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子棋最简单,以薄凛渊的睿智,只怕他早就看会了。
让她教,也不过是给她一个台阶下。
许今夏吃完小馄饨,阿姨过来收走了碗,又给她准备了餐后水果和点心。
“五子棋太简单了,不如薄先生教我下围棋吧,看着还挺有趣的。”
薄凛渊:“好。”
围棋也不难,再加上有个好老师,许今夏学了几盘,渐渐懂了其中的诀窍。
不过她到底大病初愈,今天又是爬山,又是揉面团蒸窝窝头。
人的精力有限,她强撑了这么久,再加上食困和动脑,她的眼皮仿佛有千斤重。
她的手悬在空中,指尖捏着黑棋,就那么睡着了。
薄凛渊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她落子,一抬眸,便看见她双眼紧闭,坐着都睡着了。
他哑然失笑。
也怪他,她伤还没痊愈,就拉着她去爬山,回来还给他们送窝窝头过来。
也恰是她的这番心意,让他内心受到不小的震动。
她这一生应该没什么人对她好过,否则有那么一两个冲她释放善意,她就玩命似的对对方好。
薄凛渊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起身去客厅沙发上拿了一条薄毯过来披在她肩上。
虽已是五月,但京市的夜晚还是微凉,她这么坐着睡着很容易着凉。
看她的手已经落下去,薄凛渊微微倾身,拿走她手指中间的黑棋,放回棋盒里。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没有动她,他搬了张椅子过来,坐在她身旁,将她的脑袋兜到自己的肩膀上靠着,让她能睡得舒服一点。
简叔从楼上下来,不经意地往落地窗那边看了一眼。
就看见许今夏靠在薄凛渊肩上睡得正香,他轻手轻脚走过去。
“三爷,夜深露重,要不让许小姐回房间去睡吧。”
她伤了肋骨,虽然养了半个月,但这么睡一觉,醒来也会很难受。
薄凛渊轻声道:“让她先睡一会儿。”
奔波了一天,她这会儿睡着了,被惊醒后肯定很难再入睡。
简叔嘴唇动了动,到底什么都没说,转身悄无声息地走了。
樱园。
周寻夜坐在客厅等许今夏回家,墙上的时钟分针转了一圈又一圈,门外始终没有传来引擎声。
他打了无数通电话,都无人接听。
“为什么不接电话,许今夏,你死哪里去了,啊啊啊啊!”
周寻夜气得砸了一楼客厅。
许璎在楼上听见动静,赶紧下楼来,就看见周寻夜拿着高尔夫球杆,将客厅砸得一片狼藉。
她瞧着他暴戾的模样,心里害怕极了,“寻夜,你怎么了?”
“你给许今夏打电话,问她去哪里鬼混了,为什么还不回家?”
许璎瑟缩了一下,“寻夜,我跟姐姐关系不好,我给她打电话,她未必会接我的。”
周寻夜扭头瞪着她,“我让你打你就打。”
周寻夜从来没有这样凶过许璎,她一时受不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好,我打。”
她拿出手机给许今夏打电话,然而依然是没人接。
打完,她眼泪花花地望着周寻夜,“寻夜,你是不是爱上姐姐了?”
周寻夜心情烦躁,坐在沙发上抽烟,“你回房睡吧,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