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喜欢他,可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的确不相配。 即便顾夫人那天见她不曾为难於她,说话温柔委婉,但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十分明显了。 她和沈清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一边纠结难受,心里却又放不下他。 她也不想放弃他。 她好不容易才从盛墨那里把沈清翎争过来,她如何甘心。 她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沈清翎离开她,爱上别的女人。 可真的和他在一起,受到伤害的只会是沈清翎。 越是爱他,就越是不忍心伤害他。 她害怕沈清翎因为和她走得太近遭受非议,更害怕他因为自己毁了前程。 他的人生和前途,本该光明灿烂。 她只是一个走在黑暗中见不得光的女人。 “那你是什麽意思,要一直这样与我暗中来往吗?” “清翎,对我来说,只要知道你的心意就够了,所谓的名义带给你的不过是伤害,说得难听一点,哪怕给你做情人我都会心甘情愿。” “可我做不到这样。” 南鸩愣了愣,诧异地看着他:“那你想做什麽?你可别冲动做傻事。” 沈清翎笑了笑:“没什麽,反正我一定会让你光明正大和我在一起的。” 南鸩既感动又担忧。 沈清翎想起什麽,忽然又说道:“我听南宴说月底是你的生日。” “是啊。” “在你生日那天,我会送你一个很好的生日礼物。” “我生日你怕是出不来吧,我听顾亦瑾说你爸都恨不得把你关在家里,就为了防止你见我,我生日那天要举办宴会,你爸肯定知道,你要出来做什麽他肯定一清二楚。” “我会说服他的。” “可是.......” “没有可是,你就别担心了,我一定会来的。” 南鸩眼神复杂地笑了笑。 少年人的爱总是赤忱又热烈,真挚动人。 也许她应该相信他。 她忽然开始期待起了生日。 沈清翎会送她什麽生日礼物呢....... 沈清翎抱着她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南鸩就这样在他怀里睡着了。 差点忘了她也是个忙碌於家族事业的女人,平时要处理那麽多事情肯定也很累。 沈清翎就这样抱着她让她睡觉。 他拿起桌上的毛笔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是答应她的签名。 他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南鸩的名字旁边。 写完后他垂下眼看了看蹙眉睡着的女人,轻轻叹息一声,抱着她放到了书房的榻上,自己则是走出了书房。 门外站着桑隐。 沈清翎挑眉:“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桑隐撒谎道:“刚来。” 其实沈清翎和南鸩一来书房她就站在门外了。 不过里面没什麽声音,似乎没有发生什麽。 她不经意将视线落在了书房里,书桌上只有茶具和纸笔,看起来很整洁。 沈清翎忽然抬起她的下巴。 “你在想什麽?” 桑隐眼皮一颤,笑着道:“没什麽,我一个人也不知道去哪,习惯跟着你,所以就找过来了。” 沈清翎松开她:“这样啊,我以为你吃醋了呢。” 桑隐心一颤,咬了咬唇:“那......我有资格吃醋吗?” 沈清翎笑了一声,桑隐也不明白他这笑声到底是什麽意思。 见沈清翎不说话,她往前一步抬起眼期待地问道:“有吗?” “没有。” 沈清翎总是这样,偶尔给她一点错觉让她以为自己触摸到了他,触摸到了幸福。 在她迷失的时候又会让她迅速回到现实,明白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有多天真。 这是真的把她当狗驯了吗....... 可他冷着脸无情说“没有”的样子好帅哦。 她本来就喜欢做他的狗,哪怕被他这样一冷一热她也甘之如饴,甚至觉得有种受虐的快感。 她可真是贱。 桑隐都忍不住唾弃自己没出息。 可她就是被沈清翎拿捏得死死的,她能怎麽办。 桑隐笑了笑道:“好的,希望将来我能拿到爱的号码牌。” 沈清翎被她乖巧的样子逗笑了:“什麽爱的号码牌?” 桑隐弯起眼道:“就像你钓盛夏她们那样啊,我也愿意被你钓。” 沈清翎轻笑一声:“明知我在钓鱼你还愿意被钓?” 桑隐乖乖地眨了眨眼道:“钓鱼怎麽了,要是每天都钓我,那和爱我有什麽区别。” 沈清翎摸了摸她的头就不说话了。 少年略过她往前走,留下桑隐一个人因为那个摸头的动作心动不已。 这算是被主人顺毛了? 桑隐转身跟上沈清翎。 南鸩醒来后发现沈清翎已经不在了,而自己在榻上躺着。 她走到书桌旁边看了看,看到了少年写在旁边的名字,心里柔得一塌糊涂。 南鸩看了一会儿便放下了,她来到前厅时沈清翎和南宴正在聊天,小年坐在沈清翎怀里。 沈清翎一边哄小年睡觉一边逗南宴玩。 俨然一副男妈妈的姿态。 虽然听起来很逆天,但是南宴在沈清翎身上感受到了母爱。 有些人生来就有爱人的能力,比如沈清翎。 从他第一次见到沈清翎救下小年开始,南宴就感觉到了。 在沈清翎身边能汲取到爱的力量,他和南鸩一样都是快要乾涸的河流。 沈清翎是包容万物的水,流进了他的心间。 南鸩疑惑道:“你不是说今天下午有事吗?怎麽还在这里?” 南宴嘴硬道:“我让下面的人去办了,今天就在家陪母亲和小年。” 南鸩看出他的口是心非,心下觉得好笑,也不戳破他。 还是给他留点面子吧,不然在沈清翎面前戳破他只怕要恼羞成怒。 沈清翎留在南家吃了晚饭才离开。 走的时候南宴还一直看着他的背影。 南鸩有些好笑地说道:“怎麽,比我还舍不得啊?” 南宴抿了抿唇:“我有什麽舍不得的。” 南鸩笑着道:“你今天就快黏在他身上了,比小年还粘人,你自己不觉得吧。” 南宴眼神一变,垂下眼道:“有这麽明显吗.......” “有,我估计沈清翎也看出来了,故意在逗你。” “我只是......觉得他很像母亲。” 南鸩一愣,他口中的母亲不是指的自己,而是南宴的生母。 南宴看向她说道:“母亲,我真的很想他和我们成为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