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静芝叹息着说：“我们看着，是真的难过心疼，却也无能为力。所以，这么多年，只能尽量多顺着她依着她。也算是穆家对她微不足道的补偿。”
乔语点点头，明白她说的是周洁云。
“可是，”穆静芝摇了摇头，“现在看来，未必是好事。”
“姑姑，您这话是从何说起？”
穆静芝深深地看着她，“别的就不说了，你嫁进来，她居然让你去给一念跪着守灵，这实在太过了。”
乔语愣了下，有点不自在地说：“这个……都过去了……”
“并没有过去。小语，你们以后，还有几十年要在穆家共同生活、相处。她这样……”
穆静芝连连叹气，“以后你们也会有孩子。我们怎么能放心！”
乔语躲闪着她关切的目光，“我……我想她可能是只针对我一个人吧!”
“这里没有一个人，我们都是穆家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是最基本的道理。”
穆静芝冷着声音说：“我本来是听说出了车祸，赶着过来探望的，可是这还没进去就听到她说那些话……我真是……到现在，我都还能记得，当年，有人这样说她的时候，她哭得有多难受！”
乔语点点头，“一个是丈夫，一个是亲生女儿，短短时间接连遭遇不幸，人已经很痛苦了，还有人胡说八道，真的太难以承受。”
穆静芝就重重叹息，“是啊，当年她真的，整个人都差一点崩溃。可是你看看，现在，她怎么也这样说？”
乔语苦笑着说：“我听说，很多人在遭遇不幸的时候，都会暗自发誓，今后绝对不会再让这种痛苦发生，可是，过段时间后，就会不自觉地把这种痛苦亲手加到别人身上。就是这么矛盾。”
穆静芝摇着头，“如果这些年，我们一直苛待她，她会这样讲，还可以理解。可是……”
乔语点点头，“我看得出，其实您和爷爷，还有穆彦成，对她真的很在意。可是，或许她最在意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所以，不管别的人怎么对待，她也没有办法再有一颗柔软善良的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