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虚妄,不是真实。 他们的景象总给人一种缥缈的易碎感。 在有裂痕出现之前,一切都完美的无法形容。 他想。 “我爱你,埃尔维斯。” 封瑟说得很认真,表情又天真的有点像个孩子。 他一张一合的唇瓣,如浸了水的花朵,热烈的盛放着,诱人采摘。 “再说一次。” 他眨了眨眼,又说了一遍。 “我爱你,埃尔维斯。” “我也是。” 把异界者困在自己游戏里的神明笑了起来。 于是他又去吻他。 埃尔维斯看不清前面的路。 雾霭蒙蒙, 极富朦胧感的深色吞没着脚下的一切,像是没有边际的黑暗,但是却又有些过于薄了。 这里没有封瑟。( 茫茫的一片。 所有事物都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 这个世界好似成了一滩焦黑色的蜡烛油。 明明上一刻他还在吻他, 下一刻就到了这个鬼地方。 这让人辨认不出方向来。 所以让他怎么能找到通往他的道路,走到他的身边? 不甘于等待, 他只能一直的向前走。 时间无法计数。 一分钟, 一天, 又或者是一个世纪。 反正是连神明都觉得厌烦的漫长,他终于驻足片刻。 这该死的鬼地方什么都没有。 眸色一点点暗沉,他的一双眼比前方的阻碍还要诡谲晦涩,如同居住万千邪魔的渊薮。 当他停下来时,那些雾也停了下来。它们好像有实体, 在他周身涌动翻滚着,凝成无数条细长的触手,亲昵地试图攀附上他的小腿。 他抬起脚,面上带笑, 随后狠狠地踩下。 期待听到痛苦的哀嚎声,手指骤然收紧, 如果有脖颈被抓握在他的手中, 此刻一定能听到清晰的骨裂声。 可是没有—— 这该死的东西如抓不住的空气般,让他徒手抓了个空。 不是活物,也不能用痛苦来缓解他此刻躁郁的心情,让他从尖叫和鲜血中得到一丝安慰。 埃尔维斯一边这样想着, 一边加深了嘴角的弧度。 他笑容很完美, 云浅风轻般温柔,只要别看他的眼睛。他的眸色却可怖地扭曲着, 渗透出肮脏的黑泥。 哦,这算什么? 就是眨了下眼睛的功夫,封瑟不见了,而他一个人在这里愚蠢的徘徊。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造成的。 但,别怪他多心解读了。这个意外是想说明,他这个小偷,不配拥有偷来的东西吗? “喂——” 突兀地,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紧接而来的是快速的奔跑声。 ……是封瑟的声音。 就像boss黑化的读条被打断了一样,埃尔维斯的戾气瞬间全无,他的面容挂上了浅浅的微笑。 真心诚意的笑,他很是期待的等了一会儿,在那奔跑声近在咫尺时,他转过身来,等封瑟自动撞入自己的怀抱,给他一个意外之喜。 他想说。 小猎物,你怎么那么着急,自动跑入猎人的罗网。 但他不会说出来,这会把那个孩子惹得羞恼。 他只会说。 你没事,真好。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不过,还好有我在,我一定能尽快带你离开。 可是,胸口冷冷一痛。 噗嗤—— 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低头去看。 一截白亮的刀身洞穿了他的胸膛,带着他自己的血。 为什么此刻的视线那么清晰? 稀薄的黑雾好像在捉弄他,刚才想看的东西没看到,偏偏让他希望自己成个瞎子的时候,看的却那么清清楚楚,清楚的刺痛了他的眼。 又来了…… 他想,那么多剂量的密药都没有效吗? 还没把他不想要的东西给洗掉。 是的,这把刀的主人是封瑟。 他已经断定,这一切是封瑟做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记忆,借助他所不知道的方法,忽然把他拉入不知名的空间,自己悄悄隐藏在暗处,让他在担忧对方安全的时候,从他背后来上一次袭杀。 这很蠢。 就像一只幼小的狐狸乖乖吞下了猎人投来的毒饵,野兽也会有天真的时候,内脏被毒液腐蚀的痛楚传来,天生应该狡猾的野兽还在用头蹭着猎人的小腿。 神明的心脏感受到了鲜花凋零的痛苦,或许剖开来看它会长满衰败的黑斑,轻轻一揉就支离破碎,变成泥土的肥料。 黑雾悄悄地溜走了,留给他一个足够的范围来感受。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然而,慢慢地,埃尔维斯觉得 ', ' ')(' 那痛楚不是太明显了,因为他能看见穿过自己胸膛的刀在颤抖。 血从刀尖低落,溅出凌乱的形状。 可见正在杀他的这个人,心情起伏的程度。 你上一次杀我的时候,可是丝毫没有留情啊。 他决定,这一次折他的手时温柔一点,折断脚踝时也一样,就算知道他不会痛。 不会有怜惜。 他不会再蠢下去了。 在清洗掉他记忆前,就帮他把原本折断的手给接好,让他有再一次握住刀的能力,再来杀他一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