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砰——砰—— 指尖落下末尾的音节。 他跳下了凳子, 黑眸亮晶晶的像被撒了一把碎星星,他看向母亲,得到了旁观女人的点头。 他高兴得欢呼雀跃,小皮鞋踩过刺绣鲜艳的羊毛地毯,连蹦带跳的跑下了楼梯, 到了满目生机的庭院里。 女人从楼上看他,有温柔的慈爱。 白寒景在寒凉的晨露中醒来。 他很冷,凭借着本能伸展四肢,不由自主地发出一阵微弱的“喵”, 寻求温暖。 他听到后,顿时瞪圆了还带些许朦胧的眸子, 震惊之余, 发出了一连串的猫叫声。 他成了猫? 白寒景忽然意识到他是封瑟的梦境里了。 他说要和他玩个游戏。 但白寒景知道,这是对他的考验,考验过了,封瑟不但不和他算篡改他记忆的旧账, 两人还有继续的可能性。可考验不过—— 下场他已经说了。 深渊——白寒景就等着死吧。 他入梦境, 考验就已经开始。 他还没理清封瑟会怎么样考验他。 遮蔽他的草叶被扒拉开了,猫咪不太适应, 软乎乎地叫了一声,引来清脆悦耳的发笑声。 年幼的孩子抱起猫,音色还很绵软,“让我看看这里躲着什么?唔…小猫,可爱,我能养你吗?” 猫当然不会说话,他自顾自的大笑:“我就当你同意啦,我带你去找妈妈,让她同意我收养你!” 他兴冲冲的抱着猫跑。 白寒景在他的怀抱里很难受,好不容易露出个脑袋,硕大的猫眼看清了孩子的样貌,就愣住了。 因为那是封瑟啊—— 黑发黑眼,肤色白皙,他没有寻常孩子的婴儿肥,睫毛又密又长,艳丽的五官已有雏形。 英伦毛衣加短裤,光亮的小皮鞋,及膝的中筒袜,露出一截漂亮的小腿。 他迎着阳光,脸庞晕着浅浅的光晕。 如果成年的封瑟是咄咄逼人的带刺蔷薇,满目疲惫的艳鬼。那幼年的他就是鲜艳的雏菊,用牛乳和饼干浇灌而成的小王子。 白寒景看呆了,忽地朝他伸出了爪子。 封瑟在奔跑中,恰好低头。 嘶啦—— 野猫的爪子毫不费力地撕开了孩子的皮肉,鲜血顺着他的脸庞往下滴,绽开了妖异的血之花。 封瑟没有知觉,继续“咯咯”大笑,笑声清脆。此刻魔鬼般的艳丽和孩童的天真共同在他身上演绎。 白寒景绝对没有想抓伤他,那时他也不想伸出他的爪子,可身体在不由自主的动作。 封瑟受伤了,这好像是一个必定的结果。 母亲这时走下了楼,收获了抱着猫的儿子,和他满身刺目的血迹。 他是如此无邪,丝毫不顾忌母亲难看的脸色,“妈妈,我发现了一只猫,我可不可以养它?” “封瑟,你不疼吗?” 母亲的脸色很阴沉,嗓音尖刻,几乎看不到儿子弹琴时柔软的慈爱了。 白寒景几乎是想要立刻去阻止封瑟接下来的话,他知道那是一切悲剧的开始。 猫的背弯弓,上面的毛几乎都竖直,它疯狂地叫唤起来,想要引起抱着自己的这个人的注意。 睫毛下垂,黑眸分了点余光给他,里面有幸灾乐祸。 白寒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喵呜——!!!” “不会啊。” 那个孩子天真无邪的笑。 “妈妈,我可是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的存在。” 他说了。 “你这该死的杂种!” 母亲从他的怀抱夺走猫,尖锐的指甲狠狠掐进肉里,疯了似的把猫狠狠地摔在地上。 白寒景遭到重击,他的这副身体十分脆弱,被这样对待,立刻陷入了濒死状态。 他虚弱的趴在地上,内脏破损,嘴角抿出血,但还是依旧不甘放弃的去看被拉走的封瑟。 翡翠猫眼中所倒影的—— 孩子嘴角勾起弧度,转头朝他做“再见”的挥手,眼里充满恶意,最后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 他大笑,如此疯狂,惊起了庭院里栖息的雀鸟。 【他都明白,知道我要做什么。】 猫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这就是封瑟的报复。 二周目。 在地下室,白寒景恢复了人类形态,看着被锁住的少年。 还是封瑟。 他的年岁并不大,脸庞消瘦,皮肤已经失去了健康的白皙,泛起病态的苍白,失血的嘴唇,精致且脆弱,长睫浓黑,垂眸时带着绚烂的华彩。 他安安静静的坐着,手腕和脚腕都被戴上锁链镣铐,眉眼阴郁,道:“大哥哥,我不想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但你能不能别打扰我?” 他似乎没有 ', ' ')(' 记忆,那是我的错觉吗? 不管知不知道,白寒景当然不会听他的。 他利落地撬完了所有的锁,进入了牢笼里面。封瑟也不反抗,乖乖地被他拉了出来,单薄的衣物有些短了,几个口子可怜兮兮的挂在上面。 “跟我走。”他说。 “好啊。” 封瑟惫懒地看了他一眼,就真的去握他的手。 白寒景不太相信自己会赢的那么容易,带他走不一定就代表他通过了封瑟的游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