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圣都机场。 私人飞机降落。 机舱门打开。 空乘员搀扶着沈轻纾走出来。 沈轻纾眼睛看不见,只感受到迎面吹来的风带着闷热感。 这个热带国家白天气温总是偏高。 关阅代表靳阙来接沈轻纾。 空乘员把她扶上车,关上车门。 关阅开车。 车内很安静,沈轻纾也很平静。 关阅几次透过后视镜去看沈轻纾,只见她安安静静的,半点受人胁迫的样子都没有。 但靳阙对沈轻纾做了什么,关阅作为靳阙最信任的下属,自是清楚的。 沈轻纾能如此平静,关阅是意外的。 从机场到圣都私人庄园需要将近四十分钟的车程。 沈轻纾精神不太好,后半程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了。 车子开进庄园。 车停下。 车门被打开。 关阅的声音响起:“沈小姐,我们到了。” 沈轻纾转醒,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随后,她双手放在身前摸索着,摸到了车门,扶着车门缓慢地从车内下来。 关阅双手虚虚地护在她周围,不敢有半分肢体触碰。 被靳阙看到他要倒大霉的。 沈轻纾刚站稳,前方便有脚步声急匆匆赶来。 随后,王春梅的声音在她面前响起:“沈小姐,我来扶您吧!” 沈轻纾淡淡点头,“麻烦了。” 王春梅扶着沈轻纾慢慢走进屋。 刚进客厅,江若米正好从楼上下来。 她也是刚刚才知道沈轻纾又回来了! “轻纾姐!” 江若米走过来,将她上下打量,“怎么回事?你怎么又回来了?” 沈轻纾面色平淡,“我不想变成残废。” 闻,江若米一怔。 半晌,她才低低地问了句,“外面没有人可以治吗?” “没有。”沈轻纾脸上没有什么情绪,“我现在视觉和味觉都没有了,医生说我这是中毒导致的,而这些毒是靳阙用自己配的,也只有知道靳阙怎么解。” 听到这话,江若米呼吸一滞。 这时,外面传来车声。 是靳阙回来了。 “靳先生。” 王春梅看到靳阙进屋,问候一声,默默退开了。 江若米看着靳阙。 靳阙从踏进门的那一刻,目光就精准地锁在了沈轻纾脸上。 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曾非给江若米。 江若米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但她也只是藏在心里,面上依旧没心没肺地笑着。 “靳阙,你看轻纾姐主动回来了。” 江若米走过去,娇嗔地挽住靳阙的手,“你到底是如愿以偿啦,只不过,可怜我们轻纾姐受了一遭罪,她现在不止看不见,就连味觉都没有了!靳阙,你好狠啊!” 靳阙抽回手臂,目光凉凉地看着江若米,“这里没有你的事情,回房歇着吧。” 江若米神色不满,“我和轻纾姐也算是旧识,你怎么还这么小心眼呢?” “听话。”靳阙看着她,“别让我说第二遍,嗯?” 男人语气虽是温柔,可那双桃花眼里分明透着几分冷意。 江若米见状,只能是轻哼一声,转身往楼上走去。 沈轻纾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无声的捏紧了双手。 看样子江若米放她这件事,靳阙并未为难江若米。 亦或者说,靳阙是顾及江若米肚子里怀着孩子,暂时放过江若米。 靳阙走到她面前,打量她的脸色。 “和我预计的进展差不多,现在味觉也没了,对吗?” 沈轻纾听他这语气,气笑了,“是的,恭喜你靳医生,你的白老鼠实验成功了。” 靳阙并未说话,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沈轻纾一颤,下意识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听见靳阙说:“别乱动,我给你诊脉。” 闻,沈轻纾拧着眉,到底没有再挣扎。 靳阙对自己下药这件事,一贯是信心十足。 但这会儿给沈轻纾诊脉。 他脸色逐渐凝重。 这脉象不对! 他放开沈轻纾的手,又换一只手。 半晌,他放开沈轻纾的手。 “你最近都吃什么了?” 沈轻纾面色冷淡,“我走了十几天,你是要我把这十几天吃的都一一跟你汇报吗?可惜了,我后面味觉没了,吃的什么还真不知道。” 靳阙脸色很不好看,“阿纾,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吃了其他的中药?” “没有。”沈轻纾说:“莫白带我逃走的当晚我们就发生了坠机事件,侥幸漂泊到一个小岛上待过几天,那边落后,根本找不到医生帮我看病。” 靳阙盯着她,直接戳穿她,“但你们去了a国,七爷接应了你们。” “莫白是带我去找了七爷,但七爷并未与我见面,他只让利叔接待我们,利叔倒是懂点中医,但他说这个毒是你下的,得你来解才行。” 靳阙盯着她,依旧是打量。 “利叔没有信心,总不会冒险给我开药。”沈轻纾顿了下,问道:“靳阙,你为什么要怀疑我吃中药了?” “没事。”靳阙大手揽住她的肩膀,“我先带你回房,你现在身子虚弱,从今起,我会先给你解毒,等你体内的毒素都清除了,还要好好调养一番才行。” 沈轻纾并未反驳。 她确实很累了。 靳阙带她回到之前的那间主卧。 躺下后,她很快就昏睡过去。 靳阙坐在床边看着女人憔悴苍白的脸,眉心紧蹙。 许久,他才站起身,走出房间。 房门关上,靳阙给关阅打电话,“给古镇的人打电话,让他们帮我寄几味中药……” … 傅斯醒来时,人已经在瑞士。 宋文渊刚好推开房门走进来。 看见他醒来了,宋文渊挑眉一笑,“呦,这次醒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早啊,看来我这个研究很成功。” 傅斯坐起身,“我怎么在你这里?” 他记得他是坐游轮打算前往n国去会会靳阙的…… “利叔把你送过来的。”宋文渊耸耸肩,“没办法,你第八期的药剂还没打呢,而且任务关键阶段,你还想去靳阙面前自爆马甲,傅斯,你变得不如从前专业了,利叔为了顾全大局只能是悄悄在你舱房里点了安神香,趁着你昏睡,直接把你打包送回来了。” 闻,傅斯脸色一沉,“你们这是胡闹!我去找靳阙是为了阿纾,她的身体不能再拖下去了……” “那这个……你找利叔吧,我只负责医治你的身体,其他的我不管。”宋文渊看着他,欠欠地问:“你要发火吗?要发火的话,我把利叔喊进来。” 他可不当出气筒! 傅斯深呼吸,压着满腔的怒火说道:“把利叔喊进来。” 宋文渊转身走出去,对门口守着的利叔拍拍肩膀,“好自为之哈!” 利叔抿唇轻叹一声。 他既做了就不怕傅斯怪罪。 利叔走进房间。 傅斯盯着他,“利叔,给我一个解释。” 利叔眉眼低垂,“那天我们在房间谈话,沈小姐听见了。” 傅斯一怔。 “后来,沈小姐私下找我谈过。”利叔声音沉重,“她知道你身上背负着使命和任务,也知道靳阙背景复杂危险,她自愿提出以身入局为我们提供线索。”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