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双指压下翻涌血雾，幻象中张无儒颤抖着捧起老妪枯槁的脸：quot学生来迟了。quot
quot你还有脸唤我先生！quot
老妪脖颈铁链哗啦作响，浑浊瞳孔倒映着少年眉心血痕：quot当年老身暗中护你出逃，可不是要你变成这般妖魔！quot
张无儒突然抓住老妪手腕，血色宝珠嗡鸣着悬在两人眉心之间：quot先生且看！quot
珠中浮现数百儒生身影——他们在酒池肉林吟诵圣贤书，在饥民骸骨堆前谈论礼义廉耻。
画面最终定格在大殿：十二名白须鸿儒跪伏在地，争先恐后称赞君王功德，如舔舐君王靴底沾染的泥垢。quot这就是如今的儒家！quot
少年指尖刺入宝珠，密密麻麻的儒袍魂魄在血光中尖啸。quot他在用诸子百家气运喂养那颗邪珠？quot
薛扶风折扇挥出，才气光芒照亮血雾深处，韩国故土上空浮现三千条猩红锁链，每根锁链尽头都缠绕着正在腐化的星辰。
quot天地不仁——quot
随着张无儒的嘶吼，少年七窍淌血抱起气绝的老妪，脚下quot礼崩乐坏quot四字突然化作血色漩涡：quot那便由我重写人间的规矩！quot
“夫子，既然他如此危险，为何你们不派人出手将其擒住？”
quot问得好。quot
夫子指节叩响石案，酒水凝结的血色地图突然浮起万千裂痕，quot天关在得知此事后，派过百名文豪，十尊半圣。quot
仲寐微微一怔，quot十名半圣都寻不到人？quot
quot那疯子不知从何处习得隐匿之法。quot
quot每当我们捕捉到他的才气波动，quot
酒水幻化的韩国疆域突然扭曲，张无儒虚影在十二座城池间闪烁，每次现身都在截然不同的方位。
血色宝珠缠绕着气息，竟将追捕者的才气尽数折射回天穹。
quot就像这样。quot
夫子话音未落，幻象中某位半圣斩出的浩然正气突然调转方向，将百里外的文庙劈成两半。
追捕队伍里的文豪们面面相觑，手中罗盘指针疯狂旋转。
“天元大陆，还有这种秘术功法？”词宋眉头微皱。薛扶风折扇轻挥：quot有人在替他遮掩天机。quotquot有人是要借那疯子的手，扰乱百家气运。quot
仲寐拂袖搅散红雾，眼底映出张无儒在幻象中的画面，quot最麻烦的是这颗邪珠正在反噬宿主，那孩子......quot就见血色宝珠突然长出血管扎进少年心脏，珠内浮现的儒家圣像开始长出獠牙。
张无儒癫狂的笑声震得酒案裂纹蔓延，他竟将追捕者的剑气吞入腹中。
quot是的，
夫子掐诀点破幻象，翻涌的血雾突然凝结成团。
酒水中浮出张无儒背对荒山的剪影，那颗血色宝珠正在他头顶疯狂旋转。quot看那珠子的脉络。quot仲寐的羽扇猛地颤了一下。
宝珠表面凸起的血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缠绕着少年头顶悬浮的北斗星辰虚影。
每根血管都闪烁着不同色泽——青色的才气、金色的佛光、紫色的仙云在管壁中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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