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翔自幼与兄长吕旷相依为命,对吕旷的话十分信服。 连兄长都不堪吕布一击,他冲上去又有何用? 吕翔当即命令士卒前冲,自己拔腿就跑。 就算袁尚会因此治他的罪,吕翔也不想直面吕布。 “噗…噗噗!” 吕翔派上去的士卒,被吕布举手投足尽数斩杀。 吕布骑乘赤兔马的高大身影,如乌云般将吕翔笼罩了。 吕布提着染血的方天画戟,居高临下对吕翔道: “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吕布这一声,仿若死亡之音,让吕翔汗毛倒竖。 “当当当! 当当当当当…” 就待吕布将要动手斩杀吕翔之际,战场上响起鸣金之声。 吕布与袁耀早有约定,只要听闻鸣金之声,便要立刻退走。 虽不知主公为何要与自己立如此约定,可听主公之令行事准没错。 “哼,今日算你走运… 儿郎们,撤!” 吕布收回画戟,向寨外退去。 待乾军退走后,强大的压迫力吓得吕翔瘫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出气。 吕翔生平第一次,距离死亡如此之近。 袁尚也长出了一口气,似乎还有些难以置信第对杨修问道: “文休先生,吕布…退走了?” “吕布退了。” “他为什么要退?” “或许是乾军还有另外的战略部署吧。” “好险,今日差点让吕布攻破了营寨啊! 先生,我们该如何抵挡吕布?” 杨修道: “吕布乃万人敌,需要有与之同等级的猛将,方可抵挡。” 听杨修这样说,袁尚头疼不已。 吕布天下无敌之名,世人皆知。 自己到何处寻能跟吕布匹敌的猛将啊? “先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若是没有同等级的猛将,就只能借陛下的大戟士一用。 以大戟士守住寨墙,方能抵挡吕布。” “行! 我马上去向父皇借大戟士!” 一日鏖战下来,战果也很快呈到了大燕天子袁绍面前。 袁绍看着昌邑城外东西二寨的战报,眉头渐渐皱起。 袁谭身先士卒,英勇作战,挡住了乾军数次进攻,重创了乾军? 显思这孩子,还真是遗传了自己的勇武…不错。 可显甫这边是怎么回事? 虽然战报也强调了袁尚的勇敢与用兵之能,可到底与袁谭所书的战报不同。 袁谭是亲自杀敌,身先士卒。 袁尚则是在后面指挥。 虽然袁绍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以身犯险,但袁谭能如此勇敢,他还是很欣慰。 袁尚在战报之中,只写了自己打退乾军一次进攻。 到最后,还跟袁绍说乾军勇猛,不可力敌,祈求袁绍将大戟士调拨给自己。 与袁谭相比,袁尚可就显得胆小多了。 ‘难道朕一直看好显甫,是错了吗? 朕的长子显思,或许更适合继承大燕?’ 袁绍心中的天平,又渐渐向袁谭偏向了几分。 ‘显甫向朕请求大戟士,朕给还是不给? 算了,给他吧… 朕不能看显甫陷入险境。’ 打定主意,袁绍开口道: “公则?” 郭图连忙躬身,对袁绍应道: “臣在。” “去把张郃给朕叫来。” “臣下遵命。” 很快,身披甲胄的张郃便来到袁绍面前,对袁绍行大礼道: “张郃拜见陛下!” “儁乂啊,现在显甫守寨压力很大。 你今日便率五千大戟士出城,助他守寨吧。 能不能守住营寨,都是次要的… 最重要的是,一定要保证显甫的安全,知道吗?” “末将遵命!” 张郃领命而去,郭图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觉得若不趁机为大公子袁谭争取一下,简直浪费了这大好机会。 待张郃走后,郭图对袁绍谏言道: “主公,显甫殿下需要张郃将军相助,才能稳住局势。 可显思殿下仅凭一人之力,就数次击退乾军。 由此便能看出,显思殿下用兵之能,远在显甫殿下之上啊!” “如今正值乱世,我大乾想要一统天下,就需要对各国用兵。 陛下选一个能征惯战的殿下当太子,更能凝聚人心,对我大燕攻伐天下更加有利。” 郭图的话,袁绍最能听进去。 他点点头,沉声道: “显思…确实有过人之处。 此事,朕会细细思量。” 郭图闻言心中暗喜,他知道,凭借这一件事,还不足以让袁绍改变主意,倾向袁谭。 可只要袁谭足够争气,多立功劳,与袁尚形成对比。 只要陛下不糊涂,就知道谁是大燕太子的最佳人选。 袁绍派张郃去助袁谭的时候,田丰、沮授二人也在房中商议战事。 田丰轻叹道: “我夜观天象,帝气旺于金陵。 反观我大燕,则星象暗淡,似有衰微之象。 这可不是好兆头啊。” “最近这些时日,我军与乾军连日征战,胜负,我都看在眼中。 乾军武备精良,将士能征惯战,更有吕布这等所向披靡的猛将。 我大燕即便兵多将广,也很难压制乾军。” 沮授也轻叹道: “战局如此,不论是急攻还是缓守,对我大燕来说,都很不利。 许攸向陛下献计,想凭借昌邑坚城阻挡乾军。 待乾军粮尽之后,自会知难而退。 可这样的概率,本就渺茫。” “公与,所言甚是啊!” 田丰摇了摇头,说道: “乾国本就富庶,此战又是背靠豫州。 魏国覆灭后,豫州民心早已归附乾国。 他们可以从许昌源源不断地运粮到前线,而不会有粮草之忧。” “陛下起大军七十万,乾军只有二十万。 我军每日消耗的粮草,是乾军的数倍。 只怕最后撑不住的,会是我大燕啊…” 沮授对田丰问道: “元皓,你可曾想过,此战我军败了,会是何等情况?” “败了,自然是丢城失地,士气尽丧。” 田丰说道: “我军若败,兖州一定是守不住了。 只能退居河北,将中原之地尽数让与乾逆。 乾人得了中原,势力会加速膨胀。 此消彼长之下,我大燕只怕更不是乾军的对手了。” “元皓兄,就是这个道理啊。” 沮授抓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道: “可是…我们究竟如何才能击败乾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