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书柠远远观察看着他,同几位重要的贵宾闲聊过后便独自拿着酒杯离开,走到一处无人的阳台边上吹风。 他双手交叉靠在护栏上,疏离的背影极为淡漠。 俊美的轮廓微低,俯视着底下的灯火通明,眼神却没有聚焦点。 郑书柠淡声叹了口气,从路过的服务人员手里托着的酒盘中拿过酒杯,寻了过去。 郑书柠熟悉的声线从他身后响起,“赶走美人,自己在这独自神伤?” 席铮听言,收紧眼帘,朝他无意识地碰了下杯。 声音懒懒地回应着,“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郑书柠侧过身,手肘搁在护栏上,带着好奇的目光探了过来,“姚大千金说你在外面有人。” 席铮哼笑,无语地看着远处的风景,“郑书柠,你什么时候成了姚晓敏的眼线?” 说完,他似乎也不期待郑书柠给的答案,抬手,一口烈酒灌喉。 他喝得有点猛,褐色的酒水从他唇边偷跑了一些下来,顺着精美的下颚淌落,浸湿了衣襟。 失了一点矜贵,傲气的气质。 郑书柠看出他心事重重,表情认真地问:“那人是谁?” 席铮眼皮微抬,搭腔地反问:“你觉得是谁?” 郑书柠在他微醺的眸底,看见了往事的回忆。 在很久以前,郑书柠就知道他喜欢邹晴的事,只是碍于邹冰,一直不敢宣之于口。 除了那自小的娃娃亲外,还有那一场意外的车祸,才直接让他把暗恋的感情深埋在了心底。 郑书柠记得,在邹晴十八岁那年,他被送到y国留学。 那天晚上,他冒着大雨独自开车来找自己,说想带一样属于她的物品纪念。 他说,他想自私一次,背叛一次。 就算他和她注定是陌路的感情。 于是,郑书柠才替他用了z先生的名义,购买下邹晴的《林中惊鹿》,让他一直带在身边。 谁知事与愿违,两年后,邹冰死了。 死的原因,竟是邹晴执意带邹冰出外拍摄,遇到山体滑坡的意外。 从y国回来,暗恋变成杀死自己恩人的凶手。 又两年重逢,她成了哥哥的女朋友。 回想到这,作为兄弟的郑书柠,都为他可怜的感情史感到悲哀。 郑书柠轻笑,“我猜得出那人是谁?” “哦,这么聪明?”席铮晃着没有酒的杯子,侧目笑语:“姚晓敏说是谁?” 郑书柠低眸,默了一会,“我上来前,看到席廉带着她上车。” 心悦你,你知道吗? 听着郑书柠的话,席铮方才脸上带着的轻笑,在一点点地往回收。 郑书柠猜得很对,而且,一击即中。 他捏紧着手里的空杯,眼尾压低了些。 郑书柠立在旁边看他,没有说话,只是招呼了个服务生,给他换了一杯新的酒。 —— 另一边,席廉将邹晴送回到老城区。 “席廉哥谢谢你送我回来,还有这个。” 车子稳稳停下,邹晴边说,边抬手在自己裹着毯子里的脖颈处摸索着,“这链子实在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她想着把今晚拍下的冷玉项链还给他,也还给席铮。 但冷玉还没摘下,她躲在毯子下的手就被席廉紧紧按住。 席廉眉宇沉沉,“邹晴,我有几句话想同你说,说完你再决定要不要把它归还出来。” 邹晴看着他,迟疑地停止下手边的动作。 这时,席廉慢条斯理地伸手,将后车座隔板按下。 邹晴看着缓缓升起的隔板,前面开车的特助被隔档在了外面,生出的独处空间,令她莫名心跳加快。 她很少在这样密闭的空间里与席廉相处,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她无意识的紧张咬唇,声音弱弱小小的,“席廉哥,你说。” 听着她的话,席廉接连做了几次深呼吸。 看得出来,他也同样也在紧张。 两人之间的空气流动得很慢,像在静静等待着某个突破口降临。 沉闷了片刻后,席廉微颤着手臂朝她抬起,轻按在她的肩头。 小心翼翼地将裹在毯子里的她,轻轻掰向自己,与自己平视。 席廉压紧着喉咙说,“邹晴,我一直很心悦你,你知道吗?” 他的声音柔柔的,带着压抑和满满的深情。 望向邹晴的眼眸润泽皎洁,像拨开乌云见月明那样,亮堂堂地照在邹晴的身上。 邹晴同样抬眸望着他,心头紧缩得猛烈。 他的喜欢,一直是她承受不起的。 可是,可是妈妈的病情,邹家还握在手里要挟着她。 邹晴失控地难过了好一会,却始终哽咽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 ' ')(' 面对着席廉眼眸中的等待,她浸湿了眸眶,声音低低地说:“席廉哥,我一点都不好!” 这是她,唯一能对席廉说的真心话。 席廉听着,期待的眸光末了下去,原本放在她肩头上的手也悄悄滑落了下来。 邹晴以为他会就此打住这个话题,怎知,他却掀开毯子的一角,寻着她的手,紧紧地握了上去。 席廉的手很大,邹晴感受着他的手温,像初秋的温度,和席铮的炙热滚烫很不一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