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柳絮扬飞,又人潮拥挤,我估计是这引起你的哮症。我让人将你抱离,可能有些唐突,姑娘可愿意?”衣向华由对方衣着及那名婢女判断,这该是富贵人家的姑娘,甚至可能是官家小姐,所以动作之前先征询了一番。
那姑娘虽然痛苦,却将衣向华的话听入耳中,勉强点了头。
衣向华招来锦琛,锦琛闻言却不愿在衣向华面前抱别的女子,遂又找来暗卫,用披风将女子裹着抱起,飞快的离开柳林的范围,来到一僻静空旷处。
暗卫将那女子放在树下便离去,衣向华微微解开她衣襟,将人摆弄成前躬状,并引导她深呼吸,同时取来饮水让她慢慢啜饮,好半晌那女子的哮症果然减缓,脸色也不那么青白了。
“谢谢姑娘……”女子虚弱地道。
“我既知道你的情况如何救治,岂能不救,这是人之常情,姑娘不必谢。”衣向华定定地望着她半晌,突然问道:“姑娘的哮症不是娘胎里来的吧?”
那姑娘摇摇头。
婢女在一旁补充道:“我家姑娘小时并无哮症,不过天生体弱,长大哮症便越来越严重,春日时尤其难过,其他时节倒是还好,只会偶发个几次。”
“姑娘的哮症与花粉倒是很有关系。”这是衣向华从翩翩飞舞的柳絮之中得到的讯息,天知道柳絮也很无辜啊!“看来姑娘的体质不适合碰到花粉,所以最好避免百花盛开的地方,居家之中若有松柏、杨树柳树,甚至是紫荆花树,也要避免离得太近。”
那丫鬟突然惊叫了一声。“姑娘房门外和窗外就是几株紫荆花树啊!难怪就算躲到房里,姑娘还是时常犯病。”
找到了发病的原因,那姑娘如今已缓过气来,按理说该是感激不尽,但不知为什么话声却有些冷淡,“我回去立刻命人将那几株花树给砍了,多谢姑娘告知。”
一听到是砍了而不是移株,衣向华心里闪过一丝异样,不过毕竟她不适合管太多,对这女子却是没了好感。“姑娘房内也得重新擦拭一遍,被褥床帐都要拆洗过。”
“是的姑娘,奴婢回去便办。”那名丫鬟听得点头如捣蒜。
“如果可以,让马车过来这里载人吧!你需要多深呼吸,那帷帽就别戴了。”衣向华又交代了一句。
说到帷帽,那丫鬟忍不住朝衣向华一跪,感激说道:“谢谢姑娘将人群驱走,未当众将我家姑娘帷帽解开,否则我家姑娘的名声就完了。”
“银花,注意你的身分,岂可随便向人下跪?”还靠着树木的女子突然低声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