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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2:肃然起敬!【作话抽奖样书】(1 / 1)

“就算不小心死了,也是榜上有名。” 故而即墨秋是一点不担心康时死活,活着有殿下功德庇护,死后也有那张“封神榜”拘魂,此间天地重塑生机可不会放过康季寿。说句大实话,大小世界的天道都喜欢这种。 身负功德之灵可都是大宝贝。 康时一怔,倒是忘了还有这一茬。 “不过,即墨郎君不也说能活着上榜,尽量别丢了小命吗?能活着还是尽量别死。”康时话锋一转,用余光小心观察即墨秋的脸色,想跟对方商量一事儿,“我知即墨郎君是世外之人,最仁慈心善不过,又对主上忠心耿耿,你肯定不愿意看到主上担忧烦心吧?” 即墨秋:“所以呢?” “郎君千万不要将我的情况告诉主上。” 再过两天,康时就能好个七七八八。 即墨秋闻点点头,将手中蛊药往康时跟前一递:“康尚书放心,在下也不是多嘴多舌之辈,不会乱说话。可你伤势重,该谨遵医嘱好好服药,快点伤愈也好让殿下放心。” 康时垂眸看着咕嘟咕嘟冒泡的粘稠蛊药,两条眉毛几乎要打结。他现在是暂时没了嗅觉味觉,但还有触觉啊。一想到这碗五彩斑斓的黑灌进嘴里,湿润粘稠好似粪便的玩意滑过喉管,尽数滚进胃部,他就开始生理性不适。 “就……不能将蛊药做成药丸?” 非得是这么一碗新鲜热乎的屎……蛊药? 自家主上喝这个蛊药都喝得恶心啊。 即墨秋道:“可以。” “那好,那我就吃药……” 康时长舒了一口气,正要一口应下说吃药丸,便看到即墨秋从不知哪里拿出一包三四斤重的油纸包裹。他粗略一扫,包裹内装满了拇指大小的黑色药丸。他一下子就熄火了。 讪讪问:“一顿几颗?饭后还是饭前?” 即墨秋摸出一颗,略用巧劲捏碎露出黑色药丸里面的白色蛊虫干尸,一本正经说出让康时似天灵盖被雷劈的话:“一顿,当饭吃。” 康时:“……啊?” 大大的眼睛写满更大的困惑。 即墨秋解释道:“这一碗蛊药所用蛊虫数目,跟这一包是一样的。不过蛊药是全部捣碎了,用不同火候熬制出蛊虫中的精华,药丸是将蛊虫用特制药粉包裹,免得伤胃部。” 吃下肚子,药衣被吸收的同时,蛊虫也会逐渐被人体吸收干净,效果温和还不刺激。 康时:“……” 要不是即墨秋表情十万分真诚,他还以为这位郎君故意耍自己玩。康时又将求助视线投向了方衍,方衍接收求救信号并火上浇油,用自己杏林医士身份给即墨秋作保——别说即墨秋这位巫医,他们杏林医士也是这么搞的。病患要么喝熬煮汤药,要么吃药丸到撑。 “……我、我还是喝蛊药吧。” 毕竟长痛不如短痛啊。 蛊药再恶心也就一碗的量,自己这会儿又丧失了味觉嗅觉,只要脑子不去脑补自己喝一碗浓稠热乎屎的画面,应该不会太恶心,见效还更快。他给自己做了好几次心理建设。 深呼吸,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康时生怕自己会后悔,趁着勇气尚在,两手端起蛊药就往嘴边搁,张口仰脖,恨不得这一碗蛊药直接滑进肚。从唇边到喉咙不足四寸,眼一闭眼一睁就过去了,怎奈何—— “呕——” 好消息,康时的嗅觉味觉恢复了。 坏消息,蛊药的滋味直冲天灵盖。 更坏的消息,嗅觉和味觉似乎比平日更加敏感,一碗蛊药含在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恶心得想吐出来。喉咙拒绝蛊药借道,胃部跟着痉挛,康时弯腰趴在床榻上就想呕吐。 他的速度非常快。 但没有快过不知哪里探出的手。 那只手骨节匀称纤长却非常有力,一把捂住康时嘴巴的同时,两指夹住他上下唇,保证康时用尽吃奶力气都撑不开一丝,蛊药一滴都别想溢出去!那只手从后捂住他嘴巴也就罢了,居然还略施巧劲让他微微后仰,喉管被迫接受全部蛊药借道,丝滑无比一步到胃。 康时:“……!!!” 比蛊药气味更恐怖的是什么? 是他后仰看到了主上的脸啊啊啊啊啊! 吓得康时眼睛溜圆,无意识滚动几下喉结,将剩下蛊药尽数吞咽下去,连呕吐这种生理反应都给忘了。沈棠居高临下看着他,杏眼平静无波,看得康时浑身汗毛都要炸开了。 “喝。” 沈棠接下腰间水囊递给他。 康时此刻似灵魂出窍。 看着自己乖顺接过水囊,一板一眼喝水。 沈棠:“吃。” 康时又接过递来的蜜饯,无意识嚼嚼嚼。 隔壁病床的钱邕大气也不敢喘。 忍着伤口疼痛,小心翼翼挪了挪屁股,屏气呼吸,一点点完成侧身动作,背对着沈棠开始假寐,闭眼开始催眠自己是在梦游。方衍也没想到沈棠会冒出来,他选择明哲保身。 死道友,不死贫道。 反手就掏出诊籍将康时的医案出卖了。 上面详细写着接管康时之后的诊断内容,每次望闻问切,每回理法方药,一字不差。 诊籍医案关乎医家传承,杏林医士都会在“诊籍”上详尽记录自己接诊过的每个病患的细节感受,越具体越详细越有助于后来者参考学习。“诊籍”是本内存无限的书,杏林医士不用担心篇幅问题而绞尽脑汁精简语,甚至还会为了杜绝理解偏差,尽可能用人人都能听懂的白话,哪怕是大字不识的庶民也没啥障碍。 因此,康时这份医案有足足近百页! 沈棠捧着方衍的“诊籍”看得眉头紧拧。 她这次都没一目十行,而是一字一句扫下来,偶尔还会转动眼珠子,视线投向偷偷观察她的康时。每次二人视线对上,康时就会紧张蜷起手指,一脸被抓包的心虚可怜模样。 良久,沈棠才看完。 沈棠将“诊籍”合上,这本“诊籍”便化成青绿色流光,化作一本书本造型的精巧玉质挂坠,回到方衍腰间,跟文心花押安静贴贴。 康时小心唤道:“主上怎么来了?” “我不来,还不知有人胆大包天想蒙骗我。”沈棠控制自己不去心软,面上仍是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表情,“我刚刚是不是听到有人说再瞒我两天?季寿在这,可有听见?” 康时感觉后背的汗毛都炸开了。 斩钉截铁道:“没有!” “当真没有?” “绝对没有!” 沈棠嘴角弧度不变,眼底似浮现一缕似笑非笑的光。不同于平日温暖,这缕光芒看得康时心尖凉凉的,暗叫苦吾命休矣。他不怕主上找他算账,罚俸还是其他都行,哪怕暴怒掀桌踹翻营帐都可以,而不是这般看着他。 可怕,看得他浑身毛毛的。 沈棠道:“你可真是,屡教不改。” 康时试图瞒她伤势也不是首次,被她抓包就不下两次,总不能是康时运气不行,仅有的两次都被她碰上了。康季寿敢这么承认,沈棠还不敢相信呢。听着沈棠克制着情绪的斥责,康时愈发心虚,低垂着头不敢直视主上眼睛。 “被蛊药毒哑巴了?” 康时不吭声,即墨秋“落井下石”。 “蛊药可没有毒哑人的效果。” 沈棠愈发生气:“康!季!寿!” 看着一脸猫猫祟祟的康时,她情绪上来,想抬手给他一巴掌。可看到康时还是伤患,又是一副战损的可怜模样,这一巴掌还在半空就卸掉全部的力道。最后落到康时后脑勺,轻飘飘跟抚摸没啥区别。钱邕瘪嘴翻了个大大白眼,他吐口气带起的风都比她这巴掌重。 这哪里是教训臣子啊? 养儿子都没这么溺爱的。 酸,酸得钱邕一张老脸都要皱出包子褶。 康时顺力道垂首缩肩,非常有眼力劲地道歉:“主上恕罪,臣知错,臣下次——” “下次你还敢!” 沈棠打断康时的话。 她跟康时认识十多年快二十年,熟悉到他撅个屁股,沈棠都知道这厮要酝酿什么屎。 认错是最痛快的,但也是最死不悔改的。 上次也这般跟沈棠高呼知错,同样也是情真意切,这次不还存着侥幸心理想瞒着她?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康时会改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偏偏沈棠还不能拿他怎么样。 君臣公私,康时分得清楚,作为臣子也尽到应尽本分,沈棠作为主君还能如何苛责? 康时坐立难安,唯有僵硬讪笑。 希望主上看在他可怜模样能揭过这回。 沈棠:“……” 这副模样看得沈棠一肚子火。 扭头用凶悍低沉的口吻跟即墨秋吩咐:“大祭司,你这两天给他开味道最大效果最好的蛊药,盯着他一滴不剩喝下去,他敢浪费一滴,你就跟我告状,这事儿就别想翻篇!” 即墨秋拱手应下:“遵命。” 康时只觉得眼前一黑:“不是……” 沈棠粗声粗气:“不喝蛊药就吃药丸,你选一个!脑子不肯记,那你就用嘴巴记!” 她也是吃过好几顿蛊药的人。 那种滋味真是能刻进灵魂。 “好、好吧。” 康时被凶得立马乖了。 他知道自己再讨价还价真要挨揍的。 沈棠坐了一会儿,揣着残余怒火拂袖而去,离开前还留下一句叔和睡着就不用打搅他了,我晚点儿再过来瞧瞧,气得钱邕额头青筋根根暴起。直到她走远,他忿然作色。 “娘的,打情骂俏怎么回事!” 病友康时:“你说什么呢?” 钱邕用搓过趾缝还残留气味的手指指着自己的脸,老大不爽:“老子咋就不配了?” 凭什么这般区别对待? 沈幼梨敢说不知道他还醒着? 她敢亲口承认,他钱叔和还不信呢。 方衍:“……” 钱邕暴跳如雷:“对着老子的脸就说不出绵绵情话是吧?老子的脸是让她阳痿吗?” 方衍:“……” 康时:“……” 这事儿,顾望潮是不是该背锅? 啊不,顾池表示自己不该背这口锅。 要怪也是怪山海圣地那些涉及君臣记载的灵,诸如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又如妾心剖如丹,妾骨朽亦香……臣子天天自比妻妾,那是自古有之啊。 又不是他带坏的。 摸良心说,君臣之间怎就不是一种np? “……似钱将军这般无颜色,一年冷宫三百六十日,人之常情啊。”这仗搁在外界,特别是中部盟军看来,康国是占了便宜的,但站在沈棠立场,康时才是吃大亏,五千精锐折损一半进去,康时等人还差点儿躺板板了,她痛如刀绞,却不得不藏好情绪。她这次亲自过来也是为了慰问探望受伤兵将,安置阵亡将士,亲口允诺更丰厚的抚恤用以安抚军心。 一圈转下来,她也面露疲色。 身体上的疲累、经济上的损失都是小事。 精神上的内耗才是最让她心痛的。 秦礼等人坐镇中军,祈善打发了顾池跟过来,也是借着他文士之道的便利,能第一时间感知主上心绪加以开导舒缓。虽说文心文士都神经病,但情绪稳定下来也能像正常人。 顾池一贯细心又擅长插科打诨。 沈棠注意力被他转移。 没好气道:“你将这话当他面说?” 顾池笑而不语。 沈棠:“钱叔和跟你可不是一个德行。” 他是绝对不会争这个的。 顾池:“真的吗?我不信。” 沈棠:“……” 有时候,她都很佩服那些前朝开花、后宫结果的皇帝。如果沈棠是他们,她觉得自己应付一边都精疲力尽。安抚好前朝文武就非常不容易了,这些人是怎么经历文武百官白天争夺君恩信任的修罗场,晚上下了班还有精力去后宫播种的?实在是……让人肃然起敬! 吃主上心声活动瓜的顾池:“……” 看着主上视线落过来,他尴尬挠了挠鼻尖,忍不住认真思索起来:“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应付后宫,根本不需要多少时间?” 别说半炷香,顶多半炷香的半炷香。 山海圣地记载的那些君主,似乎都是普通凡夫俗子。这点功夫能占他们多少精力? 沈棠:“……有道理。” 这样一想,她又觉得自己行了。 _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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