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忽然,还是站起了身,疾走出去追上,“你回来躺着!” 今一灿灵听见听鱼的声音,也有些冷,“这口气我也得出,你别担心了,好好吃饭。” 梦梦走回来,又坐下。 灿灵已拿出一根烟,自己点上,再递给她,微笑着,“好了嘞,他亲自去跺,你再好想了些吧。” 梦梦也接过烟,一口一口抽,虽没说话,可看着,是情绪平静多了。 今一坐下来,望着她,也是轻轻摇头,不过这就是鹿梦,独一无二的鹿梦,她就是这个个性,睚眦必报,就得来个痛快。这复仇,还非得听鱼自己去,她才痛快,她这口气才出的了! …… 听鱼再回来,已是近两个小时后,陆寅扶进来的,还是那身病服,不过外头披了件筠装外套。 听鱼亲手将一个木头盒子放在她面前, 小鹿打开, 里头血滋拉撒四个手指头,她垂眸,也不嫌恶心,还一个个看是不是两节指骨——听鱼就是两节指骨。 小鹿回头往那病床上看,“你快去躺着吧,叫医生来把药还是打上。” “好。”听鱼轻轻点头,望着她,“饭吃了吗,” 小鹿再仰头,笑,“吃了。” 听鱼再放心,陆寅扶着他慢慢走去病床。 是夜, 听鱼躺靠着,微侧头看着窗外,窗外天空黑沉,却也晴朗,空气很好。 听鱼在思索,好多事需要他去应对,父亲肯定会来“问罪”,他干脆狠绝剁了那四个孤儿孩子的指头,父亲会说他不听劝,“敏感时期做冲动糊涂事”;再,玉羊会来责备,他独揽过来这件事的所有侦办,玉羊会说他“独断专行”……听鱼轻轻舒了口气,可这些他势必会这样做,做了,他也舒坦了,更主要,放心。你知道,这件事听鱼最庆幸的就是梦梦没受伤,而最担心的,也是这件事如果是针对梦梦,会否还有后续,所以,他肯定得弄个透彻,侦办的主导权必须握在自己手里! 一回神,望见梦梦捧着那个木头盒子站在门口,听鱼立即要起身,“梦梦,”她刚才说回去一趟,才来。 梦梦跑来,窝上床抱着他,“我回去把指头埋在……”在他耳朵边蛐蛐, 听鱼也抱紧她,“好,等抓全了,都剁下来埋好。” 梦梦微起身,一手托着他头,一手捧着他脸,俯视好好看他,“听鱼,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你答应我,绝不会再出这样的事。” 听鱼捉着她捧着自己脸庞的手,一点头,“我答应你。” 梦梦俯下头去缠绵地吻住他,听鱼深情地回应着, 暖光下,那么温柔…… 124 听鱼半月后出院,日子恢复正常,可总似有暗潮涌动,人心不定,毕竟真正的凶手还未落网。 “你也不必这样焦心,你身边这三位哪个不神通广大,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也会多留意……”意眠放下茶杯说。 是了,小鹿和他依旧常有联系,这件事她也没瞒他。 梦梦抽着烟,“我总觉得这事儿不是冲叶听鱼,他们那口气……你说我是不是可以来个‘苦肉计’把人套出来……” 意眠忙压手,“你别瞎搞,”又猛烈咳嗽起来。 梦梦忙按灭了烟,“呛着你了?” 他又摆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就严肃望着她,“你千万别瞎搞,别着急,等等,都有办法。” 梦梦也望着他,“你怎么老咳,” 他又摆手轻轻摇头,“不打紧。” “你这身上要真有毛病,要治,” 他笑,“我知道,最近可橙也懂事好多,我身上有点不好,她也晓得关心我了。”意眠也确实拿她当个贴心人,说。 梦梦浅笑,也拿起茶杯喝,“孩子大了,知道心疼父母就是第一步。”哟,瞧着她多大多懂事似的! “所以你也要放宽心,慢慢适应着和家里人和解。”意眠也开导她。 梦梦又摇头,这她就是个犟孩子了,“我家稀烂,和解不了。”诶,又想起来打听她妈的粑粑事了,“上回,你好像提到一个名字,张圆簏?他是个道士?” “是,而且是个很有能量的道士,梦梦,不是我不愿告诉你更多,而是,这个道人太邪乎,反正我是惟愿你千万别和他沾上任何牵连,你记着,你妈妈再胡闹,不认得他,还能活得好好的,自认得了他,人就完全更毁的不成样子了……” “你这样说,我还真特别好奇了……” 意眠又咳嗽起来,轻轻摇头,“所以这越往后,我真不愿意告诉你一些事情,可你毕竟已经在这个圈子里晃了,知道总比不冷丁遇上好……”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梦梦遇上时意眠还真是幸运,他是她打开所谓“这个圈子”的一把钥匙…… …… “梦梦,最近还是把防身的一些东西带在身上啊,可千万要小心。”拿云真是忧 ', ' ')(' 心,时不时就规劝。梦梦都有些不耐烦了,“追踪器我都带着呢,不过真有事你得听我指挥,不能擅作主张!”看来她还是没死心,确实,小鹿到有些盼着自己身上再来事儿了,总比这么叫对手总藏在暗处好。 拿云唯有沉沉点头,他们肯定有他们的路子,可摸索这些确实需要时间,再,最怕就是这样“暗箭难防”的状况,真拿梦梦去涉险?谁干啊!肯定都紧绷着弦。 这时桌对面坐下来几个央音院学生,手里拿着一本名录,边吃边聊, “看看今年待招的有几位大神,” “有,可惜肯定有缺席,” “怎么了?” “听说小都的全被pass掉了,” “啊,为啥呀!那不是煦阳进不来了?” “可不,损失一个钢琴神童,不过人家估计也不稀罕,他的大奖都是国外拿的,海外顶级音乐学院可以开抢了……” “啊…那多愁人,煦阳啊,我还想着能和他同校呢……” 走了后,那本名录就搁在了桌上没带走。小鹿随手拿起来翻了翻,直到有一页,停了下来, “怎么了,”拿云问, “这里头有时可橙的名字。”小鹿食指敲着那个名册。聊天时,时意眠也随嘴说过,时可橙钢琴弹得不错。你看看,她这一排,第一个就是刚才那几个孩子提到的“煦阳”,不过,连同时可橙,从“煦阳”开始全被黑笔画了条线划掉了,是刚儿那几个孩子随手画的,意思,已经被pass了。 小鹿和时意眠有联系没瞒拿云,这是她最嫡系,上回时意眠提到鹿安不是鹿家的种,后头的事都是拿云他们去操作的。 “她是小都的嘛,显然,刚儿他们说得对,小都的这次都没要。”拿云看一眼,继续给她剥虾说。 梦梦没吭声了,名录丢一边,似乎这事儿跟她无关。 就是晚间回家吃饭时,就她和听鱼吃着鱼面。 听鱼手都可以活动了,可梦梦还不叫他动手,鱼都是剔了刺仅肚子上的肉给他挑面里再叫他吃。 边剔刺,梦梦垂着眸说,“最近央音院要招新生了,拿云有个远房小妹妹是小都的,可不知怎得,说,这回小都的,都不要。” 听鱼望着她,“是么,我去问问?” 梦梦笑,鱼肉捻他碗里,“问问,我就让你走后门呢。” 听鱼也笑,“对的,你有什么事就跟我直说,咱们把事儿干脆办了该多好。” “可我觉着就办她一个人,那其它小都的,都不要,还是不好。” 听鱼多喜欢吃的挑起面到嘴边,边吃边说,“你放心,我会办妥。” 梦梦又攀上他胳膊小巴磕着,像个小娇俏,“可为啥小都的都不要呢,” 听鱼大人顿了下,也可爱,再继续吃,“我觉得和今一有关,要不要跟他说说……” “不!你办!”说明鹿梦个鬼是心里有点数儿怎么回事的, 自上回她在小都遭遇那一回,今一是恨心里头去了,特别是对他舅舅和表妹,看看当时,就差弄死为止了。这回时可橙有意考央音院,见又可能挨着小鹿,今一估摸一不做二不休,小都的,全不准! 听鱼大人直点头,“好好,我办。” 就是唯她马首是瞻,可心里清楚,估摸,又有得闹。 125 鹿梦骑着小电动载着拿云往她已经盘下的那两套房去,因为惹“鸽子纠纷”那老爷子如今已不晓得对她几客气,自己的房顺利卖给她不说,还“主动请缨”说帮她留意“第三套”、也就是他家对门那套房的动向——一直说这家主人目前不在京,所以鹿梦迟迟都没联系上对方。这个院儿如今就剩这一家没搞定了。 这会儿,老爷子打来电话说,他老邻居告诉他这套房昨晚有亮灯,估摸主人回来了,让鹿梦今天赶紧来看看。这不,梦梦赶早就来了。 才拐进巷子口,鹿梦一捏轧站住,刚好目睹一场“事故”: 一个老人拄着拐慢慢走,估摸遇着脚下地砖不平整,忽一崴,倒在地上。 正好一旁走着一个小占士,跟他没有任何接触,他要倒时还本能要赶紧去扶,结果没扶住。 行,老人倒地,小占士又刚好要扶的样子,恰巧老人的家人从院儿里出来,望见了,竟然跑来第一句斥责上小占士,“你怎么把我家爷爷撞地上了!” 这明显就是不讲理甚至还存坏心眼儿的,想着讹一笔是一笔吧。小占士站那儿,眉头轻蹙,他还没张口呢,鹿梦骑过来了, “诶,你怎么张口就来呀,你家爷爷自己倒地的,跟人家没关系。” 不要脸的人就是这样,一听这只会恼羞成怒,“关你屁事啊,我看见他撞我爷爷的!” 车后座的拿云就指了指大树那头,“现在的路政监控……”一通说, 那人到底心虚,尽管大树那上头的监控明显对这边可能处于盲区,也怕生事儿吧,骂骂咧咧扶着老人进屋去了。 ', ' ')(' “谢谢,”小占士腼腆笑,看着就是个老实淳朴孩子。 梦梦微笑摇头,“没事。”载着拿云先走了。 是没见, 后面渐远、继续往前走的小占士是微垂下了眸,好好都不禁弯唇:要不要这么巧? 没错,这名小占士就是张好好, 这种巧合他都觉着有意思了:路上,跟她撞两回了! 好好是真不知道,巧的,还在后头。 话说鹿梦载着拿云先到这个院儿,虽说已经买下两家,两家也都搬走,可一直梦梦暂时也没管这边。她和拿云进院儿来,站在院子中央,看着这空旷的空荡荡,由心的乐,叉着腰笑,“最后这家要搞定了,咱们培训班就能做起来了,哎,快点就好了,正好这马上又到了新学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