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琛点点头,心中自然有数。衣云深自然是公报私仇,替衣向华找场子来了,也有可能,他是变相在扰乱汝阳王府与安陆侯府的亲事。
隔日恰好朝廷休沐,锦琛等不及地投了拜帖。如今衣云深住在官署中,距离皇城也不过步行两刻钟的时间。锦琛以为会被拒绝,想不到衣云深竟然见他了。
这官署并不大,只是个两进院子,院子中只种了些松柏树木,花朵不见一枝。见到这般萧条的院子,锦琛心里有些沉,待他进到正厅,厅里也就是正常的条案茶几太师椅,没有任何的花草装饰,连墙上都是寥寥的一幅画,就在正堂之上。
他不意之中多看了一眼,嗯,皇上画的,难怪只有它被挂出来。
只是他一直期待进了这屋里可以见到衣向华,但眼前却只有一脸平淡的衣云深,即使他已然执弟子礼,衣云深仍然自顾自地呷着茶。
衣云深一身白衣,发如墨颜如玉,气韵卓尔不群,喝茶的姿态不疾不徐,飘逸潇洒至极。
锦琛突然有种感觉,衣向华那通身的脱俗气质,显然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等衣云深似乎喝罢了,方放下杯子,“当不了大理寺少卿大人的一礼。”他淡淡地道。
锦琛要升任大理寺少卿的事,也不过皇帝嘴上提起过,诏令都还没下,衣云深却已经知道,果然不愧天子宠臣。
锦琛正了正脸色,说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小子今日能有所成,全仰仗衣大人当年的细心教导,这个礼大人绝对当得。”
“你又无须考科举,我教你的东西派不上大用场,只是让你懂事知礼。”衣云深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真正对你有用的知识,倒不是我教的,哼哼,你懂的有些我还不懂呢!”
锦琛懂了他的言下之意,随即眼睛一亮,左右张望。“那她……”
“不用看了,她不住在这里,她要住在这里,这院子能这样难看?”衣云深不耐地挥了挥手。“这官署是我办公的地方,人来人往我怕冲撞了她,她自由惯了,总不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不会让她受这种罪。”
“她在哪里?”锦琛忙问。
衣云淡忽然笑了,是冷笑。“你认为我会告诉你?自你们解除婚约之后,她的事你都没资格过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