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胡伯带着一队人,绕到了联军辎重队的残骸边上。 他看着那些倾倒的火油罐车,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陶罐。 “镇长说了,这叫‘火焰灵泉’,一点就着,比火折子好用多了。”他冲着旁边的人挤了挤眼,“都退后点,别把我这把胡子给燎了!” 说罢,他拔开塞子,将陶罐奋力扔了出去。 陶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在一个破裂的油罐口。 “轰——!” 一团巨大的火球冲天而起,紧接着,像是点燃了鞭炮的引线,一辆接一辆的罐车发生了连锁爆炸。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热浪甚至让几十米外的沙海镇民兵都感到脸颊发烫。 混乱中,准噶尔大汗在亲卫的拼死护卫下杀出一条血路。 他回头望了一眼那片火海,以及火光中那个让人恨得不行的身影,几乎咬碎了后槽牙。 “周墨......此子若不死,西域必成其囊中之物!” 战后的沙海镇,到处都是断壁残垣。 周墨让人在被毁掉的镇门废墟上,立起了一块巨大的青石。 他没用刻刀,只是伸出手指,在粗糙的石面上缓缓划过。石屑簌簌落下,八个铁画银钩的大字渐渐成型。 犯我镇者,虽强必诛。 村民们围在周围,大气都不敢出。 一个小孩不懂事,奶声奶气地问:“娘,镇长是在写字吗?他为什么不用笔呀?” 他娘赶紧捂住他的嘴,满眼都是敬畏。 胡伯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他的一条裤腿被烧掉半截,露出焦黑的腿毛,看起来有些滑稽。 “镇长,您这碑一立,以后怕是连朝廷的税官都不敢进咱们镇子了。” 周墨收回手,看着那八个字,没说话。 “哎,您说,咱们这算不算占山为王了?”胡伯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要不干脆就叫‘墨神国’?” 周墨终于瞥了他一眼:“伤好了?有力气在这胡咧咧了?” “嘿,小伤,小伤。” 也就在这时,周墨眼前忽然一黑,身子晃了晃。 “镇长?”胡伯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您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周墨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可能......就是有点累了。” 村民们的事迹传得飞快,没过几天,镇子里就开始流传起关于“墨神斗败十万天兵”的歌谣,版本一个比一个离谱。 只是没人知道,在歌谣唱响的夜晚,周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床上。 昏沉的梦境里,没有神兵天将,只有一片无尽的黑暗和那个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 警告:灵泉之力非此界之物,滥用将加速侵蚀现实法则。 检测到沙漠深处的远古封印出现松动...... 周墨是被一阵阵沉闷的震动给弄醒的。 那不是地震,更像是有个什么看不见的巨人在沙漠深处一下一下地跺脚,每一次都让他的心脏跟着猛地一缩。 他撑着床沿坐起来,头痛欲裂,身体里空落落的,像是被人抽走了骨髓。 他下意识地内视,灵泉还在,但泉眼周围的水位,凭空下降了三成。 那汪曾经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生命之源,此刻看起来有些可怜。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