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由于护送得太投入,以至于桑晚榆直接跟着两人来到了安诺预订的房间门口仍不自知要离开。 “你可以走了,现在不需要你保护。” 看着和门神一般杵在那的桑晚榆,安诺不耐烦的挥手像赶苍蝇一样,拽着魏清然就要进屋。 桑晚榆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抬手抵住即将闭合的门板,“你们——住一起?”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这不是一个保镖该问的问题。 魏清然明显怔了一下,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困惑。 安诺的反应则激烈得多,她漂亮的杏眼瞬间瞪圆,涂着精致甲油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桑晚榆鼻尖。 “我们住不住一起关你什么事?”安诺的声音拔高了八度,“你只是保镖,不是我们的妈,ok?” “砰!” 门被重重摔上,带起的风扑在桑晚榆脸上。 她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僵在原地,指节还维持着抵门时的弧度。 走廊暖黄的灯光照在她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桑晚榆以为自己早就练就了铜皮铁骨,却忘了心脏终究是血肉做的。 她自以为的豁达,在两人疑是要同住的这个瞬间溃不成军。 眼看就要暴走,桑晚榆深深吸了口气,随即转身快步离开。 房间内。 安诺又打翻了醋坛子,“清然哥哥,我们换个人好不好,你看她,怪怪的。” 魏清然虽然也觉得桑晚榆刚刚的行为古怪,但却没有同意安诺的提议,“她身手是我见过的安保里最好的,男保镖不能贴身跟着你,其他女保镖没她这本事。” “可是——”安诺始终不愿和桑晚榆待在一个空间。 她就是莫名厌恶她。 魏清然轻哄道:“好啦,不说她了。” * 三百年前,桑晚榆就爱喝酒。 那时的酒,是琥珀色的欢愉,是月光下的恣意,是唇齿间流淌的诗句。 而今酒盏依旧,却盛满了化不开的愁绪。 每一口辛辣入喉,都翻涌出沉淀三百年的苦涩。 酒吧的霓虹在桑晚榆眼底碎成光斑。 她晃着酒杯,冰球撞在杯壁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美女,一个人喝多没意思。”陌生男人挨着她坐下,香水味混着烟酒气扑面而来。 桑晚榆连眼皮都没抬,指尖在杯沿划了半圈。 男人的手搭上她肩膀时,整张吧台突然震颤——她反手扣住对方手腕,“咔”地一声脆响混着惨叫炸开。 三分钟后,保安拖着脱臼的醉汉往外走,她甩甩手上沾到的龙舌兰,掏出一沓钞票压在杯底。 电梯镜面映出她泛红的脸。 三百年的记忆在酒精里泡得发胀,走廊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 她摸出房卡时,1807的房门突然打开——魏清然扯着领带走出来。 桑晚榆忽然笑起来。 果然,只有喝醉的时候,她才能见到阿兄。 桑晚榆迈步跌跌撞撞地朝魏清然走去。 看着步伐都不太稳的桑晚榆,魏清然眉头不禁一皱,“你喝酒了?” 桑晚榆没回答他的话,她抬手勾住他的脖颈,微微一踮脚,蓦地吻上了他的唇。 魏清然瞳孔蓦地收缩。s