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眉峰微皱,半天也没说话。林晚十分发愁:“我也知道这事为难,可若让我眼睁睁看着珏儿往火坑里跳,我也实在不忍心。”
沈重道:“并不是我有意推脱。陛下如今年岁大了,越发不喜别人忤逆圣意。若是这个当口,咱们两家突然定下亲事,只怕陛下和瑞王,都要生了芥蒂。”
林晚叹了口气:“是啊,之前都没有这个意思,正赶上小选的时候定亲,是有些不妥。可这一时半会儿的,总不能随便给珏儿定下。若是好也就罢了,若不不好,只怕要害了孩子一辈子。”
“锋儿沉稳,锐儿敦厚,可惜资质都不算上佳。日后武举,怕是仕途有限。我私心里,总想着给他们寻个得力的岳家,最好娶个文官之女。咱们沈家和林家本就同气连枝,再亲上做亲,也是无益。如今朝局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几个皇子都暗暗较着劲儿,咱们家与林家身处漩涡中心,有时真的是身不由己。”
林晚默然半响,一时也没了主意。
沈重心中微软,安慰道:“你也别太忧心了。待岳父回信后,再做定论吧。改日我探探锋儿锐儿的口风,若是岳父不想陷入党争,咱们就答应了岳母。”
林晚一怔,疑惑的看着沈重。沈重叹气:“珏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就像你说的,怎么忍心能眼睁睁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林晚十分感动,叫了声老爷,轻轻倚在他肩上。沈重自嘲道:“想不到这次被贬,倒是因祸得福了。你别忘了,若我还是兵部侍郎,娇娇也是要去应选的。”
林晚细想想,确实如此。不由哑然失笑。
远在沐慈庵的沈锦年并不知道这些。倒是瑞王妃,不见林家有动静,深感奇特。私下跟瑞王说:“妾身那日话说的十分明白,林家竟没有一点反应。不知到底什么想法?”
周东庭道:“我看林家是极心疼女儿的人家,上一次为了绝了太子的念头,连冲喜的话都说出来了。既是肯为了这个女儿得罪太子,必然不会为了荣华富贵让女儿攀附皇家。我猜着,多半是要问一问武安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