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州县城中,县令的府邸内,张捕头迈着稳健有力的步伐,“噔噔”有声地走进了厅堂。
他身姿挺拔,虎背熊腰,每一步都踏得坚实,脚步声在空旷寂静的大厅中清晰地回响,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刚毅之气。
厅堂内,县令稳稳地坐在那张宽大的太师椅上。他身材微胖,圆润的脸上挂着看似和蔼的笑容,乍一看,真像是一位慈祥温和的老人。
而他身旁的师爷,高高瘦瘦的,身形如竹竿般伫立,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眼神中透着精明狡黠。
张捕头大步流星走到厅堂中央,双脚稳稳站定双手抱拳,动作干脆利落,恭敬地说道:“属下张文,见过大人。”
县令见状微微点头,大声称赞道:“张捕头,不愧是咱们县衙的得力干将,走路都带着一股威风,本官甚是欣慰。”
张捕头闻言,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保持着恭敬的神情,但心中却忍不住冷笑一声。
他太了解这位县令了,表面上笑眯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实际上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这一次急匆匆地召他前来,定没有什么好事。
张捕头再次抱拳行礼,态度恭谦地答道:“多谢大人夸奖,属下定当竭尽全力,为大人分忧。”
说到正事县令的脸严肃起来:“张捕头,近日鼠疫横行,本官甚是担忧百姓的安危,你带人去探查一下周围村镇的情况,务必查清情况,及时上报。”
张捕头答应道:“属下遵命,定当竭尽全力,查清鼠疫情况。”
县令点了点头,紧接着他又从桌上拿起一封信和一份请帖,动作缓慢而谨慎,仿佛这两样东西有着千斤重。他递给张捕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压低声音道:“另外,这是那位大人拜托的,你顺路去一趟李家村,将这封信和请帖交给李云涛。”
听到“李云涛”这个名字,张捕头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他接过信和请帖,恭敬地说道:“属下明白,定当将信送到。”
县令满意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好了,你去准备吧,明日一早出发。”
张捕头再次行礼,随后退出了县令的府邸。走出府邸后,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隐隐感到不安。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信和请帖,信封上没有任何署名,但那种厚重的质地和精致的封口,显然不是普通人能用的。
他心中暗想:“那位大人物……没想到李云涛竟然会与他有关系。这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为何县令如此忌惮?”
回到衙门,张捕头召集了几名手下,将任务内容简单交代了一遍。手下们听到要去鼠疫肆虐的村子探查,纷纷露出不满的神色,抱怨声此起彼伏。
吴起和吴涛两兄弟站在人群后,两人脸上各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从左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显得凶狠异常。
吴起皱着眉头,双手抱胸,一脸不情愿,语气不满地说道:“张大哥,这鼠疫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染上病,咱们可就完了!”说话时,眼睛瞪得老大,满是担忧。
吴涛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张大哥,咱们何必冒这个险?县令他自己怎么不去?”一边说,一边用脚踢着地上的石子,满脸的不耐烦。
张捕头无奈地摆了摆手,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这是县令大人的命令,谁敢违抗?不要再说了,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出发。”
吴起和吴涛见张捕头态度坚决,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悻悻地离开了。
两人走出衙门,吴涛低声对吴起说道:“大哥,县令这是要把咱们往火坑里推啊!鼠疫那地方,去了就是送死!”
吴起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哼,县令那老狐狸,自己躲在府里享福,让咱们去送死!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两人正说着,突然,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挡在了他们面前。两人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正是县令的师爷。
此刻师爷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眯着眼睛,如鹰隼般死死地盯着他们两个。
吴起和吴涛一愣,连忙行礼:“见过师爷。”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师爷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说道:“两位兄弟,刚才的话,我可都听见了。”
吴起和吴涛脸色一变,心中顿时紧张起来。吴涛连忙解释道,双手不自觉地搓了搓,眼神闪烁:“师爷,我们只是随口抱怨几句,绝无他意。”
师爷摆了摆手,故作大方的道:“无妨,我理解你们的心情。鼠疫的确危险,县令大人也是出于无奈,才派你们去探查。”
说到这里,师爷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压低声音道:“不过,这一次的任务,可不仅仅是探查鼠疫那么简单。”
吴起和吴涛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吴起试探性地问道:“师爷,您的意思是……?”
师爷冷笑一声,语气阴森:“县令大人要让李云涛死!至于张捕头……他也不能放过。”
吴起和吴涛闻言,顿时震惊不已,吴涛更是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李云涛与县令大人的恩怨我们听说过,但张大哥……为何要……?”
师爷冷哼一声:“你们不必知道太多。你们只要知道县令想要除掉李云涛就行了!
至于张文?哼!谁让他平日里就与李云涛走这么近!”
“县令大人看好你们两个,特意让我将这件事交给你们办……”
师爷摸了摸下巴的胡子,然后不紧不慢的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牌,递给吴起:“你们跟着张文一起去李家村,看看那李云涛死了没有。要是他死了你们就在半路上想办法干掉张文!
如果他还活着,你们就去黑风寨找王麻子,让他带人去灭了李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