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鸩平静地说完了这一切。 她看向沈清翎。 少年眼神定定地看着她。 沈清翎心疼她的过往,但更多是被她的坚韧不屈所震撼。 她有一颗强大到难以撼动的心。 “清翎,你会觉得过去的我很不堪吗?” “不,你很好,哪里都很好。” 南鸩有点恍惚地喃喃道:“我第一次被嫁出去就差点弑夫,第二次差点嫁给一个死人,还在那样的地方待了几年,後来又成了南家的二夫人,这些过去,我都不想让你知道。” “我希望在你心里的我是美好的,而不是一个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的人。” 一路走来,南鸩也曾怀疑过自己。 她当初所做的那些事都可以算得上是离经叛道。 她为了活下去忍受了这麽多,到底是卑劣还是勇敢。 沈清翎又会如何看待她这混乱不堪的过去。 可沈清翎看向她的眼神中只有悲悯和怜惜。 “不,错的不是你,错的是那个时代,是那些把女儿当货物的父母,是逼十二岁女孩嫁人配冥婚的愚昧,是把姑娘关在楼里吸血的恶徒,是南家吃人的封建规矩。” “南鸩,不要怀疑自己,你只是没有选择,在我心里,你很强大,很勇敢,很美好。” 南鸩怔怔地看着他,然後笑着流下了眼泪。 对南鸩而言,这是释怀的眼泪,她终於有勇气面对这些过去,沈清翎的肯定让她放过了自己。 南鸩笑着道:“那你能不能也抱抱我,我也想要一个拥抱。” 原本悲伤的气氛被驱散了几分。 沈清翎抱住她,南鸩轻轻吻了一下沈清翎的侧脸。 “清翎,之前欺骗你的事我很抱歉,对不起。” “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说了,你救我一次,之前的事我不会计较。” “那你还会像之前一样喜欢我吗?” 说到这里沈清翎沉默了一下。 南鸩苦涩地笑了笑,想起来那次在顾家的时候沈清翎曾说过一句话。 “如果你骗了我,那我就再也不相信爱情了,连同你,也会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如果不是这次挡枪,沈清翎或许真的会做到这个地步。 南鸩轻声道:“你现在对我只有感激,没有爱了,是吗?” “现在先不说这些了,你先把伤养好,我们......来日方长。” 南鸩原本黯淡下去的双眼又重新亮了起来。 她带着希望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还会给我机会吗?” “南鸩,其实这段时间我的心也很乱,我给不了你肯定的答案,因为承诺说出口却做不到会让人失望。” “我答应了母亲会参加联姻宴会,就在这个月,我都已经这样了,又怎麽能给你承诺。” 南鸩想要的只是沈清翎的原谅和重新靠近他的机会。 她笑着道:“既然是联姻宴会,那我能不能去?” 沈清翎皱眉道:“你受了这麽重的伤需要养伤,不能出院。” 南鸩固执道:“可是我想去,我听说这次有一个从京海沈家来的大小姐,家世容貌都很出众,如果我不去你的心被人抢走了怎麽办?” “而且我听说这次江城上流社会几乎所有的千金小姐都出动了,包括盛墨她们都会去,我的情敌们都在竞争,我怎麽能躺平。” “可是你的伤......” “我只是去参加个宴会,又不是去参加运动会,坐着看看而已,没事的。” 南鸩勾了勾他的手心柔声道:“就让我去吧,好不好?” 沈清翎只能无奈道:“那好吧,你那这几天好好养伤。” 见沈清翎答应了南鸩弯起眼笑了笑,苍白的脸再次焕发出了生机。 南鸩决定她要靠这段时间在医院里养病和沈清翎好好培养感情。 她要重新夺回他的心,这是最好的机会。 然而有人不让她如愿。 这里是盛家的医院,盛墨一大早就带着花前来拜访南鸩。 美其名曰来看望沈清翎的救命恩人。 盛墨一个人来就算了,还把盛夏这个聒噪的女人一起带来了。 南鸩觉得她就是存心的,就是想搅和她和沈清翎的好事。 盛夏把花放在了南鸩的床头边。 “南鸩姐姐,祝你早日康复。” 南鸩微微挑眉:“你叫我什麽?” 盛夏眨了眨眼道:“南鸩姐姐呀,你救了清翎那也是我盛夏的恩人了,叫你一声姐姐不过分吧。” 南鸩看向盛墨:“你的姐姐不是站在你旁边吗?我可不敢当你这声姐姐,清翎,你说对吧?” 沈清翎已经感受到了熟悉的味道。 修罗场...... 沈清翎咳了咳:“嗯,你们先聊,我去看看南宴买早餐回来了没有。” 沈清翎一走,几个女人又开始了。 盛墨挑眉道:“盛夏,既然南夫人不喜欢别人把她叫年轻一点,那你就放尊敬一点叫一声南阿姨吧。” 南鸩听到盛墨这句话忽然笑了笑。 还是活着好,还能继续和盛墨这个死女人作对。 真是令人怀念的日子....... 南鸩笑着道:“随便你们叫什麽了,话说有些人心里已经快急的上火了吧,居然还有心思来看我,还真让我有点感动。” 盛墨一脸淡定地坐到南鸩的床边给她削苹果。 盛墨:“怎麽,我急你就不急?” 南鸩:“清翎现在守着我,该急的不是我吧。” 盛夏:“你是救了他一命,又不是给他下了情蛊,难道救他一命就爱上你了?你以为这是小说和短剧呢,救一命就爱上了。” 盛墨:“南鸩,你也别得意太早,沈柒那个女人可不简单。” 南鸩“所以呢?” 盛夏:“所以我们要团结啊!怎麽能让那个後来的女人抢在我们前面。” 南鸩笑了笑,有些玩味地说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们之间好像用不到团结这个词吧,之前我们可是都想将对方置於死地的。” 盛墨将苹果递给她:“你是不是没有搞清楚状况,要不是我请来穆医生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一个谢字没有就算了,一来就讥讽我,南鸩,你的风度和良心去哪了,被一枪打没了吗?” 南鸩愣了一下:“是你帮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