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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牛头蛟(2)(1 / 2)

律香梅躺在那村民的屋中,沉沉睡去。雪沁公主守在他的身边,她并不为律香梅担心,因为她深知律香梅的水下功夫与陆地上一样厉害,他杀那剑齿豹不过才用了一两个回合,杀那条牛头蛟,想来也不会太难。

律香梅直睡到自然醒来,吃过饭后,在那村民的带领下,与雪沁公主沿着江边,走到了那蛟巢穴所在的岸边。

此时,这里仅剩下的十几户村民全都赶来了,他们已将律香梅要的肥羊烤好,放在停靠在岸边的一艘小船上。律香梅一个人上了那艘船,荡开双桨,划向了江中央。

他先将烤羊的四条腿都撕下来,一只一只地扔入江中,静静等着那牛头蛟的出现。果然,只有顷刻工夫,江水异样涌动起来,律香梅乘坐的小船颠簸不止。律香梅抓起剩下的烤羊,将之抛向离船一丈多远处的江面,烤羊还未入江,一只如同水牛一般的脑袋便猛地探出水面,一口将烤羊咬住,其身子也若隐若现地浮了上来。

律香梅向那蛟细观,发觉其身躯最粗壮处,足有成年男子一搂多粗,连头带尾,足足有七八丈长。

律香梅业已听说,这条孽畜背上之鳞非常坚硬,不惧刀枪,但想蛇的七寸是在其腹部,想来蛟龙也应如此,它背上有鳞,腹部却是无鳞,当下更不多想,手持钢刀,身躯犹如一枝急箭般射入水中。

他早已算好,当那牛头蛟咬住羊身之时,嘴巴便不能袭人,其防御也必然松懈。他入水之后,径直寻向了那蛟龙的腹下,一刀刺出,刺透了它的肚子,跟着身子向前一撞,刀锋在蛟腹上划开了一道五六尺长的口子。

血从那牛头蛟的腹下涌出,把江水都染红了。那牛头蛟吃痛之下,全身疯狂摆动,掀起了巨浪波涛,将律香梅那艘小船抛向了空中。

在岸边观战的诸人都大声惊呼起来。雪沁公主骇得花容惨变,一颗芳心剧烈跳动,心中不住懊悔:“让律香梅一个人去杀蛟,可实在太草率了,他要是真有何不测,我可……”

律香梅环抱着蛟腹,感到象是一会儿被抛飞到天上,一会儿又被拖拉向地狱,心道:“不好,这番也太过托大!”那牛头蛟吐出了口中的烤羊,回头就向律香梅咬去。

律香梅照着它的头狠狠地劈了一刀,只觉那孽畜的头坚愈精钢,在水中劲力使得左了,竟将刀身给震断了。

那牛头蛟也被他劈得头昏脑涨,鲜血直流,遂头再也不敢回顾,只是不住地翻腾。律香梅使出粘附之力,任凭那牛头蛟翻得湖水波浪滔天,就连那艘小船在被抛了几个高低之后,都散成了一堆碎木板,可律香梅却始终能粘住其身而不掉。

律香梅心下却是迭次叫苦:“这孽畜命可真长,腹腔开了那么大一个口子,肠子都流出来了,就是不死,这可如何是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突然间灵光一闪:“打其七寸不死,难道这孽畜的要害是在其三寸之处吗?”他想起师父曾跟他说起过,打蛇通常都是打七寸,但也可以打三寸,七寸、三寸都是指蛇的要害,七寸是指其腹下之心,三寸则在蛇的脑后脖颈之处。这牛头蛟与寻常蛇蟒既有类似,也有差异,眼下只有赌上一把,置之死地而后生了!律香梅想到此处,当即抛下手中断刀,抽出腰间匕首,在那孽畜的头朝另一方摆动之际,一个冲刺,扑向了牛头蛟的脖子,左臂紧紧将它抱住,右手匕首用尽全身之力扎了下去,利刃刺穿了坚硬的鳞片,****了那蛟的后脖梗子。

这次真叫律香梅判断准了,那牛头蛟三寸中刀之后,白眼一翻,显得痛楚无比,身子翻腾得更加急促了。律香梅心道:“快了,它快死了!”这时距律香梅刚下水时,已过了小半个时辰,他早已喝了一肚子的水,手臂和两腿均是又酸又软,几乎要坚持不住了。

他两眼望将出去,好象雪沁公主就在他的眼前,在温柔而充满期待地看着他,用那人世间最动听的声音跟他说:“要挺住啊!要坚持,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一时间,律香梅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雪沁公主,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我永远不会让你失望,我决不会就这么死在这混沌江里,我决不会将你一个人留在这片蛮荒之地,我决不会……”他脸上突然显露出坚毅之色,本要松下来的手臂也突然间重又变得象铁环一样,牢牢地固在那牛头蛟的身上。

果然,过不多时,那蛟龙使尽了最后的力气,气绝身亡。那长长的蛟身伸得溜直,一动不动地浮上了水面。

岸边众人尽皆欢呼起来,雪沁公主眼含热泪,望着律香梅慢慢从水中浮起,爬上了牛头蛟的尸身,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腮边就流了下来。

律香梅站在那牛头蛟的尸身上,向着雪沁公主拼命地招手,雪沁公主也向他挥起了手臂,紧咬着香唇,任眼泪滴滴落下。

村民们欢呼着,纷纷驾着船迎上前去,他们将律香梅接到一艘小船上,如迎英雄救星一般,将他接回到岸上。那条死蛟也被他们捆住,拖上了江岸。

律香梅从死蛟脖子上拔出自己的匕首,将死蛟的蛟筋剥抽出来,捆成一捆,走到雪沁公主面前,道:“公主,现在你的弓弦也有了。”

雪沁公主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律香梅,那绝美的脸庞上,已挂满了泪珠。

律香梅轻声慰道:“怎么哭了呀?你应该高兴才对啊!”雪沁公主一边流着泪,一边不住地点头,努力展颜露出了一个微笑。

律香梅哈哈笑道:“好,这才好……”

这时,一个两抬小轿从远方急行过来,轿前有衙役开道,轿子在牛头蛟尸身前停下,一个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官模样的人从轿中走了下来。他看过死蛟,听了村民们的转述后,在众村民和衙役的簇拥下,走到律香梅面前,激动地道:“英雄勇杀恶蛟,为本县除一大害,从此这里又当恢复昔日繁荣,渔民们又可以回来打渔了。请英雄留下姓名,本县合县居民将为英雄立碑……”

律香梅朗声道:“你们知道我身边这位姑娘是何人吗?”雪沁公主拉了拉他的衣袖,心道:“你说这个干什么?”律香梅却浑若未觉,接着道:“这位姑娘就是当今辛国公主——雪沁公主,我只是她的随行侍卫而已。”那县官和众衙役、众村民都惊得张大了嘴巴。

律香梅道:“苍茫山有剑齿豹,混沌江有牛头蛟,残害生灵,致使周遭百姓身受疾苦,民不聊生。雪沁公主闻听此情,寝食难安,遂日夜兼程,赶来此边陲之地,先是亲赴苍茫山,指示机宜,命我诛杀了剑齿豹,后又来到这混沌江,指点了我杀蛟密法,才使我一举除掉此害。你们要谢,应该谢雪沁公主才对啊!”

众人早就听说本国雪沁公主艳美绝伦,但见这少女之仙姿玉容,哪里象是寻常的民间女孩?加之这青年武功盖世,却甘为此少女的侍从,是以立时全都信了,遂尽皆向雪沁公主跪拜为礼,纷纷说道:“雪沁公主体恤民情,亲赴此地除害,草民们感激不尽哪!”“当今大王圣明,雪沁公主仁慈爱民,实乃辛国万民之福啊!”那县官跪而言道:“雪沁公主玉驾至此,本官未曾远迎,实在怠慢之至,这就请公主与这位英雄同去县衙歇息,也好让本官同全县黎民设宴相庆啊!”

雪沁公主这辈子头一回面对这种场面,不觉又是害羞又是局促,心道:“好你个律香梅,这下可把我给捧到天上去了。”不过心里还是窃窃喜悦:“律香梅不居功自傲,处处以我为中心,可实在难得!”于是对那县官道:“这里的百姓们民风淳朴,颇多磨难,往后你可要爱民如子,让他们过上富裕日子,不要让大王和王后失望啊!”

那县官连连答应,道:“本官定要爱民如子,不令大王、王后,和雪沁公主失望。”

雪沁公主道:“大家都起来吧,站起来说话。”众人谢过公主之后,纷纷站了起来。

律香梅对那县官道:“不用设宴了,雪沁公主喜欢安静,我们静悄悄地到县衙,随便用点饭就行了。”那县官连连答应,他将小轿让给雪沁公主乘坐,自己在轿旁随轿而行,律香梅骑着马,和众衙役同往县衙而去。

律香梅和雪沁公主当夜便在县衙安歇。次日一早,那县官为雪沁公主备好一乘小轿,两名轿夫,相送雪沁公主前往王城。律香梅骑马护卫在侧。

他们一骑一轿徐徐前行,四天后,遇到了出城寻找他们的一队军士。至此时,雪沁公主和律香梅私出王宫,已有七日了。

这队军士派出快马回宫禀报,大队人马一路护送他们回宫,又行了一日,终于来到了王城之外。辛王和辛后亲自迎出城来,辛王本是一肚子怒气,但见到爱女平安归来,还听到其携同律香梅戮豹杀蛟,百姓们交口称赞,大扬王室声名之事,怒气也就变成了喜气,辛后母性心柔,心疼还来不及呢,更是不忍责备女儿半句。

雪沁公主将剑齿豹的一对剑齿献给了父王,辛王只是沉着脸,说她一句:“以后再也不许私自出宫了!”这场风波就这么过去了。

而律香梅的勇武之名,则更加耀扬如沸,他已成为辛国百姓心目之中,一等一的英雄侠士。

雪沁公主则如愿以偿地请宫中的裁缝,用那张剑齿豹的皮,为自己做了套如那幅画上猎女所穿的豹皮衣裙一模一样的衣裙。律香梅选取了一根韧竹,亲手为雪沁公主做了一张精美巧致的蛟筋弓。

雪沁公主穿着豹皮衣裙,手持弓箭,请宫中画师为她画了一张像,画像中的她,可比那猎女图中的女子英爽漂亮多了!她将原来的那幅猎女图取下,换上了自己的画像,越端量越是得意,心中的欢喜就别提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自雪沁公主回宫之后,辛后曾几次与她私下谈心,试探着问她和律香梅出宫的这些天,具体都做了些什么。雪沁公主坦然回答,并无丝毫犹豫遮掩之处,但只要一谈起律香梅,雪沁公主便会不自禁地面泛红晕,显出又是羞怯,又是喜悦的样子。

辛后当时没说什么,回去却跟辛王诉道:“咱们的雪沁儿,恐怕是爱上律香梅了。”

辛王于次日便传下令旨,命宫廷侍卫副总统领律香梅即日起调入天庆宫,日夜伴驾,统率天庆宫众侍卫,近身护卫辛王周全。如此一来,律香梅就再无机会去飞雪宫与雪沁公主相见了。

——分离会让他们慢慢冷却下来吗?

转眼半年多过去了,律香梅仅能在雪沁公主来天庆宫面见辛王时见到她,总共不过十几回,而且每一回都难得交谈几句。

辛后却较平时更加地关心雪沁公主,她时常叫雪沁公主到跟前,与她促膝倾谈,有时候不免会聊到雪沁公主的终身大事,也会聊到律香梅。辛后告诉雪沁公主,自来王室公主,不是嫁给豪门贵胄,就是嫁于他国王子王孙,兼之辛国国小势弱,适逢当今乱世,生存于诸强国之间,实是危机重重,因此,不论是从私还是从公,雪沁公主的婚配都不应仅凭情爱,意气用事。律香梅不论从各方面来说,都是一个很杰出的青年,但他毕竟只是个无甚权势、无甚地位的小小臣子,而且,他还是一个昆仑奴的后裔!

辛后告诉雪沁公主,经累世混血,昆仑奴的后代中尽有肤洁如玉之人,但他们骨头的颜色,却是无法改变的。有段文献就记载了这样一件事:“唐末有一昆仑奴,娶了汉女为妇,生下的儿子白晰似母,人人都怀疑其妇不贞,那昆仑奴盛怒之下,拔刀杀了那个孩子,见其骨殖乌黑,方才悔恨无已!”所以,倘若雪沁公主嫁给了律香梅,将来生下的孩子,骨头也必是黑的,堂堂辛国王室的子孙,岂能有黑骨之人?

辛后一次一次地对她循循善诱,说她现在还小,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爱,她喜欢律香梅,只不过是青春少女的朦胧之感,等到再过几年,她长大了,懂事了,就会觉得原来那份情愫,是那么地幼稚可笑……

在天庆宫,辛王于某次闲暇之时,将律香梅叫至身前,对他的武艺和忠心大加赞赏,随之问到了他的终身大事,辛王对他说,天庆宫的宫女中,有不少容姿秀美的,不管律香梅看上了谁,辛王都会做主将之许配于他。

辛后有一回来天庆宫,也对律香梅的亲事甚为关切,说他也老大不小了,已到了娶妻婚配的年龄,似他这般的人才,何愁找不到佳配?而且还主动提到了几个宫女,都是年轻温柔,容貌出众的,问律香梅是否有意,若是有意,由辛后去给说媒,没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有不行的。

——一国之大王、王后,对一个小小的侍卫统领如此相待,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律香梅对辛王与辛后的礼遇,千恩万谢,却均婉言拒绝了,只是说自己目前要将精力全部放在尽忠职守,报效大王与王后的恩德上,至于婚事,想先等上几年再说。辛王、辛后只得作罢。

——长久的分离,会让两个人沸腾的激情慢慢冷却吗?

律香梅和雪沁公主都强烈地感受到了隔在他们中间的那堵墙,这堵墙无影无形,却坚不可摧。

但对彼此的思念,却又如影随形,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他们,他们两个人只要一闭上眼,都能立时看到对方的容颜,都会不自禁地想起既往的情事——那些他们共同度过的美好时光……

某一日,禁卫军右耀武大将军凌仁,亲赴王宫,带来从外国购得的奇珍异宝,向辛王、辛后二人跪拜问安,同时也为儿子凌冲霄提亲,言其子凌冲霄自当年入宫,初见雪沁公主之时,便即一见倾心,从此念兹在兹,无时或忘,是以斗胆恳请辛王、辛后将雪沁公主下嫁给其子凌冲霄,其凌氏满门自当尽感恩德,永世效忠!

凌氏家族世袭功勋,权倾朝野,凌仁掌控着辛国近一半兵权,凌冲霄现已升任王城驻军骠勇营副都统,而且,凌冲霄仪表堂堂,武艺高超,可谓有钱有势,有才有貌,在当前辛国之中,没有哪一个名门旺族的公子,能及得上他凌冲霄了。

可辛王、辛后却思虑颇多,若是在辛国之内为雪沁公主选婿,凌冲霄自然当为上上之择,但放眼天下,只怕他还未必是最佳人选。因此辛王、辛后在商议过后,以“雪沁公主年纪尚幼,尚不急于为其则婿”之语作为推脱,婉言回绝了凌仁的请求。

第二年春暖花开时节,箴国要在其王城举办芍药花会,盛邀各邦交甚融之国的王公贵族,前来与会赏花。箴国盛产芍药,而这年风和雨顺,箴国的芍药花开得格外鲜艳。

辛后带着雪沁公主前往赴会。在那芍药花会之中,前来与会的各国贵室,见到了雪沁公主惊世骇俗的美貌,无不大为震惊,都说从没有见过这般美丽的女孩子。

花会过后,雪沁公主美艳之名不久即传遍天下,各国人士提及雪沁公主,均誉之为当世第一美女。

之后一年多时间里,各国便有使者陆陆续续地前来辛国,为雪沁公主提亲,所为说媒者,尽是身世显赫之辈,辛王、辛后均自婉言拒之。实际上,他们一直都在等待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箴国的王子——欧阳鸿宇,此人年方十九,是箴王欧阳雄霸的独生儿子,虽然个子矮一点,但将来迟早要继承箴国的王位。而箴国与辛国两面接壤,是辛国最为强大而倚若长城的临国,与箴国的邦交,势关辛国日后的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衰存亡。其它国家固也不错,但比起箴国来,那重要性,孰轻孰重,相差可谓远矣!

那欧阳鸿宇并不是侏儒,他比真正的侏儒要高一些、大一些,但和正常人相比,是又矮又小。他还有点结巴,一着起急来,说话就呜噜呜噜得听不清楚。

他在箴国王城芍药花会之时,便迷恋上了雪沁公主,时常上前搭讪,大献殷勤。雪沁公主非常不喜欢他,但又不得不跟他敷衍。这一切,辛后都看在眼里,她看到,当雪沁公主朝欧阳鸿宇微笑时,那欧阳鸿宇白眼上翻,一副痴痴迷迷的样子,显然已经神魂俱醉。

欧阳鸿宇的母妃半开玩笑地向辛后道:“你若是不嫌弃我们鸿宇个子矮,不如就让雪沁儿做我的王子妃吧?!”辛后也笑道:“好啊,男人只要有本事,会疼人,便是好男人,相貌身材倒居次要。”

若以雪沁公主配那个欧阳鸿宇,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欧阳鸿宇若能得妻如此,实是八辈子烧了高香。

果然不出所料,没过多久,箴国便派使臣前来提亲了。由箴国太宰——欧阳鸿宇的外公,亲送聘书,并随之送来丰盛聘礼,正式代表箴国大王、王妃向辛王和辛后提出,欲聘雪沁公主为箴国王子妃的请求。

辛王、辛后自然欢欣应允,收下了聘书聘礼,隆重款待来使。双方定好,将于当年十月初八,在箴国王城正式举行成亲盛典。

每有一国显要前来提亲时,律香梅的心就好象被撕裂一次,他不得不去接受这个现实,却又不敢面对这个现实,每一次听到这样的消息,他痛楚之余,又会感到很自卑。他律香梅原本出身卑微,这就注定,不管他后天怎样努力,都将无济于事,他永远都不可能跟那些天生就是公子、王子的人相比。

当律香梅得知雪沁公主终于订了亲,即将成为别人的妻子的那个夜里,他喝得酩酊大醉。

和他耳鬓厮磨、一起长大的女孩,他魂系梦萦、肯为之牺牲一切的女孩,就要嫁给别人了,而且那个人还是一个身材矮小、其貌不扬的庸夫,只是因为那个人的身份是箴国的王子,是未来箴国的国王。

为什么这一切是那么地不公平?为什么苍天要如此地捉弄人间,让他们有缘相逢,彼此深爱,却又注定不能在一起?

雪沁公主得知这个消息后,把自己关在了卧房之内,她对着镜子,看着镜中忧伤的自己,也看到了挂在镜后墙上的那幅,画着自己穿着豹皮衣裙的画像,忍不住从衣柜中取出了那套她珍藏着的,用剑齿豹的皮做成的衣裙。她换上了那套衣裙,找出了放在床下的那张蛟筋弓,回想起她和律香梅在苍茫山山洞中的那个夜晚——那个他们共同出生入死的夜晚,那个他们相拥入怀的夜晚,那个在她记忆里永远不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磨灭的夜晚……回想起自己站在混沌江畔,翘首凝望,看着律香梅从湖中慢慢爬上了牛头蛟的死尸上,向着她挥手,向着她露出那灿烂无比的微笑……

雪沁公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轻拂着豹皮衣裙,拥抱着蛟筋弓,一任眼泪横流,她越哭越是悲伤难抑,慢慢地,由默默饮泣,转成了撕心裂肺地哭嚎。她怕人听见,将秀被蒙在了头上,放开嗓子,大声哭泣起来……

律香梅趴在了桌上,手中的酒杯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不!我还要喝,我还要再喝!”

他平时几乎不饮酒,但他今天不但要喝,而且一定要醉。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抱起了酒坛子,对着嘴一通狂饮,好多酒都洒了出来,将他的衣裳都淋湿了,他也浑然不觉。

平时,他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见雪沁公主;现在,他眯缝着醉眼,眼前还是雪沁公主的倩容和玉影。

酒坛子落到了地上,摔得粉碎,他的心也跟着碎了。

他年纪轻轻,便功勋卓著,有何用?他机警果敢,武艺超群,又有何用?谁叫他只是个昆仑奴的儿子!?

雪沁公主好象就站在他的面前,那绝美的脸儿,绝美的微笑,她在笑,可律香梅却哭了,伤心地哭了,他口呼着雪沁公主的名字,踉踉跄跄地扑向她的影子,却扑倒在了地上……

尽管雪沁公主蒙着被子哭,但哭声还是惊动了屋外的宫女,有的宫女担心她哭坏了身子,就去告知了辛后娘娘。

辛后来到了飞雪宫,来到了雪沁公主的卧房前,轻轻敲着她的门,呼唤着她的名字。

雪沁公主慢慢收住了哭声,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门。辛后见她两只眼睛哭得红红的,肿肿的,就象是两只小红桃似的,禁不住又怜又痛。

为了国家气运,不得不放弃个人幸福,而去嫁给一个自己根本就不喜欢的人。

那花样的年华,娇美的姿容,就这样埋藏在一个又矮又小又丑又傻之人的生活里,纵然将来能成为箴国王后,又究竟是一种幸,还是不幸呢?

辛后走入房中,带上了房门,和雪沁公主并肩坐到了床边,她将女儿轻轻地搂在怀中,轻轻地道:“孩子,想哭就哭吧,把心里的委屈都哭出来吧……”

第二日,律香梅又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强自振作精神,在别人眼中,他语笑如常,好象他昨夜根本就没醉过,好象他根本就不在意什么。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中有多痛,有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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