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想象,房间内该是怎样的人间炼狱,眼前的怪物,又是怎样的可怖,流着腥臭的口水,将房间变成触肢的汪洋。
随风没理会他的问题,笑道:“你的胡子扎到了他。”
几乎瞬间,随风的下巴传来剧痛。
他颤抖着用手指去摸,竟无法摸到皮肤,而是稀泥般的溶液。
稍微一用力,触到了硬硬的东西,那是他下巴的骨骼。
他的皮肤,被不知名的未知存在,溶解了。
溶解的速度越来越慢,梅泊能感受到溶解的进程,知道越来越多的皮肤变成了液体,鼻尖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他的身体开始抽搐,他想大吼,他想求救,可濒死和黑暗的双重恐惧,让他说不出一个字。
他抖如筛糠,额上都是汗水。
不,他看不见,他分不清那究竟是汗水,还是头部的皮肤也在一起溶解。
未知最是恐惧,未知足以把人类逼疯。
在天旋地转的惊悚中,梅泊又听见一声轻轻的:“你的嘴唇亲到了他的耳朵。”
这温柔的男声,比勾魂的恶魔更加可怖。
梅泊浑身血液逆流,急切地抬手摸嘴唇,果不其然,他的嘴唇连同牙齿、舌头,都在溶解。
他整个人都崩溃了,脑子里的画面全是他皮肤被融化,全身都是鲜红肌肉,血流不止的模样。
他呼吸急促,一口气喘不上,恐惧让他忘了自己有积分可以用,让他忘了可以兑换技能对付随风。他全身心的渴望是这酷刑停止,希望痛苦可以消减,希望随风不要开口。
可惜,随风让他的希望破碎。
那热情而爽朗的声音又说:“你的手,触碰过他的肌肤;你的胳膊,试图强迫他。”
“不、不……”梅泊连话都说不全,手臂都无法抬起,他徒劳地挥舞胳膊,又一个劲往后退。
他知道他的手脚在溶解,他的男性部位亦然。除了彻头彻尾的恐怖,除了像一条濒死的鱼,除了对随风的极致害怕,他再没有思绪考虑其他。
永远看不到尽头的酷刑结束前,他听到了随风的最后一句话。
“他是我的嫂嫂,只有我能玩弄,低劣又肮脏的人类怎敢觊觎?”
兰浅在似梦似醒间,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也听到了翁灼压低声音的禀报。
“老大,梅泊死了,发现他打开窗户从房间掉了下去,头摔得惨不忍睹。”
兰浅一个激灵,瞌睡立刻醒了,用意识询问:[还有多少个幸存者?]
提示音回答:“少了一个幸存者,目前还有8个。”
兰浅不动声色地睁开眼睛,还是看不见。但他听到了随风低声的回应,不多时,门被关上,熟悉的笑音响起。
“嫂嫂,醒了吗?”
兰浅:“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