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统见周泰执意要为孙权赴死,心中焦急万分,一个箭步上前拦住去路。
“将军何故如此?若那孙权真是明主,统自当与将军一样,誓死相报,万死不辞。但他生性多疑,忌才妒能,就连大都督周公瑾他都容不下。将军今日若为他舍生赴死,岂不是明珠暗投,愚忠误己?”
周泰转头看着这个年轻将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凌统的父亲凌操曾是自己的战友,如今看着故人之子,周泰的语气不由得软了几分。
“公绩,你还年轻,不懂我们这些老臣的心思。”
周泰突然笑了笑,粗糙的大手重重拍在凌统肩头,目光慈祥,如同看待自家子侄。
“方才我在廊下听得真切,曹风公子与甘宁那番对话,足见其胸襟气度。”
“公绩啊,我看得出曹风公子对你很看重,你定要好好追随。过会儿九泉之下,我与你父亲说起,也好含笑瞑目。”
话音未落,周泰已转身大步流星向门外走去。
“将军留步!”凌统见状急忙伸手去拽。
却见周泰猛地回头,眼中寒光乍现,杀气凛然。
周泰冰冷道:“公绩若再阻我赴死,休怪我不讲情面!”
凌统僵在原地,喉结滚动了一下,原本劝说的话又咽回了肚子。
凌统知道周泰是认真的。情急之下,他转头看向坐在主位上的曹风,眼中满是求助。
不知为何,凌统对这个年轻公子有种莫名的信任,好像只要曹风开口,就一定能改变周泰的决定。
曹风缓缓起身,注视着周泰的背影,声音不疾不徐:“周将军,容我再问最后一句。”
“你愿意为之赴死的主公,是孙伯符,还是那个‘至尊权#039?”
“至尊权?”
这个滑稽又充满讽刺的称呼,让周泰身形一顿,甚至想笑。
“有区别吗?”周泰的声音突然苍老了许多,“我的主公孙伯符早逝,临终将弟弟托付给我们这些老臣。”
“伯符将军对我们有知遇之恩,待我们不薄。我没能完成他的嘱托,没能辅佐好其弟。如今唯有一死,才能向伯符将军谢罪!”
凌统注意到周泰的眼眶微微发红。他从未见过周泰会如此情绪外露。
孙策的留给孙权的老臣,一般都会藏得很深,不像张昭那样破罐子破摔了。
曹风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你现在死了也见不到伯符兄,因为他根本就没死!”
“什么?!”周泰猛地转身。
他死死盯着曹风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震惊、怀疑,还有一丝不敢奢望的希望。
孙策下葬那天,他也在场。他亲眼看着孙策被放入灵柩,随后棺木合上,葬入土中。
周泰愤怒地盯着曹风,厉声道:“你若再敢拿我恩公开玩笑,我必与你拼命!非杀了你不可!”
周泰似乎忘了自己是阶下囚,已经没了与曹风拼命的资格。
“大胆狂徒!”纪灵一声暴喝,上前几步,就要击杀周泰。
陈到也无声地抽出凉刀,身躯挡在曹风面前。
凌统毫不犹豫地拦住了周泰攻击曹风的路线。他脸上的犹豫早已消失,换成了冷峻的表情。如果周泰执意要伤曹风,那就没什么情面可讲了!
屋内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最镇定的要数李儒和曹风。
李儒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着小瓷瓶,甚至有些期待周泰动手,正好试试新研制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