姜宜的脸.红,不舒服,想先去洗个澡,更不想和他一个空间吃早餐,想转身走。
“坐下吃早餐。”沈鹰州一句话,看着她的眼神,威慑十足,他就是要看她衣衫不整,要看他把她弄成这副样子,欣赏杰作一样,怎么肯让她回去?
姜宜决定不跟他反抗,否则怕他又有新花招,坐回他的对面,把衬衣解开的扣子一颗一颗系上,只留了两颗。
早餐很简单,他数年如一日,黑咖,全麦面包,水煮蛋。姜宜牛奶和水煮蛋,全麦她不吃。
姜宜伸手拿鸡蛋,黑色的袖子卷起,露出她纤细的胳膊,胳膊上一圈淤青和一些抓痕,昨晚和房东打架时留下的。
沈鹰州刚才就注意到了,“越来越出息,学会打架了。”
姜宜抿了抿嘴没说话,人善被人欺,道理她早懂,只是从小乖乖女,要反抗,要付出行动,需要时间磨炼,昨晚那歇斯底里的一战,很丑陋,但是很爽,不后悔,再来一次,她还打。
沈鹰州看她眉眼那微不可察的小得意,他早知道她的逆来顺受和温柔都是表象,实际是个大犟种,不然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只是往事不必再提,“下回再和人打架,至少保证自己不会受伤。”
“我知道她打不过我的。”
“那这是什么?”他看她手臂上的淤青。
“小伤。”
“吃完带你去公司。”
“不用,地铁只有两站,很近。”这里比她的出租屋去明禾大厦近多了,她甚至考虑骑共享单车过去,连地铁钱都省了。
她说不用,他也懒得理她,大约是上午真有重要的会议,他吃完早餐便先离开了。
姜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着实松了口气。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洗衣房里,衣服烘干的提示音响起,她急忙去换衣服,脱下带了褶皱的黑衬衫,衬衫下摆污渍明显,她又羞耻又气恼,狠狠地把衬衫塞进洗衣机里洗,管它能不能机洗,洗烂了最好。
她换好衣服匆忙赶往公司,在电梯马上要关门时,她小跑着过去,挤了进去。
却不想,今天这趟电梯,里面站着的全是明禾的高层,比她更早出门的沈鹰州竟然也在,还有许月辉,以及明禾常年在项目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保荐人郭捷。
还有...赛普科技的珞珈和她团队的两人。
整个电梯挤得满满当当的,她想退出去已经来不及,只得回头挨个打招呼:“沈总,许总,郭保代好。”
看到客户珞珈,她一时不知该怎么称呼。
沈鹰州一八八,在一群人里最高,越过几人的视线,看了她一眼,这人完全两面派,在外人面前,继续把她当成陌生。
许月辉抓紧机会介绍:“姜宜,这是赛普科技的骆总。”
“骆总,你好。”
“你好。”骆珈浅笑着回应。
她对这个女孩有印象,上回在电梯里也碰到过,没有今天的热情,冷冷地从头到尾没和沈鹰州打招呼。
姜宜到了公司才知道,骆珈是带着律师来明禾签合作协议,包括财务顾问协议、辅导协议、保荐协议、承销协议等,明禾的行政人员在招待厅布置了一个签约仪式,很是重视,难怪沈鹰州今天也盛装出席。
除了沈鹰州,十几个平行部门的负责人也悉数到场,连在项目上出差的也都赶回来参加。
除了明禾,还邀请了合作的会计事务所以及律所。
骆珈今天是干练从容的锁骨发,还是黑色套装,但今天的款式偏正式,无袖的西装款式,V领很低,收腰,长西裤,又美又飒,和旁边英气十足的沈鹰州很登对,两人站在中间签完字,合照时,跟拍结婚照似的。
姜宜她们这样的小职员自然是没有机会参加的,只能在自己的工位上忙。
这些是八卦群里发出来的照片和评论。
莫清也在群里,转头低声对姜宜说:“沈总和骆珈肯定睡过。”
姜宜看群里的照片,眼皮跳了半刻。
莫清高深莫测:“别不相信,我看人一向很准。尤其男女之间是否睡过,气场,眼神,完全不一样。”
姜宜又认真看了眼群里的合照,可能她傻,她看不出来,沈鹰州在这种场合很严肃正经,和私下浪荡的样子,判若两人。
莫清也就随便八卦了几句,她更关心沈鹰州承揽下赛普科技,会给明禾哪个部门做。
“不知月辉总有无本事从沈总那接点汤喝。”
他们投行作为企业上市的保荐人,不仅要对企业进行走访调查,梳理财务数据,分析行业前景,建各种模型,写各种报告,做成招股说明书提交给证监会审核。
还有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深一层的工作,在基于事实的基础上,用各种业绩曲线图、行业曲线图,包装,包装,再包装,直到把企业包装成行业头部,数据怎么漂亮怎么做,吸引股民投资。
但赛普科技的成绩有目共睹,估值600亿,如果经过明禾投行的“包装”,真正上市之后,也许能募集到上千亿的资金。
如果募集到上千亿的资金,如果明禾按1%的收费比例,他们将在这个IPO项目中,获得10亿佣金。
这个数字,对初入行的姜宜来说,如天文数字,便小心翼翼问:“明禾奖金是按部门制来分配,如果沈总把赛普给我们部门做,我们大概能拿打多少?”
莫清算了算:“10亿佣金,公司至少拿走4亿,剩下的6亿,沈总作为承揽人员,归他所得。我们属于承做人员,看他愿意给我们分多少,但是哪怕只给我们5000万,分到我们手里,一人也好几百万,当然,不是平分哈,会按资历以及贡献来分。”
姜宜咋舌,“难怪即使有我这样薪酬垫底的员工,明禾去年的人均收入是115万。”
莫清笑笑:“其实每年能有几家公司上市?我们明禾,还有券商里的投行部卷得要死,僧多肉少,,典型的一年不开单,开单吃三年。”
姜宜以前对钱并没有很强的欲望,够花就好。但现在,生活重压之下,她意识到钱的重要性,产生了强烈的渴望。
听完莫清说的,她也心动了,问:“月辉总有希望吗?”
莫清道:“你知道如果沈总没有空降明禾,本该由香港的迟聿来接管明禾,而月辉总会去香港区替代他的位置吗?”
“我有听说。”
许月辉不管是学历还是履历,都已十分完美,但他唯独欠缺的是海外的工作经验,所以如果能去和海外市场比较接近的香港,也算是镀金。
莫清:“所以,明禾上下都觉得月辉总是迟聿的人。你觉得以沈总的性格,会把这样的肥差给月辉总吗?”
此一时,彼一时,自从沈鹰州接管明禾之后,许月辉现在的处境大不如之前,连平时骂人的嗓门都轻了许多。
姜宜如实回答:“不会。”
沈鹰州就是小人,眦睚必报,对曾经好过一场的她都能做到赶尽杀绝,对他不够忠诚的许月辉,他又怎么可能把这肥差给人家。
签约仪式完成,不单是明禾人心动荡,整个投行界对赛普科技这个IPO都津津乐道,不少金融媒体已经开始大肆报道,对赛普科技的前世今生,还有对骆珈这个人,以及这次合作的明禾投资银行、沈鹰州,都做了一个起底的大报告。
国内研发无人驾驶芯片的企业同样竞争激烈,而赛普科技作为首家赴港上市的无人驾驶芯片研发企业,如果一旦上市成功,将成为这个行业的领跑企业,对这个行业来说,将开启新的布局。
加上背后十几家的风投公司,这次上市申请,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每一步都至关重要。
骆珈签完合同后,和沈鹰州单独去了他的办公室,坐在办公桌的对面看着眼前的男人,那份运筹帷幄,在金融圈翻云覆雨的自傲,让她安心也动心。
(作者的话:涉及的一切金融知识,都属于作者想象,为剧情服务。)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对于这次的合作,业界赞誉他们是珠联璧合,是强强联手,但她也不得不提醒:“这次赴港上市,除了我们赛普科技,还有另外两家同行,鲸芯科技和掣芯科技,他们比赛普资历深,也在计划赴港上市。”
“沈总,我要确保赛普科技拔得头筹,成为港股第一家无人驾驶芯片的厂家。”
骆珈野心勃勃,为了这次上市,做了万全的准备,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沈鹰州点头:“我和骆总目标一致。”
骆珈知道自己是瞎担心,有沈鹰州在,根本不用担心上不了市,签了合同,之后的上市工作,才是真的硬仗。
“晚上庆祝一下?”骆珈再次提议。
工作中目标一致,如果生活中也能目标一致多好。
沈鹰州:“等上市成功再庆祝不迟。”
珞珈:“到真正上市,至少一年的时间,沈总这一年都不打算跟我一起吃饭吗?”
沈鹰州的手机响起,他扬了扬手机表示要接电话,珞珈坐一旁看着他接电话,一个男人,举手投足,处处是魅力,哪怕接个电话,都十足的吸睛。
是迟聿打来的,明禾拿下这么大一个单子,他打来祝贺的电话:“沈总,恭喜,又战一城。”
相较于迟聿的真诚,沈鹰州对这位香港区负责人态度冷淡:“谢谢。”
迟聿也不在意:“赛普科技要来香港上市,我对香港的法规和政策很熟,沈总如有需要,我随时效力。”
沈鹰州可一点不给面子,直接拒绝:“不劳烦迟总,再见。”
说着便直接挂了电话。
听得对面的骆珈挑眉,这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吗?
要说该有脾气的也是迟聿,因为被沈鹰州抢了位置。
沈鹰州的不耐烦都写在脸上,包括对珞珈:“骆总,还有事吗?无事今天就到这。”
他可没有一点乙方的自觉,作为甲方的珞珈却一点脾气没有,身份对调了一般,起身:“好,沈总尽快安排人员开始工作,我的建议是,别把许月辉安排给我。”
她毕竟是赛普科技的创始人、老板,这点选择权还是有的。
沈鹰州没有直接回答,只说:“我考虑的标准只有,把最适合的团队安排进这个项目。”
“行,我相信沈总的安排。”
整个明禾,难得的热闹,出差在外的部门老板们都回公司,这大几千万甚至上亿的佣金,谁不眼红?当然都想做。
这是姜宜入职明禾之后,见到最多人的一次。
莫清消息一向灵通,临下班时,她又对姜宜说:“坐以待毙不是月辉总的性格,过几天,咱们部门会新入职一个高级经理,从中太证劵那边挖过来的,据说和沈总有关系。”
姜宜还没有和沈鹰州谈过具体的条件,昨晚求助于他,就是明买明卖,总是要谈价格的,她刚才闪过一个荒谬的想法,反正都是卖,要不要加点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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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她否认了,几百亿的生意,后面十几家的投资公司,牵扯太广,他必然慎重,不是儿戏。
忙了一整天,她的微信通讯里显示一个红点,点开看,竟然是沈鹰州的好友申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申请理由只有冰冷冷三个字:沈鹰州。
她以前的微信号没有用了,这是她半年前重新申请的,她想了想通过好友申请,看到他的头像时,她指尖顿了一下,他的头像用的是他以前养的那条叫Rover的德牧。
再次住进他家,她便没看到Rover了,家里也没有它生活的痕迹,但她没有问Rover去哪了,不关心才能不伤心。
他先发来信息:“加班到几点?”
她回复:“今天不加班,但是我要回出租屋收拾一下行李。”
想了想,撤回。
她说要回出租屋收拾行李,不用想,也能猜到沈鹰州那鄙视的神色,要那些破烂做什么。
重新发了一条:“今天不加班,但我有点事,要晚点去你那。”
她又补充了一条:“晚上10点前,我一定到。”
从昨晚开始,她就不抗争了,任命运把她带到哪是哪,沈鹰州出手帮她,她便会恪守游戏规则,男女之间不过就是睡一睡那点事。
撤回那条信息已经被沈鹰州看见了,因为他回复:“再和房东打架,我可救不了你。”
“沈鹰州。”姜宜想了想,叫他的名字。
“说。”
“我给你发一份文件,你有时间的话,先看一眼,是我下午草拟的合约,你看看有没有要添加的条款。”
这是姜宜下午花了一个小时写的合约,她说了明码标价,避免以后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她列得很清楚,一年为期限,沈鹰州帮她还清所有债,她陪他一年。
一年里,她不会干涉沈鹰州的交友自由,言外之意,他可以随意找别的女人;
但是和她做时,必须代套;
两人的关系保密,只要不在工作,她保证随叫随到;
合约最后PS一行小字:“如果能每半年提供一次体检报告最佳,公平起见,我也会提供。”
她战战兢兢把这份合约发给沈鹰州。
他突然一个语音通话打过来,吓得姜宜急忙拿耳机,动作幅度太大,旁边的莫清莫名其妙看她一眼。
她插上耳机才接通。
沈鹰州压着怒火的声音传来:“姜宜,你一个下午不工作,就做这个垃圾?”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有病先把脑子治好。”
不等姜宜说话,直接结束通话。
姜宜抿了抿嘴,她明码标价之外要求保护自己,有什么错?他们之间难道是什么阳春白雪的纯爱关系吗?
下了班,她便回到出租屋收拾行李,中介为了减少自己的责任,昨晚从派出所出来之后,来出租屋把东西给她放回房内,一片凌乱之中,倒是没丢东西。
其实她行李很少,就一些衣服和一点生活用品,外加她准备考保荐人专业书籍,一个行李箱,两个纸箱子就全部装满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她站在门边,看着自己花了那么多心思重装过,却只住了几个月的出租,有一丝心酸闪过,当初以为从这里为起点,可以开始她全新的生活。
结果没想到,跌跌撞撞一路,她又回到了原点,可悲也可笑。
姑姑姜文真如期打来催债电话时,她接通,但不想开口说话,只是把手机放在纸箱子上,纸箱子放在行李箱上,她推着往外走。
空荡而阴森的走道里,姜文真的声音却透着无以比拟的喜悦:“姜宜,款收到了,姑姑谢谢你,姑姑就知道你有办法的。”
姜宜的脚步忽然顿住,不只是因为姜文真说的话,也因为楼梯口那个朝她走来的颀长身影,阴森的走道,窗户里透着其它楼栋照进来的斑驳光影,照不清他的面容。
她以为他会鄙视她把这些“垃圾”当宝贝,特意过来收拾,结果他什么都没说,那双修长的手从她的手中自然接过行李箱和纸箱子,
“喂?姜宜,你在听吗?”
“姜宜,姑姑对不起你,往后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好相处。”
姜宜觉得可笑,为什么他们都觉得破碎的感情还能修复?还能像以前那样毫无芥蒂地相处?
破了的镜子,勉强粘上,裂痕不会消失,反而会照出无数张一样又不一样的面孔。
她嗯了一声,挂了电话,破镜难圆。
沈鹰州在前面走,宽阔的背影,撑起一片黑色的天幕,他把她的行李箱和纸箱都放进了后备箱。
两人上了车,姜宜先开口:“你帮我把姑姑的钱还了?”
“嗯。”
“我爸向贷款公司借的呢?”
“还了。”
比姜宜想的快,她以为至少等他们真睡了,他才会愿意买单。
“你不怕我反悔?”她问。
沈鹰州转头看她一眼,满是不屑。
姜宜明白,只要沈鹰州想对付她,她反悔有什么用?插翅难飞。
到了他家,姜宜拎着行李箱去衣帽间放衣服,沈鹰州抱着她的纸箱子去书房。
姜宜的衣服少得可怜,只有当季的几套,每天换着穿,挂在他的衣服旁,显得无比寒酸,等秋季和冬季的衣服,发了工资再买也不迟,她很快就收拾好。
沈鹰州正从纸箱子里把她的书,一本一本摆到旁边一个书柜上,他随手翻了一本她做满笔记的《证劵交易》,抬眸问她:“想考证劵保荐人?”
她点头。
证劵保荐人,类似于公司上市的担保人,起到监管的作用。
保荐人的收入可观,但是,并不是通过考试就能胜任,往往需要有丰富的经验,有一定的话语权,德高望重的人,才有资格担任。
只不过技多不压身,姜宜趁着有时间,把能考的都考下来,她研究生时,就已经把金融分析师和注册会计师考完了。
沈鹰州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笔记问她:“准备怎么样?今年考吗?”
姜宜心里一窒,刚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还算缓和的气氛,陡然降至冰点,她冷淡道:“你知道的啊,我被禁考三年,过两年才能考。”
沈鹰州翻着书的手一顿,把书合上:“不考也罢,现在全国近万名保荐人,加上现在的改革制度,含金量大打折扣。”
姜宜不想和他继续这个话题,看到旁边柜子里摆着一个小型的打印机,便转移话题道:“下午我写的合约,你还有没有要补充的?没有补充的,我打印出来给你签字。”
不提还好,一提沈鹰州的眸色更深,复述那份合约内容:“200万,一年为期,关系保密,不干涉我找别的女人,带.套,每半年提供体检报告?”
他每复述一句,姜宜就能感觉他的怒意增长一分,到最后一句时更是寒气逼人,一把扣住她的腰,把她整个人按到他的身上,“你..小说看多了,想玩契约情人那一套是吗?”
姜宜双手抵在他的胸前,紧握的拳头底下,是他有力跳动的心脏,她还是冷冷的,反问:“不然呢?难道我们之间是什么阳春白雪的纯爱关系吗?”
她无视沈鹰州的怒意,继续道:“我觉得明码标价就很好,谁也不欠谁。”
她现在才不会像从前那样,幼稚地以为沈鹰州这人是有真爱的,她是他万花丛中特别的一支花。
她从前的恋爱脑,已经在两年前被沈鹰州彻彻底底治好了。
沈鹰州的目光如阴鸷一般看着她,但转瞬间,他的怒火隐藏得悄无声息,恢复了平时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扣着她腰的手收了收,鬼魅一般:“明码标价?很好。”
刹那间,一手扣着姜宜的腰,一手扣着姜宜的后颈,手指插进她的发间,牢牢固定着她,低头狠狠地吻下来。
和昨晚姜宜问他还要不要她,他把她按在车盖前的吻一样又不一样,都是一样的霸道和狠,但昨晚是宣誓主权,是回答她的问题,而现在的吻是带着惩罚,以及满到要溢出来的情。
姜宜无力攀附着他,不知何时被他拦腰抱起,越过客厅,一脚踹开卧室的门,扔进了浴室里
他是完全的主宰者,对她如同对资本市场那些被他盯上的目标那样追逐,绞杀,掀起巨大风浪,让对手只有苟延残喘的力气。
她说明码标价,她说200万,一年为期。
第二天一早,姜宜朦胧中,收到银行卡的短信提醒,到账2000万,她倏然惊醒,看着床边已经起床,正背对着她准备穿衬衣的男人,忽略了他肩膀上的牙印和背后的痕迹,声音清冷:“你多打了一个零。”
男人拿着衬衫转身看她。
姜宜脸一僵,转移了视线,他的前面也没好到哪去。
他穿上衬衫,一边系扣子,一边嘲讽她:“两年不见长出息了,不仅学会跟人打架,还学会挠人、咬人。”
姜宜也不甘示弱:“你以前也不这样往死了...”
见他轻挑起的眉尾,她住了口。
他却极不要脸说:“怎么,你昨晚哭难道不是因为太..而是真痛苦?”
姜宜转为正事,恢复刚才的话题:“200万够了,你打多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系好了最后一颗纽扣,衬衣西裤,修长的腿,挺拔的身材,也恢复正经:“给出超过对方预期的报酬,才能让对方更加死心塌地的追随,得到更高的回报。”
说到底,花钱买忠心。
姜宜讽刺:“你不如给我打2个亿。”
她料想他会回答:你也配?
然而他却认真道:“等你有匹配两个亿的能力,能掌控两个亿,我给你打20亿。否则能力和财力不匹配,只会害了你。”
这一点没错,在资本市场看过太多血淋淋的案例。
姜宜习惯性地抿抿嘴没再说话,他已经帮她把姑姑和爸爸的债都还了,这2000万,她没打算动,等一年后,如数奉还。
早餐的时候,姜宜也穿戴整齐坐在他的对面,他问她:“要不要尝尝我煮的黑咖,嫌苦的话,旁边有奶和糖。”
姜宜摇头:“生活够苦了,我只想喝点甜的,不想自找苦吃。”
沈鹰州没说话,他今早煎了黄油吐司和蛋,倒了一杯牛奶递给她。
“谢谢。”姜宜接过去,如果要相处一年,她希望能和平相处,像此刻这样就挺好,所以也自告奋勇:“以后的早餐,我负责吧。”
“你有力气起来再说。”
姜宜...。
“想要什么车,让老沈帮你选。”
沈鹰州今早心情似乎很好,出手阔绰,又是给钱,又是买车的,姜宜不由想到莫清说的话,男人床上的事满足了,床下的事就好说话。
所以姜宜尝试开口问:“赛普科技,你打算给哪个部门做呀?”
“你转正了吗,是你该关心的问题吗?”
“问一问怎么了?小气。”
“许月辉那么对你,你倒是忠心耿耿。”
“看人不能看表像,月辉总刀子嘴豆腐心,在明禾5个月,在他的高压鞭策下,我学到很多。”
他莫名回了一句:“不看表像?希望你一视同仁。”
吃完早餐,两人一同乘坐电梯往下,到了一楼,姜宜出电梯去乘坐地铁,沈鹰州到地库开车。
对于买车的事,姜宜没想法,除了帮她还的债,她并不打算和沈鹰州有更多的经济纠葛。
到了公司刚落座不一会儿,工作的微信群里,许月辉添加了一个新成员进来,是他们部门新招进来的那位高级经理,头像姜宜似曾相识,不等姜宜想,许月辉的声音在大厅响起:“来,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部门新来的小伙伴,林一湘。”
这三个字,像是一声炸雷,在姜宜的脑海里嗡的一声炸开,她随着许月辉的声音看过去,就见到他旁边站着的笑意盈盈的林一湘,她的同门。
许月辉第一次对新人如此友好和热情,介绍道:“林经理本硕就读于财经大学,并且曾在耶鲁大学做过一年的交换生,之前就职于中太证劵投行部,有过辉煌的成绩,现在加入明禾,和我们并肩作战,一起再创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煌,大家欢迎。”
几人鼓掌欢迎,并且一一自我介绍和她打招呼。
林一湘很热情,也很有礼貌回应他们,到了姜宜这里,姜宜没有自我介绍,只是浅笑着说:“你好,欢迎。”
“你好。”林一湘其实刚才看到姜宜时,眼底也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就掩饰过去,好像彼此是第一次认识,是陌生人。
许月辉道:“姜宜,你和林经理是校友,以后多多向人家林经理学习。”
“好的。”
林一湘被许月辉安排在姜宜旁边的位置坐着,林一湘入座之后,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她的笔记本,水杯,还有一个相框摆上。
相框里是一张她和投资界的传奇人物查理.芒格的合影,是当年她在做交换生时,随导师采访芒格时拍的,上面写着芒格的名言:“诚实是最好的策略,因为它能让你少走很多弯路。”
林一湘除了有让人惊艳的长相之外,更懂得怎么在第一时间展示自己的优势,让大家对她印象深刻。
总之,她的谈吐绝不会让人产生她是花瓶的感觉。
同性排斥,异性相吸。
莫清表面热情,私下偷偷跟姜宜在微信吐槽:“许月辉这个人精,赛普还没有跟明禾合作,他就未卜先知把林一湘挖来了。”
算一下时间,几乎是沈鹰州一接管明禾时,许月辉就去挖林一湘了,早就预料到有赛普科技这个案子。
“林一湘是沈总母亲庄教授的得意门生,和沈总很早就认识,私交不错,有她来我们部门加持,沈总可能会看在她的面子上,把赛普科技的案子给我们做。”
莫清发完信息,见姜宜没有回复,她便拿起手机自拍了一张,好像长了一点法令纹,跟姜宜、林一湘这种天然的美女,满脸胶原蛋白的年龄真是没法比了,马上跟美容师约了个超声炮。
旁边的林一湘把自己的办公桌布置好之后,转身问姜宜:“WIFI的密码是多少?”
她指了指自己的电脑连网。
姜宜:“MH8888”
“好,谢谢。”
这个世界如此小,金融圈则更小,这也是姜宜当初决定去香港面试找工作的原因,就是为了尽量避开熟人,只是没想到迟聿会把她安排到内地,更没有想到沈鹰州会莫名屈就接管明禾,所以再遇到林一湘,便没有那么震惊了。
对于同窗,彼此都很默契,姜宜不想提,林一湘不屑提,所以就当第一天认识的同事。
只是姜宜知道,要和林一湘共事,往后这工作的日子有些难熬了。
林一湘家庭优渥,从大一开始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一个极度自信,开朗,高情商,高智商的女孩。
像她们这种家庭条件的学生,尤其学金融专业,要么从大一开始就送出国读名校,最晚国内上完大学,也会马上去国外读研,但是林一湘一早就被财经大学金融院的院长庄群看中,故而留在国内读研。
研究生毕业后,更是在庄群的介绍之下,进入国内最大的中太证劵投行部,一路顺风顺水。
她就像是个小太阳,她的周围总是闪闪发光,把人的目光不自觉投向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就像此刻,来了才半天,许月辉整个部门的同事,都已经与她相熟了。
只有莫清不冷不热保持着距离。
许月辉从办公室往外看自己的组员,整个部门,女生的平均身高168cm,男生的平均身高180cm,那一个个站出来,高学历精英,一个个都是俊男美女,很养眼,他很满意。
郭保代来串门,都不由感慨:“你小子行,选人的标准,不知道以为你招的是会所的公关。”
许月辉:“你以为我们多高大上?说白了,就是中介,就是一服务员。所以在同等硬件条件下,当然要选好看的,养眼的,拿得出手的,往客户面前一站赏心悦目的。我许月辉的部门绝不允许有丑人的存在。”
郭保代往外看,不得不说,许月辉眼光毒辣,他部门里的莫清,姜宜,现在入职的林一湘,那真是美得各有各的特点。
林一湘在中太证劵时,就有素颜女神之称,莫清心里冷哼,什么素颜?都是骗那些傻X直男的,那张脸,虽然年轻紧致,但恐怕花在脸上的钱也没少,现在的女孩子,20出头开始医美太普遍。
真要论素颜女神,那也得是姜宜才是真正的原生态,她们一起出差住过酒店,姜宜晚上卸了妆或者早晨起来时,脸上的皮肤跟剥了壳的鸡蛋白似的没有一点瑕疵,身上的肌肤也娇嫩得能掐出水。
别人化妆追求少女感,追求年轻,只有姜宜,故意把自己往成熟了化妆,遮挡了容貌优势。
这也是莫清愿意和她来往的原因,心术纯正,懂得隐藏自己的美貌,不锋利,没有攻击性,相较于林一湘的锋芒毕露,同性自然更喜欢姜宜这种的。
只有那些傻X直男,才分不清好赖。
莫清心里虽对林一湘有各种腹诽,但表面十分热情,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热情邀请:“林经理,姜宜,中午一起吃饭啊,隔壁街新开了一家茶餐厅很不错。”
许月辉和郭保代谈完事出来,听到后也说道:“林经理,让莫清带你熟悉熟悉附近的环境。”
林一湘笑道:“不好意思,我今天中午有约,明天中午,我请你们吃饭。”
“行,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许月辉热情道,让莫清和姜宜都忍不住起了一点鸡皮疙瘩,何曾见过他这副样子。
林一湘拎着包出门了,许月辉瞪她们一眼:“你们懂个屁,拿出招待客户的热情出来,她是你们未来两年的衣食父母。”
莫清媚眼一挑:“谁稀罕!”
他们一行下了电梯,发现前边,林一湘和沈鹰州正往外走,外边站着一位知性中年女性,林一湘热情上去挽着对方的胳膊,其乐融融,一起前往员工餐厅。
许月辉:“看到了吗?沈总、沈总的母亲庄教授、林一湘。他们的关系,不用我说了吧?”
莫清:“对对对,您未雨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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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月辉:“姜宜呢?”
刚才一起下楼,转眼就不见影子了。
姜宜好久没见到庄群,忽然看到她,心脏骤然加快,退到一旁的拐角处,等他们都离开之后才出来。
最后一次见庄群,姜宜衣衫不整,瑟瑟发抖蜷缩着,庄群上下扫了她一眼,满脸郁色,对她说:“姜宜,你太让老师失望了。”
之后,再无任何联系。
许月辉和郭保代也去员工餐厅;
莫清向来不爱去员工餐厅,带着姜宜去那家新开的茶餐厅了。
庄群在林一湘入职的第一天,就来明禾员工餐厅陪她午餐,并且叫上了沈鹰州,关系不言而喻。
三人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着,庄群和林一湘师徒情深,落座之后,有说有笑,似母女一般亲密。
“庄老师,您不用特意过来跟我吃午餐的。”
“下午学院里没事,顺道过来看你适不适应新环境。”
“同事们都很热情,我的直接上级许总也很好。”
正说着,许月辉进来,热情和他们打招呼:“庄教授,沈总,林经理好啊。”
庄群眼神询问沈鹰州,这是?
沈鹰州便介绍道:“许月辉,许总。”
林一湘附和:“庄老师,这位就是我刚才跟您说的我在明禾的领导许总。”
庄群起身,热情邀请:“许总,你好,一起午餐。”
庄群哪怕站在有些嘈杂的员工餐厅,知性优雅的气质未削减半分,而且为人很有亲和力,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连许月辉都觉得非常的受用,但是看沈鹰州冷冷坐在那里,一脸的寒意,知道他不想被打扰,便说:“庄教授,谢谢,不打扰你们。”
说着和郭保代去了另外一个位置。
沈鹰州冷眼看着庄群,约他中午吃饭时,他并不知林一湘在,更不知林一湘今天入职明禾。她的想法都刻在脑门上,借他的名给林一湘撑场面。
以前从不过问他感情生活的庄群,这两年忽然热衷起来,但凡有她认为干净又优秀的女孩,便往他身上推。
林一湘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学生,各方面最满她的意。
庄群坐下后,继续和林一湘聊:“湘湘,这位许总是个有能力的敞亮人,我看他过往主导的项目,涉及的领域很广,你好好跟着人家学。如果有困难,找鹰州帮你。”
林一湘看了眼沈鹰州,其实学生时代,她常去庄老师家做客,见过他几次,只是他从没有正眼看过她,对她毫无印象,那时,都传他包.养了她们学院的一位学姐,那位学姐太优秀,所以骄傲的林一湘也识趣地没有动太多心思。
只是毕业后,在这个圈子里工作,沈鹰州的大名如雷贯耳,加上有次陪领导出差,和他见过几次,从庄老师这知道他单身,心思便活络起来。
庄老师也乐见其成,给她创造机会。
沈鹰州听完庄群的话,不冷不热地说:“庄教授您培养的学生一向能力突出,能有什么困难是她们解决不了的?想必用不着我。”
还算委婉拒绝,没有在她学生面前驳她面子。
说这话时,他想到那个要和她当契约情人的大犟种,也是庄群带出来的学生,除了昨晚知道哭着跟他服软求饶外,之前若不是被逼无奈,走投无路,绝不会向他求助。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林一湘看他脸色不如刚才那么冷,紧绷着的那颗心便落了地。她很清楚,许月辉把她挖到明禾是为什么,而她自己也目标明确,为了沈鹰州来的,所以赛普那个项目,她必须争取到手。
来之前,她就和庄群透露过了,所以庄群直言道:“有困难湘湘能自己解决,但你该照顾也多照顾点,赛普科技...”
“妈,你这是在指导我工作?”沈鹰州一句话,庄群一愣,林一湘的心脏也噗通跳,那不怒自威的语气,让人心惊胆颤。
庄群和沈鹰州的关系表面和谐,实际早已经岌岌可危,不干涉彼此做的事,不干涉彼此的工作,是共识,也是沈鹰州三年前给她立下的规矩。
林一湘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找庄老师是一件蠢事,她们母子的关系远不如表象那么和谐。
她甚至怀疑,沈鹰州会因为庄老师提了赛普科技,而更排斥她。
这一餐,吃得消化不良,从员工餐厅出来,送走庄群,林一湘和沈鹰州一起乘电梯上来。
等电梯时,莫清和姜宜有说有笑从外边进来,她们没去那家茶餐厅,就近选了一家快餐店吃完回来的。
姜宜见到电梯门前站着的俊男美女,刚才还一脸笑意,立即收回,尤其沈鹰州不动声色斜睨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咖啡上,她端着咖啡的手往下放了放,早上嫌弃他煮的咖啡苦,现在倒好,美式冰咖。
电梯到了,四人走近电梯,姜宜特意站到电梯的角落,和沈鹰州隔出距离,一站定,手机忽然收到一条短信:“和别人在一起可以喝美式,生活不苦了?”
沈鹰州发来的,他个子高,别人看不见他手机,姜宜收到信息,心惊胆颤,深怕莫清探过头来看她。
沈鹰州又发了一条:“到我办公室去。”
她看了眼林一湘,回复:“沈总有何指教?上班,没空呢。”
回复完,又抬眸看了眼侧前方的沈鹰州,只能看到他的侧脸,见他唇角扯动,似浅笑。
姜宜说不去就不去,她和沈鹰州隔着好几个级别,不会有工作上的交集,把她叫到办公室去,必然是私事,她不想和他在公司上谈任何私事。
但是沈鹰州故意为难她一样,叮当一声,消息又发过来:“自己去,还是我现在带你上去?”
“不去。”她回复完,赶紧调成震动。因为她手机一直响,莫清已经看了她好几眼。
而侧前方站着的沈鹰州却一派从容,在手机上倒计时
“10”
“9”
“8”
“....”
姜宜的手机一直嗡嗡嗡响个不停,莫清和林一湘都不由看向她的手机,偏她的手机没有防窥膜,每响一声,她的心就一抖,紧张得心惊肉跳。
他是变态,故意的,乐于看她这样兵荒马乱,而且她相信,以他的性格,他在倒数到1时,会真的把她抓回到楼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什么事这么忙?”莫清忍不住问。
倒计时:“2...”
他魔鬼一样。
姜宜片刻不敢耽误,马上回复:“我一会儿自己上去。”
她的手机才终于安静了,她们所在的楼层也到了,三人走出电梯,沈鹰州一个人上楼。
莫清平时爱自制香水,对气味很敏感,走在姜宜旁边时,忽说:“咦?你身上的香味怎么和沈总的一样?”
这话说的,林一湘也停下脚步看向姜宜。
洗发水,沐浴露,洗衣液...都用一样的,香味能不一样吗?
姜宜惊得心脏噗通噗通跳,但是面不改色:“是刚才一起站在电梯里的味道吧?”
莫清真是鬼精鬼精,姜宜想,迟早要被她发现,借口道:“我去洗手间。”
转身乘电梯上楼去沈鹰州的办公室,她上回误打误撞来过,所以还算熟悉,他的秘书外出办事不在,难怪让她上来。
他的办公室门敞开着,他正在接电话,慵懒地靠在办公椅背上,对她指了指沙发,让她等。
电话那边大约是他的朋友,所以他声音懒懒的,连骂人的话也是懒懒的:
“少给我发那些乱七八糟的照片。”
“想来我的局可以,让她们老老实实穿严实点。”
“好看?”
“好看值钱吗?我们行业是个玩钱的行业,那些老江湖什么姑娘没见过?”
他总能把声色犬马、风流无边的生活说得如此道貌岸然。
姜宜听出他晚上约了一帮行业大佬应酬,松了口气,自己大概率不用像昨晚那样被他折磨到半夜。
他挂了电话,姜宜开口问:“沈总,叫我上来什么事?”
沈鹰州把手机往办公桌上一扔,还是刚才那慵懒的姿态,看着她,但眼神却如鹰一样不放过她任何一丝表情,看得姜宜心跳如雷,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过来。”
姜宜不动,“你说,我听得见。”
沈鹰州这才慢悠悠开口,“中午见到你庄老师躲什么?”
姜宜冷眼看着他,“没脸见。”
这话半真半假,看不透她真实情绪,小朋友这两年有长进,至少不再情绪外露,懂得掩藏了。
姜宜想了想,又说:“我是庄老师所有学生中混得最差的,没有拿出好成绩,我没脸见她。”
沈鹰州挑眉,她不仅懂得掩藏情绪,还懂得了虚伪,那些肮脏的过往,她只字不提。
“什么成绩才叫好成绩?”
姜宜从那晚在警局向他求助开始,她就把自己那可笑的自尊踩在地上了,所以她看向沈鹰州:“我想做赛普科技。”
至少从工作上获得可观的收入是堂堂正正,而且能够积攒经验。
沈鹰州微眯起眼,坏声道:“看你的表现。”
他自然不是指工作上的表现。
姜宜:“沈总不是常说,床下的事床下解决,不要拿到床上说?”
以前沈鹰州的下属,高管,常被客户性贿赂受威胁,姜宜就常听沈鹰州在电话里教训他们,床下的事不要拿到床上说。
她记住了。
沈鹰州笑:“我们之间不必分这个。”
姜宜忽而说:“算了,我不上沈总的当。赛普科技,你心里早有安排,我表现再好,也不会影响你的决定。”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不试试怎么知道?”
姜宜听他的口气,忽然更加冷静,中午,他和他母亲庄群还有林一湘一起吃饭,想必早定下来要把赛普科技给林一湘做了,林一湘为他来明禾,他和庄群为林一湘保驾护航。
他现在逗她玩呢,浑蛋。
“沈总没事的话,我回去忙了。”她径直往外走,但是门照旧落了锁,她拽了一下没拽开,回头让他开门,却忽然被高大的身影笼罩,双手被举起固定在门上,人也被紧按在了门上,他的吻落下来。
把她叫到办公室就想做这一件事,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废话。她因为刚才喝了冰咖,唇舌冰冰的凉,淡淡的苦,夹着咖啡的香气,过了一会儿,苦味被他吃干净后,才是她特有的香味,让他流连忘返。
直到过了一会儿,又一股淡淡铁锈的味道,她把他的唇咬破了,他也不生气,松开她,用拇指抹了一下唇角的小伤口,拇指上淡淡的血迹,他抹到她的唇上:“水血相融”。
“你变态。”姜宜使劲擦了擦她微肿的唇,沈鹰州可怕,在外人面前正经,冷漠,拒人于千里,私下放荡得没边,太两面派,姜宜不知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姜宜的衬衣早往下滑,他慢条斯理把她的衬衣提好,纽扣扣好,甚至把松散的下摆,一点一点帮她整理进裙子里,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利落干练,姜宜想避开他,却被他双手掌着纤细的腰控制着:“今晚我大概11点回家,煮一碗阳春面等我回家吃。”
“你应酬不在外面吃?”
“想吃你煮的。”
“开门。”
沈鹰州这才松开她,替她开了办公室的门,姜宜从安全楼梯上到天台去通通风,吹散身上沈鹰州的气息。
沈鹰州晚上的应酬,来的都是各个机构的大佬,基金的,期货的,保险的,还有投资机构的。
这里沈鹰州是最年轻的一位,但也是地位最高的,这帮老江湖以他为首,聚到会所来,目的只有一个,除了搞钱,还是搞钱,一个个头上都安了雷达,闻着钱味就来了。
在座的唯一的圈外人就是珞珈,她今晚正好在会所见一位朋友,知道沈鹰州在,便主动过来坐到他的旁边,场上的人都相熟,所以她说话也不客气:“又在预谋怎么割韭菜呢?”
大家都默认她是沈鹰州的女人,所以都纵容她,“骆总好,恭喜骆总的公司即将上市进入资本市场。以后公司有什么内幕消息,还请骆总多多提点。”
骆珈笑着,但一点不给面子:“内幕交易这违法的事,我不做,你们也别打赛普科技的主意。”
“不敢,不敢,有沈总在,谁也不敢动赛普科技。”
几人笑,难怪沈鹰州喜欢她,女人长得好看的不少,事业有成的也不少,性格有劲儿的也不少,但这些特质集中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就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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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沈鹰州所说,这帮老江湖,对好看的女人已经看麻木了,早不稀罕,但好看的、优质的女性,另当别论。
今晚应酬的主要目的,是弘佳保险公司的高董想发行一个巨灾债券,请教到沈鹰州这,沈鹰州为高董组了这个局。
这两年,巨灾债券像一匹黑马,稳保收益,甚至有高达20%的收益,受到青睐。
隔行如隔山,珞珈问:“什么是巨灾债券?”
高董解释:“简单通俗来说,是为了自然灾害发行的。比如我们保险公司,在面临地震,洪灾,火灾这样的自然灾害时,要赔付巨额的保险,为了转嫁我们的风险,发行巨灾债券,让买债券的人承担风险。如果两年期内,没有任何灾害,他们可以得到高于其它债券的稳定收益;如果不幸,有了灾害,他们也需赔付,本金受损。”
珞珈一针见血:“那这不是普通人能玩得了的,最好有气象专家,地质专家帮他们分析未来有可能产生的灾害,以此保证自己的收益。”
其他几位笑:“骆总你不妨问问沈总,他旗下,养了多少气象专家和地质专家,还有研究员,分析员。”
沈鹰州但笑不语,这次弘佳保险想发行的巨灾债券是针对网络安全的,和传统的地质灾害又有区别,他最近不打算玩这个,所以替他们引荐。
他们谈正事,他就在一旁默默听着,不发表意见。
直到其中一位提到:“最近迟聿和南省的政府走得很近,据说有可能帮南省政府成立一支基建基金。”
“沈总,对这事怎么看?”
在这个资本市场里,如果沈鹰州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鹰,那么迟聿则是狡猾的狼,看似在香港很低调,实则动作频出。
沈鹰州慢条斯理:“他挺闲。”
并不做任何评价,业界对他和迟聿的关系也是云里雾里,看不真实。
谈完正事,会所的老板进来,低声问他,能不能安排几个姑娘进来?
中午那通电话正是会所老板打来的。
沈鹰州点头,几个姑娘不是公关,都是学金融毕业的,也在相关行业工作,平时通过会所老板的介绍,来认识一些行业的大佬,为自己积累人脉,所以老板安排进来的,都是高学历,高颜值,高素质的。
都安排得差不多了,沈鹰州起身:“你们聊,我撤了。”
骆珈本因为安排了女孩进来而不高兴,看到沈鹰州要走,她也起身。
那几位老江湖一看两人,就知道这是要避开他们单独去玩,自然都没挽留。
沈鹰州到了停车场,在车外低头点燃一支烟,冷白的手指夹着,在唇侧吸了一口,吐出的淡淡烟雾朦胧了英挺的五官。
珞珈应酬时最讨厌男人抽烟,唯独沈鹰州抽,让她心猿意马,甚至希望那薄薄的烟雾能洒到她的脸上,她不自觉往他身边站近了一点,闻着那稀薄的气息。
有钱有地位的男人,或者有颜值有体力的男人,她不是没有接触过,但都缺乏那种最原始的,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性吸引力,沈鹰州这种,可遇不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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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鹰州深吸一口烟,烟火的微光渐渐燃尽,抽完,打开车门上车,对窗外站着的珞珈:“骆总,我回家,再见。”
珞珈愣怔,不可思议看他的车决然而去,他完全没有给她一丝一毫的遐想,哪怕虚伪应对,全是她的自作多情。
她越来越看不懂沈鹰州,一个花名在外的浪荡公子,现今还守身如玉了不成?
沈鹰州一路风驰电掣回到家,就见姜宜穿着家居服,盘着腿坐在客厅沙发旁的地毯上,低头专注地在茶几上捣鼓她的手机。
听到开门的声音,抬头看他,又看了眼手机,才9:30,“不是说11点才回来吗?”
沈鹰州听她语气,这是烦他提前回来?
“饿了。”他不跟她计较,坐到沙发上,用脚轻轻踢了一下盘腿坐着的她的腰侧,示意她去做面。
“别动,等一下。”姜宜轻呼制止他。
她下午在网上下单,给自己重新买了一套洗浴用品,然后顺便下单买了一个手机防窥膜,正在自己给手机贴膜。
沈鹰州真是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在她最关键的时候来,被他轻踢一下,手一抖,贴歪了。
“在做什么?”沈鹰州俯身,才看到她在给手机贴膜,笑出声:“你还会这个手艺?”
“沈鹰州!你好烦。”功亏一篑,手机膜上,好几个大气泡,重贴已经贴不好了。
“你手艺不好,怪我了?”
姜宜从地上站起来,被他一拦腰,跌坐到他的腿上。
怀里的人洗了澡,香香软软的,皮肤比白天化了妆好数倍,让他忍不住从她脸颊一路亲到颈窝,和他不同气味的洗浴用品加上她的体香,很好闻,想咬一口。
在他真咬之前,姜宜挣扎着从他身上站直,“我去给你做面。”
她痛心疾首地看了眼茶几上的手机贴膜,花了她一百块钱买的,就这么浪费了。
沈鹰州看出她惋惜的样子,便说:“你去换衣服,带你出去重新贴。”
“都下班了,哪里还找得到人,明天再说吧。”
“你别管。”
姜宜不是非要今晚贴这个防窥膜,但是更不想和沈鹰州这么长久地单独在一个空间里,所以快速去换了一套外出服,拿着手机和他出门。
在车上时,他打了一个电话,对方似在酒吧,嘈杂的声音传来:“鹰哥,什么意思?让我现在过去贴手机膜?我好多年不贴,手生。”
“别废话,我们十分钟后到。”
姜宜原以为他只是找个小店或者商场里的小摊位贴个膜,结果,把她带到了一个很大的公司。
是真的很大,占地一整层,门口的牌子写着某某监控设备科技公司。
说十分钟,对方一分不差,气喘吁吁跑来,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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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没想到沈鹰州旁边还有女的,所以愣了一下,喘着气,也笑盈盈地说:“我叫贺骏,是这家公司的老板。”
他手里还拎着一沓的防窥膜:“是你的手机要贴?”
姜宜点头。
贺骏:“你想要哪一款,你自己挑。我手生了,不一定能贴好,但是没关系,好几张,一定贴到你满意为止。”
沈鹰州看出姜宜的疑惑,便说:“贺骏贴手机膜发家的,你说他能不能贴好?”
他摆摊贴手机膜,被沈鹰州看中,投了资,开了这家做监控设备的公司。
三人到贺骏的办公室,姜宜选了一张防窥膜递给他后,闲着的时间,便环顾了一下贺骏的办公室。
忽然看到旁边玻璃展示柜上,在一排排监控设备上,有一个很突兀的熟悉的物品,是沈鹰州曾送给她的那个防狼报警器。
贺骏看到她的目光,也恍然道:“你就是那个防狼女孩?”
贺骏当初被沈鹰州看中,正是因为他自己研发的那个防狼报警器,他那时一边做手机贴膜,一边卖自己研发的能过安检的防狼报警器,在商场的小摊位上卖得很好。
后来沈鹰州给他投钱开了这家监控设备的公司,一路顺风顺水做到现在,甚至计划去科创板上个市。
这一切的机缘,都来自那个“防狼女孩”。
贺骏终于见到本尊了,玩笑道:“你当初防的是我鹰哥这只狼吗?”
姜宜想到那时候,第一次约会,第一次接吻,她从包里掉出来的防狼棒,有些唏嘘,那时好单纯,满怀憧憬陷入她自以为的甜蜜恋爱之中,如今已是面目全非。
贺骏很快就把防窥膜贴好,把手机递给她:“下回有需要,给我打电话,我提供上门服务。”
姜宜说了声谢谢,被沈鹰州牵了手离开。
前后不到一个小时,姜宜坐在副驾上看手机,沈鹰州开车的间隙瞥了眼她的手机,手机壳花里胡哨的,屏幕果然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姜宜低头在回复信息,是迟聿刚才发来的,他竟然问她要不要去香港工作。
迟聿信息解释:“当初招你进来,把你安排在内地公司,是我以为我要调回内地,所以提前让你去。既然我现在职位没动,所以希望你能来香港工作。”
姜宜注意到旁边沈鹰州的目光,现在不方便和迟聿说这个,便回复:“迟总,明早上班,我给您打电话沟通好吗?”
如果迟聿早一个星期发出这份邀请,在她还没有求助沈鹰州时,她或许会义无反顾去香港工作。
现在,她同样心动,尤其是林一湘入职明禾之后,她已预感到之后的工作会有多苦难。
只是,她现在已得到沈鹰州的帮忙,这么跑掉的话,有违契约精神。
迟聿回了一个:“好,明天谈。”
沈鹰州的车速忽然加快,她惯性往后仰了一下,手机险些掉出去,之后收起手机,专注看着前方。
从车上下来,上电梯,沈鹰州的目光危险地看着她和她手里的手机,让人有窒息之感,她为了缓解气氛,便问:“你怎么没让贺先生给你也贴个防窥膜?”
沈鹰州冷冷地回复:“我没有秘密,不怕人看,而且...”
他意有所指:“我更喜欢没有膜的真实触感。”
流氓。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电梯门开,姜宜率先出去,想逃离他的视线,却未能成功,被他从身后腾空抱起,霸道炙热的吻,不容拒绝地侵袭下来,一边吻,一边径直朝卧室走去。
她被扔到床上时,垂死挣扎:“我先去给你做面。”
“不急,先吃点别的。”
阳春面自然是一整夜也没有机会吃。
——
第二天,姜宜到公司后,第一时间回复迟聿,想电话沟通。但是迟聿道:“我上午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下午我们再联系。”
“好。”姜宜回答完,看了眼旁边的莫清。
迟聿邀请她去香港工作,那是否有邀请莫清呢?
他们真实的关系是情侣还是...只是迟聿到内地工作时的床伴?
她正胡思乱想之际,系统里忽然收到沈鹰州群发的邮件,是一份任命书,赛普科技上市的所有相关工作,交由经验丰富的许月辉及其部门做。这份邮件是发给整个公司的,并且抄送给香港的迟聿,以及珞珈。
毋庸置疑,许月辉成为最大赢家,他在办公室里高兴拍手,出来喊她们:“都到会议室开会。”
许月辉部门还有一队人马在一个军工项目上,剩下的就是莫清,宋应恒,姜宜,还有新入职的林一湘。
除了姜宜,另外三位都有丰富的经验,这个项目,许月辉会亲自挂帅。
在会议室里,他难掩兴奋:“林一湘,林经理是我们的福星,功不可没。”
任谁看了也是林一湘的功劳,她昨天入职,昨天中午和沈鹰州及其母亲吃饭,今天,沈鹰州就把这个项目给了他们部门。
这个行业就是如此现实,学历是门槛,手中的资源才能决定走多远,你说人脉资源重不重要?
会议室大家都热烈鼓掌,林一湘也笑着接受:“我们是一个团队,能为团队贡献我的力量,我很荣幸。”
她也诧异,昨天中午吃饭时,沈鹰州对她的态度很冷漠,没想到会柳暗花明。
莫清也有些诧异林一湘竟然真有几分份量,所以在许月辉公布,他挂帅,会在背后协调、提供一切资源和服务,而由林一湘主导这个项目,所有人包括她都要听从林一湘的调派时,她只是挑挑眉,没有反对。
这个行业就是这样现实,谁有资源,谁能拿到业务,谁能签下单子,谁就是老大。
莫清已和迟聿私下说过很多次,希望去香港工作,但迟聿迟迟没有给她明确的回复。
姜宜却是心里一凉,她对林一湘,应该比他们都更了解,让林一湘主导这个项目,即便有许月辉把控全程,也不能保证顺利。
林一湘虽然情商智商都在线,但她更是表演型人格,善于维系关系,把别人的功劳安到自己身上,而真正需要扎实功底,需要吃苦耐劳的工作,她不一定能胜任。
沈鹰州还真是色令智昏,她鄙夷地想着。
和姜宜有一样想法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还有珞珈,当她收到沈鹰州的邮件后,当即开车到明禾找沈鹰州。
昨晚的气她还没消,今天沈鹰州又给她当头一棒,她之前就强调过不和许月辉合作,结果,沈鹰州转头就把项目给了许月辉,尤其,邮件里写着林一湘,珞珈瞬间就明白了。
她在沈鹰州的办公室讽刺他:“没想到沈总现在也如此公私不分。”
沈鹰州很官方:“骆总,我说过,我只把合适的人安排在合适的项目上,这是我分配任务的唯一标准。”
珞珈:“这些鬼话,你骗骗小女孩还行,骗不了我。”
沈鹰州目光忽而凌厉:“我需要骗你吗?”
更难听的话是,你值得我骗吗?
骆珈的脸一阵青白,但强忍着怒意,平静下来:“作为甲方,我希望换一个团队为我服务,希望沈总再考虑。”
沈鹰州做的决定,不因任何人改变,“下午会请月辉总和你们交接,正式入场工作,相信月辉总会给你们提供最优质的服务。”
骆珈也强硬:“我不同意呢?”
沈鹰州不再开口,该说的已经说了,不会有任何改变,只看了一眼骆珈,那一眼浑然天成的冷漠、冷傲,让骆珈的心也冷了半分。
当初为了赛普科技的发展,求助于沈鹰州,寻找投资,是引狼入室,以至于现在,她虽是赛普科技的创始人,但却完全没有话语权。
但骆珈不会如此轻易妥协,说道:“沈总如果一意孤行,我只能换另一家投行合作,毕竟,如果让外界或者证监会知道,沈总是赛普科技幕后真正投资人,那么你作为保荐上市的单位,涉嫌内幕交易,不合规。”
她语带威胁,甚至做出鱼死网破的姿态,大不了,赛普科技上不了市。
沈鹰州这么多年,游走在灰色地带的无数交易,又怎么会被骆珈威胁?
“你请便。”赛普科技只是他众多项目中的一个,却是骆珈全部的身家性命,谁的筹码大,不言而喻。
骆珈强硬不过沈鹰州,只能服软,退而求其次:“我可以接受许月辉,但林一湘不行。”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沈鹰州给林一湘谋的福利,他玩别的女人,她管不着,但是绝不允许,他用她的赛普科技给他的女人谋便利。
骆珈和林一湘以前就因为工作有过接触,林一湘很擅长给自己做人设,例如,中太证券的素颜女神,例如庄群的得意门生,单是这两个标签,就让年纪轻轻的她在圈内有了很大的知名度。
庄群的得意门生,也就意味着和沈鹰州有私交,而庄群也从不否认,所以在圈内,谁不给她几分薄面?
与其说骆珈拒绝和林一湘合作,不如说,她拒绝的是和沈鹰州有关系的所有女人合作。
她提了这个要求,沈鹰州不反对也未答应,只说:“如果骆总对林一湘工作不满意,可以和月辉总说,你们解决,我不管底下的员工。”
他至少松口了,骆珈疏了一口气。
下午,赛普科技第一次召开IPO启动大会。
明禾投资银行、会计事务所,律师事务所,全都到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许月辉带着整个团队来的,骆珈依然看不惯许月辉,他招人的标准是以会所公关的标准吗?所有成员,一个比一个长得好。
骆珈平时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打量了一圈,唯独那个叫姜宜的看着最顺眼,眼睛很清澈,一看就是会踏实努力工作的类型。
会议室里,几个合作机构都自我介绍了一番,最后许月辉表态:“骆总放心,这个项目,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骆珈不动声色地环顾了一周,最后目光落在林一湘的身上,有些意味不明,但却什么都没说,只点头:“合作愉快。我会安排秘书和财务总监驻场,配合你们的工作。”
会议室里,对她刚才的眼神也都心知肚明。
骆珈是沈鹰州旗鼓相当的女人;
林一湘是得到庄教授盖章认可的沈鹰州的女人;
很微妙,也很有趣的关系。
姜宜看着眼前两个优秀女性之间的暗潮汹涌,心里暗暗骂了一声:沈鹰州,渣男,变态。
把他的几个女人凑到一起,是什么恶趣味?
一个上市项目,短则一年,长则两年、三年,姜宜想到迟聿的邀约,她其实很心动,无论是她的过去,还是将来的发展,或者有可能爆发的危机,去香港工作,都是她最佳的选择。
只是,还是那句话,如果在一个星期之前,她没有求助沈鹰州时,尚且还有回旋的余地,而现在,只能等一年之后。
所以开完启动大会,她给迟聿回了一个电话。
迟聿听到她的答案,有些讶异:“虽然你进入赛普科技的项目,但以你目前的资历,她们能给你分配只是一些最基层的工作。如果你来香港,我会亲自带你,接触的业务范围也会更广。”
“迟总,谢谢你的提携,但是我想先把赛普科技做完,再考虑其它。”
至少等一年,不仅和沈鹰州的契约到期,到时,赛普科技如果顺利上市,她也能拿到奖金,处境和现在将会完全不一样。
迟聿沉默良久,“好,我尊重你的决定,但香港这边的位置,我会一直给你留着,欢迎你随时来。赛普科技的案子,你如果遇到任何困难,也可以直接找我,我能帮的一定帮。”
迟聿每次都像前辈一样关照姜宜,让她的心暖暖的,“谢谢迟总。”
骆珈要求赛普科技要在一年内上市成功,所以许月辉和林一湘马不停蹄地开始安排工作。
许月辉对林一湘赞不绝口,刚入职,不需要任何过度时间,可以直接投入到工作之中。
许月辉作为幕后的支持,并不干涉林一湘的具体工作。
林一湘安排得井井有条,她自己负责赛普科技的股权关系、融资情况的调查;
莫清负责财务数据和行业调查分析;
宋应恒负责和会计事务、律所的联络以及一些基础的事务性工作。
她安排完,完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全无视姜宜的存在,并不打算给她安排任何工作,要把她排除在这个项目之外。
姜宜沉着心问:“林经理,我负责哪些方面的工作?”
林一湘仿佛刚想起她,“我听月辉总说你还在试用期?”
她离六个月转正还有十天左右。
林一湘继续体贴道:“我一直听说明禾转正很难。姜宜,你先好好准备你转正的述职报告,等你转正之后,赛普科技有合适的任务,我再分配给你。”
林一湘一向说得很好听,上学时也如此:“姜宜,这组数据我已经分析完交给庄老师了。”
“姜宜,你休息吧,我来做。”
熟不知,每次的小组任务,她从不参与,等组员辛辛苦苦把实验数据做出来之后,跑来总结,邀功。
别的组员敢怒不敢言,每次都默默吃亏。
只有姜宜出来反对过几次,所以上学时,两人就结过梁子。
现在,林一湘想把她边缘化不给她分配任务,在她的预料之中。
姜宜什么都没说,只是等散会时,单独找林一湘去会议室,林一湘态度依然很好,来了三天,忽然和她叙旧:“姜宜,我没想到会在明禾见到你,前阵子和庄老师还有几位同学聚餐,大家都很想你。”
林一湘比以前成熟了,说话也更动听。
“只知道你毕业后,去了壹海财富,后来这家公司出了事,你也不知去向,大家很担心你,尤其是庄老师。”
听到壹海财富,姜宜倏然看向林一湘,林一湘依然笑意盈盈,只是那笑容背后却是阴森的、恶毒的,让姜宜后脊背发凉。
林一湘很满意姜宜此时脸色苍白的样子,依然笑着:“你能在明禾工作,我很替你高兴。可是,姜宜,每个人的过往,都刻在血液里,如同衣服上的污渍,洗不掉的,所以一定要认清自己的位置。”
会议室的冷空气让姜宜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放在会议桌下的指尖微颤。
林一湘知道她的过去,林一湘在威胁她。
壹海财富是展创集团关联的一家金融公司,展创集团被沈鹰州摧毁之后,壹海财富也受到牵连,一夜爆雷,无数投资客倾家荡产,而作为壹海财富的员工,也难逃一劫,姜宜的前领导,现在还在里面。
林一湘继续道:“赛普科技是今年整个明禾最大的一个项目,背后牵连了十几家风投公司的利益,不管是明禾,还是沈鹰州或者骆珈,都输不起。”
“姜宜,希望你理解,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把一切潜在的危险排除在外。”
林一湘比以前成熟很多,也圆滑很多,所有话都说得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姜宜冷声问:“我有什么潜在的危险?”
林一湘:“你心知肚明,拿到明面上说,就没意思了。”
说完,带着胜利者的微笑转身离开会议室,她料定姜宜毫无反击的能力,也不敢反击。
姜宜如坠冰窖,刚看到一点亮光的前路,就这么被掐灭。她如果找许月辉,以许月辉的现实,必然只会支持林一湘。
找沈鹰州?
想到从前的壹海财富,想到现在的处境,全都拜他所赐,对他稍稍放下的憎恨又陡然升起。
况且找他有用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林一湘之所以敢如此我行我素,获得许月辉的支持,正是因为她的靠山是沈鹰州,这个项目是沈鹰州给她的。
上午在赛普科技开会的时候,姜宜已经看出骆珈对林一湘的不满,骆珈作为赛普科技的创始人都无权决定林一湘的去留,何况她?
沈鹰州的袒护已十分明显。
晚上回到家,沈鹰州不在,他似乎每天都有应不完的酬,常常要半夜回来。
姜宜习惯坐在沙发旁的地毯看书或者看手机,此刻,她看着手机出神,摆在她面前有两条路,要么去香港迟聿那工作,前途光明,但她明白如果真去迟聿那工作,沈鹰州估计会弄死她,让她永无出头之日。
所以她只能选择在明禾硬扛着,只是以林一湘今天威胁她的那些话,她们之间绝不可能并存,林一湘手握尖刀可以随时刺向她,所以她必须在那把刀落下之前,先发制人,解决林一湘。
丛林生存,弱肉强食,这是她这两年越来越清晰认识到一点。手机漆黑的镜面映照着她不再单纯的模样,眼底一片暗色。
沈鹰州进来时,她依然盘腿坐在地毯上,暖光灯光下,样子乖顺,抬眸看了他一眼,低头退出手机所有的程序。
男人径直走到她身后的沙发上坐下,很散漫随性的模样,声音浑然天成的蛊惑和说不出的坏意:“自己坐上来。”
他的那双大长腿敞着,放在姜宜的两侧。
姜宜回头看他,黑衬衣的领口正正好好解开两颗扣子,露出他的喉结和若隐若现的锁骨,手臂上的袖子向上卷了两圈,冷白肤色衬得他清风霁月的,却因应酬喝了一点酒的关系,唇色比平时红,老狐狸。
姜宜没动,他双腿一伸,就把姜宜从地毯上勾起,扑倒在他的怀中。
炙热的气息蒸腾着淡淡的酒意,在她的口中肆无忌惮,他覆在她耳侧,“去换我的衬衣...。”
姜宜没动,他睁眼看她,在她的眼中看到冷淡,看到漠视,以及...没来得及收回的憎恨。
这就有意思了。
他笑着把她扶正了坐好,只是双手依然掌着她的腰,仔细观察她的神色,半晌后问,“在公司被欺负了?”
姜宜一僵,他原来什么都知道。
“要不要我帮你?”他的双手掌着她的腰,腰太细,两只手几乎可以圈住,问的同时,他用了劲。
姜宜审视着他,不相信他有那么好心,他就热衷于看他的女人们为他卖命工作,为他争风吃醋,满足他变态的心理。
果然,他双手一拢:“求我,我帮你。”
姜宜不求,想起以前的文雅静,“求你有用吗?你以前跟我说过,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话,包括你。”
沈鹰州知道她这个大犟种是不可能低头求他,“你只记住我的坏,却没记住我说的,我不会像对别人那样对你。”
姜宜漠然:“我不看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的,只看做的。”
他对她的残忍有过之无不及。
沈鹰州双手一紧,再次把她扣进自己的怀中,他的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开口说话时,唇碰着她的唇:“不试试怎么知道?你求我,看我答应不答应。”
姜宜使不出力气挣脱,每挣脱一下,他就轻吻一下她的唇,最后,她妥协,很直白讲出自己的要求:“求你!我想让林一湘离开明禾。”
到底还是带着希望的,希望他真能答应她。
而沈鹰州,果然没让她“失望”,笑着说道:“我答应你,会让她离开明禾。但,不是现在,现在她还有用。”
“你浑蛋!”姜宜挣扎着从他身上起来,转身就走,她不该对他抱有任何希望的,他如果愿意帮她,他们之间也走不到这一步。
走了两步,被沈鹰州从身后抱起,扔到了卧室:“这么点压力就扛不住,怎么在资本市场混?”
“姜宜,我等着你有能力来问我要那20亿。”
他说的话,姜宜一个字都不肯再相信。她数次要逃,被他圈回去,她疯了一样踢他,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
她疯,他更疯,噬心蚀骨,要把她毁灭一样。
那之后,姜宜有几天都没再见到他,大约是出差了,他的行程不必向她汇报,姜宜得以喘息的机会。
整个部门,出差的出差,走访的走访,工位上就剩她一个人以及背后办公室的许月辉。
“姜宜,进来。”许月辉喊她。
姜宜进去,许月辉难得态度很好,递给她一份转正申请表:“填了交给人事走流程,等沈总出差回来批复。”
姜宜一愣,她一直以为许月辉会在转正的事上再刁难她一番。
“你那什么表情?不想转正,把表还给我,赶紧滚。”
姜宜马上护好申请表,笑起来:“谢谢月辉总,我马上去填。”
她转身就要走,又会许月辉叫住:“滚回来,着什么急,老子话都没说完。”
“您说。”
“迟总让你去香港了?”他问的直接。
“嗯。”
“为什么拒绝?去香港对你发展有好处,迟总会尽心尽力带你,他跟我要过人,以为是我不放你走。”许月辉其实是真心希望姜宜能去香港,明禾现在是沈鹰州掌管,以他铁血的作风,大家日子都不会好过,加上赛普科技这个项目,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林一湘对她的排挤。
姜宜:“我觉得自己更适合内地的发展,而且在这半年里,月辉总对我的栽培,让我学到很多,我也很喜欢咱们部门的氛围,不舍得走。”
许月辉哈哈大笑:“姜宜,你还能更虚伪一点吗?心里恨死我了吧?我天天骂你。”
姜宜:“骂我的时候,我会委屈难过,甚至自我怀疑,但是我记住的都是月辉总和莫总监对我的指导,这些指导比千金贵。”
许月辉看她不像讲假话的样子,心里对她有那么一点愧疚:“这次赛普科技算我对不起你,没把你安排进来。晨阳游戏马上要路演正式发行股票,等他们最后一笔款打进来,奖金我会多给你一些。”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抓着手中的申请表,踌躇片刻开口“月辉总,我想参与赛普科技的项目。我看了他们分配的工作,宋应恒的任务太繁重,我可以去支持他。”
许月辉没有马上答应:“你先把转正的表填了,转正之后再说,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姜宜只得回到工位,刚落座,就看到骆珈款款走来,去许月辉的办公室找他。
许月辉只要接待女性,除了莫清会关门,别人不管是员工还是客户,他都会敞开门。
所以两人的谈话也传到姜宜的耳中。
“骆总来找沈总吗?他出差了。”许月辉说。
“我知道,他飞南太平洋了。”
骆珈当然知道沈鹰州去哪了,私人飞机到南太平洋的小岛度假去了。
她这么一说,许月辉也马上知道了,新闻有报道,世界各地的顶级富豪,一年一度飞往南太平洋的小岛参加度假盛会,表面度假,实则维系人脉。具体都有哪些富豪参会,媒体也拿不到名单,更拍不到现场的场景,全是私人飞机飞过去,外人进不去。
姜宜忽然想起那夜,她快要被他折磨死时,意识涣散中,他隐约在她耳侧说过:“陪我去南太平洋度假好吗。”
她只求他快结束,让他滚,他便减轻了力气,大约知道她不可能跟他去任何地方,所以也没再提。
许月辉的声音继续传来:“骆总找我有何指教?”他摆出一副谦卑的模样。
骆珈:“林一湘主导这个项目,是你的意见还是沈总的意见?”
许月辉的心一抖,兴师问罪来了?
他也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任命林一湘时,并没有咨询过沈鹰州的意见,当然,此刻他不敢往枪口上撞,只说:“沈总如果不同意,我不敢擅作主张。骆总放心,虽然是林经理主导,但我坐阵,还有沈总把关,一定不会耽误任何工作。”
骆珈来的目的,便是敲打敲打许月辉,这个项目,还轮不到林一湘做主。
两人聊了一会儿工作安排,许月辉亲自送骆珈到电梯口,回来时,才发现姜宜不在工位上。
骆珈的电梯下行了一层停了,姜宜恰好走进来,和她一起下楼,
“骆总好。”姜宜毕恭毕敬打招呼。
骆珈今天穿的是一套纯白的套装,手里拎着铂金包,她的气场强大,能hold住任何服饰,同姜宜打招呼:“你好。”
她记得姜宜,是许月辉整个部门里,她看最顺眼的,便问:“你负责赛普科技哪一块的工作?”
姜宜心不跳脸不红,面不改色地礼貌回应:“林经理安排我协助她,负责投资方的拜访,如果骆总方便的话,还请骆总帮忙引荐,我怕冒然去约他们,有些唐突。”
赛普科技背后十几家的风投公司,错综复杂,证监会要严格审核这十几家公司。这份工作,是林一湘独揽下的,她想借此和这十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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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宜从沈鹰州或者许月辉那得不到支持,她只能另辟蹊径,从骆珈这着手。
她此刻看起来很腼腆,很不好意思,职场新人的虚心好学,这让骆珈看着顺眼不少,所以骆珈道:“我加一下你微信,风投公司那边,我会安排你们见面,但最好你自己来。”
姜宜有些“为难”道:“但是我是配合林经理的工作,我单独去见投资人可能不符合规定。”
骆珈:“我会和你们月辉总说,或者和你们沈总说。”
骆珈本就想给林一湘一个下马威,让林一湘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话事人,让姜宜出这个头,正合她的意。
说着,递给姜宜微信二维码,让她扫。
姜宜诚惶诚恐加上,“谢谢骆总,我一定好好做,不让您失望。”
一路送骆珈上车后才回工位。
许月辉问她:“你去哪了?”
“我下楼给人资部递转正申请表,正好碰到骆总,送她下楼。”
姜宜一字没提珞珈加她微信的事。
下午,她接到高中同学吴羡的电话,吴羡一直道歉:“姜宜,对不起,我前阵子一直在国外参加灯具展会,没来得及帮你联系行长。”
姜宜礼貌道:“没关系的。”
吴羡:“我现在回国了,在远东转机,你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沈鹰州远在南太平洋度假,项目组又没有她的工作,她现在最清闲,便答应了,最重要的是,吴羡的公司也有上市的计划,她可以借此机会多了解一点情况,所以欣然赴约。
姜宜和吴羡在高中时期就不是一类人,姜宜是尖子生,乖乖女,老师重点培养和保护的对象;吴羡则是混日子的差生,上课捣乱,下课拉帮结派、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
高考时,姜宜考上985,一路读研,留在大城市远东,吴羡勉强上了一个三本,毕业后回到之城继承家里的灯具厂。
但命运的精妙之处在于未知,根本不按普罗大众的设想而走。看似不学无术的小混混,一跃成为之城的明星企业家,纳税大户,灯具出口海外;而那个看似有着美好前程的优秀生,负债累累,生活一塌糊涂。
当两人坐在一个高档的餐厅,看着落地窗外霓虹的江景,都有些感慨,吴羡笑道:“我以前夏天常常在之江游泳,一抬头就能看到你坐在你家阳台上看书。”
姜宜知道,一到夏天,傍晚很多男孩子去之江游泳
“然后每次被你爸看到,他就跑来骂我们,赶我们走,那时我们恨死他了,河是他家的?多管闲事。”
姜宜:“我爸是为你们好,因为有一年暑假,有两个十几岁的男孩子在那游泳溺水了,没救回来。”
吴羡:“原来如此,我们都以为他是怕我们偷看阳台上的你。所以我每次冲他喊,姜宜有什么好看的,我们是同班同学,要看就在教室光明正大地看。”
高中时候的姜宜就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但因为成绩很好,又受老师重点关注,他们这些差生只敢远观不敢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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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羡有些伤感:“这几年工业化,之江的水也被污染,不如从前清澈,游不了泳了。”
“去正规泳池,卫生又安全挺好的。”
两人叙了会旧,聊起工作上的事,吴羡这次去国外开展会,拿回了几笔稳定的大订单,豪情壮志,要带公司更上一层楼,“姜宜,我打算让公司上市,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姜宜:“我可以帮你看看你公司的财务状况和业务状况,才能给建议,最好是近三年的都要看。”
吴羡一口答应:“行,回头我让会计把财务报表给你。”
“好,另外,你们的灯具公司是家族企业,如果每个管理岗位都是你的亲戚,或者亲戚占了大部分的股,你需要提前处理好,上市的话,证监会对公司管理层以及股权,都会有严格的要求。”
“明白,确实有几个高管是家里人,我现在就回去处理。如果我们准备上市,一切工作都要交给你和你们公司,你对我们公司最了解,有你在,我很放心。”大约是从小对学霸的滤镜,以及现在对大公司明禾的滤镜,让吴羡非常信任姜宜。
姜宜也隐隐有些激动,如果能承揽下吴羡的这个公司的上市工作,无疑对她是一剂强心剂。
“之前在国外,所以一直没有约到行长,你表哥的事解决了吗?”
姜宜说:“已经解决了,不用麻烦你。”
还了姜文真的钱,她便没有再联系过她们,更没有问过杜子瑞和女朋友的情况。
倒是老姜给她打过两个电话,对她一夜之间凑出将近200万忧心忡忡,问了她几次,钱从哪来的。
那夜,她正在沈鹰州的怀中,腰被他的手圈着,整个脊背严丝合缝紧贴着沈鹰州的胸膛,一字一句地回答,是公司做了项目的奖金,加上她预支了一年的工资。
老姜问:“你没有骗我?”
“是真的。”她急急地回,想起床去外边的阳台接这通电话,却被沈鹰州的手控制着,一动不动。
老姜说:“姜宜,之前跟你说过,要行得正,坐得端,不能走歪路,你要记得。”
“我知道的。”
路是她自己选的,耻辱也好,没自尊也罢,她总要走下去。
和吴漾吃完饭之后,从餐厅到户外,吴漾道:“你住哪里,我送你过去。”
姜宜不想让她知道自己住在远东最豪华的小区,便说:“我地铁回家很方便,你打车走吧,不用管我。”
“我送你去地铁站。”吴漾体贴道。
姜宜便没有拒绝,两人并肩往地铁站走,等红灯时,手机忽然震动,她低头,看到是沈鹰州,便挂了。
但是不到一分钟,沈鹰州又打了过来。
现在是国内晚上1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0点,她不知他在南太平洋哪个岛屿,是白天还是黑夜,旁边有吴羡在,她不便接,继续挂断。
南太平洋一个私人岛屿,沈鹰州微眯着眼看第二次被挂断的电话,一个小时前,司机老沈给他汇报,姜小姐和一个年轻的男人共度晚餐。
很好,他才离开两天,她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共度晚餐!
这次在南太平洋岛屿的度假,是他们私人飞机俱乐部一年一度的聚会,这个俱乐部并不是顶级富豪就能进,还有各种限制条件,因为除了维系人脉、资源互换以外,更是在这样一个不受任何国家法规限制的私人小岛,极尽奢华,声色犬马,甚至...只有你想不到的玩法,没有他们不玩的,所以在审核俱乐部成员时,十分的谨慎和严格,玩不起的根本没资格。
他们这个俱乐部,每年由会员轮流做东道主,今年轮到沈鹰州做主。
大家都西装革履,风度翩翩,携带女伴到岛上的博物馆看展览,展览里的字画或者珠宝,都是会员带来的,每一件都价值过亿,白天展览,晚上晚宴时,再拿出来拍卖。
竞拍所得,交由俱乐部,当做俱乐部的运营经费。
可以说,会员的入会要求,就是在拍卖会中拍一样宝贝回去,变相交会费。
沈鹰州在晚宴时,看到一位不速之客,迟聿。
迟聿是南省的首富唐商钧邀请来的,他也见到了沈鹰州,远远过来和他打招呼,玩笑地问道:“只要买一架私人飞机就可以参加你们的俱乐部吗?”
迟聿是第一次来,觉得这样的俱乐部很有魅力,全是顶级生意人,聚在一起,一整天都在受艺术品的熏陶。
沈鹰州还是那句话:“迟总很闲。”
迟聿扮猪吃老虎练得如火纯金。
迟聿:“我很忙,不如沈总,手下都是强兵强将,才能心无旁骛出来度假。”
晚宴觥筹交错,沈鹰州冷白而修长的手转着手中的酒杯,漫不经心地喝着,没有和迟聿交流的意思。
前边的拍卖会,开始进行第一轮的拍卖,下边的富豪和女伴们,纷纷出价,气氛热闹起来。
迟聿又说:“许月辉底下的姜宜,我很看好她,当初是我招进明禾的,我想让她回香港工作,可惜小姑娘对你们忠心耿耿,拒绝了我。”
听到姜宜的名字,沈鹰州狭长的双眼看向迟聿,自带一份凌厉和逼迫:“要我把她调到香港给你?”
迟聿摇头,意味深长:“君子不夺人所爱。”
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拍出两件艺术品,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变相的交会费,不用犹豫,上亿买的艺术品,明年可以带过来继续拍,都在内部流通。
迟聿:“沈总,我也带了一份宝贝来拍卖,敬请期待。”
说完,转身走向带他来俱乐部的南省首富唐商钧。
整个会场的灯渐变色,调成了暗色,前面巨大的屏幕上,投映出迟聿带来的宝贝,一枚翡翠戒指。
碧绿到几乎透明的戒指,在昏暗会场,如一枚新月在台上熠熠生辉。
开价1.5个亿,是迟聿送给俱乐部的诚意。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沈鹰州直接举手2个亿,他出价,自然没人同他抢,全场欢呼,一个敢叫价,一个敢出价,总之俱乐部稳赚。
透过人群,迟聿笑盈盈鼓掌看着沈鹰州,沈鹰州同样回以一个笑,笑不达眼底。
这枚戒指,是沈家的传世之宝,沈鹰州小时常见老太太戴在手上给他显摆:“将来留给我孙媳妇的。”
老太太去世之后,庄群找这枚戒指找了很久,一直下落不明,原来在迟聿这,他买回去给庄群,可以了却她一桩心事。
至于老太太说的孙媳妇?
这戒指,他嫌脏了,自然不会用它去玷污自己的亲老婆。
应酬和拍卖结束,岛屿上的夜生活才真正开始。
所有宾客撕下白天作为社会人,中规中矩的一面,露出作为动物的原始的本能。
户外露天泳池,有金发碧眼的,有世界知名女明星,有大学任教的高知女性,有刚成年满脸纯真的女学生;
是物欲,是..,是人性,是兽性;
这里不受任何国家法规的约束,甚至不受世俗伦理的约束;
他的妻子,他的女友,她的丈夫,她的男友;
沈鹰州独自上了天台,看着楼下光怪陆离的杂乱世界,默默点燃一支烟抽着,忽明忽暗的火光,照着他孤独又桀骜不驯的五官。
他太懂人性,也太懂上层社会运行的规则,他始终掌控着这个规则,又时刻冷静,置之事外。
强大得可怕。
他带来南太平洋的副手南力,一直在底下充当服务员,这会儿趁着楼下混乱的场面上来,在他旁边低声说:“打听到了,唐商钧想在南省发行一个用于基建和棚户改造的政府债券,找了香港的明禾负责发行,由迟聿全权负责,上周已经签订了服务合同。”
“沈总,我觉得这事不那么简单,有猫腻。唐商钧想发政府债券,为什么找迟聿?”
沈鹰州深吸了一口烟,一簇烟火忽亮,冷白肤色下的五官立体,随着薄烟,缓缓吐出几个字:“不防给迟总添柴加薪,让这把火燃烧得旺盛一些。”
最后一句话,被楼下女人和男人的声音淹没。
露天泳池或者周边落地窗,更或者草坪上,餐桌上....。
南力汇报完转身离开。
沈鹰州无视这些,穿行于人群中,不疾不徐离开,前往他的住所。
虽心无杂念,但作为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在那些画面和声音的影响之下,早有了异常。
这里的深夜,正是国内的下午;
他看了眼手机,被挂断的两个电话,至今都没有回应。
呵,小犟种!
姜宜午休后,在工位上,查赛普科技对外公示的投资股东资料。沈鹰州的秘书找她:“沈总有一份赛普科技的资料需要你处理,让你去他办公室找,麻烦你上来一趟。”
秘书公事公办,他们做项目的,很多客户资料不便外人知道,只能项目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成员去找,所以虽然有点奇怪让姜宜去他办公室,但也没多疑。
姜宜也没有多想,拿着手机就上楼去他办公室,到了后就主动给他打电话,他挂了,一个视频拨打过来。
“沈总,什么资料?”认真工作的姜宜,哪里知道,视频一开,就是沈鹰州在洗澡,氤氲雾气,他肌理分明又紧绷的胸肌,以及他有一些急的气息。
“沈鹰州,你变态!”她想马上把视频挂了。
他的声音传来:“别挂,马上好。”
看她一眼,好过自己幻想。
姜宜把手机一扔,反扣在办公桌上,眼不见为净,但窸窣的声音从手机底部传来。
“姜宜...!”他叫她的名字。
厚重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姜宜才再次拿起手机,“沈总,要我处理什么资料?”
屏幕里,他湿漉漉的头发,狭长的双眼还蓄着一簇未散尽的火,在腰间随意裹了条浴巾,斜倚在沙发上看着视频里穿着正装、中规中矩的姜宜,那认真工作的样子,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
“没事我挂了。”姜宜猜,他特意让秘书把她叫到他的办公室,就是为了满足他,并没有工作要处理。
沈鹰州这才开口:“之前怎么不接我电话。”
“有事在忙。”
“忙着和别的男人约会?”
“沈鹰州,你监视我?”
“没那么闲。担心你下班晚,让老沈去接你,碰巧看到而已。”
“他是我同学,他公司有上市的计划,所以找我咨询。”姜宜不想沈鹰州有什么误会给吴羡带去麻烦,所以主动解释。
“哦。”沈鹰州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紧接着问:“心虚什么?”
姜宜一丝一毫的微表情变化逃不过他的那双眼。
姜宜:“没有心虚。”
沈鹰州忽笑:“相信你,乖宝宝。”
毕竟,知道拒绝迟聿的邀请,还不算傻,这也让他心情颇好。
他那看穿人心的洞察力,或者喜怒不明的语气,和三年前一样,让姜宜完全猜不透他,更不了解他。
猜不透便不猜,“我去上班了。”
“不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姜宜只好耐着心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真心,没诚意!”他让人家问,又不回答,直接挂了视频。
姜宜无语,平复好情绪,拿着手机镇定自若下楼回到工位,她才懒得管沈鹰州什么时候回来,不回来最好,她晚上能睡个好觉。
林一湘不知何时回来的,正在办公桌前和赛普科技的董秘打电话,请董秘帮她约赛普科技最大的投资方蔺总见面。
蔺总是赛普科技第一个投资方,在进行天使轮融资时进来的,他手中的股份,仅次于创始人骆珈,所以是林一湘要拜访的最重要的股东。
董秘是珞珈派来协助此次IPO的所有工作,做企业和明禾之间沟通桥梁了,林一湘和他一直保持着良好的联系。
只是这次,林一湘让他约了好几次,他一直借口蔺总忙,已经在安排时间了。
林一湘多聪明,在董秘再次找同样的借口时,她直接问:“是你们骆总不愿意我见蔺总、不支持我工作,还是蔺总的投资有问题不敢让我见?”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林一湘多聪明,在董秘再次找同样的借口时,她直接问:“是你们骆总不愿意我见蔺总、不支持我工作,还是蔺总的投资有问题不敢让我见?”
她言语犀利,但并未唬到董秘,“没有,林经理多想了,是蔺总最近确实忙,抽不出时间招待你。”
这明显是骆珈有意为难。
珞珈为难她的原因,无外乎是因为沈鹰州。
林一湘挂了电话之后,脸色难看,在笔记本电脑上噼里啪啦打字,发泄情绪。
许月辉见她回公司,从办公室出来关心:“林经理,怎么样?还顺利吗?”
林一湘转头,变脸之快让姜宜佩服,她笑着回答:“月辉总放心,一切进展顺利。”
许月辉点头:“有你在,我很放心。”
他说完看了眼姜宜,又说:“对了,莫清在赛普科技的下游公司调研,她的工作繁杂,让我给她派两个实习生支援。姜宜,你准备准备,下周去项目现场帮莫清。”
自从沈鹰州空降到明禾之后,许月辉因为和迟聿的私交,导致他的处境危险,所以前阵子在投其所好,尤其赛普科技这个项目上,有意讨好沈鹰州,才让林一湘主导这个项目。
但珞珈来拜访过他一次之后,他幡然醒悟,内部再怎么斗,珞珈才是客户。
他不能一味地偏袒林一湘,他一个草根在这个行业上混到现在的位置,绝不是靠讨好任何人上来的,凭的是他过硬的专业能力,所以这才给姜宜安排了工作,去项目现场协助莫清。
姜宜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转机,急忙回答好。
林一湘没说什么,她现在没有精力管姜宜的事,全部精力都在想怎么和珞珈斗。
骆珈无非是想为难她,让她退出这个项目,她冷静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形式,敏锐察觉到,沈鹰州是支持她的,站在她这边的,否则骆珈是客户,大可以直接拒绝用她,而不用这样弯弯绕绕。
这个发现,让她刚才所有的愤怒瞬间都烟消云散,心情顿好。她给沈鹰州打电话,响了一声电话就接通了,“怎么,想我了?”
那边低沉性感的嗓音传来,这样暧昧撩拨的话让林一湘的心跳加快,声音也不由娇起来:“沈总,是我。”
沈鹰州此时正斜倚在阳台栏杆上散漫地喝着酒,黑色衬衫领口大敞着,下摆一半在黑色长裤里,一半随意散在外面,头发半湿半干,身高比例优越,整个人风流性感又不羁,看着楼下光怪陆离的杂乱世界,人一旦脱离了社会的条条框框,和动物没有任何区别。
楼下有几个身材火辣的女人经过看到他,朝他遥遥举杯,媚眼如丝看着他,眼里发出邀请,不介意几个人一起上去服务于他,他眼里毫无波澜,再美再火辣在他眼中俗不可耐。
手机响时,他没看来电显示,他这个手机号没几个人知道,接通时正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想着姜宜,所以脱口而出:怎么,想我了?
她若说想,他可以马上飞回去。
陌生的女声,他看了眼手机来电显示,知道是林一湘后,皱起了眉:“什么事?”
声音已经冷淡疏远,然而,林一湘还沉浸在刚才那句“想我了?”之中,她面若桃花,嗯了一声,没再提工作上的事。
本想求助于沈鹰州,但他这样信任她,这点小事都要求助于他,未免让人看不起,所以说道:“没事了。”
话音一落,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林一湘看着手机出神,刚才那句温柔缱绻的话在她的心里投下一颗石头,激荡着。
沈鹰州的风流韵事,她还是学生,还在金融院时就已传遍,但凡金融院有几分姿色的女生都和他有染,常见他的车出现在校门口,接不同的女生离开。
林一湘心高气傲,从前很不齿,甚至也看不上那些女生。但在庄老师家见过几次,工作后在项目上相处过一次,无论是私下的风流还是工作场合上的权威,都让她沦陷而沉迷无法自拔,便忽然理解那些女生,为何知道他有那么多女人,依然趋之若附。
那一句想我了?足够让她全身的血液沸腾而兴奋不已。
思春两个字,写在她的脸上。
姜宜看着此刻的林一湘,莫名想到从前的自己,竟产生了一丝同情。
沈鹰州,渣男!
赛普科技的董秘给林一湘发来信息,“林经理,蔺总最近确实很忙,我帮你约了几次都没约上。这样,咱们不如先去和另外几位投资人聊聊,你看可以吗?”
董秘态度很好,工作总要往下推进,林一湘便答应了:“先见哪一位?”
赛普科技总共十几位投资方,轻重缓急有区别。
董秘:“我替你约了远阳投资的杨总今晚见面,林经理,你直接过去就可以。”
董秘继续道:“杨总明天要出国考察别的项目,什么时候回国还不确定,所以只能约今晚。”
林一湘:“好的,我一定准时过去。”
林一湘回复完信息,心里冷笑,远阳投资的杨总她以前接触过,出了名的色鬼,董秘安排她晚上去见这杨总,什么目的不言而喻?
她转身看了眼旁边工位上的姜宜,说道:“姜宜,你晚上有空吗?收拾一下,陪我去见赛普科技的一位投资人?”
她没给姜宜拒绝的余地,这是工作分配,不去也得去的。
姜宜问:“哪位投资人?”
“远阳投资的杨总。”
姜宜点头:“好。”
下了班之后,林一湘开车带着姜宜去的。
林一湘开的是一辆保时捷,这辆车是她为了庆祝入职明禾投资银行新买的。她家境优渥,衣食无忧,但也算不上真正的富二代,所以买车的钱是通过自己努力工作赚取的。
两人在车上没怎么说话,往日的同学情谊约等于无,现在的同事之情更无从谈起,各有各的心思。
董秘安排的那家会所,是他们商务洽谈常来的,很正规,没有任何擦边的业务。
但姜宜知道一切都是表象,她和林一湘一同走进包间,那位杨总还没有到。
(对不起,一章)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林一湘道:“姜宜,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一会儿你负责主要的沟通。”
姜宜没有波澜,还是点头说好。
林一湘:“主要了解他现在都投有哪些公司,他在赛普科技投资的份额,如果赛普科技成功上市,他手中的股份计划怎么处理?其它随便聊聊,尽可能多聊一些信息。”
外界对他们这些风投公司也很关注,如果公司一上市,他们就把自己的股份抛售,说明不看好赛普科技,典型的套了钱就跑,这样谁敢买赛普的股票?
所以这些走访必不可少。
杨总姗姗来迟,大概40多岁,长得风流倜傥,言谈举止有一种成功男士的自信。
他一进来,目光在林一湘和姜宜的身上转了一圈,笑道:“早听闻明禾美女如云,今天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两人美得各有千秋,一个热情,一个清冷,都让人着迷。
“杨总过奖了。”
林一湘起身道:“姜宜,你陪杨总先聊一会儿,我去点菜。杨总有什么忌口吗?”
杨总心下了然,这个林经理是给他制造机会,这个看似她下属的姜宜,是特意给他带过来的,便笑着回答:“没有。”
“好,那我看着点了。”林一湘起身出门。
包间里,瞬间就剩姜宜。
杨总往姜宜的位置挪了挪,和她坐在紧邻的位置上,姜宜面不改色,把今天来需要了解的问题,问了一下:“杨总,远阳投资除了赛普科技,现在还投有哪些成功的项目呢?”
嘿,这妞挺正经的,杨总暗想,这种假正经的玩起来最带劲。
他自然是把自己公司的投资细说了一遍:“我们远阳投资你应该知道的,投10家,至少5家成功,像那几家头部的互联网企业,还有一些新能源行业,我们都有投资,这样的成功比例,在业界为数不多。”
杨总倒也没说谎,远阳投资公司,50%的成功率,在投资界一骑黑马。好色和工作能力,并不冲突。
姜宜又问:“当初是出于什么原因投资赛普科技呢?”
杨总就喜欢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哈哈大笑:“你们明禾的沈总,他很看好赛普科技。”
说着,忽然又靠近姜宜,气息几乎要拂到她的脸颊上,“你们沈总和赛普科技的珞珈什么关系,不用我明说吧?”
那暧昧的语气,像是亲眼见过沈鹰州和骆珈上床了一样。
“沈总看中的项目,我们没有不投的道理。”
姜宜忽然觉得特别恶心,不止眼前的杨总恶心,他们都恶心。
服务员敲门送菜进来,但是林一湘一直没再出现。
杨总见聊正经工作聊得差不多了,便开始主动转移到私人生活上,“姜小姐在明禾,一个月多少钱?要不要考虑来我家给我当秘书?不管你在明禾多少钱一个月,我都翻倍给你。”
姜宜像是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依然正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经地拒绝:“谢谢,我暂时不考虑跳槽。”
杨总越看她越心痒痒的,这个女人和他过往玩的女人有一些不一样,给人一种很干净,不可亵渎的感觉,越这样,他越期待她在床上会变成什么风搔样,现在年轻人玩的就是一个反差感,把他迷得神魂颠倒,开始动手动脚,伸手揽住姜宜的肩膀,说话也开始变得下流:
“不跳槽,做我女朋友好吗?我第一眼就喜欢你,绝不亏待你,房子,车子。”
杨总全身上下打量她,细腰,大长腿,看得心里被挠了一样发痒,何况,这个女人很香,不靠香水,不靠任何化学物质,从身上自然飘出的清爽的体香,最让男人着迷。
色欲熏心,把姜宜往自己身上揽,低头去嗅她的颈部。
姜宜拽紧了手中的拳头,全身如蚂蚁在咬,就在他的唇马上要碰到她时,她霍然站了起来,一把推开他:“杨总,自重。”
杨总不备,被她这么一推,往后倒,伸手本能地抓着餐桌一角,结果这一抓,扯动白色桌布,上面的水和杯子哐当落地,刚摆上桌的菜,随着桌布也移动,堪堪挪到桌子边缘,没有往下掉。
这瞬间激怒了他,从来没有被哪个女人弄得这么狼狈过,他坐稳之后也嚯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要往外走的姜宜,把她抓进自己的怀里,一边上下其手,一边恶声道:“出来卖就要遵守规矩,他妈的装过头就没意思了。”
说着,就要低头啃她。
杨总平时玩得花,经济实力摆在那里,多的是女人往上扑,你情我愿的买卖,很少用强。
今天被姜宜勾得上头,男人的征服欲上来,失了心智。
姜宜挣扎着跑到门边想打开门,又被他拽了回来。
似曾相识的场景让姜宜止不住颤抖,但她有备而来,从包里掏出了那根老姜以前送她的防狼棒,往男人的腹部击去,男人惨叫一声,捂着自己的腹部,松开了姜宜。
姜宜瞬速打开了门。
开门的刹那,林一湘也正跑进来,险些撞上,林一湘看到包间里的一片狼藉,以及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姜宜,惊叫到:“杨总,你想做什么?”
茶水沿着桌布还在滴滴答答地流着,杯子碎了一地,任谁看了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杨总腹部的疼痛感消失了之后,指着她俩骂:“玩不起就别他妈出来玩,扫兴。”
毕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想闹大了,怒瞪她俩一眼之后,甩门而走。
“姜宜,对不起,我刚才临时见到一位客户,跟他聊了会儿,杨总没有怎么你吧?”
姜宜冷眼看着假惺惺的她:“你明知道杨总不是什么好人,故意把我一个人留下来应付他?”
林一湘义正严词:“我怎么知道杨总是那样的色胚,不分场合,不分对象胡来?他背后如果没有人默许,他不敢干这样的事。”
除了珞珈,没有第二个人。
姜宜黑白分明的眼眸毫无波澜,只想马上回家先洗澡,被杨总碰过的地方让她恶心。
林一湘见她没有回应,继续说道:“姜宜,你放心,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不会让你白白受这个委屈。”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珞珈想在杨总这事上,给林一湘一个下马威,料定林一湘真被杨总欺负了,也不会声张;
而林一湘将计就计,把姜宜拉出来当枪使。
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真正受到实质伤害的只有姜宜而已。
姜宜什么也没说,默默低头捡起自己的包,把防狼棒放进包里。林一湘看到她的防狼棒闪过一丝讶异,这人防备心真强。
她难得好心:“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家吧。”
姜宜:“不用,我打车走。”
她说完,转身往外走,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家?不是她的家。
百河湾,市中心最好的小区,最高的时候,30万一平米,出租车司机听到她要去的地址,便热情闲聊起来。
“你是那的业主吗?”
“不是。”
司机想看着也不像,又继续问:“朋友在那?”
“没有。”
“哦?那是去工作?”
“是。”
“什么工作?那么好的小区。”司机想,可能是中介或者家政,或者家教什么的,看她长得像教美术或者音乐这样的科目。
“做小姐,陪有钱人睡。”姜宜看着车窗外的繁华,实话实说。
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倒不是惊讶她是小姐这个身份,而是惊讶女孩子会这样直接说。
送她到目的地,司机没有马上走,在小区外的停车区继续等活,不知道为什么有预感,这个女孩一会儿还得打车走。
他在车上和同行闲聊,“现在出来做小姐的,素质真高。要是不说,看着跟学生似的,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
同行在对讲机回:“可不嘛,现在有钱人嘴刁,就喜欢这款的。”
司机:“不说了,来活了。”
果然,也就半个多小时,看到那个女孩从小区的大门往他这边来。
姜宜上了车之后,才发现还是刚才那个司机,司机笑道:“你这工作挺好啊。”
就这半个多小时,看她洗了头发,换了衣服出来,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的男人,当小姐不累。
姜宜:“还行。”
“像你们这种,一个小时多少钱?”
姜宜:“2283吧。”
姜宜心算能力强,按沈鹰州给她一年2000万的算,平均到一个小时,就是2283。
司机纳闷:“怎么还有零有整的,而且也不高啊,看来有钱人也不是都大方。”
他知道的,稍微好一些的,一次就给3000,要是更高端的,一次给几万也是可能,难怪她要打车呢。
姜宜笑,没再解释她是一天24个小时,持续每个小时都有2283。
司机问:“现在去哪?”
姜宜报了赛普科技的地址,珞珈刚刚通过微信找她,她知道,肯定是为了杨总的事,在赛普科技要上市之际,如果传出投资人猥琐或者强奸的消息,对上市有影响。
司机把她送到赛普之后,好心劝她:“姑娘,我虽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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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宜说:“好,谢谢师傅。”
珞珈在办公室等姜宜。
她的办公室和姜宜想的很不一样,办公区域很严肃很简约,但是休息区域摆着白色云朵沙发,羊绒地毯,绿植,落地灯,还有一些可可爱爱的小摆件,是女孩特有的柔软和温馨。
骆珈在休息区招待姜宜,做出要和她谈心交朋友的样子:“这间办公室,相当于我的家,平时每天至少16个小时在这,忙的时候就是24个小时都在这,真正的家反而没有人气。创业不易,守业更难。”
姜宜:“骆总是我们女性学习的榜样。”
珞珈苦笑:“外人看着光鲜而已,创业时为了发展壮大,不得不求爷爷告奶奶地拉投资,投资拉到了,又要为他们负责,甚至被他们所控制,没有话语权。我最怀念当初给人打工,当技术员的时候。”
珞珈今晚很真诚,跟姜宜说的都是真心话。
姜宜便安静听着,等着她步入主题。
过了一会儿,骆珈:“今晚的事,杨总刚才和我说了,我很抱歉,是我中间没有沟通好,让他误会了你的身份,我替他道歉,我也会尽我所能补偿你。”
话说的很好听,是封口费,不让姜宜往外说。
姜宜怎么会不懂她的目的?
她的眼睛红红的,委曲求全:“我知道的。骆总,我不要补偿,我只想好好工作,服务好赛普科技。”
骆珈见此,产生了一些恻隐之心,她自己也是在普通家庭长大,大学毕业第一份工作,被上级各种打压她才出来创业,她只是运气好一些,在创业中遇到沈鹰州的大力支持而飞速发展,所以她很理解姜宜这样没有背景的女孩,在职场中,为保全工作,哪怕被性骚扰了也只能忍气吞声,算是补偿也算是承诺,“你放心,赛普科技这个项目,我会和你们沈总说,绝不会亏待你。”
“谢谢骆总。”
说到沈总两个字,姜宜的手机忽然震动,上面沈鹰州发来的视频请求,她心惊担颤挂了,好在有防窥膜,珞珈没看见,沈鹰州后来便也没再发来视频。
姜宜从珞珈的公司再回到百河湾,这一夜跌宕起伏,到了此刻终于平静,她躺在那张大床上,周遭一片寂静,却怎么也睡不着,往事历历在目,这个行业的肮脏和算计,远超过她的想象。
网上关于每年富豪去南太平洋度假,虽没有照片或者视频为证,但难免有些去过的过气明星,为了博眼球而出来爆料,那样的聚会声色犬马,比国内盛传的海天某宴更加的荒诞糜烂。
姜宜躺在沈鹰州的大床上,后半夜睡着之后,却是噩梦连连,梦到杨总倾家荡产,朝她磕头求饶,额头上鲜血淋漓;
又梦到爸爸被追债,穿着电力局的工服在深山老林之中狂奔;
她坠入之江溺水了拼命挣扎喊救命,挣扎之中见岸上的沈鹰州矫健的身材纵身一跃,跳入水中把她抱起,对她进行人工呼吸。
“唔”
她要窒息了,猛然惊醒,她被人紧紧地箍在怀中,唇被另一张滚烫的唇侵蚀着,昏暗中,那张英挺的脸颊近在咫尺,如同梦呓般,一边深吻着她,一边喃喃叫她的名字。
不是做梦,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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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宜!”他的气息滚烫,叫着她的名字,声音却是痛苦的,仿佛她的名字是一把刀。
“姜宜,对不起。”
姜宜被吻的无法呼吸,彻底被他弄醒,全身都在抗拒他的碰触。骆珈和林一湘的算计,杨总的骚扰,梦中他在南太平小岛上的奢靡,都叫她恶心,她用尽了力气推开他,退至床边的另一侧。
不知现在是早晨几点,遮光窗帘的缝隙中有光透进来,她看到他一脸的阴鸷,手背上隐隐破了皮,青紫了一块。
他看到她眼中对他的厌恶,想再抱她的手在顿了顿,没有再纠缠,只是问:“昨晚为什么不接我视频?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
“告诉你什么?”姜宜冷冷地问。
“你说告诉我什么?你明知是鸿门宴,明知会受到伤害,为什么不避开?”
以她的聪明,不可能看不出危险。
相比于沈鹰州的情绪,姜宜始终冷静:“为什么要避开?现在的结果很好不是吗?骆总信任我,林经理亏欠我,要为我讨公道。”
该配合她们的演出,她也一直演得很好,甚至她现在是最大的受益方,是否要告杨总全凭她一句话,在赛普科技的项目上,从被动变成主动。
沈鹰州看着这样的姜宜,双手过去把她拽进怀中抱着,低头磨着她的唇瓣,声音不辨情绪:“小朋友长大了。”
懂得弱肉强食的丛林规则,懂得掩藏真实的自己,做事目标明确,沈鹰州说不清是欣慰还是遗憾。
姜宜冷冷挣脱开他,拉开窗帘,窗外天光大亮,“我不想参与你的女人们之间的纷争,我只是自保,只求一份安稳的工作。”
她对他的厌恶都写在脸上,毫不遮掩。
她高估了自己的包容度,以为他们只是一年的契约关系,无所谓他在外边有多少女人,但她也会恶心,嫌脏。
沈鹰州看着她的眼底眼眸深沉,也许是因为坐了一夜的飞机赶回来,也许是下了飞机后藏不住的戾气打了杨总,他的眼底有淡淡的青色。
清晨,骆珈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被一阵急促的敲门上吵醒,昨夜送走姜宜,她加了一夜的班,睡眼惺忪看了一眼监控,是杨总。
她开了门,杨总跌撞着进来,骆珈吓了一跳,只见他鼻青脸肿,全身血淋淋的,噗通一下摔在了骆珈的前面,“骆总,这次无论如何你要救我。”
米白地毯上长长的红色血迹触目惊心。
“出什么事了?”
“沈总打的。”杨总颤抖着说,他昨晚在姜宜那没占到便宜,浴火难消,自己点了两个小姐在会所里玩了一夜,天还没亮,沈鹰州忽然踹门而入,如修罗一般,根本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按着他,往死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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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姐吓得抓着凌乱的衣服倏地跑了,杨总惨叫连连,想反抗,却动弹不得,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最后沈鹰州居高临下,穿着的那双黑色皮鞋碾压着他的脸,如同踩着一堆垃圾:“哪只手碰她的?”
杨总这才反应过来,沈鹰州为什么打他。
他不敢去医院,带着全身的伤让司机把他送到珞珈这来寻找保护:“骆总,你这次真把我害惨了,你也没说那是沈总的女人,如果知道是他的女人,给我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碰。”
“你没说你没碰林经理?”
“沈总疯了一样,哪听得进去,如果不是他的保镖南力拉着,我这只胳膊被他卸了。”杨总强撑着,此时快要晕厥了。
“我先送你去医院。”骆珈没想到沈鹰州会为了林一湘下这么大的狠手。
而林一湘正在借此机会大作文章,上班后,她把赛普的董秘,许月辉,还有姜宜都叫到会议室,说道:“姜宜,我昨天说要帮你讨回公道,一定说到做到。”
她有备而来,拿出昨晚包间的视频,视频的角度问题,正好看到姜宜被杨总抱在怀里又亲又摸,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许月辉第一次见,皱眉看向姜宜:“怎么回事?”
姜宜没回答,满脸委屈看向林一湘。
林一湘言辞犀利:“这就要问问董秘了,是他安排的。姜宜只是正常的和杨总就投资问题进行沟通,竟连基本的人生安全都无法保证,这要是在业界传出去,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她话音一落,会议室的门从外边被打开,从医院直接过来的骆珈站在门口,“怎么,林经理这是在兴师问罪?昨晚的情况我了解过,是秘书安排的杨总和你们见面,但我们和杨总也是合作关系,他的私人品格如何,我们又怎么知道呢?发生这样的事,我也很遗憾。”
林一湘底气十足:“骆总,我们作为贵司上市进程的中间方和担保方,需要对贵司的股权关系以及股权人进行真实的披露,以杨总的所作所为,往小了说是猥亵,往大了说是强奸未遂,如果被披露,对上市的影响可想而知。”
骆珈正眼未看林一湘,而是看向许月辉:“威胁客户,许总,这就是你安排给我的团队?”
许月辉从业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心知肚明,再怎么闹,只要有沈鹰州在,这个项目黄不了,骆珈和林一湘不过是暗中较劲,都想在沈鹰州的心中压对方而已。
至于真正受到伤害的姜宜,她们并不在乎。
而许月辉的意见,她们也不在乎,她们在乎的只是沈鹰州,所以许月辉这个老狐狸说道:“沈总回国了,我刚才见他来公司,您两位上楼请她主持公道。”
正说着,沈鹰州的秘书来敲会议室的门,礼貌朝珞珈道:“骆总,沈总让你去她办公室。”
珞珈想到鼻青脸肿的杨总,心知这一关不好过。
而林一湘想到之前电话中,沈鹰州那一句“想我了”,心脏狂跳,带着一份想念,不请自去,和骆珈一起上楼。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办公室里,沈鹰州看到她们俩,看似随意散漫地坐在那里,但眼底的阴鸷和狠意让人心颤,他没有看林一湘,而是直接对骆珈说:“撤掉杨京合在赛普科技的所有股份,还有哪只手犯的贱,你问他是自己废?还是我找人废?”
骆珈倒吸了一口气,知道沈鹰州说道做到,所以劝道:“没这么严重吧,杨总跟了你那么多年,早晨被你打,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你没脑子,他也没脑子?现在什么时候?多少眼睛盯着赛普科技的上市?敢公众场合对女人用强...他管不住自己下半身,我找人替他管着。”
珞珈直言:“没有造成实质伤害不是吗?”
“你想造成什么实质伤害?”沈鹰州厉声打断。
冰寒的声音让珞珈一愣,林一湘也愣住。
珞珈看了眼林一湘,继续讽刺道:“林经理一个手指都没被碰到,沈总大可不必这样心疼。还有我不同意杨总退出,他在关键时候退出赛普科技,外界会怎么猜测?”
“这是你自己做的蠢事,你收拾。”
沈鹰州的眼里除了冷,还有失望、轻视,看她完全是看一个蠢货的眼神。
骆珈的心被重击,生疼。她一直知道自己在沈鹰州这的优势,或者一直知道沈鹰州欣赏她的是什么,是独当一面的女强人,是她钻研技术的智商,是她拼搏事业的野心。
而现在,沈鹰州的眼神告诉她,她的这些优势片刻化为乌有。
可是,他至于吗?
杨总做的事和他沈鹰州做过的事比起来算个屁,他除了没有杀人放火,还有什么是他没做过的?
珞珈满脸不甘站在那里。
林一湘见气氛安静下来,看着沈鹰州,善解人意道:“沈总,我没事,赛普科技的项目最重要,在现在上市阶段,杨总如果退出,可能会影响外界的判断。”
她善解人意,以大局为重,自己受点屈辱没有关系。
沈鹰州忽而看向她,这是她跟着骆珈一起进他办公室后,他第一次正眼看他。
正当珞珈和林一湘都觉得他会安慰时,却听他说:“林经理借刀杀人这一招用得幼稚漏洞百出,把无辜同事当枪使,品行不端,赛普科技这个项目不适合你,把手中的资料交接给月辉总。”
他几句话,就让林一湘如遭雷击,脸色惨白,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两天的兴奋和期待,瞬间成了耻辱:“沈总,什么意思?”
他怎么能当着骆珈的面,如此不给她留一丝颜面呢?
骆珈也未料沈鹰州会这样,也是,他是什么人?别的男人分不清女人的真假,而他鉴茶能力一流。
骆珈被骂蠢,和骂林一湘比,显然好许多,到底是给她面子的。
林一湘的脸苍白,看着这样的沈鹰州,她隐约发现自己忽略了什么问题,沈鹰州是为了姜宜?
不会,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里只是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闪而过,很快就否认了。她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庄老师对姜宜也很好,经常请她们去家里做客,但是姜宜经常推脱有事,而沈鹰州也很少在沈家别墅出现,所以他们之间应该不认识,如果认识,庄老师会跟她说的。
楼下的会议室,许月辉看了眼坐在角落里的姜宜,估计吓蒙了,整个人都在游离。
许月辉:“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一定要第一时间上报让我知道。”
今天这件事搞得他很被动,如果沈鹰州问责下来,他简直一问三不知。
“好的,月辉总。”
“吓到了?”
“嗯。”姜宜点头。
许月辉:“这个行业就是这么操蛋,接触的客户都是有钱人、暴发户,这些人有点臭钱就找不着东南西北,看到漂亮小姑娘就走不动道。以后去项目现场,更多肥头大耳的客户骚扰。所以,我才让你一定要学点防身术。”
许月辉自己招人的标准就是男帅女美,玩的就是这套规则,但他自认自己还是有底线的,他的员工,卖色不卖身,赏心悦目看看得了,别真动手动脚,那是另外一回事。
“你收拾收拾,明天去项目现场帮莫清,再不派人手给她,我祖宗十八代都不得安宁,要从祖坟爬出来骂我苛刻员工。”
许月辉看她可怜,也给她争取机会。
姜宜浅笑,能想象到莫清抓狂拿着电话大骂许月辉的模样。莫清升为副VP之后,好几年没有做具体繁琐的工作,这次被林一湘安排,做如此初级的工作,不骂他祖宗十八代才怪。
而且她也迫不及待想去项目现场,沈鹰州度假回来,她不想和他这么长期生活在一起。
许月辉见她笑,宽慰了一些。心中感慨,这女孩的心理素质是真强,别的女孩遇到这种事,没几个月缓不过来。
姜宜还没有去项目现场,莫清知道她要来,已经开始在邮件上给她安排工作,满满当当的赛普科技合作的几家新能源汽车各项数据,需要她先一一核实,她一头扎进各项财务数据之中,把昨夜和上午的事抛到脑后。
这一忙,午饭都忘了吃,前台通知她去取外卖时,她才觉得饿。只是,她好像没有点外卖。
前台笑道:“姜宜,今天有什么好事吗?改善伙食。”
上午会议室里的一切,其他部门当然无从得知。前台的外卖柜上,姜宜的外卖特别显眼,包装盒的LOGO显示的是楼下那家人均消费近千元的餐厅,随便点的外卖,也差不多在500以上。
姜宜正犹豫,是不是商家送错了,就收到沈鹰州的消息:“好好吃饭。”
前台:“应该不会错,上面写的你名字和电话。”
“是我的。”姜宜忙拎着外卖盒去茶水间,沈鹰州简直莫名其妙,她一边吃,一边回复信息:“下次不要再给我点。”
她强调过很多遍,工作场合,不要有任何私交,他们之间只有一年,一年期满,他们再无瓜葛,她希望到时候能全身而退,不留流言蜚语。
沈鹰州的消息很快回复:“你有没有发现,这一份外卖有点多?”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
两双筷子,两人份。
“我也没吃午饭。”他继续发消息,这次是发的语音,“昨晚坐了一夜的飞机,今早又消耗了不少体力。”
消耗体力,明明跟她无关,她今早没让他碰,他却非要说得暧昧不明,让人心跳。
姜宜自然不愿拎着外卖上楼陪他吃,所以回复:“我吃完,剩下的放到楼下垃圾桶,沈总自己去拿。放心,我会包装好,不会弄脏。”
说得诚心诚意,让他去垃圾桶捡吃的,沈鹰州相信这是她能干出的事:“那你多吃点,把我那份也吃了。”
姜宜只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包装好,放进茶水间的冰箱,打算晚上加班吃,另一半的餐盒,她系好袋口拎着乘坐电梯,去楼下扔到垃圾桶。
却不想,一进电梯,就见到沈鹰州站在里面,看到她时,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垃圾袋上。
因这一层电梯里没有别人,他笑:“真让我去垃圾桶捡吃的?”
姜宜把垃圾袋递给他:“不用捡,现在给你,沈总吃好。”
沈鹰州接过垃圾袋,不动声色观察着她,见她神色平静,似乎确实没有受骚扰的影响,也没有清晨在家看他时的厌恶,这才放下心,“晚上回家给我煮阳春面。”
姜宜没有回答,因为电梯门开了,有人进来,姜宜趁此走出电梯回公司。
下班后,姜宜因为第二天要出差,所以没加班,回家先收拾行李,刚收拾完,沈鹰州就回家了。
餐厅的餐桌上摆着中午他给她点的外卖,还剩一半没吃,是姜宜从公司的冰箱一路带回家的,准备加热一下当晚餐。
沈鹰州看到外卖,皱眉提要求:“我要吃阳春面。”
姜宜:“好,我去给你煮。”
沈鹰州过去,拎起餐桌上的外卖盒打算直接扔进垃圾桶,姜宜急忙阻止:“别扔,我吃。”
这一半食物她中午没动,而且一直放在公司的冰箱,很干净卫生,更不会变质
沈鹰州见此,脸色不好看:“谁外卖吃两顿?省这点钱做什么?你很缺钱吗?给你的2000万不够,我再给你打。”
说着,他拿出手机转账。
姜宜不愿意跟他起争执,更不愿意想他说这些话背后的深意,从他手中把他要转账的手机拿走,一本正经道:“拒绝浪费,珍惜粮食。幼儿园背的悯农忘记了?”
沈鹰州被她气笑,“确实忘了,我只会背《子夜歌》”
他忽而把她拽进怀中,“宿夕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姜宜脸热,他偏偏覆在她耳侧说:“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像不像你?每次都楚楚可怜地哭,哭什么?”
明明正经的诗,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偏让人浮想联翩,姜宜推开他:“我去给你煮面。”
她去煮面,暖光灯光下,站在灶台前的她,背影纤细笔直,气质安静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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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鹰州收敛起刚才戏谑的表情,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背影,他很深刻地意识到,她不再是那个纯粹而炙热地爱着他的女孩了。
姜宜在等水开的时候,顺便把中午的外卖放进壁式微波炉加热,在经过他的身边时,他大长腿往前一伸,在即将要绊倒她时,稳稳地把她接住,强势地吻了下去。
他去南半球一周,今晨赶回来,处理了各种事情,现在才有两人独处的机会,吃不吃这碗面并不重要。
姜宜被动地承受着他炙热的吻,哪怕她要喘不过气了,他也不肯松开,直到微波炉加热完成的滴滴声传来,直到水开的滚滚声传来,姜宜使劲推他,他才松开,他的胸膛起伏,双眼腥红,而她却依然神色自若,下了面,烫了青菜,切了小葱,调好调味料,一碗新鲜顺口的阳春面摆在他的面前。“快吃吧。”
她转身去微波炉里把外卖也端上桌,坐在他的对面,无论他多跌宕的情绪,影响不了她半分。
沈鹰州把她面前的外卖放到自己的面前,把阳春面给她,一句话不说,把那份在他看来已经是垃圾的不新鲜的外卖吃了,姜宜只好吃那碗阳春面。
两人面对面坐着,餐厅很安静,沈鹰州先开口:“杨总的事我很抱歉。”
姜宜面无表情一边吃面,一边问:“为什么道歉?因为骆珈还是因为林一湘?”
沈鹰州放下筷子:“如果我说,我和她们没有关系,你信吗?”
姜宜漠然道:“不重要。”
“对你而言什么是重要的?”
“沈鹰州,你走你认为对的路,我走我的路,我们说好的互不干涉。”姜宜无意和他交心相谈,没必要,没意义,她时刻谨记,他们不过是一年的契约关系,一年期满,井水不犯河水。
沈鹰州无奈:“你对我的偏见根深蒂固。”
姜宜抿了抿嘴,她早已没了从前那份想要了解他,走近他的那份心,看了眼餐桌上的食物,转移话题:“吃完了吗?吃完我收拾。”
她的冷淡似乎激怒了沈鹰州,然而就在姜宜以为他要发怒时,却见他原本深沉的眼眸忽而带着笑意看着她问:“不重要你提她们做什么?”
犀利,一针见血。
姜宜愣怔之际,已被他大步过来腾空抱起,转身消失在隐形门内。他一向擅长捕捉人心,又怎会轻易被姜宜带着节奏走。
两人的关系,无论在哪一方面,都是他在主导,他在掌控,如同此时此刻,姜宜只剩苟延残喘的力气,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要入睡时,又被他抱起前往衣帽间,他邪恶在她耳侧说:“宝贝,去穿我衬衣睡。”
“沈鹰州,你变态。”
姜宜对他已骂不出第二个字,除了变态就是变态。
他之前无意中穿过一次她穿着睡了一夜的衬衣,之后便无比热衷于此,只需第二天挂进自动熨烫机熨烫平整之后,便自如自然地穿着外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你换一件。”姜宜最初阻止,尤其在公司遇到时,她没法看,看到他穿的衬衣,便会想起前夜的种种。
而他拒绝,因为要她的香味陪他一整天,姜宜无法只能随他而去。
谁又能知道,在金融界呼风唤雨,诧叱风云的人物,在私下会这样浪荡无边呢?
第二天一早,许月辉和林一湘在电梯遇见他,许月辉热情打招呼:“沈总早啊。”
林一湘见到他,想到他昨天那么对自己,心里发酸发苦,但克制着没表露情绪,毕竟在职场,她要保留自己最后一丝的体面,所以也礼貌打招呼:“沈总早。”
沈鹰州只朝许月辉点了点头,并未看林一湘一眼。
许月辉暗腹,嘿,闹别扭了?
昨天珞珈和林一湘那一战,珞珈赢了?
难怪把林一湘撤出赛普科技的项目。
电梯上行,太安静,林一湘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朝许月辉问道:“所以,姜宜去项目上协助莫总监了?”
她说的同时,目光移向电梯反光镜里看着沈鹰州,想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几乎是女人的第六感,在昨天后,姜宜和沈鹰州的名字不停在她的脑海里盘桓着,挥之不去,明知不可能,却又不停刺激着她,所以她试探。
但电梯里沈鹰州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像是完全不相干,不认识的人,这让她的心里好受一点。
许月辉点头:“是,再不去帮忙,莫总监要疯了。”
他们的楼层到了,和沈鹰州打了声招呼便出电梯。
在电梯门关上的刹那,沈鹰州拿出手机给姜宜发语音通话,如果他没有记错,她应该在家,早晨让她起来吃早餐,她睡得迷迷糊糊让他滚,她要补觉。
语音通话接通,她那边的声音嘈杂,根本不用他开口问,他听到了高铁广播提示音。
“在哪?”
“出差高铁上。”
“很好,要出差,昨晚一句不提。”
“我的行李箱放在衣帽间,你昨晚就站在它的旁边。”
沈鹰州冷笑:“你觉得昨晚那种情况,我有精力看别的地方?”
姜宜:“喂?沈总?能听见吗?...进隧道了,信号不好...。”
沈鹰州低头看屏幕,通话已挂断。
林一湘被沈鹰州踢出赛普科技的项目,现在处境尴尬,手中没有项目可做,许月辉也不想蹚这趟浑水,所以不如之前热情,保持着礼貌客套的距离。
整个部门的同事都在各个项目上出差,空荡荡的办公区,只有她一个人坐着,办公桌面上是她笑靥如花和偶像查理.芒格的合影,此时看着格外刺眼。
她给庄群发消息:“庄老师,今晚有空吗?我想请您吃饭。”
庄群很快回复:“有时间,湘湘,出什么事了吗?”
林一湘:“工作上的事,有些迷茫,想请教庄老师。”
“好,晚上见。”
庄群对学生一向爱护,不管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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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林一湘在餐厅见到她,刚落座,眼眶便微红了。
庄群便问:“在明禾工作不顺利?”
林一湘的眼泪将掉未掉,把事情的始末都说了一遍之后道:“沈总对我有些误解,我也不知那杨总是个色胚,姜宜是我同窗,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把她单独留在那个包间。”
庄群诧异:“你说谁?哪个同学?”
“姜宜,她也在明禾。”林一湘如实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着庄群。
庄群的心七上八下地跳得厉害,但是表面不动声色:“这么巧?她也在明禾?好久没联系了,改天约她出来吃饭。既然是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
林一湘想在她身上探究姜宜在他们母子这是什么样的存在,却探究不了半分,姜还是老的辣。
点完餐,她情绪低落:“庄老师,您是了解我的,我在明禾只想好好工作,并不想陷入任何纷争之中。沈总可能是因为珞珈,也可能是因为姜宜,对我颇多误会,他是老板,他对我的态度,便是整个明禾对我的态度,我很难展开工作。”
庄群正色道:“你看轻自己,也看轻鹰州了,他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你刚去明禾,还在磨合期,慢慢来,别着急。”
庄群是很喜欢林一湘,家世不错,长得好,性格好,聪明有野心,也有一些小手段,又是自己看着成长起来的,所以一度把她当成儿媳妇的人选。
但在对付珞珈或者对付姜宜这件事上,办得不够聪明,庄群今晚无意再引导她,只说:“别急,我替你向鹰州好好说说。你只管安心工作。”
林一湘点头:“谢谢庄老师,我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栽培和希望。”
两人吃了饭,在餐厅门口道别。
庄群一上自己的车,便马上给沈鹰州打电话。
此时沈鹰州刚洗完澡,在衣帽间里,看着姜宜的衣柜愣怔,里面空空荡荡的,像是她根本没有住进来过,如果不是浴室里她的洗漱用品还在,如果不是书房里,她的几本书还在,家里完全没有她存在的痕迹,她的东西太少太少,又或者,她从没有打算要住长久。
打她电话无人接,他只好发信息问:“什么时候回来?”
还未等到她的回复,庄群的电话先进来了,开门见山问:“姜宜在明禾?”
“嗯。”
庄群强制镇定:“你去明禾是为了她?”
“有事?”沈鹰州随意套了一件黑衬衣和一条长裤出来,路过酒柜,随手开了一瓶酒坐到吧台独饮,没有正面回复庄群的话。
就在庄群以为他不会再开口说话时,他的声音又传来,透着一股冰寒和警告:“离她远点。”
庄群:“你还在怨我?我说了,当年我不知道你们在一起。”
沈鹰州的手机滴滴两声,是姜宜回复他的信息:“不确定,大概要一个月左右。”
庄群在电话里继续说:“今天林一湘找我,不管怎样,你当给我一个面子,别太苛刻她。”
沈鹰州:“在忙,挂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因酒店要明天才有空房,所以暂时和莫清同住一间房,莫清一边敷面膜,一边在电脑前噼里啪啦写分析报告。
姜宜也同样,今天一到项目现场,就直接开始工作,一分时间都没有浪费。
莫清一边写一边骂:“许月辉这个傻帽,之前甩手不管,让林一湘全权负责,现在她捅了篓子,好意思让我来负责?天天让我给他擦屁股,奖金要是敢少一分给我,我跟他没完。”
接着又在视频里对宋应恒狂吼:“你能不能别整天把心思花在勾搭律师上?写的什么垃圾报告,行间距最基本的格式都写错,脑子在想什么?”
宋应恒负责律所和会计事务所的协调工作,大概从前辈学来的陋习,工作能力没见提高,吹牛撩妹的能力倒是大幅度提升。
姜宜见她火气大,默默搬着电脑去阳台,她们在赛普科技的下游公司,公司在一个很小的城市,莫清想去保养皮肤,连一家满意的美容院都没找到。
沈鹰州打来视频请求,她拒接之后,他便也没再打来。
在这个小城,安静而纯粹的工作环境,是她入职明禾以来,心最静也最踏实的时候。
她要的一直很简单,只是一份稳定的工作。
莫清骂完了,也抱着电脑到阳台和姜宜并肩坐到一起,问道:“赛普科技的这份财报你看出问题了吗?”
姜宜:“这半年增速太快,赛普科技作为享途能源车无人驾驶芯片的提供商,享途能源近一年的产能是40万辆,但赛普科技这份和享途能源合作的订单高达80万,数据不符。”
莫清:“对,所以需要再核实,明天去享途能源现场了解,这80万的订单明细。”
现在IPO监管严格,最忌讳财务造假,每一项财务数据都需要精确到小数点,如此大的数额差距,自然是要核查的。
莫清:“男人没一个靠谱,宋应恒眼瞎,会计事务所提供的这份财报,他也敢提交给我。”
姜宜隐约察觉莫清今天心情不好的原因,大约跟迟聿有关。
凌晨两点,终于忙完,莫清忽然问:“迟聿最近有和你联系吗?”
“没有联系。”姜宜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没有提起迟聿邀请她去香港工作的事。
莫清在黑暗之中,翻了翻聊天记录,迟聿自从上回到远东和她们聚餐之后,再没有联系过她,哪怕她发消息,他也从来不回。
渣男,把她当成他回内地发泄的工具,玩的明明白白的,偏偏她一头陷进去,上了头,出不来。
“我跟了他三年。”莫清忽然说。
姜宜不知莫清为什么对她说这件事,她其实不太愿意听别人的情感纠葛,更不愿意探究别人的秘密,好似关系很近,让她有负担,因为她无法交换相同的信息。
“他当时兼顾明禾总部负责人的职位,我跳槽到明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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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宜,不管他和你说什么,你都不要信。”
姜宜听到这才恍然,莫清透露这些隐私是在提醒,她和迟聿的关系,所以姜宜再次澄清:“我和迟总很少联系。”
莫清:“你在行业的时间不长,这些男人都是披着羊皮的狼,等你时间久了便知道。我希望你不要像我这样走弯路,我陷太深,出不来了。”
姜宜:“莫总监,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这个行业的黑暗和肮脏,她早领略过。
莫清睡不着,忽然又问到:“林一湘和骆总的事把你牵扯进来,沈总有对你说什么吗?”
姜宜心一跳,莫清心思活跃,姜宜不知她是随意问的,还是有所察觉,好在黑暗之中,看不到她的表情,她镇定道:“月辉总才是我的直属领导,我的事归他管,把我安排进赛普科技,大概也是一种补偿。”
莫清:“明禾就许月辉还算个正经人,沈总不了解,但风流债一大堆,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
是的,不是好人!姜宜深以为然。
之后几天,姜宜一直在享途能源汽车加工厂和她们的财务协调沟通,宋应恒也被莫清叫来:“你每天给我去工厂大门蹲着,好好数数他们每天往外运输的汽车有多少辆。”
宋应恒富二代,来工作就是为了混个资历,去工厂大门口蹲了几天,脸都绿了,跟莫清求饶:“现在谁还用这么没有效率的死盯方式?莫清姐姐饶了我吧。”
莫清无动于衷:“如果有财务造假没查出来,你签字还是我签字?谁担责?”
宋应恒:“那让姜宜去做,这种活都是实习生做,我去写分析报告。”
宋应恒的报告一向写得又快又全面,很有价值,倒不是他能力有多突出,而是因为他有钱,很多行业数据他自己懒得查,直接花钱从各个咨询公司或者研究所买,超级高效。
莫清:“人家姜宜比你好一百倍,这次的财务数据她一眼就看出问题,你倒好,敢直接提交,这也就是交到我这了,万一交到月辉总那,你就等死吧。”
宋应恒:“我哪知道这合作的会计事务所这么不靠谱。”
莫清:“你看到会计小姑娘漂亮就走不动道,人家想骗你,轻而易举。”
宋应恒心里微微跳了一下:“赛普科技也需要作假?”
赛普科技上市,所有财务需要会计事务所先审计,审计完之后,交由他们明禾整理进招股说明书,提交给证监会审核。
不仅有会计事务所,还有律师事务所的合作也是一样,最终的资料,都需要交给明禾,明禾作为保荐单位,负责最后的把关,责任重大。
往年就出现过事务所和投行一起合作造假,最后被查出,双方不仅被罚了巨款,声誉也受损,所以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莫清回答他的问题:“赛普科技不一定要造假,但是他们合作的上下游公司就不一定了,所以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
莫清能在短时间内升职为副VP,并且部门唯一敢骂许月辉的人,是绝对专业、有能力的,宋应恒在她一番严肃的话语之下,也收了心,不敢再混日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出差一周,便和沈鹰州断联了一周,而沈鹰州竟也破天荒没有跟她联系过,像是彼此不存在一般。
正当姜宜松了口气时,公司HR给她打电话,让她回去做转正述职,“能电话或者视频述职吗?”
姜宜来之前就问过许月辉转正的事,许月辉说述职就是走个流程,到时视频里说两句就好了,其他实习生转正,如果在出差,都是这么操作。
但是HR斩钉截铁:“公司新的规定,不管是否在出差,本人都必须到场,而且沈总要亲自考核,我们也没办法。”
姜宜
她挂了HR的电话,第一次主动跟沈鹰州联系:“你是不是故意为难我?”
沈鹰州:“什么意思?”
姜宜忿忿:“转正述职!”
“你想多了,现在行业不景气,一个萝卜一个坑,我要保证每个萝卜的都是好萝卜,所以对每个要转正的员工一视同仁,我必须亲自审核。”他说的义正严词。
姜宜一个字都不信,讽刺道:“沈总什么时候这么闲?”
沈鹰州:“有些事再忙,该办也得办。有些员工,该管就得管。”
姜宜当然知道他是说给她听的,就因为她出差没提前说,自己走了,就因为这一周,她不主动联系他。
他有的是办法管她,让她屈服。
“我错了。”姜宜快速说了三个字,跪滑得快,因为她总结出经验,在沈鹰州面前改跪的时候就要跪,否则现在被他叫回去,等于自投罗网,到时在别的地方会跪得更惨,哭着求饶也没用,她太了解他。
“你说什么?没听清。”沈鹰州的声音明显比刚才缓和了许多。
“我说我错了,我不该出差不提前和你说一声,更不该不联系你。”
沈鹰州冷冷的声音传来:“哦,原来你知道我会生气,却偏要惹我生气。”
“不乖。”
“该受点罚才能长教训。”
他似玩笑又似认真地一连说了三句。
“那你原谅我这一回,下不为例。”
“看你表现。”他说。
“我一定好好表现。”
“把地址共享给我。”
“你要来我这吗?”
“不行?”
“我这两天不在,要回一趟之城,那边有个工厂要走访。”
“很好,姜宜,马上滚回来做转正述职。”
姜宜自然没有特意回明禾做转正述职,她已有些摸清沈鹰州的脾性,至少在她转正这件事上,他不会为难她,因为没有意义,而且他们还有一年的契约关系。
她要回之城也是真话,那边有一家享途能源汽车的零部件加工厂,尽职调查的律师过去,莫清让她也跟着去现场看看,以便写分析报告。
回之城,她没住酒店,正好每天晚上还能回家陪陪她爸姜文鸿,和尽调律师约好第二天去工厂的时间之后,她便打车去电力局,给她爸一个惊喜。
正是下班的时间,姜文鸿和同事骑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电动车从电力局的大门出来。
“爸!”姜宜忽然叫了一声,笑意盈盈站在大门边看着姜文鸿。
姜文鸿刹住车,不可思议,“你怎么回来了?”脸上诧异后全是笑容。
姜宜看他一眼,数落道:“爸,你骑车怎么不戴头盔。”
姜文鸿挠了挠头:“太热,不习惯。”
姜宜正色道:“不习惯也要习惯,安全第一。”
“好,下午就戴。”
不少电力局的员工出来,看到姜宜都不由多看了一眼,有些相熟的上来打招呼:“老姜,这是姜宜?”
实在是老姜长相平平,姜宜却美得出尘,不像他女儿。
“对,我女儿姜宜。”老姜自豪地说。
旁边姜文鸿最好的哥们程建上来说道:“姜宜,中午去程叔家吃饭啊,我让你婶婶给你做好吃的。”
姜宜还没说什么,被姜文鸿一口拒绝了:“不行,今天我们父女俩要单过。”
姜文鸿看到姜宜回来,心里高兴之余又隐隐担心,不知道她在外边发生什么事突然回来,做爸爸的,总是时刻担心着。
姜宜坐到姜文鸿电动车的后座上,朝程建说:“程叔叔,我改天请你吃饭哈,替我跟婶婶问好。”
程建开朗道:“行,你哥这几天也回家了,你们到时可以好好聊聊。”
“好。”
父女俩到家,姜文鸿关切地看着姜宜欲言又止,姜宜笑道:“爸,我来出差,顺便住家里。”
姜文鸿将信将疑:“之城小城市,你来这出什么差?”
姜宜索性把她和律师的聊天给他看:“有个客户的下游公司在之城有个加工厂,我陪律师过来看看。”
“律师住酒店,你回家住,会不会不合适?”
“没关系,不耽误工作就好。”
姜文鸿这才真正开心起来:“想吃什么,老爸给你做。”
“吃什么都行,只要是爸爸做的。”
这是两年来,他们相处最轻松的时候,没有伤痛,没有债务,终于雨过天晴,一切朝着最好的方向走。
吃完饭,姜文鸿把工资卡给姜宜,姜宜一愣:“做什么?”
“你跟公司预支了那么多工资,这两年公司是不是不给你发工资了?这是老爸的工资卡,你拿着花。”
姜宜有些心虚:“公司会照常给我发基本工资的,我够花。而且我现在做的这个赛普科技,只要做完,就有可观的奖金,可以把预支的工资全部还了。”
她说完,为了转移话题,便随口问了一句:“姑姑那边怎么样了?表哥的婚礼安排在什么时候?”
姜文鸿脸色一黯:“你姑姑也不容易,你表哥的婚事黄了。”
姜宜:“怎么回事?不是说买房就结婚吗?”
“那个孩子没保住,流了。杜子瑞说什么也要跟人分手,不结这个婚,你姑姑前阵子气晕好几次。”姜文鸿说到姜文真,心里也不好受,毕竟自己亲妹妹。
“我抽空去看看她。”姜宜说。
“行,不管之前闹成什么样,念在你小时候她对你的照顾上,你作为晚辈,该有的礼数不能丢。”
“我知道的。”
吃完饭,姜宜抱着电脑在阳台加班,宋应恒从研究所买了很多智能芯片的行业报告共享给她,她要好好看看,从中抽取有效信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文鸿切了水果端到阳台陪她一起加班,之江的晚风微凉,看着她认真工作的样子,姜文鸿想起她小时候,每晚也是坐在这看书写作业,转眼就长大了,心中感慨万千,想关心关心她的感情生活,但是想起她从前遇到的那些人,那些事,只怕一提引她伤心,便没再问。
第二天,姜宜和律师去下游工厂参观完后,她买了礼物去姑姑姜文真家,家里冷冷清清的,见到姜宜来,姜文真眼眶一下红了,抓着她的手:“姜宜,姑姑对不起你。”
姜宜默默抽出手,“表哥呢?”
正问着,杜子瑞穿着家居服从卧室里出来,整个人很颓废,不像是在银行上班的样子。
姜文真憋了一肚子的气,正好姜宜来,她有了倾诉的对象,吐槽道:“你表哥,自己作天作地,不仅把老婆孩子作没了,现在把工作也作没了。”
杜子瑞朝姜宜勉强笑了笑,“姜宜难得来,别说不开心的事,走,我请你出去吃饭。”
姜文真不去:“在家吃,我给你们做。”
姜宜不愿意和她多相处,放下礼物便说:“姑姑,我和哥去外边吃。”
姜文真叹了口气,把她拉到一旁,悄声说:“你劝劝他,去和小雪认个错,至少让她父母别把他的工作也搞没了。你哥听你的,姑姑求你好好跟他说说。”
姜文真也是没办法了,在之城,小雪的父母都是有权有势的领导,杜子瑞不知哪根筋抽了,那个孩子没保住之后,死活不和小雪结婚。小雪的父母可以允许自己不要这个女婿,但女婿先悔婚就不行,一句话,把杜子瑞的工作也弄没了。
姜文真说到这,哭了起来:“当初那么为他凑钱买房,谁知弄成这样?早知这样,姑姑当初又怎么忍心逼你。”
姜宜:“别哭了,我和表哥去吃饭。”
姜宜逃也般离开姑姑家,和表哥杜子瑞出去吃饭。
兄妹俩独处,杜子瑞压抑许久的情绪才好转,看着姜宜,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其实我对小雪的感情早被双方家庭磨没了,只是当时她怀着孕,是我的一份责任。后来孩子不小心没了,我原想好聚好散,以她的条件,不必屈就于我,可以找个更好的人,我也不想过寄人篱下的生活,所以提了分手。”
“那工作呢?为什么没了?”
“因为是我先提的分手,所以她和她父母不能接受,找我单位的领导,把我辞退,我再找别的工作,也都受阻。”
姜宜一听,愤慨道:“他们怎么能这样仗势欺人?你的工作又不是他们给你找的,凭什么让人辞退你?而且凭什么随意支配你的人生?”
姜宜想起自己曾经的走投无路感同身受,很多时候,在权势的面前,自己的力量太渺小,太渺小。
杜子瑞:“没关系,就当是我先提分手的惩罚吧,也该庆幸分开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只是你姑姑不舍得而已。”
姜宜:“哥,你的幸福,你的感受,永远是最重要的。”
“那你呢?你的幸福和感受呢?”杜子瑞忽问,目光灼灼看着姜宜。
姜宜垂眸,没敢看他的眼睛:“我现在很好啊。”
她和杜子瑞都是独生子女,姜宜因为没有妈妈的缘故,小时候常在姑姑家,所以两人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
杜子瑞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到桌面上。
姜宜莫名其妙:“什么情况?”
姜文鸿要给她工资卡,杜子瑞也要给她银行卡。
杜子瑞:“这60万还给你,我替我妈跟你道歉,我之前脑子也很乱,没有及时阻止她的行为。姜宜,你是我妹,我希望你好。”
杜子瑞虽不确定姜宜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但绝不可能是预支工资来的,他知道,没有任何一家公司会预支200万给一个试用期的员工。当他从业内同行得知沈鹰州空降明禾投资银行后,心里便明白是什么情况了,姜宜能骗得过姜文鸿,骗不了他。
他之所以和小雪分手,诚然感情被双方家庭消耗殆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不愿意姜宜为了他所谓的幸福出卖自己,这让他愧疚。
姜宜没收那张卡,从前的事,已不必深究到底是谁对谁错,如果不是她当初在壹海财富管理公司,姜文真确实不会把所有钱都投到这家公司,“这些钱既然不用买房,你留着给姑姑养老吧,存钱不容易。银行的工作丢了,你之后怎么打算?”
“我再找找工作,不急。”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姜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好巧,是她的高中同学吴羡也来这家饭店吃饭。
“我来出差。”
“我能蹭顿饭吗?”吴羡自认和姜宜很熟了,直接坐到姜宜旁边的位置上。
姜宜介绍:“这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我表哥杜子瑞,这是我高中同学吴羡,之城那家知名的灯具厂就是他家的。”
“你好,你好。”
“你好。”
杜子瑞和吴羡都热情打招呼,同为男人,杜子瑞一眼便看出这个吴羡对姜宜有意思,所以默默多观察了几眼,青年才俊,又是高中同学,又是之城本地人,从硬件条件上,良配。
加入吴羡的聊天之后,气氛变得活跃起来,吴羡很热情,得知杜子瑞以前也是学财务的,现在正在找工作,便说:“你要不嫌弃,去我公司上班,我正好缺一个财务经理。”
吴羡的公司越做越大,又有计划上市,所以听从姜宜之前的建议,规范财务管理,现在的会计和出纳完全做不了有价值的工作。
杜子瑞有一些心动,但念及小雪的父母在之城的权势,只怕自己去了吴羡的公司,尤其做财务的工作,会连累他的公司,所以婉拒道:“我虽然学财务,但是一直没有从事相关的工作,恐怕不能胜任。”
姜宜看出杜子瑞的担忧,便说:“今天先吃饭,工作的事,你们双方都好好考虑考虑。”
吴羡:“行,不急于一时。”
吃完饭,杜子瑞去结账时,才知吴羡已经结过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吴羡开车送他们回家,先送杜子瑞,再送姜宜,到了她家楼下,吴羡道:“你表哥如果想继续去银行工作,你明晚有时间吗?我请他们行长出来吃饭聊聊。”
姜宜:“当然有时间,谢谢。”
“老同学客气什么,那明晚见。”
吴羡下车,和她并肩站在车旁又聊了一会儿,“其实我更希望你能考虑我的公司。你对我公司的财务状况最了解,而且你是之城人,你的亲人朋友都在之城,在这里可以过安逸富足的生活,何必去远东打拼受苦呢。”
吴羡只差没有直接告白,请她回来当他的老板娘。高中时,她是学霸,是老师眼中的乖乖女,他是学渣,小混混,对她可望不可及。
但现在不一样,他的公司在之城发展壮大,有了足够的经济条件和社会地位,配得上她。
吴羡想在之城找一个高学历,强能力辅助他事业,又长得好看,能入他眼,让他怦然心动的,几乎没有,所以无论从哪一方面,姜宜都是他最好的选择。
上回在远东吃完饭之后,他就打算对她展开追求了。
姜宜听完他邀请的话,只说:“我情商低,不适应之城这样讲人情世故,靠人情办事的风格。”
远东是大都市,相对而言,尤其对于他们普通老百姓,社会运行更守规则,也更公平。
当然,像沈鹰州,庄群他们这样的上流社会除外。
吴羡也知不能过于着急,便说:“先把你表哥的工作解决,明晚我约他们行长见面聊。”
“好,谢谢,不管成不成,都感谢你。”
姜宜站在原地目送吴羡的车离开,转身就看到楼前的木椅上坐着她爸爸和姑姑,正面带微笑看着她,吓了她一跳
“你们怎么不出声?”
“送你姑姑下楼,正好看到你回来,不好打扰你们说话。”
“姜宜,刚才那个人是谁?要帮你表哥介绍工作?”姜文真的脸一扫多日的阴霾,兴奋地问。
“我高中同学,刚才和表哥吃饭正好遇到他。”
“他喜欢你?”姜文真说话直,不带拐弯抹角的。
姜文鸿脸色稍变:“别胡说。”
姜文真:“有什么不能说的?姜宜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又是之城本地人,高中同学,知根知底的,要真能在一起,姜宜回之城,你不高兴?”
姜文真刚才听他们的聊天,能确定那个男人经济条件好,长得也一表人才,和姜宜站在一起,很登对。
姜文鸿一听,心也微动看向姜宜,他就姜宜这么一个孩子,如果姜宜能在之城找到好的归宿,有好的未来,自然更好。
谁不想到老时儿孙绕膝呢?
姜宜看他们期冀的眼神,马上打住:“吴羡和我只是同学关系,因为之前我帮他梳理过他们公司的财务,所以这次,他答应帮表哥找银行行长聊聊,就是这么简单的关系,你们别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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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真双眼发光:“真的吗,他有门路?”
姜宜不敢给她太大的希望,“他和银行有业务往来,只是帮忙问问。”
“既然人家答应了,那肯定没问题。他家住哪呀?姑姑明天买点东西上门感谢一下人家。”
姜文鸿阻止:“姜宜都说了八字还没一撇,真要帮杜子瑞解决工作问题了,你再上门感谢也不迟。现在别给姜宜压力。”
姜文真一把握住姜宜的手,殷切道:“这次工作如果能解决,姑姑会感谢你一辈子的。”
姜文鸿毫不给她面子,因为是她哥,所以可以赶人:“赶紧回家吧你,姜宜来之城出差,不是来帮你家解决问题的。”
说完,揽着姜宜上楼回家,自己的女儿自己疼。
但到了家,到底还是老父亲心态,旁敲侧击问起吴羡的情况,姜宜都如实回答。
姜文鸿恍然大悟:“哦,他啊,我有印象,浑小子,以前常常在江里游泳,被我撵过几次,敢跟我顶嘴对骂。他们家的灯具厂,当年所有电路,是我跟你程叔去安的。”
这么一说,姜文鸿对吴羡也很是满意,忍不住问:“他在追你吗?”
姜宜:“爸,你怎么也跟姑姑一样?我现在哪有心思谈恋爱,把工作做好是关键。”
“我和你姑姑怎么一样?她是想利用你,老爸是为你的幸福着想。你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是天下的男人都像姓沈的那么烂。”
说到沈鹰州,姜文鸿一向开朗的脸上布满阴霾,而姜宜想起自己和他的种种也心虚,急忙转移话题:“我和吴羡没什么,就是看看表哥工作的事有没有转机,我帮过他一回,他也帮我一回。我先去睡了,明早还要去工厂。”
“去吧。”
姜宜回到卧室,看了眼手机,只有莫清给她布置的任务,沈鹰州没再联系她,HR也没再给她打电话要求她回去办理转正。
太平静反而让她不踏实,不知沈鹰州在酝酿什么风雨等着她。
她来之城大概要出差一周,工厂的资质律师背调完之后,会计事务所又派了审计过来审财务,赛普科技要上市,和它相关的上下游公司盘根错节,每一项工作都格外细致严谨,一点马虎不得,原本是宋应恒协调律所和审计的工作,现在落到姜宜的身上。
吴羡作为本地人,对这个加工厂也有所了解,在餐厅等银行行长时,便说道:“这家工厂的老板我认识,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说。”
“好。”姜宜回应着,没有多说,客户的所有信息都是保密的。
吴羡:“你表哥的事,一会儿和行长说说,我会尽力帮忙。”
过了一会儿,那位银行行长匆匆而来,吴羡起身介绍他和姜宜认识,在看到姜宜时,面露惊艳之色,“杜子瑞是你表哥?”
姜宜:“是的。”
吴羡是真心想帮助姜宜,这一餐下了血本招待行长,光是酒,就花了将近十万,一瓶开了喝,另外两瓶让人提前放到行长的车里了,姜宜都看在眼里,这钱她自然要出,不能占吴羡这个便宜。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吴羡和行长相聊甚欢,但是吃饱喝足,临到告别,行长也没有回复准话,只是打着官腔:“吴总,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你求到我这,只要有空缺岗位,我肯定优先杜子瑞,这点你放心。只是现在行业不景气,正式员工那是没办法,合同工大部分都裁了,不是只裁杜子瑞一个。”
吴羡称兄道弟:“哥们儿你办事,我放心。还有姜宜是我同学,她在明禾投资银行做IPO的,这次她回之城,就是为了我公司上市的事来的,以后咱们业务来往还多着呢,有杜子瑞在,交接起来方便。”
吴羡也抛出自己的价值,他的灯具厂如果上市,是之城第一家上市的公司,价值不言而喻,很多银行自然巴着他合作。
行长频频点头,其实杜子瑞的工作无关紧要,只是市里领导发话,让解雇杜子瑞,他也无法,被夹在中间不好做。
和行长告别之后,吴羡开车送她回家,姜宜心里有数,这个行长大概率不会帮杜子瑞,刚才的话,只是给吴羡的面子,说的场面话。
下了车之后,她问吴羡要银行卡号,把刚才吃饭的钱和买酒的钱转给他,微信一下转不了那么多。
吴羡眸光微转,不再像之前那样彬彬有礼保持距离,“姜宜,别那么见外,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表哥就是我表哥。”
这句话等同于告白了。
姜宜看着他,心里微动,如姑姑所说,吴羡不管哪一方面都是她的良配,真和他在一起,她可以预见她未来的人生轨迹,回到之城,回到家人的身边,和他一起共同经营一家公司,然后生儿育女,人生可见的安逸和美满。
她眼底的波动,让吴羡心跳加快,他伸手想去牵她的手,想把两人的关系确定下来,却在即将碰到她的手时,姜宜往后退了一步,笑道:“吴羡,我们只适合当互相帮助,互相支持的朋友。”
她的态度不遮不掩,都是成熟的男女,其中一方对另一方产生了好感,再寻常不过,不必避讳,不必视如猛兽。
吴羡既已决定要追她,就不想轻易放弃:“为什么?是因为不想回之城工作,还是因为看不上我?”
“不想回之城工作,对你也没有超出同学情谊之外的感情。”
“你直接得让人伤心。”吴羡没想到她会这样直白,但也因这样直白地摊开了讲,不至于尴尬,两人相视一笑,又变成朋友的关系。
姜宜:“你把银行卡号给我,我一次性转给你。”
吴羡上了车,落下车窗对她说:“看不起谁呢,这点钱要你出?”说完,车轰然离去。
姜宜愣怔站在原地看着吴羡的车离开,其实她心里更多的是自嘲,她这样的人,又怎么配得上吴羡?
过去一堆乱七八糟的事,现在又是别人花了200万包养的情人,哪怕要请客买酒的这10万,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是用的别的男人的,肮脏。
欠吴羡的这份人情,只能以后慢慢还。
正愣怔之际,忽觉耳畔一阵森冷的寒意,男人阴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背着我和别的男人约会,好玩吗?”
姜宜猝然回头,看到沈鹰州的同时,她纤细的腰被他揽住,整个人跌到他的怀里。
“你怎么来了?”明明是盛夏,姜宜却打了一个冷颤,是他身上的冷意刺激了她,也是因为这是她家楼下,她爸或者姑姑随时会出现,这让她心惊胆战,想推开他,保持距离,却被他箍着腰,完全动弹不得。
他的车像一只雄狮安静停在几步远的地方,她刚才只顾着和吴羡说话,加上他没有开车灯,她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
他此刻更像一只动怒的猛兽,又问了一句:“背着我,好玩吗?”带着怒意,腾空把姜宜抱起,扔进了他车的后座上,人也倾身上去。
前边的司机老沈和南力见此纷纷下车,背靠着车站在外面。
“沈鹰州,你混蛋。”姜宜躺在后座上,想挣脱开,但脚踝被他的单手牢牢地固定着,退无可退,衬衣款的连衣裙已七零八碎...。
沈鹰州的衬衣也解了好几颗的纽扣,车内昏暗的视线里,他冷白的肤色,若隐若现的胸肌偾张着,又冷又欲地侵蚀着她。
“同学?”
“是老沈上回看到一起吃饭的那个?”
“之城吴记灯具有限公司的老板吴羡?”
逼仄的空间里,他的气息滚烫,但声音却是森冷得可怕,她不听话,他开了几百公里的车过来,不是为了看她和别的男人约会,和别的男人互诉衷肠,而且是借着出差之便。
姜宜被控制着,完全动不得,发丝凌乱地散在脸颊上,她可以预见沈鹰州会怎么对付吴羡,他对付那些庞大的集团都游刃有余,对付吴羡的公司犹如踩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在沈鹰州的面前,她也只能在日常的小事上跟他闹一闹,借此彰显自己没有卖得那么彻底,但多幼稚可笑?因为在真正的大事,她从来没有半分话语权,他不会退让半分。
她不想因自己而毁了吴羡,所以整个人忽然泄了气,放软了姿态,认真解释:“我表哥杜子瑞你还记得吗?他之前在商行工作,因为拒绝了婚事,被对方父母弄没了工作。吴羡是我高中同学,他和商行行长有些交情,因为我之前帮过他,所以这次也请他帮忙。仅此而已。”
她认真解释,原以为沈鹰州会理解,不料他的神色更难看,低头狠咬了她的唇一口,再抬头,眸色深沉:“这是你和我重新在一起之后,说的最长的一段话。这么认真解释,怕我对付吴羡?他那么重要?”
他胡搅蛮缠,姜宜气恼不已,“这就是真实的情况,你要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不想解释了,解释也无用。
“做错事的人,还有理了?”沈鹰州抓着她脚踝的手往上一提,她的裙摆也往上堆积,修长的双腿折叠...。
嗡嗡...嗡嗡
老姜的电话打来。
(一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散落在旁边的手机亮起,上面显示爸爸来电,她又惊又惧,想伸手去探手机,但手也被沈鹰州固定着,她只能哀哀看着他,求他:“我接电话,我爸爸打来的。”
沈鹰州这才松开一只手,替她捡起手机,按了免提键,声音传来,是姑姑的声音:“姜宜,你怎么还没到家?”
今晚,姜文真知道姜宜和吴羡约了行长吃饭,姜文真心急,跑过来等消息。
姜宜平复了一下气息:“马上到家,我爸爸呢?”
“他喝多了,去卧室睡了。姜宜,谈得怎么样?”
“回家再说。”姜宜示意沈鹰州挂电话,但是沈鹰州偏不挂。
姜文真见电话没挂,便继续说:“姜宜,不管你表哥的事情能不能办得成,姑姑说句真心话,吴羡真不错,你别犯傻,好好考虑考虑。刚才我和你爸爸聊天,他这两天偷偷打听吴羡的情况,他父母为人和善,他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又一心事业,你爸爸是死鸭子嘴硬,刚才跟我透底了,你要真和吴羡在一起,他别提多高兴...”
车内的气温骤然又降低了几分,姜宜只觉得沈鹰州的肌肤都透着冰凉,啪嗒一声,沈鹰州挂断电话,姑姑的声音戛然而止..。
姜宜再解释不了半分,她爸对沈鹰州深恶痛绝,在她爸的眼中,吴羡当然是最佳配偶,知根知底,条件又好,又是之城本地人。
“沈鹰州,我有契约精神,这一年,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这是她现在唯一能保证的。
沈鹰州目光沉沉:“哦?那一年后呢?一年后找个合适的人结婚生子?”
“一年后的事,你管不着。”
“姜宜,你这张嘴啊,要是能像...的时候那么软就好了。”
他故意停顿省略的字眼,让姜宜脸热:“混蛋..下流,放我下车,我要回家。”
再不下车,姜文真要下楼找她了。
沈鹰州这回没再控制她,松开了手,只是拿出一张酒店房卡,慢条斯理又邪恶地塞进她内衣里:“一会儿来找我,不来你知道后果。”
塞完卡,才起身,开了车门让她下车。
车外的老沈和南力不敢看她,迅速上了车,车灯亮起,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
姜宜的衬衣裙被压的起了褶皱,整个人都狼狈,在楼下整理了好一会儿才上楼。
姜文真心如急焚地等着她,“刚才话还没说完,怎么挂了电话,你表哥的事,行长怎么说?”
姜宜看了眼卧室,她爸已经睡得打呼噜了,放下心后才说:“姑姑,帮表哥是情分,不帮是本份,你不要给我和我爸压力。”
姜文真一愣,目光掠过她衬衣的领口,以及微略红肿的唇,马上意识到她今晚和吴羡出去,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行行,我知道了,不管你表哥能不能进银行工作,不管他了。只要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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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嫁给了吴羡,不去银行也不愁工作。要说人长得漂亮又聪明的话,是占了天时地利,天生就命好。
这个吴羡虽然不比她以前那个男朋友有钱,但以前那样的男人抓不住,不如眼前的来得踏实。
姜宜的胸前还塞着那张酒店的房卡,烫着她的皮肤,姑姑是个市侩的小城妇女,亲情有,但不多,一切看利益,她不想再应付,便说:“姑姑,我累了,你先回去吧,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好好,我回去了。”
姑姑一走,姜宜回卧室替姜文鸿盖了被子,他喝醉了,一般一觉睡到天亮醒不了,所以她拿着房卡前去酒店。
一出小区,老沈的车已经停在那等她,之城不大,沈鹰州入住的酒店在开发区那边,是之城唯一一家五星酒店,他以前来住过。
刷卡进门时,沈鹰州已洗完澡,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喝酒,浴巾松垮地围着,半湿的头发,结实的后背对着她。
阳台外是微波粼粼的之江,夜里格外的沉静,听到开门声,他转头看她,刚才在车上时的森冷已经荡然无存,因喝了一点酒,脖颈上一点微红,整个人看着温柔了许多,也性感了许多。
他喜怒无常,情绪不明,姜宜放下包,如同来酒店赴约的小姐,“稍等,我去洗澡。”
把交易的流程走得明明白白的,如果嫖客都这样的长相,作为小姐,当然是赚了,不用给钱也值得,姜宜洗澡的时候胡思乱想,也自我安慰着,浴室的门哐当被打开,沈鹰州进来。
氤氲雾气里,花洒的水溅得到处都是...。
姜宜不告而别出差至今,足足有半个月没怎么联系,更没有见面,沈鹰州晚间又因她和吴羡的暧昧不明而生气,此刻跟禽兽似的,简直是凶残...。(省略一千字)
凌晨四点,天透着微亮的光,之江上有船驶过,姜宜气息奄奄看着那点微光,努力爬起:“我要回家了。”
她要在她爸醒来之前赶回家。
沈鹰州看她起床后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床底,知道自己过份了,吃饱了气便顺了,声音温柔:“我送你。”
凌晨4点的之城,只有为了营生的小商小贩起来,还有一些早餐摊。
姜宜保持着那副楚楚可怜被欺负惨了的模样坐在副驾驶座上,经过一个早餐店,沈鹰州问:“饿不饿?要不要买点早餐回去吃?”
姜宜摇头,“不饿。”
嗓子又哑又疼。
沈鹰州递给她一瓶水:“润润嗓子,下回小点声叫。”
“沈鹰州!”她怒瞪他。
他唇角扬起一抹笑,转头专注开车,从开发区的酒店到老城区,清晨一路畅通,不到20分钟,就到了她家的小区门前。
姜宜问:“你今天回去吗?”
“等你一起回。”
“我出差,要去和莫清汇合。”
“你不是加了骆珈的微信?她给你安排了其它工作。”
她的一点小动作,小心机根本瞒不过他。
姜宜在要下车之前,原想求他放过吴羡,但她太了解他,如果她现在为吴羡求情,恐怕更害了吴羡,所以欲言又止之后,什么都没说,开门下车回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她蹑手蹑脚开门,庆幸她爸还没醒,回到自己的卧房,连衣服都没换,直接沾上枕头就睡,睡得昏天暗地,也不知几点,迷糊中,被她爸的敲门声叫醒。
她的手机一直响没人接,姜文鸿在外面听着,不得不敲门。姜宜抬手看了眼是闹铃的响声。
“姜宜,你今天不用工作吗?”姜文鸿在门外问。
姜宜一看手机已经早上10点多,瞬间惊醒,忍着全身酸楚起来翻看了一下手机,两条信息,一条是事务所的审计说今天在之城的工作已经结束,她先走了。另外一条是许月辉发来的,让她回公司走转正的流程。
哦,还有一条铁路系统的短信,下午回远东的高铁票,她不用猜,商务座,沈鹰州订的。
她穿好衣服,刚打开房间的门,大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姜文真的声音,“哥,姜宜,在家吗?”
姜文鸿皱了皱眉,自从姜宜回之城出差,姜文真每天都上门来,即使是自己亲妹妹,他也烦了,询问姜宜,“开还是不开?”
“开吧。”
门一开,姜文真踉跄着闯了进来,一脸兴奋地抓着姜宜的手,几乎要热泪盈眶:“姜宜啊,姑姑谢谢你,今天商行那边通知你哥去报道,不是合同工,而是正式的编制。”
“谢天谢地,姜宜,你说让姑姑怎么感谢你?这个吴羡是真不错,办事真靠谱啊。”
“正式编制?”姜宜疑惑,昨天吴羡和她约的行长吃饭,听行长的语气,别说正式编制了,就是合同工都不要。
“对,千真万确。特别快,上午他们商行都公示了,你看。”姜文真把截图发给姜宜看。
姜文鸿眉心皱起,严厉道:“怎么回事?那个吴羡有那么大的本事?”他不信天下掉馅饼的事,只怕是个坑,又把姜宜坑了。
姜文真兴高采烈:“什么怎么回事?杜子瑞今天上午已经去上班了。吴羡的公司是之城的纳税大户,银行的重点客户,这点面子必然要给他的。”
她来感谢完,对姜宜道:“今晚姑姑请客,你把吴羡叫上,我们好好感谢他。你表哥有了这个铁饭碗,以后谁也不敢瞧不起他,还愁找不到好老婆吗?我这辈子可算安心了。”
姜宜:“我今晚要回远东,公司让我回去。”
姜文鸿和姜文真都愣了一下:“这么急?不是下周才走吗?”
“嗯,项目忙。”
她避开姜文鸿询问的眼神,她也知吴羡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行长若肯给他面子,昨晚必然就直接答应了。
能如此快速把表哥安排进编制内的只有沈鹰州。
果然,不一会儿,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沈鹰州的信息发过来:“送你表哥的礼物喜欢吗?”
“既然是送我表哥的礼物,你问他好了,与我无关。”姜宜看着姑姑高兴的样子,还有想到表哥之前的愁眉不展,为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解决了工作上的事,她心里是有一些宽慰和感激的。
只是,她也深知,沈鹰州不会做赔本的生意,帮了她多少,必然连本带利要回去,得到他的帮助越多,便越受制于他,将来要分开,又要被扒一层皮,所以一句好听的话都不肯说。
沈鹰州也不生气,轻骂了她一句没良心之后,便说:“高铁见。”
姜宜手忙脚乱整理行李和电脑出门,姜文鸿送她去高铁站时嘱咐道:“你姑姑的话别往心里去,爸爸虽然也挺喜欢吴羡,但你的感觉最重要。爸爸也相信你的眼光,会尊重你。”
姜文鸿话虽这样说,但语气里的遗憾挡都挡不住。他就姜宜这么一个女儿,从小父女相依为命,如果姜宜愿意回之城发展,在之城成家立业,真是再好不过的事。
姜宜挽着爸爸的胳膊往候车室走,听出他的遗憾,心中有些酸楚,以前,他最支持她去大城市发展,最常挂在嘴边的话便是,去丰富自己的生命,外面的世界海阔天空任她闯荡。
但是,当她血淋淋、遍体鳞伤,而他无能为力时,他的信念被动摇了,只希望她过最普通的生活。
姜宜安慰道:“爸爸,不管我和谁在一起,也不管我是否回之城,你永远是我坚实的后盾。”
她的话音一落,脚步稍稍顿了一下,远远地看到沈鹰州站在贵宾候车室的门口往她的方向看来。
即便是人来人往的候车大厅,他因为外型的优势,犹如鹤立鸡群,特别显目。
姜宜的心脏漏了半拍,挽着姜文鸿的手,转身快步朝普通的候车室走去,千万不能被爸爸看到沈鹰州。
父女两人在普通的候车室找了位置坐下,忽听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叫她:“姜宜。”
是吴羡,他匆匆赶来送她。
姜宜有些心惊肉跳地往远处的贵宾室看了一眼,沈鹰州高大的身影依然站在那,此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威慑十足。
吴羡热切又不舍地看着她:“怎么突然回去?”
她避开远处的眼神,“这边事情处理完就回去了。”
吴羡欲言又止,但碍于姜文鸿在场,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又不舍地看了眼姜宜,能遇到让自己心动,又各方面都符合的女生不容易,想放下又放不下,所以最后挣扎:“你放心去外边工作,叔叔这边我会照顾。”
姜文鸿也不由看他一眼,表面虽然不动声色,但内心对他颇为满意,识趣地退到一旁给他们让出空间。
姜宜只觉远处那道眼神要把人灼伤,不等吴羡再次开口,她疾言厉色:“昨晚我们不是说清楚了吗?我对你无意,也无可能。你这样对我造成很大的困扰。”
她一向温柔,突然的凌厉让吴羡无所适从,并且伤了自尊:“是因为我没有能力帮你表哥?”
姜宜点头:“是,所以你看清楚了,我就是这样势力的人。”
吴羡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只是生意人本性不会把关系搞太僵,依然认真说:“知道了,那以后就只是合作关系。”
检票口开始检票,姜宜松了口气,不再看吴羡,朝姜文鸿道:“爸,我走了。”
朝他挥了挥手,随着队伍过了检票口。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这趟高铁,她走过无数次,没有哪一次是这样心惊胆颤的,到达商务车厢,罪魁祸首在列车马上要运行时姗姗来迟,整个车厢逼迫感袭来,连乘务员都不由站得更直,姜宜后知后觉,这节商务舱,总共5个座位,他都包了,在乘务员过来给她们送水时挥了挥手,让她们离开。
姜宜自认没有做错任何事,她守着契约精神,没有和任何男人有暧昧,更在别人表白时明确拒绝,所以如果他要生气,她也无法。
她坐在独立的座椅上,转头看着窗外渐行渐远的之城景色,忽然一个阴影笼罩下来,她的下颚被一双坚实的手捏着,迫使她转头,他居高临下,近在咫尺,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小犟种!我做什么了?这么防着我?”
他说着,半蹲在她的座椅前。
姜宜这才正色看他,实在看不清他的喜怒和真实情绪,但想到吴羡,她还是主动说:“刚才那是我同学...。”
他接话:“我知道,在追你的同学。”
“我没有答应,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
“这么怕我对付他?”
“你会吗?”她急急地问。
沈鹰州笑了,但并不回答,让人看不出他的态度,把姜宜的心放在火上烤一般。
斗耐心,玩城府,姜宜再修炼十年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干脆直接开口承诺:“我保证以后不再见他。”
沈鹰州:“不高兴了?”
“没有。”
沈鹰州:“他的公司即便要上市,标的太小,不是明禾的目标客户,所以没有维系的必要,你安心做赛普科技。”
姜宜无话可说,他永远高高在上,理解不了她们底层的职员想在职场立足有多困难,低头看他:“赛普科技,你会把资源倾向于我吗?”
她现在也很现实,已然如此,何不给自己多争取一些资源?
沈鹰州半蹲在她的座椅前,玩笑道:“想潜规则?”
姜宜撇嘴:“沈总不是已经潜了吗?”
深鹰州笑,温柔又邪恶地回复:“好,尽我所能让你潜。”
离开之城,吴羡以及表哥杜子瑞的事情,算是就此揭过。
姜宜的转正很顺利,不管是公司HR还是许月辉都没有为难她,尤其是许月辉,很爽快签字,并且破天荒没有损她一句。
沈鹰州坐在会议室的正中央,在姜宜做试用期的总结报告时,他从始至终一句话没说,只是安静听着,唯独到最后,大家都以为要结束了,他抬眸,似漫不经心看着她问:“一个长得漂亮的女职员,如何避免职场骚扰?以及如何避免让客户把你当花瓶?”
会议室瞬间安静,不在于问题是否刁钻,而在于这个问题,不像是沈鹰州会提出来的。
姜宜稍顿片刻,回复道:“大家对长得漂亮的女生有天然的偏见,如果做到一定的管理职位,沈总是否还要问,是靠美色坐上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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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宜自己没有意识到,她的话里,充满了顶撞。
这让许月辉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看着她。
HR后背凉了一下。
只有沈鹰州面无表情看着她,等她往下说。
姜宜脊背挺得笔直:“漂亮是一种稀缺资源,在现有的社会环境下,它甚至是敲门砖,我不觉得它该被当成一个问题拿来问,问的本身,就是一种偏见。”
这是继续冲撞沈鹰州?
保持着看戏心态的许月辉不由多看一眼姜宜,怀疑沈鹰州是否想潜规则过她,导致她这样义愤填膺?并且当众不给面子。
许月辉余光看向沈鹰州,果然,看他唇角闪过一丝笑意。
渣男,狗东西,没底线,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连姜宜这样纯真的女孩也想染指?
许月辉对姜宜突如其来产生了一些怜悯之心,被沈鹰州盯上,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姜宜回答完,沈鹰州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继续问:“你还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如何避免骚扰以及被客户当花瓶?”
姜宜正色道:“努力提升自己的专业知识和专业形象,在专业上有绝对的权威,客户折服于你的专业时,自然会忽略长相,毕竟对于绝大部分的客户来说,投资挣钱最要紧,不是人人都以貌取人,色字当头。”
姜宜最后一句话含沙射影太明显,谁叫沈鹰州对她的转正大张旗鼓。
许月辉在心里默默给姜宜点了个赞,有骨气,不畏强权。
而HR听出姜宜语气里的冲撞,则有些忐忑看向沈鹰州,深怕姜宜得罪他,转正的事情出变故,好在沈鹰州只是淡淡道:“很好,希望你说到做到。”
入职明禾半年,姜宜终于顺利转正,成为正式员工,也更加名正言顺能够担起赛普科技的重要工作。
晚上,沈鹰州为了庆祝她转正,特意带她出去吃饭。
去的餐厅很小众,私人订制不对外开放,原本两人可以轻松吃一次饭,却不想,在这里遇到一位不速之客,他们的老朋友江景秋。
许久不见,三人的脚步都顿了一下,沈鹰州面色冰寒,姜宜则是面无表情,只有江景秋一脸笑意,先打招呼,如同从前那样热情:“姜宜妹妹,好久不见。”
江景秋受餐厅老板的邀约过来试菜,没想到会遇到沈鹰州和姜宜,这两年,他和沈鹰州的关系降至冰点,无论他做什么,沈鹰州视他为陌路,老死不相往来,他不明白,至于吗?
姜宜点了点头,转头对旁边的沈鹰州说:“我先进去。”
她无意和江景秋多说话。
“好。”
沈鹰州目送她进去后,转头看向江景秋,很冷漠。
江景秋有些不适,摸了摸自己鼻子,有些委屈,想替自己说句话,为自己伸冤,这么多年的兄弟,为了一个女人真要这样吗?
“还没消气?我跟姜宜妹妹道过歉了,这事就过去呗。”
“过不去。”沈鹰州的眼底不再是那样的冷漠,翻涌出的情绪,让江景秋愣住,他本能为自己辩护:“沈鹰州,姜宜妹妹的事怪得着我吗?你自己害的她,却把怨气怪我头上,对我公平吗?”
江景秋觉得自己冤枉死了,在姜宜的事情上,他顶多是没有作为,不是罪魁祸首。
沈鹰州没再说话,转身朝里面的姜宜走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看着菜单,遇到江景秋,似乎并不能引起她任何的波澜,因为没有爱,所以也没有了恨。
沈鹰州站在外边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走过去。
姜宜见他进来,把菜单递给他:“我不知道吃什么,你点吧。”
“好。”
沈鹰州收敛起所有情绪,修长手指翻着菜单,这家餐厅虽不是江景秋的,但老板和厨师都师承江家,所有菜色和江景秋那家私房菜一脉相承。
姜宜知道沈鹰州对江景秋并不如表面那样冷漠,只是他们的事,她无意参与。
沈鹰州点了几个姜宜爱吃的菜,等上菜的间隙,两人都没有说话。
姜宜低头刷着手机,姜文鸿给她发了条信息,“你程叔的儿子最近在远东,想找你咨询什么融资的业务,你有时间跟他联系一下。”
她回复:“好的,他跟我联系过。”
对面的沈鹰州安静看着她,她因为垂眸回复信息,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投出淡淡的阴影,和家人发消息,表情温柔温顺充满耐心。
“姜宜。”沈鹰州叫她的名字。
她抬头,询问的目光看向他,什么事?
沈鹰州却一时无话可说,他只是希望她看他,对他说话时,也如回复家人信息时那样充满柔情。
“在回你爸爸的信息?”他没话找话。
“嗯。”她回应着,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放下手机说道:“我爸的同事程叔叔,他儿子最近在之城有个旅游项目要融资,想跟我咨询一下。”
程叔的儿子程哲之前就已经联系过她,他想在之城,以之江的风景为依托做一个旅游度假村,已经得到之城政府的同意,但投资要10个亿左右,所以想对外寻求融资,找姜宜想办法。
沈鹰州意会:“想让我帮忙?”
姜宜点头:“想让你评估一下这个项目是否可行,如果可行的话,帮他融资,也是公司的创收。”
沈鹰州点头:“好,你安排见面时间。”
他难得好说话,没有鄙夷她,没有嫌项目小,倒是让姜宜有些诧异,所以希望程哲这个项目靠谱,别让她丢人。
两人之间的气氛终于好转了一些,姜宜也不是全然的排斥他所有的行为,所以上了菜和酒之后,她给彼此的杯子里都倒了半杯酒:“这杯酒敬你,谢谢你。”
她难得柔软,沈鹰州挑眉,声音也温柔:“谢我什么?”
“帮我还债,帮我表哥找工作,公司转正没有为难我,还有赛普科技的项目对我的支持。”
说得太过于官方,不是沈鹰州想听的,但已是她放下戒备,很大的进步,能看出她是真心的感谢,所以沈鹰州笑笑,一饮而尽:“我没有做什么,都是你努力的结果。”
姜宜也仰头喝下那杯酒。
摆上桌的菜,色香味俱全,虽不是江景秋亲手做的,但味道熟悉,姜宜白皙的脸因酒透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一点红晕,“其实江景秋挺好的,他很真心对你。”
江景秋算是他身边的朋友中,最真性情,也最良善的人。以前姜宜还跟着他学过几道菜,他每回也都用心教她,虽然后面,他没有帮她,但他们不曾交恶过。
沈鹰州给她盛了一碗汤:“不说他。今晚只想和你好好吃饭,庆祝你转正,走向人生新的篇章。”
姜宜:“走向新篇章?”
她的脑海里闪过庄群,闪过林一湘,闪过江景秋,从沈鹰州入职明禾,把她们再次引到她的身边,从她和他签订那份情人契约协议开始,她对人生的新篇章已不敢抱太大希望。
人生行差踏错,半年前,如果能入职香港,在迟聿那工作,兴许能够开启人生的新篇章。
沈鹰州听出她的疑惑,只说,“有我为你保驾护航,你只管往前走。”
今夜是他的真心话。
姜宜只笑笑,并未当真。
隔天,她去公司上班,许月辉的部门,每个职员都在项目上出差,所以她们所在的办公区里,只有她和林一湘在工位上坐着。
林一湘忽然转头问她:“你今天要去拜访蔺总?”
蔺总是赛普科技最大的投资方,之前林一湘一直想见,但赛普科技的董秘始终没有给她安排,所以后来才有了杨总的猥亵事件,林一湘对此一直耿耿于怀。
姜宜点头说是。
她加了骆珈的微信,赛普的所有投资方,珞珈都示意董秘给她安排好了,今天约的蔺总,她正在等董秘的电话通知。
林一湘听到她肯定的答复,脸色稍变,心里如被乌云压着阴沉沉的。
身后,许月辉办公室的门被打开,许月辉浑厚的声音响起:“姜宜,进来。”
姜宜急忙起身进去。
许月辉为了避嫌,每次找女职员谈话,办公室的门从来不关,他看着姜宜端坐在他的办公桌前,想起昨天转正的述职,便问:“沈总私下找过你?”
他问得隐晦,也是为了保护姜宜,他虽然总是骂她,贬损她,但不可否认,她是难得的好苗子,他想好好培养,不想被沈鹰州玷污了。
姜宜听到他的问话,心惊肉跳,以为许月辉看出什么端倪了,故作镇定,不答反问:“出什么事了吗?”
她一闪而过的表情,当然瞒不过许月辉,他在心里暗骂沈鹰州,人渣,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外面那么多姑娘,偏要祸害他部门的员工。
他对姜宜骂归骂,却有护犊子之心,便继续压低声音,直言道:“沈总如果对你有不轨的行为,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帮你想办法。还有你要清楚,想在这个行业里真正立足,是靠真才实学,而不是走捷径。”
是保护也是警告,如果姜宜真选择走捷径,他会让她马上滚蛋。
姜宜没想到许月辉叫她进来时说这些话,感动之余又有一些心虚,她和沈鹰州的关系,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明白的,所以只能点头说:“我知道的,谢谢月辉总,我会努力工作,不辜负你的期待。”
“知道就好,别犯傻!沈鹰州不是你能沾的人。”他继续警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们谈话的声音很低,但还是断断续续从会议室传到外面林一湘的耳中。
林一湘的心降至冰点,原来不止是她一个人怀疑沈鹰州和姜宜的关系。
她最近一直在复盘自己来明禾之后,为什么会忽然落得这样的下场?
为什么赛普科技的珞珈会如此针对自己?
她和骆珈之前并不认识,更无恩怨;
只因为她是庄群宠爱的学生,是沈鹰州的绯闻女友?
在许月辉大张旗鼓宣扬她这个绯闻女友的身份时,沈鹰州虽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过,甚至是他默许的。
想到这,林一湘的后脊背忽然一凉,一个念头闪过,聪明如她,隐约猜出其中的原由。
她是被沈鹰州拉出来挡枪的?
赛普科技作为今年整个远东市最大的IPO项目,沈鹰州在这个关口接管了明禾投资银行,把这个项目带到明禾来,他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姜宜?为了一个女人?
她不敢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让她不得不信。
而珞珈是赛普科技的老板,同时也是沈鹰州暧昧不明的对象,以珞珈强硬的作风,如果让她知道姜宜才是他真正的女人,必然会把矛头指向姜宜,而姜宜毫无反击能力。
前因后果虽不敢百分百确定,但林一湘觉得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她的双手放在键盘上,紧绷着,上面青筋浮现,原来她就是一枚棋子,是一个笑话。
自己利用庄老师和沈鹰州的身份进入明禾,原是狐假虎威,结果被利用,被反噬,成也这个身份,败也这个身份。
姜宜从许月辉的办公室出来,接到赛普董秘的电话,蔺总见面的时间确定了,约在周末的高尔夫球场。
旁边的林一湘听到,一改所有阴沉,笑着夸赞道:“姜宜,还是你有办法。先前我想见蔺总,董秘一直推脱。”
姜宜:“之前蔺总正好在外出差,这次是珞珈总安排的,所以我能顺利见着。”
林一湘:“原来如此。赛普科技这个项目,你如果忙不过来,像打印啊,写报告这些工作,交给我做就好。宏光打印公司,我有熟悉的朋友,可以给我们单独安排一间打印室。”
林一湘能屈能伸,态度真诚地说,那些阴暗的,隐晦的情绪,在她的脸上消失殆尽。
宏光打印公司,是金融街唯一一家为她们这些金融公司服务的打印店,业内常开玩笑,这家打印店,比证监会本身更了解证监会需要哪些材料,需要什么标准的格式。
所以行业里,大家为了一次就能通过证监会的审核,免得被退稿,都会选择在这家打印店打印所有材料。在IPO项目最红火的几年里,宏光打印店一室难求,一些财大气粗的证劵公司,干脆在这长期包一间打印室,专供公司打印使用。
明禾没有包间,所以林一湘有熟识的朋友,也算是一种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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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态度诚恳,姜宜便也礼貌客套回应:“好的,如果有需要,我一定请你帮忙。”
姜宜很忙,一边要处理莫清交代的工作,一边要准备见赛普科技的几位投资人,结果程叔的儿子程哲又给她打电话,约她见面谈融资的事情。
她微信问沈鹰州:“今晚有没有空?”
沈鹰州极不正经地回:“每晚都有空。”
姜宜便把找好的餐厅位置发给他:“我爸爸同事的儿子程哲,就是昨晚跟你说的,他想在之城做一个旅游开发的项目,要融资,你帮忙看看。”
“好。”沈鹰州回答。
“要不要让他先把相关资料发给你看?”他那么爽快答应,让姜宜有一点不适应,毕竟他时间宝贵,天天想约他见面,想从他这拿钱的人不计其数,所以提前看看资料,如果觉得不行,就不要浪费时间见。
沈鹰州回:“不用,我相信你的判断。”
他的信任让姜宜更加忐忑,毕竟是第一次求他帮忙业务上的事,如果能成皆大欢喜。
程哲早早就到约定好的餐厅等候,中途打电话问姜宜:“你们沈总有无忌口?我先把菜点了。”
姜宜没有多想,想着程哲常年应酬,应该很擅长点菜,便说:“你看着点就好。”
结果当她带着沈鹰州到餐厅落座之后,服务员陆续端菜上桌,看着满满一桌子的、包括各种内脏的荤菜,她有两眼一黑的感觉。
嗯,怎么说呢,只能说程哲很热情,但带着小地方暴发户的架势,姜宜对他说的项目,隐隐有了一些担心。
她转头看了一眼沈鹰州,他多讲究她是知道的,但见他面色如常,甚至可以称得上礼貌地和程哲寒暄,认真听他说话,姜宜越发忐忑。
程哲看着姜宜很开心,并不直接进主题,先寒暄起来:“沈总你不知道,姜宜小时候最爱哭鼻子,每次她爸和我爸上山巡逻,只要两天没联系,就来我家哭,让我带她上山找她爸爸。”
沈鹰州喝水的手一顿,看了眼姜宜,慢条斯理地回复:“是吗?”
是挺爱哭的,每次还没怎么着,眼睛先水雾蒙蒙的。
姜宜脸一红,急忙转移话题:“哥,这是我们公司的沈总,你项目上的事跟他聊聊,他时间宝贵。”
她尽量表现出和沈鹰州不熟,只是领导,公事公办,别寒暄了。
程哲这才正色道:“行,沈总,我们边吃边聊。”
“好。”
一桌子红通通、油滋滋的荤菜,很豪迈,但却让人没什么食欲,沈鹰州只礼貌地偶尔夹一点相对清淡的菜。
程哲:“我这个旅游项目,是以之城两岸的风景为依托建立。和之城当地的政府还有旅游规划局沟通过了,他们的意思是,只要资金到位,他们会批复这块用地给我。”
姜宜听着挺靠谱,她也希望之城的旅游业能发展起来。
沈鹰州点头:“你是独资?还是政府也参与合资办旅游度假村?”
如果有政府合资,项目可行性更高。
程哲:“我独立出资,政府只是支持我做这个项目。”
姜宜一听,有点不妙。
沈鹰州问:“需要多少?”
程哲:“第一期投入,在10亿左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说完,在沈鹰州还没有说话时,马上紧接着介绍:“之城的风景如画,尤其是之江作为本省最大的支流,润泽两岸,不仅有让人沉醉的自然风光,更是千年文化的卷轴,可观性强。”
这几句话是程哲在网上摘抄的,说起来磕磕绊绊,说完继续道:“我考察过隔壁省的旅游度假村,一样的模式,光是去年一年的营业额就在两个亿左右,很快就能回本、盈利,并且带动了当地的经济发展。我们之城,只会做得更好。”
程哲光是想到前景,便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之城以后旅游业的繁荣景象。
姜宜听着,虽觉得前景是很好,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所以偷偷看了眼沈鹰州,见他还是刚才那副样子,慢条斯理喝水,并且依然礼貌地肯定:“听着很不错。程先生,第一期投入要10个亿,你想融资对吧?”
程哲点头:“是的,只要筹到10亿,之城政府马上批复,动工,争取明年这时候投入运营。”
沈鹰州:“我冒昧问一句,投入10亿的项目,你目前自有的资金有多少?”
沈鹰州问完,等着程哲回答。
姜宜也看向程哲,等着他回答。
其实姜宜对程哲的事业了解不多,只听她爸提过他在外面开了一家旅游公司,做得还不错。
程哲的情绪依然饱满:“我是这样想的,10亿嘛,希望能通过沈总的操作,融到6个亿。”
沈鹰州点头:“所以,你目前自有的资金有4个亿?”
程哲摇头:“不,这4个亿,我是想,只要政府批地,这4个亿向银行贷款,不就解决了?”
姜宜听着他的意思,就是想空手套白狼,自己一分钱不出?
所以不由追问:“哥,你的启动资金是多少?”
程哲哈哈笑道:“是这样的,我看现在短视频的平台很火爆,我想利用我在旅游业里的资源,孵化出一个做文旅的超级IP,只要这个超级IP火了,套现是分分钟的事。你看现在文旅做得最成功的...一场直播就能到上亿..”
越说越离谱!
姜宜一脸的黑线,无语至极,默默看了眼沈鹰州,以他在金融圈的身份地位,约他见面,要他帮忙融资的人,哪个不是专业团队把项目计划书做得尽善尽美才敢拿到他面前来讲?
程哲这都叫什么事?
所以她心虚地看向沈鹰州,怕他当场要拍桌子走人。她看向沈鹰州,沈鹰州也看向她,唇角噙着一丝笑意,分不清喜怒。
姜宜简直无地自容,她打断程哲的幻想:“哥,那你先去孵化你的文旅IP,等火了,我们再谈。”
程哲却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文旅IP是要做的,但短视频或者直播,现在门槛很高,想把一个IP孵化成功,至少需要花上千万。沈总,你看看有无办法,筹到这一千万,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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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宜总算是听明白了,程哲的主要目的不是10亿的旅游度假村,而是要这一千万来孵化IP。
离谱!
她真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沈鹰州却依然礼貌,像是很感兴趣:“程先生,这一千万的融资问题不大,但是需要你有资产抵押。”
程哲兴奋地一拍桌子:“那没问题,我在之城有几个私人的水电站,一直盈利,可以抵押的。”
姜宜提醒:“那几个私人水电站,是程叔叔和几位同事投的,在你的名下吗?”
其中一个水电站,姜文鸿也有股份,但一年只有几万块的分红。
程哲被问得愣住:“都是我的叔叔伯伯,可以商量的。”
离谱到姜宜不想再说话,这让她在沈鹰州面前抬不起头,偏偏沈鹰州面对如此离谱的谈话,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很认真对待,很感兴趣,一点不耐都没有。
这让姜宜更加的无地自容,他是知道怎么“羞辱”她的。
姜宜趁着程哲在继续讲他的“事业宏图”时,起身去服务台把账结了,结完回到包间,程哲还在讲,沈鹰州就认真听着。
姜宜不得不出声阻止:“哥,今天就到这吧,沈总还有别的应酬。”
程哲恋恋不舍:“哦,行行,那沈总,下回再约,我的事就拜托了。”
姜宜迫不及待把程哲送上车,跟他挥手:“哥,再见。”
送完程哲,转头看旁边的沈鹰州似笑非笑看着她,姜宜理亏,今晚纯属浪费他时间,他可能就没听过这么离谱的项目。
她低头道歉:“我错了。”
沈鹰州笑道:“你没错,你也不知他不靠谱。”
这么好的机会,他竟然没有讽刺她
姜宜听着心里更不是滋味,她不够专业,太信任程哲,不知他是那样一个满嘴跑火车的人,没有事先沟通好。她知道沈鹰州有多难约的,多少公司排队等着见他一面。
两人上了车,姜宜又看了他一眼,一脸愧疚:“你晚上都没吃东西,回家我给你做,你想吃什么?”
沈鹰州一边开车,一边转头看了她一眼:“是有点饿了。”
姜宜对他产生了一丝内疚,程哲点那一桌子菜,没有合他口味的。
“煮阳春面?还是炒菜?”她第一次如此真心想请他吃饭。
“回家再说。”他回答。
姜宜再次天真了,他今晚为她浪费的时间,他必然加倍讨回去,吃饭与否并不重要。
姜宜理亏,所以难得对他有求必应,对男女之事上,没有像之前那样抗拒。
沈鹰州自然是心满意足,心情好,脾气便好,临睡前说道:“你如果真想帮程哲,我可以个人出资给他孵化文旅IP。”
姜宜摇头,看着沈鹰州那张带笑的脸,她忽然问:“你早知道程哲这个项目不靠谱?”
以他的能力,根本无需见面就能判断出好坏。
沈鹰州笑:“没有,不知道。”
但笑意渐深。
姜宜拿枕头砸他:“你一定早知道,你就是故意要看我出糗,故意要让我心存内疚,老狐狸...渣男。”
沈鹰州难得大笑,把她再次搂进怀中。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因为程哲的事情,以至于姜宜有几天看到沈鹰州,都有些无地自容,自己引以为豪的专业性,在他面前毁于一旦,他若是肯讽刺她几句,她反而不难受,偏偏他一句话不说,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姜宜铆着一股劲,一定找机会证明给他看。
周末,姜宜在赛普科技董秘的安排下,去高尔夫球场见那位主要的投资人蔺总。
去之前,她已把蔺总个人以及公司的所有资料都看了一遍,烂熟于心,蔺总是创一代,现在智能行业能叫出名字的头部企业,几乎都有他的投资。
蔺总平日最大的消遣就是周末打高尔夫,此时带着几个朋友在球场,远远就看到一个穿着职业裙,提着笔记本电脑,踩着高跟鞋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朝他这边走来的女孩。
都是老江湖,火眼金睛,远远看一眼,就知是职场菜鸟,一板一眼,没趣儿。
但小姑娘是明禾投行负责赛普科技上市的,又是珞珈亲自安排见,这点面子总要给的,所以远远地,便热情招呼:“姜小姐,这里。”
“蔺总,您好。”
姜宜听到后,提着电脑,大步朝他走去。
蔺总旁边站着几位他的朋友,见她走近了,都不由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盘正条顺,赏心悦目,最后目光都从她的高跟鞋上一闪而过。来高尔夫球场,穿高跟鞋?
姜宜习惯了高跟鞋,在户外也是健步如飞,何况蔺总此时在会所休息,没站在草地上,但见他们的目光,她落落大方笑道:“我带了运动鞋。”
蔺总挑眉:“你会打吗?”
姜宜:“会一点点。”
“哦?一会儿切磋切磋。”蔺总听出她语气里的自信,勾起了他的兴趣。
姜宜便把电脑放在一旁椅子上,去更衣室换了运动衣和运动鞋出来。
蔺总既然选择在周末,约在高尔夫球场见面,姜宜便知不必急着谈工作。她以前对这样的应酬很反感,觉得谈工作就是谈工作,但现在,深知,人际关系,人脉,比工作本身更重要。
蔺总的价值从珞珈还有林一湘对他的重视上,可见一斑,所以姜宜也希望能够在他面前好好表现,留下一个好印象。
一行人上摆渡车,准备前往球场,蔺总旁边一位年轻人道:“沈总说他马上到,要不要等他一起过去?”
沈总?
沈鹰州也要来吗?
姜宜想,难怪早上她出门时,他一脸笑意。
蔺总:“不等,他应该是和珞珈总一起过来,不一定和我们玩。你去会所定个包间,中午碰面一起吃个饭,先不打扰他们。”
不碰面最好,姜宜在心里暗自吐槽。
和蔺总到了球场,蔺总递给她球杆:“先让你5个球怎么样?”
不是蔺总看不起她,是她怎么看,也不像会打高尔夫球的。
姜宜接过球杆:“蔺总看轻人,我和蔺总赌个输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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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宜也是动了小心思的,想给蔺总留下深刻的印象,唯唯诺诺肯定不行,不如大方一点,打个赌,输赢不重要。
蔺总问:“赌什么?”
姜宜:“如果我赢了,蔺总请我吃饭。如果我输了,我请蔺总吃饭。”
姜宜表面镇定,但内心忐忑不安,她鲜少这样和客户来往,只是,她在查蔺总的资料时,知道他参股的一家公司也有上市的计划,所以姜宜为下一个项目提前做准备。
她知道,她必须突破自己的舒适区,才能让自己快速成长起来,毕竟没有伞的孩子,只能拼命奔跑。
蔺总哈哈大笑,没看出她是这样的妙人儿,便爽快答应:“可以,赌一顿饭。”
清清爽爽的小姑娘,那点意图和野心也都写在脸上,知道藏不住,所以不故作聪明,不遮遮掩掩,相处起来倒是舒服。
蔺总便也带着对后辈的照顾心态,比刚才和颜悦色了许多,尤其看到姜宜挥杆打球时的姿势,那不叫会一点点,而是和他不相上下了,那颗球以完美的抛物线,干脆利落地进了球洞,旁边的人都不免鼓掌,“不错,不错。”小姑娘真有两下子,不是吹嘘的。
姜宜打完一球,颇不好意思道:“蔺总见笑了。”
她的球技,得源于以前和沈鹰州在一起时,他认真教过她。这次为了见蔺总,她在百河湾的业主会所里,练了几次室内的,所以即便几年不打,肌肉记忆在,也还算发挥稳定。
蔺总打球就喜欢对手也拼尽全力不让着他,这样才有意思,真成了切磋球技了,所以对姜宜再次改观:“有请教练训练过?”
那姿势和手法,必然是专业教练带出来的。
姜宜:“没有,以前有朋友喜欢,跟着他打了一段时间。”
她自然不敢说是跟着沈鹰州学的,而沈鹰州是严师。
两人一边走一边打,沈鹰州到球场时,正看到姜宜在打球,阳光充足,她穿着紧身运动上衣,运动短裙和运动鞋,把她的身材勾勒得玲珑有致,尤其随着挥杆,身体扭转,曲线优美而紧实。
他脚步顿住,皱了皱眉,他怎么不知她有这样的运动衣?
旁边的珞珈见他停下脚步,问:“怎么了?”
沈鹰州没有回答,径直朝前走。
姜宜正好又打了一个远距离的球,蔺总鼓掌:“好球...”
正说着,看到沈鹰州和珞珈过来,便笑着道:“沈总,你们公司的小姑娘,真是多才多艺。”
沈鹰州斜睨了姜宜一眼,冷声道:“不务正业。不是约蔺总聊赛普科技的投资吗?”
姜宜收起球杆,不想在外人,尤其是在骆珈的面前表现出认识沈鹰州,所以礼貌地打招呼:“沈总好,珞珈总好,我先和蔺总打球,工作晚点再谈。”
蔺总笑:“沈总那么严肃做什么?姜小姐球技很不错,我俩正赌球呢,你和珞珈来的正好,给我们做裁判。”
珞珈感兴趣道:“姜宜会打球?现在几比几了?”
蔺总:“平分秋色。”
姜宜急忙谦虚:“是蔺总一直让着我。”
蔺总:“走,最后一杆定输赢。我若输了,心甘情愿请姜小姐吃饭。”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蔺总其实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到他们这样的身份地位,接近他们的,都是带着目的性来的,偏偏姜宜即使带着目的,但那清纯的长相,就是让人觉得她真诚,没法让人排斥,并且相处愉快,所以蔺总肉眼可见的心情很好。
珞珈笑着跟上。
只有沈鹰州一脸阴沉地慢步走着。
姜宜只在最初回应了他一句话之后,就不再正眼看他了,一心和蔺总打球。
她球技确实不错,以至于蔺总的胜负欲被激起,尤其是沈鹰州和骆珈来了之后,真输给一个小姑娘,那多丢脸。
姜宜不是不想让蔺总一个球,而是她更知道,赢球比输球更能让蔺总看重,所以最后一个球时,她屏着呼吸,拿出一百分的认真应对。
旁边的骆珈看到,轻声笑着对沈鹰州说:“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蔺总最喜欢她这样认真的女孩。”
沈鹰州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骆总故意安排的?想权色交易?”
珞珈莫名看他一眼,这个行业不就是这样吗?有钱的大佬,年轻上进的女孩,他们心照不宣给彼此创造机会,至于是否发展,看他们缘分,这值得生气吗?
沈鹰州第一次疾言厉色:“少打明禾员工的主意。”
说完大步往蔺总和姜宜的方向走。
姜宜或许是因为太在意这个球,也或许是感受到沈鹰州的靠近,挥杆时,稍一偏差,球没有落进洞中。
见她一脸遗憾,蔺总哈哈大笑:“承让。”
见到沈鹰州靠近,依然笑着:“沈总,你们明禾的员工,真是妙人儿,姜小姐尤其秒。”
蔺总从姜宜身上,看出一丝难得的天然的娇憨,让人心动。
沈鹰州从球童的手中接过球杆,在蔺总面前,表面看似笑着,声音却冷:“蔺总和我公司的小职员比什么劲?有失身份!咱俩比一比。”
蔺总却道:“我先和姜小姐把最后一个球打完,定输赢。姜小姐打球可不是小职员做派,是女中豪杰。”
沈鹰州:“她三脚猫功夫。”
蔺总:“刚才那球是她失误,我占了便宜。沈总,麻烦让一下,我赢了,她请我吃饭。”
姜宜很识趣地站到骆珈旁边,低眉顺目的。
只是骆珈奇怪地看她一眼,她即便从未往这方面联想,但也看出沈鹰州的不对劲,他和蔺总一直有生意上的往来,甚至关系紧密,相处融洽,今天跟吃了火药似的。
蔺总和姜宜的比赛,自然是蔺总略胜一筹,蔺总一心在姜宜身上,没注意沈鹰州的阴晴不定,朝姜宜喊道:“姜小姐,你输了,欠我一顿饭。”
姜宜比了一个OK的姿势:“请蔺总安排时间。”
蔺总本想往回走,谁料沈鹰州是来真的,要和他比一场。
蔺总苦笑:“沈总饶了我吧,我本就不是你对手,刚才又打了一个上午。您想玩,请珞珈总陪你如何?”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骆珈穿着一套黑色高尔夫服,紧身上衣露出纤细雪白的腰肢,紧身裤也显得双腿修长,臀部曲线迷人,看似低调的打扮,实则只有真正的好身材才敢这样穿,很是诱人,圈内朋友,谁不知珞珈和沈鹰州是一对儿?
他们给赛普科技投资,都是帮沈鹰州过一下账而已。
沈鹰州没有绕圈子,直白道:“蔺总和一个三脚猫功夫的职员比,胜之不武,而且让她请你吃饭,名不正言不顺,有欺负小姑娘之嫌。重新比一场,输赢都由我负责”
蔺总终于回过味来,看了眼姜宜:“沈总好老板,护犊子护到我跟前来。”
这让他对姜宜又多了一份兴趣,并且意味深长看一眼骆珈,有意思。
骆珈内心已十分不好受,但没有表露出来,甚至笑着道:“蔺总,你和沈总打吧,我和姜宜先回俱乐部。”
说着让姜宜和她一起乘坐球场的车回俱乐部,车上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眼姜宜,但见她低眉顺眼的,并无异样,刚才的疑惑便压在心里,暂不表态。
因为沈鹰州的乱入,姜宜今天一个上午和蔺总的交际都成了泡影,而且她也担心骆珈看出她和沈鹰州的关系,至少心存怀疑。
她恨恨地想着,他就是她事业上的拦路虎。
沈鹰州和蔺总打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才回来,两人看似谈笑风生,但都是表面文章,蔺总默默地离沈鹰州几步远。
彼时,珞珈和姜宜已换回平时的衣服,珞珈笑着问:“你俩谁输谁赢?”
蔺总:“明知故问,我哪是沈总的对手?”
沈鹰州目光从姜宜身上掠过,职业裙,高跟鞋,明明在公司也这么穿,但在高尔夫球场这么穿,怎么看怎么碍眼,她是真不懂这些男人们脑子里的肮脏。
姜宜感受到他的目光,但她当没看见,她没忘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工作的,约蔺总谈赛普科技投资的事。
她刚开口,蔺总手一挥:“在外面玩不谈工作的事,周一你去我公司,我安排财务跟你谈。今天先吃饭,先吃饭。”
姜宜只得说好,但全程,她尽可能远离沈鹰州,不是站在骆珈的旁边,就是站在蔺总的旁边。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准,骆珈对她的怀疑,她已有察觉,她现在只想安分工作,不想把自己牵扯进任何桃色新闻中。
沈鹰州大约也看出她的避讳,所以后面收敛了一些,没有再像刚才那样肆无忌惮地看她,反而是蔺总,不时和姜宜说上几句,隐约挑衅沈鹰州,乐在其中。
四人之间的气氛十分微妙,偏偏进了会所的餐厅之后,竟看到庄群和几个女学生也在里面,一个个都穿着运动服,身材高挑,青春靓丽,正在餐厅吃饭,准备下午去球场,林一湘也在其中,在一众美女中,也最为亮眼。
姜宜和骆珈的脚步都不由顿了一下,太巧就说明不是巧合。
姜宜从毕业之后就没有再和庄群见面或者接触,只是此时,她想回避已来不及,庄群和林一湘都朝她们这个方向看过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庄群看到姜宜的刹那,眼神也顿了一下,她并不知姜宜也在,今天周末,她和几个女学生按惯例聚会,林一湘提议来高尔夫球场,她便也没在意,答应过来,此时,看到姜宜,沈鹰州和珞珈都在,她的脸色也冷了冷,看了一眼心虚的林一湘,低斥道:“别自作聪明。”
“庄老师,对不起。”林一湘道歉。
“下不为例。”庄群冷声回应。她的原则是,你可以开口请我帮你,但是不打招呼暗戳戳地利用她就不可以。
前面的沈鹰州不动声色地往姜宜的前边站了站,有护她的意思,并且警告似地看了一眼庄群。
庄群见此也心寒,但表面却是温柔优雅地笑着的,蔺总和她也是老熟人,见到她,便热情招呼:“庄教授,你好。来打球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让人给你们安排。”
庄群:“今天周末,几个学生临时决定的,不劳烦你们,你们忙你们的。”
蔺总:“庄教授客气了,沈总正好也在,择日不如撞日,中午一起吃饭。”
庄群旁边站着清一色的美女,都是财经大学金融院毕业的,此时见到沈鹰州倒没有太诧异,而是目光都落在姜宜的身上,其中有两位,正是姜宜的同学,不及多想,而是脱口而出打招呼:“姜宜?”
“姜宜?真的是你?”
语气里难掩兴奋,同班同学,知道她毕业后去了壹海财富,后来壹海财富出事,她也不知去向。
“好久不见。”
这几声招呼,不仅是姜宜愣怔了一下,让她旁边的人也都愣了一下,尤其是骆珈,寒意遍身,所以,姜宜也是庄群的学生?
姜宜见躲不过,只好落落大方往前,“庄老师,您好。”
打完招呼,又朝那两位同学道:“好久不见。”
庄群似有些激动地过来和姜宜拥抱:“真是好久不见,老师想你了。”
在场的人,全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谁也不会把真实情绪表露出来,逢场作戏,个个都在行。
那两位同学也一一过来和姜宜拥抱,一整个大型的认亲现场。
同学好奇问:“所以,你现在在明禾投资银行吗?”
姜宜点头,并且看向林一湘,诧异地问:“湘湘和我是同事,她没有告诉你们吗?”
几位同学都看向林一湘,确实,她什么也没说。
林一湘没想到姜宜会突然提她,她今天把庄老师叫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骆珈知道姜宜和庄群的关系,姜宜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的清纯无知,而是一支真正的白莲花。
不等林一湘开口,姜宜又先发制人了:“我一直以为湘湘跟大家说过,我们是同学,就职于同一家公司。”
这句话,自然是解释给骆珈听的,姜宜很清楚,她想继续做赛普科技的项目,骆珈的态度很重要。
明枪暗箭,连局外人蔺总也看出一些端倪,不由又多看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一眼姜宜,猜出她是风暴的核心,有意思极了,他继续招呼大家:“庄教授,里边请,今天这餐,我请大家。”
说着安排了餐桌,请大家入座。
庄群拉着姜宜的手,亲切道:“好久不见了,坐老师身边。”
姜宜点头:“好。”
沈鹰州自然坐到庄群的另一侧,骆珈坐他的旁边。
蔺总坐在他们的对面,等上菜的功夫,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心知肚明,这是沈鹰州的新欢旧爱,欢聚一堂了,但谁是新欢,谁是旧爱,还有待考证,所以饶有兴趣地旁观着。
庄群全程都很照顾姜宜,对蔺总还有骆珈道:“姜宜是我最疼爱的学生,为人踏实,做事靠谱,还望两位多多照顾她。”
姜宜忍着浑身不适,坐在一旁乖巧地浅笑着配合。
蔺总:“姜小姐哪轮得到我们照顾,有她老板沈总照顾就够了。”
他故意的。
对面沈鹰州从头到尾,都保持着微笑,只是认识他的人,知道他这微笑背后的寒意。
庄群现今在他面前是半点不敢多说,好在后面,几个学生开始和姜宜叙旧,转移了话题。
吃完午饭,庄群识趣地跟沈鹰州道别:“你们忙,我们订的下午场,去打球。”
说完问姜宜:“你跟我们一起去吗?”
姜宜礼貌拒绝:“庄老师对不起,我今天约了蔺总谈工作。”
“好,那下次我们聚餐,你一定要来。”
“好的,庄老师。”
庄群带着林一湘和几个女学生上了摆渡车去往球场,会所里,一时又只有蔺总和珞珈,还有沈鹰州和姜宜。
珞珈始终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心性极其稳定,只有此时才朝沈鹰州阴阳怪气了一句:“沈总,用心良苦。”
再看姜宜,眼里一闪而过的锋利。
姜宜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沾上沈鹰州,她想好好工作,想要一个单纯的工作环境太难了。
林一湘的刁难,珞珈的敌意,只会让她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
之前她一直想和沈鹰州划清界限,未免太天真,太理想化,与其如此,她不如好好利用和沈鹰州的关系,给自己谋一份稳定。
有了思路,她便不再因为庄群的出现、骆珈的发现而慌张和无措,心也稳了下来,这个世界,本就不可能如她所想的那样纯粹和理想,她早该体会到。
从球场结束回到百河湾,沈鹰州主动解释:“今天在俱乐部门口遇到珞珈,我们不是一起去。”
姜宜哦了一声,并不在意。
他又继续解释:“你庄老师去,我事先并不知情。”
姜宜又哦了一声,不重要。
她这冷淡的态度,让沈鹰州抓狂又无奈,她若生气和他吵,和他闹,反而好解决。
“姜宜,对于你,什么是重要的?”他第二次问她这样的问题。
姜宜深呼吸了一口:“我对你的感情生活不关心,也不好奇,如果你希望我像别的女人那样为你发疯,对不起,我做不到。”
她曾为他发疯过,那样的痛苦不堪,她这辈子都不会想再有第二次。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对我来说什么最重要?生存最重要,换言之工作最重要。我只想有个纯粹的工作环境,不被你牵连,但你为什么偏要来明禾呢?如果你不来明禾,便没有林一湘,没有珞珈,我跟着月辉总,可以安心工作,慢慢转正,和所有职员一样,一步一步生根发芽。”
她的语气里,终于有了情绪,有了怨言。
沈鹰州却问:“你有没有想过,迟聿为什么招你进明禾?”
一个问题,让姜宜愣在原处,她看着沈鹰州那笃定的表情,疑虑道:“你觉得迟聿招我进来是因为你?”
沈鹰州:“不然呢?”
姜宜心一颤:“他就不能因为我优秀、因为我适合这份工作而招我进来?你偏要这样看不起我吗?好,就算他是因为你招我进来,你是来替我保驾护航的吗?简直可笑!”
姜宜并不觉得一切以利益为重的沈鹰州,会为了她而屈就于明禾。而且,她也不认为,迟聿会未卜先知,知道她和沈鹰州的关系。
沈鹰州见她生气:“我不想你被利用,想为你保驾护航。”
姜宜讽刺:“不需要,你不利用我,不害我,我已十分感激。”
她清醒而理智,在职场,她不再相信任何人。
两人的气氛再次降至冰点,沈鹰州看着她倔强的模样,很是无可奈何。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庄群打来的:“晚上请了江景秋来家中做饭,你父亲也在,今晚回家吃。”
沈鹰州原想拒绝,听庄群又问:“姜宜在你身边吗?请她一起过来,我们好久没见,聊聊天,叙叙旧。”
沈鹰州冷声:“收起您的虚伪,我晚点过去。”
庄群:“我真心待她...”
话音未落,沈鹰州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她看着电话稍愣了一下神,转头看沈兆霖一脸平和坐在那里,他难得回家,她不想破坏气氛,便什么也没说。
沈兆霖问她:“鹰州回来吗?”
“回来。”
沈兆霖旗下的兆霖电子制造公司,是远东市的龙头产业,生产的产品除了远销海外之外,还是国内铁路系统相关产品最大的供应商。
但这两年,因为政府的回款难,项目的周期又长,积压了很多资金在里面收不回来,企业的现金流出了问题,渐渐举步维艰,这让沈兆霖很头疼,所以也想找沈鹰州聊聊,沈鹰州平时的工作就是搞钱的,钱来钱往,资金周转的问题,他最有办法。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服老不行。
庄群和他面对面坐在沙发上等沈鹰州,知道他企业面临的困境,便主动说:“资金周转的问题,要不要我找人想想办法?”
她作为金融院的院长,在行业里的人脉自是不用说,夫妻间互相扶持,好过去求儿子。
然而沈兆霖只是不咸不淡地抬头看她一眼,拒绝:“我的事,你别参合。”
庄群挑眉:“过河拆桥,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子俩一个德行。”
当年兆霖电子能发展起来,还不是靠她的人脉?
两人不咸不淡地聊着,厨房江景秋和他的助厨做好了饭,出来问:“庄老师,几点开饭?我准备一下。”
“你准备吧,鹰州马上到。”
“行嘞。”江景秋便让两个助厨往外上菜,摆好桌,沈鹰州也正好回来。
江景秋让助厨把厨房打扫干净,知道沈鹰州不待见他,很识趣地准备离开。
庄群却热情招呼:“景秋,你们兄弟俩难得碰见,留下来一起吃饭。”
江景秋自然是求之不得,但看面无表情的沈鹰州,偏要说:“庄老师,我是想留下来,但某些人,好像不高兴。”
庄群:“别说笑了,坐下吧。我去给你们拿酒。”
江景秋见沈鹰州虽面无表情,但没有排斥的意思,便战战兢兢坐下,关系总算是缓和了一些。
沈鹰州对他父亲目前面临的困境,自然也是知道的,父子俩一边吃饭一边谈正事,江景秋在旁边给他们伺候着,恍然大悟,合着留下他,就是为了当个称职的服务员。
但这服务员,他当得心甘情愿。
沈兆霖说道:“现在厂里最大的问题是现金流的问题,大部分的款都在项目上压着,所以铁路系统今年所有新的项目,我们全不敢接,不敢再往里垫钱。现在的经济形势大不如从前,再往里垫钱拿项目,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公司更加岌岌可危。”
沈鹰州问:“公司现金流断了?”
沈父做事一向谨慎,所以道:“没有,留了保命的钱,但不敢再垫钱去拿新项目。”
沈鹰州:“这些新项目你不接,被别的同行接了,兆霖电子第一的市场地位不保。”
沈鹰州指出问题的关键,这也是沈父的痛点,他道:“那没办法,兆霖不是上市公司,花的每一分钱都是从自己口袋里拿出去的。那些同行,上市了,花的是投资人、股民的钱,所以胆大。”
庄群从酒窖拿了酒过来,听到他们的对话,感慨:“当初让你上市,你不同意。现在哪家公司不通过金融运作筹资金?”
沈父是保守的人,也不想上市被监管,而且家里都是做金融的,知道其中的黑暗,最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选择不上市,赚多赚少,都是自己的。
即便此刻,担心公司现金流,但只要不冒进,公司并不会真的倒闭。
沈鹰州一边吃饭,一边慢条斯理问:“从银行那边贷款呢?”
沈父道:“银行天天上门求我贷款,兆霖电子是优良资产,他们不怕,很愿意送钱上门给我。但是,我们的应收款周期太长,两年,三年,甚至五年的。如果项目款不能按时收回来,我们无法还银行的贷款,一旦欠银行的钱还不上,那真会让公司陷入万劫不复。”
这是沈父矛盾的点,不接项目,被同行竞争,失去行业地位;跟银行借钱接了项目,不能按时还款,也是巨大的窟窿。
沈鹰州:“让银行做项目的担保人,借钱给你,利息照付,但是专款专项,你项目款什么时候收回,什么时候还银行的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沈父疑虑:“让银行做担保,利益绑定?”
人家银行凭什么给你担保呢。
沈鹰州:“银行有钱,但是现在优质的项目不好找。兆霖电子在业内第一,铁路系统的项目又安全可靠,不是回不了款,只是回款周期长,这单生意他们稳赚。这事你别管,我找他们谈。”
沈鹰州有无数筹措资金的能力,但自己家的生意,他尊重他父亲,循规蹈矩,不走捷径。
有了他的承诺,沈父便放下心,当即给底下的人打电话,去拿项目。
谈完正事,沈鹰州也吃得差不多了,庄群想和他谈谈私事,但是在他开口之前,沈鹰州已经放下筷子起身,“还有事,先走了。”
沈父点头:“去吧。”
庄群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眼神示意江景秋随沈鹰州走。江景秋默默叹口气,庄老师把他看得太重要了,沈鹰州的心是铁的,对他哪还有什么兄弟情谊?但还是乖乖起身跟着沈鹰州走。
走到沈家的车库,江景秋见沈鹰州站在那辆库里南的车边打电话,声音温柔,讲了几句挂断之后,忽然回头看他。
江景秋心一紧,下意识反省自己最近没做错什么事吧?
沈鹰州开口:“去你餐厅做两道菜,我打包回去。”
江景秋马上恍然大悟:“给姜宜妹妹做的?那这样,我去餐厅做,你回去接她到我餐厅,打包回去不好吃了。”
沈鹰州想了想,再次拨通电话,把电话递给江景秋:“你和她说。”
江景秋...?自己哪有那么大的面子?姜宜妹妹不挂他电话就不错了。
但是,他也知道这是沈鹰州给他将功补过的机会,所以他硬着头皮接过电话,马上扬起热情的笑容,找了个借口:“姜宜妹妹,有个事求你帮忙,一定要帮我。”
这回轮到沈鹰州诧异地看向他,帮什么忙?
江景秋笑嘻嘻对姜宜说:“我下个月要参加一个厨艺大赛,最近在准备新菜品,能不能请你过来帮忙试菜呀?”
电话那边的姜宜一听就知他是胡扯,“我不会品菜,你找别人。”
江景秋:“给真实意见就好了,我需要的就是真实评价,别人我不信任,都不说真话。这个比赛真的非常重要。我让沈鹰州去接你过来,菜很快就做好,一会儿见。”
他一口气说完,不等姜宜说话,便挂了电话,向沈鹰州邀功:“搞定!对女生,有时候要直球一点,不要给她太多选择的机会。”
给他几分颜色,他便开起染坊,说教起来。
沈鹰州拿过手机没理他,径直上车去接姜宜,以她的脾气,去不去还不一定。
结果等他回家,姜宜已经准备好出门,在地库等他。
他下车替她开副驾的门让她上车,待坐定之后,他有些吃味儿:“没想到江景秋面子比我大。”
姜宜开始什么都没说,出了地库之后,才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然开口:“江景秋是你为数不多的朋友,我只是希望你们不要为了我而反目成仇,没必要。”
没必要如此虚伪,他不和江景秋来往,又能证明什么呢?
证明他当年真的不知情?
沈鹰州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好,听你的。”
江景秋最大的特点就是不记仇,不管沈鹰州之前怎么对他冷漠,现在肯给他一个好脸色,他便屁颠颠的忙前忙后,而且擅长捕捉人心,当然,能和沈鹰州成为朋友的人,心眼都不少。
姜宜来了,他安排的位置,正是沈鹰州当年第一次带姜宜来的位置,一桌子的菜,也是那次的菜,一模一样。
隔了这么多年,姜宜刻意忘记的曾经,忘记初识,忘记心动的那个雪夜,她以为忘记了,但是情景重现时,她发现自己竟然记得那么清晰,连那夜吃的菜,那夜的味道,全在脑海里浮现。
江景秋看她表情就知自己猜对了。
然而,姜宜并不领情,那些菜,她连碰也没碰,只是问江景秋:“不是要我试菜吗?新菜呢?”
江景秋:“你们先吃,新菜最后再上。”
沈鹰州在沈家吃过饭,此时并不饿,慢条斯理给姜宜盛汤,夹菜,“不是没吃晚餐吗?”
江景秋的用心良苦,他都看在眼里。
姜宜确实没吃晚餐,本来不饿,但美味佳肴摆在眼前,瞬间饥肠辘辘,沈鹰州端到她的面前,她便“勉为其难”地吃了。
等她吃完,江景秋不仅没有上新菜,连人都跑没影了,一如既往的不靠谱。
吃完饭,已渐深夜,姜宜吃得有点多,沈鹰州体贴:“江边走走再回去?”
“嗯。”
餐厅外就是灯火璀璨的东江,即便是夜里,也人流如织,不少游客在岸边拍照。
两人原本在人潮中并肩而走,中间隔了半臂的距离,但不知何时,沈鹰州的手牵住了她的手,她僵硬想要抽回,却被他牢牢固定着,动不了半分。
姜宜便也没再挣扎,任由他牵着在人群中慢步而行。走过最繁华的江边,行人游客逐渐变少,江风舒适,或许是今夜江景秋的晚餐,让曾经的记忆鲜活起来。
这样的夜色和江风之中,姜宜想起曾经在之城,那个春节,他牵着她的手,在之江边上放烟火的场景。
那时的浪漫,那时单纯而炙热的她,人生若只如初见多好?她抬头看向旁边的男人。
男人也恰逢低头看她,不等她反应,他一手已抬起,掌着她的后颈,强势的吻落下来。
远处是璀璨的灯火与繁华热闹的岸边,近处,行人稀少,只有相拥的两人,身影被月色拉得修长。
因为回忆,姜宜没有排斥,沉浸在这熟悉的味道中重温过去。不知吻了多久,沈鹰州终于松开她,深沉的双眸数不清的情绪涌动,他双手捧着她的脸,认真道:“姜宜,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过去的一切都让它过去,重新开始。
一句话,把姜宜打回现实,他的眼眸中有她的影子,她的亦是,周边有远处的喧嚣,也有近处的江水声,姜宜的身上渐渐透了冰凉,她拿开他捧着她脸的手,斩钉截铁:“不好。”
(一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说完转身往回走,很决绝,破镜难圆,曾经造成的伤害无法消逝,她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所有回忆,所有旖旎都戛然而止,姜宜转身往车来车往的路边走,想拦车回家,伸出的手被沈鹰州抓着,他默不作声带着她往江景秋餐厅外的停车场,上他的车离开。
谁也没有再说话。
这几天,旧人旧事如同被一条虚虚实实的线拽着,一件件送到了姜宜的面前,这让她的心有些隐隐的忐忑,预感眼下平静的生活,似要被打乱,但那感觉很虚无缥缈,无法细想。
周一一早,姜宜如约去蔺总的公司找他们的财务,在前台报备时,蔺总也破天荒一早到公司,招呼她:“姜小姐,先到我办公室谈谈。”
和周末在球场遇见不同,不穿休闲服,穿了西装的蔺总,气质儒雅却也更显威严,姜宜在球场和他建立起的熟稔,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又弱了几分。
她手提电脑进蔺总的办公室。
蔺总客气招待她坐,说道:“姜小姐跟我比球输了,什么时候请我吃饭?”
沈鹰州越在意,蔺总便越感兴趣。
姜宜:“听蔺总的安排。”
蔺总忽然单刀直入地问道:“你和沈总什么关系?”
姜宜心一抖,但是表面镇定:“他是我恩师的儿子,也是我现在的老板。”
和庄群的关系在高尔夫球场时,就已经人尽皆知,没必要再掩藏。
“没有私交吗?”蔺总目光直视着她,这些人,都有透视人心的能力,让人无处遁形。
姜宜在斟酌怎么回答对自己比较有利,蔺总却又忽然哈哈大笑:“如果没有私交,我要开始追求你了。”
“蔺总说笑了。”
这些人说话真真假假,以逗女孩子为乐,姜宜并不往心里去,并且蔺总确实像是开玩笑,说完之后就没再提了,和她谈正事:“等会儿带你去见我们财务总,你需要的所有材料,让他给你提供,他会积极配合。”
“谢谢蔺总。”
两人起身往外走,蔺总的秘书敲门进来,低声对蔺总道:“香港的迟总给您打电话。”
蔺总接过电话,看了眼姜宜:“姜小姐,让秘书带你过去。”
“好。”
香港的迟总?迟聿吗?
他们也认识?
不过都是圈内人,没什么奇怪的。
姜宜和财务总关于赛普科技的投资情况沟通了一个上午,该要的材料都要了之后才回的明禾。
一回明禾,就被许月辉叫到办公室,同时被叫进去的还有林一湘,两人坐在许月辉对面的办公椅上。
许月辉脸色奇差看着她俩。
姜宜大约猜出许月辉因什么而生气,果然,许月辉开口就朝她讽刺:“姜宜啊姜宜,你把老子当傻子是不?”
姜宜低头,默认错误,只是她和沈鹰州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无从说起。
姜宜不说话,许月辉便转头看林一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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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湘:“对不起,月辉总,我和姜宜多年同窗,都是庄群庄教授的学生。只是当时入职明禾,我并不知姜宜也在,看到她我很诧异,原想打招呼,但见她并不想让同事知道我们的关系,所以我尊重她,当做不认识。”
林一湘把所有责任都推脱到姜宜的身上,但她说的也算是实话,只是掩去了自己也不想让同事知道她和姜宜相识的部分。
说完,她看了眼姜宜,又继续补充了一句:“至于姜宜为什么如此避讳、担心同事知道她的过去,这恐怕只有姜宜能给您答案了。”
一句话,让姜宜猝然抬头看她,人心能有多坏?她再次深刻体会到。
许月辉看姜宜此时的表情,心中一凉,怒声对俩人道:“半斤八两,一个个把老子当傻子耍,毫无诚信,都给我滚出去。”
林一湘和姜宜刚走出他的办公室门,他又一声怒吼:“姜宜,滚进来。”
姜宜只好回头再次走进他的办公室。
“把门关上。”许月辉第一次让她关办公室的门。
他的办公室了充满了“火药味”,许月辉似分分钟都要爆炸,但在门关上的刹那,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暴躁的脾气平静下来,冷静看着姜宜,“坦白从宽。”
到底是亲疏有别的,林一湘说的那句话,他要求证,也会私下求证,不会当着林一湘的面。
许月辉一旦认真起来,让人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我是庄群庄教授的学生,以前就认识沈总。”姜宜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只能挑简单的说。
“迟聿知道你们的关系吗?”她是迟聿招进来的,很多事,不得不往深了想。
姜宜想到沈鹰州那天的话,但依然摇头:“应该不知道。”
许月辉冷着脸:“以前的事我不管,我只想知道你现在和沈总什么关系?会不会影响工作?”
姜宜:“我之前家里出事需要钱,最后是问沈总借的。”
姜宜不想骗许月辉,但有些关系又难以启齿。
有些话,不用说太明白,许月辉一听就明白他们现在什么关系,声音奇寒:“姜宜,你真他妈让老子失望。”
钱、权、色的交易,许月辉自然是看得多,也接触得多,正因为见得多了,觉得恶心,所以想留住点干净的东西,他以为姜宜不一样,是能够经受住各种诱惑,答案真叫人失望,他继续怒声道:“以后出去别他妈说是我部门的人,别说是我带出来的。”
姜宜后背一阵冰凉,虽又被许月辉骂,却又庆幸,他关注的不是她的过去,林一湘真正的目的没有达到。
只是这颗定时炸弹,她不知何时就会引爆。
从办公室出来,路过林一湘的工位,看到她和芒格的合影,上面写的那句:“诚实是最好的策略,因为它能让你少走很多弯路。”
这句话,姜宜再看到,便如芒在背,似时时刻刻在提醒着她的隐瞒。
可她能怎么办呢?
她要生存,要活下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如今的处境,甚至让她比当初刚毕业、当初和沈鹰州刚分手时更加艰难。
那时只是分手,她觉得自己还有光明的未来。
而今,深陷漩涡之中,犹如踩在钢丝上,摇摇欲坠,一个不慎就会跌得粉身碎骨。
庄群给她打电话时,她并没有多惊讶,电话接通,庄群温柔而优雅的声音响起:“姜宜,有空吗?老师请你喝下午茶。”
在高尔夫球场遇见,姜宜就知她会打这个电话,会约她见面,庄群从来不是被动的人。
“有空,需要让沈鹰州知道吗?”姜宜特意问,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庄群从容道:“不用,老师想和你单独聊聊天,好久不见了。”
“地址给我。”既然不想让沈鹰州知道,便不会约在公司附近。
庄群挂了电话便加了她微信,把地址发给了她。
在财经大学附近的一家茶餐厅,以前庄群请学生喝下午茶常来的一家店,姜宜很熟。
“姜宜,这边。”庄群热情招呼。
庄群一点都没有变,从姜宜上大一,第一次见她开始,到研究所成为她的学生,再到现在,她看着是那么的有亲和力,慈爱,优雅,把所有学生视如己出。
那时,姜宜和沈鹰州偷偷交往,她每回见到庄群都觉得愧疚,老师对她那么好,那么用心栽培她,她却私下跟人家的儿子来往,因为这样的心态,她是那么敬爱敬重庄群,那么的信任和听话。
而今,再次单独和庄群坐一起,姜宜内心除了防备,已无多余的情绪。
庄群替她点了饮料和甜点,长辈对晚辈那般的关怀:“还在怨老师?”
姜宜摇头:“没有。”
“没有?这么多年不跟老师联系。如果不是林一湘提起,老师不知你在明禾。”
姜宜小口喝着饮料没回答,听着她往下说。
庄群似叙旧又似关切:“这几年怎么样?”
“挺好的。”
“姜宜,也许以前你不理解老师,对老师有很多误解。但你毕业后,在社会,在行业里的这几年,应该也经历过很多挫折,见过这社会肮脏的一面,你现在或许能理解老师一些吗。”
庄群轻声细语,温柔可亲,能数年如一日,坐稳金融院院长的职位,桃李满天下,情商自是不同于普通人,能把很多肮脏的事说得合情合理,甚至上价值。
姜宜点头,“确实见得多了。”
她见得多了,不代表她要同流合污,要出卖自己。
庄群:“姜宜,老师在这个位置上,有时身不由己。有权有势的人我得罪不起,我要为我的学生谋一个好的未来,要为沈家,要为鹰州争一个生存空间。你师公性情温和,如果没有我帮衬,他的公司早被吞噬,还有鹰州,他再有才华和能力,但当年初出茅庐,我不帮他,他又怎么能走到今天?你看到的是我们的光鲜亮丽,我们的不择手段,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不知我们背后的辛酸。”
庄群的语气听起来很坦承,也很真诚,找她谈心,叙旧,交心。
这些话,姜宜以前就听过了,那时她心里只有情情爱爱,只知道问:“你做的这些事,沈鹰州都知道?他默许的?”
当时庄群回答:“我们是一家人,我们是利益共同体。”
那时的姜宜崩溃了。
而今,再次听到同样的话,姜宜已毫无波澜,甚至心平气和地点头:“是的,我很理解。庄老师,您今天找我什么事?”她失了耐心,不想再听这些虚伪的话。
庄群:“你和鹰州又在一起了?”
“他跟您说的?”
庄群:“他帮你还债,你和他在一起。”
姜宜的笑意不达眼底,果然,沈鹰州也是这样认为的,她的声音清清冷冷:“对,200万一年的契约关系。”
庄群听到姜宜如此直白的答复,稍一愣,她刚才只是猜测的,在第一次从林一湘那知道姜宜在明禾时,就已把姜宜这两三年的经历查了一个底朝天,包括她姑姑的追债,她父亲的欠债,还有房东的逼迫,她能一夜之间解决所有问题,庄群猜测她是求助于沈鹰州。
庄群在心中冷笑,果然,经过社会的毒打,已经明白这个社会的运行规则,愿意为了钱出卖自己。
她看着姜宜姣美的面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当初,如果肯听她的安排,早已过上富足的生活,这几年的苦,全白受了。
她并不反对沈鹰州和她玩玩,男人女人无非那点事,玩久了,自然就腻了,不是她,也有别的女孩出现。
吃完下午茶,临近告别时,庄群情真意切:“姜宜,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不开心的事,你永远是老师最欣赏和疼爱的学生。我们以后好好相处,你有任何困难,随时可以找老师,能为你解决的,我一定尽全力。”
姜宜看着那么优雅而得体的庄群,听着如此真诚的话,自嘲地想着自己的修炼和她们比起来,简直是小儿科。
曾经闹成那样,如今又怎么能如此“情真意切”呢。
姜宜看不懂她,如同她也看不懂沈鹰州,装什么真情呢?
一边拒绝她提的契约关系,至今不签字,一边又对庄群透露包养关系。
既然是包养关系,那晚在江边,又何来的重新开始?
晚上回到百河湾的住所,她看沈鹰州越发的面部可憎,正要无视他,径直回卧房时,一个毛茸茸的不明物体不知从何处窜出来,汪汪汪地叫着,扑到她的身上。
“Rover,回来。”沈鹰州在后面叫。
姜宜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熟悉的名字,熟悉的热情,把她扑倒在沙发上。
“Rover?”
毛茸茸的黑脸在她的脸上蹭,舌头哈着气拂在她的脸颊,动物的喜欢是那么的纯粹,不带一丝一毫的隐藏和算计。
姜宜被扑倒在沙发上,但抱着Rover,那颗坚硬的心,却酸楚不已。
她那时搬离百河湾,Rover咬着她的裙摆,一直咬到电梯口不让她走,充满灵性,知道她一去,就不会再回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那时,沈鹰州站在门口,厉声喊:“Rover,回来,让她走。”
Rover咬着她的裙摆呜呜地,要把她拽回来。
她那时恨沈鹰州,连带着也恨Rover,它和他主人一丘之貉,只会欺负她。
Rover咬着她的裙摆不松口,沈鹰州大步过来,拎着它的脖子把它拽回房。
姜宜推着行李箱,在电梯里站得笔直,看着电梯的门渐渐关上,看着那一人一狗,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冰冷、绝情。
他们曾那么好过,Rover见证了他们所有的好。
每次姜宜一出现在百河湾,Rover就摇着尾巴飞奔过来,在她的脚边打转,姜宜走哪,它就跟着去哪。
沈鹰州抱她,吻她,Rover有时咬着沈鹰州的裤腿拉扯,有时就双腿趴在地上,伸着舌头,目光炯炯看着俩人,弄得姜宜十分不好意思,好像被一个智商超高的儿童盯着似的。
“傻狗!”沈鹰州每次没好气骂它,给它一个脸色,不管好坏,它都会兴奋得转圈圈。
沈鹰州扬言要把它再次送到狗学校,傻狗便可怜兮兮趴在姜宜的脚边求助似的看着她。
姜宜搂着它:“不听坏蛋的,才舍不得把我们Rover送狗学校呢。”
一边哄一边给它罐头吃。
有姜宜的袒护,狗仗人势,Rover在百河湾耀武扬威,横着走。
那时,沈鹰州的工作比现在忙,常常一出差就是一周或者半个月,姜宜住校,原本有固定的阿姨,每天早晚定时定点带它出去跑,还有喂食,但过不了两天,沈鹰州就给姜宜打电话:“阿姨打电话说Rover绝食,一口不吃,姜宜,你回家看看它又犯什么毛病?”
傻狗矫情,现在只肯吃姜宜喂的狗粮,阿姨喂,它不吃不喝,姜宜一来,它比谁都吃得多。
不得以,姜宜只好住到百河湾,白天去学校上课,晚上回百河湾,莫名其妙就和沈鹰州同居上了。
有次带Rover去江景秋的私房菜馆,江景秋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对姜宜哈哈笑道:“Rover绝食你也信?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沈鹰州骗你的,目的让你搬到百河湾去住?”
姜宜脸一红:“不会,他不会骗我,也没必要骗我呀。”
江景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姜宜妹妹,你真单纯好骗。”
姜宜有点不开心,心中暗暗吐槽江景秋,他才是渣男,每回来他的私房菜馆,女朋友换得走马观花似的,每次见的都不一样。
而且,他是沈鹰州的朋友,在她面前拆沈鹰州的台,算怎么回事。
她无条件袒护和信任沈鹰州。
那时不懂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只会义愤填膺地想着,江景秋算什么朋友?不能深交。
江景秋:“好好好,在姜宜妹妹心里,只有我是十足的坏人。”
姜宜腹诽归腹诽,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又折服于江景秋的好厨艺,她自己厨艺不错,但也想精益求精。多傻,听信于姑姑常挂在嘴边的话,想抓住男人的心,要先抓住男人的胃。
所以沈鹰州出差的日子,她就跟着江景秋学厨艺,想等沈鹰州回来,在他面前一鸣惊人。
“傻妹妹。我们江家的厨艺传男不传女,但看在你如此赤诚的份上,破例收你为徒。”游戏人间的江景秋,鲜少见这样真挚纯粹的女孩,一时被她感动,答应教她厨艺。
姜宜也识时务,马上改口:“谢谢江师父。”
“先别谢,当我学徒,要先学会吃苦。”
“没问题,我最会吃苦了。”
江景秋鄙夷:“女孩子会吃苦,可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江景秋收她当徒弟,便也用心带她,给了她一个地址:“你这周六下午来这个会所帮我打下手。”
“江景秋”三个字,在美食界是招牌也是门面,所以他平时除了经营自己那家私房菜馆之外,也常常被请去一些高端的聚会担任主厨。
周末,在城南的一间会所,有个金融圈的高端局,江景秋负责晚宴,他带了几个厨师和助厨过去。
名义上,他负责整个晚宴的餐饮,但其实大部分的菜都由他底下的厨师完成,他个人只做一道招牌菜。
姜宜当他的帮手,看着后厨有条不紊地在工作,江景秋穿着浅色的服饰,一派休闲地坐在厨房后面的院子里喝茶,招呼她过去,完全没有厨师的样子。
姜宜:“我需要做什么?”
“不着急,我做压轴菜,最后再上,早着呢。”
姜宜看他的样子,穿得清清爽爽的,哪里像是要做饭的,压轴菜大概也是个噱头,都是底下的厨师做的。
“被你发现了?他们做着呢,我最后端上桌就好,你随我去。”
“那我做什么?”
“什么也不用做,一会儿随我端菜上桌就好。”
姜宜:“不好吧?我来学厨艺的。”
她可不想一个下午白白耽误了。
“厨艺不仅是包括手艺,还包括心艺。察言观色,感受餐桌气氛,揣摩食客的心理,都是厨艺的范畴。手艺是最简单的,心艺才最难学。”
姜宜不知江景秋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既来之则安之了,后厨有条不紊,她帮不了忙,索性陪着江景秋一起坐那喝茶。
江景秋对后厨的厨师,连指导都没有,一整个下午,一直在微信聊天,腻腻歪歪,据姜宜从他称呼对方的昵称里,至少是三位不同的女孩。
他自己是时间管理大师,是海王,还好意思说沈鹰州?
姜宜的鄙夷都写在脸上。
江景秋大言不惭:“没办法,谁的心,我都不舍得伤害。只能自己辛苦一点,陪她们聊,雨露均沾。”
姜宜:“您真辛苦了!”
“还好,还好,不如沈鹰州辛苦。”
“他和你不一样。”
“嗯,是不一样,他不需要哄女孩,都是女孩哄着他,追着他。”
姜宜:“你再这样说他,我生气了。”
“好好,不说他,我的傻妹妹。”江景秋莫名有点疼惜姜宜,被狼群包围的小白兔,而不自知。
“一会儿上菜,你跟着我。”
(一章。国庆节快乐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在远东,能请到江景秋当主厨,也算是宴请者一种实力的象征,所以到最后,江景秋必然要上场,和客人打声招呼,给足宴请主人的面子。
姜宜第一次跟着他上场,她原本以为自己只需要站在他的身后充当门面的,结果没想到,江景秋在介绍完当天的菜系之后,忽然往她旁边站了站,把她推到前面,笑着道:“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关门弟子,姜宜。大家以后多多照顾。”
姜宜??
一桌子的食客则是暧昧地哈哈大笑:“江大厨,眼光不错。”
大约都想到了姜宜和他是什么不正经的关系,师徒、师徒,乱着呢。
姜宜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些笑声背后的暧昧,只是觉得不舒服,而后,她忽然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意味不明地看向她,她刚才紧张,并没有抬头看在场的客人,直到这道目光太过于明显,她才追寻过去,看到目光的主人,稍稍顿了一下。
是她的学姐李然,她第一次去沈家,在沈家门口和沈鹰州纠缠的那位学姐。
她此时正靠在一个男人的怀里,男人的手揽着她的腰,手掌极不老实地往上,几乎要触碰着她半个胸,学姐娇声笑着,似不以为意。
姜宜内心大受震惊,不可思议。
这位学姐也是庄老师的得意门生,在专业水平上非常突出,比她高两级,马上要毕业工作。
昨天还在学校看到她,和今晚的穿着打扮不一样,在校时,淡妆,穿着简单的衬衣和牛仔裤,很知性的打扮。
此时,她在男人的怀里娇笑着,看向姜宜,一脸意味深长和了然的模样,像是心照不宣似的,并未和姜宜打招呼。
姜宜不知她误会了什么,只觉得心中不适,恰好江景秋也介绍完食材,带她回到后厨。
江景秋明知故问:“李然是你同门师姐?”
“是的。”
“她做的不错,还没毕业,就把工作签订了,国内最大一家券商。”
姜宜一听,试探地问:“你知道?”
“当然,李然是你们庄老师很欣赏的学生,这家券商和沈鹰州有不少业务往来,你们庄老师想把她弄进去,还不是轻而易举。”江景秋已经旁敲侧击,自认提醒得够明显了,再多的话,他也不便提。
可姜宜并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或者说,她是那么信任庄群和沈鹰州,一个是备受尊重的教授、行业知名人物,一个是她那么爱的男人,她丝毫没有往别的方向想。
甚至傻傻地问:“所以,李然和刚才那个男人,是恋爱的关系吗?”
她的认知里,一个那么优秀,有美好前程的女生,当然不会出卖自己。
江景秋...无言以对,只是心中又大骂沈鹰州,真不是人,怎么忍心把这样的妹子带进狼窝里。
姜宜住在百河湾,离财经大学并不远,所以周一早上,她遛完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over之后,骑着共享单车去学校。
在校门口,刚锁上车,一辆宾利停在她的面前,李然从宾利上下车,和姜宜隔空相对。
姜宜不自然地移开了眼,但李然却走向她,熟稔地问:“今天庄老师的课吗?”
“是。”
“我正好找庄老师,一起去。”
两人并肩往离走,姜宜稍稍和她拉开了距离,她们并不相熟。第一次见面,是在庄老师家,姜宜误打误撞,看到她和沈鹰州纠缠;但当时姜宜是新生,一整晚,李然和师姐们聊天说话,谁也没有注意姜宜;
第二次见面,就是昨晚,李然朝她意味不明地笑着,但两人并没有正式说过话;
第三次见面,则是现在。
“你叫姜宜?”李然问。
“是的,学姐。”
“你和江景秋很熟?”
“不算很熟,他说教我厨艺。”
“庄老师介绍你们认识的?”李然又问。
姜宜一愣,为什么要庄老师介绍?
但她不便说是沈鹰州介绍的,所以沉默没有回答,。
李然便自来熟道:“江景秋资源也挺多的,你现在还没毕业,跟着他,可以多涨涨见识,据说,他对女生都不差,他交往过的女生,至今没有撕他的。”
姜宜想到江景秋说的谁也不舍得伤害,但是,“学姐误会了,我们只是单纯的师徒关系。”
李然笑笑,一脸我懂,不用解释的表情。
姜宜百口莫辩。
还没到上课的时间,她们在办公室见到庄群,庄群讶异:“你俩怎么一起来了?”
李然笑道:“刚刚在路上遇到姜宜,知道她是老师现在最疼爱的学生,所以我要多和她来往,主动打的招呼。”
庄群:“胡说八道,老师疼你还少了?”
李然挽着她胳膊:“庄老师最疼我了。”
庄群说着给她递了一份文件:“你要的资料,我都签字了,推荐信也给你写了,在单位好好工作,别丢老师的脸。”
李然高兴地接着,朝姜宜道:“能碰到庄老师,是我们学生生涯最幸运的事。”
姜宜看她们相处得如同母女一般,很是羡慕,对庄群的敬爱又多了一分,加上一份隐隐的愧疚,瞒着她和沈鹰州来往。
李然拿了资料,准备离开,庄群又叫住她:“下周末,老师在家请客,庆祝你们几个顺利毕业,都找到好工作。你把时间腾出来,回来吃饭。”
“知道啦。”
等李然走了,庄群看向姜宜,笑容亲切:“姜宜,你也早点来帮忙,也跟学姐们多学学经验,对你有帮助。”
“好的,庄老师。”姜宜高兴地应承下来。
转眼,到了周末,沈鹰州也正好出差回来,知道她要去沈家参加聚餐,便说:“别去了,你庄老师给毕业生办的家宴,你去凑什么热闹?”
姜宜已经换好衣服:“庄老师邀请我去,顺便帮忙打下手,还有几位学姐都在,我答应去了,不去不好。”
“好,那我陪你去。”沈鹰州放下行李打算陪她一起过去。
姜宜急忙拒绝:“你不要去。”
她怕被庄老师看出他们的关系,也怕李然学姐她们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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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宜:“嗯,怕她知道,想等以后毕业再跟庄老师坦白。我是她学生,如果让她知道我们的关系,平时上课,我会不好意思。还有,我也不想让同学知道后,觉得我受到什么优待。”
她那么天真无邪,沈鹰州伸手抱了抱她:“好,知道了。”
庄群在家里请毕业生吃饭,她每一届只招收3—5个硕士研究生,都是从金融院的本科生里,精挑细选出来最拔尖的,一个比一个养眼,一个比一个优秀。
姜宜每回看到她们,都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多幸运,才能成为庄老师的学生,她们更是她学习的榜样。
她对沈家已经熟门熟路了,她到的时候,庄群正和李然,还有几位师姐在聊天,大家都出去实习工作了半年,再聚在一起时,和在学校时完全不同,都在谈各自在单位的所见所闻。
庄群在一旁笑着听着,不时夸赞和提点几句,气氛融洽。
几人见到姜宜进来,也都笑着热情招呼:“学妹,过来坐。”
姜宜便乖巧坐过去,坐在庄群的旁边。
庄群笑意盈盈:“你们以后有好的实习机会,多想着姜宜一点。”
李然故意酸酸地道:“学妹有庄老师在,哪轮得到我们帮她找机会,从来没见庄老师对学生这么上心,好偏心。”
说得姜宜脸都红了。
庄群依然笑:“你们几个都是人精,又活泼外向,姜宜脸皮薄,我多带带她。”
姜宜听得心里暖暖的,能遇到庄老师,真是她学生生涯最幸运的事。
正说着话,门口又传来声音,姜宜回头看,是和她同门的林一湘,一边走,一边朝她们娇声道:“庄老师,学姐,对不起,我来晚了。”
说着,就坐到庄群的另一侧,亲昵地挽着庄群的胳膊。
几位学姐开玩笑道:“得,又来一位。庄老师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庄群:“别胡说八道了,都是老师的学生,都喜欢。”
只有李然没有笑,她看了眼林一湘,都知道庄群对林一湘不一样。而林一湘看李然,也同样没有太多情绪,学校里都传李然和沈鹰州的关系。
那时,姜宜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氛,但是她没有往深了想,脑子里,都是同门情谊。
庄群请客,请江景秋上门做饭。
因为是在沈家做饭,江景秋没敢糊弄,亲自下厨,连助理厨师都没带。
姜宜看他忙,便说:“庄老师,我去厨房帮忙。”
“好,去吧。”
姜宜便远离是非之地,去帮江景秋,也躲是非。姜宜对沈家的厨房,比江景秋更熟悉,毕竟在这住过几天。
江景秋看到她,夸赞,“我徒弟真懂事,知道心疼师父进来帮忙。”
“需要我做什么?”
江景秋:“今天教你做个大菜怎么样?佛跳墙?火焰盐焗鲍鱼?一会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儿沈鹰州来,你给他露一手。”
姜宜心一跳:“他要来?”
江景秋:“这是他家,他回家有什么可奇怪的。”
“不是...。”姜宜一时无话,他明明答应她不来的。
江景秋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客厅里,一个是对沈鹰州一直念念不忘的李然,一个是庄群看重的儿媳妇人选,外加一个沈鹰州现在喜欢的姜宜,别太精彩了。
他看姜宜那忐忑的模样,残存一点良心道:“放心,有师父罩着你。”
他要教姜宜做大菜,姜宜拒绝:“他晚上吃得不多,我做一道火腿沙拉就好了。”
沈鹰州一进来,整个客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他,尤其是李然,每次见到他,眼神掩饰不了的爱意。
林一湘的目光炙热,但是看到李然之后,便默默收回自己的心绪,假装淡定从容,不为所动,心里却酸涩不已。
姜宜躲在厨房,根本不敢出去,她怕自己一出去就露馅,毕竟她也一样,任何时候看到沈鹰州,都心动,一副星星眼的模样。
偏偏沈鹰州和庄群打了一声招呼后说:“我去看看江景秋今晚做什么?”
转身就往厨房的方向过来。
西式厨房,开放式的,从客厅的方向看过来,一览无余,众人目光都随着沈鹰州的走动而看过来。
姜宜的心脏噗通噗通跳,只能假装忙碌,低头洗水池里的菜。
江景秋看着,心中叹气,这么纯情的女生,真是少见。
沈鹰州看到低头的姜宜耳后根都红了,他要是再靠近,怕她要吓晕,胆小的样子太可爱,不忍心吓她,所以微不可察地笑笑,转身走向江景秋。
“要帮忙?”
江景秋看了眼水池边的姜宜:“能劳您大驾,帮忙洗菜吗?”
江景秋是讽刺他,但见他真的卷起衬衣袖子,从食筐里拿了两根山药出来,毕竟是自家厨房,沈鹰州也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所以熟门熟路。
江景秋震惊:“你做什么?”
沈鹰州镇定自若:“做一份山药冰激凌。”
江景秋瞬间了然,上回在他的私房菜馆,姜宜自己一个人吃了一份,还算他有点用心。
沈鹰州虽然和姜宜隔着两米远,分别在岛台的两边,但是这个厨房,对于他们来说,回忆满满,冬天借住他家时,她每晚给他做阳春面,两人在岛台面对面坐着,他吃,她看...。
姜宜见他卷着袖子,戴着一次性手套,认真削皮的样子,更是心动不已,心跳得太快,看不下去了,匆忙洗完手中的菜,找个理由,去了洗手间,想要躲起来平复一下心情。
谁知,她刚走进洗手间还不到两分钟,门开了,沈鹰州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不等她反应,她人已经被抱起坐在洗手台上,他的吻落下来。
“唔...”姜宜心惊肉跳,洗手台旁边就是一扇明亮的窗户,窗外是沈家的院子,随时有人能看进来,她拼命想推开他。
但推不开,十几秒,便沉沦在他强势的拥抱和炙热的吻之中。
直到要擦枪走火了,沈鹰州才微喘着气,松开她。
姜宜的脸烧得要冒烟了,依然坐在洗手台上,有些气恼地抬头看他:“不是不让你来吗?”
他笑:“这个要求很无理,我回自己家,天经地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提要求:“一会儿当做不认识。”
他答应:“好。”
“你先出去!”姜宜需要整理一下自己,镜子里,她涂的淡淡的口红,已被某人吃了干净。
沈鹰州捧着她的脸,让她往下看:“我需要一会儿才能出去。”
姜宜看到,呼吸一滞,脸更红了:“你耍流氓。”
沈鹰州一本正经:“没有。只是控制不住的正常反应。”
姜宜不管淡妆是否花了,快速从洗手台上跳下,从他的臂弯里逃也一样离开了洗手间,继续躲进厨房。
江景秋看她,啧啧了两声。
姜宜不理会他,埋头做沙拉,西班牙火腿拌蔬菜,做好之后,看客厅里没有沈鹰州的影子,只有庄群和林一湘在,李然和几位学姐都不在客厅。
沈家别墅很大,几位女生和庄群聊完,便自由参观了,都不是第一次来,所以不需要特意招待。
楼上,沈鹰州回房换了一套衣服,开门准备往楼下走,门外,李然倚在门边。
沈鹰州顿住脚步,一身冷冽的气质,看着李然冷声问:“什么事?”
李然依然有些痴迷地看着他,这个她第一次见就爱上的男人,但男人的拒绝与冷漠,也让她清醒地知道,他对她毫无兴趣。
她勇敢过,尝试过,认清事实后,便也不继续纠缠感情,搞不定男人,那就搞事业,此刻努力压下心中涌动的情愫,说道:“上周,庄老师带我去见过创展集团的陈总,陈总对我很信任,带我参加过几次他们内部的私下聚会。”
沈鹰州低头漫不经心卷着衣袖,房顶灯光投照在他的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阴暗,依然是冷漠的,声音也无情绪变化:“具体的进展向南力汇报,不必跟我说。”
彼时,沈鹰州盯上了正如日中天的创展集团,这家规模过万亿的最大的民营投资管理公司。
沈鹰州从来不盯无缝的蛋,但一家企业,在业内规模再大,再有威望和影响力,一旦被他发现其中的问题,他人如其名,必然如鹰一般敏锐,捕捉他的猎物。
李然点头,但还是继续说了一句:“我听陈总说,创展集团今年新聘请了一位专家顾问,来自香港,叫迟聿。迟聿为人敏锐,警觉性非常高。在他手中经手的项目,从来没有出过问题。”
迟聿?
沈鹰州终于抬眸看了她一眼,李然已不像在学校时的青涩,眉眼里的野心和她手中戴的名表成正比。
如庄群所说,她不过是给想往上爬的学生指明一条阳光大道而已。
沈鹰州改变了主意,叮嘱道:“继续和陈总打好关系,关于迟聿的任何消息,第一时间跟我汇报。”
“好的,我会的。”李然的眼中充满了野心和期望,走过捷径,经历过巨大财富洗礼的人,是很难再回初心,很难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做事的。
沈鹰州说完,往楼下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江景秋的晚餐已经全部做好,端上长桌。沈鹰州也兀自去厨房的冰箱里拿他刚才做的山药冰淇淋,一排小兔的造型,每一个都白白胖胖的,经过冷藏后,看着便美味可口。
“端过去。”他自己不端,吩咐江景秋。
江景秋很识趣地放在了姜宜的面前,给她做的,当然放她面前。
林一湘感叹:“好可爱,看着不忍心吃。”
李然看到,暧昧道:“是江大厨特意给姜宜做的吗?如果是,我们保证不吃。”
上回应酬,看他带姜宜出现,她便认定了他俩的关系。
江景秋哈哈笑:“对,是我给姜宜妹妹亲自做的,你们谁都别吃。”
姜宜低头,唇角止不住的笑意,刚才在厨房,她知道是沈鹰州做的。
她为了避嫌,坐在长桌的最尾端,而沈鹰州做在长桌的最前端,两人隔了得最远。
而她做的火腿沙拉,摆在靠她的位置。
江景秋说完山药冰淇淋,便见沈鹰州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桌上的沙拉一眼,江景秋马上会意,把那道沙拉不动声色,调到沈鹰州的面前。
全程,沈鹰州果然没太吃别的菜,几乎只吃面前的那道沙拉。
庄群招呼他:“吃点别的?景秋厨艺越来越好。”
沈鹰州:“他做的也就那样,只这道沙拉好吃。”
依然只吃火腿沙拉,大家见此,想尝尝却谁也不敢往他面前伸筷子。
姜宜低着头吃山药冰激凌,脸又红透了。
庄群忽问:“Rover,是不是从宠物学校领回来了?你带到百河湾去了?”
这一说,姜宜简直心惊肉跳,怕庄老师要去百河湾看Rover。
好在沈鹰州镇定自若:“没有,不听话,继续在宠物学校训练着。”
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庄群点头:“这次送去时间够久了,要么接回来吧,请个专门的阿姨在家照顾它,后院的院子随便它折腾。一阵子不见,有点想它。”
庄群最近意识到,Rover在家,沈鹰州还能常常回家陪它玩,Rover不在,他几乎不回来。
沈鹰州:“再说。”
母子俩讨论狗,几个学生也感兴趣,林一湘在旁边插话:“是之前见过那条德牧吗?”
庄群:“是。”
林一湘:“它好高冷,上回见我,不管我怎么逗它,它就趴着一动不动,不理我。我想摸它一下,它还朝我吼。”
李然也回话:“Rover出了名的高冷。”
和它主人一样。
姜宜险些脱口而出,它高冷在哪里?粘人精,比主人还粘人呢。话到嘴边及时止住了,但是听她们语气中对Rover的不喜欢,她有点不高兴,所以开口道:“其实狗狗和人是一样的,有灵性,能分辨谁喜欢它,谁不喜欢它,真心换真心。”
她说完,整个餐桌都瞬间安静了,她默默低头喝了口水,知道自己这打击面有点广,甚至连她最敬重的庄老师也在范围内。
她就是这样的人,看着温顺没脾气,但如果自己重视的人或事被攻击,她都会立场分明地保护。
如同江景秋总说沈鹰州坏,她会维护;
庄群或者同学说Rover不是,她同样会出声维护。
(一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她那时不懂,她维护的是人是鬼,是对是错,只有满腔真心。
气氛一时尴尬,沈鹰州却笑,真挚是他的圈子里最难得可贵的品质,他愿意她永远保留这份真挚,根本不在乎她把桌上的人都得罪了一遍,语气里说不出的散漫:“这位同学说的没错,真心换真心。”
众人都当他是因为Rover,所以纷纷转移了话题,没再继续,姜宜松了口气。
聚完餐,江景秋很识趣地主动提起送姜宜回学校。
庄群很满意:“行,这个任务交给你,务必安全把姜宜送回学校。”
江景秋信誓旦旦:“庄老师放心。”
江景秋自然不会真送姜宜回学校,离开别墅,姜宜指了指前边的路口:“你把我放那就行,他马上开车过来接我。”
江景秋便把车停在离别墅不远的马路边,看着旁边的姜宜低头给沈鹰州发定位,那模样乖巧又天真,他时常对她动恻隐之心,总想提醒几句。
“你们的关系,沈鹰州不想公开吗?”
姜宜发完定位,“不是,是我不想现在公开,想等毕业再说。”
江景秋始终抱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想法,提醒:“你有没有问过沈鹰州是否想公开?”
姜宜心里一顿,她好像确实没有问过他的想法。
沈鹰州的车恰好到了,他下车给姜宜开车门,江景秋看姜宜兴高采烈上了沈鹰州的车,暗自叹口气,踩着油门扬长而去。
姜宜今晚受邀来参加李然她们的毕业聚餐,加上沈鹰州给她做的那道甜品,她的心情本来挺好的,但是江景秋的话,让她不由多想了一些。
沈鹰州转头看她,小朋友喜怒都写在脸上很明显,便问:“怎么了?不高兴?”
姜宜在他面前掩藏不了半分,也不想掩藏,便直接问:“李然学姐还喜欢你吗?”
沈鹰州:“不喜欢。她是否喜欢也与我无关。”
这个答案,姜宜听了等于没听,便又问:“那你想公开我们的关系吗?会怕被庄老师知道,或者被学姐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沈鹰州看她忽然开了窍一般,认真又执着的表情,就知是江景秋又点她了,“江景秋跟你说什么了?”
“你怕他说哦?”姜宜反问。
沈鹰州笑,却也认真回答她的问题:“我和你想法一样,暂时不想公开。但和你庄老师还有李然没有关系。”
姜宜心里微微凉了一下,她不想公开可以,但是沈鹰州这样明确说不想公开,那感觉就不一样了,“与什么有关系?”
沈鹰州:“我的圈子比较复杂,不想你受伤害,不想你被利用。”
他的生活或者工作,远远不是姜宜看到或者想象到的简单,他在猎捕他的猎物,同样,他也是被猎杀的对象,大家都无所不用其极,手段或明或暗。
创展集团聘请迟聿当专家顾问,迟聿是狼,他的手段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和敏锐都不可小觑,沈鹰州不得不更谨慎。
“借口。”
彼时,他的世界,姜宜自然不懂,姜宜对行业那些黑暗的操作,那些游走在灰色地带的手段,只从课堂上、从网络新闻中探知一二,没有真正的社会实践,对于她来说只是案例,是故事,并未想过,有一天,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当下,她只是觉得谈了一个寻常的恋爱,脑子里也只能想到情情爱爱,所以追问沈鹰州:“你是担心被李然学姐知道吗?今天她上楼找你,我看到了。”
沈鹰州再次强调:“我和她没关系,只是工作上有一些交集。”
姜宜酸溜溜道:“庄老师用心栽培她,又能和你有工作交集,那她一定很优秀。”
沈鹰州失笑,极不正经:“不及你优秀。”
姜宜:“?”
沈鹰州:“你和我交集还少吗?不管哪方面,方方面面的交集...。”
姜宜脸红又气恼:“你...你...好好开车...”
小朋友不经逗,一逗就脸红心跳,模样迷人而不自知。
“没法好好开车...”
沈鹰州趁着红灯时,揽过她的头,低头狠狠地吻着,直到绿灯,后面的车猛按喇叭提醒,才意犹未尽地松开。
初始,只是觉得新鲜,和江景秋一样,动了恻隐之心,不忍她进狼窝;而后,贪恋这份纯粹简单,让精于算计不得闲的心有片刻的安宁。
然而和他这样的人讲爱,言之过早。
只是姜宜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每每亲密过后,她总要在他的怀中腻许久,一遍遍炙热又天真地说:“沈鹰州,我好爱你啊。”
是飞蛾扑火的爱,是在心中溢满的,必须宣泄出口的爱,无法遮掩半分。
沈鹰州虽不是财经大学的学子,但因其在金融界的地位以及庄群儿子的这层身份,在财经大学尤其是金融学院,几乎是每个学子的偶像,是大家茶余饭后讨论的对象。
姜宜从前听到这个名字并无感觉,而今,沈鹰州这三个字,飘进她耳朵里,便会有一种酸酸甜甜的感觉从心底弥漫至全身,她想,她爱惨了他。
庄群这一届的学生里,除了林一湘,还有另外两个学生,四人这周被庄群安排去中太证劵的营业部做调研和实习,做庄群的学生,最大的优势就是实践机会很多,可以和理论相结合,而且去了中太证劵,有营业部的总经理亲自安排她们,带她们参观公司。
总经理热心道:“庄教授跟我说了,周一到周三,去营业部实习,给你们一人安排一位业务经理带着,直接面对客户,这三天,如果你们能谈成一位客户,庄教授会给你们本次学习打A+。周四周五,回中太证劵的本部,你们这次课题需要的数据,到时会给你们。”
四人当中,林一湘最擅长于沟通,很快就和总经理熟稔起来,一直紧挨着他站,认真倾听:“客户是分配的,还是需要我们自己去找呢?”
总经理:“有几位意向客户,业务经理会陪你们去沟通,了解需求。”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都是哪些行业的客户呢?”
“都有。”
林一湘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她和总经理逐渐走在了姜宜她们的前面,这份交际沟通能力,让她们三人都望尘莫及。
其中一位道:“我们学院有一个去美交换的名额,庄老师已经内定给林一湘了。”
“林一湘在本科时,庄老师就很喜欢她。”
她们看林一湘和营业部总经理相聊甚欢的样子,不由有些羡慕,又有一丝淡淡的嫉妒:“这次的客户,总经理肯定会把意向最大的客户安排给她,好让她在考评时拿A+。”
对此,姜宜倒是还好,她相信即便不是意向最大的客户,凭着林一湘的能力也能搞定。
总经理带着她们正准备往营业部走,几人的脚步都停了一下,迎面而来一行穿着西装革履的人,走在最前头的正是沈鹰州,姜宜的心脏漏了几拍,噗通噗通跳得厉害。
沈鹰州也看到了她,本来面无表情在听身后的人说话,见到姜宜的那一刻,唇角闪过一丝笑意,并且有意放慢了脚步。
营业部总经理本和他没有太多交集,见他放慢脚步看过来,有些受宠若惊,急忙打招呼:“沈总,你好。”
沈鹰州身后的一位看似中太证劵的高管向前一步,介绍道:“这沈总,这是我们营业部的总经理李总。”
“李总,你好。”沈鹰州也礼貌招呼,目光故意看了眼李总身后的四个女生。
李总便又介绍:“这四位是财大那边安排过来实习的,都是庄教授的学生。”
一提庄教授,好像是他们之间的桥梁,关系瞬间拉近了。
沈鹰州目光有意从她们身上掠过,另外三位女生都站得笔直,尤其是林一湘,目光灼灼,只有那个小朋友,每回在外面,深怕被人发现他们的关系,总是低着头,一副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的表情。
沈鹰州笑意更深,但也不好说什么,他来中太谈工作的,打完招呼便直接走了。
营业部总经理有些兴奋,暗自懊恼,刚才应该顺便加一下联络方式的。
身后的女生,除了姜宜和林一湘,另外两位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见到沈鹰州本人,都有些兴奋:“他本人比在网上看到的更帅更有气场。”
“好高,身材真好。”在一众精英之中,他是最显目,一眼就能把人吸引住。
“声音也好好听。”
她们评价一句,姜宜心里就酸一点,像是自己小心珍藏的私有物被拿出来展示,不开心的同时,却又有一点小得意,这可是她男朋友呢。
林一湘见到沈鹰州后,心脏也酸酸涩涩的,半开玩笑半警告:“你们别想了,沈总名草有主。”
“?”姜宜和两个同学都纷纷看向她。
“李然学姐啊。你们没发现,学姐没毕业时,沈总的车常来学校接她吗?”
“啊!想起来了,好像是。”
“当时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家都在传,李然学姐和沈总在一起。所以是真的吗?”
林一湘看她们一样,一副你们傻子的模样。
大家恍然大悟:“难怪庄老师对李然学姐那么好。”
只有姜宜,微弱地说:“他们没关系。李然学姐有...”
有别的男人,这几个字,她收了口,别人的隐私,她不好暴露。但那晚应酬,李然和一个男人搂抱的画面,她还记得。
她虽没往下说,但林一湘却是秒懂,解释道:“虽然和沈总在一起,但该应酬还得应酬。”
另一个同学也搭话:“对,沈总的女人,必然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只有各方面都顶尖,才能配得上他。”
这
姜宜听着觉得有点道理,第一次产生了疑惑,那沈鹰州喜欢她什么?
沈鹰州和李然,真的在一起过?
初次见面,沈家院子前,那相缠的身影,忽然跃入脑海挥之不去。
营业部总经理带了四位业务经理过来:“来,这四位是你们的带教老师,这三天,你们跟着他们学习。”
一人分配了一位业务经理,姜宜收起胡思乱想,跟着自己的带教老师去营业部。
带她的经理姓吴,是一位高高瘦瘦,长相斯文的男生,一路走,一路跟姜宜介绍营业部的工作内容。
“我上午要接待一位有投资需求的客户,你旁观听着就行。”吴经理时常被安排带这些学生,上级分配任务,他敷衍着,并不想用心带,尤其看到姜宜这样长相的女孩子,典型的花瓶,外表漂亮,脑袋空空。
姜宜并不知他对自己的偏见,只认真回答说好,去会议室的时候,带着笔和本子认真倾听。
客户是一个有点知名度的网红,手里大概有500万,想找收益回报率高的产品买,让吴经理给她做一份理财规划。
刚坐到会议室,客户看到一旁坐着的姜宜,目露惊艳之色,吴经理介绍道:“这是我们的实习生姜宜,目前就读于财经大学。”
客户笑笑:“姜小姐有没有想过来我们行业看看?以姜小姐的条件,只要公司好好培养,砸资源,一定能大红大紫。”
说完,又强调了一句:“如果你愿意来,我这500万不买任何产品,就投你了。”
客户对自己的眼光非常自信,看到姜宜第一眼,就确定了她的网红人设,肤白貌美大美女,财大高材生,知性又纯欲风...。
吴经理镜片后的双眼微皱,这个客户他跟了很长时间,好不容易约到今天来听他给的投资方案,却因姜宜的长相,忽然改变主意。
姜宜也没想到一上来,就遇到这种情况,但她并没有被夸赞的喜悦,只是认真且坚定拒绝:“对不起,我只想在金融行业深耕,学有所用。我们吴经理给您做的理财规划,您先了解一下。”
她把话题引到正事上,对客户提的诱惑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心和探究,甚至没有多问一句,客户便知她的意思,没再多说。
吴经理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吴经理给客户做的理财规划,本着鸡蛋不放在同一个篮子的原则,搭配了三款产品,20%固定存款,30%高风险也高收益的产品,还有50%稳健型基金。
吴经理又讲了几个可选的产品,“这样一整套组合下来,500万,一年,大概收益能有100万,算非常高的。”
客户问:“能保证有100万的收益?”
吴经理:“我只能说按目前市场的趋势,没有特殊情况,应该没问题。但您知道,理财有风险,任何人也无法给您保证,百分百的收益。”
姜宜抬头看客户,客户不知是藏得深,还是不为所动,看不出真实的想法,只是问了吴经理几个问题之后,便说:“行,这个方案我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如果要买,我再找你。”
送走客户,吴经理回到会议室找姜宜,毕竟是上级分配下来的任务,不能不闻不问,便就着刚才的客户,问:“这个客户,你怎么看?”
姜宜刚才很认真听,所以说:“我觉得客户期待挺高的,她希望不用承担太大的风险就能得到超高的收益,所以要管理客户的期待值很重要。”
吴经理点头:“是,之前跟她聊过几次,是保守型的投资者,承担风险的能力不高。”
姜宜听完他的评价,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但是刚才一进门,她想挖我去她公司当网红培养,吴经理,您注意到他说的话了吗?”
“什么话?”吴经理问,他刚才只想着快点步入正题讲自己的方案,没有认真别的。
姜宜:“她说,如果我愿意去她公司,这500万,她不买任何理财产品,可以全部用来包装我。”
吴经理再次皱眉,以为姜宜是在炫耀,但见姜宜一脸认真的模样,他脑子忽然转过来:“你的意思是,其实她是个冒进的投资者,只要看好的项目,愿意全部投进去?之前跟我谈的时候,表现出的保守,都是假的?”
吴经理谈客户谈这么久,最大的困难,就是很难真正把握客户的需求,因为绝大部分的客户,都藏得很深,不愿意轻易表露自己。
这个发现,让他恍然大悟。
姜宜:“我也只是从她刚才说的话中猜测的。如果她是冒进的投资者,那么我们给她的组合产品,只有30%是高风险高收益的,她必然不满意。”
吴经理:“对对,难怪她刚才一脸漠然,没有任何兴趣。”
客户看似一句玩笑的话,姜宜却敏锐抓住了,让吴经理对她花瓶的印象有了改观,对姜宜也和颜悦色了不少:“这样,你刚才已经了解了客户的真正需求,你回去也做一份理财方案给我,我再约她出来谈谈。”
“好。”姜宜高兴地答应下来,她第一次出来实习和调研,自然想取得好成绩,在庄老师面前好好表现,不让她失望。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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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鹰州见她盘腿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看着电脑愁眉不展,旁边的傻狗也趴在地毯上陪她,昏昏欲睡。
一人一狗,都傻傻的。
他过去,看了眼姜宜的电脑。
姜宜马上护着电脑屏幕:“客户资料,要保密。”
沈鹰州被气笑,这种几百万资产的小客户,他平时看都不会看一眼,但也不跟她计较,伸手把她的电脑拿过来,只看了一眼,修长的手指的键盘中飞快敲了几分钟后递给她:“拿去交差。”
姜宜看着电脑上,跟人工AI似的快速而精确地把中太证劵的产品列到她给客户做的方案里,她都震惊了。
而且不是普通的推荐,是经过筛选后,组合出来的,完完全全替客户量身定制,方案之完美,连姜宜看了都想买。
“你怎么知道客户的需求?”
“你上面不是写着?”
“中太证券上千款产品,都印在你的脑海里?”所以才能那么快挑选、重组推荐,姜宜佩服得五体投地。
“很难吗?”别说中太证券的产品,市面上,但凡能叫出来的理财产品,都在沈鹰州的脑海里,这是基本技能,他不觉得值得震惊。
姜宜:“你这样,很让人讨厌。”
就类似于智商上的碾压,别人熬几个大夜才能做出来的方案,他几分钟就搞定。
她说他讨厌,趴在地毯上昏昏欲睡的Rover配合地吠了一声,然后眼睁睁看着女主人被男主人从地毯上捞起消失在隐形门的里面,
“你这是降维打击我们。”
“我不想你浪费时间在这种无意义的方案上。”
“怎么会无意义?你这样我怎么进步?”
“做点更有意义的事。”
“唔~唔~”
Rover觉得女主人被欺负了,对着隐形门吠了半天也徒劳,最后只能面朝着隐形门趴着,一副随时战斗的模样,等着等着便睡着了。
周二,姜宜到营业部,把这份方案给吴经理时,吴经理无比诧异,比他熬夜修改后的方案更完美,各种理财产品的结合,收益直达30%,而且看似高风险,但产品一环扣着一环,风险极低,收益却高。
“这是你做的?”吴经理也是惜才的人,姜宜如果有真才实学,他愿意用心带。
姜宜:“请教了一位朋友,他给的建议。”
“你朋友很厉害。我马上约客户再见面,这一单跑不了了。”吴经理兴奋地说。
果然,客户看了方案之后,很是满意,马上就签了。
这一单吴经理跟了好几个月,姜宜来的第二天,就顺利拿下,吴经理不吝夸奖,姜宜在营业部几乎一战成名,以至于姜宜有些心虚。
林一湘笑盈盈过来问她:“是庄老师帮你设计的方案吗?”
中太证劵的产品交错复杂,哪怕像吴经理这样工作几年的,也无法全部了解,她不相信以姜宜的能力,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做出这样完美的方案。
姜宜:“没有请教庄老师,只是运气罢了。”
她庆幸,今早早餐的时候,沈鹰州耐心给她讲了中太证券几条重要的业务线,每条业务线上,哪些是真正好的产品,哪些是为了业绩宣传出来的明星产品,有他抽丝剥茧,逻辑清晰的指导,加上姜宜本身记忆力好,也了解得差不多,不怕被问。
(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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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一起来中太证券实习调研的第一天,姜宜便低调地大放异彩,瞬间把她比了下去,让她不得不对姜宜刮目相看,也暗自较劲。
学生时代的姜宜有她的局限性,她来自之城这样的小城市,靠着埋头苦读一路考上财经大学,再被庄群看中保研,是典型的小镇做题家,加上姜文鸿保护得好,她接触的环境,接触的人,以及她的视野,都有她的局限性,和林一湘这样家境优渥,大都市长大的孩子,有很大的区别。
所以,在后面两天写课题总结时,林一湘主导,姜宜和另两位同学配合提供数据和案例,姜宜完全没有多想,很认真积极提供数据,把这一周在中太证券学习到的内容,毫无保留分享给林一湘。毕竟这次课题,是她们四人一起做的,姜宜甚至觉得林一湘要写最后的总结报告最辛苦,她们只负责提供数据和案例,反而占了便宜,最轻松。
直到回到学校,庄群把她叫到办公室问:“你的调研报告呢?”
姜宜一头雾水:“湘湘说她会交给您。”
庄群严厉道:“她的是她的,你的呢?没做?”
姜宜这才知道,庄群要求的是每人提交一份,只是:“湘湘周五时说,只需要提供一份报告就可以。”
庄群:“我通知得很清楚,你们每人提交一份自己的实习调研报告,四位同学,三位都交了,就你没交。姜宜,我要怀疑你的理解能力有问题,或是你有了一点成绩,就飘了?”
姜宜再傻,也知道是林一湘故意误导的她,只是她翻了一下聊天记录,林一湘当时是和她语音通话告知的,没有记录,她百口莫辩。
“对不起,老师,我马上提交一份。”
“老师很看好你,希望你不要再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然而,当姜宜认真写了这次的实习调研报告提交之后,庄群更加生气:“抄袭?和林一湘提供的报告,80%的重合。”
姜宜:“老师,我没有抄袭。我周末把所有的数据都共享给了她,这些都是我在中太证劵独立完成的。”
“证据呢?”
姜宜又是顿住,因为林一湘从头到尾,没有让她传发过任何文件,两人是一起抱着电脑在教研室写报告,林一湘问一个问题,她回答一个。而现在,全都成了林一湘的成果。
姜宜:“我可以去中太证劵找吴经理给我提供证明。”
庄群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你啊,足够努力和聪明,但太缺乏社会磨炼。”
姜宜听到她的话,忽然明白:“老师知道是林一湘故意的?”
庄群语重心长:“我是否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这个过程中吃了亏。姜宜,光埋头苦读可不行,人情世故更重要。这样,我让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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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群的谆谆教诲,让姜宜很感动:“谢谢庄老师。”
她虽无法理解林一湘的所作所为,但也深刻意识到自己在人际来往中的单纯,总报以善意的想法让她吃了亏,她深知是自己的视野带来的局限性,所以充满感激,并且欣然接受庄群的建议,让李然多带带她。
李然或许是受庄群所托,或许是真心喜欢姜宜,很热情,下午就在微信上联系了姜宜:“学妹,庄老师跟我说了,你以后有任何问题,随时找我哦。”
“好的,谢谢学姐。”
“你今晚有空吗?我今晚约了一位客户,你跟着我一起去见见。”
姜宜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带她去见世面,但毕竟是庄老师安排的,作为一位谦虚好学的学生,姜宜不想让庄群再次失望,所以说:“有空。”
“好,你晚点在学校门口等,我去接你。”
李然下了班就来财大接她,这次她是自己开的车,一辆最新款的保时捷卡宴,停在校门口很拉风,不少同学纷纷注目,看到里面坐着的是财大曾经的风云人物李然,钦佩又羡慕。
姜宜站在那里,却思绪飘忽了一下,如果她没记错,前几天,沈鹰州的下属南力给他汇报工作时,因为沈鹰州当时开的免提,所以姜宜听到南力提了一句:“她要求今年新出的卡宴。”
沈鹰州:“满足她。”
只是姜宜不知李然开的这辆是否就是他下属提的那辆。
她愣怔之际,李然按下车窗,朝外面的她喊:“学妹,上车。”
姜宜急忙打开副驾的门坐上去,系上安全带之后,姜宜状似无意地问:“学姐新买的车吗?”
李然不以为意:“领导给配的,也就那样。学妹,你好好工作,这些都是小事。”
李然对姜宜很热情,姜宜对她却颇有防备,毕竟她和沈鹰州的传闻有声有色,她在沈家也亲眼见过两次,近一年的研究生学习,她已逐渐意识到,也许自己看到的世界,并不是真实的世界。
关于这辆车,姜宜听完李然的回答,疑惑更深。就在这时,李然的车载电话响起,屏幕上,赫然跳动沈总两个字,下面的电话号码,姜宜熟悉得不能更熟悉,她的心脏陡然一跳,几乎是本能地屏着呼吸等李然接通。
只是李然接通之后,看了眼旁边的姜宜,先开口道:“沈总,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稍后给您回过去。”
电话那边没有任何应答,便直接挂了。
姜宜快要不能呼吸,竟然本能地,鸵鸟地庆幸着,刚才对方没有出声,并不一定就是沈鹰州。
自欺欺人不过如此。
偏偏李然开口:“沈总打来的,庄老师的儿子,你在庄老师家见过。”
姜宜强制镇定:“我知道他,学校都在传你们的关系。”
姜宜觉得自己也有些小人之心,本该大大方方介绍自己是沈鹰州的女朋友,所以你们要和沈鹰州划清界限等等,可她说不出口,她没有勇气说,后来很久之后,她才意识到,那时的沈鹰州也没有给她足够的底气说。
(一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李然听到姜宜的话,笑了笑:“你相信那些传闻吗?”
姜宜忽而认真问:“是真的吗?”
李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一边开车一边说:“学妹,真真假假有时不重要,凡事较真,非要辨一个真假对错,那是你们在学校的考试题。而在社会,我们只考虑是否对自己有利,沈总,沈鹰州这个名字很好用,你有机会可以试试。”
姜宜问:“他的名字可以随便用吗?他不会生气吗?”
李然浅笑:“确实不能随便用,但取决于你的价值能否与他的名字相配。”
李然平日并不好为人师,但既然是庄老师委托她带这位学妹出来见见世面,她便多说几句。
能被庄老师看中,意味着有捷径可走,是多少学生梦寐以求的机会,但这样的机会,比高考竞争还激烈,庄老师每年能看上的就那么两三个人。
李然一直引以为豪,她刚毕业,但她的起点比别的同学高了太多太多。
只是眼前的姜宜,和庄老师以前重点培养的学生都不一样。以前的学生,把野心,把精明,写在脸上,只要是个机会,便会紧紧地抓牢。
而姜宜,不仅外表清纯小花,连内在也天真如一张白纸,和庄老师以往的学生很不一样。
姜宜明白李然说的道理,只是放到个体身上,放到沈鹰州的身上,她无法理解,他那样的人,如果不是有一定的亲密关系,又怎么会让人随便用他的名字?
姜宜正想着,目的地到了,李然这次带她来见的是一位客户,饭局很正经,对方是一位女老板,想请李然帮她公司拉投资,所以很尊重她们,见到她们便热情招呼:“李经理,你们好,请坐,请坐。”
李然虽才研究生毕业没多久,但是在研究生期间就跟着庄群各种应酬,所以气质气场完全不熟给对方,并且她专业能力十分突出,完全担得起对方的尊重。
“陈总给我推荐的你,说找你肯定没问题,我们公司的情况,陈总应该也跟你说过了。”
李然:“是的,陈总最近很忙,让我过来跟您聊聊。您公司的情况我了解过,咱们开门见山谈,虽然财务报表很好看,每年利润不少,但你们是代理其它公司的产品,没有任何核心竞争力,目前的估值虚高。”
姜宜旁听的同时翻看客户带来的资料,是一家做安防、智能监控的公司,依托AI感知,实现人和物的链接。
经李然的提醒,姜宜才发现,客户看似非常高端的产品线,是代理其它公司的产品集成,并没有自己核心的产品,目前合作的客户主要是一些小企业。
客户道:“是的,这是我们公司的痛点,所以才想请李经理帮忙,我们急需要资金进行自己产品的研发,提高竞争力。我们公司有非常稳定的客户和团队...。”
李然没有马上表态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又沟通了几个业务的问题之后,转移话题当朋友似的闲聊,全程相聊甚欢。
晚上快10点才结束了这次见面,李然没有马上答应客户的要求,只说回去会认真看看,帮她和投资人谈谈。
姜宜原先对李然的印象只停留在和沈鹰州的牵扯上,但这次跟她出来见客户,抛开之前的认知,李然的能力让她折服,不仅落落大方,还有专业能力都十分突出。
李然尽责送她回学校,期间,姜宜的手机响了好几次,是出差的沈鹰州发来的视频请求,姜宜没敢接。
李然多敏锐,看她几次按了手机,便问:“男朋友?”
姜宜心惊担颤没敢承认。
“追你的?”
“嗯。”
“学妹,你现在接触的人少,不用着急找另一半,等将来出社会,多的是优秀的男人,到时再慢慢挑。”
姜宜心虚点头,她想,她这辈子不可能遇到比沈鹰州更优秀的男人了。
正想着,她的电话又响了,是专门照顾Rover的阿姨给她打的,她马上接通,阿姨在那头焦急地问:“姜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你没回来,Rover不肯上厕所,不肯吃饭,在家里急的团团转,就是不出门。”
姜宜没见过这么黏人的狗,只能对李然说:“学姐,把我放路边就行,我有点事,先不回学校。”
李然猜想她是有约会,所以没多问,把她放在路边,“学妹,改天再约你。”
“好的,谢谢学姐。”
姜宜下了车,又马上打车去百河湾,Rover一见到她,就飞奔过来在她的脚边团团转,并没有阿姨说的焦虑,阿姨心虚地从保姆房离开了。
沈鹰州的视频又打来,他一早飞香港出差,谈完工作,推了应酬回酒店想跟她视频,结果一个晚上都联系不上,此刻看到视频里的一人一狗,语气凉凉的:“现在只有Rover能让你挂心。”
姜宜想到李然,心里有点别扭,不太想理他。
“今晚去哪了?”沈鹰州问。
“和同学出去聚餐。”姜宜应付着。
“想我没有?”沈鹰州问。
“你早上才去香港。”
“言外之意就是不想?”
“嗯,不想。”姜宜闹了一点小脾气故意气他。
姜宜手机随意支在客厅的茶几上,盘腿坐在地毯上,揉着Rover的狗头,就是不正眼看沈鹰州。
他问一句,她就回答一句,不像之前那样热情,之前哪怕对着视频,她也有说不完的话。
沈鹰州见此也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有些冷漠地结束了视频,姜宜看了眼暗了的屏幕,心里空空的,又有酸涩,看吧,他就是那样高高在上,她没有像以前那样热情,稍微有点自己的小脾气,他就不愿意理她了。
他还不如Rover呢!
姜宜一整夜都有些伤心,看了好几次手机,忍着不主动再联系他,而他,一整夜也没有任何消息,连每晚必说的晚安都没有。
姜宜越想越难受,睡得迷迷糊糊的,满脑子都是他。
大约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天光微亮时,她好像梦到了他,强势带着一丝愠怒,吻得她几乎要窒息。
她双手在空中徒劳地挣扎,人失了力气,只能攀着他的后颈,被他腾空抱着。
“我不如Rover?”他炙热的气息在她的唇瓣拂过。
“一点也不想我吗?”
姜宜猛然惊醒,昏暗中看到眼前的男人,一时不知是梦还是现实。
(国庆期间,网站是人工审核,审核完才能放出来,不是我不准时更新哈。)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可他深邃的五官那么清晰,抱着她的手臂那么有力,身上的温度几乎要烫着她,不是梦。
“你不是在香港吗?”
“回来把Rover送走。”
他狠狠地说,但没有多大的威慑力,声音都消融在那个绵缠的吻和拥抱之中。
飞三个小时,只为了回来抱她,吻她两个小时,然后再飞三个小时回香港继续工作,对于沈鹰州来说,这样的冲动,人生少有,而对于姜宜来说,他的来去那么的不真实,如果不是胸前的痕迹,于她来说,如同梦一场。
但两个小时短暂的拥有,却让烦躁一整夜的心得到熨帖,尤其他临上飞机前,给她发的信息:“虽然你不想我,但我很想你。”
姜宜看到这条信息,心被棉花糖裹着一般,又柔又软。
接下来几天,李然每晚都带着她去参加不同的应酬,有时是像第一晚那样正经的商务洽谈,有时就是纯粹的吃喝娱乐。
有一晚,遇到了江景秋,他和几个客户一起来的,李然也看到了他,满脸笑意道:“这么巧,江老师也在。”
江景秋旁边原本坐着一位浓颜美女,他看到姜宜的刹那,皱了皱眉,让那位美女离开,招呼姜宜坐他旁边。
“沈鹰州知道你出来应酬?”
“他出差了,我跟学姐出来的。”
“你庄老师安排的?”
“是的。”姜宜回应着,其实跟李然出来几次之后,尤其是这样吃喝玩乐的场所,她已有些不适,心中疑惑,谈工作必须要混圈子吗?必须要参与这样声色犬马的应酬吗?
她不喜欢,她也不打算以后走这样的路线,所以心中暗下决定,下次李然再约她,她便拒绝。
几位客人看她和江景秋相熟,所以全程都对她客客气气的,吃完饭,有客人提议去二场,也就是继续去另外一个场所,例如唱K或者别的娱乐项目。
李然:“行,我来安排。”那些会所,她全都熟悉,都是VIP会员。
姜宜本想推托二场她就不去了,她不喜欢这样的场所,但是江景秋却极力邀请:“有我在,你怕什么,去。”
江景秋一片好心,既然姜宜选择了沈鹰州,她就该融入他们的生活,又或者,不融入但至少要看清楚他们的生活。
姜宜几乎是被江景秋强制带着去的,在会所唱K的时候,几位客户旁边都有女伴。
这些女伴并不是会所的小姐,因为其中有两位,姜宜有些眼熟,是她们学院优秀的毕业生。
这让姜宜很不适,若不是因为自己旁边的是沈鹰州的好朋友江景秋,她绝不会坐在这里。
二场结束,李然买的单,一个晚上,请客户消费几十万近百万,李然眼都不眨,签单的时候,姜宜留心看了眼,签的是沈鹰州下属南力的名字,而旁边的江景秋也似乎习以为常。
李然签完单,送走所有客户之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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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然捂着电话对姜宜和江景秋说:“稍等,我接个电话。”
姜宜看着她的背影,想到之前沈鹰州那个电话,还有现在南力的电话,后知后觉地发现,李然和沈鹰州有着秘密又牢不可破的关系。
只是她的发现,也不过冰山一角,并未触及到更深的层面,所以才会毫无防备,把自己也陷入被动的地位。
她问江景秋:“李然和沈鹰州是什么关系?”
江景秋挑眉:“别问我,你直接问沈鹰州。”
姜宜黯然:“他不会告诉我真话的。”
和沈鹰州相处这么久以来,她意识到,在沈鹰州的心中,她和Rover应该没什么区别,可以照顾她,可以宠爱她,但是不会交心,他和rover是物种差异,和她是身份地位的差异。
沈鹰州总有出不完的差,一个月大部分时间都在外边,真正回百河湾的时间并不多,他的工作太多,交错复杂,姜宜有几次试图了解他的工作,但即便她也是学金融的,依然一知半解,无法了解全面,而沈鹰州只当她是小朋友,哄小孩一样温柔:“不着急,以后慢慢了解。”
他真正核心的工作,姜宜无从得知。
江景秋对姜宜的回答并不意外,他所认识的沈鹰州不是儿女情长的人,工作,利益永远高于一切,所以他说:“答案你自己去找。”
那边,李然接到南力的电话,南力对她下了新的任务:“明天创展集团的杜总和几个董事在碧泉山庄聚餐,你带几个人过去接待,具体怎么安排,你想想办法,尽量安排得新奇有趣,杜总喜欢惊喜。”
李然点头问:“都带谁?”
南力:“你自己看着办。”
“好的。”
李然知道这次接待的重要性,她不敢随意安排带人过去,所以又马上致电给庄群。
庄群对创展集团的杜总和几个董事的喜好都了如指掌,很快回复:“我稍后把名单给你,你联系她们。”
“好的,庄老师。”
姜宜本是拒绝再陪李然出去应酬涨见识,诚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她表示尊重,但那不是她的生存之道,她永远记得她爸跟她说的,人生没有捷径可走,永远要行得正,坐得端,任何时候都能挺直胸膛做人。
所以她和她最尊重的庄老师打过招呼,以后晚上就不跟学姐出去了,毕竟庄老师当初是为她好,让她多接触接触社会。
庄群笑盈盈温和道:“不想去,你直接拒绝她就可以,不用跟老师说。”
“谢谢庄老师。”
然而李然依然很热心,一早就给她打电话,约她去碧泉山庄:“这次不算应酬,是我在碧泉山庄那边办了一个绕湖骑行的比赛,邀请了创展集团的几位董事去的,这次除了我俩,还有我们同门的学姐学妹,你一起来。”
听着是很健康的运动,加上还有别的学姐,李然又热情邀请,姜宜便答应了。
李然来学校接的她,同行的还有几位是毕业几年的学姐,都在行业里有一定的知名度,姜宜对优秀的女性,天然的敬佩,对这次的骑行比赛,更是充满了期待。
(原谅我,明天一定一定两章。最近家里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碧泉山庄矗立在一座小岛上,环湖设有专业的骑行道,每年有不少骑行赛事在这里举办。
李然安排的是最轻松的一段环湖公路,不是什么正经的比赛,只为了图个乐,提倡绿色出行,提倡健康运动,深得创展集团几位老总的心,环湖骑行一圈,似乎年轻了几岁,尤其同行的是清一色的,身材高挑,紧致又健康的女伴,让他们的荷尔蒙产生不少。
姜宜长得白白净净,看似很娇气的样子,但真运动起来,也是动感十足,骑行对她来说是一项非常简单的运动,而且她真心享受在湖边骑行的感觉,空气清新,微风拂面,她一心享受,不知不觉一骑绝尘跑在最前面。
而李然和其她几位女生,自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和几位老总一直保持着相同的速度,一边骑行,一边聊天,很是惬意。
那位杜总看到骑在最前边的姜宜,笑了笑,加快了速度追上去。
姜宜正对着湖景自拍,想拍一张发给沈鹰州看。
此时傍晚,夕阳的霞光正好洒在她扬起的脸上,身后是碧蓝的湖水,她整个人都在发光一般。
杜总上前:“姜小姐,需要我帮你拍一张吗?这里需要拍全景才好看。”
因为夕阳,碧蓝的湖面上,金光闪闪,美不胜收,而姜宜看了眼手机上的自拍,确实无法把身后的美景拍全,她一心想跟沈鹰州分享此刻的美景,便把手机递过去:“那麻烦杜总帮我拍一张。”
杜总平时有摄影的爱好,不仅构图好看,也能指导姜宜怎么摆出好看的拍照姿势。
“姜小姐,头微微往上扬起。”
“对,这样拍出来才能体现运动之美,保持住。”
“完美,非常好,你过来看看。”
杜总像个专业的摄影师,不仅耐心指导,情绪价值也给得十分到位,姜宜兴高采烈过去看,确实拍得非常好,像是运动杂志的封面女模特,把她拍出活力四射的青春模样,姜宜真心喜欢,感慨道:“终于拍了一张人生的照片。”
杜总:“姜小姐喜欢就好。”
杜总把自己的手机也递给姜宜:“景色真好,姜小姐也帮我拍一张。”
姜宜急忙接过手机,心中感慨,杜总作为创展集团最重要的董事之一,为人谦和有礼,一点架子都没有,真是难得。
李然她们一行人骑行从他们这经过,几位老总开玩笑:“杜总好帅,今天比平时年轻10岁!”
李然一边骑,一边笑着喊道:“姜宜,好好拍,把杜总拍帅一点哦。”
一行人嘻嘻哈哈从他们身边经过往岛上的碧泉山庄去。
姜宜照着刚才杜总的样子给他拍照,但同样的站姿,同样的取景,却怎么也拍不出想要的效果,这令她很沮丧。
杜总看了几眼照片,安慰:“没关系,是我长得丑,不怨你。”
这话一说,姜宜急忙说:“是我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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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总40多岁,有成功男士的那份独有的气质,很吸睛的,只是气质这种东西,需要专业的摄影师才能拍出效果。杜总没有要求继续拍,本来拍照就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次庄群安排的几个女生里,唯独眼前这清纯的女生最吸引他,刚才短暂的交流,不仅外在清纯可人,连内在也纯真,庄群办事靠谱,对他的喜好了如指掌。
老江湖,面对不同类型的女生,自有不同的来往手段。拍完照,夕阳已全部落下,杜总陪她慢悠悠往碧泉山庄所在的小岛骑行。
他温文有礼,姜宜又觉得是正经的活动,对他毫无防备。
李然她们在山庄的大堂等他们,要分配今晚睡觉的房间,这让姜宜诧异,房间不是应该提前安排好吗?
临时分配房间可不像李然这样面面俱到的人做的事,何况还是接待这些重要的老总们。
但姜宜见他们一个个面露微笑甚至还有一丝隐隐的兴奋,并无任何被怠慢的生气,她便安静站在一旁等李然分配房间。
李然拿着一个抽奖样的箱子过来,神秘地笑着说:“这次我们随机分配房间,箱子里放着每个房间的房卡,你们抽到哪间房的房卡,就住那一间,不准反悔可以吗?”
女生们娇羞地点头说没问题;
几位老总颇为兴奋:“玩这么大?我们当然没问题。”
他们都心照不宣,而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的姜宜,并不知他们玩什么游戏,只以为是每间房都很有特色,可能有些带着恐怖的元素,有些带着公主童话梦幻,所以还蛮新奇,她也期待自己会抽中一个带什么元素的房间。
李然抱着纸箱子:“这次男士优先哈,先抽完回房间等待。”
几位老总抽完便离开了,杜总是最后一位抽的,抽完别有深意看了眼姜宜之后也离开。
李然:“好了,现在你们抽。”
轮到姜宜时,只剩最后一张房卡,房号1202。
李然收回箱子,暧昧地对她们说:“祝你们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姜宜没想太多,骑了一个下午,有点累,只想尽快回房洗个澡休息。
只是,当她刷开1202的房间时,惊诧的发现杜总竟然在里面,他刚脱了运动衣,精瘦的身材披着一条白色的浴巾,房门这么被姜宜打开,似乎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完全没有任何惊讶。
姜宜却吓得急忙看了眼手中的房卡和门牌号,是1202没错,杜总怎么会在里面?
“进来,我先洗澡,还是一起洗?”杜总往她的身旁走来。
“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不管是谁走错房间了,姜宜准备马上离开,不想造成任何误会,彼时,她根本没有往任何肮脏的事情去想,甚至杜总在她心里的形象,还是刚才骑行时,那个礼貌有礼很会拍照的男人。
然而,当她转身想离开时,门已经自动关上,并且落了锁。
杜总脸上还带着笑意:“没走错,你的房号是1202对吗?”
门落了锁,姜宜心里陡然一惊,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回答:“是1202,你是杜总走错了?没关系,我换到您的房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杜总温柔道:“还装?我也是1202。”
姜宜:“?”
杜总:“李然没跟你说?这次选房是开盲盒。男士先抽完回房等候,女士再盲抽,抽到谁就是谁,玩了就要尊重规则,不管房间里的是谁,都不能反悔,明早离开这间房,也不往外透露昨晚的伴侣。”
杜总跟她讲了一下游戏规则,玩的就是一个刺激,一个隐蔽。
姜宜震惊住,心脏跳得飞快,带着一丝恶心和恐惧:“杜总对不起,我不知这个规则,也没有参与你们的游戏,我先离开。”
她转身想开房门,但被杜总一把拽回,扔到了床上:“姜小姐,你这样就没意思了,今天这场活动,就是为了晚上的游戏,大家心照不宣的事,你装也要有个限度。”
姜宜挣扎着爬起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次的活动主题是绿色出行,健康生活,我是为了骑行来的。杜总,这中间一定有误会,你先放我离开好吗?”
杜总一直温文尔雅的脸,瞬间变了:“欲擒故纵?或是喜欢玩强制?我陪你玩。”
说着又把姜宜从床上腾空抱起,他虽看着精瘦,但是长年锻炼,力量十足,加上男女力气的悬殊,姜宜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姜宜恐惧到了极点,拼尽了全力挣扎,大声喊道:“我学姐李然知道,她知道我没有参与你们的游戏,求求你放开我。”
她楚楚可怜求饶的样子,更加引起了杜总的征服欲,满脑子都是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一边撕扯她的衣服,一边道:“李然?她安排你进我的房间,她会不知道?”
姜宜穿的运动衣,拉链被撕扯开,但里面还有运动内衣,她的胸前一凉,紧紧拽着拉链外套,如坠冰窖:“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有误会,我给她打电话。”
她挣扎着拿手机要给李然打,杜总也没拒绝,让她打,让她明白这个游戏规则,等会儿好好配合,两人可以好好玩一个晚上,他保证会让她念念不忘、流连忘返。
姜宜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全身都在发抖,又恐惧,又生气,给李然拨通了电话,然而李然正在和庄群通电话沟通这次的活动,电话占线中。
即便没有接通,近期所有的事情在她脑海里串联起来,姜宜其实心中已经有答案,她恐惧,害怕,不可置信,加上无以比拟的愤怒。
在杜总又压下来时,她胡乱按着手机,接通了沈鹰州的电话,他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是她此刻,唯一能想到,能救她的人。
沈鹰州接通电话,只喂了一声,姜宜听到他的声音眼泪几乎夺眶而出,一边挣扎着,一边快速说道:“我在碧泉山庄1202房,救我。”
因为姜宜对沈鹰州的电话备注是S先生,所以杜总并不知她给谁打的电话,给谁打电话也没用,他看了姜宜一天,想了一天,而且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庄群就是投其所好,给他找了姜宜这种类型的女人,他这会儿满脑子都是男女之间污秽之事,谁来也不管用。
然而,就在他把姜宜的运动衣外套撕扯下来,只剩运动内衣,那雪白娇嫩的肌肤,让他的眼燃烧变红,他全身难耐之际,他的手机铃声也大响,伴随着手机铃声响的,还有门外李然的敲门声。
他一边咒骂,一边不得不接通电话,怒声道:“你他妈的什么事?”
李然紧张得快要哭出声:“杜总,快开门。”
“你有病,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正是关键时候,杜总并不打算开门。但他接电话分神时,姜宜抓着外套,拼尽了全力跑向门口,门口李然的声音很大:“杜总,快开门,您再不开门,我刷卡进来了。”
李然的声音也带着一丝恐惧,像是被什么威胁着,真的滴滴两声,刷开了房门,姜宜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摔了出去。
离开房间,离开杜总的视线,姜宜依然浑身颤抖而冰凉,紧紧抱着外套,忘了穿上。
杜总恼羞成怒,看着李然怒吼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怎么办事的?”
李然脸色发白,努力陪着笑脸:“对不住杜总,误会了,误会了。”
实际上,李然也不知道误会了什么,只是刚才接到沈鹰州的电话,他厉声道:“马上去1202把姜宜带出来。”
那声音冰寒,让李然第一次体会到书上描写的来自地狱的声音是什么样的。
所以她根本不及细想,沈鹰州为什么知道1202里的是姜宜,实际上,只有她和杜总知道。更不及细想,为什么要把姜宜带出来。虽然她和庄老师的所有活动,从来不用跟他报备,但他从不干涉她们的行为,甚至是默认的。
行业里的利益输送,财,色,权,都是他们实现目标的一种手段。
所以她确实不知道,沈鹰州宁愿得罪杜总,也要带姜宜离开的原因。
杜总讲李然一脸苍白,恼羞成怒,厉声道:“你处理不了,让你们庄教授来处理。”
庄教授?
站在走道瑟瑟发抖的姜宜,忽然听到庄教授这三个字,如遭雷击,所以,今天的活动安排,不是李然擅自做主,而是庄教授的安排?
那和沈鹰州有关系吗?
她几乎不敢继续往下想,不知自己身处于什么样肮脏的世界,她只是本能地拨打110,她要报警,告杜总强奸,或者告李然组织卖淫。
这两个字,简直超乎她能想象的范围。
李然见她拨打了110,急忙过来制止:“姜宜,是误会,是误会,别冲动,别把事情闹大,我跟你解释。”
姜宜甩开她,颤抖着声音:“误会在哪里?你早有预谋的,你带我来碧泉山庄,把我送到1202,你早有预谋。”
李然见她非要拨打110,被逼无奈,只得说:“你不看我的面子,你看在庄老师的面子上,先不报警好不好?她赶来了,马上到。”
姜宜面如死灰:“所以,庄老师也知道?是庄老师安排的?”
震惊,不可置信,那是她最敬爱,最敬佩,最信任的老师,是她整个大学期间仰望的对象,甚至是她树立的人生标杆。
她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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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群在整个财大,是那么受人尊重,不单是她,还有无数金融学院的学子,谈及她,无不向往。
姜宜从小一帆风顺之中长大,她对自己的智商、学习能力都有一定的自信,所以被庄群选中,保研成为庄群的学生,她一直觉得是自己在本科期间,优异的成绩让庄群刮目相看。
原来不是,一切在最初的最初就是别有用心的,她长久以来的认知和价值观,轰然倒塌,彻底被摧毁。
庄群很快就赶来了,和她同一时间到的还有沈鹰州的下属南力。庄群还是那样优雅和知性,甚至看到狼狈的姜宜时,没有任何波动,看着姜宜紧紧拽着手机想要拨打110的手,目光淡淡的看向李然:“你先带姜宜下去喝一口热水,我一会儿过来找你们。”
然后转身朝杜总走去:“杜总别生气,一场误会,我学生没教好。”
庄群的面子,杜总还是要给的,所以没再发火。
庄群安抚完杜总,才回来找姜宜,见到姜宜旁边站着的南力,还有李然提到的沈鹰州打的那个电话,她瞬间明白怎么回事,厉声质问:“姜宜啊姜宜,你太让老师失望了。”
庄群小看了姜宜,没想到姜宜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和自己的儿子好上了,她一直以为姜宜是清纯小花毫无心机,却不曾想,手段高超,毫无痕迹,连她都被骗了。
姜宜不可思议庄群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她失望又愤慨:“庄老师,我一直那么敬重你。”
她现在只觉得肮脏、龌龊,替自己付出的那一片真心不值,“庄老师,你知道有多少学生敬仰你吗?你...”
“枉为人师!”
这四个字,是姜宜最大最大的失望,再多一个字,她不想评价。
庄群很冷静,姜宜说的话,对于她而言不痛不痒,她脑海里在盘旋着另外一件事,沈鹰州对姜宜,用了几分真心?藏得如此之深,连她都没有任何察觉。
所以她转身问南力:“你老板呢?”
南力:“他正从香港飞过来。”
“为了姜宜?”
南力没有回话,他一直知道老板在百河湾养了一个女人,但保护得很好,连他也没见过,只是偶尔深夜汇报工作时,能听到女人的声音,并且一向工作狂的老板破天荒强调,如果不是急事,不要深夜打扰。
这次,老板赶往机场的路上给他打的电话,厉声质问:“李然什么时候开始接触姜宜?”
“姜宜?”这甚至是南力第一次听这个名字,也刹那间就明白,百河湾那个女人叫姜宜,今晚参加了李然的活动,不用老板命令,他也飞速紧急赶过来,和庄群碰了一个正着。
“他在香港的事情办完了?他知不知现在是什么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时候?姓韩的警官紧咬着汇群国际资本...。”庄群意识到旁边还有李然和姜宜,声音戛然而止。
汇群财富国际资本管理公司,是在庄群的弟弟以及沈兆霖名下的一家基金公司,这家财富管理公司是庄群早年间成立的,虽不在她名下,但她是实际控制人,目前管理基金过千亿,沈鹰州成年之后,庄群逐渐放权,让他接手管理。
早年间,凭着她在圈内的影响力还有高超的手段,拉了无数投资客进行投资,买汇群的基金,那时的市场正蓬勃野蛮生长,合法的,不合法的,只要赚钱,都做。
但现在,市场越来越规范,监管越来越严格,沈鹰州接手之后,已尽他所能进行改革,但遗留的历史问题,根深蒂固牵扯太深,不是一时半儿就能根除,尤其公安机关成立的侦查部门,韩旭带队调查,对汇群财富穷追不舍的情况下,庄群并不如表面那样淡定从容。
沈鹰州要对付创展集团,一是他猎鹰般弱肉强食的性格使然,二是为了揭发一个更大更有影响力的案子转移侦查机关的视线,给他节约出充足的时间解决汇群财富的问题。
韩旭不好对付,这两年破获好几起金融犯罪的案子,被他盯上的金融公司,人人自危。
庄群表面从容淡定,但近来,她也常常夜不能寐,如果汇群财富的问题一旦爆发,她这辈子,所有威望,名声,财富,都将毁于一旦。唯一寄希望于沈鹰州,能帮她渡过这一关。
但他为了姜宜,放着正事不谈飞回来,这让她感到无比的焦虑。
她们在场的人,都在盘算着各自的处境,谁也不在乎姜宜怎么想,不在乎姜宜刚才险些被侵犯,只要看着她,不让她报警,把事情闹大就好。
姜宜若是真的报警,在场唯一需要承担责任的只有李然,这场活动是她举办的,和庄群并无直接关系。
李然好声“安慰”着姜宜,承认错误:“是我没有提前问过你的意见,是我的错。姜宜,真的是一场误会,这样盲选房间的活动,我以为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所以没有跟你确认过。绝对没有强制你的意思。”
解释再多也掩盖不了任何事实。
南力授命来这是为了保护姜宜的,此时开口:“我先送姜小姐回去,一切等沈总回来再说。”
姜宜忽然抬头,刚才已平静的心猝然跳得生疼,她看着庄群问:“所以,这次的活动,沈鹰州是知道的。”
庄群:“我们是一家人,是利益共同体。”
姜宜几乎麻木:“他知道我也在?他知道今晚的安排?”
庄群没回答,李然更无法回答,只有南力道:“沈总不会过问这些小事。”
这也是实话,沈鹰州只要最后的结果,中间所有交际,所有公关,或者所有手段,是好是坏,他不过问,更不关心。
南力:“姜小姐,我先送你回去,沈总到了会直接回百河湾。”
南力在沈鹰州身边多年,虽不知眼前的女人在老板心中什么位置,但能让他放下重要商务,从香港直接飞回来的,绝非一般。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南力看似礼貌,但他有他的强势,在庄群不愿意让姜宜离开时,他对庄群道:“沈总让我带姜小姐先回百河湾,庄老师留步。”
待南力带着姜宜离开之后,庄群回头看了眼李然:“今晚的事,不准往外说半个字。”
“知道的。”
“回去专心工作,今天的事,有人问起,都说不知道。”庄群强调。
“好的,庄老师。”
庄群又忽而严厉:“以后这种活动别再办了,今晚的同学,以后少联系她们。”
李然心里一惊,什么意思?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她的身上吗?她不过是奉命行事。
但这委屈,她也只能默默咽下去,想出人头地,哪有不委屈,哪有不背锅的?
庄群语气这才松了一点:“创展集团的陈总,你还要继续和他相处好,你要让他知道创展集团这艘巨轮早已是表面风光,内里腐烂透了,翻船是迟早的事,劝他尽早弃暗投明。”
陈总是创展集团的核心人物,他手中掌握的资料和数据,足够加速创展的爆发和灭亡。
李然点头:“知道了。”
但哪有那么容易?陈总又不傻,包括今天请到碧泉山庄的创展集团的董事,他们都是人精,和沈鹰州表面和和气气,开开心心吃喝玩乐,但正事上,谁都防备着,毕竟这个时代,身边是人是鬼,全然不知。
尤其创展集团请的专家顾问迟聿入职之后,创展的内部更加牢不可破。
南力带着姜宜开车离开碧泉山庄,在停车场,南力的车刚准备启动,一辆黑色的轿车恰好停到他的旁边,四目相对,黑车上坐的正是迟聿,他微笑着朝南力点头致意,之后目光落在副驾的姜宜身上。
南力也点头,快速关上车窗,不让对方探究。
一个晚上的跌宕起伏,姜宜从那份震惊和肮脏之中清醒过来,她不是不报警,而是她深知,在碧泉山庄,她势单力薄,报警了也无济于事,加上没有实质性的性行为,无法定案。
此时她不再发抖,只是心里一阵阵的发冷,离百河湾越近,她的心就越冷一分。
Rover见到她,还是那样热情飞奔过来,在她的脚底打转着,但很快感受到姜宜的低迷,它停止了转圈,呜呜地朝姜宜摇着尾巴,像是在安慰她。
姜宜的眼眶一热,低头抱着Rover,贴着它的脸,感受着它熟悉的气息,姜宜无依无傍的心得到一丝的抚慰,她想到在百河湾的种种,想到沈鹰州对她的温柔,对她的温言细语,她不相信那些都是假的。
他对她,总有一些喜欢的吧?
沈鹰州风尘仆仆赶回百河湾,看到的就是一人一狗抱头哭泣的模样,姜宜双眼通红,傻狗哈着舌头被她抱着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此时都抬头看向他。
他没再看狗,目光定定落在姜宜的脸上,身上,她的脸色依然苍白,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在身上的运动衣,拉链拉到最上面,她故意的,不洗澡,不换衣服,让刚才痛苦的记忆,不仅留在脑海里,也留在身上,一遍遍鞭笞着肉身,才能让她确定,那些是真实发生在她的身上,让她清醒地记住她所处的真实环境是什么样的,身边的人又是什么样的。
沈鹰州蹲在她的前面,安静地看着她,小朋友再想隐藏,又怎么逃得过他的双眼,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怀疑,看到了戒备,看到了脆弱,甚至还有一份自欺欺人。
姜宜看到沈鹰州的这瞬间,内心里依然涌满了爱意,不忍心,不舍得,把他往最坏了想,宁愿自欺欺人,也宁愿沈鹰州欺骗她,这样她还能骗自己,可以继续安然地待在他的身边。
但灼伤着肌肤的运动衣,又一遍遍地提醒着她遭遇的不堪。
她原本单纯天真的眼神里,夹了太多不明的,复杂的情绪。
沈鹰州眼眸一沉,倏地起身,弯腰把她抱起,径直往隐形门内的浴室走去,留下Rover一直叫,被南力套上遛狗绳,外出溜它。
姜宜挣扎,运动衣被沈鹰州一手脱了,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他沉默着拿着花洒洗净她身上每一分每一寸,不仅姜宜全身湿透,他的衬衣衬裤也全都湿透,氤氲雾气里,姜宜的眼里是雾气,是泪水,通红地看着沈鹰州。
沈鹰州把她紧紧抱进怀中,他知道姜宜现在最想要什么答案,这也是他真实的答案:
“我不知你最近和李然走得近。”
“你是我的,我怎么舍得把你送人?”
哗哗的水声戛然而止,他的吻落下来,湿透的衣物也一件件脱落,他的炙热熨帖着姜宜的冰凉。
姜宜以为自己可以自欺欺人,只要是沈鹰州的话,她都听,但是不对,这样不对。
在床上,沈鹰州俯身亲她,她依然是凉的,她推开他:“不对,你们这样是不对的。我是你的,所以你愿意保护我,那么别的女生呢?她们就活该被你们利用,当物品一样送去交际吗?”
说她傻也好,说她天真也罢,但她无法接受这样肮脏的交易,她愤然看着沈鹰州,却撞见他的眼眸深处,那里看着她,温柔而多情,他说:“姜宜,我做事或许不择手段,但有一点,从不强迫任何人。每个人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或者价值取向,你觉得我在利用她们,把她们当物品送?你或许可以换个角度想问题,是我被她们利用,被她们当成往上爬、走捷径的梯子?”
姜宜一时愣住,他怎么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把自己说得那么的无辜?
可她想到李然野心勃勃的样子,想到李然对庄群的尊重和唯命是听,姜宜忽而明白,这个社会本就有另外一套,她不熟悉,不认可,但真实存在的运行方式。
“沈鹰州,你为什么看上我?”她忽然问,她不再傻傻问,为什么喜欢我?而是用看上。
喜欢或者爱,太遥远。
他这样的人,看上她,总有一个明确的理由吧。
或许和庄群一样,最初看上她,就别有目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想起江景秋提醒过她无数次,但她多可笑,对眼前的男人爱入骨,被迷了心智。
“我在你们家出现的第一天,你就看上我了是吗?和庄...她一样,想好怎么安排我,把我当利益输送?是什么原因,让你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从对他的迷恋中清醒,不再天真,不再单纯,不再被他牵着鼻子走,有了独立思考的能力,沈鹰州一定是在某个时刻,对她有了恻隐之心,所以放过她。
她目光灼灼看着沈鹰州,第一次让沈鹰州产生了一丝压力,“我从未想过把你当利益输送。为什么看上你?因为你身上有我缺乏的特质。”
人在肮脏的环境中生存太久,需要她的清澈透口气。
还有一点不为人道的良知,如江景秋那样,因她的天真,对她起了恻隐之心或者保护欲,不愿她被庄群浸染半分。
姜宜在他的眼中和回答之中,得到了答案。
她苦笑:“所以,我该高兴还是该庆幸,被你看上,免于被洗脑,免于同流合污。”
她此刻明白,也许不分对错,这个社会本就多元,有不同的运行规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罢了,是她走错了片场。
“你和她们不一样。”沈鹰州强调。
“一样的,区别在于我的客户是你而已。”以前有多天真,现在就有多清醒,都是一场交易。
“姜宜...。”沈鹰州第一次面对如此有棱有角,带着刺的姜宜,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姜宜推开了俯身圈着她的沈鹰州,他依然是那么的倨傲,有着无可抵挡的男性魅力,可她那些热烈的,炙热的情感,无法再投注在他的身上。
她要走,沈鹰州不让她走,强势地圈着她,温柔地吻着她,唇齿相依,气息缠绕,他的技术高超,永远最懂怎么攻城略池,让她无法自控,让她沉沦。
可今晚不行,她在要沦陷在他温情的那一刻,狠狠推开他,逃也一样拿起衣服往外走。
隐形门外的客厅,Rover猛地从地上爬起,前掌着地,盯着她看,姜宜尴尬而手忙脚乱地穿衣服,想起了她和沈鹰州的第一夜,她被Rover咬着浴巾,也是如此的慌乱。
只是物是人非,那时是甜蜜,现今是痛苦。她要走,Rover有感应一样,在她的前面转着,摇着尾巴,汪汪地叫着不让她走。
甚至看到沈鹰州出来,还飞奔过去,咬着他的裤腿,把他往姜宜的旁边带。
沈鹰州一身黑衣黑裤,领口敞开几颗,鬓角的头发依然濡湿,人看着性感又薄情,被Rover咬着裤腿有点烦躁,轻踢了一脚,姜宜本能地瞪他一眼,“拿狗生什么气?”
狗可比他好多了。
说完大步往外走,不想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
沈鹰州从身后抓住她,声音暗哑:“太晚了,你在家别走。”
说完松开她,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黑色的背影很快消失在玄关处,关门的声音传来,Rover朝着大门吠了两声,生气于刚才被他踢的一脚。
这之后,姜宜有两天没再见到沈鹰州,她也不想再回百河湾,奈何百河湾的阿姨,每天早晚都要给姜宜打电话,“Rover不肯上厕所。”
“Rover绝食了,一天没吃。”
为了证明没有撒谎,发了好几个视频过来。
“姜小姐,没有骗您,Rover一整天都趴在玄关门口,一动不动。”
“你找沈鹰州。”
“沈先生回来过两次,但是Rover不理他。沈先生晚上要飞香港,他说不吃就饿着,但这怎么行?”
“他不在是吗?”
“不在的,他刚和他的助手去香港了。”
“我今晚过去。”姜宜确认沈鹰州不在百河湾,才决定回去,顺便收拾自己的行李。
姜宜挂了电话,迎面就遇到庄群和林一湘。
姜宜低着头往走廊的墙边站,不看庄群,也不想和她说任何一句话,但是庄群却停下脚步,示意林一湘先去她办公室。
林一湘奇怪地看了眼姜宜后离开。
庄群站在姜宜的面前道:“你要申请换导师?”
姜宜无惧她:“是,请你尽快签字同意。”
庄群:“我不同意呢?”
姜宜:“你做的事不想人尽皆知的话,你可以不同意。”
庄群:“幼稚。姜宜,你是我的学生,你大可以问问,学院里,哪个导师敢接收你。”
姜宜这两天确实和其他几位导师旁敲侧击过,但每一位导师都是笑着夸赞:“你是庄教授的得意门生,前途无量啊。”
谁也不敢接收她。
然而姜宜也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没有导师接收,我便退学。”
退学,逃离他们的控制。
当然,这是她最坏最坏的打算。
庄群忽而笑了,笑容温和可亲:“姜宜,老师对你一直一片真心,是真心想栽培你。退学没必要,老师的学生中也没有退学的先例。你看这样可以吗?我手中有个去美国学习的名额,本来是计划给湘湘的,但我决定把这个名额给你,为期1—2年。”
庄群从不做撕破脸的事,她对每个学生都有自己的规划,姜宜如果不想走李然的路线,她便投其所好,给她安排走专业的路线。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想名正言顺把她送出国,自然地和沈鹰州分开。
她不想沈鹰州因为一个女人,浪费任何精力,这次不管不顾从香港飞回来,耽误了多少工作?
况且,这两天,他不动声色,切断了李然的所有资源,断了她的所有工作,李然是她们布局中,很重要的一个角色,而他毫不犹豫放弃李然,这让庄群不得不重视起姜宜在沈鹰州心里的位置。
姜宜原以为她和庄群已是撕破脸的关系,未料庄群还能说出如此这番话来。
那个留学的名额,全院就一个,而且去的学校也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姜宜自然心动,但,这是庄群给的机会,便另当别论了,她现在不相信,天下有免费的午餐。
“不必了,你留着给林一湘吧。”
庄群叫住她:“我想把名额给你,自然有给你的理由。我希望你能出国两年,离开鹰州两年。这两年,对沈家至关重要。两年后,一切尘埃落定,你们如果还彼此有情,我不反对你们继续在一起。”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不为所动,对庄群说的每一个字都抗拒。
庄群见此,继续打感情牌:“我不知你和鹰州在一起,如果知道,我会用心保护你,又怎么会安排李然带你呢?真要论起对错,是姜宜你隐瞒在先。”
庄群说着真心话,沈鹰州虽是她儿子,但她需靠他渡过汇群国际资本的难关,如果创展集团是一艘负荷超载的巨轮,那么汇群国际是大厦将倾,要靠沈鹰州救市,她得顺着他的心意行事,别说是一个姜宜,哪怕他要十个姜宜,她也会给他送去。
姜宜可怕地看着庄群:“问题不在于我是谁,更与我是谁的女朋友无关,而是这件事本身,不该存在,不该发生。”
她知道这个社会有和她的认知冲突的另一套运行规则,但是她不接受,不参与,不想有任何牵连。
人的成长,不过是一瞬间而已。
正如她无法理解庄群的行为,而庄群也无法理解她一样,似乎失去了耐心,终于露出真面目:“姜宜,什么段位的女孩我没见过?你攀上沈鹰州的目的不见得多光彩,说说你的目的,也许求我比求他更能满足你。”
她再说什么话,姜宜已不再震惊,不屑地看着她,什么叫真正的祛魅?大概就是如此,从前的敬仰,尊重,彻彻底底消除殆尽。
庄群还想再说什么,她的电话响起,接听之后,脸色忽变,没再看姜宜,匆忙离开,前往汇群国际。
电话是沈兆霖的秘书打来的,韩警官带着人在汇群国际,名义上是例行走访,实际目的不言而喻。
沈兆霖也是从自己的公司匆忙赶过来,他只是挂名的法人,对汇群国际从来不闻不问,所以一问三不知,只让秘书赶紧联系庄群回来应对。
韩旭突然来袭,目的不明,这三年,在他手中破获的经济案件无不轰动,年轻气盛,手段雷霆,庄群找过关系,想攻下他,但此人油盐不进,庄群也无法,一向沉着冷静的她,面对韩旭的忽然到访,难免有一丝心慌。
在来的途中,便给沈鹰州打电话了。
相较于她的紧张,沈鹰州却出奇冷静,也冷漠:“你怕什么?好好配合他调查。”
庄群着急了:“怎么配合?他是上边成立的专案小组负责人,彻查行业里所有公司。他想立功,立标杆,那么多公司,偏盯着汇群国际不放,他手里到底掌握了多少资料,我们完全不知,非常被动。鹰州,妈妈这一关,你要帮我过。”
沈鹰州冷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庄群对沈鹰州也同样不够了解,汇群国际现在真实的情况是什么样,投资人的钱流向哪里,那些窟窿是否补上,那些虚设的投资是否有真实的商业支撑,庄群惊觉,她和沈兆霖没什么区别,一问三不知。
而沈鹰州也不告诉她真实的情况。
到了汇群国际,韩旭在办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公室里参观,沈兆霖直接到电梯间来接她,一脸严肃警告她:“你把我牵扯进这些破事就算了,但不要把鹰州害了。”
庄群最烦他这副不抗事胆小如鼠的模样,“你以为你儿子跟你一样窝囊没用?他就是把我送进去,也不会让自己受半分伤害。”
她最了解自己培养出来的儿子什么样,利益至上,心机深沉,薄情寡义,现今,要被反噬,她也认了。
沈兆霖听她这样说,懒得再多说她半个字:“韩警官在你办公室,你见吧,我公司有事,走了。”
庄群的办公室里,有一整面墙展示她的奖杯以及获得得各种荣誉证书,金光闪闪的人生,都在这面墙上。
她进去的时候,韩旭正在欣赏这面墙,旁边站着有些战战兢兢的汇群国际聘请的总经理。
庄群笑着迎上去:“韩警官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韩旭今天来是穿着便衣的,说明不是来正经调查的,这让庄群松了口气,说明他手里还没有足够的资料申请调查她们。
韩旭回头:“来参观参观鼎鼎大名的汇群国际,庄教授不介意吧?”
庄群:“是我的荣幸,欢迎欢迎。我带您参观。”
韩旭明明看着很年轻,和沈鹰州不相上下的年龄,但同样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年轻有为,这是庄群的评价。
庄群和那位总经理带着韩旭,在汇群国际走马观花看了一圈,再次回到庄群的办公室,韩旭问:“怎么没见沈总?”
庄群自然知道他指的是沈鹰州,便回答:“他有他公司的事情忙,不参与汇群国际的业务。”
韩旭看着还是很悠闲的模样,看似无意中提起:“哦?他最近常在香港,和区政府打算建立一个自贸区...。”
庄群脸色一变,这个项目,沈鹰州才刚开始筹划,并没有对外宣传过半个字,韩旭便已知晓。
韩旭笑着说:“我上一个经手的案子,和汇群国际类似,不过老板去的是东南亚投资。庄教授应该有所耳闻,或者很清楚,所谓投资,不过是转移资产,为逃跑做准备,只是天网恢恢...。”
庄群镇定道:“韩警官爱说笑,我们都是守法公民,做正经生意,为所有投资认真服务。”
韩旭:“这是自然的,庄教授在行业备受爱戴,这一墙的荣誉足可证明。沈总更不用说,深谋远虑如有金手指,点石成金,拥戴无数。那些违法犯罪的三教九流无法与你们相提并论。”
这些话夸的,让人后背凉飕飕的。
已下班,韩旭一直没有要走的意思,就在庄群的办公室里闲聊,眼见天已经黑了,庄群没了耐心:“韩警官,晚上我请你吃饭。”
韩旭这才看了眼手表:“这么晚了?吃饭就不必了,上边有规定。”
庄群也没想真请他,不做无用的人情。
就在韩旭马上要离开时,他又忽然道:“沈总今天原计划去香港吧?出什么事了吗?临时返回。”
庄群脱口而出:“返回了?”
韩旭笑笑,开门离开。
留下庄群心慌,韩旭看似普通的话里,暗藏着他对沈鹰州的行程了如指掌。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庄群这才明白,韩旭一整个下午待在汇群国际,目的只为了最后一句话,便是警告她,他对他们的所有行程都了如指掌。
但沈鹰州为什么忽然返回没去香港?
庄群再次给他打电话,“你怎么没去香港?”
沈鹰州言简意赅:“有事。”
庄群便把韩旭在汇群国际一个下午的事讲了一遍,她确实心慌,甚至脑海里闪过,是否真要出国。
她的紧张在沈鹰州这引不起任何波澜,他只是轻描淡写道:“他若真调查出问题,早送你进去,何必来虚张声势。”
这一句话如定心丸,让庄群的心里安定了不少,再想说话,问他在哪里,沈鹰州已经挂了电话。
百河湾
姜宜两天不见Rover,她刚出电梯还未走到大门,隔音那么好的房子,也听到了它在里面狂叫。
动物的感情总是那么简单和热烈,喜欢,不喜欢,全都在它的肢体语言和叫声中。带了它这么久,姜宜和它感情深厚,听到它的声音,她的眼眶热热的。
阿姨看到她回来,如释重负:“我们Rover这两天瘦了一圈。”
姜宜过去抱了抱它,接过狗绳,“Rover,带你下去玩。”
Rover自己往电梯前跑,一改前两天死气沉沉的模样,很是欢快。
到了下面的花园,它更是撒欢地跑,姜宜几乎要牵不住它,被它带着跑,不知是她遛狗,还是狗遛她。
“Rover,慢点。”她抓着绳,气喘吁吁地跑着。
百河湾高端住宅,夜里的灯光造型繁多,打造出的夜景,静谧又温馨。
Rover一路嗅嗅,一路往前把她带到一处花园,终于停下来,姜宜得以喘息的机会。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Rover,过来。”
姜宜完全牵不住,那狗飞奔向那个高大而挺拔的身影,到了他的旁边,老老实实站着,和它的主人一样,一同看向姜宜,脸上邀功的表情。
姜宜撇撇嘴,小叛徒,到底不是她的狗,只会帮他,下回再也不管它死活了,绝食就让它绝食好了。
她转身就要走,手臂被沈鹰州从身后上来控制着,幽幽暗暗的光线里,他的五官份外分明,挡去身后的一片黑幕,姜宜被迫转身的刹那,险些跌入他的怀中。
姜宜挣扎着站直,看Rover的阿姨骗她,他没有出差,他在这守株待兔等着她。
如此近距离见到他,她的心依然会跳得飞快,甚至贪恋他身上独有的属于他的气息,真心爱过,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但姜宜也不会忘记,她在杜总房间里的恐惧挣扎,庄群是主谋,他亦不无辜,如庄群所说,他们是一家人,是利益共同体。
而她不过是他的玩物,他的好朋友江景秋提醒过她无数次。这些事一遍遍在她脑海里盘旋,一遍遍提醒着她,才有她此刻的克制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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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鹰州揽着她纤细腰的手紧了紧,把她控制在他的方寸之地,姜宜以为他会解释,会求原谅。
她已经想好说辞,他们之间不存在原谅与否,他们之间只是价值观不同,不适合在一起。
她已经想好了说辞,好聚好散,毕竟她那样爱过他。
他低着头,唇瓣轻碰她的额头,用听着无比柔情的声音问:“姜宜,你想过出国深造吗?”
“我帮你联系最好的学校,最好的导师。”
沈鹰州似柔情万种,似征求她的意见,但语气里藏着不容置喙的强势,是他惯有的强势。
姜宜猝然抬头看他,震惊,不可思议,“你也想把我送出国?怕我揭发你们肮脏的交易吗?”
沈鹰州马上意识到她说的“也”字从何而来,但在这之前,他并没有和庄群说过,更不担心所谓的肮脏被曝光。
“姜宜,与你说的那些都无关。只是我希望你出国深造两年,安心学业,对你有好处。国内现在的环境,尤其我们所处的环境,不如你想的简单,暂时不适合你。”
姜宜的冷静又功亏一篑:“沈鹰州,你凭什么安排我的人生?”
沈鹰州:“姜宜,我对你有责任。”
姜宜心一痛,她要的不是责任,是爱:“你到现在还想控制我的人生?我不是Rover,不是你的玩物,不要你的责任。”
她知道,这些其实都不重要了,是爱,是责任,都已不重要。她爱过,她只希望好聚好散。
脚边的Rover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适时地叫了两声,打破这一方寂静。
沈鹰州沉默着,没有多言,但给她发了一份学校的名单,全是常春藤名校、名导师:“你回去好好看看这些学校,喜欢哪家和我说,我来安排。姜宜,听话,出去深造两年,离开现在的环境。”
姜宜看着脚边哈气的Rover,讽刺道:“你们觉得Rover不听话,便把它送到宠物学校去训练。现在觉得我不听话,想把我送出国,异曲同工。我是人,不是狗。我有我的家人,我有我的规划,用不着你们替我规划。”
姜宜想,他们母子,不过是想给她小恩小惠,继续洗脑,继续控制,名校金融硕士,将来回国能卖个更好的价钱而已。
那一夜,姜宜辗转反侧,给姜文鸿打电话,想说自己计划退学,她至少是本科学历,不耽误找工作。
姜文鸿一接通,听到她叫爸爸,便开心道:“姜宜,我和你陈叔叔昨天上山巡山,在山顶发现野生的冬虫夏草,你导师平时对你那么照顾,明天我给你邮寄过去,你拿去送给她。”
最质朴,最真挚的感情,让姜宜鼻尖一酸,眼泪险些控制不住,真心被辜负,他们一辈子生活在小城市,又怎知人性能有多肮脏?
姜文鸿没有察觉到她的情绪,依然在骄傲地说:“你陈叔还有别的同事都特别羡慕我,你从小听话又懂事,现在又在这么好的学校和导师底下学习,爸爸以前做梦都不敢想,你是爸爸的骄傲。”
姜宜那些想要退学的话,到了嘴边,半个字也说不出口,只匆匆道:“我导师最近不在,她家也不差这些东西,你千万别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文鸿的高兴劲儿过了之后,才想起问姜宜:“最近怎么样?上回你姑姑说你谈恋爱的事,真谈了吗?”
这都过去多久了,他才想起问,主要是觉得姜宜太乖,都研究生了,想谈个恋爱很正常,不想给她压力,所以一直没问。
姜宜此时想也未想,直接否认:“没有,姑姑瞎说的。”
姜文鸿开朗道:“谈或者没谈都没关系,不管你做什么,老爸都支持你。”他对自己教出来的女儿信心十足,底子正,歪不了。
姜宜点头,想退学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闲聊几句匆忙挂了电话。
对于庄群和沈鹰州提出的送她出国留学,她不是没动过心思,不是没有认真考虑过,但是,她更清楚地知道,他们选择的国家,选择的学校,两年下来,至少要花200万,这200万便是她的卖身契,从此默认受他们的控制和安排。
尤其看到李然落魄地求助于庄群,而被庄群冷漠拒绝;还有所谓的只有一个交换名额留给她,但林一湘已兴高采烈地办好所有手续来和她们告别,姜宜就知,依然是一个巨大的谎言,她那一丝想出国留学的犹豫,便彻底消失了。
这之后,她一方面在积极联系学校的其他导师,寄希望于能换一个导师顺利毕业;另一方面也做好退学的准备,远离他们,远离是非。
沈鹰州发给她那些名校的资料,她一次都没翻开看过。
沈鹰州给她打了两次电话也被她直接挂断,不想和他再有任何联系,未料,沈鹰州会直接来学校找她,在学生公寓,他的车堂而皇之停在公寓前,他也如猎鹰一般,在见到她的刹那,带着一丝侵略,姜宜心一跳,本能想跑,却被沈鹰州一把拦腰抱起,塞进副驾驶坐着,好在是夜里,这栋学生公寓的学生少。
男女力量悬殊,姜宜根本反抗不了半点,财大到百河湾,十几分钟的车程,到了之后,她坐着不下车:“沈总有何指教?”
沈鹰州探身过来要给她解安全带,“不理我,也不理Rover了?”
姜宜:“你少拿Rover当理由,找我什么事?”
她一脸冷漠,在他面前少有的倔强。
沈鹰州却忽然笑了,伸手不顾她反对,把她揽进怀里,他是现在才意识到,她的性格是有棱有角的,表面温顺软软糯糯的,实则是个很有主见,性格甚至有些刚烈的小犟种,绝不任人搓圆捏扁。
“先回家,Rover等着你。”
不管姜宜同意不同意,他把她带到百河湾的家中。姜宜当他不存在,和Rover逗着玩。
沈鹰州在厨房做饭,过了一会儿喊她:“过来陪我吃饭。”
一听吃,Rover先跑过去了,它的狗盘里放着两个罐头,摇着尾巴美美地享受。
餐桌上,沈鹰州做了两碗清淡的阳春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擅长搞气氛,要情趣,哪怕是简单的面,他也讲究摆盘,青菜翠绿,煎蛋金黄,比姜宜做的卖相好多了。
他们的缘分从一碗阳春面开始,那就以一碗阳春面结束吧。所以姜宜坐下,拿起筷子安静地吃,是熟悉的味道,完全按照她的配方做的。
沈鹰州安静看着姜宜吃,快要吃完时,他才开口:“姜宜,喜欢哪所学校考虑好了吗?”
姜宜头也不抬:“不去,没考虑。”
沈鹰州:“你可以同我生气,但没必要拿自己的前程来赌气。”
姜宜看他:“你觉得我是在跟你们赌气?你们配吗?我只是不想跟你们有任何瓜葛。你若真为我好,请你跟你母亲说,不要在学校为难我,帮我转别的导师,让我顺利毕业,我绝不纠缠你们。”
当初以她在本科期间的成绩,她并不需要庄群选她,从头到尾,都是他们把她拉进这个漩涡之中。
沈鹰州看着她时,始终是温柔且多情的,“国内不适合你,你如果没有考虑过,我帮你选,宾大沃顿商学院和斯坦福商学院,都是顶级的,无论从将来就业,还是行业认可度或者校友资源,这两所不相上下。但如果让我做决定,我建议你去沃顿,那里的氛围更适合你的性格。我会和他们合作一些项目,给你提供实践的机会。”
姜宜讽刺:“感谢沈总替我安排的金光闪闪的阳光大道。可我刚才说的我的诉求,我的想法,你听到了吗?还是觉得我说的话毫无意义,根本不值得你考虑?”
说到底,他把她当成他的所有物,没有把她当人看,她的需求并不重要。
沈鹰州不再刚才的温柔:“姜宜,出国留学是目前最好的出路。你在国内,现在的环境,会让你寸步难行。”
“你威胁我?”
“不,我在阐述事实。我现在的处境不是你想的那样轻松容易,我护不了你。”这是沈鹰州第一次透露自己的困境,在外人面前,甚至在庄群前面,他看似都游刃有余,但汇群国际拆东墙补西墙留下的巨大的窟窿,韩旭的紧盯,迟聿的设计,无不占据他巨大的精力。
但姜宜又怎么能理解呢,在她心里,沈鹰州是无所不能,所向披靡的。
她一脸倔强:“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你是我的女人。”沈鹰州怒声强调,因杜总的事,他从香港连夜赶回,有心之人恐怕已盯上姜宜,他希望她明白,她不再是她自己。
“我不是,我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你们休想再控制我半分。”姜宜起身就往衣帽间走,心里充满了愤慨,胡乱地把自己所有衣服都塞进行李箱里。
她今晚答应来,就是要和沈鹰州有个了断的,以后她走她的独木桥,他走他的阳光大道。
行李箱在地毯上发不出任何声响,直到在玄关处大理石地面上,哐当作响,Rover咬着不让她走,一直咬到电梯间。
沈鹰州拽回Rover,任她离开,一人一狗消失在姜宜的视线里,她独自拉着行李箱,齿轮在地面上滑动的声音,在静谧的小区里特别的刺耳,平日有车出行,不觉得小区有多多大,但此刻,却好像走了很久很久,也走不出去。
身后忽然黑影笼罩,她的行李箱从她手中落空,落到另一双修长的手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她回头看身后的男人,忍一路的眼泪猝不及防落了下来。
身后的身影一僵,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想把她揽进怀里。
“别碰我。”她委屈而压抑的情绪爆发,看着沈鹰州,她满腔赤诚的爱,在他的面前,显得无比廉价。
相识的初夜,相知的雪夜,相爱的那夜,那些她觉得刻苦铭心的浪漫,想必在沈鹰州的心中,只是动物追逐的本能,是一场不过尔尔的情感游戏。
那晚之后,沈鹰州消失了一阵子没再出现,没再和她提过出国留学的事,也没再联系过她,而庄群也没再为难她,每次上课只当她不存在。
姜宜一边上着学,一边着手准备找工作,不是冒进的性格,想把工作确定之后再离开学校。
当时,整个行业都在蓬勃发展,各行各业的投资者热情高涨,仿佛进了金融圈都能赚得盆满钵满,也是各个金融公司在扩张,大面积招人的时候。
最火的两家公司,一是创展集团,二是汇群国际,都在同一年的年底,发布了重要消息,创展集团发行1000亿的定融产品,向特定投资者进行的特定融资,并约定在一定期限内还本付息的融资产品,风险高,但收益也高,在当时的市场环境中,投资者趋之若鹜。
而汇群国际的重要消息,则是沈鹰州和港政府达成建立自贸区的协议,这一利好消息,让汇群国际的理财产品大火大卖。
转眼又一年寒假,姜宜回之城过年时,才知整个金融市场火爆的程度,连普通的老百姓都跃跃欲试。
年夜饭的时候,照例在姑姑姜文真家中聚餐,姜文真一整晚都在问姜宜:“你学这个专业的,你帮姑姑看看,买哪支股票能赚钱?”
姜宜老实回答:“我没有关注过,不知道。”
姜文真不可思议:“你不是学这个专业的吗?”
姜宜被问住,一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金融专业太宽泛,很多从业者一辈子都没有碰过股票;就像程序员不会维修电脑,土木工程师不会盖房子,是一个道理。
表哥杜子瑞在一旁笑:“你问姜宜,不如问我。我在银行多少还接触一点。”
姜文真一颗心扑在投资理财上,她听街坊邻居闲聊,谁谁的资金一夜暴涨翻了几番,谁一夜暴富等等。
“以前街坊邻居,家里有几斤几两,大家都知道。但是这一波行情下来,谁家富,谁家穷,看不出来了,姜宜,你的导师不是行业知名人士吗,你帮姑姑问问。”
姜宜脸一冷,别说现在她们闹成这样,即便是以前,庄群真有内幕消息,她也不能问,违规。
年夜饭吃完,杜子瑞提议去之江边看烟花,姜宜心里忽然有些酸涩,想起去年,沈鹰州赶来的那晚,带她在之江边放烟花,情窦初开,如梦似幻。
下了楼,几人的脚步顿住,在单元楼门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看到一个高大挺括的身影。
在这样热闹的年夜,他一身清冷,目光却是灼灼地看着姜宜。
姜宜心跳如鼓,想避开他当作陌路,但杜子睿已先认出对方,小声嘀咕:“是沈鹰州沈总。”
而沈鹰州始终看着姜宜,大家再迟钝,也知他是来找姜宜的。
姜文鸿不动声色打量着眼前气宇轩昂的男人,满是戒备。
姜文真打眼一看就知这男人非富即贵,身上的衣服虽不认识是什么品牌,但绝不是便宜货,而且这气质,找遍整个之城也没有第二个人,何况杜子睿能叫出名字的,肯定不是简单的人物。
“姜宜,这位先生是?”她先开口问。
姜宜不知沈鹰州来做什么,在她搬离百河湾时,彼此就默认了分手关系。
沈鹰州衣冠楚楚站到姜宜的旁边,根本无需他自我介绍,姜文真已经自问自答:“你是姜宜的男朋友?去年就来过之城对吧?”
沈鹰州点头:“是的。”
并且礼貌朝姜文鸿打招呼:“你好,我是沈鹰州。”
姜文鸿见姜宜不说话,只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所以点了点头,“你好”没过多说话。
姜文真很热情:“别站着了,回家里说。”
“我们姜宜脸薄,不好意思呢。”
就这样,在姜文真热情的邀请下,沈鹰州去了她家。
姜宜不知他想做什么,但来者不善,之前的风平浪静不过是一时的。
姜文真查户口一般,问了沈鹰州好几个问题,无非就是家里都有谁,做什么工作的,多大年龄等等,几乎把沈鹰州的家底都聊了一遍,惊叹:“原来你是姜宜恩师的儿子,真是缘分缘分。
一直在默默观察的姜文鸿听他是庄群的儿子,也一改刚才的矜持和客套,开始客气起来。
这个气氛太过于怪异,一直平静的姜宜终于问:“你来做什么?”
他想也未想:“陪你过年,去年这时答应过你的。”
姜宜惊讶于他语气之中的平静和认真,仿佛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间隙。
她怒瞪着他,厚颜无耻。
但这在家人的眼中,更像是小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
姜文真热情道:“你刚才说,你也从事金融行业?”
“姑姑。”姜宜一听就知她要问什么,急忙制止。
姜文真:“你不懂,我问他。你看啊,这些股票,哪些能买?买多少合适?”
姜文鸿和杜子瑞也都好奇。
沈鹰州接过她手机上,看也没看,直言道:“你选的这些都不要买。”
他手指随便点了点:“买这两支,可以持有到下个月18号,在18号当天,不管涨势如何,必须抛出。还有这一支,可以长期持有。”
姜文真从来没有人这样明确给她指导过,那笃定的模样,仿佛他是背后的操控者:“那这支短期的,我满仓到下个月18号可以吗?”
她是冒进的投资者,有沈鹰州的指导,她仿佛看到了金钱在朝她招手。
“可以。”
姜宜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
姜文鸿倒是冷静,聊了一会儿又问:“沈先生这次来,只是为了陪姜宜过年吗?”
他观察了一会儿,就知沈鹰州可不是普通的青年才俊,这人谈吐和城府,和姜宜绝不是同类。
沈鹰州似没有想好怎么说,只是在姜文鸿如此认真的询问下,他想了,才开口:“其实这次来,除了陪姜宜过年,拜访两位之外,还有一件事,想找两位商量。”
“沈鹰州!”姜宜瞬间猜出他想说什么。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制止,姜文鸿却鼓励他:“你说。”
沈鹰州便继续道:“姜宜非常优秀,学习能力强,在财大金融院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也正因如此,以目前国内的教学条件,尤其她所学的专业,并不适合她的成长。所以我建议姜宜去国外的学校深造两年,对她未来的发展,百利无害。当然,我只是建议。”
他说的很真诚,一副和姜文鸿商量的语气。
姜文鸿还没开口回应,一旁的姜文真已快速回答:“出国深造当然好,只是我们都是普通老百姓,姜宜学的这个专业又耗钱,恐怕没法负担的。”
沈鹰州:“这个不用两位担心,既然是我的提议,所有的费用,我负责。”
姜文真一拍手:“那好的呀,姜宜能找到你这样的男朋友,真是她的福气。”
姜宜怒瞪着沈鹰州:“你跟我出来。”
她看透他了,表面温和有礼,看似商量,实则就是想通过她父亲还有姑姑,对她施压,因为无论任何人,都会觉得她出国留学,拿到常春藤名校金光闪闪的金融硕士学历,以后的前程直上云霄。
从杜子瑞羡慕的眼神,以及姑姑兴奋的语气中,沈鹰州的奸计几乎要得逞。
姜宜起身让沈鹰州跟她出去谈谈。
一直没有说话的姜文鸿忽然开口:“姜宜,你坐下。有什么话不能当我们面说?”
姜宜只好坐下。
姜文鸿:“沈先生,很感谢你的建议,但这是姜宜的事,我不能替她做决定,想听听她的想法可以吗?”
“当然。”沈鹰州应着,心中有一丝欣赏,姜宜有个好父亲。
“姜宜,你想出国留学吗?如果你想出国留学,老爸砸锅卖铁也送你出去。如果你不想去,老爸也支持你。”姜文鸿老实本分,一辈子兢兢业业在电力局上班,但有骨气,自己的女儿还轮不到别人来养,这些话表面跟姜宜说,实际是说给沈鹰州听,他就是姜宜的底气。
姜宜的鼻尖发酸,眼眶一热,这阵子受的所有委屈与看到的肮脏,在爸爸这里得到抚慰,并且底气十足,足以让她对抗一切,所以她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不想去留学。”
姜文真一听,急了:“姜宜,你傻不傻?出去留学回来,再找工作,我听你表哥说,你们以后最起码年薪百万。况且沈先生那么爱你,愿意承担你的所有费用,你不用担心的。”
姜文真看不惯她哥死要面子的清高,一辈子活得窝窝囊囊的,面子能值几个钱?别把姜宜的前程给耽误了。
“姑姑,你别说了。”姜宜制止。
沈鹰州只是深深地看着姜宜没再坚持,因为从姜文鸿开口说第一句话,他就知道姜宜的品性和脾气源自于哪里。
很好的。
他很佩服,也很敬重。
是他的家庭教育里,从没有过的正气,他想,他最初接近姜宜,是残留的良心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作祟,不愿她的纯真被浸染,想留一方干净之外,是有被她吸引的,这些吸引,外表,性格,还有这一份藏在骨子里的品行,不显山,不露水,但在关键时候,会拔地而起,有她自己的人生框架。
他忽而笑了:“好,我也尊重姜宜的所有决定。”
姜宜见他这样轻易放弃,不知他又打的什么主意,但碍于家人在场,她也没有当场反驳他。
而姜文鸿性格随和,大事上他绝对的有主见,小事上又似无主见,他对沈鹰州抱着开放的态度,不排斥也无好感,只说:“你们年轻人玩吧,我先回家看春晚了。”
姜文真还不甘心,一边说:“你们去看烟花,今晚之江那边有烟花秀,我就不去了,我要在家把股票买了。”
一边又朝姜宜悄声说:“你别学你爸死脑筋,出国留学机会太难得,做人要学会融通,听姑姑的,没错。”
杜子瑞也临时约了女朋友出去,只剩姜宜和沈鹰州单独外出,临出门,姜文真喊:“姜宜,晚上带沈先生回来住啊。自己家有房间,别住酒店。”
这是刚才姜文鸿出门时,交代给她的任务,住到家里能看着,免得把姜宜拐到酒店去,到底是老父亲心态,没那么开明。
之江两岸人潮拥挤,似乎比去年人更多。
沈鹰州还记得去年放烟花的地方,所以打算去买了烟花再往那边走,姜宜站在原地没动,看着眼前那么不真实的人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很冷静,不想撕破脸,不想争吵,只想好聚好散。
周边依然是拥挤的人潮,两岸的烟火绚烂,照在沈鹰州忽明忽暗的脸上,依然有着惊心动魄的吸引力。
他说:“姜宜,我真心为你好,想送你出去,也是为了你好。但我尊重你的决定,你有个好父亲。”
他有一双会骗人的眼睛,看似多情温柔,实则无情而冷漠。
他和她其实一直保持着距离,只是不动声色替她阻隔了外面的人群,她倚在江边的栏杆上,他站在外面,为她守出一方小天地,但他始终和她保持着一臂的距离。
他低头看着她:“姜宜,汇群国际的问题...”
“汇群国际怎么了?”姜宜好奇地问,新闻上,汇群国际在沈鹰州的带领下,如日中天,发行的每一款产品都备受投资人的追捧。
她在沈鹰州的眼中,有那么片刻,看到了坦诚,但随即又烟消云散,他没再说汇群国际的事,只是开口道:“如果你不出国留学,姜宜,你考虑换个专业,或者换个行业工作?这个行业风险太大,尤其你是庄群的学生,又与我有牵扯,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姜宜心冷:“我为什么要换专业,要换行业呢?做坏事的是你们,不是我。想捂我的嘴?我说了,我不屑参与你们的事,不会曝光你们的肮脏事。”
“即便我在行业里寸步难行,我也不接受你们替我安排的人生。”
“你们就当对我投资失败,沈鹰州,放过我吧,彼此安好。”
沈鹰州沉默地看着她良久,最后说:“我以后管不了你,也不能再管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沈鹰州说到做到,自此,彻底消失在姜宜的世界里。
姜宜在年后很顺利找了一份工作,是一家在业内颇有点知名度的壹海财富投资管理公司,当时她经过了努力想转到别的导师名下,但被所有导师礼貌拒绝,她才决定放弃研究生的学习,提前工作。
庄群见此,只是叹气:“你太让老师失望了。”
精心挑选出来培养的,算是投资失败,怎能不失望。
姜宜没有做任何解释,直接离开了学校,投入到壹海财富的工作之中去。
那时,她有满腔的工作热情和对未来的向往,她就不信,她行得正坐得端,靠自己不能闯出一番天地来。
当时整个市场异常的火爆,是让业界人士都感到震惊的,别说普通大众的投资客,连很多业内的投资人,基金经理等,也都红了眼,死命加杠杆。
整个市场都陷入一种疯狂的浪潮之中,只是在等这波浪潮退却之后,才有专家出来分析,这些巨浪背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
只是当下的环境之中,全民狂欢,全民参与投资。
姜宜在壹海财富做理财顾问,得源于这股狂热的市场,她的工作进展异常顺利。
第一位客户,是没有打招呼就来的姜文真,她听了沈鹰州的话,满仓买的那支股票在第二个月赚了好几番之后,也听话地在18号最高点时准时清仓。而从19号开始,那支股票便连跌了好几个点,后面一直持续在往下跌,姜文真心有余悸之时,对沈鹰州当神一样崇拜。
在股市大赚了一笔之后,姜文真便把所有钱拿来买姜宜公司的产品。
姜宜阻止,她虽是理财顾问,但性格稳中求进,不仅是对姑姑,对客户也如此,除非客户有极高的意愿承担高风险投资,否则她都会给客户做好高、中、低风险配置的理财套餐。
但姜文真在股市赚了些钱,豪气得很:“姜宜,没事,你给姑姑全部买你们公司最热的那款壹海宝一号。”
姜文真强调:“就当姑姑支持你的第一份工作。你们不是按业绩提成嘛,给你增加点业绩。”
壹海宝一号,是壹海财富最新推出的一款理财产品,姜宜也是入职之后才知道,壹海财富刚被创展集团收购,这款理财产品是依托于创展集团最新的投资项目而发行的。
壹海宝一号承诺客户,一年期为限,给客户15%的收益,随时兑付,因为有创展集团做背书,所以刚发行,就被抢购一空,后续再买,必须靠内部关系才能买到。
姜宜入职之后,正巧遇到这款产品发行,她的业绩第一个月就超额完成,KPI直接300%的完成,而且很巧的是,她入职后的直接领导竟然是她在中太证劵实习期间的那位带教老师,长相斯文的吴经理,吴经理比她早跳槽半年过来,在姜宜第一个月完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300%的KPI后,便直接给她转正,他常挂在嘴边的是:“姜宜,你真不错,遇到行业和公司发展最好的时候。”
所以姜宜根本不需要姜文真的钱来冲业绩,而且,或许是之前跟沈鹰州在一起久了,有了一点警觉,对市场如今的狂热有隐隐的担心。
她极力反对姜文真把所有钱都买壹海宝一号。
但姜家人,骨子里都有一个特点,倔,不听劝。
姜文真一副你不帮我买,就是挡我财路的蛮劲,姜宜再三强调,任何投资都是有风险的,一定要考虑清楚,甚至给她做了更好的理财规划,但姜文真半个字也不听,姜宜若是不帮她买,她便通过别的渠道买,无非手续费高一些而已。
姜宜最后无法,只得帮姜文真买。
姜宜最初是在营业部接待散客,转正之后,吴经理因为中太证劵实习那一周,对她印象深刻,所以直接把她调到大客户部,接待VIP客户。
市场太好,不仅是壹海财富,其它的金融公司也是遍地生花,姜宜最初的那份警觉,随着时间流逝,也渐渐淡化,她想,或许是她多虑了,即便真有问题,她不过是个小职员,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
有吴经理手把手教,加上她勤快努力,她很快在壹海财富崭露头角,半年之后,她手中百万投资的客户,就达到了近百位,总共理财金额过亿。
这个规模对于吴经理这样的老员工算正常,但对于姜宜这样的行业新人,就有些不合常理。
姜宜没日没夜加班,接待客户,给客户做方案,整整半年时间,没有休息过一天,她不知不觉像被赶着,埋头往前走,等她稍稍想喘口气,停下来时,才知自己破了壹海财富的新人销售记录。
开季度会时,壹海财富的老总特意把姜宜树成标杆,让所有员工以她为榜样。
而姜宜也在工作的前半年,得到了丰厚的提成和奖金。
但最初那份隐约的担心,忽然又浮现在她的心头。
她找吴经理谈过:“感觉现在市场太狂热了,我们是不是该缓一缓?”
吴经理因为姜宜突出的业绩,他也能从中拿到一定的抽成,所以哄着姜宜:“这个市场起起伏伏很正常,你只看到大家赚钱的时候,却没看过大家赔钱的时候。所以,那些投资客很明白,在市场好的时候,必须狠狠地大赚一笔,才能抵挡未来不好的时候。”
姜宜:“我不是担心客户赚钱还是赔钱,而是咱们公司,得到了如此巨额的资金,具体有哪些投资的项目?怎么保证给客户13—15%的利息?”
吴经理:“你真是吃着白菜的命,操着卖白粉的心。壹海刚被创展集团收购,对于创展集团来说,壹海这点资金算什么?而且你看,我们客户想兑现,随时都可以兑现,壹海财富的资金充足。”
虽然话是如此,但姜宜莫名地敏锐,察觉到隐藏着巨大的风险,这之后,她不敢再开发任何新的客户,不敢再推荐任何客户继续投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并且她第一时间便通知姑姑姜文真,提前把她买的所有理财产品马上兑现。
但姜文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姜宜啊,姑姑买的是两年期,15%个点的,现在刚半年,如果现在兑现,一分钱利息都没有的,再放两年,姑姑现在不着急用钱。”
相较于姜文真的气定神闲,姜宜是真急了:“现在市场不稳定,钱要落袋为安,姑姑,你听我一次。”
姜文真:“你和你爸一样保守。15%个点很普遍,能有什么风险?”姜文真压根没把姜宜的话放在心上。
但当时,壹海财富确实资金充足,所有的客户可以随时兑现,并无问题,只有姜宜这颗心,七上八下的。
尤其到月中的时候,行业里有一家小的理财公司出现无法兑现的情况,因为是小公司,只在网上有一点曝光,绝大多数人都不在意,毕竟小公司,资金周转不开,太正常。
但是姜宜的不安却越扩越大,她只怕这是冰山露出的一角,尤其在她私下调查了壹海财富对外宣传的投资项目后,就发现很多项目只是一个噱头,并无实质的业务。
姜宜的后脊背一阵阵发凉,所以她除了劝姜文真马上兑现之外,也紧锣密鼓地给自己的几位大客户联系,她不敢直接言明,但旁敲侧击地提醒,在壹海财富还有兑现能力时马上兑现。
不用直说,聪明的人自然听得出,但也有一些愿意冒险,或者贪婪的投资客表示,风浪越大,鱼越大。
所以肯听姜宜的话,及时抽身的客户少之又少。
在那之后,又相继爆出一些小公司的爆雷事件,就像一个连锁反应,一家又一家的小理财公司出现问题,终于让这场狂热潮中有了小范围的警觉。
姜宜心急如焚,她上百位大客户,过亿的投资金额,她不敢想,如果壹海财富兑现出问题,这些客户的钱全部打水漂,她该怎么办?或者要承担什么责任,她把自己的担忧跟吴经理说了,她都察觉出的问题,她不信吴经理会没有察觉。
然而,吴经理却乐观地道:“你杞人忧天,壹海财富现在背靠创展集团,资金雄厚,这个市场上,所有公司全倒闭,创展集团也会安然无恙。”
姜宜没有他乐观:“创展集团相关联的公司上百家,未必能管壹海财富的死活。万一,我是说万一,创展集团自身难保呢?”
不知为何,这个当下,她忽然想起了许久没有联系的沈鹰州,想起他那侵略十足的模样,想起李然,想起碧泉山庄那次组织的创展集团董事们的骑行活动,早有一张大网,密密匝匝地控制着这家最大的财富管理公司。
甚至整个行业的热潮,都是一场人为的虚假的繁荣。
沈鹰州的手有多长,布局有多广,姜宜完全不可知,只是回忆起过去交往的点滴,没有什么是他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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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创展集团的高调,汇群国际在这场浪潮之中,却是低调的像不存在,除了最初发布的自贸区消息后,后面几乎要淡出投资客们的视线。
姜宜几乎能肯定,这背后有巨大的阴谋,所以心急如焚再次去拜访自己的客户,希望他们能全身而退,完好无损。
如多米诺牌的倒塌,这场盛世狂欢,随着那些小公司的爆雷事件,逐渐一些知名的企业也出现了情况。
到了月末,有新闻传出,创展集团的最大董事一家出国旅游,这个消息对普通老百姓的投资客起不到作用,但对金融从业者或者一些大的投资客,瞬间引起警觉。
姜宜的手机几乎要被打爆,那些之前不理会她的客户,忽然全都找来要求兑现,壹海财富的系统几乎瘫痪。
姜宜的直接上级是吴经理,但是当她联系吴经理时,才发现联系不上他,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的状态,办公桌上的电脑还有一些私人用品,全都不在。
姜宜浑身冰凉,公司的管理层,办公室全都空无一人,只有像她们这样的底层员工还在兢兢业业地工作。
彼时,壹海财富的线上支付系统,小额的款,还是能照常兑现,但是大额的款,临时公告,需审核三天。
有些人茫然无知,有些人盲目乐观,而也有像姜宜这样在尽力维护客户的利益,为了把损失降到最低而在努力的人。
当初和沈鹰州分开时,她痛恨那些肮脏和黑暗,而现在,她能想到,能求助的却只有沈鹰州。
她寄希望于他能给她想办法,怎么保全她的客户;
又或者,她想求他,创展集团相关联的公司那么多,能否最后再处理壹海财富,给她留足够的时间把她客户的损失降到最低;
自私或者精明一些的话,她该像吴经理那样直接隐身,毕竟投资有风险,是在每一份合同底下,客户都必须亲手签上这一行字的。
但她不忍心,此时此刻,还在尽力奔跑、挽回,希望能做得多一些,所以鼓足了勇气,求助于沈鹰州。
姜宜早删了他的微信,但他的手机号,她烂熟于心,只是拨打过去之后,一直关机,根本联系不上他。
思来想去,她最后给江景秋打了电话。
她和沈鹰州分开之后,江景秋偶尔还和她联系,给她发一些新菜谱,但也仅限于此,没有任何交流。
江景秋的微信语音很快接通,背景嘈杂,他说话含含糊糊的:“姜宜妹妹,找我什么事呀?”
姜宜:“我想找沈鹰州,但是他的手机关机了,你能帮我联系一下吗?方便的话,让他回复我,很着急的事。”
江景秋:“哦,找他啊,他出国了。我让他马上联系你啊,马上..。”
他信誓旦旦,姜宜看着手机,眼睛连眨都不敢眨一下,深怕错过沈鹰州的电话,就这么盯了一整夜,盯到早晨9点上班时间,也没有接到他的电话。
公司里,倒是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经济犯罪侦查部的负责人韩旭。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那是姜宜第一次见韩旭,在壹海财富十分宽广明亮而气派的办公大厅,他一身正气又冷冽严厉,带着一行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了整个公司。
当天还在壹海财富上班的,大多是像姜宜这样的底层,以及一些中层管理,他们绝大部分人都茫然无措,甚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韩旭严肃但不暴力,只厉声道:“请大家配合我们的调查,不用担心,只是例行调查。”
话虽如此,但是威慑十足,尤其他带来的人,迅速控制了公司的每一台电脑,并且要求每位员工把手机上交,在调查没有结束时,谁也不准和外界有任何联系,整个壹海财富人心慌慌。
姜宜也被带去调查,到了她才知道,公司的大老板在两天前就已经被韩旭控制了,而内部一点风声都没有。
每一位理财顾问,对应的客户和投资额,韩旭都掌握得清清楚楚,这人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哪怕是小数点背后的数字,都分毫不差。
根据金额大小,由不同的警员进行盘问,姜宜涉及的客户投资总额过亿,所以由韩旭亲自审问。
厚厚一沓的客户签约合同,摆在桌上,姜宜不好的预感更加的强烈。
韩旭对她倒是很和颜悦色,一改刚才凌厉的模样,甚至夸她:“姜小姐工作努力,壹海财富评选的明日之星,标杆顾问,入职一个月转正,短短半年,销售额过亿。”
韩旭对她在壹海财富的事迹了如指掌,她的成绩对于一个没有任何资源的行业新人来讲,都是奇迹,也是壹海财富为了招聘新人,拿她做宣传,立标杆,在招聘简章上,宣传她的佣金,每月过百万,只要入职,实现财务自由不是梦想。
“姜小姐实现财务自由了吗?”韩旭指着招聘简章,开玩笑似地问。
姜宜知道他是明知故问,理论上,她确实每个月可以过百万的佣金,但实际到手的,目前大约是50万,韩旭恐怕比她更清楚,她的佣金是多少。
“韩警官,你想问什么请直说。”她内心忐忑不安,在这样的浪潮之中,她们这些底层不过是蝼蚁。
韩旭这才转为严肃且严厉,说道:“你涉及的金额,足够判你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你可知道?但你如果愿意配合调查,坦白从宽。”
姜宜脸色煞白:“公司的事,我一无所知。我只是根据公司的产品推荐给客户。”
韩警官:“这些合同里的条款,有诱导的嫌疑,包括你们和客户沟通的话语,都有一定的误导性。姜小姐敢说自己是清白的?”
姜宜:“不,每一项投资可能存在的风险,我都会明明白白地告诉客户。风险告知,是我们很重要的一项工作。”
韩旭:“投资确实存在风险,但是壹海财富是诈骗,是非法集资,不存在投资行为...”
韩旭也失去了耐心,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这大半年来,以创展集团为中心,辐射的相关联的公司上百家,牵扯的从业人员上千位,他没日没夜地工作,每天睡眠时间不超过4个小时,人处在极度疲倦的状态下,脾气也变差。
姜宜一口咬定:“我不知情。”
壹海财富在她入职之后,才被创展集团收购。
而创展集团,是行业里规模最大的公司,管理的资金以万亿为单位,背后有庞大的资金和产业支撑,任何一家公司会出事,创展集团也不可能出事。
在行业最鼎盛,热浪最高的时候,谁也不会去质疑创展集团。
但此时,姜宜已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之中,被一双无形的手拽入漩涡之中。
韩旭没再说什么,但好心建议:“你准备找律师。”
丢下这样冰冷的一句话离开,让姜宜如坠冰窖。但此时,她的手机被警方保管,她联系不上任何人,整个壹海的调查没有结束,她们便都不能和外界联系。
韩旭审完出门,连日来的疲倦让他有一些烦躁,他今年的主要目标是汇群国际,想一网打尽这家成立多年的投资公司,并且摧毁以庄群为代表的关系网,为自己的职业生涯立下浓墨重彩的一功,却没想到创展集团先频频出事,整个金融市场异常高亢而后又急速进入崩塌,上头非常重视,当务之急,是集中所有精力,调派所有资源先调查创展集团,对广大投资者有一个交代。
而那个掀起巨大风浪的幕后黑手沈鹰州,这半年低调到几乎查无此人。
他之所以特意审姜宜,是有心人提供的消息,想对付沈鹰州,可以从姜宜这着手看看。
但刚才他短暂的接触了那个叫姜宜的女孩,女孩虽然强制镇定,但如惊弓之鸟,怎么看也不可能和沈鹰州是同伙,所以他保持观望的态度,并且安排她和沈鹰州有过关联的女生在同一间房。
姜宜和李然在那间房里看到彼此时,都短暂地惊讶了一下,之后便陷入沉默之中。
李然之前被沈鹰州和庄群踢出局之后,在一家财富公司找了一份活动策划的工作,因为公司出问题而被牵连进来,但她的问题不大,等韩旭那边审清楚了,应该就会放了她。
她好心提醒姜宜:“你涉及的金额太大,这一关恐怕不好过。”
姜宜:“我只是按照公司提供的产品进行正常销售,其它一概不知。”
李然忽然笑了:“姜宜,你还是那么天真可爱。你有没有想过,你一入职壹海财富,创展集团就收购了壹海财富?还有你一个新人,短短半年,业绩过亿,你觉得是凭你的努力就能办到的?这个行业,比你聪明,比你努力的人多了去了。”
“你什么意思?”
“庄群和沈鹰州培养你那么久,你却背叛他们,你觉得他们会轻易放过你?你想想你现在的遭遇,到底是因为巧合,还是沈鹰州的有意安排?也许逼你回去求他,也许只是为了惩罚你。反正把壹海财富摧毁,让你寸步难行,不过是他顺手的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反驳:“你我现在面临共同的困境,你又何必在这挑拨离间呢?没有意义,我和沈鹰州早已没有任何关系。”
李然:“是挑拨离间吗?你所在的壹海财富,老板是出了名的保守和稳健,如果没有创展集团收购了它,他一定能在这次的洪流之中保全自己,你也不会进来。”
“创展集团收购壹海财富,和沈鹰州又有什么关系?”
李然笑:“你是真傻,还是不愿意承认?创展集团几位核心的董事,早已经是沈鹰州的人,从他们这几次不管不顾冒进的投资,以及发行1000亿定融产品开始,整个创展集团,就已是沈鹰州在操控。创展集团请再多的专家和顾问,也阻挡不了内部的分崩离析。”
李然也是后来才明白,沈鹰州要对付创展集团,是为了转移公安机关的注意力,给汇群国际留足够的时间洗白。
庄群每年寒假出国旅游,其实只是个幌子,她早已在转移财产,为自己之后的出逃谋后路。庄群一辈子,最成功的不是培养了多少学生,或者获得怎样的社会地位,而是生了一个能保她命的儿子。
姜宜道:“你太高看我和沈鹰州的关系了。”
以她对沈鹰州的了解,他这人虽然做事绝情不讲情面,包括这次,她想请他最后再对壹海财富动手,让她有足够时间保全自己的客户,他也没有理她,这很沈鹰州,但正如他不会管她死活一样,他也绝不会无聊到浪费时间和金钱,只为了对付她而收购壹海财富。
她在他那,不值得他做这件事。
然而,当第二天韩旭再传她问话时,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问:“你和沈鹰州什么关系?”
李然的那些话,在她脑海里想了一遍又一遍,她有瞬间不敢确定,自己走到这一步,后面到底是不是沈鹰州在操控。
韩旭要求她把和沈鹰州交往的细节一一说明,姜宜不明所以:“我们曾经交往过,但早已分手,和我现在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她内心忐忑,她可以接受自己经验不足,是被市场、被行业所牵连,但她不能接受是沈鹰州的有意为之。
韩旭没想到她真和沈鹰州交往过,一片混乱之中,他似看到一点突破口,严厉道:“你只需要把你们交往的情况一一说明即可,姜小姐,请配合调查。”
姜宜:“这是我个人的私事,和壹海财富无关的问题,我拒绝回答。”
李然只待了一天就离开了,她是公司的活动策划,和金钱没有实质的往来,但她离开之前,倒是对姜宜有肺腑之言:“这个韩警官,往好听了说,是伟光正,往不好听了说阴险狡诈,你防着点,不该说的一句别说,你如果真有问题,请个律师,一切交给你的律师说。”
韩旭听着姜宜的回答:“是否是私事,是否和壹海财富有关,这不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你判断。你涉及的金额过亿,至少判十年以上,如果配合调查,我可以帮你争取到3年以内。”
姜宜听出韩旭的意思,这件事和沈鹰州脱不了关系。
她说:“可以让我看一眼手机吗?”
她还是寄希望于沈鹰州能够联系她,想听他亲口说。
韩旭点头,让底下的人去把姜宜的手机拿来,开机,手机滴滴滴作响,数条消息疯狂砸进来。
全是未接来电的提醒,客户,姑姑,她爸。
这些未接来电里,没有沈鹰州。
她低头看手机,韩旭便在一旁观察她,看她快速地翻动短信消息,之后脸色微白,韩旭便抓住她心里最薄弱时发起突击:“姜小姐寄希望于别人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不如先想怎么自保。另外,我要强调一点,这不是你的私事,如果再让沈鹰州扰乱正常的市场秩序,受害的不是你,还有无数的从业人员,以及无数普通的投资客。”
韩旭:“每一个资本大鳄,踩着的都是普通百姓的血汗钱。”
姜宜放下手机,抬头看韩旭时,已恢复平静,她只是一个职场小白,社会经验也极少,要论城府,论心机,她哪是他们的对手?
她对自己有深刻的认知,所以和他们过招,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警惕,不能相信他们任何人说的话。
每个人的立场不同,说的话不一定是事实,都带着主观判断。
她很坚定地回答:“韩警官可能要失望了,我们恋爱期间,我对他的工作一无所知。”
这是事实,沈鹰州涉及的范围太广,表面是投资人,有他的投资公司,但他又是各大证劵公司或者一些金融公司的股东,还有实控汇群国际,姜宜了解得并不多。
韩旭也不着急,能从壹海财富挖出姜宜的身份,已是意外的收获,对付沈鹰州,从长计议,当下,需要先把创展集团的烂摊子收拾好。
问话结束,下属提醒姜宜上交手机,但韩旭阻止:“手机给姜小姐留着吧。”
韩旭一离开,姜宜的手机马上又滴滴作响,是姜文真打来的,激动地道:“姜宜,总算联系上你了,你是不是跑路了?手机为什么一直关机?我的钱...”
姜文真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机被姜文鸿抢过去,“姜宜,你在哪里?出什么事了?”
姜宜:“爸,我没事...”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声音便已经哽咽了。
李然说的话,她不信;但是韩警官说的话,落在了她心里最脆弱不堪一击的地方,如果真的是沈鹰州有意为之,她谈一场恋爱而已,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姜文鸿心急如焚:“我和你姑姑在远东市,你在哪里,我们去找你。”
后面的事情有些兵荒马乱,壹海财富是涉案金额最多的一家公司,从高层到底层,全都被牵连进去。
姜宜的案子,一直是韩旭亲自在跟进,甚至姜文鸿来远东,也是他负责接待。
韩旭的职业习惯使然,但凡有一点蛛丝马迹,便穷追不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文鸿倾其所有为姜宜找了律师,最后被判了两年,并且没收所有佣金所得。
父女俩从开始的茫然无措,到后面的冷静面对,姜文鸿对她说:“没事,两年很快就过,没什么大不了。”
转身回之城的高铁上,眼眶红了一路。
在这一年里,韩旭始终坚持关注着姜宜,保持着和她联系,最初的目的很简单,想从她这得到更多关于沈鹰州和庄群的消息,但姜宜骨子硬,始终不曾跟他透露过任何关于沈鹰州的问题,永远保持沉默。
只请他帮过一次忙,让她帮忙买书,她想利用这两年考个什么证,韩旭欣然答应。
他们关押的这一处监狱很特殊,几乎都是和姜宜类似的金融经济罪犯,大多数高学历,高智商,名校毕业的比比皆是,还有一些行业的大佬,所以业内常有人戏称,这里是“金融学院进修班”“CEO交流班”等等,所以管理相对轻松,甚至有点学术交流氛围。
韩旭找过几次姜宜,她不太合群,大多数时候都是默默坐在一个角落看书,偶尔有行业大佬高谈阔论,她便放下书安静地听着。
如果不是她穿着统一的囚服,不是房顶上方巨大的监狱两个字,刹眼看她,会以为她只是经过某一处露天咖啡馆的路人,随意找个位置停下来休息,身上没有焦躁不安,也没有萎靡不振,很安静从容,如她从始至终闭口不谈沈鹰州一样。
此时,她开不开口,对韩旭已无用处。
他喊她:“姜宜,收拾收拾,你可以出狱了。”
差几天不到一年。
一直平静从容的姜宜,在听到他这句话时忽地站起来盯着他看,白皙小巧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好一会儿,声音才从她的嗓子里冒出来:“你说什么?”
韩旭第一次见这样的姜宜,有情绪起伏,那双大眼睛里,有期望似惊喜,但又小心翼翼求证,好像深怕是自己的幻听,20多岁的年龄,又怎么能真的像平时表现的那样冷静从容呢?
韩旭看到她这样的眼神,有一刹那,心尖上被枝条轻轻拂过,带着微酸的波动,他难得温和,很正式地通知:“姜宜,因你在狱中表现良好,可以提前出狱。”
姜宜听后,猝然转身避开他的视线,看向墙壁,肩膀颤抖,许久才平复下来,去收拾行李。
一系列手续,简化了再简化,韩旭一路护送她离开,并且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以后有任何问题,随时联系我。能帮你的,我一定帮。”
姜宜第一时间便是回了之城,去看望姜文鸿。
同样也是这一年,整个金融市场依然动荡,监管部门也加大了监管力度,颁布了各项严格的条款约束各家金融公司,整个行业人人自危。
以创展集团为首的商业帝国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各个项目出了问题,上百家关联公司相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继出事,最后致命一击,是创展集团的创始人逃亡海外,消失了快一年找不到踪迹时,韩旭得到消息,该创始人藏匿在东南亚某个小国,得到消息后,韩旭马上联合东南亚的警方,抓捕了该创始人,自从,创展集团一代传奇彻底落幕。
而韩旭在这一年里立功无数,前程可谓扶摇直上。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在他的表彰大会之后,他回到车内,发的第一条信息:“沈总,一码归一码,我会继续盯着你。”
沈鹰州很快回复:“韩警官过河拆桥的本事运用的炉火纯青。表彰大会还没结束吧?”
韩旭不留情面:“沈总协助我在东南亚抓捕了罪犯,我也帮沈总提前把人姑娘放出来,并且安全护送到家,谁也不欠谁,两清。”
沈鹰州不冷不热地道:“韩警官这笔账算得好。”
韩旭:“人姑娘挺好,被你害成这样,但从始至终没有透露你们半分肮脏事。”
信息发出去,石沉大海,再没有收到沈鹰州任何的消息,把创展集团的创始人捕捉,只能算是韩旭的意外之喜,他的目标,始终是沈鹰州和迟聿。
迟聿作为创展集团外聘的专家顾问,在壹海财富出事,创展集团无力回天时,及时退回香港明禾,把自己摘得干净,直接在这次风浪之中隐身。
而这一场较量之中,沈鹰州带着汇群国际夹缝中脱身安然无恙,韩旭知道,这之后,再想对付沈鹰州,对付汇群国际,恐怕难上加难了。汇群国际能在此次的动荡之中生存下来,说明沈鹰州已把这家企业带上了合规合法,历史遗留的问题,早已解决。
所以韩旭很清楚,与其正面狙击,不如先冷一冷,让沈鹰州和迟聿再斗一阵子,他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他有的是耐心和时间。
庄群在这一年跌宕起伏的市场环境下,每天如履薄冰,尤其创展的创始人被捕捉时,她也已做好出逃的准备。
她很清楚,汇群国际是个无底洞,她转给沈鹰州时,已亏空严重,一直靠一无所知、又信任她的投资人往里不断投资,靠这些钱拆东墙补西墙,才能勉强兑现,不爆雷。
沈鹰州接手之后,从不跟她谈任何细节,汇群国际到底什么情况,表面她还是掌权人,但实际,她一无所知。
沈鹰州只在最初提了一个要求:“你如果不想进去,安安分分在学校教书育人,汇群国际的所有业务,不要再问。”
庄群明白,沈鹰州不单是为了救她,更是为了沈家,为了沈兆霖,所以频频点头:“以后都听你的,绝不再参与你的工作添乱。”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汇群国际已经脱胎换骨了,香港自贸区是和区政府如火如荼正在建立,还有参与的各项投资,财务报表上的数据都完美好看,沈鹰州力缆狂澜,使汇群国际走向正轨。
庄群才得以真正松口气。
之后,她又小心翼翼:“江景秋不知道什么事,找你好几次。”
“让他滚。”
江景秋一直见不到他,只得发信息:“我那晚喝醉了,迷迷糊糊接了姜宜妹妹的电话,真断片了。”
沈鹰州未回,再发,已拉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一个行业的大地震,市场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重拾信心,有人在其中赚得盆满钵满,有人在其中倾家荡产。
姜宜是那场行业大地震的亲历者,痛不堪言,市场能重建,人心却难修复。
此时,在百河湾的高端住宅,旁边是满是算计,城府深不见底的人类沈鹰州,身上趴着的是纯粹真诚的动物Rover,动物的喜欢是那么纯粹,又那么的长情,快三年不见,依然热情如故。
她鼻尖有些发酸,问沈鹰州:“Rover之前去哪了?”
她再次入住百河湾这段时间,家里完全没有它的踪迹,姜宜一直不问,怕是不好的消息,徒增伤心。
沈鹰州:“我常年出差不在家,所以寄养在之前带它的阿姨家。”
“哦,阿姨养得很好。”
Rover简直修炼成精,竟给人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一直紧贴在姜宜的身上撒娇,不仅发出呜呜的声音,尾巴也一直摇啊摇。
“我带你下去玩好吗?”
Rover唰一下跳到地上,欢快地往玄关处跑去,自己咬着狗绳回头看着姜宜。
姜宜的心都化了,也快速过去替它套上狗绳,开门带它出去。
“傻狗。”沈鹰州轻骂一声,默默跟在她们的身后下楼。
再次在百河湾遛Rover已恍如隔世,姜宜牵着狗绳,忽然有些心疼,因为发现Rover的体力已不如从前,再不是那个只顾着往前冲,把姜宜累得直喘气的Rover。
二人一狗在路灯下慢悠悠地走着,难得的静谧,安逸,各自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因Rover的到来,过往如一幅幅画卷在眼前展开又卷起,历经世事,姜宜现今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更明白身边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也很明确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人生前所未有的笃定。
她主动和沈鹰州闲聊:“庄老师来找过我,想和我重归于好。”
沈鹰州:“不必理会她。”
她又说:“月辉总和骆珈总大概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
沈鹰州停下脚步看她,认真道:“知道了不好吗?”
姜宜抬眸浅笑:“沈总如果不介意,我当然不介意。刚才忽然想起曾经有人跟我说过,沈鹰州这个名字很好用,我还没有用过。”
她似玩笑,似认真。
沈鹰州却认真:“荣幸之至。”
不同往日的冷淡,姜宜的笑意此时一直挂在脸上。
沈鹰州便也笑:“开心?”
“开心。”往事为鉴,姜宜此刻明白,审时度势,软硬皆宜,或许才是生存之道,而爱恨随意。
赛普科技的上市申请,材料的核查,财务的审计,行业的报告等,都已进行到尾声,之后便是汇总材料写招股说明书,提交给证监会申请。
整个行业都在关注着赛普科技上市的进程,作为创始人的珞珈,最怕出问题,所以她心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中对姜宜有诸多不满,但因姜宜是沈鹰州的人,权衡利弊,她暂不多言。
莫清从项目上出差回来,在许月辉办公室关上门,骂了半天,“我千辛万苦升职到VP,你还把我派到项目上当牛做马,合适吗?”
她每回进许月辉的办公室便把门关上,许月辉最初会提醒她开着门,但她每回进来的目的不是骂他就是谄媚他,开着门让外边的员工听到,他觉得脸上挂不住,所以久而久之,便纵容她关门。
这次赛普科技的项目,确实是临时把莫清派到项目上,许月辉也气愤:“老子识人不清,一世英名毁了,部门里现在都是沈鹰州的关系户,我能指使谁干活?你辛苦点,到时奖金多给你一些。”
莫清得寸进尺,凶着一张脸探到许月辉的面前:“你看看我天天熬夜赶进度,皮肤糙成这样,算不算工伤?是那点奖金能弥补的吗?”
许月辉坐着椅子往后退,“你给我保持点距离,男女授受不亲。”
莫清满不在乎:“我不管,赛普科技结束之后,我的辛苦必须体现在奖金上,看你表现。”
她对工作已经没有所谓的情怀,所有的价值必须体现在收入上才叫有价值。
许月辉:“怕了你了,财迷。”
莫清这才满意地离开许月辉的办公室,坐到姜宜的旁边,一言不发死盯着姜宜看。
姜宜被她看的如坐针毡,全身别扭:“要么,我请你喝咖啡?”
莫清冷哼一声:“装!”
姜宜求饶:“请莫总监赏脸,我先去楼下咖啡厅等你,你想问什么,我都说。”
莫清这才撇了撇嘴,起身和姜宜一起下楼去外面的咖啡厅。
“所以,你们现在是包..养关系?”莫清震惊。
姜宜有些尴尬:“算是。”
她没有提以前的事,也无法提,因为以前的事太复杂,提起便牵扯太多,只说以前是庄群学生就认识沈鹰州,因为家里的事,问沈鹰州借了钱。
莫清朝她竖大拇指,不知是夸赞还是讽刺:“姜宜,你真牛,闷声做大事。”
姜宜只腼腆地笑笑。
莫清忽然八卦地低声问:“沈鹰州...那什么...真那么厉害吗?”
“什么?”姜宜反问,看莫清笑得暧昧,忽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脸一红,没回答。
莫清:“都说他玩得花,跟过他的女人从来没有骂他的,想必花样多,都很满意。是真的吗?”
姜宜...!
不用姜宜回答,从她脸红的程度,莫清已得到答案。
打趣了一会儿,莫清忽而转为严肃,和出差那晚,两人同住一房时说的话一样:“姜宜,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我还是一句话,他们这些男人没有心,他玩,你也玩,千万别真陷进去。我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莫清提醒时,难免心痛。
迟聿这半年,对她越发冷漠,连基本的床伴关系都无法维持。她找过他几次,都被冷漠拒绝,断崖式的不联系,往往是女方受不了,莫清深受其苦,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姜宜点头:“我知道。”
沈鹰州能有几分真心,她再清楚不过。
两人从咖啡厅出来回单位,在明禾的门口,正巧遇到珞珈和沈鹰州外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莫清目光在沈鹰州和珞珈的身上掠过,一脸的鄙视,和迟聿一个德行,渣男,狗东西,那么多女人不够他玩?非沾惹姜宜?
沈鹰州完全无视她和许月辉一样鄙夷的眼神,只看向姜宜,说道:“我和珞珈总去见投资人,你上楼拿电脑一起过去。”
骆珈脸微变,她今天过来,好不容易约上他,一起去和蔺总还有另外几位赛普科技的投资人吃饭,叫上姜宜算怎么回事?
结果旁边的莫清也过来凑热闹:“沈总,珞总,我有这荣幸一起去吗?我刚从赛普科技的项目现场回来。”
沈鹰州看了眼姜宜,倒是和颜悦色回答:“可以。”
莫清便转身对姜宜说:“你在这陪沈总和骆总,我上楼帮你拿电脑下来。”
她风情万种的,眼神故意暧昧在沈鹰州和姜宜的身上来回打量,便见骆珈的脸色更难看了。
“我陪你上楼取。”姜宜跟着莫清往电梯间走,顺便回头道:“沈总,骆总,你们先走,把地址给我,我和莫总监打车过去。”
两人进了电梯,莫清对姜宜道:“既然你们是契约关系,就得让他在这一年里遵守契约精神,只能有你一个女人,训男人要跟训狗一样,你要懂得发号施令。”
姜宜莫名想到早晨出门前,她喊了一声:“过来吃早餐。”她本意是喊Rover,结果沈鹰州和Rover一人一狗同时过来,想到那个画面,她噗嗤笑出声:“你说的没错。”
两人上楼各自拿了电脑,莫清见整个部门只有林一湘一个人在工位上刷着电脑,无所事事的样子,莫清这人最爱“落井下石”,或者看热闹了,所以热情邀请到:“林经理,我和姜宜去见赛普的投资人,你下午有事吗?不忙的话,一起去呀。”
林一湘诧异地看了眼莫清,明知她不安好心,但是闲着也是闲着,便也拎起电脑:“当然有时间。”
姜宜对莫清无可奈何,三人又去洗手间化了好一会儿妆,然后再一同下楼。
原以为沈鹰州和骆珈早走了,结果两人都站在那辆库里南的旁边等着。
珞珈早已经耐心全无,刚才已把地址发给姜宜,奈何沈鹰州没有要走的意思,站在车旁一直等着。
莫清一脸笑意:“两位老板,久等了,久等了。”
骆珈冷着脸,甩门上了库里南的副驾驶。
莫清眉眼一挑,耐人寻味看沈鹰州。
沈鹰州没动,他的司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开了后座的门,请她们上车。
林一湘现在最低调,她不想惹事,所以坐到最里面,姜宜也想上车时,忽然被旁边的沈鹰州抓住手臂:“这车坐不下。”
明摆着不让她上车。
莫清笑笑,上车,关门。
司机也快速绕到驾驶座,关好门,一脚油门车便离开了车位。副驾上,珞珈的脸色极其难看,通过后视镜,看到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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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甩了他的手,他又上前牵着。
身后莫清:“珞珈总,让您坐副驾多不好意思,要么,让师傅停一下,我跟您换个位置?”
珞珈坐那像陪衬的秘书似的,莫清看了都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好歹是赛普科技的老板,是她们的上帝。
她们不是沈鹰州,不敢不把上帝看在眼里。
“不用。”珞珈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面无表情看向前方。
她们的车后,跟着沈鹰州亲自开的另一辆车。
姜宜坐在副驾驶上,不想和他说话,兀自翻着手机,看今天几位投资人的资料,这些资料已看过无数遍,都烂熟于心了。
他们这些投资人,投资的项目虽然交错复杂,但沈鹰州是中轴线上的中心点,都和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各大财经报常常报道,至今无法估量沈鹰州的资产到底有多少?
更有专家猜测,他本人可能也不知道具体有多少。
姜宜想到这,便问沈鹰州:“你到底有多少钱?”
沈鹰州转头看了她一眼,第一次有人这样直白地问,倒真是把他问住了。
姜宜:“你果然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
沈鹰州:“你如果想知道,我让团队今天算出来给你一个明确的数字。”
实际上,沈鹰州的投资大大小小遍布世界各地和各个行业,每一个大的分类,都有专业团队在管理,复杂之程度,以及每天瞬息万变的市场,他确实无法第一时间算出。
姜宜摇头:“不,不,我不想知道。别涉及商业机密,内幕消息,我承担不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不会的,我不会再让你有事。”
姜宜....。
两辆车同时到达的会所,这间会所是蔺总安排的,他看到姜宜来,特别高兴:“姜小姐,又见面了。”
姜宜落落大方打招呼,“蔺总,你好。”
顺便介绍了莫清:“这位是我同事莫总监。”
莫清热情大方,有一种成熟练达的气质在身上,很快就和蔺总热聊起来。
林一湘之前在高尔夫球场见过蔺总,所以不用介绍,主动就打了招呼。
另外几位投资人,已热络地和沈鹰州聊了起来,而且他们各自也带了朋友来,圈子便是这样一层又一层地建起来的。
几位投资人,心里明镜一样,看到沈鹰州带过来的几个女生,他对哪位最上心,一眼便知,所以都恭维道:“沈总强将手下无弱兵,姜小姐一看就专业负责,之后的工作开展,我们一定积极配合。”
姜宜上前每一位都加了微信,大方回应:“谢谢,我们目标一致,都是为了赛普科技顺利上市做准备。”
姜宜顺便也把投资人带来的朋友们微信都加了,沈鹰州见她应对自如,便和蔺总在一旁聊天。
姜宜加到最后一位朋友的微信时,对方忽笑,声音低低的:“姜小姐,贵人多忘事,把我忘了?”
似曾相识的声音,姜宜看那熟悉的微信头像以及名字,大脑嗡了一下,是她曾在壹海财富时最大的一位客户,也是壹海出事时,损失最大的一位客户。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客户叫李平,是蔺总带来的朋友,此时笑盈盈加上姜宜的微信,夸赞道:“姜小姐这是逆风翻盘,我当初就相信你可以。”
“谢谢李总,再次见到您很高兴。”
壹海爆雷后,姜宜的电话被打爆,聚集在壹海的门口骂她骗子,朝她要兑现的客户,只有李平出来替她说话:“姜小姐早在壹海还有兑现能力时,出来提醒过你们,是你们贪婪不远撤资,投资有风险这几个字,也是你们亲手签上的,怪不到姜小姐身上。”
当时有人骂:“你是有钱人,几千万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是我们的钱,几千,几万,都是辛辛苦苦的血汗钱,还我们的血汗钱。”
往事历历在目,不堪回首。
这是姜宜再工作之后,第一次遇到以前的客户,哪怕李平是个明事理的客户,姜宜的内心依然如履薄冰,诚惶诚恐,如林一湘所说,过往的一切,都焊在身上。
这个行业,她的过往不影响她继续就业,但影响她的信誉和前途,以前的客户,能避开,当然尽量避开。
但李平似很高兴:“所以你现在明禾?”
“是的,李总。”
“正好,我和蔺总投资的一家医药生物公司,有重组上市的计划,到时候联系你。”
姜宜只是行业新兵,只当李平是客套,真要重组上市,也不可能找她,但还是表态:“可以的李总,看您和蔺总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具体沟通。”
心里只想快结束。
而沈鹰州适时过来,虚虚揽着她的肩往外走:“过来,王总他们有几个问题要跟你了解。”
沈鹰州要把人带走,李平笑意更深:“姜小姐,保持联系。”
沈鹰州把她带到会所其中一间商务会议室,姜宜和莫清带过来的电脑,都在会议桌上放着。
门一关,两人紧贴在门边,姜宜被沈鹰州控制着,她没忘正经事,今天过来谈工作的,夹缝中问:“王总他们呢?”
话音一落,唇已被沈鹰州含住,霸道又温柔的吻密密匝匝,直到她几乎窒息,才稍稍松开给她喘息的机会,鼻尖相碰,气息纠缠,气氛陡然旖旎。
姜宜推他:“你松开,有监控。”
他无赖,说了声“没关系,让他们看”又低头继续吻。
姜宜没有他这样的心理素质,推开了他,身后也忽然响起敲门声,是王总他们要进来,给沈鹰州面子,约好这个时间,和明禾的员工沟通。
姜宜几乎是飞快地坐到会议桌旁,佯装镇定打开电脑后,才示意沈鹰州开门。
门外的人笑着进来,一看沈鹰州春风得意,风流浪荡的模样,再看姜宜,脸几乎埋进电脑屏幕里,耳根发红。
都是千年的狐狸,搁这玩什么聊斋呢?
“要么,我们晚会儿再进来?”几位投资人笑言。
沈鹰州已开了门,兀自坐到姜宜的旁边,目光示意他们都坐。
姜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宜极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位置,往莫清那个方向坐。
以骆珈为代表的赛普科技投资人坐在办公桌的对面,而以沈鹰州为代表的明禾员工,坐在这一面。
几位投资人落座之后,都抱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热闹的心态,因为在他们眼中,沈鹰州和珞珈才是一对,赛普科技倾注了沈鹰州很多心血,他们之所以会投资当时名不经传的赛普科技,也是沈鹰州的牵线搭桥,甚至大部分是沈鹰州通过他们出的资。
沈鹰州今天带别的女孩来,明着搞暧昧,在他们看来,大约是和珞珈在生意上有分歧,带来气珞珈的,看珞珈的神色就知,所以并没有真正把姜宜放在眼里。
沈鹰州倒是无所谓大家如何看,对姜宜道:“开始吧。”
“好的。”姜宜今天虽然是被沈鹰州临时叫来参加这个聚会的,但是沈鹰州既然叫她带上电脑,她便也没有客气,把几位投资人的简历,还有在赛普科技的占股比例打印成文件,分发到他们的手中。
她们明禾投资银行作为赛普科技上市的保荐机构,除了要对赛普科技的运营发展,财务状况,行业状况,风险分析等进行详尽的调查之外,对公司的管理层、投资人的背景以及对公司的股权占比,也需要做详细的背景调查。
姜宜这次承担的主要工作,就是对管理层、投资人进行背景调查的。
大部分的管理层或者投资人,都会积极配合她的工作,但也有少数投资人,会颇多质疑,不愿意配合,更不愿意在相关文件上面签字,因为签字代表了承诺,真正提交到证监会时,有法律效力。
例如之前的蔺总,虽然和姜宜相聊甚欢,但是每次一到要签字时,他总找理由搪塞过去,一直拖延着。
沈鹰州这次把她带过来,姜宜便抓住机会,让他们直接签字,但是蔺总不签,他们也不签,哈哈笑道:“姜小姐不用着急,我们拿回去慢慢看,看完再签。”
姜宜还没说什么,旁边的沈鹰州靠着椅背,一手搭在会议桌上,闲散的模样,看着对面的几人,声音无波无澜的:“现在看!”
这命令的语气冷冰冰的,对面几位在行业也是有头有脸的投资人都愣了一下,见他不是开玩笑,他都发话了,明摆着是给人小姑娘撑腰来的,这还看什么看?
直接签字呗。
姜宜奔波了好长时间都没有解决的问题,沈鹰州三个字就搞定,看对面的几人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字,她第一次知道了沈鹰州这个名字的好用。
对面骆珈的神色更不好了,忍不住阴阳怪气道:“沈总越来越公私不分了。”
沈鹰州也不回应,大有一种我就是公私不分又能怎样的狂妄。
姜宜也不回应,看他们签完字,小心翼翼把每份文件都收起来放进包里。
看热闹看得最开心的当属莫清,偷着笑,给许月辉发了条信息:“精彩!咱们部门就该多招一些关系户进来,事半功倍。”
许月辉看到信息,懒得理她,没回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这些人平日都爱玩,办完正事,再去二场三场消费,公主甚至少爷,每场必点,要说谁对感情认真,那就是当笑话听听,谁也不信,所以管沈鹰州玩哪个女人呢,同时玩几个都属正常。
珞珈一向自视清高,今天原计划是和沈鹰州来和投资人聊聊天,然后私下吃个饭培养感情,现在如此,从会议室出来,他们要去二场娱乐时,她便主动离开。
沈鹰州自然也不去,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带着姜宜径直离开会所。
姜宜完成一项重要工作,心情不错,今晚除了遇到老客户李平让她心里有些忐忑之外,其它一切都很好。
车到百河湾时,沈鹰州帮她拎电脑包,她抱着文件袋,忽然想起什么,问沈鹰州:“你和蔺总他们几位投资人是什么关系?”
“合作关系。”
“我之前查资料时,虽然没有明确指向,但有消息称赛普科技的投资,你才是幕后真正的投资人。”
如果沈鹰州真是幕后投资人,是赛普科技真正的老板,那么他作为这次赛普上市的保荐人、中介机构,是不合规的。
有规定,如果保荐人持有该公司的股份超过7%,就是违规的,有涉及内幕交易或者虚假的嫌疑,一旦被证监会查出,必然过不了审核,甚至会被列入黑名单。
姜宜不想这个上市项目出任何问题,所以很严肃对沈鹰州道:“你必须如实告诉我。”
又认真又严肃得...有点可爱,沈鹰州便笑了:“这个问题问得很好,不过你作为明禾的员工,应该具备查明真相的能力,而不是期望投资人会告诉你真实答案。”
他不正面回答问题,而姜宜一听,好像是这个道理,她不能指望投资人告诉她真实答案。
但两人站在电梯里,反光镜里的身影重叠,沈鹰州看着她的眼神暧昧陡升,带着男性对女性的占有侵略,姜宜脑海里灵光一现,悟了:“现在不是上班时间,不是工作问题,而是我问你的私人问题。”
这关系的运用,姜宜也逐渐入门,不用白不用。
沈鹰州忽地一手揽住她的腰,把她贴近自己的怀中,低声反问:“私人问题?”
姜宜一手抱着文件袋,一手抵着他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衬衣,能感觉到上面有力的肌肉,她点头:“对,私人问题,所以你要不要回答我?”
不再是小白兔了,有了一丝攻击性。
沈鹰州暧昧不明:“私人问题,需要私下解答。”
面对老狐狸,姜宜自然也没有占到大便宜,但好在一夜辛苦的付出,第二天,就收到沈鹰州和几位投资人之间合作的相关产业的导图,虽然交错复杂,但姜宜看了一个上午,终于确定,沈鹰州通过这一层又一层复杂的投资关系,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他是赛普科技的股东。
也对,沈鹰州不可能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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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宜忙了一个上午,去找许月辉,把她负责的所有资料都交给他,结果才知道许月辉竟然破天荒的没来上班。
而莫清到了下午,才无精打采地出现,姜宜好奇地问:“昨晚我们离开后,你和他们去二场了?”
莫清淡淡看她一眼,:“没有,我和林一湘一起离开的。”。
想起昨晚,莫清有些烦躁,当时她和林一湘一起走,林一湘问她,“你不和蔺总他们去吗?”
她知道在同事的眼中,她很爱玩,而且玩得开,能和这些大佬们出去,是一个很好的结识机会,她必然会去。她当时没回答,反问林一湘:“你想去吗?”
林一湘最擅长也最热衷于去认识各种大佬,扩宽自己的人脉资源,但昨晚竟善解人意“你去我陪你去,你不去,我也不去。”
莫清看出她是想和自己单独聊聊,便说:“这些老男人有什么意思?咱俩年轻貌美,要吃也吃点好的吧。”
两人都没开车,便叫了一辆网约车去附近的酒吧,“吃点好的”是玩笑话,聊天才是正经事,所以去的是一家清吧。
环境清幽,音乐舒缓,适合闺蜜或者情侣间安静喝酒聊天。
莫清性格很大方,对林一湘虽看不上,但也不妨碍一起八卦,而且,显然,她猜出林一湘想和她说的是关于姜宜的事。
林一湘也不想拐弯抹角,落座之后,直接道:“我和姜宜以前都是庄老师的学生,你应该有听说。”
“是,刚知道的。”
“姜宜在学校时,就和沈总同居过,当时闹得挺大的,庄老师特别生气。”
莫清挑眉,喝了一口酒。这和姜宜和她说的不一样。
“然后呢?你们庄老师棒打鸳鸯?”
林一湘:“具体原因不明,但应该和庄老师有关系,加上沈总那时候也只是玩玩,他不缺女人。”
莫清看似很感兴趣:“这倒是,那后来呢?”
林一湘:“当时,他们分手后,姜宜入职了一家叫壹海财富的公司,这家公司你肯定知道,他们的老板和高层,至今还在里面。而姜宜,也进去过。”
最后一句,是林一湘今晚真实的目的。
莫清不信:“不可能,虽然行业没有明确规定不能录用有案底的员工,但我们这个行业,信誉为王,尤其明禾的用人标准严苛,如果有案底,不可能招聘她进来。”
莫清有些生气林一湘的胡编乱造,但她心里其实已有模糊的肯定的答案。
姜宜是迟聿招进来的,她或多或少也知道迟聿和沈鹰州的关系,况且以沈鹰州或者迟聿的能力,真要抹去姜宜过去的污点,让人无法查出,不是做不到。
一时间,莫清也不明白,迟聿到底出于什么原因,招聘姜宜进来。
而林一湘继续道:“赛普科技是今年明禾最大的一个项目,我也不希望这中间出现问题,被蒙在鼓里的,除了你,还有月辉总,你的话,月辉总会认真听。”
正说着月辉总,隔着两桌远的靠窗位置,忽听一个女生尖锐的声音:“你要这么忙,跟你的工作谈恋爱去吧,分手。”
女生转头就走,莫清看过去,被分手的男人,不是许月辉,还能是谁?
他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
莫清看着一脸郁色的许月辉,幸灾乐祸地想着,活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在莫清看来,他们这些金融男,都不配有女朋友,要么就是像许月辉这种,只知道埋头工作,六亲不认的;要么就是像沈鹰州那种,精明过头,又玩得花的。
对,还有迟聿那种,表面温柔,实际自私也自利,无情绝情的渣男。
谁嫁给他们这些男人,谁倒霉。
林一湘把该说的话说完了,剩下的事,交给莫清了。
莫清对林一湘透露的姜宜的消息,心下虽震惊,但也不想在林一湘面前表现出来,看了眼独自坐在那喝酒的许月辉,便对林一湘说:“你先回去,我和月辉总说两句再走。”
“好,明天见。”
莫清走向靠窗的那一处桌子,见许月辉一边喝酒,一边看手机上,对话框上,提示对方已将他拉黑,他好像也无所谓,屏幕一锁,扔到桌前。
桌前一个阴影笼罩下来,熟悉的香水味伴随着熟悉的讽刺声:“啧啧啧,月辉总,失恋了呀?”
就看到那张幸灾乐祸,毫无同情心的一张脸出现在对面。
“请你喝一杯?”许月辉也不在意,失恋就失恋,哪个成年人不失恋个几回?
莫清刚才已喝了两杯,这会儿看许月辉一脸郁色,幸灾乐祸的同时心情也好,便不客气地又点了一杯。
佯装关心,实则八卦地问:“什么情况啊?我们月辉总如此优秀,女孩也太不懂欣赏了。”
许月辉:“想阴阳怪气,滚一边喝去。”
莫清:“别别,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别伤心了,是那个女孩配不上你哈。”
正说着,刚才那个女孩不知何时又原路折返,恰好听到莫清胡说八道的话,瞬间炸了:“你谁啊?我配不上他,你配得上?”
“许月辉,你跟我说清楚,她是谁?难怪我说要分手,你一点不挽留,原来是脚踏两条船。”女孩怒斥着。
莫清急忙想躲开,她纯属胡说八道的,想安慰许月辉的,哪知道刚才坚决要分手的女孩会忽然折返,她可不想蹚任何浑水。
她正想转身走,就听许月辉站起来,对那个女孩说:“小欣,别闹了,她是我同事。”
许月辉说话难得温柔,让莫清听着都觉得感动,同事这么多年,没听他说话这样细声细气过。
结果,那个被叫小欣的女孩,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骂:“许月辉,你王八蛋,小欣到底是谁?我不叫小欣,我叫小恩,我说过一百遍,我叫小恩,交往三个月,你连我名字都不记得,你去死吧。”
许月辉心里一顿,确实把人名字记错了,但小欣,小恩...也没差太多。
莫清看着女孩决然离去,再看许月辉,就离谱,太离谱了:“你不打光棍,谁打光棍,别去祸害别的姑娘了。”
许月辉摇头:“你们女人都难缠,老子以后再也不谈恋爱了。”
莫清:“靠,交往三个月了,你还把人名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都记错,你好意思说人难缠?这要是换成我,这瓶酒,我就直接砸你头上了。”
许月辉:“家里老太太催得急,相亲认识的,红娘说女孩乖巧懂事不粘人...。”
许月辉虽没时间陪人家,但是从红娘那认识,确定关系后,他就开通了亲密付,每个月三万的额度,弥补他缺失的陪伴。
莫清一时无话,她们这个行业,看似光鲜亮丽,年薪百万,但常年出差,加上常年高压力的工作环境,人的脾气没几个好的,真要结婚,另一半要承担很多。
两人面对面坐着,谁也不说话,闷声喝酒。
莫清想到自己和迟聿的关系,不明不白地开始,莫名其妙地结束,她以为自己够清醒,够玩得起,但是她越了界,投入了感情,被断崖式的失联,心里怎么能不难受?
越难受,喝得越多。
许月辉也懒得理她,他也有颇多烦心事,这姑娘跟他闹掰了,他又要找红娘重新介绍一个,又要从头开始记住一个女孩的名字,开始约会,然后带回家给他母亲看,之前的时间全浪费了。
他母亲的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一生唯一的希望,就是他能娶妻生子,但他出生普通,只能努力拼搏,坐到现在的位置,三十多岁,人生大事也就耽误了。
最后两人在清吧,都喝得醉熏熏的,许月辉叫了代驾,莫清坐他的车,原本是要送她回家的,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一起回了他家。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莫清临近中午,在他的床上醒来,他还睡着。
莫清大脑轰地一下炸了,他吗的,许月辉狗东西,不是人,趁人之危。
许月辉蒙着被子睡得迷迷糊糊的,都听到她骂得有多脏了,含糊道:“老子没有那么饥不择食。”
莫清醉得到他家就撒酒疯,不仅吐了,还抱着他狂骂男人,不知道哪个男人那么倒霉。
许月辉也喝得头痛欲裂,但他有洁癖,收拾到半夜才回自己房间睡,结果,莫清又缠上来,一边骂,一边挂在他身上不走。
许月辉没见过这样的,更对一个醉鬼没兴趣,不得以,只能任由她缠着一起睡。
莫清抱着被子将信将疑,对许月辉说的话,表示怀疑:“你别敢做不敢当。”
许月辉:“赶紧滚吧,不滚我现在真。”
刚醒,作为男人,难免有身体的反应。
莫清看他这死样,想必真是柳下惠,相信他的话,准备快速离开他家。
然而,门一开,客厅里就看到了许月辉的母亲,他母亲热情道:“你是小恩?”
莫清头皮发麻:“阿姨,我先走了。”逃一样离开了许月辉家,留他自己收拾烂摊子吧。
所以,在明禾,姜宜看到一脸疲倦的莫清大中午才来上班,而许月辉破天荒没来上班,现在可是赛普科技上市的重要阶段,许月辉最忙的时候,就很不正常。
莫清看到姜宜,想起林一湘说的那些话,知道姜宜的隐瞒,心里有些不舒服,觉得姜宜没有和她交心。
但是,当然,这个行业里,大家互相防备也是正常,谁也不敢轻易交心,否则被怎么卖的都不知道。
但是她不得不提醒姜宜:“赛普科技对我们整个部门都很重要,不能有差错,你知道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没有把自己的过往和盘托出,是迫不得已,相信莫清能理解,所以只解释道:“赛普科技有你和月辉总,还有沈总主导,我只是初级分析员,我的名字也不会出现在最后的招股说明书里,不会有影响的。如果有影响,沈总不会让我做这个项目。”
莫清:“那就好,月辉总那,我暂时不跟他说,否则以他的狗脾气,知道了,肯定第一时间让你滚,有沈总在也没用,不是你滚就是他滚。”
姜宜:“我知道,我会找个时间和月辉总说。”
姜宜说完,看到他紧闭的办公室,有些担忧:“他今天竟然没来上班,会不会是生病了?”
莫清有片刻的心虚,“他铁打的,怎么会生病,不用管他。”
许月辉正被从老家赶来关心他人生大事的老母亲堵在客厅里盘问,“刚才那个是小恩?”
“都睡一起了,要对人负责啊。”
许月辉头皮一阵发麻,又不好解释对方是谁,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因为越解释,老母亲的问题就会越多,所以含含糊糊点头,“你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
快速洗漱,逃离家里。
去明禾的路上,心里把莫清这个害人精骂了一路,添乱。
但他无暇多想昨晚的事,因为车刚停进地库,沈鹰州的电话就来了,声音严肃:“到我办公室来。”
他心里一紧,沈鹰州轻易不找他,找他准没好事,所以停好车,快速去顶层沈鹰州的办公室。
让他没想到的是,迟聿竟然也在沈鹰州的办公室,两人似乎聊了好一会儿,脸色都不好。
迟聿到内地来,竟然没有知会他。
沈鹰州看到他来,便直接问:“明芯电子怎么回事?”
许月辉忽然被问,脑子里快速闪过这家公司的情况:“明芯电子是围绕着北斗系统做抗干扰天线和射频的,两年前,由我们明禾做保荐机构上市的,我是项目的负责人。”
许月辉简单地介绍,没有提及这个项目是迟聿谈回来的。
“明芯电子出什么问题了吗?”
许月辉暗骂喝酒误事,错过重要信息,见这两位的神色,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
果然,迟聿开口:“明芯电子在这次监管部门的抽查中,查出当年上市时,存在财务造假以及技术专利是虚假宣传等问题,所以监管部门现在追责,追到了我们明禾,勒令明禾停下手中所有的项目,先进行整改。”
被监管部门开罚单,勒令整改,带来不可估量的负面影响,尤其要停止目前进行中的上市项目的申报,这赛普科技马上要申报的关口,爆出这样的事,不得不让人怀疑,是有人故意为之。
许月辉的脑子快速地运转着,沈鹰州和迟聿的关系,表面和谐,暗地里怎么斗,谁也不可知。
这次赛普科技是沈鹰州接管明禾之后,第一个项目,也是今年整个远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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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月辉还没法下定论,所以装糊涂,气愤道:“是赛普科技的竞争对手举报的我们吗?为了阻碍赛普科技上市?”
沈鹰州忽而厉声道:“苍蝇不盯无缝的蛋,如果明禾没有问题,何惧任何人的举报?明芯电子是迟总和你承揽的项目,你们想法解决。”
沈鹰州不给迟聿和许月辉任何托辞的机会。
迟聿在香港,他手中近期没有项目,所以明禾哪怕停业整改半年、一年也与他无关,他态度平和:“财务适当的美化,行业报告写得高大上一些,是以前所有投行的常规操作,只是这次运气不佳,我们被查到而已,沈总不必太过担心。”
他说风凉话。
许月辉却要认真对待,明禾对于沈鹰州或者迟聿,不过是他们一时的战场,但对于他来说,明禾是他的心血,赛普科技更是关系他的奖金,所以他说:“我今晚找监管部门的哥们吃饭聊一聊,这事肯定得解决。”
他说完,看向沈鹰州和迟聿,顿时明白,沈鹰州特意把他和迟聿都叫来,是让他站队。
他以前是迟聿的人,而沈鹰州排除异己的性格,绝不允许他再支持迟聿。
职场规则人,许月辉不想站队也不得不站,人在名利场,很难独善其身,除非他从明禾离职。
他可不是什么内耗的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先不论站队不站队,迟聿这事儿办得很他妈的孙子,他整个部门都指着赛普科技拿高额奖金呢。
这个上市项目要飞了,他能想象到,莫清那个女人会怎么指着他的鼻子骂。
明禾被监管部门发罚单,勒令整改的事,被沈鹰州按了下来,所以外部还没有得到消息,风平浪静。
不用许月辉找他监管部门的哥们,沈鹰州先带着他去应酬,许月辉有些讶异,沈鹰州带他见的竟然是最高层,业内都尊称他为惠老。
他无法想象,沈鹰州在行业里耕耘的关系网有多深,而且看这高层对沈鹰州的态度,既有长辈对晚辈的关爱,又有对后生可畏的敬畏。
惠老:“这点小事,你给我打个电话就好,何必跑一趟。”
沈鹰州:“有阵子没见惠叔,想念您的教诲。”
这是客气话,沈鹰州特意安排这个应酬,所谓的听“教诲”才是重点。
以沈鹰州今时今日的身价和地位,明禾投行的这点业务,他根本不看在眼中,他来明禾的目的,至今不明。
惠老正色道:“既然你找我,我便给你透露一点消息,你们最近也尽快整改,这个行业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放任让你们胡作非为,以后监管会越来越严,不仅要追溯之前已经上市的公司,有问题要追责,要罚款之外,不合规的直接勒令退市,还有对后面申报的企业会加强审核的力度。具体的条规,部里正在研究,不用两年,会正式颁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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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搞,所有券商投行都得人心慌慌,以前给企业做上市,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合规,用了一些手段,谁也经不起查。
如果真的往回查,是否还要他们这些员工把之前得到的佣金还回去?
简直不敢想。
惠老:“鹰州,我只单独跟你俩说,现在还在研究阶段,最慢两年会有新规出来,你们这两年好好整改。”
“行,谢谢惠叔。”
惠老:“听你母亲庄群说你跑到明禾,我还不信。这种小业务,不做也罢,浪费你精力。”
沈鹰州不置可否,只说:“这次明芯电子的事,还请惠叔周旋,赛普科技申报前夕,经不起折腾。”
惠老浅笑:“早年前让你做事留一些余地,把迟聿逼到绝境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事业做的太深太广,总有顾不到的地方,人家不定从哪里咬你一口,一不小心也致命。”
“惠叔,我心里有数。”
“我知道你有数,但做事太狠不留余地,该改得改,否则吃亏的是你。”
惠老这些年看了多少行业大佬的起起伏伏,有人登顶,有人入狱,英雄,枭雄,都是一差一念之间。
沈鹰州笑,敷衍着:“好,听您的。”
他今晚的目的达到了,监管部门会撤回对明禾的罚单和禁止令,他不愿意再谈工作,交给许月辉沟通,今天也是带他出来认识惠老的,许月辉在监管的哥们儿,职务不高,明禾真遇到事,恐怕连消息都不敢透露,所以才带他来惠老这混个脸熟。
许月辉听完他们的谈话,心里受了不少震荡,所谓行业机密,只是针对他们这些普通阶层,对于沈鹰州他们来说,并没有机密一说。
而迟聿和沈鹰州看来源原颇深。
不用许月辉多交流,惠老:“鹰州带来的人,我信得过,你以后有事直接找我。”
“好嘞。”不必他选择站队,沈鹰州已把他带进队里。
沈鹰州外出应酬,姜宜便打算在公司加会儿班,晚点再回家,去茶水间泡咖啡的时候,忽然看到迟聿,她同样有些诧异,没听说他回内地,因为迎面遇到,她热情招呼:“迟总,你好。”
迟聿温柔笑道:“正找你呢,下班了吗?一起吃饭。”
姜宜看了眼工位上坐着,还不知道迟聿来的莫清,礼貌道歉:“不好意思迟总,我今天可能不能外出吃饭了,工作太多,月辉总让我明早6点前提交资料。”
姜宜知道他和莫清的关系,她虽然感激他在她找不到工作时招她进明禾,但因为莫清,她私下对迟聿敬而远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迟聿笑笑:“我今早从香港飞过来,一直开会到现在,很饿。你工作再多,也要吃饭的,稍等一下。”
他说着,朝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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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清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回头就看到迟聿,以为是自己眼花,心跳得飞快,他们已经快三个月没有联系了,先前无论她怎么发信息,迟聿都不回。
迟聿邀请:“忙完了吗?一起去吃饭。”
莫清虽有些莫名其妙,但听到他的邀请,腿便不听脑子的使唤,已经先脑子一步站了起来:“忙完了,走。”
她只恨自己昨晚宿醉,今天只化了淡妆,脸有些水肿,没有以最佳的状态站在迟聿的面前。
但迟聿并没有在意,转身去外边等她。
等莫清看到迟聿等她的同时,也在等姜宜时,她的心便凉了半截。
姜宜识趣地推脱:“迟总,您和莫总监去吃饭吧,我就不去了。”
迟聿坚持:“人多热闹,一起去。”
莫清便上前挽着姜宜的胳膊:“一起去吧,免得某些人怕我吃了他。”
彼时,莫清还抱有幻想,以为迟聿是真心约她,他们很久没联系,叫上姜宜也无妨。
直到三人去了餐厅,从落座到点餐,再到上菜吃饭,莫清再眼瞎,也看出迟聿真心要请的是姜宜,而不是她,闹半天,她像一个笑话。
姜宜亦是如坐针毡,正想找个借口离开,莫清蹭地一下站起来了,指着迟聿道:“你出来。”
莫清一向敢爱敢恨,在今天之前,她其实联系过他很多次,但他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一气之下便把他拉黑了,所以刚才在公司,迟聿说请她吃饭时,她整颗心都热起来,甚至心里已经想好,他如果问她为什么把他拉黑了,她就撒个娇,落几滴眼泪博取他的怜惜,之后她会不计前嫌,和他重归于好。
谁知,一切都是个笑话。
此时,迟聿起身跟她一同出来,他脸上还是标志性的笑容,对她,像是对普通朋友,或者只是普通员工,并无任何波澜,问她:“莫总监,什么事?”
是真不把两人上过床的事放在心上,无所谓,你如果想继续,我有时间的话,可以陪你继续,不拒绝,也不负责。
嗯,迟聿明明什么都没说,但莫清看他那副样子,已说了千言万语。
她满腔怒火,却在这一刻,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只想再确定一件事,“手机给我。”
他便把手机随意递给她,甚至输入密码,解开了屏幕。
莫清便快速打开他的微信,翻了好一会儿聊天列表,才找到她的界面,最后一条信息,是她发的:我耗不起了,再见。
她拉黑了,但是他没有回复任何消息,因为如果回复的话,会显示被她拉黑了。
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联系她。
所以,他更不知道,她已经把他拉黑了有三个月,从上回他来内地之后,她就拉黑他了。
莫清不死心,在聊天列表里,一个个往上滑,才发现,他的鱼池里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还有两三个女的,虽然无暧昧聊天,但就像他对她的态度,他对别的女生也同样是这样的态度。
太一视同仁了。
这让莫清又伤心,又受到莫大的侮辱,但她要自尊,不再挽留,只是把手机扔给他:“渣男,你迟早会遭到报应。”
迟聿哦了一声,对报应不报应的,完全无所谓。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玩世不恭,对这世界满不在乎,是他对生活的态度。
转身而走的莫清又忽然回头,语不惊人死不休:“你喜欢姜宜?你在追她?”
迟聿不肯定也不否认,“她很不错不是吗?”
莫清大脑瞬间炸了:“你有病,你喜欢谁不好,你喜欢她?你是真喜欢她还是喜欢抢沈鹰州的人?”
迟聿不知是否被说中了心事,依然是那副无所谓的态度,“有挑战才有意思。”
莫清怒骂他犯贱,渣男,得不到的总是好的,别人的也是好的,骂完解气了,对他产生的所有情愫也被冲击干净,最后阴阳怪气:“那祝你成功。”
迟早要遭报应,以她对姜宜的了解,见了鬼的能喜欢他。
莫清头也不回往餐厅外走,走了几步,正准备折回去把姜宜带走,不能让她和迟聿单独在一起。
“莫总监。”姜宜早已经在餐厅外等她了。
两人会心一笑,莫清就知没看错姜宜,姜宜最拎得清。
迟聿最近频繁活跃于内地,内地的明禾本就有他的办公室,和沈鹰州同一层。
但谁也不知他在忙什么,他和沈鹰州一样,明禾只是他们对外的一个身份而已,另一个投资人的身份,具体在做什么,都是秘密。
明禾这几天的气氛异常紧张,因为惠老的提示,沈鹰州和许月辉都在加快赛普科技的上市进程。
前期该做的企业的背景调查,财务数据,市场调研,行业分析,风险控制等工作都做完,几百页的招股说明书,由莫清带着姜宜和宋应恒先编写好,逐字逐句地再阅览审核一遍,最后交给许月辉把关。
工作量巨大,像姜宜和宋应恒这样初级的分析员,外界看着高大上,好似年薪过百万,但是到这个阶段,其实每天的工作就是校对,排版,调整字体大小、颜色等等,很初级却又很重要,稍微不慎,就会出现大纰漏。
许月辉讲过,他以前底下就有员工,把企业的营业额七亿写成了七千万,结果直接被证监会给驳回了上市申请。
而宋应恒富家子弟,做事没耐心,最擅长的就是哄合作律所或者会计所的实习姑娘们卖力干活,还有毫不心疼花高价钱买行业的分析报告。
让他做这些细碎的活,等于要他的命。
而林一湘被踢出这个项目,加上这样琐碎的工作,她表面说帮忙,实际是不愿意碰的。
所以毫不意外,姜宜是整个项目组最底层的牛马,在许月辉催命鬼一样的电话和邮件轰炸中,姜宜连着一周,每天只睡四个小时,睁眼就是看PPT,连每天固定遛Rover的时间都没有,以至于沈鹰州看不下去,在一次会上,明目张胆把她那些琐碎的工作分了一部分给莫清还有林一湘。
莫清拒绝:“沈总,这些工作都是分析员该做的。”
说完,她看向许月辉,眼神暗示: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倒是拿出你平日威风凛凛的模样,别在恶势力面前低头,让人看不起。
许月辉只好清清嗓子:“最近时间紧迫,每个人的工作安排都很满,莫总监也是从姜宜这个阶段做过来的,姜宜需要历练,基本功做扎实了,以后才不会犯低级的错误。”
沈鹰州听完许月辉的话,挑眉看了眼莫清,一眼便知两人的关系不简单。
偏偏那个小犟种不识好歹,不知他在为她减轻工作量,听完许月辉的话,频频点头:“月辉总说得对,本就是我的工作,前辈们都是这么熬出来的。”
她才不信沈鹰州能有多为她考虑,他不过是马上又要出差,她最近每晚熬夜工作,不能满足他的一己之欲,加上遛Rover的工作落在他的头上,他为自己而已。
沈鹰州见她不和自己一个战线,不识好歹胳膊肘往外拐,便也懒得理她,但还是把一些需要去宏大打印的工作,分配给林一湘做,另外对许月辉说:“让HR从公司的实习库里找两个实习生过来帮忙。明禾不实行把人当畜生用,分配工作要讲究劳逸结合。”
许月辉满口答应,实习生的工资,从姜宜的奖金里扣。
赛普科技因为这两年有沈鹰州提前做规划管理和上市辅导,企业各方面都很规范,所以整个项目相对很顺利,招股说明书也很快就做好,之后需要明禾相关质控部门层层审核。
这些部门的审核人员一个比一个难搞,连许月辉都对他们退避三舍,所以他喊姜宜:“你去催他们签字,今天必须让他们审核完签字。”
姜宜:“为什么我去?质控部门的领导不认识我。”
许月辉一脸你自己体会的表情。
姜宜秒懂,她当然没有这个份量,但是某些人有,当她主动出现在沈鹰州的办公室时,沈鹰州正在开电话会议,示意姜宜先坐。
这一坐,就坐了将近一个小时,他看似在开电话会议,但是双眼却始终看着对面坐着的姜宜,意味不明,那眼眸有似水的温柔,又有猎人对猎物的侵略,直白的,看得姜宜脸红心跳,不敢和他对视。
姜宜想先离开,但是办公室的门还是像上回那样落了锁,他故意的,就喜欢这么什么也不做,安静地盯着她看,看她脸红,看她慌张,还是最初小白兔的模样。
这次不同上回,当最后姜宜扛不住挪了挪身,想避开他的视线,他三作两步过来,把她抱起放在办公桌上,电话会议还在继续,
她气急败坏,“沈...”
想骂出口,但是声音被他的唇堵着,整个人都被他居高临下圈在怀里。
他现在无法和她单独相处一个空间,办公室里,家里,单独一个空间,身体自然的不受控。
他还要惩罚她的不听话。
姜宜紧抓着他胸前的衬衣,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电话会议到最后,忽然传来两个熟悉的声音,一个是他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助手南力,还有一个竟然是韩旭。
韩旭敏锐地问:“沈总?在听吗?”
沈鹰州只稍稍松开她的唇,在她的唇瓣边上,声音暗哑:“在听,你们继续。”
电话会议继续,他也再次含住她的唇继续。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完全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大动作,一点窸窣声,电话会议那边听得清楚,哪怕她的吞咽声,都似被放大了似的,只能任由沈鹰州“侵略”。
韩旭清清嗓子:“既然沈总忙,改天再谈。最后我再次提醒沈总,凡走过必留痕迹,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姜宜在沈鹰州的怀中一僵,沈鹰州这才真正松开她,对着韩旭道:“我积极配合调查,南力也随时为你效力。但只怕韩警官查错方向,浪费时间。”
韩旭:“我对沈总和迟总,一视同仁。”
“韩警官过河拆桥的风格多年不变。”
韩旭因为前两年在创展集团的案子上立了大功,现如今,他对小的经济案不感兴趣,职业敏锐性让他盯着沈鹰州和迟聿不放,这两人,他绝不相信他们是清白无辜的,他等着把他俩一网打尽,轰动业内,再立一个大功。
他和沈鹰州亦敌亦友,沈鹰州要他对付迟聿,他需要靠沈鹰州提供线索,至少在对付迟聿这件事上,两人的目标一致。
“我欣赏韩警官的执着,有任何需要协助的地方,南力会全力配合你。”
“沈总慷慨。”
韩旭挂了电话,南力那边也匆忙挂了。
姜宜想从办公桌上下来,却被沈鹰州控制着,他的呼吸已炙热,掌着她腰的掌心也透着热气,隔着薄薄的布料烫着姜宜的腰。
最近姜宜埋头工作,每天休息的时间太少,沈鹰州只敢偶尔碰她一回,有等于无,素了一段时间,她这会儿自动送上门来,身体的反应最诚实。
姜宜满脑子都是工作的事,在沈鹰州把她从办公桌上抱起,她的双腿不由挂在他腰侧时,她手忙脚乱要下来:“沈鹰州,你变态。放我下来。”
声音慌乱中带着一丝娇嗔。
“不放。”沈鹰州拒绝。他抱着她,一手固定着她的腰,一手拖着她的臀,几乎是严丝合缝紧贴在一起。
他的呼吸瞬间变热变快。
楼下的许月辉催命鬼一般,打了两个电话给姜宜,马上就要下班了,流程还卡在质控部门。
许月辉脾气不好,和这些部门,除了和郭保代关系不错,别的部门领导被他得罪了一遍,这些后台部门的,虽然最终也要老老实实办事,但中间的过程卡一卡,故意给你挑点毛病,让你回去重改,也是正常操作。
许月辉一向遵从着,你挑出来的问题是对的,我马上改,如果是故意为难,鸡蛋里挑骨头,他就会火冒三丈,跟人一站到底。
这会儿部门里有姜宜,他要是不好好利用,他就不姓许了。
打给姜宜第一个电话,被沈鹰州毫不留情按了。
打第二个电话,姜宜抢先接通,沈鹰州只好耐着心,一动不动等着她接电话。
那滋味不好受。
偏偏姜宜一接通,许月辉的吼声就传来:“姜宜,你跑外太空去了?这都多久了,流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程卡着一动不动,沈总呢?”
姜宜下意识紧张,人也紧绷起来。
沈鹰州
姜宜只觉得他的手瞬间收紧,腰快要被他掐断,又酸又疼,她强忍着,声音只差一点没发抖:“已经和沈总说了,应该快了。”
许月辉莫名其妙挂了电话,暗骂姜宜没用,同事这么久,有那么怕他吗?声音一大,就紧张,没出息,要有莫清那女人一半的厉害,又有沈鹰州这层关系,在明禾还不是横着走?
姜宜真学不了半点莫清的厉害,连沈鹰州都骂她没出息,他还没怎么用力,就一副要哭了的模样。
姜宜:“你先让质控和合规部门把流程走了。”
沈鹰州真怕她哭出来扫兴,不得已,拿起内线电话,给质控部门还有合规部门的负责人分别打电话。
这些部门接到沈鹰州的电话,都急忙点头:“沈总放心,今晚我们全部门加班,也会把所有流程走完。”
他们是习惯性的压一下许月辉,但沈鹰州亲自打来电话催,都知道赛普科技是他的客户,全行业也都在盯着这个IPO项目,他们并不敢真的拖延。
沈鹰州说完,挂点内线电话,把姜宜转身,捏着她的脸:“现在可以安心了?”
姜宜自知抗争不了,只能说:“你快点。”
“快不了。”
这一闹就到了晚上,直到整个明禾大厦的灯陆续亮起又陆续熄灭,两人一前一后从他的办公室出来,沈鹰州修长的影子和姜宜的影子在走廊上重叠着,姜宜快,沈鹰州也快,姜宜慢,沈鹰州也慢,保证两个影子一直是重叠的,和刚才在办公室里的画面重合,让姜宜恼羞成怒,沈鹰州却莫名地笑。
难得幼稚,却又乐此不疲。
“你快一点,Rover等我们回去带他出去玩。”
狗修炼成精,姜宜看百河湾的客厅监控视频,Rover到固定的时间就咬着狗绳,趴在门口,望眼欲穿等他们回家似的。
人不如狗,姜宜急着回家带Rover,沈鹰州当司机负责送。
姜宜想起傍晚时的那通电话会议,便问:“你和韩警官什么关系?还有迟聿又和你们什么关系?”
姜宜心里一直有一个无底的深渊,但她自知能力有限,暂时没有去寻找的真相。
她在壹海财富时,只是个底层,不管她的业绩有多高,她严格按公司的要求进行销售产品,和她同级别的同事都没事,唯独她进去了,姜文鸿给她请的律师,经过一番调查和辩护之后,对姜文鸿叹息,他也无能为力,姜宜的案子,不是普通的案子。
姜宜一直想不明白,她能想到的自己当年得罪的只有庄群或者沈鹰州。
她心里的这个深渊一直凝望着她,她需要真相,只是她知道,在自己羽翼未满时,谎言,陷阱,圈套,会再次把她淹没,所以她执意再进入肮脏的行业,等有足够的能力再去查明真相。
傍晚时,听到他们的电话会议内容,姜宜的心中已有疑惑,只是等到现在,看沈鹰州的心情很好,她才试着开口问。
而刚才一脸愉悦的沈鹰州,在听到姜宜的问题时,眼里一闪而过一丝阴戾。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但那丝戾气很快消失,姜宜几乎捕捉不到,只听他说:“他们不是好人,以后理他们远一些。”
姜宜:“说得你像好人似的。”
姜宜现在越来越明白,这个世界,纯粹的坏人并不多,大家各自的立场不同,维护各自的利益,做出不同的选择罢了。
她评判好坏的标准,只要不是建立在伤害他人的基础上即可。
但显然,沈鹰州不是好人,他曾掀起的金融震荡,无形中害了多少普通的投资客。
沈鹰州不置可否,外界关于他的一切评价,好人也好,坏人也罢,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人。
而对于姜宜来说,沈鹰州是好人还是坏人,也与她无关,他们的关系不会长久,她履行一年期的义务,时间到了,各奔东西,各自安好。
表面再配合他,任他为所欲为,不过都是因为生存,因为一份工作罢了,她内心的冷漠不时露在脸上,如刚才在办公室,在最亲密,最无法自控时,身体颤抖,眼里却没有多少温度。
所以每每到这个时候,沈鹰州总是粗蛮地用手挡着她的双眸,让她看起来像是全情投入的。
掩耳盗铃不过如此。
两人回到百河湾,出了电梯,就听到Rover在房内兴奋地叫了,隔音再好,也挡不住他的声音。
一开门,它咬着绳子飞奔过来在姜宜的脚底转,迫不及待要出门。沈鹰州恰好接了一个工作电话,姜宜便先带着Rover下楼活动。
却不想在楼下竟然会遇到迟聿。
“姜宜?”迟聿似乎惊讶于在百河湾见到她。
“迟总?”
“我是这的业主。”迟聿先解释,他在百河湾有房产,但是平时来内地出差一天两天,基本住酒店,这次待的时间长,所以住到百河湾。
他斯文似温柔,如月光清辉,然而姜宜对她有所防备,不信他是凑巧和沈鹰州同一个小区。
被拉住狗绳在前边走的Rover忽然回头朝迟聿吠,一边吠,一边张牙舞爪朝迟聿扑过去,寂静高端的小区里,它的声音尖锐而突兀。
Rvoer属于大型犬,平日里除了对姜宜撒娇卖萌之外,和它主人一样,冷着脸,一脸的凶相,这会儿龇牙咧嘴地扑向迟聿,更是吓人,姜宜拽着绳子急吼:“Rover,安静。”
但说时迟那时快,迟聿伸手挡Rover的攻击,姜宜又拽着狗绳,Rover的爪子便堪堪从迟聿的手臂划过,他白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红色血迹,即便是在月光下,也有些触目惊心,红色血珠瞬间一颗颗冒了出来。
不管对迟聿如何防备,此刻的姜宜也瞬间愧疚,并且怕他指责Rover,急忙上前,主动道歉:“对不起,对不起,Rover平时很乖,不咬人的。”
迟聿任手中的血珠往外冒,像抱怨,但语气更像调侃: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每个养狗的主人都这么说。”
他原想骂狗随主人,但这话有歧义,他不是指姜宜,所以咽了回去:“有点疼。”
姜宜看着也疼:“去医院处理吧。”
沈鹰州的电话是明禾的合规部打来的,他们加班加点审核,材料上有两处赛普科技的风险提示,他们觉得不够详尽,按常规,他们直接驳回让许月辉继续修改了,但既然沈鹰州亲自打过电话,他们便趁此也邀功,给沈鹰州打电话。
所以沈鹰州便耽误了一些时间才下楼。
在小区没见到人,便打视频:“人呢?”
姜宜:“迟总被Rover挠破了手臂,我陪他去医院处理还有打针。”
Rover被戴上嘴套,栓着狗绳,在后座委屈巴巴看着姜宜。
沈鹰州微眯着眼看他们车内的场景,“回来给它奖励一支火腿。”
丝毫没有因为rover挠了迟聿有任何愧疚。
迟聿忽然探过脸在到镜头前:“原来是沈总的狗?我说狗随主人,四处乱咬。”
姜宜一听不高兴了,他可以骂沈鹰州,但不能骂Rover,所以反驳道:“德牧是世界公认的智商超群的狗狗,如果不是感受到危险,它不会胡乱攻击人。”
沈鹰州笑:“迟总连一条狗都防不住,这疫苗打不打不重要。”
迟聿:“当然重要,毕竟是沈总的狗,我怕有狂犬病。”
连Rover都听出他在骂自己了,又挣扎着想上前咬他,被姜宜拦住。
到了医院,处理伤口,打疫苗,姜宜忙前忙后,因为迟聿的伤口流血比较深,所以要在伤口的部位再注射免疫球蛋白,很痛,迟聿大约是晕针,竟有一丝弱不禁风的脆弱来,紧抓着姜宜的胳膊,转头不看。
姜宜的胳膊被他抓得生疼,回头就看到沈鹰州大步进来,眼眸里带着窗外一片黑暗,姜宜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迟聿抓得更紧。
好在沈鹰州靠近的刹那,护士也注射完,迟聿适时松手,姜宜便被沈鹰州拽回自己的身边,“收起你的同情心。”
姜宜
她只是因为Rover挠了人,她负责而已,不管对方是谁。
沈鹰州抛下一句所有费用他出之后,就拽着姜宜往外走,一眼没看迟聿。
栓在车旁的Rover看到主人,邀功似的摇尾巴。
沈鹰州看了眼姜宜,没好气道:“傻狗比你聪明,要你亲自陪他过来?”
姜宜:“好好好,你有理。”
沈鹰州把Rover和她都塞进车里,俯身看她:“不服气?他上演苦肉计,你跟着演?”
“那麻烦沈总先看好自己的狗。”
沈鹰州每次都被她气笑,简直无话可说。
姜宜自己也笑了,今天狗咬迟聿,真怨不着沈鹰州,是她遛的狗。
“不过迟总为什么住在百河湾?”姜宜奇怪地问。
沈鹰州没有回答,迟聿最近长驻内地,但每天规律生活和工作,谁也猜不透他想做什么。
对于迟聿来说,内地比香港危险,韩旭在对他穷追不舍,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沈鹰州很清楚,韩旭应该也承诺了迟聿,两人亦是合作的关系。韩旭两边都想占到好处,也得看看他有无这个能力。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赛普科技的材料,质控和合规部门审查完之后,流程到沈鹰州这,他也快速看了一遍,确定无误批复通过。
因为赛普科技是去香港上市,所以先要在内地通过证监会的审核得到批文之后,再交由香港的证监会审核。
这些工作由许月辉全权负责,内地的证监会有沈鹰州打过招呼,所以开了绿色通道,一个星期就上会审核,返回了修改意见,前后不到一个月,就得到了上市通过的批文。
之后再交给香港的证监会和联交所审核,周期比在内地要翻一倍,好在明禾在香港有分部,许月辉即便不用倚靠迟聿,他对香港的各项规定也很清楚,加上赛普科技是第一家赴港上市的无人驾驶芯片的企业,深受重视,也是一路开路灯,不用排队,优先审核。
这个项目,后期的股票定价,路演,发行销售等工作,都是沈鹰州和赛普的高层去完成,所以骆珈近期比之前更加频繁地出现在明禾沈鹰州的办公室。
姜宜和莫清等人,做完一个项目,可以短暂地休息一段时间。而林一湘,当初名义上是许月辉挖她过来的,目的是为了赛普科技,既然这个项目已近尾声,而且明禾也没有她的一席之地,大家都默认她应该会主动提离职,但是她从始至终表现得很淡定,无惧任何的目光,每天准点打开上下班,并没有要离职的意思。
而沈鹰州也似忘了她的存在,没有辞退的意向,就这样,像个透明人一般,继续在明禾工作着。
莫清私下和姜宜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先前找我说过你的事,我没有按照她的想法告诉许月辉,她接下来,肯定还有后招。”
姜宜也明白,她前两天还旁敲侧击过沈鹰州,明禾是否有留下林一湘的必要。
林一湘是为他而来的,背后是庄群给她托底,所以许月辉不动她,由沈鹰州出面劝退最合适不过。
但沈鹰州还是之前那句话,“留着她有用。”
姜宜看他就是有私心,或者顾全他母亲庄群的面子维护着林一湘,所以讽刺道:“有什么用呢?留着她当个炸弹,随时威胁我?”
姜宜也要维护自己的利益,林一湘表现得越平静,背后不定在想什么阴谋,让人防不胜防。
她的过去,依然是一枚炸弹,稍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沈鹰州:“姜宜,你的过去清清白白,不会有任何问题。”
“什么意思?”姜宜看他,但很快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答案,那一年的经历,已被他抹平抹干净,换言之,林一湘真想拿过去的事害她,没有任何证据,空口无凭。
姜宜一直以来,站在悬崖边上的不安,稍稍得到一些抚慰。
转眼,赛普科技的上市申报已通过,核准上市,之后,沈鹰州变得更忙,因为发行股票,定价,路演,宣传,销售这些都是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关重要的工作,明禾投资银行是独立的投行,所以最终股票的承销由沈鹰州决定给中太证劵销售。
而赛普科技由珞珈带领整个管理团队配合沈鹰州去几大金融城市做路演,向市场宣传赛普科技。
这一环节至关重要,多处路演的演讲,向市场展示赛普科技的业绩以及未来的发展潜力等等,都由珞珈完成。
姜宜在百河湾的客厅坐着,连着看了几场这些路演的现场直播,不由被珞珈吸引。
抛开感情上的纠葛,珞珈作为女性,努力自律,干练强势中又不乏女性的柔美,作为一家上市企业的负责人,在这样的路演中,思维敏捷,极其专业地全方位展示了赛普科技的无限可能。
她闪闪发光,在放在鲜花的演讲台上熠熠生辉。
直播的视频底下,坐着一众高管还有各行业的投资人,以及沈鹰州。
虽然沈鹰州面无表情,但每一场的路演演讲,他其实都在全神贯注地听着,和别的男性一样,对骆珈必然也有欣赏的。
如果没有欣赏,他绝不会在珞珈籍籍无名时投资赛普科技,更不会允许骆珈随时出现在他的面前,和他同进同出。
沈鹰州对赛普科技有更庞大的计划,一旦上市,筹措到足够的资金,他计划把另外两家做无人驾驶芯片的,也打算赴港上市的企业投资了,然后并购重组,使赛普科技成为整个行业垄断的企业。
他野心勃勃,所以这次路演格外重要,只有吸收到足够多的人,股票的价格才能定高价,估值600亿,甚至可以发行卖到2000亿以上,有利于赛普未来的整体布局。
当然,这是他和珞珈以及投资人之间的规划布局,在路演中,当然只字不敢提。只是从骆珈的演讲之中,可窥探一二,别说市场上的投资客了,连姜宜真正参与这个项目的,听着珞珈的演讲都有些热血沸腾。
沈鹰州和骆珈连着出差了两周。
随着赛普科技上市的顺利进展,姜宜和沈鹰州一年期的关系也即将要到期,沈鹰州从不提这件事,姜宜却在盘算着,如何离开百河湾,之后在明禾,该如何和沈鹰州相处。
在百河湾,她唯一舍不得的就是Rover,不知以后沈鹰州是否能同意她偶尔来看看Rover。
在这期间,姜宜趁着休假回了一趟之城看姜文鸿,自从上回出差回来到现在,将近半年,这半年她一直埋首于赛普科技的工作,加上旁边总有沈鹰州的存在,所以和姜文鸿的通话总是匆匆讲几句就挂了。这次回来,打算陪他几天。
原想给她爸一个惊喜,不料自己被惊吓到,推门而进时,竟看到老同学吴羡正和她爸在餐厅吃饭,跟一家人似的谈笑风生。
那两个男人也看向门口的姜宜,举着的酒杯同时放下,吴羡惊喜道:“你怎么回来了?”
而真正该惊喜的姜文鸿却是心虚地把酒杯放在一边,不敢和姜宜对视。
姜宜不知吴羡是什么情况,上回在高铁站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她语气冷硬:“你怎么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心虚的姜文鸿不忘替吴羡说话:“是我请小吴过来吃饭的,你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姜宜:“提前说了,我怎么知道你偷偷喝酒?忘了体检时,医生怎么说的了?”
吴羡也替姜文鸿道:“姜叔没喝酒,这是白开水,兑了几滴白酒进去调味的,不碍事。”
姜文鸿可怜地把那杯“酒”递给姜宜:“你闻闻,没骗你。”
姜宜闻了一下,确实不是酒,“那你刚才心虚什么?”
别想瞒过她的眼睛。
姜文鸿被一问,更显心虚,顾左右而言他:“没心虚,我心虚什么?你吃饭了吗?去洗手,我给你拿碗筷,今天的菜,是小吴炒的。”
一向拎得清的姜文鸿,左一个小吴,右一个小吴,比她这亲闺女都亲,姜宜便怀疑他被吴羡买通了,看向吴羡的态度便不太好。
高铁站表白时,她拒绝得明明白白,没想到吴羡竟然还不死心,从姜文鸿这着手,她看吴羡的神色不好。
吴羡只能尴笑,解释不了半点。
姜文鸿去给她碗筷,她瞪了吴羡一眼之后,随姜文鸿进厨房,不由念叨道:“爸,你以后少和吴羡来往。”
“我和小吴的事,你别管我。到是你啊,怎么突然回来了。”
“工作忙完一阵子,回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可看的。”
姜文鸿打开橱柜,准备给她拿碗筷,但是拿碗筷的手忽然抖了一下,他佯装一切正常,却被眼尖的姜宜发现异常,他的手使不上力气。
姜宜的心一紧,“爸,你手怎么了?”
姜文鸿:“没事,前两天上山扭了一下。”
姜宜半点不信,她不用说话,看着姜文鸿,姜文鸿的声音便渐渐地低下去,最后在姜宜逼视的目光之中,他才说了实话:“前阵子,和你陈叔叔去巡山,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肩膀摔碎了。”
姜宜心一抽,眼眶红了,又心疼又生气:“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
姜文鸿:“就你来出差离开的那周,你那阵子忙,再说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跟你说。”
姜宜气的不行:“什么叫没什么大事,你的身体就是最大的事,手到现在还用不上力?我带你去远东的医院再看看。”
姜文鸿:“已经在慢慢康复了,不用去,小吴给我请了外面的医生来会诊和康复,再养两个月就好了。”
这次吴羡帮了大忙了。
姜文鸿当时肩膀受伤,被单位的人抬到医院急诊,之城小地方,急诊不如大城市那么正规,全科医生里,对骨头的伤势,也只能做个简单的镇痛处理,要约骨科的医生。
当时骨科医生已经下班,姜文鸿疼的冷汗直冒,而吴羡那天正巧肠胃炎也在急诊,看到姜文鸿这样,忍着自己的不适,帮他联系了骨科医生,很快就安排了手术。
姜文鸿知道姜宜忙工作,不想打扰她,而姜文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真也自告奋勇来医院照顾他,虽是亲兄妹,但是毕竟是男人、女人,诸多不便。吴羡替他请了男护工,每天早晚来医院探望,出院后,又忙前忙后带他做康复。
姜文鸿过意不去,并且心里防备吴羡,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知道吴羡的目的是姜宜,姜文鸿便故意当着吴羡的面给姜宜打电话,只字不提自己摔伤的事,并且也禁止吴羡提起。
吴羡一点不在意,“姜叔,我照顾你不是为了姜宜,她很明确拒绝过我,我也不异想天开了。”
这话违心不违心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姜文鸿不想亏欠他,请护工,做康复的钱都如数还给他,吴羡收了,但之后,依然是不求回报,每天晚上到了饭点就来陪他,久而久之,便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
姜宜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对吴羡感激之中又些许的愧疚,独生子女在外打拼,最怕的就是父母的健康和安全问题,这次吴羡替她托底的感觉。
面对姜宜的感谢,吴羡也是无所谓的态度,强调:“你是我同学,办过我的忙,在急诊看到受伤的姜叔,是我们的缘分,也只是举手之劳,你不用放在心上。”
正说着话,姑姑姜文真也来了,看到姜宜很兴奋,又把吴羡夸了一通。
姜文真现如今很是春风得意,口袋里有点小钱,而杜子瑞有了正式编制,工作稳定,上门介绍对象的人络绎不绝,近期正在交往一位高中老师,女孩知书达礼,门当户对,一家人很是满意。自己的家世顺利了,便开始操心起姜宜的人生大事。
这会儿看到客厅里站着的姜宜和吴羡,真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她看了眼姜文鸿,姜文鸿以前最烦姜文真瞎搞,但这次,竟然鼓励姜文真大胆地,放开了说。
经过这几个月和吴羡的相处,人心都是肉长的,吴羡的表现深得姜文鸿的心,甚至已把他当半个儿子看,如果真能和姜宜在一起,再好不过,所以让姜文真适当地添一把柴,未尝不可。
姜宜岂会看不出姜文鸿打的如意算盘,在姜文真要开口时,她先发制人:“表哥的婚事,这回不会黄了吧?”
互相伤害,谁不会呢?
话一出口,姜文真的脸色顿变:“姜宜啊姜宜,你是真不会说话,这种性格出去是要吃大亏的。”
“我这不是关心表哥吗,他也老大不小了,这次要再不成,在之城,属于大龄剩男了吧?”
姜文真气得脸都绿了,被成功转移了关注点,开始大夸特夸杜子瑞的女朋友是如何孝顺懂事等等。
就在姜宜满意姜文真不再想撮合她和吴羡时,姜文真的话锋一转,说道:“对了,你表哥今天跟我说,让我买那什么赛普科技的股票,说是你在的单位做的上市,百分百靠谱。是真的吗?”
姜宜认真严肃道:“是我们单位作为保荐机构,但详情我不能做任何透露,你想买,去看看他们对外公布的招股说明书,还有他们老板的路演...。”
说完又后悔了,看什么路演演讲?
视频里,沈鹰州没少镜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文真看似悍妇,但同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最是精明,听姜宜虽然严肃认真地回答,但并没有反对她买赛普科技的股票,马上心里有数,准备晚上回家听听姜宜说的路演视频。她经过以前投资的失败,现在买股票可是认真研究,不盲目追随的。
姜文真成功被姜宜带跑偏,吴羡也懂进退,“姜叔,姜宜,我先回去。”
姜文鸿也没挽留,但让姜宜送送吴羡。
于情于理,姜宜都该送,她爸受伤无形之中欠了吴羡一个人情债。
两人一起下楼,吴羡问:“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
“我看新闻了,赛普科技要上市,市场的反应很好,你们做得非常好。”
“嗯。”
“姜宜,之前跟你说过的,我们厂想去创业板上市,如果可以,我想委托你来操作,你对我们厂的情况最了解。”
吴羡想把企业发展壮大,传统做灯具迟早要被市场淘汰,所以前几年就开始在研发灯具智能系统,物网联合,他的布局是,研发部门、销售部门设在远东这样的一线城市,生产工厂依然设置在之城,减少人工成本。
据姜宜了解,吴羡的公司,目前最大的优势,就是有稳定的销售渠道,主要销往东南亚和非洲等地区,但在国内,他想获得一席之地,尤其灯具智能家居这一块,并不容易。
吴羡:“原有的销售渠道能够保证我们厂的利润和正常运营,想往智能家居这一块走,需要靠融资得到资金才能进行。这是我想上市的真正原因。”
姜宜看过他公司的财报,是符合创业板上市的标准的,吴羡特别真诚,以至于姜宜也只能认真对待,一时忘了当初答应沈鹰州的,不再和吴羡有任何接触。
当然,她也有私心,想独立做一个项目,在职场总要成长,不可能一直靠别人给她项目做,吴羡的灯具厂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吴羡:“委托你们明禾做,加上有你在,我最放心。我们公司这一整年,根据你之前的提醒,已经把财务规范管理,还有家里那些沾亲带故的亲戚都退出股东,管理也规范,不再是之前家族企业似的小作坊。”
吴羡寥寥数语,但让亲戚退出股东,退出管理层,从家族企业转型,要了厂子和他半条命才成功。
姜宜也松口:“行,我这次回去,把你的企业好好研究一下,看怎么操作合适。”
只提工作,不提感情。
送走吴羡,她转身回家,在单元门口,被姑姑姜文真神秘兮兮地一把抓住。
姜文真一脸的八卦、担忧、兴奋,各种情绪。
“怎么了?”姜宜问。
姜文真把手机递到她面前:“这个男人...你那个有钱的前男友,他怎么在视频里?”
原来姜文真看了骆珈路演的视频。
姜宜回不回答不重要,因为姜文真已经找到答案:“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是你现在的老板?你们现在什么关系?姜宜啊,虽然说姑姑爱钱又势力,但是呢,姑姑和你爸爸一样,还是希望你能幸福的,和这个前男友比起来,吴羡更知根知底,也更门当户对,咱不能三心二意。”
姜文真精明过头,那个叫沈鹰州的男人条件固然优渥,但隔着阶层呢,姜宜过去不一定能占到什么便宜,反而眼前的吴羡,是实打实能抓住的。
她继续说:“我帮你保密着没跟你爸说,否则他一听血压还不得飙升。姜宜,你可别再犯糊涂。”
姜宜对姜文真的各种言论已麻木,当初如果不是她逼债逼得紧,她或许和沈鹰州便没有现在的纠葛。
姜文真:“我回家和你哥研究研究赛普科技的股票。姜宜,你有内幕消息没?偷偷跟姑姑说说,或者能不能提前抢购?我看这趋势,恐怕一发行就会被抢购一空。”
姜宜义正严词,并且吓唬她:“有内幕消息,我也不能告诉你,违法的。严格意义上,你做为我的家属,也不能参与买赛普科技的股票,真要查起来,也是违规。”
姜宜的目的是希望她低调一些,别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
姜文真果然一下就老实了:“我偷偷买,你当不知道。”
赛普科技的路演结束,真正要挂牌上市,沈鹰州和许月辉,还有珞珈一行人要去香港敲钟,姜宜也结束她短暂的假期回来上班。
作为投行人,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小小的梦想,希望有朝一日能陪自己做的企业去交易所敲钟。
姜宜看沈鹰州,欲言又止,她当然也想去,但是自知资历不够,据说这次去的,明禾这边,除了沈鹰州就是许月辉和莫清,她若是开口要求跟着去,她这个级别,名不正言不顺的。加上她和沈鹰州的契约马上就满一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只能在心里默默羡慕,并且暗暗下了决心,等她把吴羡的企业做上市,她亲自陪着吴羡去敲钟。
由沈鹰州带头,一行人前往香港,姜宜正失落之际,行政部那边忽然通知她,沈总亲自审批,给许月辉整个部门的员工都买了机票,一同前往香港参加这次赛普科技的重要仪式。
与此同时,沈鹰州的信息发过来:“到地库来,一起去机场。”
姜宜想起沈鹰州早晨时带笑的眼神,原来他早有安排,给她一个名正言顺去香港的机会。
姜宜回信息,故意问:“我也去香港了,Rover怎么办?”
“有阿姨带它,饿不死。”
“我行李没有收拾。”
“帮你收拾好了,在后备箱。”
他有时候出其不意,让姜宜忐忑:“你又想做什么?”
“带你去敲钟,还能做什么?”
“你有这么好心?”姜宜不信,第六感他在酝酿坏事。
“谁这两天可怜巴巴看着我?”
“我没有。”姜宜嘴硬。
“好好你没有,是我想带你去,快下来。”
姜宜便马上下楼,姜宜原以为沈鹰州是和许月辉莫清他们一同去,到了机场才发现,他们是分批去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她和沈鹰州单独的航班,而且沈鹰州竟然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帮她收拾好了行李箱,很大一个箱子。
姜宜诧异:“不是去两天就回来吗?”
沈鹰州:“最近有点时间。”
姜宜猜测:“你想让我陪你在香港玩几天?”
沈鹰州:“惊喜看破不说破。”
姜宜呵呵,陪他也是一份工作,何来惊喜可言,好在一年期马上就要到,虽然沈鹰州一直拒绝和她谈一年契约的事,但是在姜宜看来,当初他不签字,但他们是有口头约定的,她默认一年之后,两人各奔东西,不再有牵扯。
赛普科技很大方,包了维港旁边某五星酒店最上面的两层,全是行政套房给这次随行的人,除了明禾投行的,还有几位中太证劵的高管,以及赛普科技的高管。
这次上市,这些赛普高管手中持有的股份变成了具体的、能看得见的钱,每一位都将跃升为资产过亿的富人行列,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珞珈最激动,当初成立赛普科技,没想过短短几年内,就能成为行业第一家赴港上市的企业,这些激动当中,包含了对沈鹰州的感激,敬畏以及难以磨灭的情愫,明知他这样的人,利益至上,冷漠绝情,但付出的感情收不回来。
她和沈鹰州的套房紧挨着,她特意安排的,想借此次出差的机会,在开心兴奋的氛围中,能和他有进一步的进展。
沈鹰州和姜宜是最晚办入住的,姜宜的房间在楼下,和明禾的几位同事并排。
办完入住,酒店服务员推着行李箱送他们上楼,姜宜后知后觉,推车上只有一个很大的行李箱是两人共用的,意味着姜宜的个人用品,睡衣等都在这只箱子里,难怪他那么好心帮她收拾行李。
到了她的楼层,她要往外走,沈鹰州也跟着她往外走。
“你的房间在顶层。”她提醒,也不打算要自己的个人物品了。
沈鹰州挡着电梯,居高临下:“两个选择,一起住你的房间,或者一起住我的房间。”
姜宜:“沈总,我们来出差的,请公私分明。”
沈鹰州:“怎么公私分明?你的内衣..内..”
姜宜眼疾手快用掌心挡住他后面的“裤”字,她脸皮薄,无法在公众场合听他无所顾忌说一些混话,推车的服务员很有职业素养地礼貌微笑着,假装没听懂。
沈鹰州偏在她耳侧慢慢说:“洗都给你洗过,还怕听?”
姜宜:“沈鹰州,你闭嘴。”
说完脸越发红了,姜宜每次洗完澡必须当时就把贴身衣物手洗了晾好才肯到床上去,但沈鹰州耐心有限,常常不给她洗的时间,她只能任他为所欲为之后再挣扎着爬起来洗,有强迫症,没洗完睡不着,沈鹰州偶尔有善心,让她睡,他去帮她洗。
姜宜每次见他那双大手在水流底下揉着那层薄薄的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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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鹰州!”姜宜听不下去。
“触感还不错..。”他又坏声在她耳边说:“能想象穿在身上的感觉。”
他表面正经、冷漠,私下和姜宜说话浪到没边,这么久了,姜宜还是不适应,此时站在电梯的门口,他给她两个选择,要么去她房间睡,要么去他房间睡,总之是要睡在一起,姜宜相信他说到做到,为了避免被明禾的同事看到,她不再跟他纠缠,退回电梯里,沈鹰州这才满意地按了关门键。
顶层为数不多的总统套房,服务员在前面推车,他们的脚步声落在厚厚的地毯上悄无声息的。
在沈鹰州的房门站定,酒店管家带着另外两位服务员来迎接时,旁边的房门忽然打开,珞珈笑意盈盈站在门口,当看到沈鹰州旁边的姜宜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
姜宜也心一跳,已经猜出珞珈是特意制造机会和沈鹰州住在隔壁,这样的惊喜,被她破坏了。
赛普科技这个项目已完成,姜宜自然是不用再看骆珈脸色的,但是她也不愿意参与到沈鹰州的桃色事件之中,只想远离是非,可这眼下,她想逃,也无处可逃。
而且,她很快意识到,自己或许就是沈鹰州的桃色事件本身,因为沈鹰州很无所谓,甚至很大方地揽着她的肩膀,平静和骆珈打招呼:“骆总好。”
骆珈的目光落在他搭在姜宜肩膀上的手,大约是希望落空,脸色收不住,变了又变,最后强忍着心里的酸涩或者怒意:“沈总,姜小姐,早点休息,明早见。”
她如今已经身价百亿,咬碎牙也要让自己看起来得体大气,而不是为了爱而发疯的女人,哪怕她心里已渐发疯,她能有今天的身价和地位,都是沈鹰州手把手带着她起来的,她又怎么能不爱?
姜宜有些僵硬地在沈鹰州的怀中进到总统套房,她觉得沈鹰州就是故意的,珞珈住他隔壁,他早知道,拿她当挡箭牌罢了。
不等她说话,行李箱放进衣帽间之后,管家出来礼貌询问:“沈先生,姜小姐,要给您打开行李箱吗?”
沈鹰州自然无所谓。
姜宜急忙:“不用,谢谢,我们自己可以。”
她有预感,沈鹰州好心替她收拾行李,准没有好事。
“好的,有任何需求随时联系我。”管家带着服务员离开了套房。
其实姜宜这次误会了沈鹰州,行李箱里,除了她的日常用品和常穿的睡衣,贴身衣物之外,就两套衣服,一套是沈鹰州的西装,应该是为了明天敲钟时准备的,还有一套是姜宜的,也是职业套裙。
姜宜一愣,他倒是想得周到,明天那样的场合,大家势必都会最正式的穿着。
只是,这两套衣服,怎么越看,越像情侣套装?
(下一章中午出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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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唯恐大家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果然,第二天,在港交所,莫清见到她和沈鹰州一同出现时,眼睛就在两人的穿着打扮上来回看了几圈,一脸的恍然大悟。
姜宜以为她要说两人的情侣装,结果莫清忽然道:“想起来了,有次我们一起坐电梯,你和沈总身上的香味一样,当时还不承认啊!”
这话,一下引起许月辉和宋应恒,还有林一湘等人的注意。
在场的,只有富二代宋应恒在状况外:“酒店供应的洗漱用品都是一个品牌,一个香味吧?你和月辉总身上的味道好像也是一样的。”
许月辉脸一黑,使劲敲了一下宋应恒的脑袋:“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鼻子被水糊住了?”
二愣子宋应恒满腹委屈,坚持道:“不信你让他们闻闻,姜宜,来闻闻,月辉总和莫清身上的味道是不是一样的?咦,怎么跟酒店的香味不一样?”
姜宜是知道莫清对气味很讲究,跟她出差过,她一向不用酒店提供的洗漱用品,都是自己带,她的香味独特。
所以,宋应恒并没有撒谎,许月辉身上的香味确实和莫清如出一撤,只是姜宜聪明,没有点破。
莫清难得解释道:“有什么可奇怪的?昨晚月辉总房间的洗发水漏了,借的我的。昨晚月辉总还投诉酒店了,不信你们去问酒店的投诉。”
姜宜“哦”了一声,本来没想太多,但莫清解释太多,有些此地无言三百的意思,并且和刚才许月辉急着否认的态度相悖,更是可疑。但成年人,看破不说破。
那边赛普科技的高层在珞珈的组织下也到齐了,派了代表和珞珈还有沈鹰州一起上台敲钟。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和快乐的笑容,整个会场气氛热烈,台下更是雷鸣般的掌声。
这一仪式,预示着赛普科技正式在港上市,无人驾驶芯片的江湖将迎来一个新的布局和时代。
台上的沈鹰州和骆珈男才女貌,珠联璧合,任谁看了不说一声般配?
两人合影时,一向女强人的骆珈稍稍歪着头微笑着,几乎要靠在沈鹰州的肩上,展现出了女人独有的娇媚,以及两人暧昧的关系。
姜宜就安静看着,旁边的莫清观察了一下她,见她脸色平静,便说:“这两人往那一站,跟领结婚证似的。”
确实像,姜宜发现珞珈当装饰用的丝巾,和沈鹰州的领带也是同一款颜色。
这些情侣的元素,在这样的场合之下,显目且运用得当,暧昧又吸睛。
姜宜心里难免闪过一丝异样,微酸微苦,早晨出门时,沈鹰州执意要给她系上那款同色系的腰带,系完又弯腰低头,要她替他系领带,此时看到珞珈同款的丝巾和他的领带更相配,她的腰带算什么?
她默默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地把腰带收起来,裙子没了装饰,少了一抹亮色,但她心里舒服多了。
之后沈鹰州和珞珈还有赛普的高管,被层层媒体围着采访赛普科技将来的前景等等,整个会议大厅精英云集,许月辉带着莫清在和各位投资人聊天,混个脸熟。
姜宜和蔺总站在一起,蔺总风流倜傥的,不少人跟他打招呼,他都兴趣缺缺地敷衍过去,两人的目光都看向被人群围着的沈鹰州和骆珈。
“他俩很相配。”蔺总感慨。
“是。”姜宜也如实回答。
蔺总忽笑:“你不是沈鹰州的女人吗?不吃醋?”
姜宜原想否认,但转念一想,沈鹰州女人这个身份,她即便否认也无济于事,不如笑道:“吃醋有用吗?”
蔺总:“不吃醋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没把男人放在心上,第二种是不图感情,另有所图,名或者利。姜小姐属于哪一种?”
姜宜:“蔺总觉得呢?”
蔺总:“以我对姜小姐的了解,属于第一种。”
姜宜笑:“蔺总刚才说的两种可能是同一种意思,因为有第二种的有所图,是第一种忍受的前提。”
她笑起来光彩夺目,目光看向不远处时,被人群中的沈鹰州捕捉着,本来一脸平静的他,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一脸寒气,姜宜快速转移开视线。
蔺总也大笑:“是我说话累赘了,姜小姐真是坦荡人。我手中有个生物科技的重组项目,过几天我跟你联系,我喜欢和姜小姐这样的人合作。”
姜宜急忙道:“谢谢蔺总的信任,您什么时候有时间,随时约我。”
看着受宠若惊,实际心里很明白,蔺总如果真给她机会合作,那是完全冲着她是沈鹰州女人这个身份。他们这些人,做任何事才是真正有所图,自然不会平白无故给好处。
会场上,大家热聊完,之后就是前往酒店的宴会厅,开庆功宴,明明骆珈才是真正的主角,但莫名的,沈鹰州更像是主角,珞珈反而成了陪衬一般,跟随着沈鹰州的身影。
姜宜对庆功宴兴趣缺缺,该混脸熟的人,刚才在会场都已经聊过,她便打算提前回房间。
刚进电梯,门还未关上,本该在宴会上觥筹交错的沈鹰州忽然出现在电梯门口,挡住门进入,那脸色和冷然的气场,把电梯的温度都降了好几度,姜宜本能地往里退了一步,远离他,颤着嗓子问:“你怎么回来了?”
他那表情,要把她生吃活剥了一般。
就在这时,原本要关上的电梯门,再度打开,珞珈站在了门口,“沈鹰州!”
她胸膛起伏,一路追沈鹰州过来的,却不想在电梯里又见到了姜宜。
这次她没有再视而不见,也没有再忍让,而是同样挤进了电梯,只有三人,没有外人,她不必顾及脸面。
沈鹰州原本双眸盯着姜宜看,把她几乎逼到电梯的角落,此时站直了看向电梯里的珞珈,“骆总,什么事?”
那样疏远和冷漠,和刚才看姜宜时充满侵略性的冷,却又完全不一样。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电梯上行,姜宜自动站在角落,她的前面被沈鹰州高大的身影挡着,所以一时看不清骆清的表情,当然,她也无意探究他们的感情纠葛,只觉得尴尬,希望等她出去之后,他们再谈。
骆珈眼中那份因为企业上市而带来的兴奋已渐散去,留下的是感情不得志的失落,她不懂,沈鹰州这样现实、利益至上的人,放眼过去,她珞珈就是他最佳的选择,事业有成,身价过亿,经济和思想独立,不会黏着他,缠着他,只会支持他,成为他的贤内助。
甚至,她不会在意他在外面的花花草草。
当然,她也觉得,这世上,只有沈鹰州这样强大的男人才能与她匹敌,能配得上她。
珞珈无视姜宜的存在,因为没有姜宜,沈鹰州的身边也会有其她女孩,都是过客而已。
珞珈并不说任何废话,她擅长在第一时间展示自己的优势:“沈鹰州,在这个世上,你找不到第二个比我更适合你的女人。无论是事业,学识,长相,身材,教养,各方面都能与你匹配的,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
姜宜在角落听着,忍不住在心里赞赏,珞珈的表白充满了自信和优越,真是她们女性的楷模。
沈鹰州像是感应到她的赞赏,回头看了她一眼,充满了警告意味,姜宜低着头避开他。
而珞珈继续,但由刚才的自信优越换成了温柔的语气:“我能走到今天,我知道是你一手带我起来的,我爱你,从第一次你找我,要投资赛普科技开始,一见钟情。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不会干涉你的生活,你依然可以做你自己,不论你放纵不羁还是安分守己,我都会毫无条件支持你。”
珞珈的言外之意便是沈鹰州在外面想怎么玩怎么玩。
姜宜听着感动之余又觉得何必呢?以她的条件,独美或者找个比沈鹰州优秀的男人不好吗?
而沈鹰州本是一脸的疏离冷漠,在电梯反光镜中看到姜宜那吃瓜的,事不关己的表情,他恶向胆边生,开口问骆珈,“真的不介意?”
有些人的坏,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在珞珈点头之际,沈鹰州忽而转身,把姜宜抱起来,在姜宜错愕时,他抱起她,按在电梯的墙壁上,狠狠地吻下来,辗转缠绵,为所欲为。
姜宜挣扎不了半分,他一手拖着她的臀,一手圈着她的上半身,姜宜整个人被牢牢固定在冰凉的电梯墙壁上。
逼仄的空间里,激烈接吻时吞咽的声音轻微地回荡着。
电梯终于到达顶层,电梯门打开又关上,沈鹰州本只是为了惩罚姜宜那八卦的表情,结果却有些意犹未尽,似忘了珞珈的存在,在被姜宜咬破舌时才松开她,唇瓣磨着她的唇瓣,低声说:“很甜,刚才吃什么了?”
口腔中淡淡的血腥味,却出奇的,有一丝鲜甜,姜宜脸红到爆炸,尴尬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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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珈似被击碎了最后一丝自尊,颤抖着声音:“沈鹰州,你混蛋。”
再羞辱也不过如此。
沈鹰州抹了唇角的血迹,“这点事就受不了,允许我放纵?”
平和的脸忽而凌厉:“骆总,认清自己的位置,我们还可以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否则,赛普科技,你怎么得到的,我让你怎么失去。”
骆珈的脸在炽光灯下变得惨白,她知道的,沈鹰州投资赛普科技并不是为了她,而是赛普科技是他布局中的一环,他需要利用赛普科技作为跳板,上市筹够资金之后,利用这些资金去收购其它同类的公司,垄断整个行业,这是他真实的目的。
如果她不听话,她手中所持有的股份,到时只会被稀释再稀释,直到彻底失去话语权。
珞珈不傻,在事业和无望的爱情之中,当然选择事业,这是她第一次对沈鹰州真正的表白,也第一次被沈鹰州拒绝得彻彻底底。
沈鹰州抓着姜宜要离开电梯间,珞珈脸色惨白站在电梯里没动,最后喊了一声:“姜宜!”
姜宜看着她,等她说话。
珞珈道:“你以后的下场会比我惨,至少我有事业,你有什么?”
姜宜没说话,她确实什么也没有,唯一有的就是守住了自己的心,不会再为眼前这个男人而心碎。
珞珈擦干了眼泪,继续回宴会厅,做她的女主角。
姜宜被沈鹰州几乎是抱着扔到了那张大床上,唇里淡淡的血腥味还未散尽,姜宜挣扎着要起来,沈鹰州单手扯开束缚着脖子的领带,从衣领抽出,缠绕在手掌上
“沈鹰州,你做什么?”姜宜被控制着动不了,惊恐地说,他的眼神告诉她,今晚她要不好过了。
“早上给你系的腰带呢?”他的手掌缠绕着他的领带,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腰上,口袋里,腰带露出小小的一角,他笑,“长夜漫漫,来点有趣的...”
缠绕着领带的手掌,把腰带一点一点从她裙子的口袋里抽出来,丝丝麻麻的碰触的感觉,从姜宜的腿上碰过。
丝绸腰带抽出来,姜宜的手腕,被他用腰带绑在了床头上。
“沈鹰州,你变态,给我松开。”
姜宜早领略过他的各种花样,在外衣冠楚楚,冷漠绝情,拒人千里,私下...无法言说。
姜宜的手被绑着,最能嘴巴控诉,但来来回回骂他的话只有那两句,根本没有任何威慑力,反而让人更想欺负一把。
沈鹰州把缠绕在自己掌心的领带松开,塞在她喋喋不休的口中:“什么时候安静再拿出来。”
他变态,大变态,又抗争不过他,姜宜的眼里一下蓄满了眼泪,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沈鹰州俯身看她这副样子,只能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把领带从她嘴里拿走,低头吻她眼里的泪,吻她说不出一句话好听话的嘴。
沈鹰州“变态”归“变态”,但其实挺有服务精神,有耐心,有方法,让姜宜最后彻彻底底闭嘴,变成跟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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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宜一夜几乎没睡,沈鹰州完成阶段性的工作,精力充沛到令人发指,清晨,姜宜只想一动不动躺着,头沾着枕头便能昏睡,沈鹰州让她起床。
她求饶:“让我先睡一觉。”
沈鹰州:“乖,去飞机上睡。”
“这两天不是放假吗?莫清说她们要在香港玩几天。”
“带你去别的国家,正好从香港出发。”
姜宜错愕:“去哪里?”
“你不是一直想去欧洲?”
姜宜稍愣,恍惚中想起,那似乎已是很遥远的事情,那时她还很爱他,天真而幼稚,满脑子情情爱爱和浪漫,她说,想和他出去旅游,而不是陪他出差,想和他漫步在欧洲的街头随心散漫,在伦敦喂一个下午的鸽子,在罗马广场听街头音乐,也可以盛装打扮,她穿着华丽的礼服,他穿着正式的西服,一起去听一场意大利歌剧。
那么多浪漫的期待,后来在现实之中早已经泯灭,那些期待多浪漫,现实就多残酷。而今,她已不愿意和他去任何地方,物是人非,所以她找借口:“我没带护照,更没有办签证。”
“护照带了,签证也给你办了。”沈鹰州办事雷厉风行,把姜宜世界各地的签证都办了,随时可以说走就走,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他说:“答应过你带你环游世界,我没有忘记。”
带她环游世界?
现今的姜宜只觉得可笑,他们以后连普通朋友都做不了,只有同事上下级的关系,她不得不强调,不得不提醒:“沈鹰州,我不知道你又在筹谋什么,算我求你,不要把我算计进去。”
沈鹰州蹙眉看她。
她继续道:“如果你是想继续我们一年期的契约关系,那对不起,我不同意。我想你也不缺性伴侣,不缺女人爱,更不缺我这样的女人,所以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带我去旅游,做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事。”
姜宜现在底气十足,转正近一年,工作稳定,有几块钱的积蓄,和去年满身负债无处可去时的处境已截然不同。
她之前和沈鹰州提过一年契约结束的问题,但沈鹰州从没有正面回答过她,她不想再拖下去,本就计划从香港回去之后,和他摊开了说。
沈鹰州的双眼落在她的身上,落在混乱不堪的床上,落在散落一地的衣服上,再挪回姜宜的眼中,和她倔强的双眸对视。
他有这样的本事,一句话不用说,只是眼神把周遭看了一遍,就足够姜宜心跳加快,全身热烫,羞耻,无所适从,因为他的眼神写着,我们昨夜那么激烈,你这话说得违心不违心。
在沈鹰州想要开口说话是,姜宜再次抬手挡住了他的唇:“你闭嘴。”
她的手腕上,一圈很浅很浅的被腰带绑过的红印,更徒增旖旎,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快速抽回手,翻身去找手机,把当初写的那份协议找出来递到沈鹰州的面前:“白纸黑字,一年200万,写得清清楚楚。”
沈鹰州接过手机,慢条斯理把照片放大又放大:“白纸黑字?我有签字吗?”
他无赖,不承认,姜宜:“虽然你没有承认,但是我们是事实关系,否则你为什么打给我200万。”
沈鹰州:“是200万吗?银行记录2000万,和你合同上写的也不符。”
姜宜未料他还有这一手:“沈鹰州,余下的钱在我银行里,分文未动。”
沈鹰州看了眼时间,“马上要到登机时间,你确定要继续讨论这个问题吗?或者,我们到飞机上再讨论,时间更充足。”
“沈鹰州,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姜宜怒声吼他,她煎熬了一年,就是等这一刻的解脱,把情人的标签拆了,堂堂正正重新做人,所以一刻也等不下去。
沈鹰州忽然认真而严肃道:“首先,你所谓的契约,我从未答应,更未签字,做不了数,相信以你的专业能判断你这份合同是否有效;其次,退一万步按你的思路,一年期的契约,你是否要守约?”
“我当然守约。”
“所以,现在马上跟我出门前往机场。”沈鹰州把她腾空抱起,内衣裙子更是一气呵成。
“沈鹰州!”到了房间门口,姜宜继续在抗争,问题没解决,还没有一个结果。
沈鹰州放下她,正色道:“你的合同上,还有15天没到期,这15天依然由我安排。”
他霸道,又有理有据,姜宜瞬间无话可说,甚至忘了跟他再确定,15天之后呢?15天之后,答应结束这份关系吗?
直到飞机到了万米高空,姜宜才想起要确定。
但沈鹰州自然不回答:“不困吗?昨晚一夜没睡。”
姜宜:“你说的,15天之后,我们只是上下级的关系。”
沈鹰州:“乖,先睡觉,倒时差。”
老狐狸不讲理,小白兔毫无办法又不是胡搅蛮缠的人,人在万米高空,姜宜感觉自己又上了贼船,但却毫无办法。
不是私人飞机,但头等舱每个人也有独立的空间,姜宜把挡板一升和沈鹰州隔开了物理距离,关了灯,在里边调整好躺着的姿势,直接睡得昏天暗地。
第一站,落地热情的西班牙,他们出游的行李,沈鹰州早已安排人提前送到他们要入住的酒店,姜宜连护照都在沈鹰州的手中,她像从前那样,每次陪他去外地出差,拿着手机就可以出发,简直被他卖了,还会替他数钱那种。
心理防备着他,行动上又在不知不觉之中十分的信任他。陌生的国度,陌生的街头,空气里弥漫着热情的气氛,姜宜任他牵着手穿梭于人来人往的机场,然后上了接机的车。
沈鹰州在各国都有业务,但这次出行,他没有通知任何人,都说他身上没有烟火味,所以这次想当一回普通人,陪着姜宜感受普通人的生活。
姜宜上了车,手机开机之后,才发现吴羡给她发了两条信息,告诉她需要看的材料已经发到她的邮箱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回复了一个收到之后,快速关上对话框,暂时不想让沈鹰州知道,吴羡的灯具厂规模,对于明禾或者对于沈鹰州都不值一提,她计划先把前期的工作都准备好之后再向许月辉和沈鹰州汇报。
手机有防窥屏,但她还是小心翼翼避开沈鹰州看信息,典型的此地无言三百两。
沈鹰州作势要探过头来看,姜宜吓得马上锁屏,形迹可疑,沈鹰州好笑:“坦坦荡荡看,放心,我没偷窥的癖好。”
姜宜嘴硬:“我就是坦坦荡荡地在看。”
熟不知手机紧握在手中,防备得紧。
这倒是引起沈鹰州的好奇心了,姜宜知道他刚才没看她手机,所以并不担心,只是沈鹰州简直是魔鬼,因为他忽然说:“我猜是你之城的那位同学,做灯具的吴羡。”
姜宜惊住了,不仅忘记否认,还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是他?”
“不难猜。”沈鹰州轻描淡写。
“你在侮辱我的智商。”姜宜不满。
沈鹰州不回应,因为确实不难猜,她刚才那防备的表情,说明不是明禾的同事,也不可能是蔺总他们,那么结合她前几天回之城,不难猜出是她那高中同学想请她,目的不用说,帮灯具厂上市,借此机会追他。
沈鹰州:“姜宜,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姜宜心虚地转移话题,和前边的司机聊天:“请问去我们住的酒店还有多远?”
她英语不错,交流自由,结果前边的司机,一口流利的西班牙口音的英语,姜宜仔细听,只听懂大概几个词。
而司机非常热情,见她主动开口,叽里呱啦跟她说话,姜宜听不太懂,只能抓住几个重点单词,大概猜出司机在热情介绍马德里有哪些景点值得去,哪些景点是骗外地游客的,可以去哪里吃美食等等,姜宜听得云里雾里,有些尴尬,因为司机还掺和着西语。
反而是沈鹰州很从容,毫无交流障碍跟司机聊了起来,司机英语和西语轮流着说,并不影响沈鹰州。
姜宜以前就常陪他出去出差,每次人跟着就好,根本不需要带脑子,反正沈鹰州都会安排得井井有条。
但这次,她对自己的英语水平产生了严重怀疑,甚至有被侮辱的感觉,她不由好奇:“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沈鹰州:“嗯,聊怎么把你卖了。”
姜宜:“我只是没有完全听懂,不是耳聋。”
“那你猜猜,我们刚才说的什么?”沈鹰州现在完全放下工作时的状态,人很松弛,也愿意多引导姜宜说话。
姜宜:“我大概知道,这次来欧洲,你以悠闲为主,没有安排很满,准备花一整周的时间在南欧。司机夸你的安排很正确,来旅行,就该慢悠悠深入当地。司机还说我们中国人出来旅游都太急了,不够松弛。”
沈鹰州赞赏:“重点的词一字不差都听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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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宜愣,她刚才只关注自己没听懂的西语或者口音上,为此感到一丝焦虑,却没有意识到,其实关键词她都听懂了,并无交流障碍。
凡事太讲究完美,反而被枷锁控制。听不懂一些词又怎么样呢?生活有一些糟点又怎样呢?
抓大放小,有松有驰,才是真正的生活,在充满异国风情的街头,她莫名的感悟。
沈鹰州订的酒店,位于马德里的黄金地段,有着一个世纪以上的历史,金碧辉煌的大堂如同一个历史博物馆,展示着各种艺术品,有一面墙专门挂着各国的国王王后,伯爵夫妇,或者外使入住的一些照片,让姜宜聚精会神看得津津有味,仿佛在参观博物馆。
沈鹰州办理完入住过来叫她,看她流连忘返便陪她也看了一会儿。顶层的房间,有一个超大的花园露台,放眼望去,造型独特的一栋栋欧式建筑,每一栋都有独特的景观,藏着这座城市的文化底蕴,热情而火辣,整个马德里尽收眼底,让人心旷神怡,哪怕不出门,就在花园露台上坐着,也是一种享受。
因为有了15天后就彻底各奔东西的想法,所以她既来之则安之,放松心情和沈鹰州来度假。
酒店外面就是马德里城市中心有着世界艺术金三角之称的普拉多大道,他们白天休息,傍晚,沈鹰州带她出门,整座城市到了夜里灯火辉煌、瑰丽而奇幻,热情的音乐从各个橱窗里洋溢,沈鹰州的手不知何时牵着姜宜的手,在人潮里行走,金黄色的夕阳洒在彼此的身上。
姜宜默默想抽回自己的手,他抓得更紧:“丢了,我可找不到你。”
正说着,前边有刚散场的足球比赛,大批球迷汹涌而出,激扬地在街上行走,原本就热闹的街头,瞬间人满为患,姜宜也不由紧牵着沈鹰州的手,深怕被挤散。
沈鹰州便顺势把她抱进怀里,她贴着橱窗,他朝外,替她避开拥挤的球迷。
一时之间,姜宜的身体紧挨着他的身体,她的脸几乎贴着他的下巴,很轻的一丝丝胡渣的触感扎在她的脸颊上,痒!
她稍稍转头想避开,但他却恰好低头,轻轻吻住她,不同于以往的霸道和强势,这个吻,蜻蜓点水一般很轻柔。
姜宜的身后是冰冷的餐厅橱窗,耳畔是球迷和游客们热情洋溢的声音,身上是沈鹰州特有的气息和他柔软的唇。
大约是因为在陌生的国度,或者是整个城市的热情点燃了她,又或者是即将结束的关系,姜宜没有像以往那样抗拒,而是安静地感受着此刻两人相依的感觉。
像是末日狂欢,她的心也跳得飞快,不由闭上了双眼,双手绕于他的脖颈后。
沈鹰州却忽然松开了,声音有些急,叫她的名字。
姜宜蓦然睁眼,在他炙热的双眸中看到了自己沉迷的模样,脸一红,“人群散了吗?”
“散了。”他说。刚才的喧嚣已恢复平静。
他继续:“先去吃饭。”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好。”
她抬头看了眼橱窗上面的LOGO,是这条街上有名的餐厅,她刚才在酒店临时抱佛脚看了眼攻略,有博主介绍的这家餐厅。
橱窗是暗色的,看不到里面的全景,沈鹰州双目一直没有从她的脸上移开过,看得姜宜不知所措,所以马上转移话题,故作兴奋道:“我在网上看的攻略,这家店的火腿沙拉和海鲜饭超好吃,就选这家吧。”
她转身就要走,沈鹰州却牵住她的手:“我建议改天再来这家餐厅,今天先换一家。”
他带着笑意的眼神太可恶,姜宜偏不:“为什么?我今天就想吃这家的海鲜饭。”
“你确定吗?”沈鹰州看了眼反光的橱窗。
“确定。”姜宜是倔驴,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
“好。”沈鹰州笑着,带着她推门而进。
一进去,色彩浓烈的餐厅装饰一如这个城市,只是姜宜不知,里面的食客竟也如此的热情,一见两人进来,呼声,笑声,掌声四起,笑着看向他们,眼里闪着幸福和热情,甚至餐厅老板过来,递给姜宜一杯鸡尾酒,免费送给她喝的,鸡尾酒上的爱心图样太明显和暧昧。
姜宜开始不明所以,直到她看向橱窗,顿时面红耳赤。
原来那个橱窗,从外面往里看什么也看不见,但从里面往外看,清清楚楚。
所以她刚才和沈鹰州在外面的热吻,里边的食客全都看见。这里的人不似国人的内敛和矜持,看到这样的场景,欢呼,恨不得他们再当众热吻一个。
大意了,姜宜的脸直接红到耳后根,难怪刚才沈鹰州建议她改天再来。
她怒瞪了一眼沈鹰州,说不出的娇嗔,而沈鹰州却似十分享受大家的热情,本就不在意,在姜宜这样看她,周边的食客举着酒杯起哄的情况下,沈鹰州捧起她的脸,又低头轻啄了一下她的唇。
餐厅的气氛达到高潮,一度失控。
姜宜被气氛感染,那些羞怯的感觉也渐渐散去,落落大方融于这样热烈的气氛之中。
火腿沙拉,海鲜饭,烤蘑菇...全都很好吃,加上老板赠送的酒,姜宜难得放纵,喝得有些微熏,看着沈鹰州吃那盘火腿沙拉,她想起好久以前,在沈家的聚餐,她在江景秋的指导下做了一盘火腿沙拉,此时,这样的氛围中,忘了后来的不堪,记忆清晰,她笑眯着眼问:“是我做的沙拉好吃,还是这家餐厅的好吃。”
“你做的好吃。”不需要考虑就可以回答的问题。
“骗人,这家餐厅做的才好吃,火腿也是正宗的西班牙火腿。”虽是这样说,但难免有试探的成分。
沈鹰州:“不骗人,真心带着感情做的菜无价。”
姜宜虽然知道这家的火腿沙拉比她做的好吃,也知道沈鹰州是骗她,但她还是被骗了,有一点开心。
她想再喝一杯酒,被沈鹰州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拦下了,小酌怡情,大饮伤身,何况这样热烈的夜晚,他有很多热烈的事要做,喝醉了便不好玩了。
欧洲有很多比西班牙更值得第一站就去的国家,但沈鹰州却带姜宜来这,是因为马德里不仅有着欧洲之门的别称,更因为这里有着灿烂的阳光,阳光孕育出人们豁然随性而热情的性格,挣脱束缚,解放天性。
才来第一天,看着此刻的姜宜,沈鹰州便觉得,带她来对了。
姜宜第二天早晨醒来,落地窗外就是种满了鲜花的露台,露台延展出去,是清透的蓝色天空,还有颜色浓烈的建筑,如同置身于童话世界。
昨夜的微醺,不会让她的身体有难受的感觉,然而跳出脑海的种种画面,尤其此时,横搭在她腰腹上的有力手臂,男人熟睡的容颜,以及肩膀上那一红色牙印,姜宜被记忆袭击,如遭雷击,昨夜的她已然不是她。
她想起床,却被那双手臂牢牢固定住,男人含糊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乖,再陪我睡一会儿。”
他鲜少有这样困顿的时候,姜宜模糊想起,昨夜有人似隐隐约约说过一些要死在她身上之类的浑话,姜宜燥得默默把脸埋进枕头中,一动不动,喝酒害人。
沈鹰州又睡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才醒,姜宜也在他醒的那一刻睁开眼,四目相对,她避开眼,沈鹰州却笑得神清气爽,开口就让她无语:“很喜欢你昨夜的样子。”
“你闭嘴。”
“真情实感也不让表达吗?”他无赖。
“闭嘴,那是喝醉了,不是我。”
“好好好,昨晚那不是你,都是我的幻觉。”那无奈,暧昧不明的语气,让姜宜恨不得用被子堵住他那张让人讨厌的嘴。
姜宜要起,沈鹰州依然箍着她的腰,埋首于她的头发之中,嗅了嗅:“不想让你起怎么办?”
姜宜以前和沈鹰州没少出差,去过很多地方,住过很多酒店,但都属于顺便带着姜宜,始终是以工作为主。
所以这次姜宜也同样以为他来西班牙,其实是有工作的,只是顺便带她过来,但见他一反常态,前所未有的慵懒,把在工作中的凌厉都卸掉,变得完全不像是他,姜宜反而有一些不适应。
她极力想和他保持距离,所以用力拿开他的手臂:“我躺太久,有点腰疼。”
他含糊哦了一声,松开了手,却又继续道:“确定是躺的吗?不是因为别的?”
“沈鹰州!”姜宜就知他三句不离混话。
“躺的腰疼是吗?我帮你按按。”他作势要帮她按摩。
姜宜还是习惯他在工作场合六亲不认的模样,让她知道如何应对,这样浪荡的样子,她无所适从,逃也一样离开那张床,去洗手间洗漱穿衣服。
今天的安排,依然是以休闲为主,早餐午餐一起吃完,沈鹰州带她去太阳门广场,那里以太阳门著称。
那里有一块镶嵌在地面上的铜牌,这块铜牌是西班牙公路网的中心点,从这个点开始,西班牙公路呈辐射状通向全国各地,很有意义,是姜宜想打卡的地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马德里是整个欧洲阳光全年天数最多的城市,一年有300多天阳光明媚,所以这里的人,格外的阳光与开朗。
姜宜一出门,便感受到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热情与松弛,来的第二天,她便有些喜欢上这座城市。
沈鹰州这次出行,主打的就是一个悠闲与自在,这座城市虽然不大,但是蕴藏的文化艺术,足够他们细细品味。
今天的安排依然悠闲,除了去太阳广场和另外几个广场之外,就是去圣米格尔市场享受美食。
姜宜不由疑惑:“不去博物馆打卡吗?”
这座城市还是艺术殿堂,有世界四大美术馆之一的普拉多博物馆看宫廷画,也有提森—博内米萨博物馆看毕加索、梵高、莫奈等等,以姜宜对沈鹰州的了解,他这样爱讲格调的人,应该更钟情于各大博物馆,而不是去那些广场或者美食市场。
沈鹰州回答她:“不着急,明天后天再去参观博物馆和皇宫。这里的街头文化同样值得体验。”
姜宜点头表示赞同,像沈鹰州这样的人就该多体验一些人间的烟火气。
出门的时候,姜宜鉴于昨天的经验,怕万一和沈鹰州走散了无法回酒店,所以给自己发了一个定位防走丢。
并且从沈鹰州的手中,把自己的护照,钱包等都放进随身小包里,自己背,不能每次出来,都不带脑子只知道依赖他,真被他卖了还替他数钱。
沈鹰州随她,只是提醒:“这里有些地方的治安不是很好,尽量把包放在前面的位置。”
沈鹰州以前出差来过多次西班牙的马德里或者巴塞罗那,但那时候出行,全程有人安排,大多数时候,直接从机场到酒店、到会场,来过多次,却没有真正去体验过这个国家的人文历史、艺术景观等,所以对于他来说,很多体验也是第一次。
姜宜把包挂在前胸,自信满满地拍了拍:“放心,丢了我自己,也不会把包丢了。”
两人到了太阳门广场,姜宜先看到的是马德里市徽上的小熊和草莓树的雕像,她兴奋地看着沈鹰州。
“想合影?”沈鹰州看出她的意图。
“嗯。”
“去站好。”沈鹰州说。
姜宜马上跑到雕像底下站好,看沈鹰州站着,蹲着,远景,近景,全身,特景,各个角度给她都拍了几张,表情没有不耐,姜宜不由脱口而出:“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不错的旅游搭子。”
以前陪他出差,偶尔也玩两天,但他鲜少会像现在这样替她拍照。
沈鹰州:“以前是工作,不叫旅游。”
姜宜抿抿嘴,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两天总把他和最初相恋时比较,这样的环境,两人独处,真叫人意志薄弱,习惯性地回忆过去。
她决定不再多言。
广场很热闹,聚集了世界各地的游客,四周快节奏的音乐响起,三五人成团,随时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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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宜走了几步,就发现了广场中心那个零公里的铜牌标志,从远处看,以这个铜牌为中心,有十条路辐射出去,像太阳的光线。
姜宜拿着手机在拍照,沈鹰州举着相机在拍她,一静一动都被他记录在相机之中。
这时,有两位中国留学生样子的女生过来,壮着胆子问沈鹰州是中国人吗?
沈鹰州一惯冷漠,冷声问:“什么事?”
两位女孩似有些兴奋:“能帮我们拍个合影吗?拜托拜托。”
其中一位女生很可爱,朝沈鹰州撒娇卖萌。
同为女生,姜宜一眼就看出两位女生,拍合影是假,求认识是真。
姜宜替两位女生捏了一把汗,以沈鹰州的性格,恐怕要直接走开无视,更或者说两句难听的。
“哥哥,拜托帮我们拍一张,我们今天没带自拍杆。”
沈鹰州垂眸收回相机,看了眼两位女生,就在姜宜以为他要说难听的话时,忽见他看向自己,说了声:“家里人会不高兴。”
这句家里人,不是我的女朋友或者我的女人,而是家里人,便耐人寻味,好像比我的女朋友或者女人,更深了一层的关系。
那两个女生像是终于发现姜宜的存在,因为这句,家里人会不高兴,使得她们不得不正视姜宜。
姜宜就知道沈鹰州擅长把矛盾指向她,但是她也笑得从容应着:“我不会不高兴,你帮她们拍嘛,多拍几张。”
沈鹰州的脸沉了沉:“你确定?”
姜宜点头:“当然,面对女生的请求,要有绅士风度哦。”
姜宜不仅把他让出去,还问两位女生:“你们想怎么拍尽管提要求,没关系。”
两位女生马上高兴起来:“谢谢姐姐,姐姐你人真好。”
沈鹰州不得不冷着脸给两位女生拍照。
姜宜在旁边看热闹,看他不情不愿的样子,她就特别开心,但她有些得意忘形,马上体验到了什么叫“乐极生悲”,斜挎在身上的包,她只觉得包带一松,然后瞬间不翼而飞,快到她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原本在她前边放着的包,不知何时转到了身后,然后现在不翼而飞了,她惊呼出声:“我的包!”
包里有她的护照,有她的钱包,钱包里有很重要的照片。
她的惊呼声刚落下,只觉一道身影从她的身边跑过,她的手里多了一个相机:“拿好,在这等我。”
是沈鹰州把相机扔给她,而后一道影子似的,朝着人群飞奔而去,他在追逐另一道黑色影子。
远远地,姜宜看到那个穿着黑色衣服黑色皮肤的男人手里正拿着她的包,显然是惯犯,对这里的地理位置很熟悉,穿梭于人群,在得知后面有人追他时,他熟练地把包里的护照扔了出来,深知一般游客,得到护照之后,就不会再穷追不舍。
但今天,他偷错了人,沈鹰州捡起护照,依然继续快速追了上去。
广场并不大,但是有无数的小巷子,每个小巷子四周都是建筑,姜宜深怕对方有同伙,故意把沈鹰州引到小巷子,那么他危险重重。
所以姜宜大声喊:“沈鹰州,不要追了,你回来。”
但是沈鹰州的身影很快和那道黑色影子消失在巷子里。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的心一紧,一颗心悬了起来,在陌生的国度,陌生的街头,聚集着世界各地的游客,各种语言交织,她想报警,发现手中除了刚才沈鹰州递过来的相机之外,什么也没有。
当下,她马上求助于刚才帮忙拍照的那两个女生,那两个女生似习以为常,甚至望着沈鹰州消失的背影在惊叹:“好帅,被硬控几秒。”
姜宜心急如焚,认真道:“能借你们手机报个警吗?”
两个女孩看她刚才热忱帮忙拍照的份上,便安慰道:“姐姐,没事的,这里的小偷只求财不伤人,而且即使报警,警察出警慢,多半也是不了了之。”
“你下回出门,一定看好自己的包。”
两人说完,挽着手说说笑笑就想离开,对他们被偷的遭遇完全不放在心上,以至于姜宜怀疑她们和小偷是不是同伙,但她一向不愿意以最坏的心去揣测别人,只是拉住其中一个女孩:“借我一个手机联络他,这个相机你们拿着做抵押,在这等我。如果他提前回来,跟我联系。”
沈鹰州刚才让她在原地等他不要动,但她见他消失在那个巷子里,她无法坐视不管,此刻一颗心都悬着。
沈鹰州的这个相机,可以买十部那个女孩的手机了,所以女孩犹豫了一下,她手机里很多个人信息,如果丢了也麻烦,但姜宜拉住她不松手,最后还是把手机给她:“我们在这等你,快点回来哈。”
姜宜接过手机就往刚才的小巷子跑去,前后已经耽误了三四分钟。巷子两边都是红色的五层建筑,又深又窄,往前无限蔓延,脚步声似有回音,而前方,一声声的拳头击打在身上的沉闷的声音,也在巷子里回荡。
而且听声音,明显不像是一对一,而是好几个人,姜宜心惊肉跳,眼前仿佛浮现出了沈鹰州被一群黑人围殴的场景。
她一边用英语大声喊着警察来了,一边拿出手机跳出警车鸣笛的声音放到最大,吓唬他们。
她往里狂奔,是她和沈鹰州来的这里,两人来,自然要两个人回去,她的脚步蓦然停下,拐角处,确实如她听的那样,以三对一,但被打趴下,正蜷缩在地上的是三个黑皮肤的男人,有一个比较健壮,另外两个稍瘦弱,沈鹰州的表情阴狠,一脚踩在其中一人的脸上,从他的怀里掏出了姜宜的包,往她的面前扔了过去:“看看丢东西没有?”
护照刚才已经扔出来了,包里就她的手机,还有钱包和一包纸,一支口红,全都在,没丢。
姜宜刚才已经让另外一个女孩报警,虽然出警慢,但好在过了一会儿,警察就来了,沈鹰州简单讲述了之后,把那三人交给警察,才拽着姜宜往外面的广场走。
“不是让你在原地等我吗?”沈鹰州看她紧紧抱着包,脸色苍白的样子,说话语气更不好:“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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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宜也生气:“我让人帮忙报警了。而且我刚才让你不要追,不要追,你为什么非要追?”
沈鹰州轻描淡写:“包里不是有你重要的照片吗?”
姜宜抱着包的手一僵,没想到他会记得。她的钱包里夹着一张烧剩下一半的照片,是她已记忆模糊的妈妈的照片。
姜宜对妈妈的印象早已经模糊,只记得很小的时候,妈妈和爸爸一人牵一只她的手,在之江边散步,遇到卖棉花糖的,她想吃,妈妈很严厉拒绝,爸爸偷偷买给她吃,吃得她手上,头发上全是,妈妈一边给她把黏在一起的头发分开,一边很生气骂爸爸只会添乱。
姜宜只对这个画面印象深刻,是因为后来头发黏在一起,实在打不开,妈妈直接用剪刀把她的刘海全剪了,要给她教训,知道长记性,而姜宜第二天因为头发太难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去上幼儿园,被爸爸连哄带骗骗去的,为此,被同学笑了一整个学期。
其余对妈妈的印象已不深,妈妈离开之后,爸爸从来不提她,姜宜只从姑姑的只言片语之中听过有关妈妈的事,当然,都不是什么好话,例如妈妈嫌贫爱富,例如妈妈跟有钱人跑了,移民了所以联系不上等等。
但是姜文鸿从不提,所以姜宜对妈妈的印象不好也不坏,只是私下里,偶尔会想起她也曾有过妈妈,会想知道她为什么要离开,会不会想她和爸爸等等。
这张烧了半张的照片,是在家中抽屉的最底层压着,是家里妈妈唯一存在的痕迹,所以姜宜上大学之后,就偷偷夹在自己的钱包里带着出远门,那时想法很简单,就想她到了大都市,万一碰到妈妈呢?这样她就能认出来。
以前她和沈鹰州无意之中说过这件事,他当时没什么反应,却不知道他竟然放在了心上。
姜宜依然生气:“照片丢了就丢了,你如果打不过他们,受伤了,我找谁救你?”
沈鹰州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忽问:“关心我?”
姜宜转身就走:“我关心你做什么?我只是关心你要是真意外死于异国他乡...”这话有些过于不吉利,姜宜及时收了回去,改口:“快回去换相机,你的相机在那个女孩手里。”
沈鹰州从后面牵住了她的手,认真道:“我不会出事,怎么带你出来,一定安全带你回去。”
那两个女孩见他们回来,马上跑过来要换手机,虽然相机很贵,但手机里的信息更重要。
姜宜马上甩开他牵着自己的手,力气很大,只听沈鹰州闷哼了一声松开了手,姜宜回头看他:“手伤了?”
她就知道他会受伤,毕竟对方三个人,又常混迹于这里,从刚才警察对他们的态度来看,打架被捕是家常便饭,沈鹰州以一敌三,能全身而退,简直是奇迹。
“哪里受伤了?”她盯着他上下看。
沈鹰州见状,低声道:“哪里都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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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宜哪知他会忽然莫名其妙有了兽性,只以为他是真的受伤了,受的内伤,不由担忧:“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她已换回相机,那两个女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拿回手机马上离开了广场。
沈鹰州:“不用去医院,先回酒店吧,如果有问题,酒店会有医生上门就诊。”
姜宜不疑有他,急忙陪他回酒店。
沈鹰州回到房间就径直去洗澡了,姜宜站在门口问:“你要不要先看看哪里受伤了?能不能碰水?”
沈鹰州拉开一个玻璃门缝:“背后看不见,你过来帮我看一眼。”
姜宜说了声好,便进了玻璃门内。
她没想别的,昨晚彼此都已精疲力尽,她不觉得还不到晚上,又打斗过一番,身体受伤的情况下,他还有精力?
所以她大方进去替他查看伤口。
淋浴的水从沈鹰州的头上往下落,水花在他的身体上流淌散开,姜宜站在他的身后,“你先把水关了,我看看背后有没有伤?哪个部位疼?”
她真心的关心,谁料沈鹰州忽而转身,水花随着他转身而四溅,溅得姜宜的身上也全是水,但不及她说话,已被湿漉漉的沈鹰州按进了怀里,他的声音邪恶:“哪里再忍着会受伤,你知道。”
“沈鹰...”州字消失在他的唇中。
每次,面对他的放浪形骸,她只能无能为力叫他的名字。水花四溅中,姜宜双手徒劳地在水花中挣扎,摩挲着墙面,把花洒的开关关闭,但全身早已经被水浇了一个透。
这座热情的城市,人被感染,也变得不像原本的样子。
沈鹰州其实并不是一个沉溺于男女情事的人,他一惯克制从容,哪怕在这件事上,也没有太放纵,之前在远东时,是姜宜觉得很的节奏。
宽敞的玻璃浴室里,姜宜任他翻来覆去。
他身上有几处淤青,但不算严重,只有左手手臂上,那块淤青不知是因为热水的蒸汽还是因为他用了力,淤青变为青紫一块,逐渐肿起。
在浴室总算结束之后,沈鹰州右手单手就能把她抱回床上,姜宜故意要往下滑,逼他把左手腾出来抱紧她,不是不疼吗?不是能折腾吗?
沈鹰州别的地方释放了不痛了,左手臂的痛觉便明显起来,但明知姜宜是故意要他两手抱,他忍着痛,笑着腾出左手,牢牢托住她要往下掉的臀部:“这样可以吗?抱紧了吗?”
他问。
姜宜别过头不回答。
好在很快她就被他放回了床上,沈鹰州背对着她去抽屉拿医药箱,不疼是假,但能忍受,只是希望用药能好得快一些。
姜宜在他身后平躺着,不想关心他,但余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光见他拿出医药箱翻找半天,没找到想要的药,她不由坐起来,数落他:“你不是会收拾行李吗?怎么基本的云南白药都不带?”
她在沈鹰州面前越来越放肆了,不是大学时初恋的仰慕,也不是这一年契约关系的冷漠,而是把他当成了普通人,普通对待。
沈鹰州其实并不是无所不能,生活的琐事,他从前不曾涉猎过,所以单独出国旅行,要自己带医药包,更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以前哪次不是别人安排得妥妥当当?
姜宜无奈起身去吧台:“我去给你拿冰袋冷敷,48小时内冷敷,48小时之后热敷。”
沈鹰州也跟着过去坐在吧台处,他只在下半身裹着一条要掉不掉的浴巾,整个上半身结实有力,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左胳膊的淤青在昏暗的光线之中依然触目惊心。
“伤成这样,你刚才还胡来?”姜宜意识到他们刚才在浴室很久了,因为露台外的整座城市,灯火渐渐亮起,一片辉煌。
沈鹰州大言不惭:“那怎么办?别处的痛更急需缓解。”
姜宜若不是念在他帮她抢回包的份上,此刻恨不得用冰袋狠狠砸向他受伤的手臂。
两人面对面坐在吧台上,姜宜拿着冰袋低头帮他放在台面上的手臂冷敷,沉默不语。
沈鹰州也终于沉默着,安静地看着对面低头的姜宜,露台外是依然热闹的城市,室内难得的静谧,谁也不想破坏此刻的气氛。
冷敷了十五分钟,姜宜把冰袋拿开:“每隔2个小时冰敷一次,这样好得快一些。”
以前姜文鸿上山作业,也常常受伤回来,喷了药之后便这样冷敷。
“好。”沈鹰州收回手臂,对她说:“穿好衣服,我们出去吃饭。”
姜宜这次出去老实了,把重要的物品给沈鹰州带,至少小偷看到他人高马大的不敢偷他,而且他警觉性比她高太多。
左手受伤,不耽误他右手牵她。
姜宜还想去今天本就计划的行程,“继续去圣米格尔市场可以吗?”
市场汇聚了马德里的各种美食,姜宜就想去这样的地方,而不是去高档餐厅,反正她知道,沈鹰州最后肯定会安排一些特色的昂贵的餐厅。
“可以。”
走了一会儿,那栋特色的全玻璃制造的市场就到了,里面琳琅满目的西班牙特色美食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沈鹰州一进去,眉心就皱了起来,这样充满烟火气的地方,甚至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餐桌餐椅,在中间为数不多的餐椅,需要靠抢才能坐到,他养尊处优惯了,并不适应,甚至每个摊位上的所谓美食,也让他毫无胃口。
但见姜宜兴高采烈一个个看过去,他便也陪着她看。
有些食物的英语,姜宜每个词都认识,却不知是什么,便打开翻译软件想拍照翻译,但每次,她软件还没打开,沈鹰州就替翻译了,并且告诉她大概是什么食材做的,是什么口味,每次翻译完都问:“要买一份尝尝吗?”
姜宜摇头:“不要。”
西班牙的食物和很多欧洲国家比起来算好的,但也不乏很多黑暗料理,姜宜只是看看,并不打算吃。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市场不大,姜宜当打卡的旅游景点参观,挑来挑去,最后只要了一份塔帕斯、一份油条巧克力酱,一杯饮料,她转头问沈鹰州要什么?
沈鹰州一脸藏不住的嫌弃表情,姜宜才不管他:“那就饿着吧。”
结果等两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张高脚圆桌坐下,姜宜刚把油条沾上热巧克力,准备享用时,沈鹰州握住她的手腕,把油条递到他的嘴里,咬了一大口,姜宜气急败坏,最讨厌这种买的时候说不吃,等吃的时候,比谁都吃得多的人,她马上护食,把一盘塔帕斯和油条都往自己的面前挪,并且大口吃,热巧克力裹着松软甜香的油条,整个口腔都弥漫着浓郁的香甜,很是享受。
喧闹的市场里,沈鹰州安静地看着她,姜宜就让他看着,饿着,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过了一会儿,沈鹰州忽然伸手,姜宜也马上伸手护着自己桌前的食物,抬头瞪着他,要吃自己去买。
其实她知道自己也挺幼稚的,如果是和其她朋友出来,她一定大方跟朋友分享,唯独沈鹰州不行。
沈鹰州伸出去的手并没有落在她桌前的食物上,而是落在她的唇角,用拇指抹动她的唇角,“巧克力酱沾上面了。”
他说完,收回手,拇指放回自己的唇里轻舔了一下:“很甜。”
他做得那么自然而然,姜宜却觉得脸热,吐槽:“脏不脏啊?”
他浅笑:“脏吗?”
姜宜的脸更热,三个小时前,当他把她放在洗手台上坐着,为所欲为时,姜宜抗拒,他当时头发湿漉漉的,抬头也问过她这句话。
最后自问自答,说着同样的话,很甜。
姜宜决定不再理他,低头风卷残云一般把自己点的餐食吃完,当然,有一半最后也是落到沈鹰州的肚子里,他要抢着吃,那么窄的圆桌,姜宜护不住。
从市场出来,外面的街头比白天更喧嚣热闹,沈鹰州带她选了一处露天的酒吧,点了酒和一些小食,坐在街角看着广场上的人来人往,不少街头艺人在演奏,也有随之翩翩起舞的,每个人都很惬意和悠闲。姜宜很多年紧绷的神经,在这样的地方也难得松弛,小口品酒,小口吃食物。
她的手机不时有消息进来,有吴羡问她材料看过没有?也有莫清八卦的询问:“你和沈总一起消失?去旅游还是在家起不来床?”更有许月辉的怒火:“请假了没?就给老子玩旷工?再不上班别来了。”
本来一脸惬意的姜宜看到许月辉的这句话,蹭地一下坐直:“你没有替我向月辉总请假?”
沈鹰州:“请假这种事不应该是你自己办吗?”
“沈鹰州!你故意的!”他帮她整理了行李箱,帮她办了签证,订了机票行程,霸道带她出国,唯独没有给她请假?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沈鹰州拿起手机:“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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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电话就拨打给许月辉。
姜宜去抢他手机,她自己会请,不需要他。
但那头许月辉已经秒接,热情洋溢:“沈总,有何指教。”
姜宜瞬间脸红,用手挡住他的唇,眼神示意他不准胡说,沈鹰州喝了酒的唇,呼出的气息温热,在她的掌心里流窜。
“喂?沈总?”许月辉在叫他。
姜宜匆忙收手。
沈鹰州清了清嗓子,嘱咐道:“赛普科技后续发行等工作,你继续跟进,有任何问题随时找我。”
“好的,沈总。”许月辉诧异,就这?
“还有,姜宜随我出差两周。”他大言不惭,撒谎更是面不改色。
“好...的。”许月辉在工作上一板一眼,开始真以为沈鹰州是带姜宜出差,但转念一想,狗东西,这是借出差之便行苟且之事。
许月辉挂了沈鹰州的电话之后,马上给姜宜发了信息:“你要是被威胁,你回来上班,有事我给你顶着。”骂归骂,总归是自己部门的员工,还是需要保障她的安全。
姜宜看到短信,既感动于许月辉的关心,又好笑于沈鹰州在下属面前糟糕的形象,她噗嗤笑出声,故意把短信递给沈鹰州看:“果然,群众的眼睛是雪亮你,沈总,你好好反省反省自己。”
沈鹰州也笑:“好,我反省。”
这座城市的夜生活丰富,晚上的人比白天更多,夜里12点依然热闹,两人在酒吧坐到快凌晨1点才回酒店,免不了又是一番折腾。
之后有三天的时间,沈鹰州安排的行程主要是人文艺术相关的,去了几大博物馆,还有皇宫和主教堂。
这些地方,如果走马观花,一天就可以全部逛完,但沈鹰州安排的时间充足,足够姜宜细细地观赏。
姜宜以前对欧洲的欧式建筑,如皇宫,城堡等想象,这一次都具象化了。
马德里皇宫作为欧洲第三大的皇宫,象征着权力和荣耀的地方,极尽奢华,虽然只有三层,但宽有一百多米,有3418个房间,每个房间的功能不同,每一间都金碧辉煌的,皇宫圆形的窗户,金色的轮廓,每一处的壁画或者细节,都是一副艺术品,姜宜慢慢逛着,流连忘返。
花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才从皇宫出来,外面广场的对面就是主教堂,独特的巴洛克风格,相机无法拍出其半分的美景,姜宜索性不拍,只用眼睛感受这些艺术瑰宝。
后面两天,正好是马德里的斗牛季,沈鹰州带她看了一场热血沸腾的比赛,之后还看了一场弗拉门戈舞蹈团《卡门》。
那些热情的、开朗的、悠闲松弛的感觉,使姜宜也真正释放出来,前所未有的开心和放松。
她和沈鹰州每天24小时的相处,时间竟然过得飞快,不知不觉来了快一周。
他们从未有过这样长时间的相处,放在以前,哪怕是曾经学生时代的热恋期,对于姜宜来说,也是不可思议的,何况现在。
但老实说,也许这座城市的热情感染了她,她没有不适也没有不开心。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她只是奇怪,一向工作狂魔的沈鹰州,这一周,竟然真的能完全不碰工作,甚至连电话都鲜少接,完全不像他。
她怀疑他的目的,这15天,在他们契约结束前到底想做什么?她不觉得沈鹰州会为了一段感情而愿意付出这样对他来说,是浪费生命的事情。
但沈鹰州不说,她便也不问,安然享受这灿烂的阳光和难得和谐相处的时刻。
在马德里的最后一天,沈鹰州安排了丽池皇家公园,虽然是马德里市中心最大的绿色公园,但和其它景点比起来,姜宜并不感兴趣,因为除了一些异国景观之外,她觉得和国内的一些公园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沈鹰州特意留了一天带她来,她便也不扫兴。
从阿尔卡拉大门进入,是一天充满皇家园林气息的大道,一直往里走,有雕塑,有喷泉,和国内的公园不同的便是这里人工的痕迹很少,大多是自然景观,但又有很多相同之处,例如湖上划船。
湖上划船简直就是国内大部分公园都存在的游玩项目,姜宜更是兴趣缺缺,小时候,姜文鸿也带她去之城公园玩,姜宜甚至模糊记得,好像有过一家三口划船的画面,但后来,不知为什么,姜文鸿再没有带她去过公园。
“你等一下。”沈鹰州没有询问她的意见,径直往划船售票处走去,买了两张湖上游船的票。
两人坐上船,沈鹰州负责划桨,不一会儿就平稳地划到湖中心,阳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湖尽头的纪念碑倒映在湖中,格外宏伟,姜宜逐渐放松,在湖面上飘飘荡荡,感受着时间的静止。
沈鹰州放下浆,和她并肩躺在船中,仰望着清透碧蓝的天空。
姜宜在这一刻,好似忘了时间和空间的存在,她的眼前莫名浮现曾经一家三口的画面,她和妈妈坐在船尾,爸爸坐在船头划桨,似清晰,又似模糊,那半张照片,妈妈的样子更加清晰,她知道她没有忘记过,只是她怕爸爸难过,所以从来不敢问。
她转头,便看到沈鹰州正看着她,不知看了多久,她不想和他对视,便打算转头看外边。
“姜宜。”他低声叫她的名字。
“嗯?”
“钱包里的照片。”他说完,停顿片刻,看着姜宜认真问:“你想见吗?”
姜宜坐了起来:“什么意思?”
她曾和他说过,但并没有说太多,此时听他这样问,她的心忽而跳得厉害,他不是那种随口说说的人。
沈鹰州只是认真看着她,并没有往下说,观察着她的表情,似等她的答案。
姜宜坐在船中,船在湖中心飘着,四周有别的游客,湖面上几只鸭子悠闲地游着,她不愿意让沈鹰州看她,便转头看向外面的湖面,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船上,忽而定住,那船上坐着一个优雅的女人也同时看向了她。
四目相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女人优雅而温柔,样子和照片中的样子重合,姜宜那一刻大脑一片空白,只是片刻之后,她怒而看向沈鹰州,不知他什么意思,很多事,她不需要,也不想知道。
沈鹰州也蹙眉看了眼那个女人,似并不知她会出现在这里,看到姜宜眼底翻涌的情绪,认真道:“你可以选择见或者不见,姜宜,选择权在这这里。”
姜宜冷笑:“你把人带到这来,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沈鹰州没有做过多解释,只说:“你不愿意见,我来处理。”
姜宜却忽而拿起浆,往那个女人的方向划过去,她不认为,一个对她20年不闻不问的人,会忽然对她产生母女情,她倒是想知道,女人和沈鹰州之间又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几米远的距离,因为她不会划,始终在原地转圈,那么遥远而滑稽,最后是女人的船往她的方向划过来。
优雅温柔之中又带着一股强劲,女人没有再看姜宜,而是看向沈鹰州,打招呼:“沈总,希望你答应我的事,说到做到。”
沈鹰州脸一沉,姜宜面色微白,失落,还有被背叛的感觉涌来,这份感觉,不知是因为眼前的女人,还是因为沈鹰州。
女人始终笑着,又转眼看向姜宜,没有称呼,更没有久别重逢后的温情,只说道:“你爸把你养得不错,挑男人眼光比我好。”
这不是姜宜想象过的画面。
是的,她曾默默想过,她的妈妈是什么样的,她们再见面时会是什么样,想过可能妈妈过不好身不由己等等,但绝对不是眼前这个样子。
但这几年,她已看过太多人性的多样面,那份汹涌的情绪很快就藏起,冷静看向女人,冷静问:“你是哪位?”
女人眉尾轻挑,笑里带着赞赏,没有回答,朝沈鹰州道:“沈总,我等你的消息。”之后自在地划桨而走。
待她的背影离开之后,姜宜冷眼看向沈鹰州:“沈总这回把我卖多少钱?”
沈鹰州如实道:“她先找的我,她和她...”
他沉默了片刻之后继续道:“现在的先生生意上资金周转出问题,想让我投资。”
“所以呢?她管你要多少钱才同意来见我?你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见?有没有问过我,要不要这样廉价的感情?”姜宜刚才还冷淡的情绪在想到女人冷漠的样子,忽而有些失控,内心里的失落扑面而来,为自己偷偷藏了这么多年的照片而感到不值。
“姜宜,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全。”沈鹰州道歉,他原是想听姜宜的意见再决定是否安排她们的见面,但未料那个女人不按常理出牌,先跑来见面,把局面搞砸。
“沈鹰州,你从不做无意义的事,你带我来马德里,是因为这个女人在这,你想安排我们见面也并非关心我,而是你们之间有我不知的生意,所以别拿我当幌子,别再利用我。”姜宜从刚才女人的穿着打扮还有气质、并且能让沈鹰州亲自接待的,一定非富即贵。姜宜也终于明白,沈鹰州带她来这的目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她早该知道,沈鹰州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浪费足足一周的时间陪她出来旅游?
一周日夜相处时产生的幻觉和不真实感,此刻有了归处和解释,反而让她松了一口气,他还是那个他,一切还是和原来一样,并没有脱离轨道。
“姜宜,别只把我往十恶不赦的方向去想,我对你或许关心则乱,但从没有算计和利用。”
姜宜已彻底冷静:“我知道,带我旅游是真,想让我母女相认也是真,但想促成生意也是真,对吗?”
沈鹰州不否认,带她来马德里,感受这里的阳光热情,感受这座城市的悠闲松弛,是最主要的目的,但长久以来,生意人的思维,在不妨碍正常的旅游行程之外,把时间更合理的利用,刻在骨子里。
从湖上下来,姜宜已无心再游览,经过有名的玫瑰园,再到水晶宫,姜宜停下脚步,水晶宫全玻璃建造玲珑剔透,阳光与玻璃的反光相互辉映,美得让人炫目,沈鹰州随着她的脚步停下。
姜宜转头问他,“你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感人的爱情故事吗?”
她料想沈鹰州也不懂,他从不会关注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所以在沈鹰州询问的目光下,她说:“我们现在所站的位置,是当年荷西向三毛表白的地方。”
沈鹰州反应的一会儿,才知道她在说什么。
姜宜曾有一度很喜欢三毛,把三毛的所有作品都看了,她说:“就在这个位置,情窦初开的荷西对三毛说,Echo,你等我六年。我要念四年大学,服两年兵役。六年一过,我一定要娶你!”
姜宜依然心动于当初那些文字,也是她最初的爱情观形成,爱一个人,天涯海角,生死相随。
可惜,她的爱不值钱,或者,她爱错了人。
果然,沈鹰州并无这些细腻的情感,或者他并不了解三毛的爱情,更无法感同身受,只知道她的结局充满了悲情色彩,所以说:“我认为真正好的爱,是永久的陪伴。”
姜宜撇嘴,他不懂,懒得跟他再说。
马德里最后一站丽池公园之后,按沈鹰州的计划,继续在南欧,前往希腊。
但是姜宜回到酒店的第一件事,马上订回国的机票,一刻也不想和他继续待下去,关于那个女人,她更当没有见过,他想谈生意,他自己去。
沈鹰州知道她认定的事哄不好,便也只能放弃后面希腊的行程,替两人订了返程的票。
一周的美好,瞬间烟消云散。
姜宜回到远东第一件事就是在明禾附近租了房,不同于上次租房,这次租的是中等小区的一室一厅,小区环境好,室内装修也好,房东更是明事理,虽然房租贵了一些,但胜在安全。
趁着沈鹰州去上班的空挡,她请了半天假直接搬离了百河湾,一年期满,他们之间的契约关系正式结束,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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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Rover可怜巴巴看着她拉着行李箱,似乎是想起曾经的记忆,姜宜拉着行李箱离开再没有回来,而它也被送到别的地方去,但这次,他没有像上回那样咬着她的裙摆不让她走,只是跟着她到电梯门口,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尾巴耷拉着,可怜兮兮趴在电梯门口看着她,这比狂叫拉扯更让姜宜心软。
姜宜看过一个资料,人类的一年,相当于狗狗的5—6年,所以Rover远不如上一次那样充满了活力,姜宜一时没忍住,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她蹲在Rover的面前,抚摸着它的头:“Rover,你想留在百合湾,还是跟我走?”
此时电梯门开,Rover倏地起身主动进到电梯里面朝她哈嘴,示意她快进来,刚才的可怜劲完全没了。
姜宜
网约车到了之后,姜宜坐在车里,语重心长对Rover说:“你要想清楚了,跟我一起,住得很简陋,整个房子没有你的狗窝大,还有小区也不如百合湾大,你活动空间很小,最主要的是没有罐头吃,只能吃便宜的狗粮...。”
“你可想清楚了,你将从一个有专人照顾的富二代狗狗变成独守空房的穷狗。”
她相信Rover能听懂,聪明的狗都不会跟她走。
前边的司机见她像和孩子说话似的,噗嗤笑出声,玩笑道:“夫妻分开,最受伤的就是孩子。”
姜宜
Rover听她说完,就像富二代不知人间疾苦一样,头往她的怀里蹭,很亲昵,要跟着她走。
前边的司机又笑:“嘿,都说狗有灵性,这狗真不错,这叫儿不嫌母贫,是条好狗。”
“师傅,您专心开车。”姜宜出声阻止他往下再说。
Rover是真不嫌房子小,到了姜宜租的房子,很自觉趴在门口处的一个空位置,意思是以后这就是他的地盘了。
姜宜把行李放好便着急回去上班,对Rover说,“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哈。”
Rover早修炼成精,看着她,一脸你去忙你的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模样,适应能力超强,很惬意地趴在那块空地,姜宜根本不担心他会抄家。
租的房离明禾很近,步行或者骑共享单车很快就到。
从马德里回来,沈鹰州比姜宜早两天回来处理工作,而姜宜因为租房和搬家,耽误了两天。
一进明禾,莫清看她,一脸啧啧的表情,像是讽刺又像是单纯打趣她:“蜜月度得怎么样?”
姜宜:“只是普通旅游。”
莫清一点不信:“我猜每天都在大度特度。”
姜宜忽略前几天的事,低声说:“没有,我们的关系结束了。”
“真的吗?他提的还是你提的?”
“没有谁提,我们本来就是契约关系。”姜宜烦恼的是,她卡里的2000万怎么还回去给他。他当初打给她可以一笔直接到账,但是姜宜发现,自己要还回去给他时,一天竟然有限额,只能打几万。
她约了银行的客户经理,准备处理还款的事。
莫清:“你们出去旅游一周,没有做过?难怪他回来这两天,把几个高管都骂了一遍,包括许月辉。”
许月辉被骂,莫清幸灾乐祸。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打开电脑假装忙碌,不理会莫清无聊的八卦。
吴羡灯具厂想在创业板上市,所有的材料她都已经看完,所以去找许月辉汇报这个项目,看是否立项正式启动。
许月辉最近气也不顺,他老妈误认为莫清是他相亲交往三个月的小恩,那天清晨在家见过之后,每天催他把“小恩”带回家吃饭,甚至因此不肯回老家,除非她见到“小恩”。
他一个人独居惯了,每天夜猫子一样加班工作到凌晨,自由自在,而现在,一过12点,他老妈幽灵一样出现在书房门口,劝他养成早睡的好习惯,否则像她独居的孤家寡人,猝死在家都没人知道。
许月辉这暴脾气,对自家老妈没辙,只能忍气吞声,因为但凡他回一句,他老妈马上梨花带雨:“还不是为你好?”
“你以为老妈愿意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看你?”
“你要是争点气,早点找个对象,我懒得管你。”
“那个小恩,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老妈看她就不错,能管得住你。”
“你带回来陪老妈吃顿饭,吃完我就走。”
许月辉想起莫清就头疼,她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姑娘,你骂她一句,她嗓门比你更大骂回来;你好言好语对她说话,她马上蹬鼻子上眼知道你有求于她,马上谈条件。
这回,许月辉不是没请她帮忙演一下小恩,陪他回去吃个饭,只要把他老妈送回老家,什么条件都答应。
结果莫清马上拒绝:“欺骗老人家会天打雷劈,这种缺德事,你找别人,我不干。”
人有自己的原则,许月辉也不好强求。
正想着烦恼,姜宜敲门进来。
一看姜宜,许月辉的脑袋都疼,这姑娘看着中规中矩,乖乖巧巧的,但尽给他惹祸,和沈鹰州又不清不楚的,麻烦。
不是他有性别歧视,他早说过,他的部门就不该招女人。
姜宜抱着电脑敲门进来,看许月辉的神色,就知自己今天恐怕少不了要被骂,所以不想往枪口撞:“月辉总,我改天再来。”
“进来。”许月辉一声喝。
姜宜硬着头皮进去。
“什么事?”许月辉。
姜宜庆幸自己准备充足,把吴羡灯具厂想在创业板上市的情况都汇报了一遍。
许月辉认真看完姜宜准备的材料,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问:“你觉得可行吗?”
他想听听姜宜也入职一年多了,有没有进步。
姜宜:“他公司近三年的财务报表我已经看过,不管是流水还是利润都符合创业板上市的要求,但是,如果要上市,他们还缺乏核心竞争力。目前行业里,同类型,同规模的公司太多,他们并无优势。”
许月辉:“所以,这种项目纯属浪费时间,最终也不可能上市,别浪费时间。”
姜宜道:“我知道,所以我想,是否可以借壳上市。吴羡对灯具厂未来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规划,是建立独有灯具生态系统,做智能灯这一块。所以我想,如果买一个智能相关的已经上市的壳,吴羡只需要注资成为实际控股人,借着原有的智能转型到灯具这一块。”
许月辉其实刚才就已经想到了,现在很多企业,有的是自己还欠缺上市的能力,有的是因为上市的周期太长,少则两年,多则五年,耗不起,所以往往选择买一个壳,借壳上市。吴羡的灯具厂就适合这种模式。许月辉没说,就是想考验姜宜是否有独立思考的能力。
他继续泼冷水:“买一个已上市的壳?你以为满大街都是,随便买的吗?”
姜宜:“这是我查的相关资料,这几家公司都有出售的计划。”
她说着把资料发给许月辉,跟他谈话,不打无准备的战,这是被骂了一年多之后的感悟。
许月辉有些诧异她的进步,毕竟这一年多,给她安排的更多是事务性的杂活,没想到她能逻辑清晰把一个项目如何执行完整地规划下来,他不想夸她,故意挑毛病,也是试探:“这是沈总给你指的明路?”
姜宜一听,脸上没了那份敬畏,闪过一丝愠怒,许月辉这话很难听,一是嘲讽她和沈鹰州的关系,二是不相信她的能力,觉得她只能靠男人。
许月辉看她那一闪而过的愠怒,这就对了,做这行,就得有点自己的脾气,别任人搓圆捏扁的。
姜宜忍了忍,情绪稳定,实事求是地说:“月辉总,我和沈总的关系结束了。还有这个项目,是我自己承揽下来的,他持反对意见,所以我需要月辉总的支持。”
讲真的,这样的小项目,许月辉也看不上,只当做给姜宜练手的机会,他本不想管,但听姜宜这样说,便问:“沈总反对你接这个项目?”
姜宜:“是的,所以我需要月辉总您的支持。”
许月辉马上答应:“当然,你是我下属,你能独立做项目,我当然会全力支持你,需要任何资源,随时跟我说。”
姜宜:“谢谢月辉总,我一定好好努力,不让您失望。”
姜宜抱着电脑出门,松了口气,马上给吴羡发委托协议走流程,她马上启动这个项目。
许月辉看着她轻松的步伐,忽然恍然大悟,自己被一个小职员给拿捏了,姜宜绝对是假装无意透露沈鹰州反对她接这个项目,目的是激发他反抗的心里,沈鹰州越反对,他越要支持。
他的表现有那么明显吗?
姜宜简直不识好歹,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看不惯沈鹰州吗?
他就说他的部门不能招女人,一个比一个能装,心眼一个比一个多。
姜宜已快速拟好合作协议发给吴羡,她也知这个项目在明禾算很小,但对她来说意义重大,一是她可以独立承揽项目,难得的锻炼机会,二是也能帮到吴羡以谢他对她爸的照顾,一举双得。
工作一忙,和沈鹰州的种种纠葛就变得微不足道,而且之前的契约日期也正好结束,她甚至不必跟他说一声再见。
而沈鹰州似乎也默认了他们关系的结束,从她搬离百河湾之后,再没有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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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额操作只能到银行办理或者提前在网上开通权限,本不是什么难事,但客户经理面露难色:“姜小姐,您的卡转不出去,有限额,每天只能转5万。”
姜宜不解:“这是什么新规定吗?”
客户经理:“这是银行为了保护消费者权益以及控制风险规定的每天的限额,您知道的,现在金融诈骗很多。”
姜宜:“所以我才约你到银行来办理,开通大额转账的权限。”
客户经理:“您这张卡只能消费,不能大额转账。”
姜宜便听出其中原委了,沈鹰州恐怕早和银行打过招呼了,所以银行才为难她。
她再次确认:“真的无法还回去?”
“是的,姜小姐。”
“好。”
姜宜没再多言,拿起电话拨打110报警,报警的理由是银行卡无缘无故多出2000万,怀疑有人利用她的账号洗钱或者躲避税务稽查等等,总之这2000万来历不明,所以她选择报警。
客户经理愣住了,第一次见这样的操作。
姜宜笑着安慰:“和你没关系。”
总有办法把钱还回去,沈鹰州想为难她,她便也为难他。
不一会儿,警察就到了,让姜宜没想到的是来的竟然是韩旭,银行所在的区域正常拨打110,并不会分配到韩旭那。
韩旭似也有些意外:“姜宜,你报的警?”
见韩旭来,银行的高层也急忙赶来接待,和客户经理了解了具体情况之后道:“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不劳烦韩警官,我们马上处理。”
韩旭:“既然有人报警这笔钱来历不明,我这边必须严查,不给不法份子任何钻漏洞的机会。”
姜宜意识到,韩旭在紧盯着沈鹰州和她,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闻着味就来,这样能查沈鹰州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所以当沈鹰州姗姗来迟时,在姜宜的眼中看到一丝愧意,他什么都没说,径直朝韩旭走去,讽刺道:“现在经济环境好,韩警官越来越清闲,连我们的家庭琐事也亲自跑一趟。”
韩旭:“沈总的事无小事。”
他大动干戈要查姜宜账上的2000万如何而来,要追根溯源。银行的高管和客户经理频频擦汗,一边是大客户养活大半个银行的沈鹰州,一边是专门查经济案件的警官,两边都得罪不起,不敢随便把沈鹰州的账拿出来。
沈鹰州嘱咐:“既然韩警官今天有空,不能让他白跑一趟,给他查。”
姜宜并不担心沈鹰州真被查出什么,他能放在银行的钱,能转账给她的,自然是干净的有正规来源的,她唯一的愧意是替韩旭找了一个查他的机会,她和沈鹰州闹得再不愉快,亲疏还是有别的。
韩旭小题大做,追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2000万的来源,查了一下午,沈鹰州便也饶有兴致一边喝着茶,一边目不转睛看着姜宜,从马德里回来之后,姜宜就找了地方搬走,将近一周,没有这样近距离接触过,姜宜被他这样看的心惊肉跳,极不自然地道:“是我报的警,我留下来处理,你去忙吧。”
沈鹰州:“配合调查是良好市民的义务。”
姜宜沉默,他常在她面前用一本正经的态度让她无地自容。
韩旭终于查完,严肃问沈鹰州:“姜宜报警,这笔钱莫名出现在她的账户上,来历不明,请问你作何解释?”
沈鹰州还是刚才那样散漫的样子看着姜宜:“你确定要我说打这笔钱的目的?”
姜宜看他样子,就知他接下来一定会在韩旭面前说打这笔钱的原因,是他们之间情人的关系,是家庭琐事等等。
韩旭也看向她,鼓励她:“姜宜,不要害怕,你做得对,对于任何来历不明的钱都需要报警处理,以免成为不法分子洗钱的工具。”
两人同时看着她,等她回答,姜宜索性也一不做二不休,回答道:“韩警官,抱歉,我想起来了,这笔钱是沈总打给我,让我替他养狗的。”
姜宜自知给自己挖坑,但相比起来,更不想沈鹰州因自己而被韩旭查。
沈鹰州挑眉浅笑。
韩旭也一愣,没想到一板一眼的她会回答这样近乎玩笑的答案,他脸微沉:“姜宜,你从小就应当听过狼来了的故事。”
只差没有直言说她好坏不分。
姜宜:“韩警官多虑了。”
他们是好是坏,她很清楚,说到底一丘之貉。
韩旭离开之后,姜宜便让银行经理把这2000万转给沈鹰州,银行经理看向沈鹰州,要他拿主意。
沈鹰州:“听姜小姐的。”
银行经理照办,心中暗暗吐槽,早这么做,何必折腾这一出,见过那么多有钱人,仍然不懂他们的脑回路。
姜宜把这2000万转走,心里那份耻辱感也随之减轻了许多,她起身往外走,被沈鹰州抓住了手臂:“送你回去。”
见姜宜拒绝的神色,他补充:“我去看看Rover。”
姜宜早料到自己带走Rover会给沈鹰州机会,只是她对Rover有了彼此依赖的感情,她无法拒绝Rover不舍的眼神,也担心自己离开之后,沈鹰州会把它继续送走。
“你在楼下等着,我上去带它下来。”姜宜阻止沈鹰州上楼。
“好。”他破天荒的没有霸道要跟上楼。
从马德里回来之后,他在两人的关系上,似乎已放弃,姜宜要解除两人的关系,要搬家,要带走Rover,他没有反对,更没有挽留,姜宜说什么是什么,这让姜宜更加忐忑,他到底在想什么?
Rover跟她下楼,一见到沈鹰州,就飞奔过去,沈鹰州被动地抱着它,很快便嫌弃地把它放下用狗绳牵着。
姜宜心里莫名闪过离异夫妻带着孩子见面的场景,前面的一人一狗不时回头看她,等她,Rover不时叫两句,示意她走快点,姜宜慢吞吞跟在他们的后面。
这个小区和百河湾无法相提并论,正是傍晚时分,楼下遛狗的不少,Rover威风凛凛,很快就被别的狗围着,而沈鹰州,因为出色的外表,也被不少遛狗的阿姨围着聊天。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这狗真帅。”
“以前没见过。”
“你们是新搬来的吗?”
Rover被几条狗围着团团转,它很高冷地坐在地上无动于衷,和它的主人一个德行。
主人被几位热情的遛狗阿姨围着观赏,一脸的冷漠和不耐,在商场上的那一套完全不适用于热情的阿姨。
“你多大了?”
“有对象了吗?”
“住这里,是买的房还是租的房?”
“这狗很贵吧?”
沈鹰州牵着Rover往前走,那些狗和阿姨便也往前走,遛狗嘛,随心所欲。
沈鹰州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眼里难得闪过一丝求助的意思,姜宜在几步远的地方幸灾乐祸地看着,就是不上前帮他解围,他不是厉害吗?自己搞定。
姜宜的旁边有一位骑着滑板车的小女孩,“姐姐,那是你男朋友吗?”
姜宜:“不是。”
小女孩撇嘴:“那些奶奶是不是特别讨厌?”
姜宜:“不会。”
小女孩酷酷地说:“不讨厌吗?我觉得很讨厌。”
姜宜笑:“因为等我到了奶奶们的年龄,可能也会像她们那样。”
小女孩:“他在看你,你骗人,你肯定是他女朋友。”
姜宜抬头看向沈鹰州,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怒意,姜宜转过脸,对小女孩说:“不认识,真的不认识。”
正说着,沈鹰州似忍无可忍,冲出人群,大步朝姜宜走过来,把狗绳扔给她,一手揽着她肩膀往她住的单元楼走,像是宣告名草有主。
阿姨们跟不上他的脚步,但是狗狗们舍不得Rover,又追着过来,欢快地围着Rover转,一时之间,狗叫声伴随着阿姨们叫自己狗狗的声音,一片热闹。
Rover也烦了,刚才酷酷的一声不叫,此时张嘴朝那些烦人的小狗们汪汪汪地狂吠,连姜宜都听出它在骂人,骂得很脏。
她可以不管沈鹰州死活,但是心疼Rover被骚扰,所以蹲下抱起它快速往单元门走,进了电梯后,才发现沈鹰州也跟着进来了,有那么一丝难以察觉的狼狈,姜宜见此,便觉得开心。
“笑什么?”沈鹰州忽问。
“有那么明显吗?”姜宜。
“你收敛一点。”
越说,姜宜越控制不住在心里取笑他,这才是真正的人间烟火,而不是去马德里。
“还笑是吗?”沈鹰州伸手捏她的脸,把她的脸捏成O字型,姜宜气恼,松了狗绳去打他的手,两人四目相对,她被捏着O字的嘴型加上怒目圆瞪,样子滑稽,沈鹰州眼里的笑意渐深,低头想吻下去,却在即将碰到时停止,姜宜的呼吸凝滞了片刻,他没有往下吻,并且松开了手,姜宜得以喘息的机会。
电梯到了,姜宜牵着Rover准备出电梯,并且制止沈鹰州往外走。
沈鹰州从善流入站在电梯里,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那样子风流倜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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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宜牵着Rover离开,不去琢磨他到底在想什么,反正想也想不明白。
——
吴羡的灯具厂正式委托姜宜和明禾为其上市,为此,吴羡特意来了一趟明禾,姜宜和许月辉接待的他。
吴羡一表人才,来明禾这样的公司,难得也穿着一身正式的西服,和姜宜一同走进许月辉的办公室,让许月辉眼前一亮,热情招呼:“吴总,请坐请坐。”
姜宜一本正经介绍:“这位是我的领导月辉总,这位是无限灯具的吴羡,吴总。”
两人握手打招呼,落座之后,便直接进入正题,许月辉先表态:“感谢吴总信任姜宜,信任我们明禾,这个项目,我们一定当做标杆项目来做。”
吴羡:“我的厂是我们之城的纳税大户,如果上市,将成为我们之城第一家上市的企业,所以之城政府和各部门也很关注。”
吴羡拿之城政府背书,也是为了让许月辉更重视,也能更支持姜宜的工作,当然,这也是事实,之城政府要把他的灯具厂当成一张对外宣传的名片,很重视。
许月辉点头:“这是当然的,我相信无限灯具有这样的潜力。我们明禾会尽一切努力,调动所有资源支持配合姜宜,为这个项目服务。”
许月辉在客户面前相当的热情,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心里是极看不上无限灯具这样的小企业的,姜宜算是学习到了。
三人就借壳上市的事宜又讨论了一个下午,吴羡对整个流程有了更加明确和清晰的认识,感谢道:“交给你们,我放一百个心,有任何需要配合的,随时和我说。”
许月辉:“有姜宜在,吴总尽管放心。”
两人又商业互捧了一番之后才结束这次的见面,许月辉送吴羡出门,看到外面坐着的莫清和宋应恒、林一湘等人,便喊他们过来:“这位是无限灯具的吴总,姜宜的老同学,也是我们的客户,以后这个项目,你们配合姜宜的工作。”
许月辉在吴羡的面前给姜宜抬面子,吴羡亦是识趣,热情邀请道:“大家晚上有空吗?我请你们吃饭。”
他西装革履一表人才站在姜宜的身边,很是登对,莫清自然熟,并且带着一份八卦的心张罗起来,率先道:“可以啊,正愁晚上吃什么,走走。”
说完朝姜宜眨眨眼,挽着她的胳膊。
吴羡开心道:“我订包间。”
一行人正准备往外走,忽觉办公室的温度降了几度,沈鹰州从楼上下来找许月辉,眼神不动声色地在吴羡和姜宜的身上打量着。
吴羡并不认识沈鹰州,但见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也想到是她们的大老板,看似极不好相处,吴羡是客户,是甲方,乙方不说话,他自然也没有主动说话,并且捕捉到对方神色不明地看了眼自己,他在心里揣测对方的意思。
姜宜下意识往旁边站了一步,和吴羡隔出一些距离,挽着她胳膊的莫清低声说:“没出息,支棱起来,你现在是自由身。”
姜宜暗道:“你不懂。”
不是感情问题,而是无限灯具,她先斩后奏,担心沈鹰州从中作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不论是许月辉还是莫清,对沈鹰州的不满,也都只能暗自在心里吐槽,真要当着沈鹰州的面,谁也不敢多说半句话,甚至表现得毕恭毕敬,毕竟沈鹰州在业内的地位还是个人的气场,让人无法忽略他,更不敢当面置喙他。
许月辉继续热情介绍:“沈总,这位是姜宜的老同学,也是这次我们明禾合作的新项目,我们正准备出去吃饭呢,一起?”
沈鹰州:“吴总,你好。”
声音沉稳,带着一丝的凉薄隐藏在他表面的浅笑之中。
吴羡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直觉这人不好相处,甚至也隐约担忧自己的这个项目会因他而出问题,没有依据的第六感却最为准确。
吴羡订的包间就在明禾附近一家高档的中餐厅,明明他才是主角,但是沈鹰州站在一群人之中,莫名的就成为了焦点,仿佛他才是今天的主角。
落座之后,沈鹰州的旁边坐了许月辉和吴羡,吴羡的旁边坐着姜宜。
坐在许月辉旁边的莫清感谢道:“谢谢吴总请客,今天我们都是沾了姜宜的光。”
姜宜就知莫清是故意的,求饶地看她一眼,别瞎说。
而吴羡只当莫清是开玩笑,又或者看出其中的缘由,所以也玩笑着大方承认:“被莫总监看出来了?今天是想请姜宜,没有她,就没有我们的合作。”
许月辉也道:“吴总说得没错,我听姜宜说过两位是高中同学,她一年前为你们梳理过财务流程,又为上市准备提前做了企业规范管理。为了吴总这个项目,姜宜花了很多心思,很用心。”
莫清一唱一和:“真的吗?高中同学?初恋吗?哇,好浪漫。”
沈鹰州还是平日那种闲散的风格坐着,一手抬起,慢条斯理拿着水杯倒水,在莫清询问时,把水杯放到转盘上,转到姜宜的面前,笑着说:“渴吗?喝点水。”
一句多余的话不用说,在姜宜这就有极大的威慑作用。他继续倒水,水杯转到许月辉面前:“月辉总,喝水。”
又转到莫清的面前:“莫总监。”
明明带着笑意,却让他们后脊背发凉。
两人都幡然醒悟,赛普科技可观的佣金还没有拿到手,后面还有别的项目,沈鹰州若想压制他们,一个经济制裁就足够。
强者从来无需多言。
吴羡有意也无意,“我上学是是学渣,所以一直欣赏姜宜这样的学霸。现在工作也一样欣赏她孤身一人在这座城市打拼的勇气,很不易。”
许月辉和莫清只能尴尬笑,谁都不再说话。
桌上的富二代宋应恒一边吃,一边刷着手机,事不关己,而另一位最近异常低调的林一湘,忽然抬头问:“那吴总对姜宜的过去,应该比我们在座的各位都了解了?”
吴羡:“当然。”
林一湘便笑:“那恭喜吴总,相信姜宜一定能帮贵司成功做上市。”
姜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宜看向林一湘,在她看似真诚的笑容里藏着的讽刺和一些晦暗不明,姜宜不明白,沈鹰州一直留着林一湘的目的是什么,因为庄群的委托?或是真想培养林一湘?
林一湘的存在时刻提醒着姜宜,她的那段经历依然是个定时炸弹,不一定哪天就要引爆,炸伤她身边所有人,而林一湘便是那个导火索。
姜宜在心里暗暗下决心必须把这个导火索消除,不单因为要保证吴羡这个项目顺利进行不受她的影响,更涉及到她在行业未来的发展。
吃完饭从包间出来,吴羡礼貌提议是否去二场,他约个KTV唱唱歌,平日应酬,吃完饭再约个二场是常规操作。
许月辉知道沈鹰州不屑玩这种小儿科,便替他拒绝:“吴总,咱们不兴这个,放心,项目我们会认真对待。”
吴羡:“那行,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耽误各位的时间了。”
他说完自然站在姜宜旁边,默认送她回家。
沈鹰州径直朝自己的车走去,过了一会儿,车涮的一声停在姜宜的面前,看着她:“上车。”
许月辉部门的人对俩人的关系都心照不宣,唯独富二代宋应恒在状况外,此时从手机游戏里抬头,终于察觉出一丝不一样,高智商人群,给点信息,很快就能理出千头万绪。
他开着跑车热情对吴羡道:“吴总,您住哪家酒店,我送您。”
吴羡今晚观察又试探了几次,早已洞察姜宜和那个男人的关系不简单,他心情其实很低落,似明白姜宜拒绝他的原因,也明白姜宜不想回之城,想在远东打拼的原因。
只是眼前这个男人对她真心吗?看着并不是良配,吴羡伤感的同时不由替她感到担忧。
吴羡坐宋应恒的车走,莫清坐许月辉的车走,留下姜宜和林一湘。
林一湘其实开了车,但看着沈鹰州,明知不可能,明知他不会多看她一眼,但脚步却莫名定在原处一动不动,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一直这样默默地看着他,从大学到研究生到现在工作,那份爱意和期望,永不停歇。
姜宜见此,热情邀请:“湘湘,一起走吧,让沈总送你。”
说着打开后座门,示意她先上车。
林一湘知自己卑微,明知姜宜不怀好意,但却心有不甘,非要上车多看他一眼,非要上车看他们互动,虐心虐身,从这痛苦之中清醒,清醒地恨着姜宜,才能不心软。
沈鹰州阴沉着脸,从车内后视镜看后座上的姜宜,真把他当司机了?
姜宜沉默地和他在后视镜中对视着,眼里无畏无惧,她的一切风雨和未知的风险都来自于他,如身边这颗定时炸弹亦是因他而起,她无论做什么,只为自保。
姜宜挪开视线看向林一湘,“你们和庄老师多久聚一次,下次聚餐可以叫我一起吗?”
林一湘:“当然可以,同学很想你,每次聚餐都希望你能来。”
再假不过的寒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林一湘早认清姜宜阴暗的真面目,只有沈鹰州,许月辉这样的男人才会被她单纯的外表,简单的言行迷惑,忽略她内心阴暗的一面,这一年的相处,姜宜早不是以前的姜宜。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如庄群所说,她若真有她自己所说的清高,便不会把自己卖200万一年。
庄群说最可怕的女人,内心有坚硬不可摧的壳,表面却擅长于扮演弱者楚楚可怜,欲拒还迎。毋庸置疑,姜宜已把这一套演得炉火纯青,连沈鹰州这样精明的男人也对她欲罢不能。
女人看女人,一向比男人看女人准。
林一湘临下车时,笑着贴在姜宜的耳边说:“我期待你真面目暴露的时候,到时,我绝不手软。”
姜宜陪她一起下车,挽着她的手送她到小区门口,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寒冷的话:“湘湘,是人就不可能完美,我们看谁先暴露好吗?”
林一湘脸色一变,想挣脱开姜宜的手臂,却没想到姜宜的力气大挣脱不开,只强调道:“我坦坦荡荡,问心无愧。”
姜宜:“你三番两次在明禾威胁我,提醒所有人查我的过去,你想想为什么我至今能安然无恙?”
姜宜留下模棱两可的问题便松开了林一湘的手,转身往沈鹰州的车上走,看着林一湘孤独的身影站在路灯底下,她坐上副驾驶,缓缓关上门。
“跟她说什么?”沈鹰州问,车很快从林一湘的面前驶过,消失无影无踪。
“叙叙旧,没说什么。”
“姜宜,你想做什么?”沈鹰州认真问。
车内,姜宜的手机响起,是姜文鸿打来的语音电话,洪亮的声音传来:“姜宜,小吴现在跟你在一起吗?”
“没有。”
“他不是去远东和你谈合作,他说要请你吃饭吗?”
“是,谈完了,也吃完饭了,他回酒店。”
“他去远东,你多照顾他一些。”
“他是成年人,自己能照顾自己。”
“有你多照顾着一点,那怎么一样?”
“爸,你不要成为姑姑那样的人。”姜宜一句话就让姜文鸿的心颤抖了一下,瞬间开始反思自己,沉默片刻,只差没有跟她道歉了:“好好,爸爸以后真不说了。”
挂了电话的姜宜看向面色阴沉的沈鹰州:“你刚才问我想做什么?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我只想好好工作而已,好好把无限灯具这个项目做好,不出意外。”
她强调不出意外,便是要求沈鹰州不要从中阻挠。
沈鹰州凉凉道:“我时间宝贵,没那么闲。”
区区一个灯具厂,沈鹰州真不看在眼里,更遑论花时间对付,不符他身份。
姜宜:“沈总说到做到。”
姜宜对无限灯具这个项目信心满满,但真正操作的难度,远超过她的预料。
买壳上市,是真金白银买已经上市的公司,成为独立控股人,再注入自己的资产业务;
借壳上市,是通过各种方法收购股权,达到一定的比例成为最大控制人后,再资产重组等完成上市。
但不论买壳还是借壳,最大的困难在于这些壳,去哪里找靠谱的,便宜的?
姜宜之前给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许月辉列的预计出售的壳名单,姜宜在真正去找对方谈的时候,才发现,这些壳已经被同行踩烂了门槛,很多像吴羡这样的企业早就找他们谈过,所以竞争激烈,这些壳也随之水涨船高,要求的条件越来越多,越来越苛刻。
一壳难求,好壳更难求。
姜宜刚入行一年多,实操时就知自己经验缺乏,到了找壳这一步就推进不下去了。
她找许月辉请教,她会面临的问题,许月辉早预料道,“你能找到的壳,所有人都能找到,都在谈,这种壳坐地起价,甚至有的像钉子户,不是诚心出售,你去谈,当涨涨经验,别抱太大希望。”
姜宜:“那真正优质的壳去哪里找呢?”
许月辉怒斥:“这种白痴问题,你问我?浪费时间。”
姜宜:“我知道有些中介通过交易所或者证监局,在长期监测那些连年亏损又没有能力扭转的上市公司,这些中介的手中能拿到第一手想卖的公司信息,但是中介的收费上千万,成本过高,所以我想是否有别的渠道可以了解到这些数据?”
姜宜想节约成本。
许月辉讽刺:“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其实他有一些证监局的关系,但他不觉得姜宜有足够的能力去和证监局的人打交道,拿到重要的数据。
这些坑,姜宜得自己爬,这是许月辉带新人的规矩,新人不爬到头皮血流,他沉得住气,绝不插手帮忙。
姜宜沮丧几秒之后又斗志昂扬,方法比困难多,别人能做到的,她也可以。
许月辉也不是完全不帮忙,给她发了一个邀请函:“这个讲座,你陪我去听。”
是一个交易所和财经大学联合举办的金融论坛,探讨如何规范运行整个金融市场,会议冗长无趣,许月辉以前不爱去,因为在那样的场合,他排不上名号,能接触到的只能是同级层的,纯属浪费时间。但现在不一样,沈鹰州带他认识了最高层惠老,有了惠老牵线搭桥,他再参加类似的论坛,能接触的人便完全不一样。
姜宜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论坛,占了许月辉的光,被安排在第三排的位置,放眼望去,前面全是耳熟能详的行业知名人物,第一排是证监的几位高管,还有财大的几位教授,第二排是一些财经专家。
庄群的身影赫然出现在第一排偏中间的位置,穿着职业套裙,妆容,仪态都优雅得夺目,难以忽略。旁边的几位证监高管不时和她低声交谈,关系熟稔。
周边全是专家级别人物,姜宜端坐着,目光落在第一排最角落坐着的证监局管理处的王处长。她做足了功课,可以从王处长这获得真实有效的数据。
许月辉看出她的想法,不由泼冷水:“王处长出了名的公正不阿,油盐不进,你想从他这拿到信息异想天开。”
王处长一脸严肃,严苛,一副生人勿进近的模样,姜宜确实有些胆怵。
前面优雅端庄笑意盈盈的庄群忽然回头,和姜宜的目光撞了一个正着,她似没料到姜宜在,眼神顿了一秒,随即朝姜宜浅浅点头。
姜宜起身,在许月辉诧异的目光之下,主动走向前,弯腰半蹲在庄群的面前,模样乖巧却又热情真诚打招呼:“庄老师,我也来了。”
这个论坛的规格很高,坐在第一排最中央的是惠老的下属,也是二把手。
姜宜打完招呼不走,和庄群很亲昵似的,任谁看了也知是庄群的学生。
庄群在业内以爱惜学生而出名,所以不得不介绍道:“这是我学生姜宜,现在在明禾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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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姜宜和几位高层打完招呼之后又亲切道:“庄老师,水凉了,我给您换杯温水。”
从旁边路过王处长的位置时,王处长有些老干部的做派,自带保温杯,姜宜刚才就看她喝过好几口,便说:“王处长,我给您添点水吧。”
因着庄群学生的这层身份,王处长也没有拒绝,把保温杯递给她。
此时论坛马上要开始,台上的灯亮起,主持人出来正在调整麦和嘉宾的位置,会场逐渐安静。
姜宜给庄群端完水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主动把自己当成了庄群的助理,站在第一排的角落,关切着庄群的一举一动,像是随时等待她的差遣。
庄群旁边的一位高层夸赞:“你今天带的这学生不错,很懂事。”
庄群勉强笑着:“还行。”
角落那个位置,坐着的正是王处长。
论坛真正开始,今天主讲的嘉宾是庄群还有证监的二把手,两人在掌声中上台,主题是对未来经济形势的预测,以及作为监管部门如何加强管理,会尽快出台一些新的政策等等,外行看热闹,内行听门道,看似官方的场面话,但其实透露了未来的风向标。
姜宜一边听,一边留心观察着王处长,他始终坐的笔直,一脸正派和严肃,在姜宜给他保温杯装满水之后,连一声谢谢都说得十分吝啬。
姜宜是这次为了吴羡的灯具厂找上市的壳,才去查了王处长的相关资料,一查,才知道他太太曾经是她们财经大学金融院的讲师,只是姜宜上学的那四年,他太太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停薪留职了四年,对外宣称是身体不好在治疗。
大约是涉及到金融院,所以姜宜异常敏感,通过学校的旧官网找到了他太太以前的简历,虽然简历上只是一张二寸照片,但能看出其明艳的五官,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而王处长正是那一年从科长升为处长的。
姜宜几乎不用任何怀疑,以她对庄群的做事风格,便知道这其中的不简单,只是她还不知,王处长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他太太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庄群在台上侃侃而谈,三年前的金融地震对她的影响似已彻底过去,她现在依然能够活跃于大众的视野,能够备受尊重,不知是因她“庄教授”的身份,还是因为她是沈鹰州母亲的这个身份。
但有什么关系?她和沈鹰州本就是一个利益团体。
论坛持续了两个小时,中间陆续有被邀请的嘉宾上台沟通,姜宜这期间,替王处长装了两次水,并且主动介绍了自己两次,王处长都无动于衷,不知是否记住了她的名字。
论坛接近尾声,还有一位压轴嘉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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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姜宜诧异,连台上的庄群都诧异,他从来不屑参加这样的论坛,更不屑和他同台。
姜宜余光看到王处长在沈鹰州出场时,调整了一下坐姿,比之前坐得更直了,严肃的表情里隐隐透着一股寒意,姜宜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台上的沈鹰州,而沈鹰州也在同一时间目光扫过她,在她的身上定了三秒,毫无避讳,以至于王处长稍稍转身看了眼一直站在旁边的姜宜。
主持人问:“沈总是第一次和庄教授出席活动。”
庄群:“毕竟我们领域不同,我只负责研究理论教书育人,鹰州是冲在第一线去实战。”
主持人:“庄教授,那么沈总是您最得意的学生吧?”
庄群:“应该说他是我最爱的人。”
为人师,为人母,庄群自认做得无可指摘,在这样的场合说得自己都感动,全是发自内心,毫无煽情。
主持人:“沈总呢?庄教授是您最好的老师吗?”
不论台上的嘉宾,还是台下受邀来参加活动的同行,在这样庄重的场合,全是一本正经的。
唯独台上的沈鹰州,坐在单人沙发上,大长腿交叠着,衬衣的领口敞开两颗纽扣,露出若隐若现的喉结,说不出的闲适风流,在哪都会第一时间成为焦点。
听到主持人的问题,他不答反问:“这个问题,请庄教授回答更合适。”轻而易举把问题推出去。
庄群笑盈盈:“我想当然是,生活上最好的老师。”
沈鹰州不反驳,只有姜宜看出他眼底那抹玩味的笑,带着一丝嘲讽。
主持人难得能采访到沈鹰州,原想继续寒暄一些私人问题,但见沈鹰州看似闲适的状态下,眼神看向他时的那股凌厉,主持人就知再往下问是越界了,眼前这个男人会让他下不了台面,所以马上把话题引到了本次论坛的主题上,问沈鹰州对未来三年金融市场有什么样的预测,是好是坏?
台下坐着的许月辉陪沈鹰州之前见过惠老,知道很快就会出台各项高压严苛的政策,市场必然会有很大的波动和震动,至少未来几年,整个行业都会进入寒冬,日子不好过,许月辉猜想沈鹰州既然来这样的论坛,也许会给同行一点提示或者暗示。
但却听沈鹰州很自然而坦荡地回答:“金融业作为国家三大经济支柱之一,我对我们金融市场永远保持着最大的信心,不论是未来三年,还是未来三十年,它会和所有行业一样,越来越规范,越来越往良性的方向发展。”
规范?良性发展?
场下不少和接触过他的人便知,他说这样的话太过于官方和假大空,因为他才是那个所谓良性发展规则的真正破坏者,他掀起的无数惊涛骇浪或者小范围的波澜,让很多从业者叫苦不迭甚至倾家荡产,而他赚得盆满钵满。
和他有更深层次合作过的同行,尤其是精明的,便能琢磨出他的话得反着听,他说好,可能就是不好。
台上的沈鹰州,看着台下时,目光不时赤裸着落在姜宜的身上,让站在角落的她,如站针毡。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不少人随着他的目光看过来,连一整晚没理会她的王处长也抬头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姜宜每一分每一秒都觉得难熬,目光落在别处不和他有任何对视。
论坛访谈结束之后,他被同行团团围住交流,如众星捧月,有他在,庄群和其他的财经专家等便成了摆设一般,无人问津,只能自成一团交流,一些偏学术派的财经专家,看沈鹰州尤其的不顺眼,高傲,猖狂,目中无人,相信他总有一天会从高处跌落,且跌得很惨。
庄群回到台下和姜宜并肩站在一起,旁边没有外人,对于姜宜今天的异常,庄群皮笑肉不笑:“你想做什么?”
姜宜笑得很真诚,“没想做什么,尊敬老师而已。”
庄群:“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多,你那点小伎俩省省吧,想求我做什么直接说。”
庄群前几次和姜宜的接触中,就知她油盐不进,没有耐心再当“恩师”,所以原形毕露。
姜宜隔着人群看前方被一群精英围着的沈鹰州,说道:“庄老师,我想做什么,直接求他不好吗?”
庄群没想以前毫无攻击性,只会逆来顺受的姜宜会说出险些让她哑口无言的话:“我听说你搬出百河湾了,说明你们的关系已结束。你们前前后后来往了几年,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帮你一次,他必然加倍从你这要回去,显然,你现在付不起,或者不想付,否则刚才何须在我面前演师生情深?”
姜还是老的辣。
姜宜的虚张声势逃不过庄群的眼睛,但是,她说:“主动权在我这不是吗?”
沈鹰州对她无爱,却愿意花时间维护两人的关系,姜宜以前想不明白原因,因为她所有思考的出发点都是从爱情的角度,而现在想明白了,沈鹰州需要她,因为她年轻而干净的身体,因为她无背景好控制,是他可以花费最低成本就能解决男人生理需求以及心理满足的人。
所以,主动权确实在她,只要她愿意继续回到他的羽翼下,他依然会帮她。
庄群:“你太高看自己。”
这时,只见沈鹰州从人群中款款朝她们走来,伴随着众人的目光,会场的人员在论坛结束后都没有离开,同行交流的机会难得,也是他们来论坛真正的目的,沈鹰州是全场焦点,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
“鹰州。”庄群先打招呼,深怕他当场给自己下不来台。
但沈鹰州只看向姜宜,和刚才在台上看她时那样直接没有丝毫掩藏。
姜宜本能想往后退,其实庄群说的没错,她所有想做的事,沈鹰州可以毫不费力帮她做到,但她不想求他帮忙,正是因为知道他的性格,付出必要加倍回报,他想要什么她知道,而她不想给。
“姜宜,过来,给你介绍几位朋友认识。”
所有目光簌簌朝姜宜看过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去,庄群,证监的二把手,王处长等都看向了姜宜。
如果刚才在台上,沈鹰州的目光让他们猜疑,现在则是直接的宣告,眼前这个叫姜宜的女人和他关系不一般。
姜宜避无可避,样子乖顺站到沈鹰州的旁边,虽然沈鹰州介绍姜宜是他的下属,让大家多多关照,但真实的关系,所有人心照不宣,对姜宜也高看一眼,纷纷想加她的微信。
行业的现实如此,关系,资源,远比个人能力更重要,姜宜绞尽脑汁想认识的人,沈鹰州只需轻飘飘一句话即可解决。
介绍完一圈,沈鹰州带着她远离人群,站在一处空旷的地方,姜宜低头备注各个联系人的名字、职位和单位,只听耳边沈鹰州戏谑的声音传来:“我的名字不比你庄老师的名字好用?找她不找我?”
姜宜知道沈鹰州的为人,他现在不明码标价地帮她,但一桩桩,一件件都会积累着,最后给她算总账。商人无利不起早,何况还是他这样的商人。
沈鹰州:“现在连谢谢两个字都不会说了?”
姜宜:“谢谢沈总引荐。”
沈鹰州追问:“说谢谢要有诚意,怎么谢?什么时候谢。”
“那你收回去吧。”姜宜骄傲地转身就走,手腕被沈鹰州牵住,他笑:“不是想认识王处长?”
说着不由分带她往王处长那边走。
王处长不是一个爱交际的人,有几位金融从业人员来找他寒暄,他面无表情站在那里,一脸严肃,让人即便靠近也不太敢说话。
见沈鹰州带着姜宜过来,他的表情还是那样,阴凉的,带着一丝厌恶的。
姜宜捕捉到了,更加证实了她之前的猜测。
恨沈鹰州的人太多了,沈鹰州根本不会在意对方的想法,只说自己的目的:“王处长,以后姜宜的事,多上心。”
王处长负责监管的,职位不低,在远东的所有上市公司都得巴结着他,谁对他说话不恭恭敬敬?
但沈鹰州显然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发号施令,像是他的上级。
姜宜看王处长面有郁色,却只能点头答应,对姜宜道:“有什么事直接找我。”
姜宜便抓住机会和王处长约了第二天见面的时间,她的进步都在一点一滴之间。
论坛活动终于结束,她在会场没有看到许月辉,便给他打电话准备一起回明禾,许月辉奇怪:“我已经快到单位了,你不坐沈总的车回吗?”
姜宜:“好,我知道了。”
许月辉今天带她来论坛的目的是让她锻炼锻炼,能够认识一两个同行就是收获,却没想到姜宜后来会成为焦点。
许月辉是从一穷二白,毫无任何背景资源,靠自己硬实力一步步打拼出来的,原以为姜宜和他是同类,骂归骂,却真心带她的,但现在看,她有她的路要走,他管不了,对她那份栽培的心也远了,只最后说一次:“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想好自己要走哪条路。”
姜宜:“月辉总,我愿意承担所有后果。”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现在已意识到,从她认识庄群和沈鹰州开始,她就别无选择,想逃离,想独善其身,沈鹰州不允许,他身边的人也不允许,如果逃不开这个漩涡,不如加入漩涡。
从会场出来,忽见王处长从沈鹰州的车后座下来,脸上的郁色比刚才更明显,甚至带着一点青灰,匆忙离开停车场。
而驾驶座的窗户缓缓落下,露出沈鹰州棱角分明的侧脸,相较于王处长青灰的脸色,沈鹰州的表情冷漠到让人心惊,姜宜不知他们之间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但能预料到王处长不好过。
大约感受到姜宜的目光,他转头看向她,冷漠的表情有了笑意,把车缓缓开到她的面前停下,明知故问:“你的月辉总把你抛下了?”
姜宜不语。
“上车。”他探身,打开副驾的门。
会场陆续有人出来,两人一个车上,一个车外,暧昧不清站着,尤其沈鹰州喜欢逢场作戏,看着姜宜的眼神深情脉脉的,姜宜知他是故意,便坐上了副驾,车驶出会场的停车场,
“王处长刚才和你谈什么?”姜宜问。
“你猜猜。”沈鹰州问。
“名和利?”姜宜试探地问,但她心里有别的答案,到王处长这样的级别,名利应当无法让他气得脸色铁青,她第六感和他太太有关。
沈鹰州笑笑,没有回答她的话,他人性之中很多阴暗的一面,鲜少在姜宜面前展露,更多时候在她面前一笑而过。
姜宜再见王处长,是第二天如约去的他的办公室,不同于明禾这样的单位办公室装潢现代简约,王处长的办公室老气横秋,黑色沙发,桃木办公桌,铁质文件柜,文件夹一排排整齐罗列在上面,唯一现代一些的便是办公桌上两台大显示屏幕的电脑。
姜宜进去时,王处长关了其中一个像是连接监控的屏幕,另一个电脑屏幕上是一些数据走势图。
姜宜落座,她今天的主要目的是想通过王处长这得到一些上市公司的信息,那些常年亏损又无力扭亏的公司名单,她可以每一家去谈,这种还没有对外公布要出售的公司,谈的人少,价格也会更公道。
对面的王处长,脸色比昨日好了一些,但依然苍白,如病入膏肓之人,看姜宜的眼神也越发的锐利,带着审判的轻视。
姜宜发现自己面对这样的眼神竟已无动于衷,不尴尬,不慌张,不恐惧,内心长出了无比坚硬的壳,不再因为外界的评判而产生任何波澜,只坚定朝着自己的目标而行。
王处长蔑视她,轻视她,态度冷漠,但还是把两家智能行业的企业信息给她,姜宜诧异,因为这两家企业虽然体量小,但是每年对外的财报都是盈利,给人蒸蒸日上的感觉,而她此刻拿到的真实数据,早已岌岌可危,这些一手的数据外界是绝拿不到,这就是人脉资源的力量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
“谢谢王处长,我和他们联系。”
王处长从始至终都带着鄙夷而冷漠的神色看她,甚至一闪而过的眼神里,是深恶痛绝。
姜宜昨天从论坛回去之后,花了一整夜的时间查王处长的升迁之路和时间节点,又查了他太太从金融院停薪留职之后的去向,他太太当年在金融院任教时,因出色的外表和能力,一度也是金融院教师团队的风云人物,网上有不少学生发的八卦帖子,姜宜记得其中一条,说她离开学校的原因,是患了严重的抑郁,有自杀的倾向。
如果说姜宜昨晚看完帖子,脑子里关联起来的故事线还只是猜测的话,此刻见王处长对她鄙夷痛恨的态度,便证实了她的猜测是对的。
王处长鄙视她,因为以为她和庄群、沈鹰州是一伙的;
王处长这样没有背景,且不善言辞,又严苛严肃甚至有些阴沉沉的性格,却能平步青云升到这个位置,背后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力量在操控。
那么他太太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
患了抑郁有自杀倾向,几年不再露面,那么是否可以说明,她并不是主动的,很有可能是权色交易的牺牲品?
这条线,在姜宜的脑海里反反复复出现,她拿到那两家公司的资料准备离开之际,又忽然回头对王处长道:“我也是财大金融院的,我入学那一年,您太太正好离开学校,所以我没有见过她,但听说她是财大最美教师。”
最美教师这四个字触到王处长,他转头目光凌厉要杀人似的看向姜宜。
姜宜再次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无视王处长要杀人的目光:“我本硕连读,但因庄群的原因,我研究生没有毕业退学了。”
她的语气透着一股隐隐的恨意,王处长接收到了,因为他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才开口问:“什么意思?”
姜宜模棱两可:“也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她也不确定她现在要对庄群做什么,如果庄群不动她,不再伤害她,她应当也不会主动做什么,以免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
但身处现在的环境之中,她得未雨绸缪,得为自己武装上各种子弹,在需要的时候,有还手的能力,能自保,而不是坐以待毙。
所以她只是向王处长抛出橄榄枝。
王处长看着她的目光依然带着审判和轻视,但这轻视的后面,有了一丝好奇,在探究她话里的意思。
姜宜最后加了筹码:“庄群或者沈鹰州对我没有防备。您太太如果想散散心出去走走,欢迎去我的家乡之城,那里景色很美。”
姜宜说完,往王处长的微信里发了几张之城的风景照。她这边如果找到合适的壳公司,过几天要回之城,去吴羡的灯具厂做调研写报告,她希望和王处长的太太能建立更深的关系。
之后,姜宜一心投入无限灯具厂的工作之中,她联系了那两家智能家居的企业,她的出现对那两家公司如同及时雨,其中一家明确表态,想被全资收购,他们直接退出;另外一家则是希望他们还能占有一定比例的股份。
姜宜没有马上决定,需要评估之后,看哪种方式对无限灯具更有利。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把两家公司的情况汇报给吴羡,两个壳的体量和业务线都适合无限灯具,最大的区别在于是否全资收购,这需要征求吴羡的意见。
吴羡全然相信姜宜:“我听你的专业意见。”
姜宜答应:“好,我会尽我所能。”
姜宜不是盲目自大的人,对吴羡这个上市项目,工作之外还有情感因素,所以她连夜做了几十页的PPT,对比分析两家公司,找许月辉给专业指导。
许月辉看也没看她熬夜做的PPT,鄙夷道:“你纯属浪费时间,这两家公司你心知肚明是沈鹰州给你找的,他找的自然百里挑一,最适合无限灯具厂。”
姜宜心里一跳,她知道是沈鹰州给她和王处长牵线搭桥,但他看不上无线灯具,甚至想阻止她做,所以她没想过这两个壳是沈鹰州找的。
许月辉:“你只需要考虑吴羡真的需求,他能吞下哪家公司?一家全资收购,成为独立的控制人,但需要大量的资金;而另外一家,只需收购其30%的股份成为控制人,但同时还有别的股东。”
姜宜:“吴羡更倾向于全资收购,成为独立控制人。他目前的资金量足够,但风险在于,如果这个壳收购回来,业绩无法达到,他的资金链会断。”
许月辉:“世上哪个投资没有风险?”
其实许月辉也是偏向于全资收购,好操作,麻烦少,对无限灯具也好。
“对企业做尽调报告,我安排宋应恒帮你。”
“我想让莫总监帮忙。”姜宜道。
许月辉:“你这种小项目,她要肯做,我没意见。”
莫清那个女人精得很,收益小的项目,她看不上眼,别说姜宜,哪怕是他也叫不动她,最近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不知道在忙什么。
许月辉一向毒舌,不损别人几句便难受,看姜宜这冲劲,就想讽刺几句:“怎么不找林经理帮忙,借壳上市的操作,她以前有过成功案例,你可以跟她取取经。”
提到林一湘,姜宜心里就发凉,她们不从中破坏,姜宜便谢天谢地了。
姜宜就两家壳公司的利弊和吴羡分析之后,最终决定全资收购这家公司,以他们的智能研发为基础,注入无限灯具的业务转型。
这家公司所有的背调工作,姜宜委托给了明禾合作的律所还有会计事务所,请莫清负责协调,而她自己则前往之城,对无限灯具厂进行相关材料的准备。
在明禾工作这一年多,她数次往返于之城,有为私事,有为公事,这次和以往不一样,是她自己的项目,如果能顺利上市,是之城第一家上市的公司,意义重大,所以她满腔热血。
之城经常下雨,出了高铁站,远处的之江水面上烟雨朦胧,三面青山环绕,如人间仙境,她随手拍了一张照片发给王处长,邀请他太太来玩。
吴羡开着车在高铁站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她,自从在远东见过沈鹰州之后,吴羡对姜宜只保留了同学情还有合作伙伴,对姜文鸿依然照顾,但拿捏好了分寸。
姜文鸿亦是聪明之人,更不会做让姜宜不高兴的事,所以心里喜欢吴羡,但开始保持边界,不再像之前那样热络了。
王处长没有回复她的消息,吴羡给她安排了之城最好的酒店,姜宜拒绝:“我住家里,跟我不用讲究这些。”
“那行,住家里有姜叔照顾,我也放心。”吴羡便也没有跟她客气,结果送她到家时,姜文鸿一身工装正要出门,一问才知,之城天气预报明后天有暴雨,他和老程要进山里检查电路,提前摸排风险。
姜文鸿见到姜宜回来也想留在家里陪她,但工作职责,不得不进山。
姜宜道:“你注意安全,我来工作,不用你陪。”
姜文鸿:“行,我和你程叔尽快忙完回来,有事给我打电话,手机如果没信号,你打山里电站的座机。”
姜文鸿嘱咐了几句,就出门和老程进山了。
姜宜也马上投入到工作之中,她对无限灯具已接触了快两年,尤其对财务更熟悉,所以工作开展很顺利,预计不用一周就可以完成所有报告。
她有空就通过监控看家里的Rover,和它说说话,来之城时,她委托之前在百河湾照顾的阿姨帮忙每天早晚带它下去玩一圈,但阿姨给她打电话,Rover又故技重施,不吃不喝,她只能在监控里教训它,让它听话。
Rover听到她声音却看不到她,对着摄像头汪汪汪地叫,急得团团转,阿姨想带它出去,却拽不动它,“姜小姐,你出差了,要不要请沈先生过来带它?它不听我的。”狗有狗的脾气,阿姨完全管不了。
见姜宜沉默,阿姨继续道:“不吃不喝问题不大,但它不出门,又不用家里的狗厕,一直憋着,只怕憋坏了。”
姜宜道:“你带它去百合湾吧。”
阿姨:“它不出门呀,看它憋的难受,昨天一天就没出去了,它只听您和沈先生的。”
姜宜后悔当时心软带走它,无法,只得给沈鹰州打电话。
沈鹰州大约在谈事,接到她电话声音冷冷的:“知道了。”
他喜怒无常,时冷时热,姜宜已经习惯了,交代完Rover的事情,便安心投入工作。
主要是针对无限灯具厂的各种资质以及财务、资产、业务线等进行整理,有吴羡的配合,每项工作进展顺利。
晚上回到家,给她爸打电话。
姜文鸿还在山里没回到,对姜宜道:“还有一座山没查,明早要很早起,所以今晚不回去了,我和你程叔住山里的电站,你让你姑姑给你做点吃的送过来。”
“不用了,我自己看着办吧。你和程叔在山上小心,明天早点回来。看天气预报,明天下午,小雨转大雨。”
“知道,别担心。”
父女俩便挂了电话,姜宜自己做了一些吃的,又写了一会儿报告之后,便直接入睡了。
只是夜里,大雨忽然提前而来,她被雷声和雨声惊醒,起来关窗时,阳台外的之江波涛滚滚,不好的预感侵袭而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之江对面的别墅区,大约是因为暴雨影响了电路停电了,一片漆黑,只有江水的滚滚声。
她的心莫名收紧,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暴雨天,最怕她爸上山,每次只有看到雨停,看到她爸回家,她紧绷的心才能放下。
她跑回卧室拿手机给姜文鸿打电话,果然,手机没有信号了,打电站座机的电话,一直嘟嘟响着,无人接听。
以前也常有这种情况,姜宜只能把心里的紧张压下,现在无法做任何事,但后半夜,听着电闪雷鸣,她毫无睡意,睁眼盼着天亮。
早晨的雨依然很大,她再次拨打电话,还是无法接通,山里电站依然没有人接,她悬了一晚上的心在这一刻,终于耐不住,出门前往电力局。
整个之城被一片雨幕围绕,之江的水几乎快要上涨到桥面上,路上没有行人,只有几辆出租车在疾驰,好在电力局离她们家不远,她撑着伞步行就能到。
刚到电力局的门口,就看到另一位巡查员程叔的家属程婶一脸仓惶跑进电力公司,抓着人就说:“你们快派人上山救救老程和老姜。”
姜宜的心陡然一紧,几步向前:“程婶,出什么事了吗?”
程婶认出姜宜,一脸仓惶和焦急,“快让他们派人上山找你爸和程叔,他们失联了,我今早冒雨去山里的电站,里面只有他们昨天进山时带的干粮,一点没动,他们整晚都没回电站,手机又联系不上...”
姜宜一听,控制着加剧的心慌安慰道:“我爸和程叔都是老巡查员了,对那片山很熟悉,偶尔没有信号联系不上很正常。别担心。”
程婶:“这次不一样,天气预报不准时,昨晚提前下了暴雨,他们上山没防备,我今早上山找他们,路边的树倒了好几棵,还有山体滑坡,之城有些地方已经断电。”
程婶全身都湿的,鞋子上粘满了黄泥,抓着她焦虑地往电力局里面走。
姜宜内心的焦灼不比她少半分,从小到大,一到下雨,她就焦虑,这会儿被程婶说的,心更提到嗓子眼儿,和她一同去找电力局的领导。
结果领导云淡风轻:“别着急,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巡查员,不会出事,我们已经在尝试联系他们。”
姜宜控制着焦虑:“尝试联系?说明你们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为什么不派人去找?在这联系有什么用呢。”
领导:“之城忽然暴雨,你看看各处报修的电话,电力局都炸锅了,所有巡查员、检修员都外出作业,上哪调派人手去找人。”
“我爸和程叔失联了,时间就是生命...。”
领导打断她的话。不耐烦道:“24小时了吗?超过72小时黄金救援了吗?”
程婶哇一声嚎哭:“等24小时后,人如果出事,命就没了...你们是领导,不能这样坐视不管啊。可惜老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程兢兢业业一辈子。”
小职员的命如草芥,真出事了,谁也不管。
姜宜知道事出突然,不想为难电力局的领导,她沉下心想解办法,一颗心七上八下。
她爸姜文鸿还有两年就退休,当了一辈子的巡查员,本来他这个年龄早就该转岗了,但他天生善良又乐观,看公司都是年轻人,谁也不愿意吃这种苦,便一直在这个岗位上没下来。
程婶:“总该想想办法的,他们一定出事了,不然不能失踪。”
姜宜反而冷静下来:“山里有监控吗?”
“我们在每座山顶的电路上,都安有摄像头,用于平日监控,但是只拍到他们进山的身影,后来天气大雨,摄像头坏了。”
姜宜看了眼天气预报,“下午大雨转小雨,我和程婶上山找,你找个熟悉那一片山的巡查员帮忙带路。”
她说着,同时也拿出手机拨打高山救援队的电话求救。
程婶听了急忙点头,“对对,找个人带我们上山找。”
电力领导:“你们别胡闹,你们再上山丢了怎么办。”
姜宜:“那是我爸,我不能弃他于不顾!”
那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救援队的电话接通,她简明扼要说了具体的地点和事件,希望能得到帮助,所有的费用,她来承担。
只是救援队那边也很抱歉:“突发的暴雨,我们的队员都在各地施救,人手不够,您这边的情况,我已经记录了,我会尽快安排。”
姜宜强制的冷静也要在崩塌的边缘,心如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可平静,“山下的村民呢?我去问问有没有愿意带我们上山的,他们肯定对这些山很熟悉。”
等别人帮忙不如自救,她说着就往外走,程婶也跟着,身后负责人喊:“你们别胡来啊,你出事,我们可不负责。”
外面依然下着大雨,但比昨晚和早晨小了一些,电力局的院子里声音嘈杂,姜宜匆忙往外走的脚步忽然顿住,看到院子里停着一辆熟悉的库里南,后面跟着六辆外地牌照的越野皮卡。
沈鹰州撑着伞从车队的最后走来,雨幕里,只看得清他颀长的身影和宽阔的肩膀,棱角分明的五官在雨中时隐时现,由远及近走向她,身后是十几位穿着橘色冲锋衣的救援队人员。
姜宜呆立在那里。
程婶扯了扯她的衣角:“是谁?”
沈鹰州已经走近,“傻站着做什么?带路。”
他把伞撑到她的头顶,示意她上车,周围都是潮湿的空气,姜宜的心也潮了,看着他,足足看了一分钟。
他开了几个小时的车来,带着整个救援队。
库里南的车里,Rover探出脑袋,一直朝她汪汪汪地叫,想要下车,但窗户太小,只能露出它的脑袋。
姜宜有一瞬间,眼泪险些没控制住掉下来。
“山里危险,可能有山体滑波。”她只能挤出这句话。
“不危险我来做什么?”
这事说来巧,沈鹰州昨日接完电话,开完会之后便开车带着Rover往之城来,结果到两省交界处,便下了倾盆大雨,出于对恶劣天气姜文鸿工作性质的判断,他在隔壁省便联系了专业救援队随他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带救援队过来的本意是希望能协助姜文鸿作业,却未料成了姜宜的救命稻草。
程婶比姜宜对当地熟悉,三作两步上了救援队的车,带他们进山。姜宜和沈鹰州坐他的库里南往那座山而去,Rover见到姜宜不叫了,乖巧地坐在后座上哈着舌头。
前面的路一片雨雾,越往山路去,雾变得更大能见度很低,为搜寻增添了难度,好在雨越来越小。
姜宜坐在副驾驶座上,双手冰凉,心里有一个洞装满恐慌和那些可怕的想象,这座山,她小时来过许多次,每次雨后,姜文鸿上山作业,如果很久没回家,她就蹲在山脚下一直等着,前面是连绵的山脉,四周是潮湿的空气,不知名的动物叫声,天地之间,只有小小的她,孤单单地守在山前,常常从白天等到黑夜。
姜文鸿下山看到小小的她,总是一把把她捞起背在后背,回家免不了怨姜文真不好好看着她,姜文真委屈,那么大的孩子看得住吗?
此时,坐在沈鹰州的车里,她仿佛又在山前看到那个小小的自己,全身湿透,睁着双眼彷徨地看着前面黑黝黝的山脉,她长大了,但过往的孤单恐惧,却丝毫减少不了半分。
坐在车内,她冰凉的手忽然被一只带着一丝温度的手覆上,温暖和坚定地把她拉回了现实里。
沈鹰州一手开车,一手握住她的,无言的沉默却给予最大的安慰,车内的温暖,后座Rover哈气的呼吸声,前面救援车队,让姜宜彷徨不安的心莫名的安定,产生了微妙的依赖,不再是小时那个无可倚靠的小女孩。
到了山脚,在程婶的带领下找了当地熟悉这座山的村民上山带路,山里的雨变得很小,变成朦胧细雨,但是雾大,可见度太低。
村民和姜文鸿还有老程是老相识了,一听他们昨晚在山上,顿时也产生不好的预感:“昨夜的风雨太大,我听着山里有几声巨响,应当是有几处塌方。”
救援队的人拿出卫星地图和他确定这座山的地形走势,根据电力局的电路布线,判断姜文鸿他们最有可能所在的地点。
在他的帮助下,很快对整座山有了具体的了解,救援队的队长跟沈鹰州汇报救援路线。
村民道:“这会儿雾太大,进山什么也看不见,再等等吧,等太阳出来,雾散了再进去。”
他话音一落,程婶马上焦虑道:“这阴雨蒙蒙的天气没有个两三天出不了太阳,老程和老姜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
以前作业也危险,但都是天气好转之后,他们才进山。而这次,因为恶劣天气提前到来,雨势最大时,他们正在山里,难怪程婶焦急。
姜宜也着急,但她爸和程叔的命是命,救援队的命也是命,所以她无法要求他们冒险进山找人。
这时旁边的沈鹰州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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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见他气质高昂,虽穿着黑色轻便夹克,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一看就不是救援队的人,便马上转向救援队长:“去不了,雾太大,真去不了。”
救援队长看了眼沈鹰州,又通过卫星导航仔细看山势以及今天的天气,最后决定:“救人要紧,现在马上出发。”
他们有非常专业的设备以及专业技能,和村民只靠眼睛行走,自然不一样。
但村民不理解:“要去你们去,我不去,我还要命呢。”
沈鹰州冷眼看他:“要多少钱?”
姜宜心一跳,他问得这样直接了当,有看不起人,不尊重人的嫌疑,这是他一惯的思维,能用钱砸,绝没有第二句话。她适应了他,别人未必适应,怕他弄巧成拙。
果然,村民:“这不是钱的问题,太危险,不一定能。”
“出个价,要多少钱?”沈鹰州像是听不懂村民的抗拒,甚至失去耐心,咄咄逼人似的。
姜宜扯了扯他的衣角,要他收敛一点。
村民却战战兢兢比了一个数字:“一...一千...陪你们跑一趟。”
沈鹰州:“给你两万,现在带路。”
村民脸上闪过不可思议,连吴婶都悄声问姜宜:“这钱...”
程婶看救援队就知收费不低,为了老程,她能接受。但村民要一千,这个男人非给两万,什么思路?
姜宜拍了拍她的手安慰:“没关系,这些钱我来出。我爸和程叔安全最重要。”
程婶焦虑的心情,有了姜宜作伴,还有看着靠谱的救援队,终于有了片刻的缓和,“那快上山吧,到电站的路好走,但是电站后面就不行了。”
“好,走。”姜宜从救援队的行李里,给自己找了一件雨衣穿上,准备和村民还有救援队一同上山。
雨衣的帽子忽然被一只大手拽着,身后的男人居高临下,把往前走的她直接拽了回去,男人发号施令一般不容拒绝:“你凑什么热闹,去车上等着。”
姜宜像被拎小鸡一样,身体随着雨衣被迫垫着脚尖:“你松手,我也要去。”她不想像小时候那样,一个人孤零零在山脚下等待,那个滋味太难受。
但被沈鹰州控制着,她挣脱不开,气得眼睛都红了:“沈鹰州,那是我爸。”
沈鹰州却无动于衷,她挣扎,他便把她拦腰抱起,直接塞进他库里南的后座上,动作霸道,看着她,“乖,在车上陪Rover,我保证把你爸安全带回来。”
车干脆利落地落了锁,四个车窗留出小小的缝隙让空气流通,姜宜使劲拽门,“沈鹰州,你开门。”
她的声音在小小的空间回想,从窗户的缝隙往外传出,却只能看到沈鹰州黑色的身影和救援队的人消失在山路的尽头。
“沈鹰州,你王八蛋。”她对着窗外大声骂,Rover也跟着她大声叫,车内的狗声比人声更大声。
过了一会儿,山路的尽头又出现一个身影,是程婶,她也被救援人员赶回来了,她跟着纯属耽误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程婶,程婶。”姜宜拍窗户,程婶终于看到她,朝车走来。
透着窗户的缝隙,姜宜喊:“程婶,你帮忙看看,能不能把门打开,让我出去?”
程婶被赶回来,内心也焦灼,但总算冷静下来,“我们别上去给他们添乱了,安心在这等着吧。”
道理姜宜当然也懂,只是,现在除了担心她爸,她还要多担心沈鹰州,他养尊处优,平时健身和走这种山路不是一个概念,万一脚滑或者给绊倒,山里的情况不明,出了事,她负担不起。
这个男人狂傲自大到让人生气。
Rover趴在玻璃窗上,爪子露出一部分到外面,舌头也哈着气,把外面的程婶吓了一跳,透过窗户的缝隙,能看到车内的星空顶。
程婶:“这玻璃降不下来?”
“降不了。”
姜宜只能干着急坐在车里,心里又担忧又生气。
程婶在外面,全身都冷:“我去弄点吃的,你这缝隙,东西塞不进去,你饿了咋办?”
“程婶,你去吧,我不饿。”她现在哪有心情吃东西。
话音一落,Rover咬了咬她的衣角,车后座的中间,有一个很小的冰箱,里面装满了吃的喝的,还有Rover的罐头,姜宜的手顿住,因为全是她平日爱吃的。
山里过了电站之后,信号时有时无,她联系不上沈鹰州,早知刚才应该问救援队的人要一个能联系上他们的通讯设备。
山里的雨停了,但如村民所说,雾太大,加上有几处山体滑波,如果只靠肉眼行走的话,危险重重。好在救援队有专业的探路设备,还有聚光灯,不至于寸步难行。
整座山被迷雾笼罩着,他们根据电力局的布线和能查到的仅有的监控,大致判断姜文鸿和老程的所在的方向。
因为下了暴雨的缘故,地面上没有任何行走的痕迹,很多地方杂草丛生,加上断裂的树枝阻挡了前路,比他们预计的要困难很多。
“沈总,要么您回电站等我们?”救援队长希望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他们做。
“不碍事,走吧。”
“山很滑,您小心,尽量跟紧我们。”
救援队清一色的橙色显眼冲锋衣,沈鹰州穿着黑色夹克登山鞋,救援队长不得不提醒着他一些,毕竟术业有专攻,但低头看沈鹰州的登山鞋,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专业级别,抓力强,防滑,防水,而且看他的姿态,体力和敏捷度不亚于他们这些专业救援队的。
救援队长就知道他们这些有钱人,有些平日就爱挑战一些极限运动,很多经过很系统专业的训练,身体素质比他们还好,想到这,便放下心来,带着人搜寻前行。
越往深山走,四周越寂静,明明是白天正午,却犹如陷入昏暗之中。按照之前的判断,姜文鸿和老程最有可能失踪的地点是在半山腰的那个电塔附近,白茫茫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迷雾之中,只见电塔被两颗倒下的大树砸中,电线断了,在空中飘着。
沈鹰州仔细观察四周的地形,还有地面有无人员行走的痕迹,但经过一夜的暴风雨,只有残枝枯叶,什么也没有。
“这一处很陡峭,大家一定小心。”救援队的人,以这个电塔为中心,开始向四周扩散范围寻找,一边找,一边呼叫姜文鸿和老程的名字。
村民感慨:“这一夜,凶多吉少了,别说他俩一把年纪了,早年前,有一个年轻人在这山上迷路了,应该是失足摔到下边的山坳里,山坳不深,但昏迷后容易失温而死,等我上山干农活时发现,脸都腐烂了,可怕。”
村民想起那个画面心有戚戚,被沈鹰州一个冰寒的眼神看过来,吓得马上改口:“老姜和老程,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的,他们对这一片很熟。”
救援人员以电塔为中心,地毯式的向四周搜寻,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只听前边一人大呼:“找到了,找到了。”
几个救援人员迅速往声音的方向走去,沈鹰州也快步跟上,只见老程脸色苍白,奄奄一息地躺在杂草之中,见到橙色衣服的救援人员,努力地张着嘴,手指向另外一个方向:“老...姜...”
说着,强撑着那口气松了,人昏迷过去。
沈鹰州的心一沉,顺着老程刚才指的方向看过去,绿色森林被一片白茫茫的迷雾笼罩,树木和杂草野蛮生长,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见。
沈鹰州当即道:“你们派四人送他下山,其余人留下继续搜寻。”
老程能找到,姜文鸿应该也就在附近,并且有了大致方向。
山下在车里的姜宜,看着星空顶,焦虑的心情也逐渐平复下来,去找吃的程婶过了好一会儿出现,手里拿着吃的在车边转悠。
姜宜忽然坐起,对着窗外喊:“程婶,你有车钥匙对吧?”
程婶表情一僵,支支吾吾道:“那个男人说,车钥匙放我这备用,不到迫不得已不能让你下车。”
姜宜真心的:“你放我出去,车里好闷。我保证不添乱,不上山,就在这里等着他们。”
她刚才冷静下来,明白自己如果也盲目上山,于事无补,还要浪费救援队的精力照顾她。
程婶:“真的?你不能上山,不然我没法交代。”
“你可以看着我。”
程婶这才拿出车钥匙开了车门,Rover先姜宜一步冲下车,姜宜总算可以呼吸清新空气,原本死盯着她的程婶忽然脸色一变,看到山路出口处,四位救援人员抬着担架出来,担架上躺着昏昏沉沉的老程,她一声惊呼,踉跄着跑过去。
“老程!”
姜宜的心也骤然缩紧,急跑过去:“我爸呢?”
看到程叔昏昏沉沉,身上都是伤,她整个人慌张无比。
救援队通过刚才断断续续的沟通,大概知道昨晚他们正要收工回电站,走到中途忽然暴雨,老程脚滑不小心滑到山坳底下,摔断了腿,当时正是雷雨交加,辨别不了方向,不仅要担心山体滑波,更要担心树木倒塌被砸到的危险。
姜文鸿跟着他滑下山坳,扶不动他,更背不动他,当时山里信号也中断了,无法,姜文鸿把他挪到安全地带,想下山找人帮忙。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按老程的复述,这条路他和姜文鸿从年轻开始走,走过无数遍,别说狂风暴雨了,就是下刀子,闭着眼也能安全到达电站,所以一定是路上出事了。
程婶顾不得再看着她,跟着救援队上车送老程去医院,一时间,整座山前只剩姜宜和Rover站在路口,山底下是微薄的白雾,Rover像是感应到不安,一直想往山里冲去找沈鹰州,而姜宜现在却前所未有的冷静,紧紧牵着绳子不让它跑。
仿佛昨日重现,小时的她和家里养的那只小黄蹲在这个路口等待的场景,那时小小的她想往山上走,小黄拦着她。
而现在,是Rover想往山上跑,她拦着,不想让Rover有任何风险,更不想让山里的人分心,哪怕她内心焦灼着,惶恐不安着。
正午过后,太阳的光照未能让山里的白雾散去,但随着太阳落山,傍晚时分,白雾竟然一团一团地散去,露出天空原有的蓝白色。
一整个下午,姜宜不知自己怎么过的,脑子里不停闪过从小到大和爸爸在一起的场景,在之城,他们家虽算不得什么有钱的家庭,但是爸爸有一份正式稳定的工作,又宠爱她,所以她从小没缺过什么,更不觉得家里穷,父女相依为命的日子,反而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也是她在外打拼的底气。
傍晚的时候,姑姑姜文真才知道消息,和表哥杜子瑞急匆匆赶来,看到姜宜就哭:“这么大的事,你不跟姑姑说。”
姜宜一颗心都悬着,没力气安慰她,所以安静地听着她絮叨。
“你爸就是犟,早该退下来,让年轻人干这工作,一大把岁数了,为了多挣点钱,连命都不要了...”
姜宜心再次楸起:“什么多挣点钱?”
姜文真:“他们电力局这几年有新规定,每次上山作业有额外的补贴。你说你爸,多挣这点钱有什么用?整天想着多给你攒点钱。”
姜宜一整天紧绷着神经,此刻忽觉鼻酸,心痛得难以复加,眼泪便绷不住一直掉。
杜子瑞:“妈,你少说两句。”
姜文真见姜宜哭,眼也红:“你爸穷怕了,更怕你受委屈。当年那个女人,就是嫌你爸穷,才离开你们的,狠心的。”
姜文真说话,永远不在意场景,不在意别人的心情,只说自己想说的,姜文鸿在山里生死未卜,她想起他这辈子,就觉得难受,难受了,就要开口说,不能憋着,哪管得着晚辈是否难受。
过了一会儿,她看到那辆库里南,又自说自话:“好在你有出息,我听老程家里说了,是那个男人找的救援队上山找你爸,关键时刻,还是得有人,靠我们平民百姓,只能坐以待毙,命如草芥。”
“姑姑,你别说了。”姜宜本就心慌难受,被她絮叨得烦躁,打住了她的话。
姜文真只好闭嘴,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人一狗提心吊胆看着山路的出口,怕没消息,又怕有消息。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全暗,四周的凉风吹来,让人全身发凉发冷,但天空却繁星灿烂。
等了太久,毫无音信,姜文真忍不住也开始哭了:“你爸一天好日子没过过...”
“姑姑...”姜宜本就心急如焚,一个字都不想听。
三人在黑暗之中看着远处黑黝黝连绵不绝的山脉,姜宜担心爸爸之余,还要担心沈鹰州,他天之骄子,这样恶劣的环境,不知是否能适应。
三人正焦急又沉默地等待时,忽见前面的路口有照明灯一闪而过,姜宜的心瞬间再次提起楸紧,脑海里闪过无数不好的画面,甚至最坏的打算。
Rover已经先她一步,迈着矫健的步伐飞奔过去,姜宜却腿软跑不动,那束灯光越来越亮,寂静的山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交谈声。
Rover汪汪汪的狂吠声在山里回音缭绕着,它在一个黑色高大的身影底下旋转,沈鹰州第一个出现在路口,犹有一片星光劈开身后沉闷可怕的黑幕,姜宜终于回神,拖着似无知觉的双腿跑过去。
在经过沈鹰州的身边时,他的手握着她的手臂,在她耳边沉稳而坚定地说了一句:“平安没事。”
姜宜的眼泪再次掉落,这是她听过的世间最好听的话,犹如天籁,当看到姜文鸿躺在担架上,还有意识叫她的名字时,从昨夜紧绷到此刻的心,终于放下。
虚惊一场,是多么美妙的词。
姜宜无暇顾及其它,跟着救援队送爸爸下山去医院。
沈鹰州一身黑衣,即便在山野里搜寻一整天,身上不似平日的清爽干净,但多了一份野性难驯的气质,他摘着手套慢条斯理往另一个方向的车走去。
这时,救援队长忽然回头喊:“沈先生,你的手受伤了,跟我们一起下山吧。”
姜宜也猝然回头看向他的手臂,这才发现他的左手臂是收起的,不像是皮外伤,脸上虽面无表情,但在夜色里,也能看出脸色的苍白。
救援队长道:“这次多亏了沈先生找到你父亲,并且不顾自身危险救了他,否则我们现在还在山里。”
担架上的姜文鸿迷迷糊糊中听到,哼了一声,也不知是赞同还是否定,他当时想下山找人来救老程,但是自己也不慎失足跌落到不知名的地方,小腿被断枝砸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又冷又痛,迷迷糊糊的不知自己被困了多久,等再有意识时,眼前出现的就是沈鹰州。
好几个照明灯从上往下照着,救援队焦急而大声地喊沈鹰州的名字。
“沈总,还在吗?”
“下边什么情况?”
沈鹰州用嘴衔着手电筒照明,弯着腰给姜文鸿小心翼翼地把腿上的树枝搬开。
姜文鸿痛得已经失去知觉,但腿上的树枝一搬开,他本能地想滚动,沈鹰州一声喝:“别动!”
姜文鸿这才知道自己有多命大,他从山顶滚下来,堪堪落在一处悬崖峭壁的很窄的台阶上,幸好被树枝砸断了腿动弹不了,否则再走一步,跌落悬崖将粉身碎骨。
冷冽的山风吹得他后脊背发凉,跟做梦似的,一动不敢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沈鹰州的身上绑着绳子,从山顶滑下来找他,因落地时用左手着地,导致左手臂骨折,忍着痛,解开自己身上的绳索,系到姜文鸿的身上,先保证他的安全,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姜文鸿虽迷迷糊糊的,但是很清楚此刻的危险,这一处的台阶,很难承受两个人成年男人的重量,随时都有塌方的危险。
他想解开绳子还给沈鹰州,他虽然很不喜欢沈鹰州,但抛开这一情绪,沈鹰州的命比他值钱,何况如果是为了救他而出事,他宁愿自己出事。
沈鹰州制止了他,说了一句:“姜宜等你回去。”
姜文鸿的心便颤了一下,没再动,老老实实配合沈鹰州和救援队的安排。
下来相对容易,但要把腿断了姜文鸿弄上去,困难重重,之后救援人员系着绳下来两人,才把姜文鸿托举上去。
而沈鹰州因为左手臂骨折,只能用右手配合绳索,中间坠落了几次才终于回到安全地带。
悬崖边上的惊心动魄回到山底下,在姜宜的面前,谁也没再提。
姜宜听到救援队长的话,踌躇片刻,走向沈鹰州,有些不自然道:“跟我们一起下山,你的车让我表哥开回去。”
杜子瑞也急忙过来:“我来开车,姜宜,你照顾好沈总。”
姜文真喊:“你小心点开,这车太贵,磕了碰了,你可赔不起。”
姜宜见沈鹰州没动,主动抬手搀着他的右手臂往救援队的车走,救援队的其中一辆车是救护车的款,姜文鸿躺着,沈鹰州坐在一旁任他们先简单的处理他的伤。
姜宜一颗心分两瓣用,一瓣看着爸爸虚弱地躺着忧心不已,一瓣看着沈鹰州因忍着痛,额角冒着冷汗。
姜宜想到之前在马德里,他因为帮她抢回钱包,也是手臂受伤,但那次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及筋骨,这次不一样,她清楚地知道山里有多危险,沈鹰州应该比她更清楚地知道危险,但他依然义无反顾上山。
为什么?
有个模糊的答案在她的心里一闪而过,只是她不愿意面对,不愿意往深了想。
有些经历,有些伤害,太痛了,她不敢有更多的幻想,宁愿当不存在,也不想再经历一次。
车很快到达医院,姜文鸿的伤势更重,姜宜和姑姑陪着他去手术室,而沈鹰州一个人坐在门诊等待骨科医生。
这时,吴羡得到消息,也匆忙赶来医院,看到门诊孤零零坐着的沈鹰州,“沈总?”
沈鹰州点头,强大的意志,让他没有受伤的脆弱,只是有些疲惫。
“医生还没来吗?我催一下。”吴羡毕竟是之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医院的关系比沈鹰州多,打电话让骨科安排一位医生过来。
姜文鸿在进手术室前,忍着疲惫嘱咐姜宜:“你去门诊看看他,这次要好好感谢他。”
一码归一码,姜文鸿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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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姑姑在这等着就行,爸爸对这很熟。”他肩膀受伤住院过,确实熟。
“好。”
姜文鸿一进手术室,姜宜就跑向门诊看沈鹰州,他的手臂骨折,也需要手术。
看到吴羡也在,她的脚步顿了一下,再看沈鹰州,受伤的人,身上的衣服也沾了泥,很是狼狈,却偏偏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唇角含了一抹笑意。
她过去问:“医生还没有来吗?”
吴羡回答:“安排了,马上就到。”
“好。”
姜宜看着沈鹰州:“痛不痛?”
她知道问的是废话,怎么可能不痛?
沈鹰州:“痛,你给吹吹?”
伤成这样还不正经,使得姜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尤其吴羡还在。
她转移话题:“这次谢谢你,我听救援队长说当时的情况了。”
她那么正经,那么正式地说感谢,沈鹰州哦了一声,又开口:“怎么谢?我说了,感谢要有具体的行动,具体的时间。”
语气温柔,甚至充满了暧昧,丝毫不像刚历经生死,不像手臂骨折的人。
姜宜轻斥:“沈鹰州,你正经一点。”
沈鹰州:“好,我正经一点。不用谢!”
姜宜...。
一旁的吴羡:“医生快到了,我去看看姜叔。”说完,逃也一样离开了门诊。
姜宜表面的冷漠,话语里的娇嗔,都是吴羡不曾见过的一面。姜宜在他面前一直是中规中矩,温柔有礼,隔着距离和一层厚厚的保护色,吴羡就知自己彻彻底底出局了。
姜宜待吴羡离开之后,看了眼沈鹰州:“你没事的话,我去陪我爸。”
沈鹰州这才皱眉:“痛。”
姜宜看他是真痛,养尊处优的人,胳膊骨折,脸上有擦伤,身上的衣服半干半湿,医生还迟迟没来,怎么可能不难受?
“我去找医生。”她起身走,手腕被他的右手抓着:“医生马上来,陪我一会儿。”
姜宜只好紧挨着他坐下。
过了一会儿,姜宜就看到几位医生往他们的方向充满而来,带头走在最前面的是他的助手南力,几位医生,是他从隔壁市的医院带过来的骨科专家。
沈鹰州这样身份的人,骨折手术自然要请最权威的专家来出来。
沈鹰州嘱咐南力带几位专家去姜文鸿的手术室,留一位医生负责他就够。
沈鹰州也进了手术室,姜宜一颗心继续被分成两半,一半在爸爸那里,一半在沈鹰州这里。
姑姑姜文真陪她坐在手术室外,看着几步远和杜子瑞站在一起的吴羡,不由感慨道:“你爸算是苦尽甘来了,这两个男人对你真是没话说。上回你爸肩膀骨折,吴羡忙前忙后;这次在山里出意外,那个男人为了你舍命相救。姜宜,你到底喜欢哪一个?跟姑姑透露透露,好让我有心理准备。”
姜宜:“姑姑,我的事就不牢您费心了。”
姜文真:“姑姑猜你更喜欢那个男人,瞧你现在魂不守舍的样子。”
“没有。”姜宜否认。
“姑姑不傻也不瞎,患难见真情。”
姜宜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在两个手术室之间来回徘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沈鹰州比姜文鸿更早出来,出来时换了一身清爽干净的衣服,在山上时的狼狈一扫而空,又是一惯商务精英的模样。
他的助理南力在一旁安排车回远东,公司有急事,需要沈鹰州回去处理。
姜宜原以为他至少今晚会在之城休息一夜再离开,毕竟在山里搜寻一天又受了伤,她问南力:“非要今夜回去处理吗?”
南力为难道:“是,很紧急,需要沈总本人在场。”
南力不便透露太多,但事态紧急,某岛国的监管部门查出本国一千多亿的洗钱金额,沈鹰州在岛上的一家金融机构被牵扯其中,涉嫌帮忙洗钱,这一查,就查到沈鹰州的头上。
沈鹰州问南力:“怎么查到我这的?”
岛上那家金融机构并不在他的名下,他做事谨慎,他名下的所有金融机构或者产业,都和他没有直接的关联。
南力汇报道:“去年,您支出的一笔2000万,追根刨底是这家金融机构打到您卡上的。”
2000万对于沈鹰州是一笔特别小,小到不值一提的款,但被有心人利用,和这次岛国的洗钱案牵连在一起,性质就不同了。
沈鹰州已瞬间琢磨出原因,恐怕是韩旭联合了岛国的监管部门,主动协助配合调查,之前打给姜宜那2000万,韩旭曾查了一整天,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以韩旭的敏锐,要看出这家金融机构幕后真正的老板是沈鹰州并不难。
涉嫌洗钱这件事,可大可小,沈鹰州在世界各地那么多的金融机构,帮忙管理着那么多富豪榜上前几的客户,客户的钱来源,沈鹰州也无法保证管理的客户的钱,每一笔都是正规来源。
他被牵连其中,他大可以全身而退,但只怕牵连管理的客户,所以他必须在第一时间把这件事按下去。
他已经在山里耽误一天,无法再耽搁,从手术室出来后,只对姜宜说:“好好照顾你爸。”
已没有刚才的疲惫和狼狈不堪,此时是天之骄子,是运筹帷幄,哪怕左手臂用黑绷带挂着固定,也丝毫不减损他的帅气。
姜宜默默跟着他往南力安排好的车走,几次欲言又止,直到他要上车了,她终于开口,带着一丝抱怨:“不能明天再走吗?再急的事,有你身体重要?”
明明是担心,语气却生硬得不像个好话。
沈鹰州一脚已经迈上车,听到她的话,回到地面,转身看她,明明很急,从他助理南力焦急到已经启动车就可知情况紧急,但沈鹰州转身看她时,却是悠闲的,甚至有闲情逸致逗她:“担心我了?还是舍不得我走?”
放在以前,姜宜一定会马上回复:你赶紧走,越快越好,越远越好。
可是当下,她这些要脱口而出的话却哽在嗓子里,说不出半个字,好一会儿才开口:“是担心你。”
他昨夜带着Rover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来找她,遇上暴雨,帮忙找救援队,应该是一夜没睡,今天又进山里搜寻一天,冒险救了她爸,自己受了伤。现在再连夜赶回去处理工作,哪怕是个铁人也受不了。
“真担心我?”沈鹰州又问。
前面已经启动汽车的南力,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回头看车外站着的这一男一女。
姜宜在他的目光之下,如实承认:“是担心你,如果不是很紧急的事情,你先睡一觉再走。”
姜宜并不知道韩旭抓着那2000万不放,从那2000万的来源里查到的蛛丝马迹牵连出岛国的金融机构,这个“梯子”是她亲手递给韩旭的。
沈鹰州没有提过一句,也不准南力提,只是南力想尽快把这件事解决了,不要被这个洗钱案所牵连。韩旭的目的显而易见,他要从外部,从沈鹰州管理的富豪客户开始瓦解沈鹰州的实力。
沈鹰州听着姜宜的话,那样紧急的事像是抛诸脑后,浅笑道:“既然担心我,那我就不回了,今晚住在之城。”
南力:“沈总!”
沈鹰州回应他:“你先回去,一切事宜你负责处理。”
南力不是普通的助手,沈鹰州所有的业务,大部分只需要做决策,真正的执行人是南力。
但这次事关重大,南力未料他会儿戏一般,说不去就不去了。南力一向绝对服从他,只能说:“沈总,那我先回,如果有问题,我给您打电话。”
沈鹰州摆摆右手,示意他离开。
姜宜其实也没想到沈鹰州会说不走就不走,所有又担心:“会不会耽误你的事?我把电脑带过来,你可以随时处理工作。”
姜宜是知道他的工作性质,紧急时,分分钟以亿为单位的交易,拖不得。
沈鹰州调侃:“现在知道担心我工作了?有任何损失,你负责赔偿。”
姜宜脱口而出:“我赔不起。”
“赔不起还挽留我?”
“我没有挽留,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毕竟你是救我爸而受伤,关心你是情理之中。”
沈鹰州原想说,你的嘴是一如既往地硬,但转念间开口:“你留我下来,不管我的身体,还是我的工作,都要你负责。”
姜宜知他无赖,不跟他一般见识,带他去安排好的病房。刚送他进去,姑姑姜文真的电话打来:“姜宜,你在哪呢?你爸的手术做完了,快过来。”
“好,我这就过去。”姜宜一颗心又飞到她爸那去,回头嘱咐沈鹰州:“你好好休息,我让我表哥过来陪你。”
说完,头也不回飞奔而走。
沈鹰州看她消失后,含在唇角的温柔笑意也收起,面色冰寒给韩旭打电话,他不出面,不代表不处理。
韩旭很快接通:“沈总,还好吗?”
这一声问候,不知是知道他手臂骨折的问候,还是被牵连进洗钱案中的问候。
沈鹰州:“韩警官一直在做无用功,把精力放错地方。”
韩旭:“我一向秉持着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的原则。我只是配合岛国警方的调查,沈总若是没有做过,清者自清,不必过多担心。”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沈鹰州分布世界各地的金融机构,关系盘根错节,每天交易额以亿为单位,尤其有些跨国的交易,底下的从业人员难免有几个经不住利益的诱惑,暗自帮客户洗钱,所以真要查,查出问题是必然的。
韩旭盯沈鹰州盯了好几年,无奈沈鹰州狡猾得跟狐狸似的,每次深挖眼见着要接近真相,但都被沈鹰州完美避过,并且之后掩藏得更加隐蔽。
这次的2000万和岛国轰动的洗钱案关联到一起,是韩旭的意外收获,他可以借由这笔钱大做文章,名正言顺,顺藤摸瓜彻查沈鹰州名下的所有产业。
这笔钱对沈鹰州来说,数额小到不值一提,所以他从不曾留意来源。
行行业业的很多大佬最后倒塌,往往是经由一些不起眼的,甚至匪夷所思的小事引起的蝴蝶效应,韩旭懂这个道理,沈鹰州也懂,他如果因为区区2000万而出事,在业内恐怕要成为笑谈。
他人在之城的小医院住着,南力随时跟他汇报进展,经排查,他在岛国的那家金融机构,名下有一位基金经理,每年帮国内一位专门开发二线城市的地产商转移金钱,总计金额2个多亿。
“这位基金经理一被盘问,全部承认了,所以现在岛国的检查方要查整个我们的公司,包括我们旗下的多位国内客户,包括您。”
这个洗钱案是岛国史上数额最大的,轰动了整个世界,岛国为了维护自己在世界的金融形象和地位,出台了史上最严苛的法条,雷霆手段追查。
有了韩旭在国内的配合以及虚张声势,导致那些把钱存在沈鹰州这的客户忧心忡忡,一个个打电话来问情况,都怕被牵连。
韩旭的环环相扣,给沈鹰州制造了前所未有的麻烦,左手骨折,在简陋的病房里单手敲键盘和接电话处理这些事。
连庄群也按耐不住打电话来询问情况,她一打电话,沈鹰州就知棘手,果然,庄群支支吾吾道:“惠老的女婿也就是你藤叔叔,有一笔款是通过咱们在岛国的机构转出去的,他是惠老的女婿,身份特殊,如果被查出恐怕将牵连到惠老。”
沈鹰州蹙眉,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惠老是一把手,沈鹰州深知自己能够在国内的金融界畅通无阻,甚至呼风唤雨,需要惠老给他一路开绿灯。
做到他这个位置,背后的关系网,他不可能不维护不重视,不仅是韩旭,还有竞争对手,或者想要他死的人,必然会趁此机会,不单是狙击他,更会狙击他身后的力量。
沈鹰州:“藤叔的那笔款什么来源?”
庄群:“为了攀上惠老的关系,别人送他的一副画,我帮他运作卖了2个亿,之后通过我们的人转到了他的名下。”
“存在他哪个国家的账户?”
“瑞士那边,暂时安全。只怕韩旭会查到。”虽然经过交错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复杂一层又一层的洗涤,最后变成干净的资金存到了瑞士,但是所有金融行为,再隐蔽也会留下痕迹,只看对手有无能力查出。
沈鹰州沉着脸:“知道了。”
庄群:“鹰州,不是妈想违背你的意愿去做这些事给你惹麻烦,但是维护这些关系,妈妈也逼不得已。”
“嗯。”沈鹰州也不是什么清清白白的圣人,更不是纨绔只知吃喝玩乐的富二代,他现在有能力收走庄群的影响力扭转行事作风,但并不能否认他初出社会就能站在行业至高点,与庄群的助力密不可分。
结束和庄群的通话,沈鹰州马上联系南力处理,让他把当初参与这笔钱洗涤的餐饮公司,影视制作公司的财务账目快速梳理一遍,以保证这笔钱的来源更加合法透明。
“在韩旭察觉之前处理好。”
“好的,我马上处理。”
叩叩叩!
病房外传来姜宜的敲门声,未等沈鹰州挂了电话,姜宜推门而入:“这是我姑姑做的宵夜,你先吃点。”
姜宜见他坐在简易的沙发上,凝眉打着电话,茶几上的电脑已黑屏,可见这个电话打了很久。
同为金融圈人士,姜宜也看到了新闻,岛国的洗钱案,目前已抓捕了两名主犯,被判15年,潜逃的三人还在继续抓捕。而整个行业,被牵连其中的金融机构无数,姜宜猜沈鹰州和南力在处理的事和这有关,只是她不知沈鹰州被牵连有多深,但身体最重要,吃好休息好,才有精力解决问题。
姜宜拿出保温盒,是姜文真煮的云吞,打开盖子,香气四溢,她递给沈鹰州勺子:“你先吃点。”
沈鹰州刚才全身都是严肃正经的模样,看到姜宜的那刻放松下来,靠在沙发上,看了眼云吞,不接勺子:“我想吃你煮的阳春面。”
姜宜腹诽,有吃的就不错了,要求那么多?但开口却是安抚:“明天给你做,今晚先吃这个。”
姜文真做了两份,另一份送到姜文鸿的病房,这一份让姜宜送过来。
沈鹰州勉为其难张嘴,“你喂我!”
姜宜拒绝:“你右手没断。”
沈鹰州右手忽然一伸,揽住的姜宜的腰,迫使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大言不惭:“现在右手也没空。”
他无赖起来,姜宜拿他没有任何办法,他几乎贴着她的脸:“喂我,饿了。”
“你先松开。”姜宜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的手紧揽着她的腰,使得她整个人几乎贴在他的怀里,她不明白,他明明几十个小时没睡,看他刚才的状态在处理紧急的工作,怎么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松开了。”沈鹰州把手稍稍松开一些,但并不完全松开,只给姜宜一点活动的空间,能够弯腰用勺子盛云吞给他吃。
她不想跟他计较,速战速决。
她喂一口,沈鹰州乖乖吃一口。
“你不能自己吃?”
“不能。”
姜宜坐在他的腿上,随着弯腰,挪动,渐渐地,她发现了不对劲,不可言说。
她嚯地想起,却被沈鹰州按住,更加紧密相贴在一起,他说:“你得负责。”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说着,他的唇挪到了姜宜的唇侧,在姜宜没有反应过来时,吻上她的唇。
姜宜动不了,也不敢乱动,一方面是坐着的位置尴尬,一动碰触到,他便吃痛地嘶一声;另一方面,也怕自己乱动伤了他的胳膊。
心软的人总是被欺负的一方。
姜宜被吻得脸红心跳,全身都热,沈鹰州终于松开了她,直白大胆:“真想在这..了你。”
姜宜用手捂住他的嘴:“你闭嘴!”
但捂不住他放荡的声音:“还没有尝试过在病房!”
姜宜全身更热,她担心他纯属多余。
这时门外又忽然传来敲门声,不用等他们回应,病房的门吱呀被打开,姜文真热情的大嗓门传来:“姜宜,沈先生吃了吗?”
姜宜从沈鹰州的腿上惊跳起来,手忙脚乱站到沈鹰州的另一边。
沈鹰州嘶了一声,额角的冷汗险些冒出来,瞪了姜宜一眼,姜宜脸红心虚地低头,知道自己刚才惊跳起来伤到他哪儿了。
姜文真...啧啧,年轻人真是...干柴烈火!
这是在病房,幸好她出现,不然真发生点什么,明天医院该传遍了。小地方的医院,八卦传播速度之夸张,是她们这些小年轻无法想象的。到时候男人拍拍屁股走了,姜宜的名声可就差了。
姜文真没有打扰到别人的自觉,她总能为自己的行为找到借口,兴致昂扬看着桌上吃了大半的云吞:“沈先生还吃吗?喜欢的话,我明早再给你做点送来。”
沈鹰州:“不用了,谢谢。”
一秒变为不近人情的模样。
姜文真:“姜宜,你在这照顾沈先生,你爸我让你表哥照顾。”
姜宜不想同沈鹰州在一起独处,急忙逃也一样离开病房:“我去看我爸吧。”
姜文鸿从手术室出来,他这次虽然看似很严重,被困将近一天一夜,死里逃生,但下山后,除了小腿骨折,没有生命危险,输液补充了营养之后,人现在很清醒。
见姜宜进来,便犹犹豫豫地问:“他怎么样了?醒了吗?”
从山上下来,姜文鸿一直昏昏沉沉,并不清楚那个男人怎么样了,只刚才听姜文真说对方受了重伤,还在手术室里。
姜宜一听他的问题,就知姑姑又胡说八道了,所以解释道:“没事,除了手臂骨折…”
姜文鸿:“你问问需要补偿多少钱?咱们别欠他的,该多少是多少。”
“再说吧。”姜宜应着,想着那人无赖的样子,开口要天价补偿不是做不出来,她们一家倾家荡产,打工几辈子也赔不了,不如不开口。
姜文鸿看姜宜那模样,就想到几年前她和那个男人谈恋爱的模样,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有些孽缘避不开,逃不掉,如同当年他和她妈妈一般。
“姜宜,不管在外面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记得,爸爸永远在家里等你。”他能做的就是给姜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宜托底,别的忙,一个也帮不了。
父女连心,姜宜知道他担心什么,但她不愿意多提,转移话题:“这次出院后,你要么办理提前退休,要么转岗,不能再做这样危险的工作了。”
姜宜这次态度很坚决,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她从小到大经历太多次,不想再经历了。
“好好,听你的。爸爸是真老了,肩膀也伤了,腿也伤了,我想再上山,单位也不能同意。”姜文鸿这次没有再固执。躺在悬崖边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时,想着自己可能要葬身在那,满脑子想的都是姜宜,他要是出事了,姜宜可怎么办?
那个男人下来救他,让他印象最深的是那句:“姜宜在等你回去。”
那一刻产生的微妙共鸣,比救他更让他内心受到波动。
这一夜,医院的夜很安静,病房的灯渐渐都暗了,只偶尔听到远处救护车的声音,姜文鸿终于体力不支,陷入沉睡之中。
姜宜却怎么也睡不着,蹑手蹑脚起身去沈鹰州的病房,站在门外看着,如她所料,他的病房灯还开着,他依然坐在刚才的位置上,凝神工作,眉宇间的寒意越结越深,他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藤叔放心,我母亲当年投的这家餐饮公司,给了您股份,您后来收到的每一笔款,都是餐厅正当干净的营业收入,随便他们查。”
韩旭的动作之快让人始料未及,在如此浩瀚的数字交易中,一击即中,紧抓着藤扬的收入不放,好在庄群做事并不是全无脑子,当初为了帮藤扬转一个亿,花了100多万,开了一家餐厅。
餐厅每天的营业额最好做账,做多做少无从考证,很快就名正言顺,先后三年,以餐厅的盈利转给了藤扬,韩旭真要查,不太可能查出来。
姜宜在门外听着,结合当下最轰动的洗钱案,她大致猜出沈鹰州和庄群在做什么。
她没敲门进去,也没再多琢磨这件事,经历这么多事,行业里的灰色地带,黑暗操作,一点点渗透她的内心。
她的原则是,她会永葆初心做正确的事,走正确的路,但也不再愤世嫉俗或者当道德标杆去要求别人。
第二天,她早起回家给沈鹰州做了一份阳春面带过来,为了保证口感,面和汤分开存放,到了病房才放到同一个碗里给沈鹰州吃。
沈鹰州昨夜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姜宜来时,他除了眼底下有一点青色之外,整个人神清气爽,看着姜宜做的阳春面,主动张嘴要她喂,前车之鉴,姜宜没有拒绝,坐到他旁观喂他。
“你今天走吗?”姜宜问。
“嗯,吃完早餐就走。”
“高铁还是开车?”
“高铁。”
“我送你。”
姜宜还不能走,一方面是无限灯具的工作没做完,另一方面也私心希望能留下来多照顾几天爸爸。
沈鹰州没太有食欲,吃了一半就让姜宜放下,他表面看着游刃有余,但所有游刃有余都是私下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任何细节都要反复琢磨,确保万无一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沈鹰州陷于洗钱案中,南力在积极压住这个消息以免事态扩大引起不必要恐慌,但有韩旭和迟聿在背后推波助澜,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先是财经类新闻在报道,后是社会类新闻开始报道,愈演愈烈,几乎做实了沈鹰州“违法犯罪”的事实,哪怕没有实质的证据。
沈鹰州虽然行事自信傲慢不留情面,但做事又十分谨慎不留痕迹,所以这么多年来,恨他的人不计其数,却又拿他毫无办法,这是他第一次身陷经济丑闻,并且只因为区区的2000万。
姜宜虽人在之城照顾姜文鸿,做无限灯具厂的项目,但时刻关注着新闻动向,许月辉和莫清给她打过几个电话,旁敲侧击想从她这了解沈鹰州的情况,因为沈鹰州消失了一般,连着一周没有露面,没有去明禾。
但是姜宜一问三不知,她很抱歉:“我也没有和他联系。”
那天送他去高铁站之后,姜宜其实一直等着他的消息,但他一直没再联系她,她在犹豫是否要打个电话关心一下。
莫清失望道:“哦,我忘了你们的关系结束了。”
姜宜嗯了一声,心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是结束了,所以他不必跟她汇报近况,她也无理由给他打电话。
莫清:“不当情人,当是领导,老板,你要么打电话问一下?最近咱们明禾因为这件事人心惶惶的,许月辉着急上火,嗓子都吼不出声音骂人了。”
姜宜没有马上答应,走不出主动联系这一步。她在和自己较劲,觉得主动联系主动关心,是她立场在摇摆不定,意味着两人的关系又恢复到从前她主动,他被动的模式。
这种形式上的坚持,是她最后的倔强。
周末,带她爸去医院换药和复查,她爸恢复得很好,身体各项机能都恢复如常,之后安心养腿伤即可。
医生看完姜文鸿后问:“另外一位呢?手臂骨折那位,今天怎么没来?”
姜宜简短回答:“他去外地了。”
医生:“那你提醒他,去外地也别忘了复查,这一周很关键。”
姜宜回答:“好。”
父女俩复查完后回家,姜文鸿什么也没说,他现在对沈鹰州的态度是不赞同也不反对,一切以姜宜的想法为准。
姜宜照顾他坐到沙发上后说道:“我下楼一下。”
医生的话,让她有了联系的理由,如莫清所说,当是领导,或者普通朋友,他为了救她爸而受伤,她打电话关心一下,于公于私,都是合理的。
电话响了一声,沈鹰州就接了,原以为他身陷困境,消失了一周,必然疲惫不堪,然而他的声音带着他特有的松弛和放荡,接通就问:“想我了?”
姜宜一时沉默,堵在心里的千言万语,一句也说不出口。
他的声音继续传来,“姜宜,说你想我。”
这一句,少了调侃,多了一点认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多了一点缠绵的滋味,重重打在姜宜的心中,让她的心跳失速。
这一周忍着不联系,不闻不问,都显得多余,姜宜依然沉默着没说话。
“说你想我。”他的声音又传来,然后是长久的等待,他的呼吸声晕绕在她的耳畔,在等着她开口。
好一会儿,姜宜终于不再和自己的内心做抗争,抗争不过最真实的想法和冲动,“我想你了。”
她站在楼下打的这通电话,这一句我想你了,被楼栋之间的穿堂风吹得四散,轻飘飘的,转瞬即逝的。
“你还好吗?”她补加了一句。
“回头。”他的声音再次传来,好似穿透了那小小的手机,就在她的四周。
她心一跳,“什么?”
“回头。”他又说。
姜宜拿着手机猝然回头,不远处,沈鹰州高大的身影就站在她的身后,认真地看着她。
在姜宜回头看到他时,他大步朝她走过来,用单手一把把她抱进怀里,低沉的嗓音落在她的唇瓣:“我也想你。”
而后,不等姜宜有任何反应,炙热的,侵略十足的唇深深地吻住了姜宜,让她窒息又无处可逃,只能本能地伸手环住他的腰,仰着头与他唇齿相依。
她的心有些酸,有些痛,眼睛不自觉地潮湿,正午的阳光斑驳地打在他们的脸颊上,姜宜闭着眼也被阳光刺到,不时闪躲,他单手拥着她转了一个方向,挡去那片碍人的阳光。
许久之后,姜宜的唇要麻了,手臂也酸了,意识终于归位,红着脸松开了他的腰,轻轻推开他,和他保持半米的距离。
但这半米,却让她把自己落于尴尬的处境,因为沈鹰州就那么盯着她看,半米的距离,她甚至能看到他眼眸中自己脸红,不知所措的样子。
他的存在感和侵略性太强,姜宜一旦放任自己的内心,就毫无招架能力,只有一点点残存的理智提醒自己。
“你怎么来了?”她主动开口,想着他这一周应该不好过,外界是狂风骤雨,他应该疲于应付。
“想你就来了。”他说得轻松,仿佛那些审查,那些报道,那些负面的新闻都与他无关。
“你的手臂去复查了吗?”工作上的事他不说,姜宜便也不问,最担心的还是他的身体。
他看了眼自己的左臂,语气柔和:“没有,等你陪我去。”
这一周忙得昏天暗地,确实没顾上手臂的伤,此刻姜宜问,他顺势要她陪着。
“嗯。”
两人就站在她家楼下说着话,姜文真吃过午饭后来看姜文鸿,正巧看到沈鹰州,惊喜道:“沈先生来了?”
姜宜一见她这样就头疼,果不其然,姜文真认真邀请:“在这站着做什么?快上楼。姜宜,你和你爸吃了没?上午复查结果怎么样?”
姜文真的说话风格,让人不知该回答哪一个。
姜宜不想带沈鹰州回家,担心他和她爸尴尬,便说:“你住哪家酒店?我下午陪你去医院复查。”
沈鹰州:“没订酒店,我先去看看叔叔。”
姜文真一脸笑意:“走走,沈先生,我给你们做饭。”
她在前面带路,沈鹰州便跟着她上楼。
姜宜不想回家,已想象到他和她爸见面的场景会有多尴尬。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沙发上坐着的两个男人,一个腿骨折,一个胳膊骨折,面面相觑,中间夹着一条哈着舌头的狗,左看右看,住在姜家一周,已经快速被姜文鸿的罐头和肉俘虏。
姜文鸿几次悄悄瞪姜宜:你把人带上来做什么?
姜宜:拦不住,他自己要来的。
来做什么?
探望病人?
沈鹰州似感应不到尴尬的气氛,怡然自得坐在那里,那双大长腿几乎顶着茶几的边缘,不时摸一摸Rover的脑袋,跟坐在自家客厅似的。
Rover在这住了一周,被姜文鸿每天用大鱼大肉喂的毛发程亮,身体明显圆了一圈。
姜宜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爸,你以后不能再给Rover吃自己煮的鱼肉鸡肉了,Rover你该减减肥了。”
她说着伸手去摸Rover的头,恰巧沈鹰州的手也伸过来,两人的手在Rover的脑袋上相碰相触,姜宜触电一般想缩回来,沈鹰州却趁势牵住她的手。
姜宜瞪他,她爸还在这坐着呢,别太为所欲为了。
果然,姜文鸿的脸色不好并且尴尬,姜文真在厨房探出头问他们想吃什么午餐,看到这一幕,满眼笑意退回厨房。
沈鹰州在姜宜的怒瞪之下松手,笑道:“叔叔给Rover煮的比外面买的罐头健康,Rover也不用减肥。”
Rover听懂了似的,开心地呜呜两声,姜文鸿的脸色这才稍稍好转,搀着拐杖起身:“我去看看你姑姑做什么。”
待客厅就剩两人了,沈鹰州的双眸又定在姜宜的身上,把姜宜看得全身不自在:“你的事情都解决了?”
被卷入洗钱案,外界传得沸沸扬扬,在韩旭的带领下,国内的警方介入调查,据报道,和沈鹰州有直接关联的汇群国际几个账户已被冻结,不仅是大客户,连一些投资的小散户也忧心忡忡,很多扛不住压力纷纷申请提现,短期内大规模的提现,汇群国际的现金流恐怕也支撑不了太久。
只怕是多米诺效应,他建立的金融帝国,从背后的关系网到前面的机构,全部岌岌可危。如果真查实了他参与洗钱案,更免不了牢狱之灾。
姜宜不知他哪来的闲心,有空跑到之城来找她。又或者,他在谋划什么?
她眼里都是担忧,已忘了自己曾是一个非黑即白,嫉恶如仇的人。她此刻对沈鹰州竟只有担心,不曾想过他如果真的参与了违法犯罪的事,她要怎么做?
沈鹰州笑笑:“担心我了?”
姜宜嗯了一声。
他又道:“比起担心我,我更愿意听你说你想我。”
姜宜压低声音正色道:“沈鹰州,你能不能认真一点,你这次遇到的事不是小事。”
轻则名誉扫地倾家荡产,重则判无期。
姜宜希望沈鹰州能对她多透露一些有用的信息,甚至希望他能亲口承认,这些事都是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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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知道,这些都是妄想,沈鹰州不会和她多透露半个字,他能走到今天,哪怕不违法犯罪,也必然有众多游走在灰色地带的项目,何况,还有庄群替他打下的各种关系网。
千丝万缕、交错复杂的关系中,他一直在做的不是拒绝,而是参与其中、并且把自己摘干净,是以,除了汇群国际因为在他父亲的名下和他有直接的关联,其它的所有商业,在法律上,都与他无关。
厨房里传来切菜和姜文真絮絮叨叨的声音,沈鹰州因姜宜问得认真,所以也认真道:“韩旭不是第一个想让我死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他若真有这本事,不会等到今天。”
他永远自信和骄傲,让姜宜无话可说。
他随即又压低声音:“姜宜,比起外界的围剿,你知道我遇到最棘手的事是什么?”
姜宜想着他终于肯透露一点信息给她了,马上竖起耳朵认真问:“是什么?”
“是你。”
姜宜的心重重一跳,脱口而出:“我哪有?”
她看着他,声音不自觉地带着一丝娇嗔,整个人都似乎要跌入他的眼中,在他的眼中看到慌张的自己。
她哪里棘手?几乎被他轻易地攻破内心的防线。
他能洞察她所有的心思,他说:“姜宜,我希望你能真实面对自己的内心和感受。高兴时高兴,喜欢时喜欢,生气时生气。我愿意接纳你的所有喜怒哀乐。”
姜宜一直以来的克制,全在他的眼中。
姜宜这次没有再抗争,也没有再反驳,只是问:“那你呢?你愿意在我面前做你自己?愿意相信我有接纳你喜怒哀乐的能力?”
她的意思很明确,她要的是平等的关系,而不是居高临下的对待。
在另一个人的面前表现喜怒哀乐,相比姜宜,沈鹰州更难做到,他从小练就的喜怒不形于色,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
但是他说:“我努力试试。”
姜宜乘胜追击,问了她最担忧的问题:“你的事,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沈鹰州:“岛国的机构因为有员工帮国内的客户洗钱,那名员工被判刑,但只是他个人的行为,机构被罚款,整改,没有大问题。至于国内,只有舆论压力,汇群国际的困难是一时的,清者自清。”
沈鹰州是否对她说了实话,她不可知,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狡兔还有三窟呢,以沈鹰州的能力,他不管有多少投资,实际上和他都没有直接的关联,他现在对外的职业身份只是明禾投行中国区的负责人而已。
两人都压低着声音说话,厨房和餐厅里的姜文真不时通过缝隙看过来,见两人像是窃窃私语,高兴又感慨:“看来我们家真要走大运,姜宜的命就是荣华富贵的命,挡不住。”
姜文鸿一脸不耐:“我不卖女儿。”
姜文真:“懒得跟你这个老古板说话,你自己受一辈子苦,还想拉着姜宜陪你受一辈子苦吗?我听说那个女人现在也是大富大贵,当年,她回来要姜宜,你要肯把姜宜让她带走,姜宜现在也是富家小姐,用得着陪你吃苦?你也不用因为姜宜打了一辈子光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文真说话从不顾及别人心情,想说什么是什么,把姜文鸿说烦了,“你放心,我将来孤独终老也不会让你和杜子瑞养我。”
“哥,我是这意思吗?我还不是心疼你。”
“不需要你心疼。”
“你不识好歹。”
兄妹两人差点要吵起来,姜宜在客厅隐约听到声音,起身过来,开门:“姑姑,饭快好了吗?”
“好了,马上。”
很多现实是姜宜不得不面对,姜文真说话难听,自私自利,但她对姜文鸿这个亲哥却又实打实的关心着。
在姜文鸿没有退休,姜宜也没有能力把他带到身边生活时,即使请护工照看,她也不能完全放心,有姜文真这样厉害的女人帮忙关照着,护工做事也能更尽心尽力。
姜宜帮忙打下手,饭很快就做好端上桌,桌上两个“残疾人”,地上一只垂涎欲滴的狗,全靠姜宜照顾,尤其左手受伤那位。
姜文真在他们父女面前强势,说话难听,但在沈鹰州面前便是慈爱的长辈,不时给沈鹰州夹菜:“沈先生,把这当自己家,以后常来。”
“姜宜脑子不灵光,你多多担待。”
沈鹰州:“她很聪明。”
“是聪明,要么也不能考上那么好的大学,就是人情世故方面太弱,傻傻的,分不清好赖。”
姜文鸿:“你闭嘴,姜宜那叫正直有原则,不叫傻。学你那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聪明了?”
姜宜听着默默吃饭不说话,正直有原则如果是她的底色,她很担心这层底色会因沈鹰州沾了灰。
沈鹰州转移话题:“姜宜的表哥,工作还好吗?”
他一问,姜文真开始没反应过来,但随即想到杜子瑞说的领导特别的照顾,并且问过他和远东那边的关系,瞬间明白杜子瑞的工作是眼前这个男人安排的。
“他工作好得很,多亏沈先生帮忙。”姜文真又是一番恭维的话,自以为沈鹰州是想表现,想“邀功”,自然把人夸出花来。
只有姜宜明白,沈鹰州这是在要挟,要姜文真知道表哥杜子瑞有稳定的工作,是因为有她的关系。
他从不靠情谊维系关系,只讲利益,因为利益最牢靠。
下午,姜宜陪沈鹰州去医院复查完后才知道是他的司机开车送他过来,司机一直在之城等着,下午复查完便要离开,来回开几个小时的车,只是为了匆匆见她一面。
姜宜:“我过两天工作结束就回去了,你没必要来的。”
时间就是金钱的人,做这样浪费时间的事,完全不是他的风格。
“怕你担心,也想清静一天。”外面的事太多,他能躲开外界的纷扰,但躲不开熟人。
姜宜便明白了,连许月辉和莫清都在找他,何况别的合作伙伴。
“不能在之城休息一晚再走吗?”
司机低声道:“沈总,南力在找您,电话打我这来了。”
沈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鹰州点头,对姜宜嘱咐道:“你的工作不急,在这多陪陪你爸。”
说完轻抱了一下她,转身往车上走,高大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车内。姜宜内心有些隐约的担忧和忐忑,知道他遇到的问题,绝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云淡风轻。
沈鹰州上车接通南力的电话:“什么事?”
南力语气有点急:“藤奇被带走调查了,惠老很生气大发雷霆,庄教授找您找不到,给我打的电话。”
后座上的沈鹰州眉心微皱,傍晚的阳光透过窗掠过他的脸,一半阴暗一半明亮,事态脱轨,韩旭换了一个打法,直接从他最核心的内部瓦解,藤奇不仅是惠老的女婿,也是某银行总行的高层,如果出事,打击面太广,拔出萝卜带出泥,层层关系下,谁也干净不了。
车在高速上行驶,深夜到达远东。
沈家别墅灯火通明,会客厅里,庄群刚见完惠老回来,这么多年,头一回被惠老骂得抬不起头,头一回被德高望重的人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憋了一肚子气没处发,回到家中,见到沈兆霖坐在沙发上看新闻,事不关己的态度,怒火更是蹭蹭往上增,“你还有闲心在这看新闻?”
沈兆霖从新闻里抬头看她,眼里只有冷漠和无奈:“我能做什么?”
庄群继续抱怨:“你一辈子自私自利,眼里只有你的兆霖电子,不管我和鹰州的死活,我俩要真被抓进去,你高兴了?”
原本一脸冷漠的沈兆霖听到她提鹰州两个字,脸色难看,第一次强硬道:“我说了多少年?别把鹰州扯进你那些肮脏事里,他要真因为你出事,我跟你没完。”
庄群也厉声道:“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没有我,你的兆霖电子早倒闭,没有我,鹰州也走不到今天的高度。我为了谁在维系这些关系?”
庄群自觉对沈家问心无愧,对沈鹰州的教育更是她教育生涯之中最得意的作品,而她和沈兆霖曾是远近闻名的模范夫妻,恩爱幸福,她的人生一直是一帆风顺,没有什么能打倒她的。
沈兆霖看着这个昔日深爱过、如今变得面目全非的妻子,深知俩人的心早已渐行渐远,不可修复,叹了口气:“你想怎么折腾随你,我的原则是不能影响鹰州和兆霖电子。”
庄群面对他的冷漠或者理智,冷哼了一声,话不投机半句多,不再说话。
沈鹰州大步从院子里进来,看到的就是父母各坐一方,各做各的事,气氛冷凝,但他冷血并无调和的意愿,只冷眼看了眼庄群,示意她去书房谈。
他知他父亲一辈子正直,这些事,少知道为好。
沈兆霖叫住他:“鹰州,她虽是你母亲,但你不必凡事帮她兜底,保全自己最重要。”
“沈兆霖,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庄群愤怒。
沈鹰州点头,率先往书房去,庄群也急忙跟了进去,开门见山“你藤叔被带走了,消息暂时被压下,今天惠老特别生气,他马上要退了,接班人还有几个重要位置的人,早已经安排好,如果这个关口他出事,这些位置换人,后果你知道,我们都别想好过。”
庄群着急,但一整天找不到沈鹰州更急,不知这么关键的时刻,他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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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走藤叔的是韩旭的人,而不是纪检的人,说明只是例行调查,你别自乱阵脚。”
沈鹰州来的路上已打探过,韩旭带走没有往纪检那边汇报,说明只是他在调查,最大的可能是他手里也没有实质的证据。
他永远沉着冷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庄群见到他就有了依靠,有了安全感。此时听他这样说,不安的心便落了地,“那个姓韩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什么死盯着我们不放?当年的汇群国际,现在的洗钱案。”
沈鹰州冷笑:“你当年做事但凡讲究一些,何至于要我到处为你灭火?庄老师,人贵有自知,以后安静当你的院长。”
他叫她庄老师便是带着警告和不耐,这是最后一次帮她。
至于韩旭,沈鹰州也烦了,原以为韩旭是个聪明人,想立功,他当年可以送上创展集团,现在也可以送上迟聿,但韩旭有阳光大道不走,偏和他过不去,他便不想再客气了。
“韩旭你想怎么处理?”庄群小心翼翼地问,她不怕沈兆霖,偏偏怕这个儿子。
沈鹰州没有直接回答,但以庄群对他的了解,想必手段阴暗狠辣,必然和伟光正毫不相干,沈鹰州的腹黑或者坏,藏在最深处,从不轻易让人窥见。
当然,庄群乐见其成,沈鹰州是她这一生最成功、最满意、最有代表性的作品。
“那个2000万怎么回事?”庄群到底没忍住,事件因2000万而起,这2000万太小,如果她和沈鹰州真因为这区区的2000万而出事,在业界要被人耻笑。
沈鹰州拒绝回答:“事情发生了,追究这无意义的事做什么。”
庄群从他或者南力那都打探不出任何消息,并且守得很紧,已猜出大约和姜宜有关,红颜祸水,沈鹰州这样精明的人也逃不了,庄群后悔当年把姜宜带回家了。
藤奇被韩旭带走,在一个封闭的宾馆好吃好喝招待着,韩旭给他出示调查令,但藤奇很清醒:“我可以配合你们的调查,但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韩旭很礼貌:“藤行长,如果不是我拦着,现在你恐怕不是配合我调查如此简单,而是纪检等着你。”
韩旭威胁或者吓唬,但藤奇面不改色:“我一辈子清正廉洁,无所畏惧。”
韩旭拍手叫好:“与沈鹰州为伍的人,心态果然不一样。藤行长,你知道你现在坐的这张椅子,上一位坐过的人,现在在哪里吗?他也和你说过一样的话。”
韩旭自问自答:“所有非法所得全部没收,判了死刑。”
藤奇的脸色微变:“韩警官是在威胁我吗?”
韩旭:“我从不威胁,我只阐述事实。藤行长如果配合我,把幕后的人告诉我,我保证可以让你少判几年。”
韩旭甩出来的资料,是藤奇那两个亿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入账,其中一个亿是投资饭店的营业收入,另外一个亿,是收藏的字画升值所得。
藤奇看到这些,心里闪过一丝慌乱,但良好的心理素质让他面部表情管理得十分到位,这些钱的来源干干净净,庄群甚至找过会计事务所进行审计模拟过,确保万无一失。
在没有和沈鹰州见过面的情况下,他绝不会多说半个字,他对沈鹰州和庄群,绝对的信任。
韩旭也不着急,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与外界隔离多关一阵子,等意志瓦解,信仰崩塌,不用多问,什么都往外说了。
深夜,他到宾馆的楼下抽烟,一辆黑车缓缓从他的面前往前开,车后座的窗户开着,露出沈鹰州如刀锋镌刻般的侧脸,在韩旭看过去时,沈鹰州也转头看他,四目相对的片刻,韩旭在他的眼中看到嘲讽,看到宣战,看到睥睨天下的傲气。
简直目中无人!
与此同时,韩旭的手机响了,是厅里他的上级蒋局打来的,一接通,蒋局劈头盖脸:“韩旭,不管你现在在调查什么,立马给我停止。”
“理由。”韩旭踩灭烟头,同样傲然地问。
“这是命令,没有理由。”
蒋局态度强硬,命令就是命令,不需要给他解释。
“恕难从命。”韩旭也是硬骨头,如果是软骨头早死在各种斗争之中了,对沈鹰州穷追猛打这么多年,终于有了一点突破口,他绝不会轻易放弃。
沈鹰州既然找到了蒋局,说明藤奇的重要性,他更将死咬着不放,为了爬上最高位必须要有实绩,也为了千千万万因为沈鹰州受经济苦难的普通百姓。
蒋局破口大骂:“混账东西,你的功利心迟早害了你。”
“您骂完了没?骂完挂了。”韩旭啪嗒一声,直接把电话挂了,抬头看向远处早已消失的车,嘱咐自己的警员,把楼上的藤奇看紧了,绝不允许任何人接触。
藤奇被带走,沈鹰州已第一时间替他封锁了消息,对外宣称生病在家静养,而他自己消失多日,终于出现在明禾投行。
许月辉见到沈鹰州如释重负,所有认识的同行,明里暗里都在向他打探沈鹰州的消息,他上哪知道去?
沈鹰州经过他身边时,举了举自己受伤的手臂,笑得洒脱:“月辉总这几天辛苦了。”
外界的风风雨雨都不曾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许月辉见他的手臂,原来是真的受伤住院了?
许月辉忙走向前关切问:“沈总,手臂怎么了?”
“骨折。”
“有什么工作,您尽管吩咐。”许月辉真诚道。
“公司这几天怎么样?”
许月辉便简单汇报了一下:“赛普科技上市成绩非常突出,骆总那边把余款打过来了,蔺总投资的一个项目正在谈,姜宜那个灯具厂也找到合适的壳公司,等姜宜把尽调做完,双方可以正式洽谈。”
许月辉汇报的都是和沈鹰州有关的项目。
“姜宜经验欠缺,她有很多想不到的地方,你后期帮忙多盯着些。”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沈鹰州很认真嘱咐许月辉,他自己不亲自帮忙并非看不上这个小项目,而是他现在众矢之的,怕影响了姜宜。
许月辉点头:“放心吧,我盯着呢,出不了问题。”
沈鹰州:“证监的王处长最近在忙什么?”
这个问题倒是把许月辉给问住了:“我和王处长不熟,姜宜倒是和他说过几句话。”
王处长为人严苛,不苟言笑,很不好相处,业界都知道,所以他们鲜少找他。
沈鹰州被卷入洗钱案,外界闹得沸沸扬扬,许月辉其实并不担心他真出事,他们这些人,游走在灰色地带多年,除了自身超强的能力之外,背后的人脉资源更是他们的保护伞,利益捆绑越深,越不容易出事。
许月辉寒暄完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给姜宜打电话。
姜宜在之城,一边照顾姜文鸿,一边做无限灯具的尽调。无限灯具是之城第一个要上市的公司,姜宜在这个环境之中,真正意识到它的重要性,不仅对吴羡重要,对之城的市政府更重要,是之城市政府要当做城市名片来做,把之城打造成“中国灯具之都”,成为一条产业链,招商引资。
所以姜宜还受邀去市政府参观,市长亲自接待的她,对她委以重任,姜宜顿感压力倍增,也积极表态,一定尽她所能把无限灯具做好。
姜文真得知她受邀,拍着大腿夸:“我们姜宜真出息了,为我们姜家光宗耀祖。”
姜文鸿虽然没说什么,但脸上也是藏不住骄傲的表情。
姜宜虽觉得只是常规的邀请不值一提,但看他们高兴,她便也高兴。
许月辉给她打电话时,她正在高铁站接人,王处长会带着他的太太苏维新来之城旅游,即在她的意料之中,也在她的意料之外。
许月辉打来电话问:“什么时候回来?”
她回答:“还需要三天。”
许月辉瞬间怒了:“一周就能搞定的工作,你去了十天半个月还不回来?你还想不想干了?”
姜宜:“月辉总,我家里出了点事,耽误了几天,最晚三天回去。”
无限灯具的工作已经做完了,只是王处长和他太太来旅游,她想接待三天。
许月辉:“三天内,你再不回来,就别回来了。”
“谢谢月辉总。”
姜宜又和他说了一会儿工作,就见到王处长和他太太苏维新推着行李出来。
这是姜宜第一次见到苏维新,本人比学校网站上那张照片漂亮十倍,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五官惊艳,即使是站在明星堆里,也毫不逊色,反观老气横秋的王处长,给人一种老夫少妻的错觉。
姜宜想认识王处长和苏维新的目的很明确,为了给自己留一张底牌,她不知庄群哪天又会把矛头刺向她,所以她为了自保。
而王处长带着苏维新来这旅游的目的也不言而喻,他在试探姜宜,在探究姜宜是否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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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处长等了很多年,一直在找机会,现在便是最好的时机,单位里,表面风平浪静,但是藤奇被带走,惠老恐怕自身难保,这时候正是庄群和沈鹰州最脆弱,最没有抵抗能力的时候。
王处长一直阴沉的脸上有着微微奇异的光芒,而他太太苏维新,姜宜真正接触了便感觉她是一个被挖空了的空心人,空洞的美,然而,姜宜记得学校官网那张照片,她的眼里有光芒,有星辰大海,绝不空洞。
姜宜在之城招待了他们三天,陪他们在之江坐船,景点爬山,吃当地美食,苏维新从开始的戒备慢慢放松,能和姜宜单独相处说话了。
“你是财经大学毕业的?”苏维新主动开口问。
“是的,苏老师。”
“你入学的时候,我休病假在家。”
苏维新在尝试打开话题,但是被王处长牵走了:“以前的事别提了。”
但苏维新挣脱开他的手,原本空洞的眼神里忽然聚满了情绪,愤恨的,悲凉的,绝望的,在看到姜宜时,多了一份期冀:“你是庄群的学生对不对?你长得这么漂亮,她一定逼你做过你不想做的事对不对?”
姜宜僵在那里,第一次,有人如此直白地在她面前提起庄群的肮脏不堪。她以前接触的是像学姐李然或者林一湘那样的,全心全意支持庄群,跟随庄群,以至于有一段时间,她对自己的价值观,对自己的坚持有了怀疑,怀疑是否自己太单纯,太天真?
王处长很谨慎,他还没有对姜宜百分百信任,所以想牵走苏维新,但是苏维新陷入自己的情绪之中,有些激动,甚至高亢,她看姜宜是同类,同类的气质是一样的,她观察了三天,她信任姜宜,所以抓着姜宜继续道:“我这几年收集了很多她逼迫学生的证据,有两个学生跟我有紧密的联系,只要你和我们一起站出来,我们一定能把她的行为公之于众。”
她抓着姜宜的手背上青筋暴露,姜宜一阵疼。
王处长急忙把她抓到身后:“她累了,胡说八道,你不要相信。”
苏维新想甩开他的手:“你还要窝囊到什么时候?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为了你这破工作,为了你的仕途,被她和沈鹰州要挟,要我忍气吞声,我受够了。”
她此刻又像是学校那张照片上的苏老师,鲜活的,有理想的,有朝气的。
王处长的脸色铁青,似不顾姜宜,大声道:“我是为了我的仕途和工作吗?你在忍,我也在忍,他们的势力太大,如果不找准时机,你以为你能争得过。”
姜宜听着他们的吵架,虽早有预料,但还是犹如陷入漩涡之中。
苏维新安静下来,脸上刚才的鲜活又慢慢变成了空洞:“好,我忍,我再忍忍。”
王处长看向姜宜:“你和沈鹰州的关系,我调查过了。如果你愿意帮我们配合我们,我们已经竭尽全力揭穿庄群的真面目,让她下地狱。如果不愿意,也请把今天她说的话忘记。”
他很诚恳地请求姜宜。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也在判断王处长和苏维新的话里有几分真假,她找王处长的初心是为了给自己建一个保护伞,目前为止,在庄群没有触犯到她利益时,她并不想主动招惹。
双方都在探究和权衡,深知牵一发而动全身,庄群没有那么容易对付,她身后有沈鹰州,有无数的关系网,但这一趟的相处并非毫无用处,至少拉近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回到远东,姜宜按部就班着手无限灯具的上市工作,那家壳公司因自身经营不善面临退市的风险,所以面对吴羡的全资收购一拍即合,并没有提太多苛刻的要求,双方很快就收购举行了签约仪式,因为吴羡是外地的,所以签约仪式的会场委托了明禾的行政负责联系布置。
吴羡为表重视,出席的不仅有公司的管理层,还有之城政府的领导,而对方公司也邀请了几位同行参加,姜宜和许月辉还有莫清作为中介机构,也正式出席。
这个项目,虽然标的很小,但是超高效率,前后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莫清在许月辉的面前夸道:“月辉总,姜宜是不是我们明禾最快独立承揽项目的员工?”
许月辉冷哼:“这种小项目她好意思说?”
姜宜不服:“月辉总别看不起人,苍蝇再小也是肉。”
有了独立完成的项目,人便底气十足。
许月辉:“这点成绩把你能耐的...。”
姜宜:“说明月辉总领导得好。”
许月辉:“少TM在老子面前拍马屁。”
莫清笑:“姜宜,他欠骂,你骂他,他就舒服了。”
姜宜:“那也分人,只有某些人可以骂。”
许月辉和莫清同时转头看她,翅膀长硬了,敢拿领导玩笑了。
台上的吴羡和对方老总发言完,准备开始签约,安静的会场,忽然骚动起来,台上巨大的显示屏上,原本正在播放无限灯具厂的发展史,一段段开疆拓土远销海外的视频,还有一盏盏美轮美奂的灯饰,但是画面一转,变成了灰暗的色调,背景是当年创展集团出事引起金融危机时,在壹海财富的门口,一群投资客高声喊着“骗子还钱”的视频,而姜宜被围在一群人的中间,努力解释着什么。
而后,画面一转,是姜宜被韩旭带走的背影。
台上的吴羡震惊地看向台下坐着的姜宜,他桌上摆着的签股权转让协议和资产置换协议,都是姜宜撰写的,他不知姜宜还有这样一段经历,在他心里,姜宜是天之娇女,是纯真良善的,因为太过于震惊,所以他一时没有说话。
“什么情况?”壳公司的老总发问,他和姜宜接触过几次,正是因为信任姜宜,才下定决心把公司卖给吴羡,如果中间人的诚信有问题,不,不是诚信,而是做过违法犯罪的事,这个合作,他得打个问号,因为无法保证,收购的款能否如期支付。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台下,姜宜的大脑一瞬间空白,那些陈年往事被放到大屏幕上,无疑对她是当众凌迟,尤其在这样的场合,更是居心叵测。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她,让她如芒在背,无所适从,甚至当下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跑得远远的,躲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藏起来。
但她跑不掉,也不能跑,只能逼着自己抬头,别怕,出来面对。
许月辉脸色铁青地看着姜宜,当初是迟聿直接安排她进来的,所以没有对她的背景做过任何调查,以至于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这个人,他的部门绝对不能再要,就怕哪天给他捅出更大的篓子。
莫清已快速去后台,让技术人员关掉那个巨大的显示屏,又猫着腰回到座位上,看许月辉的脸色,她不满:“你在行业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有些人进去是被牵连或者被陷害?姜宜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
许月辉一肚子气:“老子管她是被冤枉还是真的?有案底就绝对不行。”
他骂骂咧咧,但是还是起身大步上台,让这场签约仪式继续进行下去,谁让他是领导,擦屁股的事不想做也得做。
他上台,接过话筒,陪着笑脸:“抱歉抱歉,我们行政人员的失误,播放了一段无关紧要的视频。”
“继续继续。”他主动把笔递给对方壳公司的老总。
但是那位老总拒绝:“签约不急,我想我们可能需要多做一些了解再继续。”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姜宜,之后领着他的人出门。
姜宜急忙跟了出去,不管她的过去是什么样的,但和吴羡的灯具厂没有任何关系。
那位老总看着她:“姜小姐,你觉得你的话我能相信吗?你作为中间人,本身诚信就有问题,我又怎么相信你推荐的公司?”
姜宜:“无限灯具的所有背调和财务都有律所和会计事务所完成,您可以放心。而且以无限灯具的财务状况,他们会按照合同签约的时间按时支付。”
那位老总:“现在市场上作假的多了去了,我没办法相信你们,再说吧。”
他想出售公司,之前是保密没有往外透露,但是经过这个签约仪式,现在外界知道之后,根本不愁卖,所以态度很坚决。
姜宜看出他的想法,她也只能拿出杀手锏:“您是王处长推荐给我的,他非常重视这个项目,请您三思。”
王处长是监管他们这些上市公司的,姜宜搬出他来,无异于威胁,果然,对方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态度不再那么坚决,但也坚持:“我再考虑考虑。”说完大步离开。
姜宜在外面,许久没再回到会场,无法面对吴羡,在这个紧要关头,因为她而出了这样的事;也无法面对许月辉,她的过去有很多次机会可以跟许月辉坦白,但是她总心存侥幸,又或者难以启齿,一拖再拖,以至于拖到现在成了欺骗。
她除了刚开始在大屏幕上看到自己被人围着喊骗子时,有一刹那的空白无措之外,现在反而变得冷静和清醒。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过往的种种是沾在身上洗不去的尘埃,这几年,尤其是在明禾的这一年多,她内心深处诚惶诚恐,如履薄冰,只怕被揭穿,而现在真正被当众揭穿,反而有一种靴子落地的轻松感。
吴羡和之城的市领导一行人往外走,脸色都极其难看,市里已经准备好了庆功宴,要回去庆祝,哪知会出现这样的纰漏。
市领导当初有多热情招待姜宜,现在就有多冷漠和愤怒,吴羡安排他们先回酒店,自己留下来陪姜宜。
姜宜对此没有什么可解释的,只给了一个交代:“抱歉,相信我一次,我会解决。”
吴羡沉默着,两人既有同学情,也有友情,甚至他对她有爱情,只是终究是渐行渐远,她在远东市,在金融圈这个大染缸里,早已不是以前那个纯真善良的姜宜。
姜宜在吴羡的眼中看到了失望,还有一丝拒绝,大概是不愿意让自己的灯具厂沾上她的这层灰。
姜宜原本不在意的,但看到吴羡的拒绝还有疏远,心还是抽痛了一下,再好的关系也抵不过现实的残酷,如姑姑姜文真以前常挂在嘴边说的,在之城这样的小地方,你坐过牢,一辈子的污点,一辈子就完了,能不说尽量不说。
她对吴羡说:“你如果还信任明禾的话,我找别的同事负责你们公司。”
吴羡:“我没有这个意思。”
到底是底气不足,不知该如何面对姜宜,他有深深的受了欺骗的感觉,最后匆匆说了两句安慰的话,前往酒店。
许月辉和莫清是最后从会场出来的,许月辉骂骂咧咧:“不管你和沈鹰州什么关系,马上给我滚蛋,明天不要来了。”
莫清过来挽着姜宜的手臂,对许月辉吼道:“你闭嘴!明禾你家开的?员工出事不是帮忙解决,而是想一脚踹了,有你这么当领导的吗?”
许月辉气得头发都要炸了,“我还没找你算账,你早知道姜宜的情况,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早告诉我,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一发不可收拾。”
这一句骂,把莫清也骂得没有脾气了,他们这一行虽没有明确规定不能录用有案底的员工,但一般公司都不会冒这个险。
姜宜从入职明禾开始,平均每天都要被许月辉骂,已经被骂免疫了,这一天她知道迟早会来,只是不知会以这样的方式,会以吴羡的公司上市为代价,在许月辉骂完心情平复之后,她才开口:“月辉总,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只是无限灯具厂的上市,可能要麻烦您帮忙解决。无限灯具厂不论企业规模还是每年的营业额、利润,完全符合标准,加上当地政府很重视,请您一定帮忙。”
这是姜宜当下最关心的。
许月辉:“说什么废话,这是我部门的项目,只许成功。我不能让你砸了我的招牌。
莫清问道:“我想知道是谁在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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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月辉看了眼姜宜:“我哪里知道,你问问她得罪了谁?或者是被她骗的投资客报复她?”
视频里,那么多人喊她骗子。许月辉对那一年也印象深刻,很多中产返贫,富豪的财富大洗牌,普通百姓就更不用说了,只是当做正常储蓄,结果也可能血本无归。
其实姜宜心里有答案,会这样处心积虑,想把她踩到地上永不得翻身的,只有庄群,而林一湘只是她的帮手。
姜宜不明白,庄群为什么偏偏和她过不去,只因为当年没有听她的安排去做权色交易?
姜宜并不觉得她对付自己是因为她和沈鹰州来往过,因为庄群并非普通女人,而是野心勃勃的事业家,绝不会耽于家庭琐事或者所谓的家庭地位之中。
不用姜宜说,莫清也猜出,这件事和林一湘脱不了关系,不由讽刺许月辉:“当初谁招的林一湘。”
许月辉:“我不招她,她也同样要进来,真要论起来,你们去问问沈总,与我无关。”
莫清火爆脾气,她最烦女人为难女人的事,有本事和男人斗去?
为难女人算怎么回事?还是以这样卑鄙的手段,所以当即回到明禾质问林一湘,为什么要这样做?
林一湘自然不会承认这个视频是她动了手脚,她睁着无辜的双眼:“我没有理由这样做。姜宜能做成项目,我很替她高兴。”
姜宜也不再是以前任人欺负的小女孩,在林一湘否认时,她已经找技术抓取这段视频的来源甩到林一湘的面前,铁证如山,林一湘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再无辜,语气忽而严厉看向她和莫清,义正严词:“我做错什么了吗?你们包庇和维护姜宜,是对明禾、对客户的不负责,一个有案底并且隐瞒不说的员工来担保企业的上市工作,是对所有股民的欺诈。”
她是正义的,是为民除害,她没有错。
而因为这个视频,姜宜的过去被公之于众,在明禾或者在行业里,相当于社会性死亡。
社会的残酷在于,法律层面她们的过去不该被歧视,但道德层面,这层枷锁会戴上一辈子。
姜宜不甘,她过去没有错,只是兢兢业业工作而已,不该一辈子背负这样的罪名,她当初选择继续投身于金融行业,不仅是因为生存,更是内心深处的声音在指引着她,进入漩涡中心寻找真相,这个声音从来没有断过。
林一湘义正严词说完,看着姜宜平静的样子,揭穿,报复,并未让她产生任何的快感。
此时,她的手机响起,是庄群打来的,厉声训斥道:“谁让你自作主张揭发姜宜的?”
庄群最近因为藤奇被审的事焦头烂额,她再不喜欢姜宜,也绝不会傻到在这样关键的时候惹沈鹰州不高兴,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她一心事业,只要对她事业有帮助,个人喜好完全可以放弃。
林一湘被庄群厉声一问,心颤了一下:“庄老师,您什么意思?”
庄群之前虽没有明确指示过她,但没少暗示,是以林一湘才有足够的底气,此刻才明白,自己是被当了枪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庄群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便挂了。
林一湘全身被抽了力气似的瘫坐在工位上,没了庄群的支持,所有底气便也没了。
外人眼中优秀的天子娇女,有良好的家境,有傲人的学历,为何会一步步变成现在这样?
看着办公桌上和查理.芒格的合影更觉得讽刺,也忽而明白,从认识庄群开始,庄群拿着沈鹰州当诱饵,对她一步步地洗脑,让她一步步跌向无底的深渊,面目全非。
她挂了电话,茫然地抬头看向姜宜,她毁了姜宜,也毁了自己,两败俱伤。
蓦然,周遭的空气忽然凝结了一般,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向大厅的另外一个方向。
林一湘也本能地看过去,那个高大的,让她痴迷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带着一身冰寒的凉意站在门口。
她愣怔地看着他,而他只是看向姜宜,片刻后转头对许月辉说:“罔顾公司利益、背刺同事,是品行问题。不论明禾还是整个行业,都不允许这样的从业者存在。”
沈鹰州这话一说,林一湘的脸上毫无血色,他的意思明确,相当于在业内封杀了她,让她再无出头之日。
这个男人冷血到连看她一眼都不屑,林一湘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内心被痛苦撕扯着:“是庄群带我进你们的世界,许我承诺,我做的所有事情,是经过你们的授意,凭什么最后所有责任归咎到我身上,若论对错,你们比我更不堪。”
她知问也徒劳,庄群不是善类,沈鹰州更不是,她只是不甘,如果没有庄群的诱导,她的人生是康庄大道。
微小的贪念被无限放大,最终失去了自己的本性,在离开明禾时,她看着姜宜,竟忽然生出了悲悯之心,又或者是最恶毒的诅咒:“姜宜,你的下场会比我惨十倍百倍。”
姜宜的心陡然被这声诅咒刺痛,那份宿命感如同被扼住命运的咽喉,有一刹那窒息的感觉涌来,看不清眼前站着的沈鹰州和林一湘,只觉得他们面目模糊。
沈鹰州扶住她的腰,不顾许月辉,也不顾莫清,用他特有的强势,在她耳畔说:“姜宜,只有我好,你才能好。”
此刻的他,不是带她去马德里那个浪漫的他;不是在之城,为了救她爸不顾自身安危的他;不是那个有一天空挡,也要跑到她的面前,要她说想他的温情的他。
此刻的他,强势地,甚至是威胁地要她知道,他们的命运是绑在一起的,只有他好,她才能好。
因为他看到了,刚向他走近一步又退了十步的姜宜;看到她被过去打倒;看到她因林一湘的话而退却;也看到她对庄群的恨,这份恨,会带走她所有情绪。
姜宜抬眸看他,终于看清他的样子,也听懂了他话里的威胁,只有他好,她才能好。
在这个行业里,她成了他的附属品,他们绑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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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讽刺也是忠告对沈鹰州说:“多行不义必自毙。”
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和庄群,想让他们死。
沈鹰州并不因为她的话而有半分生气,刚才的强势化为一腔温柔,低声问:“你也想让我死吗?”
强势时强势,温柔时温柔,他对姜宜始终游刃有余,低醇的嗓音继续问:“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舍得吗?”
公众场合肆无忌惮,完全不避讳许月辉和在场的其他员工,大家默默都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姜宜被他问住,她很明白他说的是事实,如果她还想继续在这个行业里生存,能够给她保驾护航的只有沈鹰州,否则才是真正的寸步难行。
“回你的位置上安心工作,姜宜,没有任何事能打倒你。”沈鹰州揣摩透了人心,他说的每句话都对姜宜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把两人的关系绑定在一起,对她的未来负责。
姜宜悲哀地发现,她和林一湘又有什么区别?
林一湘的贪念是沈鹰州;
她的贪念是生存和寻找当年入狱的真相;
因为有贪念,才被微妙地控制而无法抗争。
沈鹰州依然很忙,回来处理完姜宜的事便又消失了,而姜宜得益于他,在明禾没有人为难她,原本要找她谈话的HR也再没有找过她,她默默坐回自己的位置,手机上,有一条迟聿发来的信息:“姜宜,我之前的提议依然有效,欢迎你来香港和我并肩作战。”
姜宜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拒绝,而是回答:“迟总,我考虑考虑。”
迟聿的信息再度发来:“沈鹰州撑不了太久。”
姜宜又是一惊,迟聿这样城府深的人,会在她面前如此直白且笃定地说,极大可能是已经板上钉钉的事实。
如同当年的创展集团,在倒塌之前谁也不曾预料过。在这个行业里没有空穴来风一说,一件微不足道或者毫不起眼的小事,足有摧毁一座高楼大厦。
迟聿继续加筹码:“姜宜,你想要的真相,我或许有答案”
姜宜试探地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
庄群出事,始料未及,在业内引起了轩然大波,先是王处长的太太苏维新,也是财经大学金融院曾经的一名讲师,拿着身份证实名举报庄群逼迫她权色交易,之后,又有几位打码的受访者,讲述了曾经被庄群诱导而非自愿的交易。
苏维新破釜沉舟的举报引起重大的关注,因为她的丈夫是王处长,她的举报如果不是真实的,必将影响王处长的仕途,所以可信度极高。
新闻压不住,几次冲上头条,一石激起千层浪,苏维新的实名举报只是一个引子,后经有心人士的推波助澜,还有进一步提供的信息,庄群被查出还有一个无形的、以她为核心的组织,里面有她多年经营的行行业业顶级优秀的女性,那是一张巨大的关系网,每个结点都能牵连出新的人物,而这些人物,非富即贵。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庄群出事,势必也影响了沈鹰州,影响了汇群国际。
汇群国际本就因为洗钱案而陷入提现的风波,资金链一度紧张,庄群的事件一出,汇群国际的运作几近瘫痪,这让沈鹰州非常被动。
庄群的事件愈演愈烈,她被学校暂停了职务,几日闭门不出在家躲风波。
汇群国际,南力在和沈鹰州汇报:“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提供大量有效的信息,他们的目标不是庄老师,而是你。”
沈鹰州:“迟聿?”
南力:“只怕姜小姐被利用。”
沈鹰州却笃定:“她不会。”
南力知他是维护,又或者不愿意承认,所以没有在姜宜的问题上继续,转移话题:“目前学校发了公告会严肃处理,另外警方已介入调查。王处长的太太和另外几位女士虽然举报,但拿不出实质的证据。”
庄群做事鲜少直接强迫,更多是诱导,是精神上循序渐进的控制,所以这几位举报人并没有实质的证据,甚至可以反咬一口,她们是主动的,自愿的。
庄群一直有恃无恐也正是因为如此,唯独苏维新和姜宜,是她判断失误,或者操之过急,带着强迫性质,留下隐患。
南力:“蒋局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他答应只要没有实质证据,最后会还庄老师一个清白。至于学校或者媒体,我会提前去周旋,以警方的公告为准,保住庄老师的名声。”
南力想先把舆论风波压下去,这种热度不出一周就能降下去,再之后变成无人问津。
沈鹰州一直沉默地听着南力汇报,不知过了多久才开口问:“你觉得还有必要为她周旋吗?”
南力当即顿住,沈鹰州这话问得平静而冷血,像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和事。
南力深知这些年,沈鹰州为庄群收拾了很多烂摊子,每次都付出巨大的代价,如果沈鹰州不帮忙从中周旋,庄群必死无疑。
但庄群毕竟是他亲生母亲,南力不敢多说半个字,沈鹰州的心思,哪怕他跟随多年,也猜不准。
庄群的事只是浮在表面的冰川,底下的暗潮汹涌才是真正致命的,韩旭的步步紧逼,迟聿的步步为营,藤奇的拘禁,惠老的声望,还有无数和沈鹰州相关的利益方,有的担心他出事,有的盼着他出事,沈鹰州现在是真正独自行走在钢丝上,一着不慎粉身碎骨。
南力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但有时,南力也帮不了他。
相较于沈鹰州的腥风血雨,姜宜这边却风平浪静,无限灯具交由许月辉和莫清做,她手中不再负责任何项目,每天准时上下班,生活变得无比规律。
庄群给她打电话时,她正在小区遛Rover,作为小区最威风凛凛的狗,每回下楼,都被其它狗狗围着团团转,姜宜紧牵着狗绳盯着,深怕Rover被其它小狗骚扰或者占了便宜,操碎了心。
“姜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宜。”庄群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似乎瞬间苍老了许多。
“庄老师。”姜宜在电话里很礼貌,似和庄群没有任何纠葛,只是她的老师。
“姜宜,帮帮我。”这是庄群在姜宜面前最卑微,最没有尊严的时候,哪怕她恨姜宜,恨不得她下地狱,但此刻她无路可走,沈鹰州要她自生自灭,她只能求救于姜宜。
“庄老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姜宜的注意力都在Rover的身上,旁边一条泰迪犬正在上蹿下跳往Rover的身上扑,Rover气得汪汪汪大叫,想去咬那只泰迪,姜宜惊呼:“你给我回来。”
喊完意识到还在和庄群通话,“不好意思庄老师,狗狗不听话。”
她阐述事实,听在庄群的耳中便是讽刺和不尊重。
庄群气得抓着手机的手背冒着青筋,强压着怒火继续道:“姜宜,鹰州只听你的话,你帮老师和他求求情,帮我最后一次。”
姜宜道:“庄老师,您是他母亲,您的话他都不听,又怎么会听我一个外人的?”
姜宜越平静,庄群便越生气,在她看来,姜宜这是胜利者的姿态在鄙视着她,庄群来求情,却再也压不住火,“姜宜,你别装傻。我知道我的事,是你和苏维新前呼后应联合举报的,选在这个关键时刻,就是因为沈鹰州身陷风波,自身难保,没有反击的能力,只能选择大义灭亲来保全他自己。”
庄群说着,怒火中带着一丝悲凉,沈鹰州是她的儿子,是她从小培养出来的,如今的冷血,一切以利益为重,是她曾引以为傲的,只是不曾想,他真的会把那把刀插向她,会对自己的母亲见死不救。
姜宜终于制止了那条泰迪狗的骚扰,对电话里的庄群说道:“你既然知道,又何必来求我?”
庄群愤恨:“所以当初你为了区区2000万报警,把韩旭引来,就是为了今天?你处心积虑不仅要置我于死地,也要置沈鹰州于死地。姜宜,你下的好大一盘棋,沈鹰州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甚至处处为你着想,到头来,你才是那个最歹毒的人,我真是看错了你。”
姜宜牵着狗绳的手一僵,因为2000万?
她瞬间就明白庄群说的什么意思,因为2000万,韩旭顺藤摸瓜,把沈鹰州与岛国轰动一时的特大洗钱案牵连到一起,以便名正言顺查沈鹰州的所有财务,并且借此把沈鹰州后面的关系网一网打尽,导致沈鹰州分身乏术,疲于应对。
姜宜当初报警并未预料会产生这样连锁的反应,她没有能力下这么一大盘棋,但庄群说了,她不承认也不否认,和庄群表态无意义,只对着电话说:“庄老师,你的所作所为应该交由法律审判,我帮不了你,更不想帮你。”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最后一句话,说不出的畅意,在庄群失控的怒声之中,她挂断了电话,抬头,便看到不远处夕阳底下站着的沈鹰州,被一片柔光笼罩着,目不转睛看着她。
Rover叫着拖着狗绳奔向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被夕阳刺痛了双眼,鼻尖微酸,快速转移视线,拽回Rover往家的方向走,但是手臂被大步追上来的沈鹰州拽住。
他的左手臂骨折还未痊愈无法用力,但不妨碍他单手把她固定在怀里,他特有的气息笼罩着姜宜,让她动弹不得,一手紧紧抓着狗绳,一手挡在他的胸前,手掌底下是他强有力的心跳声,震得她的心也在鼓鼓作响,响得生疼。
彼此都不说话,较着劲儿,沈鹰州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胡渣微微地刺痛着她,幽幽叫了声姜宜,嗓音暗哑,似无奈,似疲倦。
姜宜先败下阵来,开口道歉:“对不起。”
事情因她而起,始料未及。
她话音一落,沈鹰州的吻忽地从她的额头落到唇侧,辗转缠绵,相拥的影子被夕阳照得无限拉长,脚边的狗抬着头吐着舌头看着,见惯不怪。
这个吻并不温柔,是缠绵,更是侵略,甚至蛮横,要让她痛,痛的发麻。
他们是什么关系?
姜宜已分不清,像爱人,又像仇人,剪不断理还乱,只能被身体的本能主宰着,一手紧紧攀住他的腰,与他纠缠不休,沉沦于这最原始的欲望之中。
她不知怎么回到的她的出租屋,一室一厅的狭小空间,卧室的门被他踢开哐当作响,Rover被关在客厅,识趣地趴着不发出一点动静,人类的行为,它不懂,只是隔音不如百河湾的出租屋里,沉闷的頂撞声,还有男主人女主人压抑着的似痛苦的声音,让它一度急的在门口团团转,但之后,它似又明白那并非真的痛苦,所以安静地趴到阳台,孤独地看着楼下小区的景色。
姜宜的额角泌出汗,环住沈鹰州后背的掌心也濡湿,他的后背亦是细密的汗。
他说着要占有她,她只能被他占有的几近粗俗的话,让姜宜心跳的飞快,被他单手抱着,背靠着墙,潮水涌来几乎让她窒息,伏在他的肩膀处,脱了力。
他的一只手还未痊愈,并不影响他的发挥,姜宜被放回床上,当他再度俯身过来时,姜宜用手挡住了他。
他眼底还聚集着未散的情,他可以很久不碰她,但如果开始了,就要个够,一次两次三次...,直到他真正满足。
当然,他也从不吝啬于用语言,用手,用唇,用...让姜宜全方位获得最好的体验,姜宜从不否认这一点。
此刻,被她用双手挡着,他便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低头啄她的额头,她的鼻尖,她的下巴,然后宣誓主权:“不管你在哪里,你只能是我的,你的心,你的身...”
“这里...”
“这里...”
他一路往下,每落下一吻,便抬头看她宣告他的所有权。这样的氛围里,说着这样的话,真假难辨。
姜宜不知他怎么看待她的,从始至终,他没有提那2000万引起的波澜,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也不提她和苏维新联合举报庄群的事,更不提她和迟聿的关系。
她做的一桩桩一件件,都在把他往深渊推,无论她的本意是否想伤害他,但事实是,他因她而受到了牵连。
在最后结束时,她蜷缩在床侧,他从身后拥着她,终于平静,她说:“刚才庄老师给我打电话,希望你能帮她。”
沈鹰州的声音说不出的慵懒,仿佛说的不是他母亲,只问:“你希望我帮她?”
“她是你母亲。”姜宜很明白,亲疏有别,哪怕抛开母子关系,他和庄群是利益共同体,她不觉得他真会放任不管,庄群出事,对他有什么好处?
沈鹰州执意问:“你想我帮她?”
“不想。”她说。
“好,那就不帮。”他回得轻快。
“沈鹰州,这是你自己的决定,不要把矛盾转移到我身上。”她清醒地提醒,他帮不帮,与她无关。
沈鹰州闷声笑,夸她学聪明了,之后再没有说话。不一会儿,姜宜只觉得身后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他竟然直接睡着了。
姜宜也累,在他怀中不知不觉也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半夜被饿醒,醒来,身边的人已不知去向。
她坐在床头,看着窗外的月色,好一会儿才面对现实,傍晚时的疯狂是真实而不是梦境。
庄群的事,热度并没有因为时间推移而消散,反而随着越来越多女性站出来指证她,愈演愈烈。
沈鹰州一反常态,不再消失,也不再低调,甚至很高调地参加了许多财经报的访谈。
被问及岛国洗钱案,他也直言不讳,并且表态必须严厉打击这类违法犯罪的事情;
被问及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庄群事件,他表情沉重:“我很遗憾我母亲陷入这样的风波,警方已介入调查,如果情况属实,我支持法律的惩判,任何人都不能*****之上。对于受害者们,作为庄群的家属,我有责任也有义务为她承担所有赔偿。”
他站在那里接受采访,真正熟知他的人便知他说这些话有多道貌岸然,多伪君子。
沈兆霖对庄群的所作所为,一直敬而远之,但庄群真正出事,毕竟夫妻一场,她已身败名裂,不忍心再看她锒铛入狱,所以见沈鹰州回来,便说:“她是你母亲,你能帮忙周旋便帮忙周旋一下。”
沈鹰州没有表态,沉默坐在那里。
庄群不复之前的从容优雅,面色憔悴又苍白地从书房里出来,狰狞着厉声道:“我当初怎么说的?他会把我送进去也会保全他自己。这就是我教出来的好儿子。”
沈鹰州面对庄群的歇斯底里完全无动于衷,真正的冷血动物不过如此。
沈兆霖:“事到如今,你少说两句,问问鹰州有无办法。”
沈鹰州摊手:“我已替她把影响降到最低,现在能被曝光,能被爆料出来的事例,最多是精神控制,并无实质的证据,我尽力了。”
庄群气得浑身发抖:“你是为了我吗?你不过是维护你自己的利益,能被曝光出来的是因为公关的是你无关紧要的客户,对你产生不了任何负面影响,你可以弃之如履。那些不敢曝光的,公关的是你重要的客户。你不过是拿几个无关紧要的公关祭天,对外界表明你的大义灭亲。”
“沈鹰州,你才是天生的坏种。”
沈鹰州冷笑,拍手道:“很好,庄老师失去理智,连自己都骂。”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面对这样的沈鹰州,庄群全身失去了力气,恐惧又绝望,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却是最直接的刽子手,把她推进深渊。
沈鹰州:“你是成年人,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庄群无望地问他:“如果是姜宜出事,你也会如此冷血袖手旁观吗?”
庄群并不关心他的任何感情生活,只是想知道,他这样的人,到底有没有心?
血液里到底有没有一点温情的东西?
真是天生的坏种,还是她教育的结果?
提到姜宜,沈鹰州微不可察地眉心轻皱,对谁都游刃有余,唯独对她无法。
每每见她往他的身边走一步,必然又会退十步,退回原地。
庄群见他微皱的眉心和眼底一闪而过的无奈,忽而冷笑:“一报还一报,你仅有的一点人性却错付了人。你可知,是姜宜和迟聿联手在后面推波助澜?甚至那2000万最初也是迟聿在后面出谋划策,姜宜是迟聿的人,是白眼狼,你捂不热。”
她说完,满意地看到一直无动于衷的沈鹰州,表情有了变化,有了狠戾。
姜宜是沈鹰州唯一的不确定,唯一的无法算计,所以那天的傍晚,他也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征服和宣告他的“所有权”,但不知她听进去多少。
他知道她想找当年的真相,但真相是,他们谁也脱不了干系,他沈鹰州不无辜,迟聿不无辜,韩旭也不无辜,她是那一年风暴中的牺牲品,所以她现在想做什么,他无法反驳,无法拒绝。
网上能看到的举报和言论都是一些边缘的人物,不伤及到他核心关系网的,他借此树立了大义灭亲的形象,与庄群的所作所为撇清关系。庄群骂得没错,他是天生的坏种,一切以他的利益为重。
庄群的事,警方介入调查,暂时没有实质的证据,因为精神控制或者精神诱导,是日积月累,不是某一句话,某一个动作就能完成的,所以庄群只是身败名裂,被财大金融院开除,但法律上暂时判不了任何罪名。
苏维新和姜宜两人虽是被强迫的,但时隔久远,要找到实质性的有力证据并不容易,也因此,王处长在单位的处境变得微妙,被人指指点点。
按照苏维新举报的时间线,她被强迫,而王处长正是在那一年不断升职,从一个科员升职到处长,飞速的跨越,说明什么?
说明苏维新并不是被强迫的,而是为了自己丈夫的升职自愿出卖自己。
舆论的风向黑白颠倒,是非不分,苏维新一夜之间,从受害者变成了利益谈不拢才反咬一口的加害者,再无人同情她,对她所举报的内容,强迫性行为这一条更是不成立。
苏维新的精神本就脆弱,这几年抑郁严重,舆论的偏向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的信念彻底崩塌,自杀了。
姜宜得知消息,狂奔向医院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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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救室外,王处长颓丧地蹲在门外,沈鹰州带着南力也在抢救室外陪同着。
王处长脸色惨白,看着沈鹰州的眼神充满了痛恨和绝望,当年,庄群设计逼迫苏维新接待某政要,出事后,苏维新一心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在小范围内闹得沸沸扬扬,是他懦弱,是他害怕,没有第一时间出来维护自己的妻子,当时庄群出面跟他谈条件,只要不再闹,保他平步青云。
他要的不是平步青云,他只是懦弱,只是知道鸡蛋碰不了石头,只是担心自己如果也出事,苏维新的精神状态无法生存,所以选择了忍气吞声,养精蓄锐。
而此刻,沈鹰州带着下属来陪同,王处长知道他绝不是出于好心或者关心,而是来监视,防止苏维新自杀的事被泄露被报道。
比起庄群,王处长更痛恨沈鹰州,因为沈鹰州才是那个真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比庄群更加要下地狱。
王处长忽然激动,霍地站起来要和沈鹰州拼命,懦弱了一辈子,在妻子躺到抢救室时,再无所顾忌。
如果不是庄群和眼前的男人,他和苏维新本该过着平静让所有人都羡慕的幸福生活,他们母子毁了俩人的人生。
沈鹰州不躲不闪站在那里,在王处长的拳头要落下时,南力握住了王处长的手腕,“出了这样的事,沈总也很难过。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要你们提要求,沈总会尽他所能满足你们。”
王处长文弱,手腕被南力轻轻握着便动弹不得,比沈鹰州矮了半个头,气势便更弱了,他被逼迫支持,如同困兽,绝望而痛苦,“我有什么要求?我想让你们都下地狱。”
他说着又情绪激动起来,要和沈鹰州同归于尽。
幽深走廊里,沈鹰州的背影同样幽幽暗暗,姜宜跑过来时,见到的就是发狂的王处长和冷漠的沈鹰州。
自那晚他过来宣誓了他的“主权”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见面,也没有联系过,那一场只像是没有感情的男女在一起解决彼此的需求,而后当成陌路人。
沈鹰州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转头看了过来,姜宜也未料会在这见到他,放慢了脚步,朝他们走过去。
王处长见到姜宜,声音破裂如嘶鸣:“你还有脸来?是你,是你说会帮我们的扳倒庄群和沈鹰州的,结果怎么样?庄群只是丢了工作不受任何法律惩罚,沈鹰州毫发无损,而我们夫妻却被舆论打入地狱。”
沉稳如王处长,此刻也已陷入疯魔之中,压抑多年的情绪彻底爆发,苏维新吞了大量的药物还在抢救,不知是死是活,而刽子手们却一个个跑来猫哭耗子。
姜宜的心早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就被撕成了碎片,是她不自量力害了苏维新和王处长,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以并不在意王处长当着沈鹰州的面拆穿她。
这是她人生当中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感到无能为力,深刻体会到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无力感。
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人性也如此,她已身在局中,虽不能苟同沈鹰州的很多所作所为,但理解了他的立场。
不苟同,但理解。
南力作为沈鹰州最得力的助手,虽明白沈鹰州对姜宜的不一样,但并不明确这个女人在他心里占了多大的比例,在南力看来,沈鹰州绝不是一个会把情爱放在首位的人,一切伤害到他利益的人,都得靠边站,这也是南力办事的宗旨。
但眼前这个女人,已三番两次把沈鹰州置于危险的境地,因2000万而卷入洗钱案,至今藤奇还没有出来;因陈年往事,把他置于权色交易的舆论漩涡中;甚至为了救她父亲以身试险。
这一桩桩,让南力有了很不好的预感,一个在暗夜里行走的男人,有了牵绊和软肋,便被折去了半个翅膀。
陷入沉思的南力一个没注意,便看到原本一直站着没动的沈鹰州,忽然伸手把姜宜转到自己的身后,为了护着姜宜,自己的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王处长一拳头。
那一拳打得太狠,沈鹰州的唇角瞬间溢出血,他蓦然转头看向王处长,眼里一闪而过的狠戾。
南力一步向前,钳制住了想继续攻击的王处长。
姜宜也伸手抓着沈鹰州的手臂,怕他还手打回去,王处长经不起他一个拳头。
沈鹰州低头看着她紧紧抓着他手臂的纤细的手,眼底那点狠戾便散了。
他知道她所有的行为,任由她去做那些看起来不自量力的事,因为知道她有恨要发泄,所以愿意纵容着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宜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和挣扎,在之城,他不顾自身危险救她爸,从山里下来那一刻,她对他的感激和感情便控制不住,她一度想遵从自己的内心奔向他,那是她最自然的情感流露。
然而,他在事业上的腹黑或者阴暗的手段,又让她不敢靠近他,她怕哪一天,他对她的新鲜感或者占有欲消失,对付她,会像对付庄群,对付苏维新那样。
他对庄群的绝情和利用,超出了她对亲情的认知,她一度觉得,他只是表面冷,但和庄群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家人。
两人四目相对,她松开了抓着沈鹰州的手,刻意忽略他唇角的血迹。
这时抢救室的灯灭了,姜宜的心瞬间抽紧,王处长也踉跄着跑过去,苏维新被推出来,脸上毫无血色,白得像一张纸,像是随时都会碎掉一样脆弱,但有微弱的呼吸,抢救过来了。
医生嘱咐:“病人还没有完全度过危险期,回病房先观察着。她心里脆弱,你们一定不要再刺激她。”
王处长眼里噙着泪,握着苏维新冰凉的手频频点头,被污蔑,被泼脏水,赔上仕途,这些都不重要,只要她活着就好,往后再也不想着报仇,等她好了,找一处安静的地方,过完下半生。
到了病房,王处长把姜宜和沈鹰州都拒之门外,他冷淡道:“你们放心,我不会再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也不会再追究之前的事,只求你们放过我们夫妻,让我们过平静的生活。”
他看向沈鹰州,把着门的手顿了一下,“处长这个职位,你爱给谁给谁。”
说完哐当关门,王处长看着病床上孱弱的妻子,这一战,也并非毫无用处。
庄群身败名裂被学校除了名,而证监里,惠老一直和庄群有着紧密联系,如今声誉也大受影响。另外惠老的女婿藤奇说是生病在家静养,但时间长了,谁也不信,都在揣测藤奇被双规了。
以惠老为首的整个体系岌岌可危,随时有可能崩塌。惠老和藤奇如果倒台了,沈鹰州在远东金融界的势力必然被削弱。
王处长期待着这一天早日到来。
病房外的走廊,姜宜低头往外走,沈鹰州默默跟在她的身后,到了户外,南力早已把车停在门口。
“回家还是回明禾?”沈鹰州问她。
姜宜不回答,低头打网约车。
沈鹰州也不强迫她,只是在她等车的时候,忽然说道:“不管你想做什么,离迟聿远点。”
姜宜望向他,不知他这一声是关心还是警告,“你们半斤八两,一丘之貉,有什么立场来警告我?”
沈鹰州深深看她一眼,浅笑着骂了一句小犟种,把她强势圈进怀中,她再闹,再和外人联合对付他,在他这都云淡风轻,没有引起他任何一点怨怒,好像她做什么都翻不出他的掌心似的,姜宜痛恨他的这份狂妄自大。
姜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宜努力推开他,从他的怀中站直,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她的面前,驾驶座的窗户落下,露出迟聿那张温柔的脸,连声音都温柔:“姜宜,上车。”
姜宜无视沈鹰州冰寒的目光,快步走到副驾,开车门上车,迟聿踩着油门轰然而去。
往日和沈鹰州至少维持表面的客套,现今彼此连一声招呼都懒得敷衍。
车驶出沈鹰州的视线,迟聿问:“回家还是回明禾?”
姜宜:“你俩问问题的方式和语气都一样。”
迟聿笑:“是吗?”
姜宜:“回明禾吧。”
外界风云诡谲,她暂时也只能坐观其变。
迟聿转着方向盘往明禾开,他诚恳道歉:“对于王处长和他太太的事,我很抱歉。但庄群的事,我不会就此结束。”
姜宜忽问:“你当初招我进明禾,就是知道我和沈鹰州曾谈过一段,所以等着利用我对吧?”
迟聿很坦诚:“有这个动机,当然,也想帮你一把,毕竟当年,你是无辜被牵连的。”
姜宜知道迟聿很聪明,和她相处一直很坦承,他的野心,他的利用都是明明白白告诉她,没有任何隐藏,然后给她选择权。
姜宜:“但是你再次把我拽进了你们的漩涡。如果你没有录用我进明禾,沈鹰州未必会再看上我。我和他的缘分早就结束了。”
随着深入他们的漩涡后,姜宜也越来越理清楚沈鹰州对她的感情来自于哪里。
在她还是学生时,沈鹰州看上的是她的容貌身材和单纯的性格,好掌控,有喜欢但谈不上爱;
在她被迟聿招进明禾之后,他再次出现,他的目标并不是她,而是迟聿。她只是他和迟聿斗争之间的一个纽带而已,他不允许她失去他的掌控,所以步步为营,把她栓回他的身边。
迟聿依然温柔笑:“你既然看得这么清楚,怎么又陷进去?他的魅力那么大吗?”
姜宜沉默不语,是,他魅力太大,让她不自控地又再次陷进去。这几年,她唯一的进步便是不再恋爱脑了,喜欢或者爱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她不再情绪用事,理得清清楚楚。
送她到明禾,迟聿没有下车:“我不上去了,免得给你招是非。这段时间,你好好工作。”
姜宜下车前道:“你想利用我对付沈鹰州,是高估了我在他心里的位置。”
迟聿:“我当初确实想利用你,但现在已不需要,我跟你说过,他撑不了太久。”
姜宜:“他现在什么情况?”
迟聿:“你还关心他?”
姜宜:“算了,我去上班。”
她转身上楼,整个明禾最近都不是很太平,因为证监会出台新的政策,加强对上市公司的管理,有些靠着财务造假而上市的公司都被查出来,要严惩,不仅是像明禾这种保荐机构难逃其咎,连许多大牌的会计事务所也被牵连其中。
许月辉以前的项目里,就有被查出财务出问题的,他被相关部门约喝茶约了好几次,这个行业里,谁手里没有几个不合规的项目?
姜宜上楼时,许月辉正在他的办公室里打电话,声音很大:“对,之前是你签字经手的项目,被查出财务造假,现在上边只是要求你还回之前的佣金,没有让你负法律责任,你TM麻溜的把钱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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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宜坐在工位上,听到许月辉的嚷嚷,也忐忑不安,但她不安的不是自己的工作,而是这件事释放出的信号,严查的是惠老任职期间上市的公司,意味着惠老已掌控不了大局,失去权力。
这也意味着沈鹰州在远东市的金融圈失去了后台和靠山,姜宜想到迟聿说的,沈鹰州撑不了太久,所以迟聿和韩旭在其中起了多大的作用不言而喻。
姜宜能看明白的,许月辉自然也能,挂了电话,他也坐在办公椅上陷入沉默,同样不好的预感袭来。
他想起他刚入行那一年,正好遇到世界金融危机,华尔街最大的投行之一倒闭,但那时候,他只是行业新人,做着最底层的鸡零杂碎的工作,这把火并没有烧到他。
再后来,入职将近十年,国内爆发大规模股灾,他虽每天和这些上市公司打交道,但工作原因,他不炒股,所以也躲过那一场的股灾。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和他的工作息息相关,监管严格,出台各种高压政策,意味着以后上市会越来越严格,例如以前每年可以上市10家,以后可能几年才上市1家,他们这些从业人员喝西北风?
另外一个更重要的,明禾现在的老板沈鹰州陷入各种风波,分身乏术,惠老的势力一去,明禾恐怕成为众矢之的,会被拿来第一个杀鸡儆猴。
许月辉想问姜宜沈鹰州现在真实的情况,但见姜宜蔫蔫地坐在那里,知她嘴巴严,即便知道消息也不会往外说,便也不问了,兀自坐在办公室里沉思,不知这场暴雨何时降落淋到他。
姜宜因为苏维新自杀的事,内心惶惶不可终日,所以才选择回到明禾转移注意力。
听完许月辉嚷嚷的电话,她唯一庆幸的是吴羡的项目在许月辉的运作之下,顺利签下了那家上市的壳公司,成了上市公司的老板,之后只需要把自己灯具厂的业务慢慢注入即可,这次的动荡对他影响不大。
无限灯具摇身一变成为上市公司,这在之城是头等大事,吴羡在之城政府的提议下办了庆功宴,请了包括省里的不少政要前来参加。
姜文真给姜宜打电话,问她是否回之城参加,姜文真忍不住的自豪:“他那灯具厂能上市,你可是大功臣。”
姜文真打了如意算盘,希望姜宜来了之后能带着杜子睿一起参加,多认识一些重要的人物,并且也在他前女友的父母面前威风一次,但她话音一落,电话就被旁边的杜子瑞拿走挂断。
她不满地看向杜子瑞:“咋回事?”
“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杜子瑞把姜宜之前被公开的事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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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真听后也心酸:“可怜的孩子,坐牢这事跟着她一辈子。那个吴羡可真现实,这么一说,还是姜宜有眼光,选了沈鹰州,人样样比吴羡好,对姜宜更是没话说,你的工作也多亏了他。”
杜子睿急忙道:“妈,这话你也别跟姜宜说,沈鹰州现在也难…”
杜子睿在银行工作,沈鹰州最近发生的事听了很多,加上他们行的老大藤奇许久没露面,这些信号,让杜子瑞其实也惴惴不安,他简单说了一下,姜文真一听,嘟囔道:“还以为姜宜苦尽甘来,看来她的命是苦命…”
说着,又忽然问:“沈鹰州要是出事,那你的工作会被影响吗?”
一惊一乍的,杜子瑞的心也一跳,安慰道:“不会,我现在有编制,很稳。”
“那就好,那就好。”姜文真拍着胸脯。
杜子瑞其实并不乐观,他们行也有派系之争,他虽从不参与,但他这个正式编制来的名不正言不顺,上头领导知道他是藤奇安排进来的,自然是藤奇这个派系的,如果沈鹰州真的出事,藤奇也出事,他往后的日子,便不好过了。
当然,这些,他现在不能和家里说半个字,姜文真什么也不知道,但是姜文鸿却在时刻关注着远东的金融市场,关注着沈鹰州的新闻,他永远有操不完的心。
看到吴羡灯具厂热热闹闹开庆功宴没有邀请他和姜宜,内心有些不是滋味,但他也是明事理的人,理解吴羡的现实,给姜宜打电话时,一句都没提吴羡的事,只是问她最近工作忙不忙?
姜宜说:“还好,不忙。”
姜文鸿直言道:“沈鹰州的新闻我也看了一点,他要参与了那些违法犯罪的经济活动,那是他罪有应得,有法律等着他。”
姜宜“嗯”了一声,没有发表意见。
姜文鸿:“只是一码归一码,他上山在悬崖边上舍命相救,这份恩情,爸爸会一直记得,咱不能做那个落井下石的人。”
姜文鸿偶尔还会梦见被困悬崖边上的一天一夜,当时但凡沈鹰州晚点发现他,或者他稍微动一下,便会摔下悬崖粉身碎骨,梦中常常失重而惊醒,让他心有余悸。
姜宜幽幽应着:“我知道的。”
沈鹰州身陷风波,浪声越大,他越是高调,接受媒体访谈时有问必答。
从医院出来,南力开车,通过后视镜问他:“王处长这还需要盯着吗?他太太自杀,我担心他发疯,和媒体乱说。”
沈鹰州在后座微阖着双目养神,听到南力的话,只说:“医生说他太太要静养,不能再受刺激。”
这句话听着平平无奇,但意思很明确,王处长若是不想让他太太再受刺激,不敢闹大,只会息事宁人。
南力:“姜小姐那需要处理吗?她和迟聿走得太近。”
南力最担心这个不可控的因素,所以不得不提。
但后座上,原本闭目养神的沈鹰州凌厉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他便什么也不再说,安心开车。
开了好一会儿,南力才敢再度开口:“韩旭还是不放藤奇。”
沈鹰州:“蒋局长怎么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南力:“蒋局说那是经侦办的工作,他无权过问。他现在看风向变了,做事不够积极。”
阳光阴影从沈鹰州的脸上闪过,他阴沉道:“由不得他不积极。藤奇的事必须马上解决,不能再拖。”
藤奇对外宣称生病在休养,时间拖太久,外界揣测纷纷,无法再隐瞒。
南力:“我知道怎么做了。”
南力跟了他多年,工作上的很多事,沈鹰州不便多说,但有时一个眼神,或者只需要一句话,南力便能意会到,知道该怎么做。
深夜,蒋局的手机嗡嗡作响,他迷糊之中接通,便听到南力的声音如同来自阴曹地府:“王处长的太太苏维新自杀了。”
蒋民听到消息,看了眼身边的太太,一身冷汗,起身到书房,怒声道:“关我屁事。”
南力很有沈鹰州的风范,面对对面的怒火,很从容平静:“当年庄群留有影像。蒋局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蒋民咒骂了一声,“想讹我?庄群没那个胆子,当年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留。”
南力却是一声冷笑:“沈总的要求,明天上午十点,他要见到藤奇出现在商行总部办公室上班。”
言简意赅,不做任何解释,但却威慑十足。
蒋民挂了电话,脊背一阵发凉,刚才语气笃定庄群当年不敢留影像,但内心却十分惊恐,尤其面对的是沈鹰州这样暗黑,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男人。
沈鹰州这条船,他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
深夜远郊宾馆,藤奇被关了半个月,被韩旭如同熬鹰一样没有白天和黑夜地熬着,藤奇此刻,脸色苍白,眼神凹陷,人的精气神被抽走了一大半。
门外被韩旭派来看守的人在私聊:“他抗不了多久了,今天看他已精神恍惚,说话颠三倒四。”
“他的意志坚强,换别人早就全部招了。”
“快了,今天他主动向韩警官提了诉求吗,求韩警官保他太太和孩子安全出国。”
“他太太不是惠老先生的女儿吗?”
“惠老自身难保。”
“韩警官如果真能打倒惠老这只大老虎,战功赫赫。”
“他志不在此,他的目标是沈鹰州这位金融大鳄。”
两人低声窃窃私语以打发这漫长而无聊的深夜。只要藤奇肯招出他那两亿是沈鹰州帮忙洗的,他们也无需再熬夜看着了。
此时,一辆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宾馆外,车灯一闪而过,两人谁也没注意,直到那有力的脚步声传来,两人马上警觉地站得笔直看向来人,待看清是蒋民之后,急忙恭敬打招呼:“蒋局长好。”
来者不善,其中一人机灵,想偷偷给韩旭打电话通知,但是蒋民一把踢飞了他的手机,厉声道:“你们非法拘禁,赶紧把人给我放了。”
“韩警官有命令...”被踢飞手机的那位手掌剧痛,但熬了这半个月,眼见着藤奇要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招供,这个关口把人放了,他们也心有不甘。
“韩旭犯糊涂你们也犯糊涂?他逮捕的手续齐全吗?你们想陪着他一起犯罪?”
那两人是韩旭派来的,被蒋民这么一骂,也心里没底,蒋民恩威并施,见两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忐忑,他放缓了语气说道:“藤奇的事,上头有全盘的安排和计划,韩旭刚愎狂妄,从中插一脚,打草惊蛇,影响大局安排,这个责任谁负?”
“现在马上把人放了。”他忽而一声怒喝,两人都是一惊,蒋民毕竟是他们的上级,官大一级压死人,不得不开这个门,把藤奇给放了。
第二日一早,藤奇9点准时出现在商行总部,召开各部门的会议主持工作,他如大病初愈,瘦了一大圈,证实了之前是生病休养,那些说他违法犯罪的谣言不攻自破。
藤奇是强撑着,熬着一口气主持了一个上午的会议,下了会,回到办公室,虚弱得整个后背的衬衫被汗湿透。
沈鹰州的电话如期而来,藤奇对他充满感激之情,“这次多谢沈总相救。”
那两个亿的款,庄群虽信誓旦旦给他说过毫无问题,审计查也查不出,但毕竟心虚,韩旭若再熬他一天,他恐怕就扛不住全盘招了。
沈鹰州:“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你只要记得,那两个亿是你正当投资所得即可。”
沈鹰州和藤奇,惠老,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藤奇能正常回来上班,对惠老派系的成员而言,无疑是一种鼓舞。
“我太太和孩子...。”藤奇最关心的问题。
“放心,已经安排国外最好的学校,你太太过去陪读。”
藤奇点头,他在里面待了半个月多月,认识到韩旭紧追猛打的风格和手段,他并不乐观,不是怀疑沈鹰州没有能力对应,而是正邪不两立,沈鹰州是走在深潭泥沼,处处是陷阱,稍有不慎,便会被淹没,所以藤奇只是能自由一天是一天。
随着藤奇的回来,沈鹰州陷入的洗钱案至今也没有实质的证据,再接受媒体的访谈时,他说一切都是有心人士在引导舆论,他将保留追究权力等等。
他似无辜清白,一切回到正轨上。
韩旭打来电话:“恭喜沈总,赢了这一战。下一战,我们拭目以待。”
沈鹰州自信从容:“我等着韩警官出招。”
他再次出现在明禾,姜宜和他在电梯碰了一个正着,彼时,姜宜进电梯,即将关门的刹那,沈鹰州拦门进来,姜宜往后一步,靠紧电梯的厢壁,沈鹰州站在她的前面,谁也没说话。
证监严查各个上市公司,由明禾做推荐上市的公司首当其冲被查,整个行业人心惶惶。
姜宜知道沈鹰州和韩旭这一战,看似他赢了,但汇群国际以及和他有关联的金融公司,遭受了巨大的损失,因为投资客不再像之前那样对他百分百的信任,更有不少对他持着观望的态度,他海内外的公司都受了不少影响。
姜宜想起迟聿说的他撑不了太久的话,她见惯了他不可一世的样子,所以不敢想,他如果真的倒下,失意时是什么样?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她低垂着双眸,兀自在想这个问题,熟不知所有的表情都落在电梯门的反光面上,前面的男人双目微沉看着镜面里的她。
叮当一声,她的楼层到了,她如梦初醒,抬步往外走,但前面的男人挡去了她的去路,并且神色自若伸手按了电梯关门的键。
“你...!”她抬头看他。
在电梯门关上的刹那,男人转身把她抱进怀里,在她没有反应过来之际,铺天盖地的吻落下,炙热的,强势的,不容抗拒的,使得她频频往后退,退到厢壁上,退无可退,紧贴着他。
“唔...”她只能从嗓音里微弱地发出抗争的声音,有等同于无,那么的无力。
在电梯到达上一层,门开后,他拦腰把她抱起,往他的办公室走去。
时间还早,他这一层,助理秘书都还没有来上班,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他大步走路的声音,以及两人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姜宜不知这是怎么发生的,如同那天傍晚在她的出租屋,一切都那么的突然,又那么的自然。
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她几乎崩塌,清晨的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她看到他胸膛前细密的汗,看到他眼底燃烧着的烈火,她因此而癫狂,沉沦。
姜宜知道他的,很久以前他就如此,只要在资本市场厮杀一番,精神高度集中后,他便需要一场这样酣.畅淋.漓的X事放松。
高强度的脑力活动之后,再来一场高强度的体力活动,能让他整个人彻底放松。
姜宜额角的头发早被汗浸湿,她何尝又不是一种放松?在这样的时刻,她不用想,也没有力气想,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不用想爱与不爱的问题,只跟着他的节奏,在那些极致的触觉和感觉之中游离。
朝东的那面落地窗,阳光斑驳地照在沙发上,之后慢慢往上升起,沙发的光线不再那么刺眼,姜宜被他紧紧圈在怀里平息。
“上班迟到了。”她说,声音却无力显得像是撒娇。
“那就不上。”他笑着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你起来。”她推他。行业大地震,整个明禾各个部门的领导都在自查以前经手的项目,正在做的项目都暂停了,所以姜宜并没有需要做的工作,何况她的过去,即便有新项目许月辉也不会让她碰。
但她不想上班时间和沈鹰州在他的办公室里如此,所以又推了一下他。
“再抱一会儿,乖。”他不动,把她抱得更紧。
他的声音里透着疲惫,让姜宜不忍再推开他,任由他抱着,在狭窄的沙发上相拥。
也不知过了多久,姜宜猛然惊醒,她竟然睡着了,此时沙发上只有她一个人躺着,身上盖着毯子,而沈鹰州西装革履坐在办公桌后,见到她起来,示意她穿好衣服,他正在开视频会议,吓得姜宜急忙背过身去穿衣服。
屏幕里断断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续续传来不同国家,不同口音的英文,姜宜一边穿衣服一边听了一个大概,是沈鹰州分部世界各地的机构在他的命令之下,自查机构是否有不合规的操作,尤其是否有员工私自帮客户洗钱等等,这会儿正跟他汇报结果。
因岛国的洗钱案引起世界性的连锁反应还在持续之中,沈鹰州化被动为主动,先肃清门户。
起起落落对他来说是常态,被压到谷底,也能反弹。
但对外界来说,对沈鹰州不像以前那么信任,都存着观望的心态,毕竟行业现在也在动荡之中,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过了一会儿,视频会议开完,姜宜也想趁此离开,门铃忽然想起,旁边可视屏幕里,他的秘书汇报赛普科技的骆总来访,是否见?
姜宜皱眉,看了眼凌乱的沙发,还有空气里若有似无的气息,明眼人一眼便知发生过什么,她急忙弯腰收拾,办公桌后的沈鹰州浅笑,只听他对秘书说:“带骆总去会议室,我稍后过去。”
姜宜收拾沙发的手一顿,脸稍红,暗想自己有点傻,他不一定要在办公室接待珞珈。
“我出去。”她起身准备走,却一头撞进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沈鹰州身上。
他揽住她,拇指轻抹她微肿的唇,调侃道:“就这样出去?”
折腾一个上午,睡了一会儿,她现在慵懒又诱人,绝不像来上班的。
“还不是怪你?”姜宜怨他。她自己也跟着了魔一样,在电梯里就随他了。
“都怪我。”他承认得快,“所以乖乖在办公室等我,见完珞珈,我带你出去吃饭。”
姜宜拒绝:“我回去上班。”
沈鹰州不留情面拆穿她:“你还有工作要做吗?”
姜宜生气:“罪魁祸首好意思说...”
话没说完,被沈鹰州低头吻住,吻了一会儿她服软了才松开,他认真道:“我会补偿你。”
姜宜讽刺他:“你自身难保...”
沈鹰州玩笑道:“是谁让我自身难保?”
姜宜:“你想我让内疚?我不会内疚,你若没做坏事,身正不怕影子斜。”
沈鹰州:“不想让你内疚,只想让你来爱我。”
姜宜蓦然认真看他,他的话,像是情话,又像是调侃,但他们之间现在说爱太离谱,太牵强。
说爱不如说性。
她低语:“沈总不缺爱你的人。”
门外的珞珈就是例子。
沈鹰州也不跟她犟,只说:“姜宜,你盼我点好吧。我好了,你才能好。”
姜宜哦了一声,沈鹰州也不知她是认可还是不认可,拿她没招儿,她现在不是以前那个一眼就让人看透的姜宜,例如面对庄群和苏维新的事,放在以前,她要和他闹上几天几夜,老死不相往来,现在竟平静如此。
沈鹰州临出门时感慨道:“你现在只有在床上的反应最真实!”
“沈鹰州,你闭嘴!”姜宜怒吼,她清醒时便不想面对那个时候的自己,那个荒诞的,放纵的,失去控制的自己,无论是心或者身,都是没有经过社会化的原始的自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沈鹰州去见骆珈,姜宜等了一会儿才下楼,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绅士文雅地笑着看她,“蔺总?”
蔺总笑着:“姜宜,好久不见。”
无事不登三宝殿,姜宜脱口而出问:“你和骆总一起来的吗?”
问完就后悔了。
果然,旁边的许月辉:“骆总来了吗?”
蔺总也问:“你怎么知道骆总来了?”
姜宜只好说:“刚才好像看到她上楼去找沈总了。”
许月辉道:“蔺总找你,他投资的一家公司有上市计划,想找你谈谈。”
姜宜诧异,这个关口还敢找她,先不论她曾经的经历人尽皆知,名声不好,就是现在,明禾也正在经历动荡之中,它负责保荐上市的公司成为第一批被审查的公司。
许月辉骂骂咧咧了一阵子,但见沈鹰州现在如常来上班,心中涌起了一点希望,希望沈鹰州已解决所有问题,一切能够恢复如常。
以沈鹰州和蔺总的关系,蔺总有项目给明禾做,顺便再提拔一下姜宜,便解释得通了。
姜宜想,这也许就是沈鹰州说的,只要他好了,她就能好,能保她在行业里生存。
楼上会议室,珞珈有阵子没看到沈鹰州,没见他时,繁忙的工作可以让她控制自己的爱意,不念也不想;但是这样面对面坐着,他男性荷尔蒙的散发,依然对她有着致命的性吸引力。
她需要靠强大的意志,才能让自己平心静气去谈公事。
“最近怎么样?”她问。
“骆总什么事,直说。”沈鹰州没太有耐心。
“前阵子我很担心你,但我相信你能扛过来。”这是骆珈的真心话,沈鹰州经历过太多大风大浪,他对这些风浪一定有自己的预判,知道如何应对。
沈鹰州对她表示的关心,只冷冷说了感谢两个字,之后坐在那里等着骆珈的真实目的。
然而骆珈今天来,并没有任何目的,只是来表示关心,并且提供实际的帮助:“如果需要资金上的周转,随时和我说。”
沈鹰州现阶段失去投资客和市场的信任,汇群国际大批客户要提现,他的资金周转必然困难,关键时候,如果一旦兑现延迟,那么仅存的信任轰然倒塌,“沈鹰州”这三个字将不再是招牌。
珞珈不像别人只会锦上添花,她是真实的雪中送炭。只是她也低估了沈鹰州的经济实力,一个汇群国际并不足以摧毁他。
但沈鹰州沉思了片刻,说道:“汇群国际目前确实面临很大的经济压力,或许真需要骆总的资金支持。”
赛普科技上市之后,珞珈的资金充裕,拿出几个亿帮沈鹰州度过难关不难,“没问题,我今天就回去办。”
骆珈有些动容,来之前,她深怕自己说要帮忙会伤了沈鹰州的自尊心,毕竟他是这样骄傲的男人,他愿意接受她的帮忙,她很开心。
到了中午,沈鹰州请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珞珈和蔺总还有姜宜一同去的。
蔺总很开心:“都说你们投行马上要进入寒冬,将来企业上市会越来越困难,我偏不信,把这个项目交给姜宜,我们一起迎难而上。”
姜宜真心道:“谢谢蔺总的信任,我一定努力。”
她因为被林一湘当众揭穿之前的事,在明禾举步维艰,没有工作可做,蔺总给她送来项目,无异于雪中送炭,当然,她知道,蔺总帮她,是沈鹰州授意的,否则非亲非故,蔺总没必要这么做。
沈鹰州难得温和,举杯道:“我和姜宜谢谢蔺总和骆总的雪中送炭。”
姜宜这才知道骆珈主动给沈鹰州提供资金上的支持,她也有些诧异沈鹰州竟然会接受,所以他的资金链是真的断了?
他们三人谈笑风生,微微的刺痛掠过姜宜的心尖,因为沈鹰州陷入的困境,也因为这样关键时刻只有骆珈能够帮他。
下午,她随蔺总去参观他投资的那家生物科技公司,这家生物科技蔺总投资多年,已有两款药通过临床试验,应用于医院的消化科,另外还有三条产能线,研发糖尿病末期控制的药物。
姜宜参观完后回家遛Rover,在楼下时,Rover忽然狂叫,姜宜顺着它叫的方向,便看到穿着普通休闲服的韩旭站在那里看着她。
姜宜拽紧牵着Rover的绳子,站在原地没动,她身材高挑,皮肤又白,即便暗夜也挡不住她的明媚。
韩旭进这小区,一眼就看见了她:“姜宜!”
他打招呼,Rover虎视眈眈看着他,深怕他会伤害姜宜。
“韩警官,什么事?”每次看到他都没好事,所以姜宜对他依然冷漠。
“没什么,最近清闲,所以找你聊聊天,吃吃饭。”韩旭穿的是便服,不在执行公务。
姜宜没动:“韩警官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您直说,吃饭就免了。”
他们是人亦是鬼,每一处都是陷阱,姜宜不得不防备。
韩旭无奈笑了笑:“我最近托沈鹰州的福,被暂停工作反省,刚写完自我检讨报告。”
他有些颓丧,藤奇被蒋民横插一脚放了,意味着他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功亏一篑,他也被暂停了职务在家自我反省。
沈鹰州太狡猾,斗了这么多年,无数次,在他看到希望时,沈鹰州总能逃脱,再找不到一点突破口。
“姜宜,别防着我,我对你没有恶意。”
“韩警官没事的话,再见。”她牵着Rover回家,不愿意和韩旭有任何牵连。
韩旭却叫住她:“姜宜,我们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姜宜不解回头看他:“合作?合作的基础是共同利益或者共同的敌人,我想,我们没有这样的基础。”
韩旭不顾那条虎视眈眈随时要扑向他的狗,往前走了一步:“姜宜,我们认识也许多年,我了解你,庄群没有入狱你不甘心,苏维新自杀你愧疚不忍心,还有你入狱的真相都埋藏在你心里折磨着你,你很清楚,真正操控这一切的是沈鹰州,你在等待时机,否则不必继续留在明禾。”
姜宜脸上苍白:“韩警官,别以为你很了解我。”
韩旭:“我想我比沈鹰州,比迟聿更了解你,甚至比你自己更了解你自己,我曾每天观察了你一年多。”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韩旭曾每天观察姜宜,这个女孩的韧劲不动声色,藏在某一个角落,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需要时,他坚信她会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
正如此刻,姜宜看他的眼神就如一把锋利的刀,这就对了,韩旭要的就是逼她把这锋利的一面展现出来。
“我们合作,我可以保证让庄群入狱,让和苏维新相似经历的女孩都得以公正的对待,我也保证还你当年的清白。”
他步步紧逼,继续道:“姜宜,外人都说我急功近利,说我是为了往高处爬,错,大错特错。如果为了权力,为了高位,我同流合污,答应沈鹰州的所有条件,早已步步高升,何必和他斗。”
韩旭此时不是韩警官,而就是一个普通人在和朋友剖析着自己,姜宜看到他眼中不再是那个威严而沉稳的韩警官,而是带了情绪,带了一丝仇恨,那是内心深处迸发出来的仇恨。
“你恨沈鹰州?”姜宜问,他的恨超越工作。
“不,我不恨沈鹰州,我甚至欣赏他。我恨的是一切牺牲百姓利益为自己敛财,骗百姓血汗钱的资本家。”
“你被骗过?”姜宜问。
她对韩旭的了解不多,只知他是远东本地人,警校毕业,因为表现突出,入职三年就进入经侦队,屡立战功,后来因为在东南亚把出逃的创展集团负责人捉拿归案,立了大功,被任命为经侦队的队长,专门从事经济犯罪的侦查,至于其它背景,因为保密,姜宜和外界无从得知。
被骗?
韩旭没有直接回答姜宜的问题,那是一个很久远的故事,久远到仿佛是他的上一世。
那时的他,还是一个朝气蓬勃的白衣少年,家门前的弄堂里回荡着他自行车的响铃。
弄堂里敞着门打麻将的邻居们,一听到他自行车的铃声,总会探出头问:“小旭,放学了?”
“妈,我饿了。”他下车,朝院子里喊。
就像个闹铃,其他邻居纷纷起身回家做饭,他妈妈总是最后一个出来,笑盈盈接过他的自行车扶着步行回家。
一道而行的邻居总夸:“小旭越来越帅了。”
“将来想考什么大学?我听说你回回考年级第一。”
他大言不惭:“考第一还不是简简单单?上什么大学以后再说吧。”
他母亲轻打他的后背:“你就这点小聪明,别骄傲。”
一路走,一路聊着,邻居也各回各家,弄堂归于安静,他这才看到她母亲的愁眉不展。
“妈,怎么了?”
“你爸好几天没回家了,也不知在外过得怎么样。”
韩旭也跟着发愁,自从去年他爸迷上炒股之后,人越来越魔怔,黑白颠倒研究股票,从以前陪他学习,带他运动的好父亲变成这样不着家,对他和他母亲不闻不问的男人。
炒股本身不分好坏,但是他爸不仅自己研究,还听信那些小道消息,把家里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部分的钱都投到股市之中,走火入魔,怎么劝也没用。
韩旭也无法,只能劝他母亲:“以前投到股市的钱就算了,以后家里的钱你放好了,实在不行,放我这,我来保管。”
已上了高中,该承担家庭的责任了。
他母亲叹了口气,“家里现在一分钱也没有,之前给你存着上大学用的钱,也被他挪走了。他说这次消息可靠,很多有钱人都在买那支股票,能大涨。他说涨了之后,会把本金拿回家里。”
他母亲在失望之中又抱着一丝希望,他反而更加忧心忡忡,虽对股票完全不了解,但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消息从哪里来的,你能知道的消息,别人不知道吗?这个钱凭什么只给你赚?
母子二人迎着夕阳往弄堂最里面的房子走,走着走着,忽看到家门口蹲着一个清瘦的身影。
身影的主人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过来。
面如死灰!
这四个字,韩旭如此具象化地在他父亲的脸上看到。那时,他还不知厄运早已经降临到他家,他只是以为他父亲炒股失败而已。
他母亲把自行车立住,踉跄地跑过去问:“发生什么事了?你说话!”
强烈的不安几乎要摧毁那个老实本分的中年妇女,那个面如死灰的男人看着眼前的女人,还有几步远站着的少年,喃喃自语道:“完了,都完了,什么也没有了。”
“你在说什么?你说清楚一点啊!”中年女人摇晃着他。
他如被抽去了灵魂:“我被骗了,所有钱都买了那支骗人的股票,我被骗了,被骗了。”
中年女人嗷一嗓子大哭。
韩旭见不得父母在家门口如此,便过去安慰道:“股票本就有风险,赔了就赔了,以后你不再玩股票,我们一家人好好生活比什么都强。”
这是韩旭的真心话,反正在他看来,家里也没有富过,有地方住,有口吃的不饿肚子就好。
他从小就是别人家孩子,懂事又听话。
父母在他的劝说之下回了房,那一夜,韩旭听着隔壁房间哐哐当当打砸的声音,还有她母亲控制不住的哭喊,怒骂声:“你这个王八蛋,你说什么?”
“把这个房子抵押贷款去炒股了?”
“你让韩旭以后怎么办?”
“你怎么不去死?”
“你怎么不去死?”
“你去死。”
这一声声怒骂,随着他父亲甩门而走而渐渐平息,换成低低的哭泣声,韩旭隔着墙听了一夜,他那时乐观,房子没了,钱没了,如果能让他回归家庭,他们一家还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然而第二天清晨,一通电话把这个家彻底击了一个粉碎。派出所打来的电话,让他和他母亲去认尸,他父亲昨夜投河自尽了。
他大脑轰然一片空白,不知所措,不敢相信,如同做梦。
而他母亲光着脚,踉跄地跑向东江边,脚上,裤子上沾满的污泥,她扑在白布上面痛哭,是她叫他去死的,她说的气话,只是气话而已,愧疚把她淹没。
韩旭跪在那里,一边是他母亲的痛哭声,一边是警察递过来的他父亲留下的遗书,字字句句都是血泪,控诉着他是如何一步步被资本吸引,被资本市场操控而倾家荡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那时的韩旭不懂什么叫被操控,股市是自由出入,是自由交易的市场,没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买,这个错并不能怪到资本家的身上。
因为他父亲留下的这些遗书带着血泪控诉,他母亲苦苦哀求警方一定要调查清楚,替他们家讨回公道。
一个原本安于家庭的中年妇女,在经历丧夫之痛之后没有悲伤太久,很快就振作起来,在葬礼上,她牵着韩旭的手:“你失去了爸爸,妈妈不能再让你无家可归,这套房子,一定给你保留着。”
从此,她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没日没夜研究,由一个对股市一窍不通的家庭妇女到精通各家上市的公司的财务报表,也查出他父亲当时买的那支股票异常波动背后真实的原因。
负责他父亲案子的正是蒋民,她母亲把一叠资料放在蒋民的面前,激动道:“这支股票是人为在操纵,是他们故意放出假消息,引导股民投资。”
这是一家电力公司,目前正面临着被暂停交易的可能,然而在三个月之前,各种利好的消息在不停地放出,有一笔巨额在不停地购买,电力公司的股价也随之一路飙升,无数股民涌入,包括韩旭的父亲,随着股民的涌入,股价一路高歌猛进,而那笔巨款幕后的人已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抛售了所有,也导致了电力公司股票的暴跌。
大多数股民是在高点的时候买入,所以损失惨重。而那个操纵的人,却赚得盆满钵满,稳稳地退出。
当年远东市刚成立经济犯罪侦查科没几年,侦查员包括蒋民,都是从别的大队临时调派过来,身兼数职,不是专业做这个。
韩旭的母亲有理有证:“操纵股市的正是这家电力公司的股东,他明知公司要倒闭了,却财务报表造假,对外宣传虚假信息,联合资本抬高股价后再抛售,骗的全是我们的血汗钱。”
“蒋警官,你一定要还我们一个公道啊。”他母亲说完,噗通一声跪在蒋民的面前,不停哀求。
那个上午,蒋民的办公室里,阳光斑驳照在他母亲的后背上,那后背像是扛着一座大山,山上是他。
结果自然是失望的,甚至连立案都无法立案,蒋民的答复是,财报造假,证监会已做了停牌的处理。但操纵股市,属于莫须有的罪名,投资有风险,这是每个股民需要认清的事实,他们更无法对每一位股民负责,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当时韩旭刚上高三,家里所有的钱都没了,包括抵押出去的房子也有收债公司的人天天上门闹,强制他们搬走。
昔日温馨的家庭变得乌烟瘴气,她母亲自从蒋民拒绝无法立案之后,人变得精神恍惚,每日枯坐在院子里,不时流泪,说是她害死了他父亲,愧疚和不甘,每天折磨着她,使她忘了,她还是一个母亲。
韩旭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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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伟大又那么的残忍,让他变成了孤儿。
一场资本家的游戏,彻彻底底改变了他们一家的命运,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所以当姜宜问他,是否被骗过时,他没有回答,他痛恨一切资本市场上违规的操作,对于资本家,只是一场货币的游戏,但那是无数普通百姓的血泪史,因为他们只是普通人,无法辨别真假。
他说:“姜宜,当年你在壹海财富做理财顾问,那些在你手里买了理财产品而赔得血本无归的人,有多少人是一分钱一分钱攒出来投资的?他们都罪有应得吗?”
姜宜瞬间无话可说,她当然记得那些在公司大堂因为取不出钱而痛哭的普通人。那些钱,有些是看病的救命钱,有些是攒了一辈子打算买房的钱,有些是养老的钱,一夜之间全都打了水漂。
他继续说:“是谁在操控这一切呢?如果没有沈鹰州或者迟聿两虎相争的推波助澜,那场金融危机不会那么惨烈,兴许有更缓和的解决方式。”
韩旭双目炯炯看着姜宜,他知道像姜宜这样善良的人,什么最能打动她。
姜宜也回看着他,她是有悲天悯人的心在,但面对韩旭对沈鹰州的控诉,她并不赞同,当年的创展集团早已亏空不堪一击,如果没有沈鹰州的推波助澜加速它的灭亡,那么受骗的人会更多,创展骗的金额会更大。沈鹰州做事是不择手段,那场金融危机也是他先掀起的风浪,但是,但凡有些经济常识便能知道,这是整个市场导致的结果,他不过是那个导火索而已。
她冷静又清醒,有自己的思想和看问题的角度,不再随波逐流,所以谁也无法再利用她,除非她自己愿意被利用。
这些想法,她在韩旭面前没有透露半分,而是像被说中心里最痛的一部分,在韩旭炯炯的目光之下,开口问:“韩警官想让我怎么配合你?”
韩旭没有直接回答,“有需要我会找你。我现在只能承诺你,你想要的,我会帮你做到。”
狡猾的男人,他对姜宜也不是全然地信任,所以不会那么快把底牌亮给她。
姜宜:“沈鹰州现在正处于低谷时期,处处被限制,惠老和藤奇大势已去,他等同于被你们斩断了左膀右臂,正是最弱的时候,韩警官不趁热打铁吗?”
姜宜说的是事实,也是试探,见韩旭没有接话,她便道:“再联系。”
韩旭叫住她:“姜宜,不谈工作,一起吃个饭吧。”
姜宜:“不了,看着你有阴影,吃不下。”
韩旭苦笑:“我今天没穿工作服,不至于吧。”
姜宜已按了电梯牵着Rover上楼。
韩旭从姜宜的小区里出来,被闲职在家,一时无聊无事可做,他的车不知不觉开到那条弄堂里。
弄堂已荒凉,没有以前的热闹,只有零散的几盏灯开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弄堂最后一栋是他家的房子,曾因为凶宅而荒芜了许多年,而现在,却是整个弄堂里最富丽堂皇的,自从他去了经侦科之后,生意场或者官场的人,主动来修缮和维护他家老宅,很现实,很讽刺。
如今的门庭若市更衬托了当年的凄惨,他没有往里进,只站在远处远远地看一眼。他已很多年不再想年少的种种,那份惨烈不必祭奠,而言语也显得苍白无力,唯有铭记于心,成为前行的动力。
他母亲死的那棵树,如今长得更加枝繁叶茂,树干探出院墙,在夜风里晃动摇曳,他仿佛看到年少的他放学后,推开院门时,那个挂在树枝上晃荡的身体...。
一阵凉风吹来,他打了一个寒颤,厉声道:“谁在那里?”
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他紧追了过去,多年的训练,敏捷的身体,却未能追上那个身影,追至弄堂的死角,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他回头的瞬间,一记拳头从身后挥了过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开,一个转身擒拿住对方的手腕,但对方也不是吃素的,瞬速抽离,抬腿踢向他的裆部,拳头也随即击向韩旭的太阳穴,招招都想致韩旭与死命。
来者不善,实力非凡,但韩旭也不是吃素的,躲开这几个致命袭击之后,很快适应了这场打斗,毕竟多年训练,加上狠,很快略胜一筹,再次钳制住对方,只恨手中没有带手铐,怒声问道:“谁派你来?”
对方一边应对他的钳制,一边道:“劝你少管闲事,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韩旭直接问:“沈鹰州派你来的还是蒋民?或者迟聿?”
他动了所有人的蛋糕,要他死的人恐怕不止他们三个。
“说,谁让你来的!”他手掌如钢,对方的骨头被他掐得咯吱作响,要碎了一样剧痛。
对方痛得冷汗直冒,声音断断续续:“我听命行事,只过来警告你,不该查的别查,否则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滚!”韩旭一扭手,对方惨叫一声滚落在地上,得了自由不再恋战,转身就跑。
弄堂归于冷寂,充满了萧条之感,月色逐渐把他的背影拉得修长,自从他当了经侦队队长之后,奉承他的人多了,要他死的人同样很多,但敢来袭击他的人为数不多,掰着手指也能算出来。
明禾投资银行最近的气氛压抑,其一,证监颁布了史上最严格的上市标准,意味着以后上市的审核会加倍严格,他们这些从业人员无业务可做;其二,远东的证监要杀鸡儆猴,开始追溯已经上市的公司,第一批审查的就是明禾保荐的上市公司。
许月辉由开始的大骂特骂到现在认清现实,行业就是这样,此一时彼一时,他乖乖配合调查。
他和几位部门负责人被沈鹰州叫去开会,有沈鹰州坐阵,他们心里至少有点底气,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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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沈鹰州一开口,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每个人心情沉重。
许月辉:“真要裁员?”
沈鹰州点头:“行业现状你们有目共睹,没有项目,公司举步维艰。”
许月辉不死心,他部门招的人都是他精心培养出来,一个顶两个用的,他不舍得裁:“沈总,真到这一步了吗?”
以明禾的实力,或者沈鹰州的经济实力,再维持几年,熬过这个寒冬没问题,但却见沈鹰州沉重地点头:“是,明禾投资银行一直走精品路线,和国内证劵公司的投行部不一样,自负盈亏没有靠背,这次危机,不仅要裁员,再坐的各位也需要给未被裁的员工做思想工作,所有员工降薪10%。”
几位高管一片哗然,连许月辉都诧异,真到了这个地步吗?真如外界传的,沈鹰州已是空囊,撑不了多久了吗?
几位高管步履沉重出门,第一批裁员,裁的是实习生和刚转正的,按时间排,姜宜本也在这个名单之中,但好在她刚签了蔺总的医药生物的项目,所以避免了这次被裁。
所以这个项目是沈鹰州早安排好,让她能够名正言顺继续留在明禾,谁也说不得什么。
整个明禾人心惶惶,笼罩在被裁员和被降薪的恐慌之中,许月辉部门被裁的是富二代宋应恒,他本就是来镀金,来玩的,被裁了也开开心心的:“终于自由,可以去除这一身的班味了。”
许月辉颇有点懊恼,白培养他两年,说道:“你家企业如果要上市,别忘了找我。”
“这是必须的。”
莫清在一旁打趣:“到时候你当甲方爸爸,把这两年在月辉总受的气全还回去,好好虐虐他。”
许月辉瞪她:“你还有闲心说笑?你知不知道你之前保荐上市的那家游戏公司是第一批被复查的公司?你最好是没有违规操作,否则,我帮不了你。”
莫清表情没有变化,但心里却是沉了沉,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没有过违规操作...。
正说着话,办公厅忽然安静下来,姜宜看到韩旭正往里走,此刻的场景,特别像几年前,她在壹海财富上班,韩旭带着一批警员进来,迅速控制了整个壹海财富的办公区,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几乎是条件反射,她心跳如麻回避韩旭的目光。
许月辉和莫清等人也是一阵心慌,却见韩旭笑着道:“大家不必紧张,今天没有公务,我来找你们沈总。”
大家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心有戚戚,在这个多事之秋,他们经济犯罪侦查组的人出现准没有好事。
“姜宜,方便带我去找你们沈总吗?”韩旭问,昨晚两人的聊天,还有他后来遇袭,都像是没有发生过,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痕迹。
许月辉催姜宜快带他去,免得这尊大佛在办公大厅影响极差。
“韩警官,这边请。”
沈鹰州早已得到消息,亲自到电梯口接的韩旭,公事上,双方斗得你死我活,私下见面,却如同老朋友叙旧。
韩旭开门见山:“沈总办事不体面,找人袭击我。”
沈鹰州看他唇角的青紫,不厚道,漫不经心道:“韩警官被偷袭了?是谁在替天行道,我需好好感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