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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6(1 / 1)

索在这里断了。 接下来对于薛源的抓捕,就不属于本案调查组的任务了 汤金凤的死疑点重重,酒店作为案发地点应当有足够多的监控内容可以给本案提供线索,但是参与案件的调查人员都接到了把这场事故定义为自杀的通知。 官方可以发布汤金凤自杀的声明,蓝底白字,落款带章,但是不代表所有人都会信。 巨富之家,数月前家族继承人刚刚公布订婚消息,续弦正妻毫无预兆地在自家酒店跳楼,所出之子又在几周之前被警方从当地最大的娱乐场所带走,更有人把最近巡查的纪检和消失的几个中层领导与这件事联系上,桩桩件件,每件情节都足够引人发散,而把这些事关联在一起,无论怎么排列组合,都能牵出一串全员恶人的热点谈资。 老警察看惯阴暗面,知道有钱人翻云覆雨的手能伸多长,心里还有一点社会责任感,惩治不了恶人,至少也能让他夜里睡觉的时候不那么安稳。他把汤金凤坠楼现场的照片一张一张码开,排列摆在薛锐面前,接待室不大的桌子,几乎铺满。这些会随着档案被移交保存的照片,从各个角度记录了尸体的状态,破碎的、直白的、粗暴的,死亡现场。 跳楼的是应该被薛锐称之为母亲的人。 照片里那条紫色的绸缎裙子肮脏破损,深褐色的血液把端庄大气的颜色染得斑驳,一只完整的灰败的手上,指甲染着珠光色的指甲油。 薛锐没有出声,他像是在思考,却又不可抑制地走神,恍惚间他像是又回到了那个摆满了医疗设备的屋子里,机器运转的低频噪音小声地吵着,床铺上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 她的手伸在被子外面吗,指甲是淡淡的粉色么? 他有些分不清,记忆里的母亲的脸,是遗照上面的样子还是她躺在黑色棺木里的样子。 如果她知道这个女人死了,会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薛锐想象不出来,太久了,他已经……失去那个最爱他的人,很久很久了。 “对于你继母的死亡,你还有其他想要问的吗?” “没有。”薛锐说。 警察局外围得水泄不通,不少人带着三脚架在这里直播,当地的电视台和新闻记者拿着话筒焦急地等在门口,也有单纯凑热闹的人吃了晚饭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来看现场表演。 声音更是嘈杂,薛锐还没出来,为了留住直播间的观众,很多主播直接在等待的时间里开始整活,舞蹈主播外放DJ神曲,摇花手的和擦边的群魔乱舞着;闲聊类型的已经连线了几波粉丝,主观臆想着讨论启辰的未来走势;没有才艺的就夹杂着方言用带有浓重口音的普通话对着镜头连编带猜地传播着关于薛家的八手谣言。背景里更是有进进出出的警车鸣笛。 有人信誓旦旦说薛家老大和继母之间是有违道德的那种关系,有人把阴谋指向商业暗杀,有人相信风水玄学认为是启辰大厦冲撞了守值太岁,突然插话进来的路人问这里最近的厕所在哪儿,不一会儿又吵起来了,谁碰了谁的胳膊肘,谁占了谁的好机位。 大家好像很执着真相,又好像根本不在乎真相。簇拥着守在这里,眼巴巴望着的,是热点,是流量,是钱。 “出来了!出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像是公鸡报晓叫出来了太阳,镜头和人头如同向日葵一样齐刷刷把朝向甩了过去。 “您好请问您对继母死亡是什么看法?你觉得她是自杀吗?” “你的弟弟薛源去哪里了?他在虹场被带走与和你争夺继承权有关系吗?” “你和卓家小姐的婚约还会继续吗” “是不是要为继母守孝推迟结婚?” “您的父亲会出面追悼会吗?” “你觉得启辰的股价会不会受这件事影响?” “请你回答一下!” “薛先生……” “你说啊!” …… 警车闪烁的红蓝灯光在薛锐苍白的脸上交替映照,他嘴唇的颜色很单薄,拥挤着扑向他的人像是围剿猎物的群鱼。 一条不成气候,当它们整齐划一,组成名为乌合之众的群体时,十分骇人。 维持秩序的人员呵斥着人群后退,但是收效甚微。车开不进来,薛锐随身跟着的日常级别的私人安保人员不敢在镜头面前伤人,只能挡在薛锐面前,尽量把他跟人群隔开,等待不知什么时候赶来的同事。 汤金凤这些年深耕慈善事业,公众面前的形象宣传非常正面,随便搜索名字都能看到她身着朴素得体站在儿童、残疾人或者其他弱势群体身边的报道快照。 “善人”遇害,所有人都认为,始作俑者应当受到惩罚。 我当然不无辜。薛锐理所当然地想,他承受着溅到脸上的口水,忍受着拉扯着衣服的手。他给自己定罪量刑。 推搡中薛锐一步一步后退,突然他感到身后有人扶住了自己,紧接着那支举得离他最近的话筒被抽走扔了出去。 紧接着所有凑上来的设备,话筒也好,手机也罢,摄像机也算,统统被抢过来然后狠狠摔在地上。 薛里昂不知道从哪儿过来的,他的衣服上有白灰,可能是翻了墙。他站在薛锐身后,千夫所指,却像是接受歌迷献花一样享受,他面带微笑,动作娴熟,把人群用来审判薛锐的工具一个接一个砸地上,踩过去。 “……你这人是干什么的?!” 有人反应过来破口大骂,被摔了昂贵摄像器材的大哥甚至去揪薛里昂的领子要还手,薛里昂驾轻就熟抬脚踹了出去。 人群的情绪更加激动了,但是这次矛盾点转向了薛里昂。 可他们这次真错了,薛锐会在乎公众形象,会因为内心对自己的评价而甘愿承受,但是薛里昂完全不管这些,他做人做得不耐烦很久了。 他真的会一个人打一群,无所谓会赢会输。 规矩或者评价,对于薛里昂来说,就好像用人的目光去审视狗一样。用人类审美给狗办选美比赛,狗会在乎吗,狗就觉得撒开蹄子在泥里打滚最快乐了。 眼看要形成聚众斗殴了,警察已经掏出对讲机要对上层申请支援,几声由远及近的发动机轰鸣声和尖锐刺耳的喇叭音惹得众人再一次扭转方向,惊恐看向这条路的出口处。 这回更是来真的,四五辆涂装浮夸的摩托车冲进了人群中,减速几乎微不可见,躲闪不及的人被同伴连扯带拉往路边拽,人群被冲开了歪歪扭扭几条通道。 为首的车手下车,恭敬把钥匙双手送到薛里昂面前。 “把我摔的那些手机什么给他们赔一下。”薛里昂吩咐道,跨坐上机车把安全帽递给薛锐,示意他上车跟自己走。 薛锐没接,从被冲开的通道里抬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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