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看到… 然而,许柠柚的期待升起了不到一秒就被打破了—— 季砚礼不但穿好了衣服,还穿得非常规矩板正… 下半身一条灰色休闲长裤,上半身竟还是件衬衣。 只不过是件不那么正式的,米色棉麻质地的衬衣而已。 可纽扣依然一丝不苟系到了最顶。 除了头发还明显湿着,刘海略显随意垂在额前以外,季砚礼这副模样就是下一秒去开视频会议也完全没问题。 看着简直不要太禁欲。 而他开口,嗓音温沉如常,寻不到半分先前低哑,话里内容更是温和体贴:“浴室我刚刚拖了地,还稍微有些滑,你进去的话当心脚下。” 这下许柠柚没能立刻接上话来,并不由生出了些许对自己的谴责—— 面对季砚礼这样一个绅士温和,禁欲礼貌的室友,自己竟然从见到他的第一秒起就把人当三次元代餐,实体“男菩萨”,而刚刚更是仅仅趁对方洗了个澡,就一直馋馋馋个不停! 会不会确实有些不够尊重,不够礼貌? 可这还不是因为迟由老师毫无先兆莫名其妙就宣布了要退圈! 他早已经习惯吃这一口精神食粮了,乍然戒断可真是很难很痛苦的。 所以… 所以干脆以后多请季砚礼吃饭好了! 他让季砚礼吃饱,季砚礼也让他“吃饱”,这样是不是就公平些了? 这样真的…公平些了吗? 许柠柚没能第一时间安抚好自己的良心,反而把自己想得耳尖都泛起了红—— 当然是又羞又臊。 既是害羞的羞,也是羞耻的羞。 他自顾自想得认真,全然不知自己此时落进季砚礼眼里是副什么模样—— 耳根那抹薄红很快便向下漫延开来,一路顺着他那截如天鹅般纤长优雅的白皙颈段,缓缓漫上此时因为睡衣领口过大,而一览无余的精致锁骨。 如同在白瓷之上点缀了一抹胭脂,实在妙不可言。 季砚礼倏然阖了阖眸,舌尖更是重重抵上犬齿—— 想舔,想咬,想含住不放。 许柠柚大概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在这里认真反思对季砚礼不够礼貌的冒犯念头,可事实上季砚礼脑袋里的念头,远比他的要恶劣百倍。 更甚至,季砚礼刚刚在浴室里,早已做了跟他比起来要不礼貌百倍,亦冒犯百倍的事情。 半晌之后,许柠柚成功把自己反思得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像是已经进入了贤者时间。 他这次终于心无杂念做完了明天的练舞计划,也终于可以安心上床了。 不用再去看迟由有没有更新,许柠柚颇有些百无聊赖随意刷了阵手机,等十一点的睡觉闹钟响起,他就准时放下手机,准备酝酿睡意。 不过闭眼之前,许柠柚还是偷偷看了季砚礼一眼—— 季砚礼之前洗完澡出来就又原坐回了书桌前,之后一直到现在,竟然还在看书。 这就是可怕的法学生吗… 许柠柚是真的有被震撼到,他没再跟对方讲话,而是轻轻翻了个身就闭起了眼睛。 今天一天又是练舞又是搬宿舍整东西,不累是不可能的,因此没过多久,许柠柚的意识就沉入了睡梦中。 呼吸亦随之变得均匀而又绵长。 不知过去多久,季砚礼终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今天是他上大学以来,不,应该说是至少从中学起至今,看专业书效率最低的一天。 缓缓呼出口气,季砚礼放轻脚步走到了许柠柚床边。 他身高足够高,夜视力也很好,即便此时只有背后他自己的台灯泛着昏黄光亮,也足够让他将许柠柚的睡颜清晰捕捉—— 许柠柚醒着时看起来就很乖,睡着了就显得更乖。 季砚礼的目光从他纤长卷翘的睫毛,缓缓滑到轻缓翕动的小巧鼻尖,又掠过他睡得微微泛粉的光滑脸颊,最后停驻于那微微张开的,色泽柔润的唇。 就是这张像含着樱桃一样的小嘴,在叫出他的名字,叫出“季砚礼”三个字的时候,让他差一点就没能控制住自己疯狂的妄念,让他近乎为之着了魔。 而现在,这张唇微微张开着,甚至能隐约窥见一小截淡粉舌尖。 好像引得人不自觉就想要探出手指将其勾住,百般狎昵把玩,又愈发深入,肆无忌惮在那温热口腔中搅弄。 边还想要问一问他: 睡在我睡过的床上舒服吗? 有闻到只属于我的味道吗? 在做什么美梦,梦里也有我吗? …… 比白天时更要恶劣十倍甚至百倍的念头在季砚礼脑海中翻腾,搅得他额角青筋都跳了起来。 好像根本难以自控的,季砚礼原本垂在身侧的一只手已经抬了起来,甚至指尖都已经向许柠柚的唇探去… 可许柠柚依然睡得香甜,对这样逼近的危险无知无觉。 然而,就在那指尖堪堪要触碰到许柠柚唇瓣的前一秒钟,季砚礼却像是从某种妄念中猝然清醒过来般,倏然顿住了动作—— 只差毫厘。 只差毫厘,就可能让妄念变成现实。 骤然阖了阖眸,季砚礼自我警醒般向后退了半步。 下一秒,他垂了眼,再度对上自己那仅仅间隔了不到一小时,竟就又昂首的某处。 事实上,这绝对算不上一件多愉快的事情—— 毕竟他的欲望因面前人而生,却又注定无法得到满足。 并不只是这一次。 而是过去的许许多多次,还有以后的许许多多次。 他对许柠柚的欲望与痴迷一体共生,永不知疲倦,亦不会停歇。 那绝非正常人的喜欢亦或爱慕,而是要浓稠很多很多倍的,且无法被稀释的病态迷恋。 他该现在就远离许柠柚的床边,去冲个冷水澡,之后睡觉。 理智如是给他列明规章,可下一秒,季砚礼却又忽然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解锁—— 他点开了相机,细心确认好关掉了声音与闪光灯,之后镜头对准许柠柚依然无知无觉睡得香甜的睡颜,按下了拍照。 两秒后,季砚礼带着“偷”来的照片快步进了浴室。 他抬手反锁了门,又将手机竖起来立在正对的洗漱台边缘,点亮屏幕,之后,终于自暴自弃般垂手下去… 饱含自厌又懒得讨好,百般敷衍却又难以自控为之兴奋。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起源于屏幕上那张看起来乖觉要命的面孔。 …… 大半小时一晃而过,在短暂的空白中,季砚礼终于停了动作。 生理上的渴望退去了,内心的渴望却变本加厉,如同反噬。 季砚礼打开水龙头,一丝不苟洗净满手浊液。 之后才肯小心翼翼捧起手机,可下一秒,看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