疮还是做开颅手术,很多名流巨贾都会选择来这里,能躲狗仔也能防仇家。现在亓飞在的就是医养机构里级别最高,但是启用率最低的病房,这家病房记在薛锐名下,却是第一次接待它真正的主人。 为照顾病人对于隐私的敏感,病房的隔音做的非常用心,可即使是这样,亓飞站在玄关依然隐约能听到门外聒噪的吵嚷声。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不信薛锐不见我,你们是不是把薛锐控制住了,你们胁迫薛锐了!” “我要进去,我有权知道他的情况!” “别碰我!底层人滚开!”程越甩开拉住他的安保人员,指着对方鼻子大声喊道,丝毫不顾及这里是医院,墙上的保持安静标志再显眼也没用。 “薛锐!薛锐!我很担心你,你听得到么!” 亓飞已经开始有些烦躁了,她感受到自己背后的门被拍得震动,躺在床上穿着病号服的“薛锐”也被这阵势惊到了,摸摸索索下了床,为了减少活动的声音,拖鞋都没穿,轻手轻脚从里间出来探出半个头,刚被染成黑色的头发翘得乱七八糟,战战兢兢对亓飞做口型:怎么办? 亓飞见他那窝囊样子,没来由得更气了,随手拿起玄关医院logo玩偶砸过去,用眼神逼迫他躺回病床。 穿病号服的是前两天紧急从剧组接回来的小明星,虽然在亓飞运作下进了好导演的项目,这段时间为了角色逼着他健身长了些肌肉,但是依然看起来很难堪重任的样子。亓飞觉得这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把他接来主要是为了拖延一些时间,尽量不让其他人发现薛锐不在的消息。他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闭眼躺着的样子,再加上医生尽职劝退每一个企图探病的人,说“病人得绝对卧床静养,不宜见客”,这样就足够拦住大多数想上门探访的人,但是拦不住非要亲自来侍疾的程越。 演技还是有进步的,闭着眼睛装尸体越来越像了。亓飞看着他躺回去,狠辣点评道。W?a?n?g?阯?F?a?布?y?e?ì?????????n?????2???.??????м “薛锐!薛锐,薛锐!” 程越其实非常不想在这里闹,但是他很害怕,他怕薛锐是知道了什么故意不见他。 其实那个杀波索的计划并不是天衣无缝的,哪怕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来掩盖,甚至找了一直和薛锐争得你死我活的薛源来执行,程越都没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能瞒过薛锐。 他心里其实是有一丝侥幸在,就是哪怕薛锐知道了,也会因为对他的感情而原谅他。只要薛锐肯原谅他,他可以跟薛锐保证,这是他做的最后一件算计薛锐的事情,他也可以给薛锐物质上的补偿,他的家庭有很多没有在外界公布过的资产,绝对比其他人认为的要多得多;至于感情上的补偿,他心里有了一些自卑感,对于薛锐他已经掏出所有的爱了,没办法再给出更多了…… 已经到这个地步了,程越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觉得自卑过,他一直认为自己生来就是和庸庸碌碌的普通人不一样的,他就是比其他人身份高贵,比其他人头脑聪明,他能申请最好的学科,哪怕这其中有大笔对学校的捐款作为桥梁才让他进入那个学府,但是那又怎样,他姓程,自他出生以来就不存在需要他非常刻苦努力才能得到的东西。 除了薛锐。 只有薛锐。 第35章 程越觉得自己有点可怜了,他不想再这样等下去。 安保人员看他消停了,以为终于快走了,擦汗的手还没放下,就看见程越低着头走到了消防器材阵列柜,抓起斧头往这边过来了。 哪怕程越不像是有战斗力的样子,但是这谁敢空手拦斧头? 随着“哐哐”两声砍门的生意,医院的警报不知道被谁按响了,刺耳的声音响成一片。 里边小明星在床上蒙着被子发抖,亓飞急得跟拉磨一样转着圈给薛锐发消息,但是都没有回复。 怎么还不回来,演不下去了啊…… 亓飞觉得这事情发展都荒谬了起来。 像是床上躺着冒充老板的人、门口还有个老板的男朋友(会杀人那种)正举着斧头砸病房门,这样的情景想必也不是经常能遇见的。 亓飞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活在恐怖片还是喜剧片,只是悲哀地想早知道这几天休年假好了。 程越在外面砸了几下,震得自己虎口生疼,谁敢上前,他就往谁的方向抡斧头,看起来今天势必要砸开门见薛锐。 正当他蓄力要往门锁那边劈的时候,斧头另一端竟然被人握住了。事情发展太突然,他差点没卸掉力摔在地上,回头要骂,就看抓住他的保镖退开,露出了身后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 ……长得竟然有点像十几二十年以后的薛锐。 李渊扫了一眼发疯的程越,表情有点嫌恶,他站在门前,身后跟着来的院领导赶紧掏出钥匙去对锁眼。 玄关处守着的亓飞,绝望看着门把手转动了半圈。 她立刻猜出来来的是谁,能拿到钥匙,忤逆薛锐的意思开门,这说明这个人在这里有相当大的话语权,唯一的可能就是医养机构另外一个大股东,薛锐的舅舅,李渊。 没办法,现下她只能硬着头皮挡在门前,挡住这个她最打怵应付的老狐狸。 “李总,不好意思,薛总现在确实不方便会客。”亓飞咬着牙把这话说出来,但是她知道这是句没什么用的废话,对面是薛锐的亲舅舅,几乎是这个世界上活着的跟薛锐薛源关系最近的人了,哪怕薛锐真的深度昏迷了,医院下病危通知书了,人家舅舅都比她有资格守在床前。 李渊只说:“让开。” “李总,请不要为难我,医生说薛总得卧床静养……”亓飞一步不退,职场讲究站队,站了队之后就不能轻易退出和认怂,只能硬干。 李渊见她如此坚决,停住脚步,不着急往里进,轻轻笑了笑,语气徐徐:“薛锐不在里面,是吗?” 此话一出,跟在后面的程越猛地抬头,心虚又惊诧看向亓飞,慌张写在了脸上。 亓飞垂在身侧的手已经紧张到冒汗,这种目光下她不敢露一丝破绽,这老狐狸已经修炼成精,但也不至于闻着味就知道里面躺着的不适他宝贝外甥了,亓飞表情茫然,她说:“李总,我不懂您在说什么,薛总只是突然生病需要静养。” 李渊不再跟她废话,冷笑一声,绕过她就往里面进。 “您不能……”亓飞急得都快去抓李渊袖子了,却被李渊不耐烦甩开。 亓飞心里真的慌了,因为不能过分引人注意,她并没有在这里安排太多薛锐的人,仅凭自己一个运动只限于每周三四次瑜伽的女人,用蛮力拦住正值壮年的李渊,几乎是天方夜谭。 “李总,您……” 李渊不管在场的人都在打什么算盘,他径直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