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知道她?高非明看着吃惊的梁雨杨。
不。都是些道听途说的事。梁雨杨拿起专线电话,给我接档案馆。
电话通了,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谁?
哎,老于,我……梁雨杨,我想……哦算了,你等我过去吧。梁雨杨放下电话。干脆陪你过去查,保险。
档案馆在学校的b区,穿过一片杨树林,一间两层的小楼就是。从外表看并不很大,但进门后发现,里面的空间非常宽阔。一个戴着深度近视镜,50左右岁的男人从角落里出来,无声无息地站在他们身边,吓了他们一跳。
哦,老于,这是刑警队重案组的高组长,他要查一个档案,您帮帮忙。梁雨杨转向高非明说,老于是我们校的活档案,别人知道的他知道得更清楚,别人不知道的他也知道得很明白。是我们校的宝贵财富。
老于并不为梁雨杨的表扬动声色,目光盯着高非明。
高非明立刻说:是这样,我想查一个20年前在本校进修的叫林玉的学生档案。
她?老于毫无表情的脸抽搐了一下。
您知道她。高非明盯着老于的眼睛。
她死得可惨啊!老于说完就无声地向大排的架子深处走去,过了很久,老于两手空空地回来说,没有,没有了。
没有了?是没有了还是根本就没有那个档案?梁雨杨追问。
老于毫无表情,垂手站着。
没有算了。高非明拉起梁雨杨离开档案馆。
梁雨杨嘟哝着:这个老于。
高非明开车驶离梁雨杨的视线后,掉头又返回了档案馆。老于没有出现。他沿着老于刚才走的方向往里走,在一排落满灰尘的架子后,高非明看见老于正呆呆地站在一个格子似的架子前。高非明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老于吓得猛转身,看见高非明,眼睛里布满了愠怒。
我想知道“没有了”是什么意思。高非明直盯着老于的眼睛。
老于的目光重又落到他面前的空架子上。高非明走过去,架子上有一块新鲜的没有灰尘的痕迹。
你确定那是林玉的档案?高非明仔细地观察着附近架子上是否有指纹一类的痕迹。
是。老于干巴巴地回答。
最近有人来档案馆借阅档案吗?高非明问。
没有。这里存的主要是人事档案和历史档案。
除了你有钥匙,还有人有么?
没有。也许总务处有,我不知道。
他们会来吗?
不。30年也没有总务处的人来过。前些日子后边的窗户坏了,我报告了,也不见来维修,谁管这里啊!
老于说的窗子就在他们的视线前,距地面有2米高,如果进来人,不借助工具是做不到的。
老于惶惑地向外走,高非明跟着出去,回到老于的办公室,老于才悠悠地说:因为那个学生是被杀的,所以我很留意那份档案,何况她......
高非明没有催问,一直直视着老于。
她是一个好姑娘。来学校进修的时候,我还在教研室,我是教历史的,她曾经旁听过我的课。她很有进取心,也爱思考问题,人开朗又长得漂亮,谁都喜欢。可是没过半年,那个姑娘就变了,人也忧郁起来,后来有风言风语说是和当时的副校长杜自谦好上了,可谁知道呢?那时候刚刚“文革”结束,一切都很乱,也没谁在意这些事。第二年,她该毕业了,可是,就在她要毕业的前几周,突然死了。
你是怎么到档案室的呢?高非明不解地问。
老于苦笑着说:就是因为那个姑娘。公安局来调查时,我说了可能与校长杜自谦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我就被安排到了这儿,一晃20年了。
杜自谦现在在哪?
他?死了03年前就死了,是一场车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