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昼接下了这个活,只要吃不死,他就敢吃。 短期内想凑到这么多钱,他也顾不上这钱到底来得正不正道,只要能救回他奶奶,他什么都可以不要。 吃了药,江昼最大的副作用就是嗜睡,他完全打不起精神,一天到晚都在打瞌睡。 药物作用是他无法用意志抵抗的,江昼眼皮子都睁不开,每节课都昏昏欲睡,短暂地清醒几分钟,一转眼又睡着了。 谢京宥又爱管闲事,见到他睡着了就要猛地推他一把,“醒醒!醒醒!上课呢,你再睡要遭了!” “……” 江昼睁开眼,双眼密布血丝,浑身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 “你到底怎么了?”谢京宥被他眼睛吓得不轻,“你他妈一脸要猝死的样子,你眼睛全是血丝,你几天没睡觉了?” “我睡了……”江昼揉了把眼睛,没办法解释,只能让他别担心,“可能是用眼过度了,再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这两天都睡沙发,因为褚荀不搭理他,他也不想理褚荀。 褚荀手里的笔忽然落了地,正正好好落到江昼脚边。江昼迟疑了一瞬,还是弯下腰给他捡起来,抿紧唇,“给你。” 他眼尾泛红,像是哭了一场,在短短几天之内消瘦了不少。 褚荀眉头皱到一块,呼吸也沉重了许多,眉宇间有着难压的躁动和固执,接过笔,想说点什么,又什么都没说。 “江昼,你状态还好吗?今天下午要打球赛,你这个状态……好像肾虚啊。”梁雁有些担忧,他感觉江昼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少年人眼里应该有光,意气风发。 但江昼是一潭死水,死气沉沉的,有时候他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梁雁都会怀疑他死了。 “你才肾虚。”江昼冷酷地怼回去。 “那你下午能打吗?” “能打。”江昼已经答应下来了,他就不会食言,没精打采的,“一场比赛而已,我能打。” 他已经好几天没跟褚荀说话了。 江昼已经在准备离开了,等他奶奶动手术,他就直接搬去医院陪护。在这之前,他已经把自己欠褚荀的算好了,打好欠条,和褚荀确认以后他就离开。 虽然两个人莫名其妙闹了别扭,但他还是要把自己欠下的还回去。 “江昼,你是不是又去打架了啊?”谢京宥其实不想多管的,可他们毕竟坐在一起这么久了,也有点感情了,“你老是打架干嘛啊?你那张脸这么帅,你别老是拿它去打架啊!” “脸有什么用啊……” “能招女孩子喜欢。”谢京宥托着腮说:“你老是毁容,怪不得没有女孩子追你。” “……你也没有。” 谢京宥露出了死亡微笑。 江昼聊了几句,状态好了一点,去厕所洗了一把脸,抬起头,见到镜子里的自己分外疲倦,难怪谢京宥说他肾虚。 的确一脸纵欲过度的苍白。 褚荀也走到厕所,站在他身后,似乎是想跟他说点什么,淡色的唇刚刚张开,江昼看他一眼,跟躲瘟神一样逃了。 冷战就冷战,最好谁也不搭理谁。 褚荀眼神一寸寸冷下来,一声不吭地跟在他身后,像是个尾巴。 下午第一节 就是体育课,班上男生摩拳擦掌,非要跟七班拼个你死我活。 江昼坐在花坛边,冬日的冷风刮在脸上,他吸吸鼻子,感觉自己鼻涕都快出来了。 因为这节课要比赛,所以一上课就原地解散,只剩下两边球队的同学在做热身活动。 “江昼,来热身啊!”谢京宥拉着他,“等下你就负责传球,七班那群孙子打球很脏,他们会打人,你要护着自己。” “哦。” 他跟着谢京宥一起去压腿,一扭头,看见褚荀居然没有回教室,而是站在一棵榕树下,眉目被光影衬托得很温和。 这个书呆子不学习了? 江昼没多想,简单的热身后,两边球员握手,裁判就位。梁雁特别高,适合开局抢球,裁判把球抛到半空,梁雁一下子蹦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球拍向了谢京宥! “分开!”谢京宥下了命令,众人立刻散开,而七班则大喊着回防。 江昼肋骨处的伤隐隐作痛,他很能忍痛,忽视了那点疼痛,迅速跑到对方场地。谢京宥很信任他,被人拦截以后果断把球传给他,江昼天赋很高,学了几天就有模有样了。 他离球框近,直接上篮,篮球打了个转,还是落进球框了。 “卧槽牛逼!”班上同学立刻尖叫起来。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欢呼声,却像是被扩音器放大了无数倍,江昼有一瞬间的耳晕目眩,耳膜振动,他摇了下脑袋,似乎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怎么会这样…… 谢京宥拍了下他肩膀,“可以啊兄弟!” 下一颗球又来了,江昼来不及思考自己的身体情况,再次投入了 ', ' ')(' 比赛。 他们班有谢京宥和梁雁,这两个人天天泡在球场水平很高,又跟双胞胎一样心有灵犀,配合默契,把七班打得节节败退。 半场休息,七班的队长是个黑皮高大个,他擦了把汗,恶狠狠地盯着谢京宥,“等下我拦住谢京宥,你们盯好人。” 而谢京宥这边则是一片欢呼雀跃,“七班好弱啊,这次他们不犯规,根本打不过我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