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不是说了么?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叙叙旧,毕竟我们也是老朋友了,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 “聊?聊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的时也发了一小会儿呆。 是啊,应该聊些什么呢? 面对这样一个曾经儿时的玩伴,一个类似于孩子王,大哥一样的角色,他应该说点什么? 心软? 抱歉,时也觉得自已没有心。 那为什么还是会有一些不太不舒服的情绪呢? 时也也不太清楚,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发生了一件他也不得不承认的事情。 那就是他所遇到的,发生的,都已经无法和游戏中的世界相对应了。 游戏中,死了一个人,那就只是死了一个npc而已。 他根本不会有任何波动,甚至会点击剧情快进,结束对话等等。 因为他不会和那些人,产生情感羁绊。 但在现实的以太世界里,只要产生了接触,那就一定会有羁绊,那是人性的自我选择,时也也不会例外。 哪怕他小心翼翼,也做不到真正意义上的波澜不惊。 就像是游戏中,死了个boss的话,他大概率会笑嘻嘻冲上去舔包。 但如果现在死了个boss,这个boss又是沐心竹,他大概会像是死了老婆一样难受。 说到底,还是人心的问题…… “聊聊我们的过去,现在,还有未来吧。” “什么?”单峰有些怔愣。 过去,现在,未来?指的是红太阳吗? “以前我记得你在红太阳是孩子王来着,怎么现在成为了他们的马仔,这让我有点不能理解。”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单峰有些黯然的低下头,面对时也他又不敢不回答。 “那现在呢?” “我现在,在为红太阳做事……” 看着一脸惊惧的单峰,时也突然感觉有些无趣,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硬币,递给了单峰: “抛硬币吧,人头打一下,字面我问你个问题,回答不上来也是打一下。” “那回答上来呢?” “回答上来就继续抛,还能怎么?” 不是,这样循环下去,不管自已回不回答问题,最终结局都是被时也打? 这还玩个屁! 时也根本不给他思考和反应的时间,咧嘴一笑: “时间差不多喽,我们开始。” “啊?” “小明压力太大,连续喝酒死了,那杀死小明的是酒精还是过去?” 单峰听到这个问题,整个人脑子都晕乎乎的,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知道? 所以只能胡乱说出一个答案: “是酒精,他是喝酒喝死的……” 听到单峰的回答,时也摇了摇手指: “小明喝酒时都是活着的,所以真是酒精吗?” “啊?” “不是,是过去。” “过去的他,也是好好的啊,你再想想?”时也循循善诱道。 单峰这才反应过来,联想到时也刚才说的过去,现在,未来,一时间有些明悟。 不是过去,也不是喝酒的现在,而是未来。 “我知道了,杀死他的是未来。” “都有没有好好思考就回答了,这下可是又错了啊,峰哥。”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是未来呢?未来的事情,都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未来是有不在场证明的。 所以,杀死小命的,是没有未来,懂了吗?” “懂了,懂了。” “你刚才答错三次,按照我们的约定,那就打三下吧。” 看着时也脸上的笑容,单峰一脸恐惧,转身就要逃跑。 红太阳距离他只剩下两公里多的距离,现在跑过去,说不定还有救。 可他刚刚抬脚,还没走两步,就被时也一脚踹在了小腿肚子上,当场跪下。 时也一脚踩在单峰的脚踝上,直接将其脚踝的骨头踩碎,然后搭上了单峰的肩膀,手指稍稍用力,再次捏碎了肩胛骨。 单峰吃痛的跪倒在地,一脸悔恨的求饶: “时也你放过我吧,当年我真不是故意出卖小羊的,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如果不把小羊交出去,我和她都得死。” 单峰的回应让时也有些愣神。 小羊? 他的思绪回忆飘远,渐渐记忆起了这个名字的主人。 一个长着雀斑,有些小巧的女孩子。 时也以前不怎么接触其他人,所以对小羊的记忆并不算深刻,只是依稀记得,她是单峰的女朋友,是个很好的人。 至于怎么好…… 时也8-9岁的时候,小羊给他分过吃的。 大概就是这种好吧。 对于一个记忆不怎么深刻的人,时也也不知道单峰这样倒豆子一样诉说有什么意义。 这或许是他心中最过不去的事情吧。 “出卖了自已的女朋友吗?” “额,时也,你不明白,当时那种情况我根本没的选。” “不,你还是有选择的,比如死,但是你没有选择死,而是选择把自已的女朋友卖了,选择让自已活,看你的肚子,应该过了几年好日子了,真不错。” 时也又上前一步,踩在了单峰两腿之间。 单峰的惨叫不绝于耳,但周围的房屋却紧闭无声。 这就是下城区的优势。 在这里,没有那么多多管闲事的人,每个人都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状态。 “好了,不玩了,说说红太阳吧的生意吧,怎么收集孩子,怎么培养,怎么出售,都说说。” “我知道的不多,但是都可以告诉你。” 单峰正要开口,一阵微风从他和时也之间扫过,时也心头一惊,感觉自已的脸颊有血液流下。 这是,破防了? 再看对面,单峰的脑袋已经失去了支撑力,就这么骨碌碌的掉在了地上。 斩首。 无声无息的斩首。 时也没有再去看单峰,而是将目光移向了巷口尽头,聚焦在了那个自已熟悉的身影上。 “时也,几个月的时间不见,想不到你已经成长到了这种地步。” “确实有段时间不见了,图兰女士。” 时也说着,还不忘微微躬身,表示了一下自已对图兰的尊重。 两人互相对峙,图兰脱下了自已的修女帽兜,露出了一头紫色秀发。 她微微昂头看着时也: “你好像没有以前那么怕我了,小时也。” “当然,孩子总是会长大的,图兰女士,今天在这里遇到你,我只能说…… 正合我意!”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