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走进了浴室里,给自己接了满满一缸热水。 把身体泡进去,拼命的搓洗着。 眼中满是厌恶,胃里有翻江倒海的感觉,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 搓洗了好久,李安才走出浴缸,胡乱的擦干净身体。 她走回床边,从床底下翻出一部被她小心翼翼藏起来的手机。 “霍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陆谨会想办法解决苏清颜的事。” 对面的霍司珩被吵醒,原本有些不悦,可听到他这么说,立刻清醒了过来。 “不管他通过什么途径解决,目前都不是我们能干涉的,陆家的保密措施做的一直很好。” 李安在电话里冷笑了一声,“就算是监狱,围的那么严实的地方,可也总有逃犯的。陆谨现在的住址在京都连年区锦江豪苑32号,他们是有两个网络,一个内部,一个外部。内部网络出问题,如果是物理因素的话,抢修大约需要十分钟,我会在五分钟之后完成这一切,霍总你一定要抓紧时。间。” 接着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是李霞?”同样被吵醒的舒瑶问道。 “对。”霍司珩点头。 “她已经回到陆家了。” 他连忙起身,联系了程毅,把地址告诉给了程毅之后,自己也打开了电脑,进入了一个网页。 此刻的京都,锦江豪苑32号。 李安悄悄起身,经过陆谨的书房门口。 他对自己没有什么防备,自己也从来都不介入陆谨的书房。 长年累月下来,陆谨对李安几乎是完全放心的状态。 他知道只要自己进了书房,李安不仅不会进来,甚至不会在书房前面停留。 所以他甚至都没有将门锁死,还留了一条缝。 李安从外面经过,往里面瞟了一眼,看到陆谨对着电脑紧锁着眉头,随后拿起一个军工级别的保密u盘,插在了电脑上。 就是现在了。 李安去了一楼的宠物房,笑眯眯的招呼着里边的那只白色小狗。 “球球,过来。” 球球看到女主人,很是高兴,摇头晃脑的跑过来。 李安俯下身,温柔的摸了摸球球的脑袋。 “球球来,妈妈喂你吃零食。” 李安开了一盒罐头,放在球球的面前,笑眯眯的看着球球大快朵颐。 两分钟后,李安拿起了剩下的半盒罐头,用手指粘了一些汤汁。 一边用罐头引诱着球球,走向阳台的角落。 在巨大的花盆后面,有一根露出来的白线。 这就是联通着陆家内部网络的信,原本是藏在里边的,李安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这。 因为这边是监控死角,所以李安悄悄的将网络线露了出来,也没有人发现。 她把手上的汤汁涂抹在了线上,又把罐头放在地上。 球球果然跟了过来,继续酣畅淋漓的吃着。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李安飞速拿起了罐头,顺着阳台扔了出去。 球球闻着气味,啃咬着那根沾了汤汁的白线。 一不小心,它还把旁边裸露的一根电线也咬穿了。 一串火花爆气之后,球球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李安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转过头,望向一楼。 球球刚刚恰好把一楼的供电线咬坏了,也就代表着,现在一楼所有的监控系统都处于失灵状态。 而此时,书房里的陆谨也发现网络断掉了,李安听到了开门声。 她迅速从阳台的另一边开门过去,在陆谨下了楼梯的同时,也出现在了客厅里。 李安装作一脸困倦的模样,看着陆谨。 “先生怎么了?” “网络坏掉了。”陆谨皱着眉说道,一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一边问李安。 “你怎么到楼下来了?” “我刚刚睡着,好像听见球球在楼下叫,就赶紧下来看看。” 陆谨点了一下头,“你先去找他吧,我给江南打电话。” 江南是陆谨的助理,他很快就联系到了抢修的工人,来到陆家。 这边佣人刚刚打开门,那边就传来李安的一声惊呼。 “啊!” 陆谨转过头,“怎么了?” 那边的李安一直没有传来回应,陆谨疑惑的走了过来,只见李安站在阳台,捂着嘴,脸色苍白。 “出什么事了?”陆谨顺着他的视线忘了过去,只见球球倒在了墙边,浑身僵直,早就已经没了气息。 陆谨一愣,下意识的就要伸出手去摸它。 这时,旁边的工人连忙开口。 “陆先生别!电线可能被咬断了,千万别摸!” 工人戴上绝缘手套,蹲下身去检查,在两根线上都看到了清晰的牙印。 他对着陆谨遗憾的摇了摇头,“应该是狗狗调皮,自己跑出来了,觉得好玩就咬断了线路,这种情况很常见。” 陆谨脸色呆滞,愣愣的抱起了已经断气的球球。 “这可是老夫人给你留下来的唯一的念想啊!”李安满脸泪水。 陆谨小的时候,母亲为了哄他开心,给他买了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狗。 这只小狗一直陪着陆谨到他正式成为陆氏集团的掌权人才过世。 在这只小狗过世的半年前,他曾经走失过一次。 那时候就揣了一窝崽,生了四只和它很像的小狗,之后就过世了。 按理来说,那么大年纪的小狗不可能再怀宝宝,可它却奇迹般的给陆谨留下了四个自己的崽崽。 可能是它也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想给陆谨留个念想。 陆谨一直小心翼翼的照顾着,甚至还请了保姆专门伺候它们。 可到最后还是死了三只,只剩下这一个,陆谨一直很宝贝。 因为在他还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东西时,陆老爷子就已经把他母亲的所有遗物都扔掉了,如今身边唯一和母亲有关的,也只剩下这一只小狗。 陆谨双手颤抖的抱着它,眼眶通红。 “它刚刚叫的那么大声,我竟然都没有听见。连你睡着了都能被它吵醒,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李安一把抱住了陆谨,拍着他的背安慰着。 “你别哭,我们可以再买一只的,也是一样的好不好?” “那也不可能是它了!”陆谨忽然毫无征兆的痛哭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