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正等着沈锦年吃饭,见沈锦年来晚了,不由嗔道:“现在全家最忙的就是你了,等闲见不着你的人。这都到用晚膳的时候了,还在忙些什么?”
沈锦年嘻嘻笑,扶着林晚坐下,道:“是因为爹爹今天没时间陪娘亲吃饭,娘亲就想起我来了吗?”
林晚横了她一眼,忍不住笑了。复又叹道:“他们男人的事,我懒得问。倒是你,怎么今日来得这么晚?”
沈锦年说了去找杜鸿请教功课的事,故意眨了眨眼睛促狭道:“娘亲,我发现你和爹爹留杜大哥住下实在太明智了。你看咱们家,都用不着给我和三哥请西席了呢!”
林晚也乐了:“咱们家只靠你爹爹的俸禄过日子,自然要精打细算。堂堂进士,来指点你们两个的功课,这是咱们家占了便宜了。”
沈锦年笑得眉眼弯弯:“娘亲言之有理。杜大哥的人品才学,都是上乘。”
杜鸿以前在私塾给孩童开蒙,又曾坐馆,教导沈锦年这样没什么功底的学生,既耐心又透彻。比起国子监那些老儒生的之乎者也,沈锦年接受的程度也要高得多。
林晚听女儿这样讲,不知为何心里一动。她看着沈锦年,心念电转。假装漫不经心的问道:“娇娇,你觉得杜鸿这个人,可靠吗?”
沈锦年丝毫未察觉母亲的心思已经歪了,她想了想,还是中肯的道:“杜鸿这个人,踏实,努力,又不迂腐。娘亲你想想,他自幼孤身一人,能养活自己就很不错了。这么多年一步一个脚印,竟也考了进士,眼见着就要出人头地了。借住禅寺而不觉落魄,客居别府而不会拘束,这样的人,大概就是夫子说的,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爹爹的眼光不错,三哥与他交好,将来出仕,也是个臂膀。”
林晚自然不是这个意思,看着女儿毫不知情的小脸,她只是笑眯眯的为沈锦年布了一筷子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