冑j新娘休息室里,江若米陪着沈轻纾。 婚礼仪式将在半小时后举行。 “轻纾姐,你会紧张吗?” 沈轻纾看着江若米。 她穿着藕粉色的伴娘礼服,甜美可人,只是那微微隆起的肚子与这伴娘服实在违和。 “若米,”沈轻纾握住她的手。 江若米的手很凉,手心都是汗。 “你记住,不管是肚子里的孩子,还是靳阙,都没有你自己重要。”沈轻纾神色严肃,叮嘱道“任何时候,先保全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江若米听出一丝异常,刚想说话,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 一身白色西服的靳阙走进来。 沈轻纾默默放开江若米的手。 靳阙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盒,目光锁着沈轻纾,全然忽视了江若米。 “我让王妈提前熬好的白粥,还炒了一些你爱吃的小菜。” 靳阙走过来,一只手揽过沈轻纾的肩膀,声音温柔,“婚礼一旦开始我可能就顾不上你,你身子虚弱,先吃点粥垫垫。” 沈轻纾淡淡应了声。 她这般温顺,又是在这样美好的日子,靳阙瞧着,甚是满意。 他低头,一个轻吻落在她额间。 沈轻纾眉心微蹙,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 江若米走过来,丫鬟似的姿态,伸手接过靳阙手里的保温盒,“我帮轻纾姐把粥盛出来吧。” 靳阙理所当然地将保温盒递给江若米,然后搂着沈轻纾在一旁的沙发坐下来。 江若米把粥盛出来。 靳阙“给我,我来喂她。” “不需要。”沈轻纾声音冷淡,“我还没到吃个饭都要人喂的地步。” 靳阙接过江若米递来的那碗粥,听到沈轻纾这话,顿了下,倒也没有强求。 沈轻纾自己接过碗,低头安安静静地喝着粥。 靳阙看着她,眼里全是温柔与深情。 江若米站在一旁,无声地看着靳阙。 她爱靳阙,但靳阙爱沈轻纾。 可沈轻纾也不爱靳阙。 他们三个人,终究没有一个是如愿以偿的。 一场婚礼,注定是三个人的悲剧。 …… 婚礼仪式如期举行。 古老神圣的教堂内,宾客进乎满座,红地毯上撒满了鲜红的玫瑰花瓣。 结婚进行曲在教堂内回荡着。 司仪台前,一身白色西装的靳阙劲松般伫立着。 教堂大门敞开—— 沈轻纾一席白色婚纱,手捧鲜花,在江若米和造型师琳姐的搀扶下,缓缓走来。 漫天的鲜花瓣徐徐落。 无数双眼睛注视着新娘。 靳阙那双眼亦是最炙热。 这么多年,他终于如愿以偿。 沈轻纾终于成为他的新娘。 男人胸腔里那颗心脏剧烈跳动着,滚烫的血液从心口流淌而过,流向全身。 靳阙知道,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刻。 他的阿纾穿着嫁纱,在众人的见证下,踏着红毯一步步朝他走来。 这一刻,只属于他和阿纾! 沈轻纾头披白纱,透过白纱看着靳阙。 靳阙朝她伸出手,脸上俨然是如愿以偿的笑。 可若是他足够冷静,就该发现沈轻纾掩藏在白纱下,那双眼睛里只有死寂与决然。 人走到靳阙面前,沈轻纾垂眸,盯着靳阙举在半空的手。 江若米托起她的手,放到靳阙掌心里。 靳阙握住她的手,紧紧握着。 江若米和造型师默默退到一旁。 靳阙牵着沈轻纾的手放到自己的臂弯,然后带着她转过身,面向司仪台。 司仪站在司仪台前,看着面前一对新人,面带着慈祥的笑意:“恭喜两位能在这样美好的日子结为夫妻……” 司仪说的什么沈轻纾都没有听进去,她的心思不在这里。 一直到身旁的靳阙说出‘我愿意’三个字时,沈轻纾猛然回过神。 “……新娘,你愿意吗?” 沈轻纾的肩膀被男人的大手握住,身体转了半圈,面向靳阙。 靳阙撩起她头上的白纱。 四目相对,靳阙眼中深情不移。 “阿纾,你愿意与我白头偕老,生死与共吗?” 沈轻纾眼睫一颤。 她攥紧了手心的捧花,违心的话轻声道出:“我愿意。” 靳阙的眼睛在这一刻彻底亮了。 那是一种非常直观的喜悦。 江若米捧着婚戒走到他们身边。 靳阙拿起婚戒,牵起沈轻纾的右手。 戒指缓缓套入女人纤细的指尖…… 砰! 砰! 砰! 沈轻纾猛地抽回手,戒指落在地上,滚向角落—— “靳先生,我们遭遇埋伏了,我带着您从后面撤走!” 关阅冲进来,单手举枪,神色严肃。 靳阙一把将沈轻纾拉入怀,命令关阅:“护好江若米!” “是!” 教堂大门被撞开,一群武装队冲了进来—— 沈轻纾被靳阙拉着往后面跑。 身后,关阅带着江若米紧跟着。 靳阙早有准备,教堂里销烟袅袅,枪声四起。 沈轻纾被推进一辆军用野越车,后背重重撞在坚硬的车门上,疼得她不禁拧眉。 靳阙一把掐住沈轻纾的下巴,眼神阴鸷,“你早知道会有这一出了,是吗?” 沈轻纾盯着他,眼中只有恨和厌恶,没有半分恐惧。 靳阙看着她,冷冷笑了,“没关系,阿纾,我也留了一手,我们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过一、辈、子!” 后面三个字他咬得极重! 沈轻纾冷笑一声,“靳阙,你的那些弟兄因为你的一己私欲暴露了,你可真是让他们好失望!” “那又怎么样?”靳阙捏着她的下巴,“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就不算输!” 江若米被关阅推上车。 关阅上车,发动车子,“靳先生,我们现在马上去码头,走海路去瑞士!” “嗯。” 靳阙放开沈轻纾,看向江若米。 江若米一张脸惨白,她扶着肚子,表情有些痛苦,“靳阙,我好像动了胎气……” 靳阙脸色一沉,当即坐到江若米身边,“手给我。” 江若米抬手。 靳阙为她诊脉。 胎像确实有些不稳。 “关阅,我的针灸包。” 这个孩子极其重要,靳阙不允许孩子出任何意外! 关阅一边开车,一边从副驾摸出针灸包,丢给靳阙。 婚宴山庄在半山腰,大道肯定被封堵了,他们现在只能沿着小路下山。 纵然关阅车技过硬,但这山路崎岖颠簸,野越车摇晃得厉害,根本不适合针灸。 靳阙拿着针灸包犹豫了。 这时,江若米扶着肚子痛呼一声,“我肚子好痛!靳阙,我是不是快流产了?” 靳阙眉心一跳。 沈轻纾看着这一幕,淡淡出声,“孩子是无辜的,靳阙,你救救孩子吧。” 靳阙猛地看向沈轻纾。 眼中亦有惊喜,“阿纾,你要我救他,你还是在乎这个孩子,对吗?”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